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高層/不死心的還要叭叭,五條悟嫌煩的“嘖”了一聲,拽起太宰治就朝門口大步走去,邊走邊對太宰治發出委屈的抱怨——
“好煩啊,老子都違背良心的叫他們老爺爺了,他們怎么還是那副刻薄的死樣子?真是一點都不慈祥,根本配不上“老爺爺”這個稱呼嘛~”
眾高層:說得好像那聲“老爺爺”叫的不陰陽怪氣似的……明人不說暗話,是不是怕氣不死我們?
等、!
因著五條悟的表現太過理所當然,以至于壓根沒想起“阻攔”、甚至還一臉呆滯的目送倆刺頭離開的高層:“……”
沉默幾息,一眾高層齊齊將目光投向做主的那一位,一雙雙渾濁的老眼雖昏花的有些焦距渙散,但意思還是表露的很明確的:您老怎么個意思啊?怎么就放人走了?這不得行吧?
領頭的高層還沒老花眼,自然接收到了同僚的問號三連,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兩下,因年老而松弛的皮膚、都跟著抖動了好幾下。
領頭高層一整個無語住了,老哥幾個不是也沒攔著嗎?跟他這找什么不自在呢?
啊,算了。
領頭高層強咽下快要脫口而出的吐槽,連同一口上涌的老血一起,可見他有多憋屈。
領頭人?能做主時是真的能做主,該背鍋的時候也是逃不掉。
“與五條家長老聯系,將此事告知于他們。”領頭高層喚來侍從命令道,然后目光在其余高層身上環視一圈,沉聲說:“此事未必是真的。”
話雖說得委婉,但真實含義卻是表達的足夠明確,明確到在場高層皆是心下震蕩。
若是……太宰治和五條悟之間的“戀愛”為假的話,那么他們二人之間的“合作”便是真的了。
連同領頭人在內的眾高層頭腦恍惚,心態崩了大半:這他爹的還不如戀愛呢![掀桌.gif]
“不能只等五條家的動作,我等亦要有所行動才是。”沉默片刻,有高層經過“深思熟慮”后道:“至少也應先確認他們二人的真實關系。”
倘若當真只是兩個小年輕在戀愛倒也還好(即使這仍叫他們難以松緩心神),但若真實關系為“合作”的話,他們自是要出手破壞一番的,區別只在于,手段是溫和還是強硬。
反正他們又不是所謂的慈祥的老爺爺!
心態崩了大半的領頭高層,并未察覺這其中的漏洞。
比方說:戀愛也好、合作也罷,本質上來講,都是咒術界的兩大刺頭聯合在了一起。
奈何這時候的領頭高層頭腦混沌,全然沒有余力思考這些,當即拍板同意:“可以。”
此時此刻。
太宰治正被五條悟拉扯著、走在“尋找好口碑的甜品店”的路上,滿臉寫著“不情不愿”四個大字。
太宰治試著掙脫五條悟攥著自己手腕的手掌,幾番嘗試過后,他默默翻了一個白眼。
服了,五條悟這使不完的牛勁!
太宰治嘆氣:“看你的樣子,合照的反響很不錯?”
“哼哼~是哦。”五條悟慢下步子,和太宰治并肩,不過看上去依然沒有松開手的打算,力道反而又緊了幾分,無語的吐槽道:“熱鬧的像過新年了一樣,嘖嘖,真不知道他們平時的日子是有多無趣。”
太宰治側目:要不是你的嘴角比a.k還難壓,說不定我就信了你是真的在無語:)
兩人走著,不自覺間已與人群合流在一起。
時間已到中午,街頭的人不少,人來人往之間,太宰治和五條悟手牽手(手攥著手腕),引來不少人的好奇注目。
太宰治本就無語,察覺那些目光后,他的無語更是雪上加霜,他再次動了動手腕,同時奇怪道:“五條同學,你都不會不自在的嘛?”
“干嘛不自在?”五條悟偏過頭,半露在墨鏡外的藍瞳“不理解”的眨了下,旋即恍悟的“啊”了一聲,晃了晃那只攥著太宰治手腕的手:“因為這個?哎呀,沒關系啦,我臉皮超厚的~”
太宰治:……他好驕傲哦。
他剛想說自己臉皮薄,五條悟卻有所意料般的先于他說:“要不是怕那群爛橘子派人跟蹤監視,我也不會這樣啦,牽手的話,太宰學長一定不愿意,只能攥著手腕啦。”
還真是個像模像樣的理由。
太宰治皮笑肉不笑、敷衍地揚了一下唇角。
他動了動唇,想問五條悟“不用上課嗎?”之類的,以此阻攔五條悟尋找好口碑甜品店的想法,不過余光掃過五條悟,他放棄了。
畢竟,五條悟可是以“超厚的臉皮”為榮的。
而太宰治雖在有些時候表現的很無賴,可一旦對上五條悟這種形式的無賴,他就比較苦手了,倒也不必開口給自己找不痛快。
太宰治忍受著腳趾摳地的尷尬,在他想著“干脆爆發吧”的檔口,甜品店到了。
太宰治表示:)
走進去后,太宰治迎來了更多的注目,這一次不僅僅只是好奇、還有他完全不想理解的興奮。
反觀五條悟呢?他正哼著“雖不成調、卻足夠歡快”的曲子,顯然對此接受良好。
太宰治從衣服兜里掏出手機、沖五條悟晃了晃:“我給夜蛾老師打個電話。”
這一回,五條悟總算是松開了手,盡管看上去不是很高興,但這不是太宰治需要在意的事情。
他走到空位坐下,撥通了夜蛾正道的電話,聽著手機聽筒傳來的話音,他道:“一切順利,我和五條同學在甜品店,解釋一下:不是我要來的哦。”
那肯定啊。
手機那端的夜蛾正道心說:甜品店等同于五條悟,這一點他深有體會。
【順利就好,既然在外面,那多呆一會時間也可以的,注意安全。】
太宰治應了聲,然后掛斷了電話,五條悟剛好在這時走來,在他的對面坐下。
“夜蛾怎么說?”
太宰治搖了搖頭:“沒什么,只說在外面多呆些時間也無妨。”
不止一次見證人與人之間的參差,五條悟還是直咂舌,他雙手交疊搭上桌子,下巴抵著手背,半趴在桌上,看著太宰治,眨巴著眼睛說:“夜蛾對太宰學長好縱容。”
太宰治的指腹在手機屏幕上劃動,聞言,抬眸掃了五條悟一眼,接著又垂下了眼睫,沒什么對話的/欲/望。
五條悟卻不泄氣:“因為太宰學長的生死觀?”
“雖說我不是很清楚你的想法,同樣也沒有興趣了解,但不得不說,五條同學的思考回路真是奇特。”太宰治頭也沒抬,說話時帶出微嘆:“我明明說過的吧?我沒有成為實驗品的想法。”
說到這里,語調停頓了一下,太宰治掀起眼皮,直直望進那雙半露著的蒼天之瞳里:“何必總想著激怒我呢?我的脾氣真的不好哦?”
……看得出來。
五條悟心說:太宰學長表現的倒是情緒穩定,但從初見時那番對話來分析,作為咒術師,太宰學長瘋的超合格。
并非是“肉/眼可見”的瘋,而是像冰層以下涌動了巖漿一般,瘋的冷靜。
五條悟收斂發散的思維,笑瞇瞇的給自己叫屈:“冤枉啊,我可沒在試圖激怒太宰學長,只是單純的好奇~”
鳶眼定定看了他幾秒,太宰治收回了目光,再開口的聲音帶著些許惡劣的笑意:“五條同學還是先理清自己的感情吧?來的過快了些。話說,是因為虛假關系而引發的吊橋效應嗎?”
聞言,五條悟驀地僵住,連同呼吸在內一并凝滯,怔愣地看著太宰治垂下頭后只展露的那半張面孔,唇齒反復微張,卻始終沒能吐出半個字來。
看著太宰治那副“全然不在意他是何反應”的模樣,五條悟心間倏然翻滾騰升而起的莫名的惱怒,耳朵產生陣陣嗡鳴,他甚至清晰的感受到、鼻子下方毛孔擴張而產生的麻木感。
“哈,老子要理清什……”
“你怎么在這?最近沒闖什么“會被帶進/警/局”的禍吧?小鬼。”
太宰治身側半步遠的位置,不知什么時候站了個人,聲音招魂一般陰測測的發問。
被打斷施法的五條悟:“???”
不是、啊?
哪里來的極道墨鏡男?!
撞設定了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