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找打秘訣 一拳打爆煉丹爐
連慕最近又被慕容尊長盯上了。
不知道為什么, 慕容尊長每次看她,眼神冰冷,而辛尊長每次看她, 眼神中總帶著同情。
連慕已然成為尊長們的第一針對對象,天天在課上被慕容尊長打得死去活來, 不是殘就是傷,害她又花了許多錢去丹藥, 身體才勉強跟上慕容尊長打人的節奏。
花錢買丹藥,無疑是在剜連慕身上的肉, 連慕沒有辦法,只能拼命提升自己,爭取少挨一點打。
她被打得那么慘, 還有人羨慕她。
完課后,關時澤坐在連慕旁邊, 眼中滿是羨慕:“尊長們很看好你,不然也不會下這么重的手。”
連慕剛剛把斷掉的一只手接上,疼得滿額頭汗:“你也想要?”
關時澤嘆氣:“當然,人在險境中才能提升實力。可惜尊長看不上我。”
他不知道連慕是怎么讓尊長注意到她的,每次上課都對她“額外關照”。
連慕:“……”頭一次見趕著上挨打的。
“你像我一樣, 每天不練劍,跑到別的峰去閑逛,他就會關照你了。”
這么多天下來,連慕已經發現慕容尊長只挑她揍的原因,她把自己和其他弟子對比了一下, 只有這幾點和其他弟子不同,那應該就是尊長專門針對她的原因。
但連慕不會放棄去引香峰煉丹,只會下次去時更小心謹慎。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人, 把她跑去引香峰的事告訴了尊長。
“閑、閑逛?”關時澤驚訝道,“可是這樣,會給尊長留下不好的印象。”
連慕依然下意識掩藏自己學煉丹的事:“對,就是要不好的印象,尊長才會‘關照’你。最好大搖大擺的,連門服都不穿,然后做出一副很悠閑欠揍的樣子,我就是用這種方法。”
連慕說完,站起身試了試自己的腳,恢復如初了,但花了一千靈石買丹藥,她看這只腳都感覺鑲了金邊。
如果再不提升實力,她連丹藥錢都出不起了。
“你先試試再說。尊長們看重的是真實力,又不是平時表現。”
關時澤聽完,忽然大徹大悟:“原來如此,我的方向錯了。”
想讓尊長對他有好印象,必須自身夠硬,否則表現再好,也是虛的,他們又不是器師,沒必要太裝腔作態。
畢竟曾經許多名動天下的劍修,為人行事都和平常人不一樣。
關時澤看向連慕,頓時覺得她周身都帶了一層光環:“我懂了,謝謝你。”
馬上就去試試。
給關時澤傳授完“找打秘訣”,連慕拖著一身疼痛,回清竹苑洗了個澡。
泡完藥浴,她又是一個全新的人,出來時渾身舒暢,手腳都利索了。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人雖然干架狠,但丹藥也是真好用,就算人殘廢到不能動了,幾顆高階丹藥也能恢復。
唯一對連慕不友好的點,就是太貴了。
被慕容邑打了幾天,錢袋見底了。
處好屋子的事,連慕翻墻出去了。
這次是大白天,沒有一個巡邏弟子,估計誰也不會想到光天化日之下,會有弟子膽大到直接翻墻。
進入摘星樓,連慕第一時間去看自己的魔獸材料。五尾紅蝎已經被她處過,只留下了外骨骼部分,其他地方低價轉手給需要的人了。
八階土獸不稀奇,她只回了一點本,剛好填上租器師專業間一個月的錢。
她最近沒空出來,還是托了體修芳齡十八歲幫忙。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連慕打算先接幾單賺錢。
她去了掛魔獸懸賞的大廳北墻,挑了幾個低階魔獸的單子。經過慕容邑的高強度毒打,現在的她殺六階以下的魔獸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連慕殺完幾單出來,乾坤袋里又多了十萬靈石,看著很多,實際上用來買炎金,眨眼間就沒了。
“你要這么多炎金?”
摘星樓里有靈材靈植售賣的地方,連慕找到一家看著靠譜的店,進去買炎金。
連慕數了數,她一共二十萬靈石,東拼西湊總算攢夠了一把劍需要的炎金錢。
“嗯,我要鑄劍。”
店主看她面相年輕,多問了一句:“初出茅廬的新人器師?我建議你先從修靈器開始學,一上來就學鑄劍,對你不太好。”
鑄劍是需要靈氣注入的,只有天靈根和單靈根對此不用愁,但雙靈根以下的器師,很難把握住這么高難的事,更何況還要花費許多靈石。
連慕:“不行,我很急,馬上要用。”
店主:“?”什么急能急到這種地步?
“如果你缺劍的話,可以直接找其他器師定做,錢也不是很多,稍微好一點的就六百多萬靈石。”店主的徒弟剛走過來,聽見他們談話,提了個建議。
連慕面無表情,店主見她表情不對,當即敲了自己徒弟的腦門,讓他滾蛋。
“……他嘴巴笨,你別放心上。”
面前這個很明顯也是器師,讓一個器師去其他器師那里買靈器,不是在侮辱人嗎?
店主從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個專門放靈材的乾坤袋,遞給她:“你要的炎金,不夠可以再來買。”
“謝謝。”連慕把錢給他,一抬手就送出去二十萬,她心里都在滴血。
她收好裝炎金的乾坤袋,揣進自己懷里,把一個空無一物的乾坤袋掛在腰間,給自己一點心安慰。
炎金有了,她還缺一副金獸靈甲。
連慕打算先弄點補靈氣的丹藥吃吃,之前幾單懸賞,打得她精疲力盡。
摘星樓一層最偏僻的地方有煉丹室,五百靈石租一天,免費提供火料。
她帶著在歸仙宗靈植園薅來的靈植,去摘星樓的煉丹室煉丹。
至于為什么不在歸仙宗提前煉完……因為她找到了一種新的煉丹方法,不太適合在歸仙宗嘗試。
連慕付了五百靈石租煉丹室,關上門,把煉丹藥材倒進盆里,然后掏出一個圓潤的小珠子
——她把五尾紅蝎的內丹取出來了。
每只魔獸的內丹位置不同,五尾紅蝎的內丹在后下腹,最柔軟的位置,取出來沒有費太大力氣。
連慕點燃火料,丟進底層,按照順序依次投放靈植,到最后時,多加了一個材料:她手上的魔獸內丹。
這是她在《風家秘法補錄》看到的方法,用魔獸內丹來煉丹藥。
這個方法可不可行,她不知道,但試試總比沒有好。
歸仙宗的藏書閣,總不可收錄歪門邪道的書吧?
連慕又放心了幾分,繼續往爐子里添火料。這個煉丹爐的品階不高,火料也很普通,不過好在火料無限續,不用花錢,頂多花點時間。
爐子里的火燒了整整一個時辰,一桶火料全燒完了,煉丹爐里還沒動靜。
連慕感覺有點奇怪,于是搖鈴叫人續火料,一連續了三桶,燒完后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到最后,給她續火料的黑衣人都繃不住了:“你煉的什么東西?可別是在故意消耗我們摘星樓的錢。”
連慕厚著臉皮接下了第四桶火料,坐在煉丹爐前,思索著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書上明明寫了,半個時辰就可以煉成。
難道還需要點別的東西?
連慕腦子里冒出一個想法,抬手凝聚靈力,緩緩注入煉丹爐。
煉丹爐終于有了動靜,透過縫隙,她看到里面的靈植緩緩融化,于是一邊加火料,一邊注入更多的靈力。
沒一會兒,連慕感覺快虛了,想抽回手,卻抽不回來,煉丹爐在自動吸她的靈力。
連慕:“???”
她努力無果,眼看著體內僅存的靈氣要消耗殆盡,情急之下,一拳砸向煉丹爐。
下一刻,整個摘星樓傳開一聲巨響。
“砰——!”
外面的黑衣人被嚇了一跳,連忙沖到煉丹室看,發現一間煉丹室被炸得門都沒了,里面一片黢黑,只有一個人站在煉丹室里。
連慕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煉丹爐被她打爆了,幸好剛才下意識用靈力凝成了防護罩。
然而她的臉沒能幸免,被糊了滿臉灰。
黑衣人都懵了:“你干什么?!”
連慕看了看煉丹爐的殘骸,一枚白玉似的丹藥躺在中央,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連慕迅速撿起丹藥揣口袋里,面不改色:“煉丹啊。”
黑衣人:“???”
誰煉丹直接把煉丹室炸了!
“你為什么要對煉丹室下手?”這個黑衣人顯然不認識她。
“我說了,我在煉丹。你們這個煉丹爐不太行,一拳就爆了,得換個新的。”連慕走過去,拍拍他,然后若無其事地朝遠處走去。
黑衣人:“……?”
一個身形較高的黑衣人聽見動靜趕過來,看見被炸的煉丹室,也嚇了一跳:“怎么回事?”
“她一拳打壞了煉丹爐。”矮一點的黑衣人指著連慕的背影。
稍微高點的黑衣人正好奇誰能一拳打爆煉丹爐,看見連慕的背影,認出她來了,隨后便釋然:“原來是她。”
那個徒手揍金獸的修士。
他安撫另一個黑衣人,說:“找個器師來修。可能她只是想拍一拍煉丹爐而已,咱們這個爐子太脆弱了,該換了。”
另一個黑衣人再一次懵住了:“……”
拐角處,兩個人影朝這邊走來。
其中一個人帶著銀色面具,面具上有一條銀蛇,旁邊還站著一個男人,如果連慕在這里,會發現他就是之前的體修芳齡十八歲。
體修芳齡十八歲看到前面一片狼藉,皺了皺眉:“摘星樓的煉丹室……這么寒酸?”
旁邊的銀蛇面具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顆雪白的丹藥,她打量了片刻,指尖緩緩泛出青光。
體修芳齡十八歲問道:“怎么了?”
銀蛇面具手指一收,把那顆丹藥塞進乾坤袋里:“……早聽說摘星樓藏龍臥虎,沒想到一層也有這么厲害的人。”
這顆丹藥,她居然探不出到底用了什么靈植,但光從殘余的靈力便能看出,煉出這枚丹藥的丹修,絕對不在單靈根之下,甚至隱隱接近天靈根。
“確實有不少厲害人物。”體修芳齡十八歲說,“我在這兒也結識了一個實力強勁的劍修,不過我最近沒看到她,有機會再介紹給你。”
第25章 薅薅薅 碎片+1
連慕揣著丹藥回到大廳, 盤了幾下,手感不錯,她想也沒想, 直接就嚼碎吞了。
丹藥下肚,一股豐盈的溫暖感頓時遍布整個身體, 她感覺自己瞬間變得精力充沛,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連慕心中一喜, 嘗試運轉體內靈氣,比之前順暢許多, 而且那種虧虛感也消失了。
不愧是風家大師出的秘法,混合魔獸內丹的丹藥,效果比普通靈植強太多。
補完靈氣, 連慕急切想去試試水。她在北墻魔獸懸賞區翻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張金獸懸賞令。
【懸賞魔獸:八階金獸綠爪蟾蜍
懸賞金:四萬靈石
需求:綠爪蟾蜍靈甲
當前接取人:修煉就是搶錢】
連慕問之前那個黑衣人借了一把劍, 直接往傳位鏡那邊沖。
黑衣人:“……”器師有必要這么裝嗎,每次都借劍,有用嗎?
這次體修芳齡十八歲不在,他倒想看看她一個器師,怎么拿下一頭金獸。
“對了, 謝謝你借給我劍。”連慕臨走之前說,“你叫什么名字?”
脾氣這么好,下次還找他。
她暫時買不起劍,哪怕是黑衣人眼中最普通的品階。她要攢錢給自己鑄一把更好的劍。
在器師那邊買,肯定要給器師的鑄劍費, 貴得很,她自己搞,只要收集靈材就行了。
黑衣人面無表情, 猜到了她的意圖:“我是五十七號。”
“好的,五七。”’
黑衣人:“……”
連慕進了傳位鏡,懷揣著某個小心思,迫不及待地想遇見懸賞上的金獸。
果然還是上次那片森林,連慕懷疑這片森林是一個魔獸聚集地,每個懸賞令被揭后,都會來到這個地方。
她甚至看到了上次體修芳齡十八歲踹的那個大坑,不過附近已經沒有魔獸了,估計之前一直是五尾紅蝎霸占著這塊地盤。
綠爪蟾蜍,這名字一聽就知道生活在水邊,連慕沿著一條小溪,終于找到了一個深水潭。
這深水潭漆黑一片,表面覆蓋了一層綠浮萍,幾乎把整個水面鋪滿了,安靜無風時,一點波紋也沒有。
連慕走近去看,用劍戳了戳岸邊沒被浮萍蓋住的地方,卻戳到了一個實心的東西。
這兩坨黑……不是水,是眼睛!
她退后兩步,潭里的浮萍忽然躍起,一只巨型蟾蜍站了起來,原來綠色的東西不是浮萍,而是蟾蜍的外甲。
連慕瞄準了它背后的青綠,那就是她想要的金獸靈甲。
她當即拔劍出鞘,迎面沖上去。
高空之中,兩個黑衣人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的畫面,眉眼間帶著幾分笑意。
“你覺得她會怎么死,十二?”十一號黑衣人說。
十二號黑衣人:“這只綠爪蟾蜍正在蛻變……它已經從八階蛻變到六階了。讓她停手!這只金獸超過一層懸賞令的品階了。”
十一號攔住他:“急什么,這只金獸在她進來后才蛻變,我們裝作不知道便行了,她要是真拿下了綠爪蟾蜍,那我們光花四萬靈石,就能得到六階金獸靈甲。”
“這……”十二號猶豫片刻,“也行。不過她手上的劍,好像是我們摘星樓的,就憑一把九品階的劍,對付六階金獸,勝算微乎其微。”
十一號:“那就讓她死在魔獸爪下。第三域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我們只負責坐收魔獸,其他事情輪不到我們管。”
他們都不認識這個叫修煉就是搶錢的人,但光憑對方拿九階劍接懸賞的行為,想必不是個聰明人。
但凡來參加獵魔賽的人都知道,獵魔地點不是什么養雞養狗的圈舍,而是大量魔獸聚集的生死之地。
這里只是低階魔獸的聚集區,并不代表沒有高階魔獸出沒,進來的人都想方設法用高階靈器保護自己。
只有這個修煉就是搶錢,身上空空,提著一把劍就進來了,莽得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體修。
不過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個窮逼,連劍都要白拿他們摘星樓的,高階靈器肯定買不起。
再一次被人看穿貧窮的連慕完全不知道天上有人,正在專心應戰綠爪蟾蜍。
她和綠爪蟾蜍糾纏了一刻鐘,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這只蟾蜍,好像一直在變化。
有一種……它在升級變強的感覺?
剛開始連慕可以輕松壓制它,但慢慢地,它周圍的靈力波動在變強,讓她心里隱約生出一種她打不過它的壓迫感。
這只金獸她不熟悉,但這種對手慢慢變強的感覺,她可太熟悉了,慕容邑天天用這個法子折磨她,出手時輕時狠,她早就被整得麻木了。
連慕并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反而比先前更冷靜,她定下神,目光掃過綠爪蟾蜍,尋找它的突破點。
她手上的劍斷了,砍向綠爪蟾蜍的腹部時,它的腹部忽然憑空生出了一片靈甲,劍直接報廢了。
連慕毫不在意,因為她的重點根本不在這把劍上。
她從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刀,運轉靈氣,讓自己達到最佳狀態。吃過魔獸內丹混合的丹藥后,從前那種被靈氣流失束縛的感覺消失了。
這把小刀是她向許銜星借的,專門用來切割金獸靈甲,許銜星有好多把,她借了其中最大的。
連慕快速調整好狀態,再次朝綠爪蟾蜍奔去。
高空中。
“她發現了。”十二號說,“居然一點兒也不慌,倒有幾分魄力。”
十一號半瞇起眼,注視著連慕的每一招:“劍斷了,她拿什么打?等等……她手上的是什么?”
十二號也注意到了,他在這方面有些了解:“好像是魔晶刀,她是器師。”
“器師?”十一號眼中多了幾分驚訝,“現在的器師都這么能打了嗎……”
十二號眼神深沉:“不止,她應該不是一般的器師。魔晶刀很珍貴,底材由多種高階金獸的骨骼混合系金而成,好的魔晶刀可以輕易刺穿一品階金獸的靈甲,是器師用來處靈甲的工具。”
“她手上那把魔晶刀,屬于一般器師根本買不到的品階。”
他曾經只在一個單靈根器師的柜子里,看到過一把小小的魔晶刀,但完全比不上她手里的那把。
“她也是心大,這么貴重的東西,居然拿來對付魔獸。”十二號不禁感嘆,“換了別的器師,根本舍不得拿出柜子。
不過一般人也想不到用魔晶刀來殺魔獸。
“她在干什么!”十一號忽然瞪大了雙眼。
十二號疑惑地朝底下看去,只見修煉就是搶錢還在和綠爪蟾蜍打,但她打法很詭異,亂得毫無章法,但又能隱約看出幾招……仙門子弟常用的招式?
十二號仔細一看,仿佛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覺,她又恢復了原來沒有規矩的打法,一眼過去還以為是市井流氓干架。
她很快,但某種程度上,又很慢。她的招式快得幾乎可以一招解決,卻不緊不慢地遛著綠爪蟾蜍,仿佛在逗它一般,這里刮一下那里切一刀,就是不致命。
綠爪蟾蜍的靈甲被她用魔晶刀切得七零八碎,掉落在地上,然后被她眼疾手快拾走,裝進乾坤袋里。
底下的連慕一心收集破碎的靈甲,完全入了迷。
那日在藏書閣,她就想到了,要是懸賞需求上寫了金獸靈甲,那她可以在金獸死之前,先把靈甲薅干凈。
因為摘星樓的人來收魔獸材料,都要等魔獸徹底死透了,只要魔獸不死,她干什么都合。
連慕覺得自己太聰明了,一激動,又刮下一大塊青綠色靈甲。
綠爪蟾蜍剛蛻變完,一把老骨頭,品階還不穩,直接慘遭她辣手扒皮,疼得滿池子打滾,試圖拍起水花震飛連慕。
連慕靈活躲開,逮著它一個勁地薅,甚至還找到了節奏,下手快準狠,一刮一個準。
綠爪蟾蜍呱呱亂叫,翻身張開嘴,彈出舌頭想抓住她,但它的舌頭碰上魔晶刀,如同紙遇上火,輕松被切成了兩段。
連慕:“!”
許銜星的刀也太好用了!
她薅完靈甲,也不客氣,接著旁邊的樹干踩上去,跳進綠爪蟾蜍的嘴里,順著肚子滑下去。
下一刻,綠爪蟾蜍的肚子從中間被剖開,它長呱一聲,然后倒進潭里。
“恭喜‘修煉就是搶錢’成功獵得八階金獸一頭,請回到摘星樓領取懸賞金。”
連慕從綠爪蟾蜍肚子里跳出來,一身污臭味,她自己都快吐了,握緊手里的東西,連忙按下手鐲的機關。
十二號和十一號聽見通報聲,乘著銀鳶下來收魔獸材料。
十二號看著修煉就是搶錢走入傳位鏡的背影,一陣驚嘆:“一個器師,不僅有高階魔晶刀,還打敗了六階金獸,看來之前是故意藏拙。”
“她畢竟是器師,招式還是太亂了,換個劍修會更好。”
十一號一邊把綠爪蟾蜍的尸體拖上來,一邊說。
“她也是傻,明明可以從外面解決,偏偏要跳進綠爪蟾蜍的肚子,這魔獸的肚子里臟東西太多,夠她臭好幾天……啊!”
十二號回過頭:“又怎么了?”
十一號指了指綠爪蟾蜍的尸體,表面空無一物,只能看到粉嫩的肉。體:“靈甲全沒了。”
十二號低頭一看,真的一片靈甲也沒留下,他當即兩眼一黑:“……”
第26章 臭毛病 劍修太他媽暴力了
連慕從傳位鏡里出來, 找到五七,和他說了一下情況。
“不好意思,你的劍廢了, 要不我賠你一把?”
五十七號回過頭,差點被熏暈:“……不用了, 你能出來就很好了。”
他沒想到,對方真的安全出來了, 看她的樣子,好像除了變臭了一點, 沒有其他損傷。
他剛才收到通知,說第七百號懸賞令的魔獸突然蛻變成六階,這號懸賞令應該上升到二層去, 但有人接了。
他看到接懸賞的人是修煉就是搶錢,都已經做好她再也出不來的準備了。
五十七號不敢直接告訴她, 只能假裝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這只魔獸有古怪。”連慕說,“你們篩選懸賞令,該用點心。”
五十七號:“那只魔獸確實出了點問題,不過你運氣好,剛好在它疲憊虛弱的時候遇見。懸賞令的事, 是我們摘星樓的差錯,那把劍不用賠了。”
不要賠錢,連慕就放心了。她身上一股綠爪蟾蜍的臭味,于是去買了幾瓶去味的膏藥。
跳進綠爪蟾蜍的嘴里,她是想拿魔獸內丹。
連慕能感覺到這頭魔獸和之前的不一樣, 魔獸更強,那么它的內丹也就更好,她不想錯過。
上回煉出的丹藥只有一顆, 往后她還要繼續吃補靈氣的丹藥,得多收集一些。
趁著魔晶刀還在手里,連慕休息完之后,興沖沖地又去接了幾十單懸賞。
她不知道手上這把刀有多貴,用起來也絲毫不心疼,進去直接搗了一窩八階魔獸,挑自己想要的部位,一點一點薅下來。
五十七號要守夜,于是眼睜睜地看著連慕來回穿梭,一晚上殺紅了眼,進去時兩手空空,回來時乾坤袋塞得滿滿的。
她專挑低階好對付的魔獸,偶爾會遇見幾只七階的,周旋一番也能勝,殺魔獸像砍蘿卜一樣。
因為一次性接的懸賞太多,已經有人開始注意到她,不過看她手上什么也沒有,多看幾眼后又轉過頭去。
連慕回去時,喜提三十萬靈石。
五十七號被嚇愣了:現在的器師,都強到這種地步了嗎?
……
……
千靈峰。
連慕去了許銜星的住處,想把魔晶刀還給他。
她進門時,百里闕也在。
“你們關系挺好。”每次來,她都看見百里闕在這里。
百里闕:“……這是尊長要求的,我們首席五修要交流感情。”
連慕:“首席五修是什么?”
“仙門大比的五位主修首席,分別是劍修、丹修、符修、體修、器師,每個一位。”百里闕耐心解釋,“目前都定好了。”
連慕:“你也是首席之一?厲害。”
許銜星忙完了,從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里抬起頭,眼下兩個黑眼圈:“連慕,你什么時候來的?”
百里闕:“……”
百里闕看見他現在這個樣子,心情很復雜,自從那天許銜星攤牌自己是個粗人后,徹底不裝了,屋子里的東西到處亂放,他自己也是,熬夜熬得眼底青黑,完全不在乎形象了。
百里闕過來的時候都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連慕習以為常,她也是這樣過日子,甚至比許銜星還忙。
“我來還你的刀。”連慕把魔晶刀放在他桌上。
許銜星丟掉掛在他袖子上的靈器部件,拍了拍衣服:“奇怪,怎么一股味道。”
連慕:“……”
這都能聞到。
“你切了什么惡臭魔獸?”許銜星拎起刀柄,往柜里一甩,“不對,你每天在山上,也接觸不到魔獸……你拿它殺魚了?”
連慕:“……沒錯,挺好用的。”
許銜星咧嘴笑:“我也覺得好用,劈柴也很利索,就是不知道砍樹怎么樣,改天你去試試。”
百里闕:“……”魔晶刀殺魚,虧她想得出來。還有許銜星,他想象不出對方為什么要去劈柴。
這兩個人,腦子好像長得和別人不一樣。
連慕:“你這個刀,用什么做的?”
她也想給自己的劍加點東西,要是能達到這把魔晶刀的程度就好了。
“很復雜,一時說不清。”許銜星說,“不過普通器師很難做得出來,它需要的高階魔獸材料太多。”
連慕淡淡地應了聲:“這樣啊。”
那她短期之內應該得不到。
“那我先走了。”
百里闕目送她離開,余光一瞥,視線落在她手腕上。
許銜星見他出神,拍了拍他:“看什么?”
百里闕收回目光:“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你這么看著連慕……難道想和她打架?”許銜星盯著百里闕,有一個猜測。
百里闕心思不在聊天上,隨口應道:“嗯。”
許銜星嘖嘖道:“你可別學體修和劍修的臭毛病,見人就想開打。打打殺殺有傷和氣,她是我朋友,也是你朋友。”
百里闕沒有反駁許銜星的話,不過說起體修和劍修,他想起了一件事。
“……他們回來了嗎?”百里闕問,“尊長們在催了。”
許銜星神情懨懨,有些不耐煩:“不知道,聽說下山了,仙門大比之前應該會回來。”
……
回到清竹苑,連慕把自己的計劃梳了一遍,順便把之前從藏書閣帶回來的書都翻出來,按照書上的指示,畫了一張鑄劍圖紙,然后根據需要,把一些細節部分寫在旁邊。
她買的是七品炎金,融合綠爪蟾蜍的靈甲應該足夠,再加上后半夜她薅來的一些零碎的魔獸材料,連慕也想辦法物盡其用,能做好一點是一點。
她不是天靈根器師,而且自身靈氣都在不斷流失,沒辦法親自運轉天地靈氣,只能依靠靈石為其注入靈力。
連慕數了數,除去必需的開銷,她只剩下十萬靈石了,勉勉強強夠用。
摘星樓的器師專用間有各種器師用具,但是每一樣都要花錢租用,器師的工具都貴上天,動不動就是大幾十萬起步,摘星樓不可能白白給別人用。
許銜星的話……連慕想了想,還是算了。
許銜星是天靈根器師,光在靈根上就和她有壁,她在書里看到過,器師處靈器的工具也分品階,他的大部分工具,她應該用不了。
連慕做完最后一處筆記,把書塞進乾坤袋里。她現在有三個乾坤袋,一個用來裝靈石,剩下兩個用來裝她薅到的魔獸材料。
不得不說,這種白嫖的感覺實在太爽了,光是魔獸材料這一塊,她起碼能省成千上萬的靈石。
連慕剛收拾好桌子,去外面吹吹寒風讓自己清醒一下,她已經連續兩天沒睡,但一點兒也不困,滿腦子想著鑄劍的事。
她很快就能擁有自己的第一把劍了。
連慕根本睡不著,恨不得直接穿到明天晚上,她在外面轉了幾圈,看見竹林里有個人正往她這邊來。
連慕定睛一看,是關時澤。
關時澤拄著自己的劍,一瘸一拐朝她奔來,臉上滿是感激與興奮:“連慕!你的方法我試了,是真的!”
連慕:“?”
關時澤一個踉蹌,差點摔地上,但他依然很激動地講述自己的經歷:“昨天辛尊長的課,我逃了。我按你說的方法,跑去引香峰趴在地上睡覺,被辛尊長當場抓到。”
連慕:“……你來真的?”
“辛尊長上來就踹了我一腳,那一招太厲害了,我現在都忘不了!”關時澤說,“后來她直接把我拎到比試場切磋,夸我反應不錯,我終于被尊長另眼相看了!”
當然,也挨了不少打。他這輩子挨的打都沒有這次痛,不過能一個人和尊長切磋,實在太值了。
連慕看他這一身青青紫紫,瘸腿又斷手,不知道的還以為被人群毆了。
關時澤也高興得一晚上沒睡:“昨晚我回去想了想,如果我的反應再快一點,應該能接下辛尊長的那幾招……下回慕容尊長的課,我再試試這個方法,和慕容尊長切磋肯定有不一樣的感覺!”
連慕實在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喜歡找打:“我建議你不要去試慕容尊長,都快復試了,缺胳膊少腿不太好看。”
雖然辛宛白平時比慕容邑嚴厲,但真下起手來,辛宛白頂多拎著人暴打一頓,痛完了就過去了,而慕容邑則是純純折磨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關時澤根本不聽勸:“可你都試過了。”
他現在知道為什么連慕進步飛快了,因為她一次次挑戰尊長的底線,被尊長盯上挨打了無數次,積累了經驗。
大家都說好劍修是揍出來的,果不其然。
他也想成為一個好劍修。
連慕不知道面前的人已經下定決心,她沉默片刻:“……”
她和關時澤能一樣嗎?關時澤是主動討打,而她是被動觸發。
如果不是生活太艱難,不得不到處跑,誰又愿意鋌而走險。
連慕看向關時澤,眼中充滿同情。這一刻,她深刻解了許銜星的想法:劍修太他媽暴力了。
剎那之間,連慕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等等,昨天有辛宛白的課?
連慕拿出寫課表的冊子,翻開看,頓時眼前一黑。
“……”
她又忘記了。
第27章 發財 有人懸賞你
連慕頭一次不小心逃掉辛宛白的課, 后果顯而易見,那天下午,她在比試場和辛宛白切磋到手腳麻木, 一群人圍觀連慕被辛宛白打得到處亂跑。
當然,比她更慘的是關時澤, 膽子大翹掉了慕容邑的課,直接被打到差點半身不遂。
但他還樂在其中, 并向所有想提升實力的人推薦了這個辦法。
這個方法迅速在寒來峰傳開了,然后, 大批平時認真的弟子全翹了課,跑去引香峰睡覺閑逛,把引香峰的弟子搞得一頭霧水, 寒來峰尊長們一個一個來拎人,手都麻了。
在這一批弟子里, 連慕竟然變成了最正常的一個。
甚至有一段時間,寒來峰上激烈的尖叫和刀劍碰撞聲,讓隔壁千靈峰和歲秋峰弟子聽了都直搖頭。
不過那都是后話了。
被辛宛白揍完,連慕是瘸著腿翻墻出去的。
距離入門復試只有五天了,時間快不夠了。
回到摘星樓, 連慕直奔器師專用間。
這個器師專用間她租了一個月,所有要用的東西都放在里面,平時都是鎖著的。
房間很寬敞,中間有一個鍛造臺,旁邊是各種陳列的工具, 地面上各種魔獸材料到處擺放,根本收拾不了。
連慕其實能解許銜星的房間為什么亂得像雞窩。
當器師確實太麻煩了,要接觸的東西太多, 有時候在鑄器時靈光一現,想找的東西得第一時間拿到,只能把一些疑似有用的材料都放在手邊才安心。
光是鑄一把劍,她就想到了好幾種方法,魔獸材料拿出來,整個房間頓時顯得小了,可以落腳的地方甚至都還不如他們劍修的破竹屋大。
當器師真是又累又燒錢。
不過她這種窮鬼也沒得選,要是請得起器師,她也不用學這兒學那兒,山上山下到處跑了。
鋪好事先準備的圖紙,連慕開始跟著學到的內容操作。
她先用靈力搓醒鍛造臺,放上底材,然后用靈石中的靈力催融炎金。
這把劍,她不期望質量好到哪里去,畢竟出自她這個新人之手,主要是不用花多少錢,而且又能為她往后鑄出更好的劍打基礎。
入門復試,有劍能用就行了。
那種場合她借不了別人的劍,只能帶與自己共鳴過的劍。
連慕在鍛造臺加入五尾紅蝎外骨骼粉后,忽然有了一個點子,她翻出綠爪蟾蜍的內丹,綠油油的,上面還有干涸的不明液體。
她用小刀把干涸的液體痕跡刮下來,將細碎粉末投進鍛造臺,然后滿意地收起內丹。
鑄劍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尤其是對于她這種新手,她第一次搞,沒有熟練的經驗,每一步只能照著書上所寫的來,魔獸材料的每一份多少都經過嚴格把控。
但是到后面,連慕感覺不對勁,她用靈力探了探,總感覺少了點什么。
她說不清究竟,就是有一種別扭感。
連慕嘗試著用靈氣探到內部,缺陷感越來越強烈,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遵從自己的內心,往里面繼續添靈材。
一個時辰后,連慕感覺體內靈氣快耗盡了,她終于停下了動作,腿腳一軟,倒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地上。
連慕搖了搖頭,眼皮子直打架,她潑了把冷水讓自己清醒,去鍛造臺把劍取出來。
意外地,這把劍的外形還算可以入眼。劍身窄瘦,劍鋒冷青色,往光下一照,仿佛點綴了無數細星,這是綠爪蟾蜍的靈甲融入效果。
劍柄處是炎金混合其他金獸的靈甲鍛造而成,也是冷青色,但是稍暗一些,因為鍛造到一半時,她發現靈石不夠用了,只能強行轉靈力注入,但錯過了最好時機,導致顏色暗了一點。
連慕腳下都快站不穩,依然在欣賞自己鑄出的第一把劍,她打算給它取個名字,就叫“發財”,樸實無華又寓意美好。
實在快撐不住了,連慕把劍收進乾坤袋,地上的東西都來不及收拾,門一摔就往煉丹室奔。
煉丹室守門的黑衣人看到熟悉的面具,想攔住她:“你……!”
他直接被撞飛了。
劍修出身的黑衣人:“???”
現在的丹修已經壯到這種程度了嗎!
難怪能一拳打爆煉丹爐。
連慕來不及了,往上次的煉丹室沖,摘星樓的辦事速度很快,那間煉丹室已經被修好了,甚至換了全新的爐子,看上去就比之前的好。
她把靈植往爐子里一扔,直接開煉。先弄到一批低階的補靈氣丹藥后,立馬就吞了,然后轉頭去用綠爪蟾蜍內丹煉更好的。
這次她居然煉出了兩顆雪白的魔獸丹藥,連慕猜測是爐子是換新的緣故。
連慕吃了其中一顆,頓感靈氣充沛,丹田處的空虛感消失了。
一顆魔獸丹藥平常夠她用一個月,可惜最近正好要鑄劍,還不到十天就把之前那顆消耗完了。
連慕把另一顆魔獸丹藥收好,正準備站起來熄火,忽然瞥見爐子底下壓著一張紙。
她抽出來一看,是封信,語言很簡潔明了:
“你好,我是一名丹修。之前我在煉丹室附近撿到了一枚雪色丹藥,我想它應該是你煉出來的,你也是丹修嗎?我想和你認識一下,如果你愿意,請到摘星樓后的紫樹林里找我,我在那里留了一只靈蝶。”
這封信的留名是:老娘毒翻你們所有人。
連慕:“?”
連慕去問了一下外面的黑衣人,在她之前有沒有別人來過這里。
“沒有呢。這間煉丹室上次被你打爆后,一直在修呢。昨天有人來這兒看了一眼就回去了。”
連慕基本可以確認這封信是給她的,不過她聽這個黑衣人語氣怪怪的,于是也回了一句:“好的呢,謝謝你呢,回頭再見呢。”
黑衣人忽然不作聲了:“……”
連慕回到煉丹室,又看了一遍那封信。
只有留名,沒有任何表示,就想約她見面,甚至都不把她的丹藥還給她。
約去樹林里這么隱秘的地方,分明是想空手套白狼。
只可惜了她的丹藥,落進別人手里了。怪不得這次多煉出來一顆,原來一直是有兩顆的。
連慕掏出紙筆,寫了一封回信,言簡意賅:沒一點兒錢還想見本大師?做夢!
她把寫好的紙塞爐子底下,看過的信直接丟爐子里燒了,然后熄火出去了。
剛拿到新劍,丹藥也吃好了,連慕準備去接幾個懸賞令試試新劍如何,半路上被人攔住了。
“修煉就是搶錢?”一個黑衣人看了看她,舉起手中的紙。
“有人懸賞你,懸賞金一百萬靈石。”
連慕沒聽清:“一百萬什么?”
黑衣人:“這不是重點……有人掛了你的懸賞,已經有好幾個人接了,你可以選擇應不應戰。”
連慕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人盯上她了,但是回想最近,她從來沒有得罪過誰。
還花一百萬懸賞她,她哪來這么大面子?
總不可能是因為她認識體修芳齡十八歲,體修芳齡十八歲的仇人想報復吧,那也不應該對她一個籍籍無名的小獵魔人出一百萬靈石。
連慕掃了一眼周圍,好幾個修士在盯著她看,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掛滿金子的肥羊。
黑衣人:“修煉就是搶錢,你應不應戰?”
“不應。”連慕直接拒絕,“懸賞令給我。”
黑衣人把懸賞令遞給她,上面確實寫得是“修煉就是搶錢”,她的留名。
連慕忽略上面的內容,直接看最下方的懸賞人
——白靈雀。
這人誰?
連慕印象完全里沒有這個名字。
“我不應戰。”連慕把懸賞令還給他,“叫這個白靈雀撤了。”
黑衣人:“你確定?只要你贏了,就能拿一百萬靈石。”
連慕:“我沒空。”
倒不是她不想要這一百萬,只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意圖太過明顯了,差點就把“我要找人”這四個字寫在懸賞令上。
懸賞令一發出去,只有被懸賞人露面,懸賞人完全可以選擇隱藏身份。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他懷著怎樣的心思,單方面暴露是很危險的事。
“行。”黑衣人收了懸賞令,“撤不撤懸賞令是發布人的事,我做不了主,但只要它掛在這里,你一直有改變主意的機會。”
“我不會改主意。”
但看在一百萬的面子上,連慕又加了一句:“除非這個懸賞人親自和我打。”
雙方露面才公平。
黑衣人也不好多說,一個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后半夜,連慕接了二十多單魔獸懸賞令,一直待在傳位鏡那邊,直到快要天亮時才返回。
她今晚興致不高,被那張懸賞令影響了心情,下手都利落了一些,逮住魔獸就一劍殺掉,根本不留余地。
在一層混熟了之后,連慕感覺這里的魔獸懸賞令有點無聊,挑來挑去只有那幾個品階。
雖然魔獸種類多,每次都能遇到不一樣的,但其核心差不遠,品階太低太弱,毫無獵殺的刺激感。
連慕打得有些麻木,把她遇見的魔獸都當試劍對象,發財見過血后,比剛開始順手了不少,也漸漸在戰斗中與她產生靈力共鳴。
現在,她有一把完全屬于她的劍了。
第28章 挑釁 她太囂張了!
今天是自由切磋的課, 一大早,寒來峰的比試場上堆滿了人,全是寒來峰的弟子。
這其中有連慕熟悉的面孔, 更多是她沒見過的。
寒來峰的比試場很大,有好幾個分區, 已經有人在比試場上開打了,刀光劍影, 劍拔弩張。
“快看!是洛師姐!”
“太厲害了!不知道洛師姐和左師兄誰能贏,聽說他們已經連續三場平手了!”
許多人圍在一個比試場前, 比試場上,兩個身影持劍打在一起,然后又迅速分開, 調整攻擊招式。
其他比試場上,甚至有人御劍飛在半空中切磋, 招式老練,下手也相當利落。
連慕觀察了一會兒,這里好像不全是新弟子。
連慕在人群中穿梭,終于來到了空地,看見不遠處的關時澤。
關時澤也看到她了, 朝她走來,悄聲道:“你今天居然不逃課,有心事?”
連慕:“……”
“今天人挺多,好多面生的人。”
關時澤解釋道:“今日是寒來峰自由切磋的日子,比我們入門早的師兄師姐們也來了, 我們這些新弟子正好可以借機觀摩師兄師姐們的比試,說不定能學到什么。”
連慕興致缺缺:“哦。”
“……”
哦?
關時澤有些疑惑:“你不好奇師兄師姐們的切磋嗎?”
“還好。”連慕剛才已經看過一圈了,“我只是有點困。”
她昨晚通宵殺了幾波魔獸, 殺到手都抽筋了,又一宿未眠,回來時眼皮子直打架,因為看到今天有課,所以才匆匆趕來。
沒想到是整個寒來峰弟子共同切磋,尊長們好像都不在。
沒看到熟悉的身影,連慕就放心了,道別關時澤,挑了個舒服地,靠著樹干開始打瞌睡。
此時,站在高空中的一眾尊長,正在看下面弟子比試,都非常滿意。
慕容邑也在其中,他看見自己手底下的那批弟子都在踴躍找人切磋,個個干勁十足,心中升起欣慰。
尤其是關時澤,雖然之前不知道抽什么瘋,逃了兩次課,但自從被揍過兩頓后,一直表現優秀,依然是棵上進的好苗子。
慕容邑轉頭對旁邊的另一個尊長說:“他們都在一天天進步。這批新弟子也不錯,就算是后排的陣隊,也不比前面的差多少。”
話剛說完,他忽然想起一個人。
慕容邑又轉回頭掃過比試場,沒有看到那個整天不務正業的連慕。
就在慕容邑以為對方又沒來上課的時候,他余光一瞥,在一棵樹下看到了那張睡得正香的臉。
慕容邑:“……”
行,今天她至少知道來上課了。
“這也是你手下的弟子?”旁邊的符修尊長笑道,“看樣子做了個好夢,很少在寒來峰看見如此愜意的弟子了。”
慕容邑也不好否認,只輕輕道:“她有幾分本事,唯一的缺點就是懶。”
不把平時的切磋當回事,每次都躲來躲去,只圖省力氣。
要說關時澤是純正的好苗子,那連慕則是長得歪七扭八但又意外茁壯的……混球苗子。
一個丹修尊長說:“偷懶還不好解決,按你們劍修常用的手段,教訓一頓便好了。”
慕容邑:“……”難道是他不下手嗎?
不,是這個連慕太滑了,臉皮又厚,揍了和沒揍根本無區別。
每次他氣得想揍她,她仿佛變了泥鰍似的,溜得比誰還快,從他手下過了幾回后,甚至還有了經驗,能接得住他的招。
光從她臨場反應這一點,慕容邑看得出來,她要是愿意好好練,不比任何人差。
偏偏連慕不肯,只要慕容邑不緊逼她,她能混則混,好像多出一招就要了她的命,妥妥的劃水踩線。
趁著這次人多,幾位尊長商量著,決定給所有劍修弟子一點壓迫感,正好也試試弟子們的深淺。
商量一番后,慕容邑當即御劍飛到比試場中間。
眾弟子見有尊長來了,不在切磋的弟子紛紛上前拜見,還在切磋的弟子直接動了殺手锏,幾招過去迅速結束比試。
慕容邑:“過幾日便是新弟子的入門復試,仙門大比的名額競選也即將開始,正好今日都聚在一起,新弟子們可以自己挑選一位師兄師姐切磋討教。”
此話一出,新弟子們頓時熱鬧了,反觀師兄師姐們卻沒反應。
慕容邑丟下這番話,把場子還給這群弟子,臨走前,他看了看樹下,連慕還在睡。
慕容邑拾起一顆石子,從指尖彈出去,正好打中連慕的眉心。
正做夢自己殺穿摘星樓,然后一夜暴富的連慕忽然感覺額頭一痛,睜開眼一看,什么都沒有。
然后她閉上眼,又睡了。
遠處的慕容邑:“……”
慕容邑面無表情走過去,一把揪住連慕的衣領,把她拎醒。
連慕再次睜眼,看到慕容邑的臉:“……”
她差點以為是噩夢,看見慕容邑即將揚起拳頭,一個激靈立馬站直:“尊長,您怎么來了?”
慕容邑:“我不來,你打算在這兒睡一天?”
連慕看了看頭頂的暖陽,試圖狡辯:“沒有,我才睡了半個時辰不到。”
慕容邑指了指比試場的師兄師姐:“挑一個。”
連慕猶疑道:“這……不太好吧?尊長,我還小,不著急找道侶。”
慕容邑面帶微笑:“……我是讓你挑一個去切磋。”
連慕還想為自己辯解一番,慕容邑一個眼神過來,連慕不得不麻溜地滾去比試場找人。
當然,結果是沒有找到。
師兄師姐們不想和新弟子打,都是各找各的伴。
偶爾一兩個新弟子運氣好,有機會和他們交手,但剛上場,就被師兄師姐們直接一招解決了,根本不留余地,新弟子菜得不忍直視。
這就是劍修的干架風格,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手,哪怕是自己的師弟師妹。他們眼里只有強弱,沒有身份。
找不到對手的連慕只能混在人群中,和關時澤抱團,圍觀其他人比試。
“第五場了,沒分出勝負,左師兄和洛師姐勢均力敵,也不知道誰能拿到下屆仙門大比的次席劍修名額。”
“我覺得左師兄快撐不住了,洛師姐要贏了。”
“再看看,聽說左師兄在瀕危時實力會暴增,勝負還未定呢。”
中心的比試場上,一個師姐正和另一個師兄打得激烈。
連慕和關時澤也去湊熱鬧,但兩人看著看著,卻在底下聊起了別的。
“仙門大比,是怎么個比法?”連慕與關時澤交頭接耳,“我有幾個朋友也經常提這事。”
關時澤沒想到,連慕居然連仙門大比都不知道,他解釋說:“仙門大比,是四大宗門聯手開辦的大比試,五十年才有一次,目的是為了讓四大宗門的弟子交流切磋。”
“仙門大比一共七場,各宗門的隊伍一共五百零五人,其中有首席五修,一般都是各宗門里一百年內收的最厲害的弟子,除開首席五修,還有三個次席負責帶其他隊伍,不限定身份,不過一般都是體修和劍修。”
連慕指了指比試場:“他們在爭次席的位置?”
關時澤點頭:“對,雖然還沒正式開始選,但基本上每屆的首席和次席,大家心里都有數,誰強誰弱能看得出來。”
“下屆參加仙門大比的選拔要等我們這批新弟子正式入門后,才會開始,為了給每個人機會。但首席五修已經定好了。”關時澤的神情中流露出向往,“他們都是天靈根或單靈根,一群天之驕子。”
關時澤堅定地說:“希望我通過復試后,也能去參加下屆仙門大比,哪怕只待在大隊里也好,爭取為宗門榮譽多出一份力。”
“我們這么多天靈根,說不定能拿第一呢。”連慕道。
關時澤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第一……太難了。我們歸仙宗已經連續九屆倒數,先不說無念宗那幫愛耍陰招的人,光是赤霄宗,我們都不是對手,更況且是青玄宗。”
連慕:“他們很厲害嗎?”
“青玄宗很厲害,他們每屆入門的弟子資質都比其他宗門高,四百年前就獨占了四大宗門第一的位置。赤霄宗體修多,而且背后有靠山倚著,只比青玄宗差了一點,位于第二。”
關時澤:“……至于無念宗,在我們沒墊底之前,無念宗一直是倒數,后來干脆耍陰招,拉我們一起下水。赤霄宗也會和無念宗聯手打劫我們,暗地里搞小動作。”
連慕搖頭:“這兩個都太差勁了。”
這么多年,仙門大比的排名沒怎么變動過,基本上都是青玄宗第一,赤霄宗第二,無念宗和歸仙宗輪流倒數。歸仙宗墊底得多,不僅被無念宗背后拖著,還經常被赤霄宗當成肥羊半路攔截。
兩個人在底下旁若無人地竊竊私語,比試場上也分出了勝負。
左覺確實在最后關頭爆發了,一劍劈下,凝聚了十成力氣,但他還是稍遜一籌,被洛千雪兩招化解。
臺下發出一陣歡呼,隨后便是洛千雪收劍,致謝對手賜教。
左覺輸了也不惱,十分淡然地收劍抱拳,笑了笑:“多謝同修賜教,改日我們再戰一回。”
場下安靜了一會兒,然后突然聽見有人說了一句,聲音十分清晰:“這兩個都太差勁了。”
洛千雪和左覺:“?”
其他人:“……?”
場子沉默了片刻,鴉雀無聲。
連慕正和關時澤談得起勁,忽然發現周圍安靜了。
連慕停下來,看向關時澤,眼神里在說:發生了什么?
關時澤也不知道,但沒人說話,他不敢貿然出聲,搖了搖頭,用眼神回過去:我也不清楚。
然而他們兩個的眼神在別人眼中卻變了味,有種看不起臺上師兄師姐的意味。
洛千雪看向他們:“新弟子?”
連慕回答道:“對。師姐你有事?”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嘶!
這個新弟子,太囂張了!
關時澤隱隱感覺不對勁,想讓連慕先別開口。因為連慕說話總是漫不經心的,嗓音也冷淡,有種不自覺的挑釁意味。
但當他剛說出一個字,連慕已經飆出去一句話了。
剎那間,周圍人看他們的目光都變了。
然而連慕渾然不覺,直直地盯著洛千雪,等她的下一句話。
洛千雪也被連慕這種囂張的語氣挑得來火,她微蹙起眉:“你過來,我們打一場。”
左覺看向關時澤:“你是她同伴?我們去另一個比試場。”
關時澤:“……”
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想不明白,看向旁邊的連慕,她沒動。
連慕:“師姐,你找別人吧。”好端端的突然找她打架干嘛?
關時澤也沒動,他跟著連慕走,只要她不去,那他也不會去。
洛千雪以為她故意瞧不起人,氣笑了:“和我切磋不敢了?有沒有種?”
連慕不假思索:“沒有。”
關時澤也緊跟其后,對左覺說:“師兄,我也沒有。”
他不想糊里糊涂地和師兄打,上次被慕容尊長揍,還沒休息好呢。
干脆就丟點人算了。
左覺:“……”
關時澤假裝淡定,對面的師兄師姐看他們的眼神在噴火。
不得不說,不要臉的感覺還挺爽,難怪連慕每天活得那么瀟灑。
洛千雪:“……!”
連慕不想和師姐起沖突:“師姐,我今天沒空,有點急事,你還是找別人吧。”
連慕說完,拉著關時澤立馬跑路了。
沉默的一眾弟子看向洛千雪,她臉色不是很好:“……”
看樣子,這兩人是注定要杠上了。
……
……
慕容邑和一位符修尊長交談完仙門大比的事,回頭一看,比試場上都沒人切磋,全圍到中心去了。
他有些好奇,御劍過去,在隱蔽的地方觀察。
結果看到洛千雪向連慕發起挑戰。
慕容邑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
連慕一上來就挑了最厲害的?
不像她混日子的作風。
他往后繼續看,果然不是她自己挑的,而是洛千雪先點的名。
這個連慕,真是走到哪兒都要惹出點事。
慕容邑不打算制止,反而作壁上觀,他想看看連慕到底有什么底氣,敢去招惹洛千雪。
但他沒想到的是,連慕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臉面,當著所有人的面認慫。
關時澤居然也跟著她學。
慕容邑此時只有一個想法:混球苗子把好苗子帶歪了。
回想起之前大批弟子突然翹課,跑到引香峰去閑逛睡覺,慕容邑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這不就是連慕平時的作風嗎?
“……”
原來這棵混球苗子,早就把其他苗子帶歪了,連關時澤也不能幸免。
第29章 宣戰令 你沒見過魔獸?
第二天, 兩個新弟子在比試場上公然挑釁洛師姐和左師兄的事,傳遍了整個寒來峰。
洛師姐和左師兄,寒來峰沒人不知道他們。洛師姐是寒來峰峰主的徒弟, 左師兄的師父也不差。
他們都是下屆仙門大比的默認次席,頂多兩個人內部爭鋒, 輪不到外人和他們爭。
洛師姐性子傲,聽不得比她弱的人對她指指點點, 左師兄雖然為人內斂,但也不是好惹的。
然而卻被一個剛入門的新弟子嘲諷“差勁”, 任憑哪一個劍修都咽不下這口氣。
所有寒來峰弟子都很好奇,這個新弟子到底是誰,于是趁著有空的時候, 全都圍在新弟子上課的地方,想看一看這個人。
一念堂后的比試場上, 辛宛白帶著一群弟子,讓他們跟著劍訣中的內容學招式。
比試場外的弟子們拿著劍訣,個個神情嚴肅,沒一個敢動,倒不是認真在學, 而是被比試場周圍的幾十雙眼睛盯得頭皮發麻。
“……”
比試場外,一群師兄師姐躲在角落,目光死死地盯著他們整個陣隊,或神情憤怒或幸災樂禍,總之都不太和善。
辛宛白自然知道附近有人在看他們, 她身為尊長,對這種事見怪不怪。
畢竟這里是寒來峰,劍修多的地方, 難免會起些小摩擦,劍修之間沒有什么問題是打一場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打幾場。
辛宛白掃過一群嚴肅的新弟子,目光帶著玩味:“是誰惹來的人?”
一眾弟子安靜得像死人,默默退后,露出連慕和關時澤:“……”
連慕和關時澤兩個人沒動,顯得格外突兀。
辛宛白:“……”
竟然一點兒不意外是怎么回事。
連慕率先開口:“尊長,這是個誤會。我們沒有挑釁任何人,那天只是在談別的事。”
她聲音很大,為了讓場外的師兄師姐們也聽到。
真是天殺的倒霉,連慕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能鬧出這么大的誤會。
辛宛白:“你現在解釋也沒用,你洛師姐已經把宣戰令掛到山門前了。”
今天回來時,她還好奇什么人能讓洛千雪親自寫宣戰令,沒想到回來一問,居然是連慕。
這個弟子真的是……平時不認真,鬧事倒是挺會挑人。
宣戰令已發,哪有撤回的道?
辛宛白拍了拍她的肩:“你師姐關照你,為了不影響你的入門復試,特地把你倆比試的日子放到入門復試后。好好打,不要辜負師姐的一番心意。”
連慕:“……師姐人還挺好。”
一眾弟子忍不住笑出了聲,誰都知道洛師姐這番舉動,就是給對手準備時間而已,打敗一個準備俱全的對手才能彰顯自己的實力。
辛宛白調侃道:“不要笑她,你們沒她精明。你們還在準備入門復試的時候,她已經超前看準了仙門大比次席劍修的位置。”
比試場周圍的師兄師姐:“?!”
連慕:“……尊長,您想多了。”
再多說兩句,她要被師兄師姐的眼神射成篩子了。
辛宛白:“行了,玩笑就到這里。后天的入門復試,我希望各位拿出自己的實力,爭取拿到前排的名次,就算進不了前十拜師席,至少也要爭得留下來的機會。”
“尊長,入門復試怎么比?”有弟子問。
辛宛白解釋道:“分三場。你們這批劍修剛好三百人,所有劍修新弟子抽簽比試,第一場留下一百五十人,第二場由留下的人再抽簽比試,取勝方七十五人,最后一場是幻境單人對戰魔獸。”
“第三場內,率先殺死魔獸的前十名,可入前十拜師席,以后得到一名尊長單獨教導。剩下的依然按名次分成陣隊,由幾名尊長統一帶。”
前十拜師席!
眾弟子心下一動,誰都想擁有和別人不一樣的待遇,更何況是尊長單獨教導。
連慕舉手發問:“進前十拜師席,有什么好處嗎?”
辛宛白:“?”
“你想有什么好處?”
連慕:“除了有尊長帶,有什么實質獎勵嗎,比如靈石靈器之類的?”
辛宛白:“……沒有,尊長的單獨教導就是最好的獎勵。”
關時澤:“……”
不愧是連慕,關注的東西總和別人不一樣。
“這堂課交給你們自己,入門復試在即,我也教不了更多東西,關鍵時刻還得看你們自己。”
辛宛白說完這句話,她有點怕連慕再問出什么奇怪的問題,立馬轉身走了。
眾弟子四散而去,紛紛找人切磋,為入門復試作準備。
關時澤握著劍訣,眼中滿是期待:“第三場居然是對戰魔獸,聽說入門復試對戰的都是八階魔獸,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魔獸!”
連慕腳步一頓:“你沒見過魔獸?”
關時澤:“對啊,我們都才剛踏入仙門,沒幾個人能接觸到魔獸,聽說在我們前面的陣隊,也只有一兩個人見過,但沒交手過。”
“……”
“怎么了?”關時澤見她沉默,以為她有顧慮,安慰道:“別擔心,八階魔獸雖然強,但在幻境里我們都有靈玉令保護,不會出事的。”
連慕半晌沒說話,她并不想暴露自己每晚偷偷翻墻出去的事,只能順著他的話應道:“八階魔獸啊……聽起來就很厲害。”
關時澤也頗為共情:“前十拜師席,我可能沒機會了,畢竟我也沒經驗,到時候遇到魔獸,可能會手忙腳亂。”
說完,他悄悄看了一眼連慕。
講實話,這前十拜師席,在他心里連慕早已占了一席。
對方顯然也沒有和魔過手,但他就是感覺,連慕和別人不一樣。畢竟她每堂課都被慕容尊長“特別關照”,面對其他事應該會冷靜很多。
“你打算拜哪個尊長為師?”關時澤放低聲音悄悄問。
連慕目光茫然:“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拜師?”
關時澤:“?”
“你絕對能進前十。”關時澤篤定地說。
連慕擺手:“我不想單獨拜師,跟陣隊就可以了。”
“尊長的單獨教導”,這幾個字一聽就知道很麻煩,說不定以后連自由行動都不方便,那她怎么翻墻出去賺錢?
辛尊長剛才也說了,沒有其他獎勵,她去拜師,屁好處都拿不到,還要倒貼時間和精力,不如直接跟陣隊上課。
連慕挺喜歡現在的生活,她有完全獨立的空間干自己的事,單獨拜師的話,肯定少不了被盯著。
關時澤愣了一瞬:“可是……有尊長親自教導。”
“那又怎么樣?”連慕拍了拍他,“咱們劍修想提升還不簡單?多干點架,多挨點打,實力自然就上去了。”
連慕手里的劍訣,她連翻都懶得翻,準備拿回去墊枕頭。
連慕看他呆愣的模樣,問道:“你很想進前十拜師席?”
關時澤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這么問,但還是誠實回答:“對。”
“拔劍。”連慕隨手從劍架上拿了一把劍,“我和你比幾場。”
關時澤還沒反應過來:“什么?”
連慕:“你之前不是說,想和我對練嗎?現在我有空了。”
關時澤這才轉過腦子,他立刻應道:“好!”
兩人挑了個空場地,雙方各站一邊。
關時澤抬劍示意:“同修,請賜教。”
連慕一句話廢話也不說,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動了腳,直接沖過去。
兩人的切磋只在一瞬之間開始,這場是連慕先發動攻擊,她占據了主導地位,幾招便壓制了關時澤。
關時澤被逼得連連后退,一邊出招抵擋的同時,一邊驚嘆:連慕怎么突然進步這么大?
之前她與慕容尊長切磋的時候,他還能感覺到她有些緊迫,要是換了自己與她切磋,也差不了多少。
但是短短十天,她已經和當初完全不同。
“……”
關時澤這邊打得非常吃力,反觀連慕這邊,完全沒有壓力,反而還游刃有余。
相比其他弟子,關時澤算優秀了,但在連慕這里,他完全不夠看。
可能是和慕容邑打多了,再加上她每晚都要去摘星樓接魔獸懸賞,她經歷的對手上限比關時澤高不少,自然在各方面碾壓他。
連慕最后一劍落下,關時澤已然敗局。
她沒收劍,把關時澤拉起來:“下場你先動手。”
兩人調整站位,隨后再次打在一起。
比試場外的師兄師姐們都還沒走,他們也在圍觀兩個人比試。
“奇怪,這個新弟子好像有兩下子?”
“我剛才抓了個師妹問了一下,她叫連慕,聽說剛來那會兒,還頂撞過辛尊長。”
一位師兄驚道:“這么厲害?”
“我還聽說,她經常逃課,被慕容尊長逮著揍呢。”一個師姐說,“慕容尊長都拿她沒辦法,她臉皮太厚了。”
“難怪敢挑釁洛師姐,沒點實力誰敢干這種事。不過她招式太混亂了,對付那個小師弟尚有余力,碰上洛師姐,絕對被壓得死死的。”
“她拿的好像是比試場的劍,她沒有劍嗎?”
“不知道,和她同一個陣隊的新弟子說,她一直都用比試場的劍,從來沒亮出過自己的。”
“不至于,這個連慕看著不差,說話語氣也蠻囂張的,上山前家里勢力應該不小,可能只是想藏。”
“嘖嘖,入門復試我一定要去看她,我倒要看看這個連慕到底有幾分本事!”
其他人也非常好奇,心里已經暗搓搓期待后天,等入門復試一結束,洛師姐就要和這個連慕開打了。
不過他們都知道,就憑一個剛入門的新弟子,怎么可能戰勝洛師姐?
他們只是想看洛師姐和別人切磋而已,說不定還能從中學到什么。
第30章 簡直有病 你們聯手坑我?
幾場打完, 關時澤完敗,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關時澤躺在地上,已經完全拋棄了形象, 神情麻木,宛如一條剛腌好的咸魚。
“連慕, 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一個高人師父, 每天趁著別人不注意,溜下山練劍?”
還真被他猜到一半。
連慕當然不會承認, 踢了他一腳:“別污蔑我,我這種安分守己的好弟子,怎么會翻墻跑出去。”
關時澤:“……?”
歸仙宗還有墻可以翻?
連慕張口就來:“告訴你真相, 其實上山前,我天天和人打架, 經驗都是打出來。”
這話一半真一半假,上山前她的確天天和人打架,具體一點說,是她把沈四當沙包打。
“原來如此。”關時澤雙眸發亮,“難怪你這么厲害。”
連慕收劍入鞘, 看了看周圍,師兄師姐都走了,不遠處有兩個人朝她走來。
這兩個人太過顯眼,關時澤也看到了,他一下認出了他們:“是我們宗門的天靈根器師!還有和我們一起入門的天靈根符修!”
連慕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許銜星又有事找她了,把劍往關時澤懷里一塞:“我過去一下。”
關時澤懵了一刻:“……去哪兒?”
連慕指了指許銜星那邊:“找他們。”
“你認識他們!?”
連慕:“天靈根不是都很出名嗎,難道你不認識?”
關時澤:“……”
感覺連慕和他說的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許銜星在那邊等急了, 直接翻過圍欄,在比試場間穿行,百里闕緊跟其后。
他們都是宗門內為數不多的天靈根弟子,哪怕不是同一個峰,其他人也認識他們,兩人直接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注意。
許銜星走過來,熟絡地站在連慕旁邊:“你們完課了嗎?上次說請你吃飯,今天我們兩個都有空,可以一起去。”
連慕看了看時辰,已經完課一刻鐘了,不過大家都沒走,為了能多練一段時間。
“去哪兒吃?歸仙宗的膳堂我不去,太難吃了。”連慕說道。
許銜星:“不,因為你吃的是不要錢的,付了錢可以吃更好的。”
連慕:“還有這種事?”
許銜星拍了拍自己腰間的乾坤袋:“我是天靈根器師,膳堂會少收一點錢,今天用我的掛名玉牌,帶你薅光膳堂。”
連慕一口答應:“走!”
一旁的百里闕:“……”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著許銜星一起來,但眼下這個場面,著實讓他尷尬。
“薅”這個字,在他的人生中從來沒出現過。
先不說連慕和許銜星之間的關系,光是許銜星仗著自己天靈根器師的身份,占這點小便宜,就讓他大受震撼。
更別說他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光明正大地說了出來。
天靈根身份是這么用的嗎?
“你最近缺錢?”百里闕問他。
連慕看了他一眼:“許大少爺家財萬貫,怎么可能缺錢,你太小看他了。”
隨便做一件靈器賣出去,都有幾百萬靈石。
許銜星也接話,對百里闕說:“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本少爺?”
百里闕:“我只是看你連吃飯都要……”
他說不出“薅”這個字。
“那你的意思是想幫忙?”許銜星說,“行,看你這么誠懇的份上,你來付錢。”
連慕也笑了:“咱們百里少爺出手就是闊綽。”
“百里少爺夠大氣。”許銜星一臉陰謀得逞的模樣,拍拍百里闕,“記得拿我的掛名玉牌去付錢,能省一點是一點。”
百里闕:“?”
總感覺這兩個人是故意的,但他沒有證據。
兩個人一唱一和,成功把百里闕騙去了膳堂付錢。
百里闕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看著兩個人肆意要了一大堆吃食,然后自己掏腰包大出血。
飯吃到一半,百里闕才反應過來:“你們聯手坑我?”
許銜星抬起頭,壓根不否認:“你知道就好。”
連慕語重心長:“人活在世上總要吃點虧,自己吃過了,然后才有經驗讓別人吃虧。”
“說得很對。”許銜星面不改色,“你太單純了,要是放在外面,指定被坑得底褲都不剩。我們這是讓你吃一塹長一智。”
百里闕:“……”
自己吃虧,所以讓別人也吃虧?
這種缺德又沒風度的事,他才不會做,實在有損家族名聲。
不過……
百里闕看向連慕:“你有空嗎?我有件事想問問你,關于劍修的。”
連慕吃完了,喝了一口茶水,說:“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三靈根劍修。”
言意之下,讓他少說點她明顯就聽不懂的東西,節省時間。
百里闕愣了愣,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說實話,光看外表和氣質,連慕并不像一個平平無奇的三靈根劍修,反而比他見過的某些天靈根劍修還要……自信。
連慕挑釁師姐的事,不僅傳遍了整個寒來峰,他們歲秋峰的人也有所耳聞。
洛師姐雖然不在歲秋峰,但她很有可能是下屆仙門大比的次席劍修,百里闕自然知道她。
連慕去招惹她,百里闕只能想到一種可能:連慕也想爭次席劍修的位置。
這種事只有有實力的人才敢做,百里闕以為她有,所以才來問。
百里闕:“你和洛師姐的比試打算怎么辦?”
連慕差點嗆住:“……你也知道?”
許銜星目光深沉:“我們千靈峰的都知道了。”
不過千靈峰的大多數器師對此不感興趣,許銜星知道那個挑釁的人就是連慕之后,立馬拉著百里闕過來了。
“連慕,你是不是當次席劍修?”百里闕直截了當。
連慕:“這就是個誤會。”
連慕又喝了一口茶,和他們解釋了事情的經過和其中的誤會。
許銜星聽完,低下了頭,然后低聲笑出來,樂不可支:“哈哈哈哈連慕,你也有今天。”
百里闕從沒見他這么高興過,有些疑惑:“你們不是朋友嗎?”
許銜星攬住連慕:“你不懂,糗事當然是朋友的最好笑。”
百里闕:“……”
連慕:“……呵呵。”
許銜星:“我記得你們寒來峰的宣戰令不能隨便撤,看來你非打不可了。你放心打,到時候我們去給你助威。”
百里闕:“?”
哪里來的“我們”?
“要是打贏了,你可就是下屆仙門大比的次席劍修候選。”
連慕:“次席劍修,有什么好處?”
“好處可多了……”
許銜星湊過來,準備給她詳細解釋。
百里闕盯著他們兩個,心情很微妙,不過他內心同時也升起一絲好奇:
三靈根劍修,能打敗洛師姐那樣的雙靈根劍修嗎?
看連慕的樣子,似乎絲毫不慌。
他倒想看看連慕的真實力了。
……
……
距離入門復試還剩一天,連慕沒錢了。
她深思熟慮一番,決定再冒險一回,出去接兩個懸賞令。
這次她帶上了看時辰的靈器。因為摘星樓樓主陰得很,在樓里點了許多長明燈,讓整個樓看起來像白天一樣,試圖讓別人忘記時辰,一直留在那里接懸賞。
連慕一進去直奔北墻,搶了幾單懸賞,出來時,整個摘星樓的氣氛都變了。
眾人興奮無比,紛紛往外面擠。
連慕想去看發生了什么,門被擁擠的人堵住了。
“你他娘的,踩到老子的腳了!放開!”
“先讓我出去!”
“想搶在我前面?做夢!大家都別出去!”
幾個人起了爭執,連帶著后面的人一起堵成一團。
連慕面無表情,一腳橫過去,把門口攔人的修士踹飛了,硬生生解決了堵塞的源頭。
其他人:“……”
“你是體修芳齡十八歲的同伴?”有人認出了她的面具。
連慕沒搭他。
那人說:“體修芳齡十八歲這回可遇到真對手了,正在懸賞臺上呢,聽說對面那個白靈雀也是高手。”
連慕對體修芳齡十八歲被懸賞的事見怪不怪,畢竟他太招恨,南墻上每天都會掛他的懸賞令,但是聽見“白靈雀”這個名字,她頓了頓。
是那個掛一百萬懸賞她的人。
那她得去看看。
連慕來到懸賞臺前,這里圍滿了人,體修芳齡十八歲和白靈雀已經開打。
懸賞臺,氣氛十分緊張,體修芳齡十八歲難得沒有嘲諷對方,白靈雀也一言不發。
“第一場,平手。要再來嗎?”黑衣人對兩人說。
能和體修芳齡十八歲打成平手的人?看來這個白靈雀也不是善茬。
連慕慶幸自己沒有接那次的懸賞令,這次就算白給貼一百萬,她也不會接。
體修芳齡十八歲朝黑衣人點了點頭,剛才那場比試里,他并沒有落下風,而是和白靈雀打成了平局狀態,一直沒分出勝負。
對面的白靈雀也點頭示意,他身形修長,一只手懸在身前,從容不迫,半張銀面下沒有任何表情。
鑼響的瞬間,兩人同時動身,以極快的速度打在一起,根本無法用肉眼看清。
連慕愣了一會兒,她從來沒見過這種打法,和她經歷過的不一樣。
如果說她和體修芳齡十八歲的比試是拼速度拖延時間,那么他和白靈雀就是純拼硬實力,每招都落到了實處,沒有一點兒水份。
有種他們互相都看準對方的命下手,但雙方都游刃有余的感覺。
連慕懷疑他們倆的靈根都不普通,至少也是單靈根以上。
圍觀的其他人也看呆了:這分明就是天靈根的實力!
“你這是什么意思,小爺招惹你了?”體修芳齡十八歲一邊防御,另一手在進攻。
白靈雀出手也不留情,語調冷淡:“沒有。”
體修芳齡十八歲忍不住罵人了:“你有病是吧?”
真是莫名其妙。
今天他剛來,就被黑衣人攔住,說這個叫白靈雀的懸賞他。
本來他都不想搭,但對方直接放話挑釁他,說他們體修都很差勁,不敢應戰。他當即就答應了,然后上臺一看,他壓根不認識這個白靈雀。
無緣無故懸賞他,簡直有病。
體修芳齡十八歲看準一個時機,一拳砸向他的面具。
白靈雀只一退后,抬手一招便化解。
兩人連續打了將近三場,依然沒分出勝負,然而兩個人都面不改色,完全沒有累的意思。
——勢均力敵。
眾人不約而同地想到這個詞,太符合體修芳齡十八歲和白靈雀之間。
有人看得熱血沸騰:“再打一場!”
“白靈雀,揍翻他!”
“體修芳齡十八歲,打回去!”
底下宛如沸騰的熱水,一片雜亂的聲音。
白靈雀看向體修芳齡十八歲:“現在我有資格問你了嗎?”
體修芳齡十八歲:“……”
事實上,白靈雀懸賞他,是為了找他打探消息,然而體修芳齡十八歲的嘴可不是葫蘆,想開瓢就開瓢。
那時候,他直接就回拒:“滾,你沒資格讓小爺回答你。”
沒想到白靈雀當真了,拉他來懸賞臺比試。
體修芳齡十八歲也不想打了,總是平手沒意思,他能感覺到對方不是真心想和他打:“有屁快放。”
白靈雀沉默片刻,似乎被他的粗魯無語到了:“……你是不是有個劍修同伴,叫‘修煉就是搶錢’?”
體修芳齡十八歲愣了愣:“……”
臺下聽到這話的連慕也愣了:“?”
所以,白靈雀還是為了找她?
“關你屁事。”體修芳齡十八歲說,“你找她干嘛?”
白靈雀掏出一個名冊,上面寫滿了名字:“她是一層最后一個我沒交手過的劍修。”
他此話一出,人群中有人驚動了。
“我想起來了,這個白靈雀,打遍了整個一層的劍修!”
“他好像只對劍修下手,都準備升到二層去了,聽說一層又來了一個劍修,就回來了。”
“什么毛病,劍修招他惹他了?”其中有劍修小聲嘀咕,顯然也是被白靈雀打過的。
“等等,‘修煉就是搶錢’是劍修?我還以為她也是體修。”
臺下的連慕看向體修芳齡十八歲,體修芳齡十八歲也注意到她,他只略過一眼,沒有停留。
體修芳齡十八歲:“我不會出賣自己的朋友,想找她,得看你的本事。”
“那就繼續。”白靈雀目光冷淡,“直到你肯說為止。”
連慕周圍有人開罵了:“這人真像個瘋子,他和劍修有仇?”
“據說他是符修,和劍修有過節,發誓打遍所有劍修。”
“他這么強,修煉就是搶錢也不敢站出來和他打吧。”
旁邊的修煉就是搶錢本人:“……”
連慕面不改色,若無其事地站在原地,仿佛他們談論的人不是自己。
他們說得沒錯,按眼下這個情形,連慕確實不想貿然站出來。
體修芳齡十八歲只是嘴欠,但這個白靈雀……專挑劍修打,甚至不惜花一百萬懸賞,他純純是變態。
在入門復試的節骨眼,她要是和這種變態打一場,要吃大虧。
體修芳齡十八歲剛才看過來的那一眼,也是在提醒她慎重決定。他已經和對方交過手,清楚對方不是個善茬。
連慕感覺最近時運不順,接二連三被人盯上,這段時間還是少出門為好。
想著,趁白靈雀還被體修芳齡十八歲拖著,連慕捂著自己的馬甲,又回摘星樓內,接了幾十單懸賞。
走之前,先把錢賺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