得知維特開始嘗試做飯博主賽道,并且取得了一定進展以后,蘇芮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對男朋友關心不夠,居然完全沒注意到。
她翻閱著維特最近做的內容,最開始的那條還比較粗糙,但每條都在進步。
他在打光和剪輯上很有天賦,視頻節奏舒適,畫面看起來溫馨又治愈,少量的露臉鏡頭更是讓視頻的質感提升了一個檔次。
最新一條視頻甚至已經有一點個人風格的痕跡了。
蘇芮沒有吝嗇夸獎:
【剪得不錯啊。】
她的視線在切菜的手上流連了一下,又順著微微凸起的尺骨延伸到肌理分明的小臂。
再向上,就被挽起的襯衫袖子擋住了。
她不無遺憾地調侃道:
【里面那件能不穿就好了。】
維特秉承著有求必應的原則,回復:
【那我下次不穿了。】
蘇芮馬上搶過又要往高速偏移的方向盤:
【男德!男德!號又不想要了?】
她切回維特和pr的聊天記錄,這個品牌算是比較知名的鍋具品牌了,口碑良好,是個比較不錯的合作。
只是報價上面……
雖然她對自媒體這塊不是特別了解,但維特的粉絲量,這個價格怎么看都低了。
面對她的疑問,沒什么社會經驗的維特老實解釋:
【pr語音里說我粉絲不垂直,年齡層相對偏低,先合作一期試試。】
【如果效果好,后續再有合作機會是可以提高的。】
蘇芮撇撇嘴:
【一看就是畫餅。】
她想起有個大學同學好像在做mcn,或許可以找時間請她吃個飯,了解一下。
維特問她還接不接,看在這次品牌確實還算靠譜,又是第一個廣告的份上,她回復:
【算了,第一個廣子,先試試吧。】
一個小時后,維特和品牌初步達成了意向,過來匯報:
【明天樣品就能寄到了,我打算寫個腳本,先試用排演一下,你能來幫我看看嗎?】
蘇芮沒想到他還弄得挺像回事的,感興趣道:
【行啊,你寫完腳本發給我看一下。】
維特問:
【那你明天想吃什么?】
蘇芮想了想:
【鹽蔥牛肉,再隨便弄個素菜吧。】
【好的寶寶。】
***
星期六的下午,為了視野好一點,蘇芮沒有選擇餐桌,而是坐在中島臺一邊的高腳凳上。
中島臺上已經擺好了廚具和碗盤,維特正在從冰箱里拿東西,冰箱門把他的身形擋住了。
蘇芮低頭看他發過來的腳本。
說是腳本,其實只是一些簡單的碎片記錄,大概寫了一下要拍哪些步驟,怎么把產品放進去,怎么展示。
他自己用是夠了,但離拿得出手還差很遠,她里暗暗遺憾,熄了培訓他幫忙寫策劃案的心思。
冰箱門合上的聲音傳來,蘇芮抬頭看去,看清楚維特穿著的瞬間,她下意識捂住了鼻子。
他穿著一條米色的棉麻長褲,上面是那條熟悉的黑色的圍裙。
除了這兩件,什。么。都。沒。穿。
其實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就算沒遮,也不是沒見過,但就是這種半遮半掩又毫不設防的狀態讓她完全無法冷靜。
維特拿著一塊牛肉和一個裝著小蔥和蒜瓣的盤子走過來。
肩帶越過弧度優美的鎖骨,掛在他的脖子上,隨著走動,光影在清晰的肌肉線條上流動,圍裙微微起伏,飽滿的胸肌若隱若現。
蘇芮開始在腦子里想甲方昨天要求再改一稿的丑惡嘴臉,好不容易才把即將噴薄而出的鼻血壓回去。
維特在她對面的砧板前停下,把東西放在中島臺上。
蘇芮恢復了一點鎮靜,問道:“你號不要了?還真不穿衣服!”
維特露出一個有點委屈的表情:“今天就是試一下產品,讓你幫忙看下流程,又不拍的。”
她瞇起眼睛:“不拍你就不穿了?”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你不是說不穿更好嗎?”
蘇芮無語凝噎,但無法否認確實很養眼。
維特繼續楚楚可憐地說:“只給你看,你不喜歡的話我現在去穿件衣服。”
“算了算了,”蘇芮阻止道,“就這樣吧。”
維特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往上揚了揚,從善如流地開始切菜。
蔥蒜被他切得細細的,放在一個小碗里,又加了鹽、胡椒、米酒、香油和白芝麻攪拌。
稍微沖洗了一下砧板,他把牛肉放在上面,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壓在牛肉上,又順著紋理向下輕撫,動作輕柔又稍稍用了點力。
牛肉很新鮮,富有彈性,隨著他的動作微微凹陷下去,又很快恢復。
蘇芮看著那塊牛肉,突然覺得他手底下的不是牛肉,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開始出現在腦子里。
感覺到自己的臉開始發熱,她趕緊甩了甩頭,想把黃色廢料甩出去。
一抬頭,卻發現維特正在看她,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有種被抓包的心虛,蘇芮虛張聲勢道:“看什么?趕緊切,我餓了。”
他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開始老實切肉。
牛肉被切成片,整齊鋪在盤子里,抹上了剛才拌好的鹽蔥醬,放在一邊。
收拾一下廚具,維特洗了手,說道:“要等20分鐘腌漬,蔬菜就吃白灼蘆筍好嗎?”
蘇芮點了點頭,就見他處理蘆筍,又端著處理好的牛肉和蘆筍一起轉身進了廚房。
完美流暢的背部肌肉呈現在她眼前,寬闊的三角肌后束隨著他手上的動作律動。
圍裙的系帶在細腰上收束交叉,打了個蝴蝶結,尾部垂落下來,在他凹陷的腰窩附近晃蕩。
剛才努力壓下去的鼻血又開始往上涌,蘇芮把視線挪開,拿起手機打算隨便看點什么轉移注意力。
通訊軟件的右上角有紅點,打開發現是翠希發了信息過來。
還沒來得及點開對話框,就感覺眼前投下一個影子,抬頭一看,維特已經端著白灼蘆筍出來了,正隔著中島臺站在她對面。
蘇芮放下手機:“好了?”
維特放下盤子:“蘆筍好了,肉還要等幾分鐘才能煎。”
他把一只手肘撐在桌面上,俯身過來,另一只手輕輕蹭了蹭她的唇角:“你剛才說餓了,要來點餐前甜點嗎?”
隨著俯身的動作,圍裙向下垂,順著搖搖晃晃的布料空隙,視線可以從他清晰的胸中縫一路延伸到塊壘分明的腹肌。
蘇芮的腦子里一片漿糊,什么翅膀,什么這里這么窄收住了也不夠放,完全被忘在腦后。
他托起她的下巴,慢慢靠近,蘇芮閉上了眼睛,卻只得到一個蜻蜓點水一般掠過唇角的吻。
維特退開,看著蘇芮難掩失望的表情,勾唇笑道:“先吃飯,再吃我,好嗎?”
廚房里傳來滋滋啦啦的煎肉聲,不一會就出鍋擺在蘇芮面前。
軟嫩多汁的牛肉上鋪著香氣撲鼻的鹽蔥醬,蓋在熱氣騰騰的米飯上,中間還有一個金燦燦的生蛋黃。
但那盤鹽蔥牛肉是什么味道蘇芮已經完全記不清了。
心不在焉地吃完飯,廚房響起洗碗的聲音,她坐在餐桌邊,看著維特忙碌的身影。
水聲停下,他把收拾好的垃圾放在門口,站在廚房門口解圍裙:“我換個衣服,先去把垃圾扔掉。”
蘇芮沒回過神,脫口而出:“不吃了嗎?”
隨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琥珀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幾乎捕捉不到的狡黠。
維特把圍裙扯下來,隨手搭在椅背上,轉身撐著椅子扶手靠近她:“吃什么?不是剛吃過飯嗎?”
蘇芮惱羞成怒,感覺不能被他這么拿捏,她沒有退縮,而是抬頭直視他,還戳了戳他的胸口:“你。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維特被一個直球砸暈了,臉迅速變紅,偏轉視線,不敢繼續和她對視,但似乎也不想認輸,問道:“那垃圾怎么辦?”
蘇芮戳在他胸口的手指用了點力,白皙細膩的皮膚被壓得凹陷下去。
纖細的手指游弋盤旋,又慢慢向上滑動到鎖骨、喉結,聽到呼吸聲亂了,她才滿意地捏住了他的下巴:“你說呢?”
維特眼睫半闔,視線迷蒙地注視著她,正想開口,門鈴不合時宜地響了。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門鈴響了幾聲,停了下來,與此同時,蘇芮的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翠希姐姐。
維特回房間穿衣服去了,蘇芮打開了門。
翠希站在門口,穿著第一次出現在酒店時的黑色連衣裙,風情萬種地沖蘇芮眨了眨眼:“hi,寶貝~”
尾音還沒結束,她輕輕抽了下鼻子,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但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