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最近沒闖什么“會被帶進/警/局”的禍吧?小鬼。”
這道聲音宛若叫魂一般陰森恐怖,聽著可比恐怖片里一驚一乍的音效瘆人多了。
太宰治敲點著手機屏幕的手突然一僵,嘴角無意識地抽搐了一下,他微微側過身,視線上挑,剛剛好對上對方勾下墨鏡后、露出的鳧青色的眼,那雙眼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
太宰治有一瞬間的失語,但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服氣道:“在松田警官眼里,我到底是怎么個形象啊?還有,我完全沒有闖過禍哦。”
“哈。”松田陣平雙手環胸,仔仔細細打量了太宰治一番,挑起半邊唇角,陰陽怪氣意味十足:“說得好像被我揪去/警/局的不是你一樣。”
的確被對方揪進/警/局n次的太宰治:“……”
他抬起手抓了下頭發,本就有些凌亂的黑發、被這么一抓更是顯得亂糟糟的。
太宰治實在是被這個“半新不舊”、“不知實情”、“較真”的警官/搞得有點崩心態。
“怎么?”松田陣平笑著挑了挑眉:“沒話說了?”
太宰治聞言“嘖”了一聲,半點不帶掩飾地翻了個白眼:“都說了是松田警官誤會了嘛!不然,我現在應該是“少年a”才對——”
自從松田陣平出現,五條悟的一雙眼睛就無比忙碌,一會看看太宰治、一會瞅瞅卷發警官,沒多久,就被自己的一通腦補搞得破了防,眼皮突突的跳。
不是、怎么個意思啊?
他比不過夜蛾就算了,連“揪太宰治進/警/局”的極道氣質十足的警官,他也比不過的嘛???
五條悟:我是不是應該禮貌的發個燒?不然怕是對不起這超明顯的溫差!
察覺到注視,松田陣平眼神奇怪看了五條悟一眼,才對太宰治“認同”地點了點頭,然后說:“你之所以沒成為“少年a”,難道不是因為出面保釋你的那位坂口安吾先生很有背景?”
松田陣平到現在都清楚的記得,初見眼前這個黑發小鬼時、那稱得上“慘絕人寰”的場景。
——黑發小鬼面無表情、神色漠然地站在一看便是被≥./虐./≥./≥殺/的死/者身邊,居高臨下的淡聲點評。
那是他和幼馴染就職后,第一次參與的巡查工作,此事帶給他們的沖擊可想而知,險些打消了他們輸出正義的熱情。
啊,當然,黑發小鬼很快就被證實并非/兇手。
他倒是沒有因為糟糕的初印象,就對這個小鬼有什么偏見。但同樣的,也不妨礙他因為之后的種種、看清這個小鬼的“闖禍精”本質。
松田陣平從無奈到無力。
一個人怎么能做到如此之麻煩?
要么在“案/發”現場。
要么是/自/殺時遭路人/報警。
更過分的是“建筑物坍塌”都有這個小鬼!
思及至此,松田陣平眼里流露出佩服,當然不是在佩服太宰治,而是——“那位坂口安吾先生真是辛苦啊。”
不能對正直警官做/壞事的太宰治憋屈至極:“夠了吧,愛管閑事的松田警官,請去和萩原警官匯合,他在朝這邊揮手哦。”
“嘖,行吧。”確認了小鬼沒闖禍,松田陣平也就放心了,臨走開前,他想起了什么腳步一頓,眉頭緊鎖,古怪道:“最近沒有自/殺/吧?”
“沒、有——”太宰治翻白眼:“快走吧。”
得到答案,松田陣平揚了揚手,總算是走開了。
太宰治微微闔了闔眸,長舒了一口氣,剛坐正身體,就看見五條悟那一臉克制的幽怨。
活脫脫一副“為了家庭的完整與和諧、不得不忍耐丈夫的花心濫/情”的妻子模樣。
太宰治欲言又止幾息:“……戲別太多。”
聞言,五條悟臉上的“幽怨”不再克制,巴巴地揪著太宰治,造作道:“哎呀,我比不得警官先生討太宰學長喜歡呢~人家可以直言直語詢問自/殺/的事情,我呢連沾個邊都不行~”
低眸掃了眼桌上的甜品,太宰治站起身,眉眼冷淡:“我想我沒有義務承受你的陰陽怪氣?我有其他事情,五條同學等會就自己返回高專吧。”
話落,頂著五條悟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視,太宰治轉身走向門口,路過兩位警官時,他笑了笑,才推門離開。
直到視線再也捕捉不到太宰治的身影,五條悟才回過神來:這么無情的嘛?!
五條悟看著甜品,瞬間沒了胃口,煩躁地抓了下頭發,力道之大,數根白色發絲輕飄飄的落下,他切了一聲,起身離開。
兩位警官將一切看在眼里,對視一眼,開始低聲蛐蛐。
松田陣平:“發生爭執了吧這是?”
萩原研二:“唔?應該?不過,看起來像是白發的孩子單方面的。”
松田陣平:“嘖,得了吧,分明就是被小鬼氣的。”
萩原研二:“……行吧。”
///
咒術高專校園。
“嗯?”看著突然出現的五條悟,夏油杰有些詫異:“聽夜蛾老師說,你和太宰學長去了甜品店?怎么這么快回來?”
不應該啊……五條悟見了甜品,就像貓遇上貓薄荷一樣,不能說難舍難分,只能說大差不差。
五條悟一臉煩悶,聽見問話,也沒停下腳步,埋著頭往宿舍方向走去。
哦吼!有樂子?——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對視一眼,掩住眼底的興奮,也跟著往宿舍走,然后一起鉆進了五條悟的寢室。
五條悟眼神放空、坐在書桌前,安靜幾息,他滿臉堆砌不解,看了看兩位同期好友:“我和太宰治吵架……呃、算是吵架吧應該?”
“發生爭執了嗎?”身為女孩子、心思比較細膩的家入硝子率先開口:“因為什么?”
聽見問話,五條悟一臉懵逼:啊這……他能說他也搞不清楚嗎?
看著他的表情,家入硝子、夏油杰:“……”
好家伙,連因為什么爭執都不知道,居然還能把自己氣成這樣……氣性也太大了吧?
壓制住想翻白眼的沖動,為了樂子,家入硝子很是輕言細語道:“你仔細說說。”
然后……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的神情一秒比一秒茫然。
——太宰治影響他心跳。
——太宰治對別人的態度、比對他有溫度。
——太宰治允許別人詢問的事情、不許他問半句。
——太宰治叫他理清感情、吊橋效應要不得。
——等等很多。
啊這,悟在說什么小眾語言?
他們緩了一會,移動眼珠,用余光“驚恐”的對視了一番。
夏油杰保持緘默,默默別開視線。
呵,沒用的男人。
家入硝子高傲冷艷地睨了他一眼,才對憋屈的不得了的五條悟直白道:“悟,你是不是喜歡太宰學長?”
喜歡——
這是一個便于“明確辨別”感情的詞匯,也是一個太宰治委婉的沒有道出口的詞匯。
乍一聽,五條悟的神情驀地古怪起來。
……他不確定。
不,確切來講,他不懂得何為喜歡。
“悟?”夏油杰叫了他一聲。
五條悟的思緒從迷茫不解中掙脫,未被遮擋的藍瞳看著臉上寫滿了好奇、等待他回應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有些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說、來、底、吶~喜歡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五條悟環著胳膊,懶懶地靠向椅背:“老子完——全不懂呢。”
不,你懂的不得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無語的看著他,那拖長的話音,分明帶著“刻意”的漫不經心。
簡而言之:在“是否喜歡太宰治”的問題上,五條悟表現做作,卻不自知。
別人都是“解釋就是掩飾”,五條悟偏不一樣,他不解釋也是掩飾。
好好好,不愧是雞掰貓。
什么尋常路?
呵,他都不屑走的。
本著看出殯不怕殯大的原則,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非常樂意看這出“自己騙自己”的好戲。
他們三人相處的時間不算久,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們看清這位同期好友的性格特質。
裝?
五條悟裝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