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璨被迫將行李交給顏若宇,跟著周瀚辰走了。
“周先生這是在做什么?”車里,何璨滿臉警惕地看向左邊。
周瀚辰微微一笑:“只是想盡地主之誼,順便給何先生展示一下我的車技罷了。”
何璨轉過臉:“……”
誰需要看你的車技。
“啊,對了,安全帶。”周瀚辰側過身子,長臂一伸拉出右側的安全帶扣進去,整套動作行云流水,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何璨整個人都呆住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他吃驚地看向左邊:“你干嘛?”
周瀚辰系上自己的安全帶:“呵呵,我怕我的車也認生。”
何璨:“……”
“請問周先生貴庚?”
周瀚辰目視前方,笑而不語。
幻影行駛在路上后,他忽然說:“后座上有個東西,何先生能幫我拿一下嗎??”
何璨往后看看:“那個藍粉色的小袋子?”
“對,就是那個。”
于是他轉身往后夠,將袋子拿在手里:“放哪兒?”
周瀚辰目不斜視:“幫我打開看看。”
“周先生為什么不自己打開?”
“何先生真幽默,我這不是在開車?”
何璨:“……”
“也可以停車之后再看。”
“怎么?”周瀚辰輕聲一笑,“何先生這是怕我整蠱你?”
何璨:“……”
怕不是蛔蟲。
周瀚辰薄唇上彎:“放心,如果是整蠱,那塊表就留給何先生。”
限量版名表,行走的豪宅說送就送?
“我可要不起。”
嘴上這樣說,但他卻放下心來。打開紙袋,里面是一個禮盒。
余光瞥見他沒再繼續(xù),周瀚辰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說:“打開盒子。”
“確定沒有奇奇怪怪的東西對吧?”
“絕對沒有。”
“那行。”
何璨打開禮盒,瞬間抬手擋住雙眼。
盒子里裝著一對袖扣,上面鑲嵌著碩大的鉆石,璀璨的光芒在車廂內流轉。
他詫異地看向左邊:“?”
周瀚辰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與他對視:“喜歡嗎?”
何璨:“?”
“送你的。”
“要不起。”
周瀚辰推一下眼鏡,眉眼間流露出一絲絲試探和挑釁:“是要不起還是不敢要?”
何璨將禮盒放進袋子里,又把袋子放回后座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既要不起,也不敢要。”
“愿聞其詳。”
“無功不受祿,沒交情不收禮。”
“呵呵,”周瀚辰謙和一笑,“何先生都強制抱我了,還說沒交情?”
何璨:“……”
“那就更不能收了,怎么能讓周先生吃兩次虧呢。”
周瀚辰將車停好,解開安全帶的同時看向右邊的人:“那我是否能夠要求補償?”
“……呃,”何璨停頓片刻,“可以,周先生盡管提。”
“但是不能要求我收禮物。”他又補充說。
“那我可得好好想一想,我們先吃飯。”
兩人進入餐廳。
何璨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廳側頭:“你確定這家店好吃?”
周瀚辰點點頭,輕輕吐出兩個字:“包場。”
“周先生財大。”
周瀚辰意味深長地笑笑。
樂手在臺上演奏小提琴,兩人落座,在悠揚而舒緩的音樂聲中用餐。
同一時間,餐廳外面,周熠輝戴著口罩和帽子,摟著一個漂亮的男孩走了過來。
“今天哥哥我?guī)阋娮R一下什么叫高檔食材。”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捏了捏男孩的腰。
男孩同樣戴著口罩和帽子,有些扭捏和掙扎。
來到餐廳門口,門童伸手將他們攔下:“不好意思二位,今天餐廳被包場了,歡迎您改日光臨。”
周熠輝面露不忿,湊近門童跟前小聲詰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門童點頭:“知道。”
“那你還不讓開?平時我來這里誰敢攔我?你新來的吧?”
男孩在一邊拽著他的衣袖:“輝哥,要不咱改天再來?”
周熠輝一把揮開他,雙眼審視般地瞪過去:“有你說話的份兒嗎?等著!”
男孩松開手,不敢再多言。
門童在一旁鞠躬道歉,姿態(tài)要多低微有多低微:“對不起先生,實在對不起,我也是奉命行事。”
周熠輝推搡著他:“誰說話管事你把誰叫來!”
門童顫抖著手打開對講機呼叫經(jīng)理。
不一會兒,經(jīng)理來到門前。
見是周熠輝,他首先賠上笑臉:“實在不好意思,周先生,今天包場的是一位頂級貴客,我們沒辦法為您通融,還請您諒解。”
“頂級貴客?”周熠輝不屑地哼一聲,“誰啊?還能比我更頂級?”
“這個……我們不方便說呀,這屬于客人的個人信息。”經(jīng)理面露難色。
美人就在后面站著,顯示卻如此吃癟,周熠輝著實咽不下這口氣。
他猛地推開經(jīng)理往門口走去,卻赫然被迎出來的保鏢攔住了去路。
保鏢們個個健碩高大,戴著墨鏡,站成一堵人墻。
位于中間的那個人伸出手阻攔:“請勿靠近,感謝配合。”
周熠輝愣住了。
保鏢們的西服上別著統(tǒng)一的徽章,那徽章別人不認識,他卻門兒清。
這是他父親的保鏢獨有的徽章。
所以包場的人是他爸?!
他沒再多說一句話,拉著男孩的手就匆匆離開。
他爸最近看他極為不順眼,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觸霉頭,最好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直到回到車上,他才終于松一口氣。
還好沒碰上。
-
吃過飯后,周瀚辰將何璨送到下榻的酒店。
他給何璨打開車門:“感謝強制抱先生不遠千里送腕表。”
何璨笑笑:“呵呵,感謝斯文敗類先生一擲千金請美食。”
兩人一個笑得云淡風輕,另一個笑得假模假事。
臨分別前何璨回頭:“補償什么周先生盡快想想。”
周瀚辰推推眼鏡,明光一閃:“盡量。”
-
下午3點,團建活動正式開始。
何璨穿著一身輕便的運動裝,與員工們一起爬山。
衣著雖然簡單,卻依舊光彩奪目,不止員工,連過往的游客都向他投去欣賞的一瞥。
曼城一面環(huán)海,一面層巒疊嶂,有無數(shù)旅游景點。
他們爬的山海拔不高,植被茂密,郁郁蔥蔥間百花競放,空氣中滿是馨香。
爬山設置了十個等級的獎金,按登頂名次發(fā)放。
所有人都勁頭十足地往上趕,只有何璨一人慢悠悠地跟在隊尾欣賞風景、拍照留念。
漸漸地,柳無秋也落到了隊尾。
何璨開玩笑地調侃:“柳學長你不行啊。”
柳無秋擺擺手:“登山重要的是風景。”
見何璨在拍照,他便問:“用不用我?guī)湍闩模俊?br />
“那太好了,我想在這里來一張登山打卡照。”
說著,何璨便把手機交給柳無秋,然后在一塊山石旁邊左弓腿右伸直,一手向斜著向上伸直,另一手在胸前合掌低頭。
姿勢瀟灑自然,動作標準流暢,長衣長褲掩不住漂亮的的肌肉線條,仿佛山林間一位桀驁不羈的俠客。
拍好照,何璨看了看照片,笑著說:“柳學長這拍照技術絕了。”
柳無秋謙遜地笑笑:“主修法律,輔修攝影。”
兩人繼續(xù)悠閑地往上走。
何璨邊走邊選擇照片發(fā)朋友圈。
【璨若星辰】:在這里。
[圖片x9]
發(fā)完之后他沒等著看回復,直接收起手機。
柳無秋問:“對方狗急跳墻,會不會做一些極端的事?”
何璨長腿邁著步子,無所謂地一笑:“法治社會他要真那么做,我看刑。”
柳無秋疑惑地轉頭:“?”
“判刑的刑。”
“哈哈,原來是這個刑。”
何璨也跟著笑:“我……我那個朋友現(xiàn)在怕他不犯錯,又怕他犯的只是小錯,一天天的可擔心了。”
傍晚,兩人終于走到山頂。
人力資源部總監(jiān)打趣道:“恭喜我們何董勇奪第一!”
員工們響起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何璨爽朗一笑:“誰說倒數(shù)第一不是第一呢?”
說完他看向人力資源部總監(jiān):“我的大獎呢?”
員工們都笑出聲。
hdr帶著人力資源部的同事拿著一堆紅包:“就等著您來了。”
于是所有人在山頂上舉行了一個小型頒獎儀式,何璨將獎金分發(fā)給獲獎員工,得不到名次的還有參與獎。
頒獎結束后,所有人滿載下山去。
何璨依舊走在隊伍最后面。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朋友圈。
家人朋友的評論紛和點贊紛至沓來。
【老宮宮】:在心里。
【貝貝】:在夢里。
【譚千尺】:我的口口。
【暖融融】:不變不移~
何璨:“……”
為什么不自覺地跟著唱了起來?
他正準備吐槽這些損友,沒有注意到背后有只手伸了過來。
渾然不覺間,一塊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何璨只覺得自己仿佛吸進了什么東西,瞬間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失去了知覺……
剛從朋友的追問中脫身的柳無秋轉身往后走,卻無論如何都沒找到何璨的身影。
一直到所有人在山腳集合,人力資源部門清點人數(shù)的時候,何璨都沒有出現(xiàn)。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顏若宇,雖然他的崗位是董事長助理,但卻代表著董事長的意志。
顏若宇臨危不亂,當場給何璨打電話,通話結束后,他對大家說:“何董臨時有事先走了,大家先回酒店繼續(xù)團建,我去與何董匯合。”
有了他的話,員工們相攜著坐上返回酒店的大巴。
柳無秋走到顏若宇身邊:“你沒打通電話吧?”
顏若宇擦擦額頭上的汗:“你看出來了?”
“很明顯。”
“何董從來沒有不接電話的時候,我再聯(lián)系一下看看。”
“我去山路上找找。”
“等等!我們留個聯(lián)系方式,有情況及時溝通。”
另一邊,何璨被五花大綁地拖進一間地下室。
不知過了多久,他漸漸恢復意識。
看清眼前的人,何璨心里得逞一笑:showt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