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云讓一早就醒了。
昨晚,他是一個好好先生,被推上樓后,也沒有下樓打擾過她,昨晚兩人都是十點前就睡著了。
山里安靜,空氣又好,睡得很好。
林云讓敲房門時,相顏也早已經醒了,而且已經換好了衣服,不過還沒有護膚化妝。
他抱著雙臂,滿懷笑意的靠在門框邊上,欣賞她坐在桌前,對著鏡子打扮自己,這一幅畫面,他心里期盼已久,沒想到親眼目睹時,仍這么的心動。
兩人默默無言,相顏不喜歡讓人等,今天是陰天,可能還有雨,她只涂了點防曬霜,就說:“大功告成。”
“這就好啦?”林云讓本想多欣賞一會兒,他認為女人化妝要一個小時,沒想到她卻幾分鐘就完成了。
“怕你等太久嘛。”
“我愿意等你,你不許敷衍我。”林云讓有些不滿意,直到她轉過臉來看著他,他立刻就滿意了。
相顏好眠了一夜,山里的空氣濕潤,今早醒來照鏡子,發現臉上的皮膚像喝飽了水分,充盈透亮的。
今天完全不需要任何妝容,沒涂粉底液,是為了讓皮膚好好休息一天,白色收腰衛衣外套,搭配緊牛仔褲,好身材顯露無疑,肩背薄薄的,完全是二十歲少女的身形曲線,平時她的打扮比較職業,偶爾的休閑裝,足夠煥然一新。
“怎么樣?”她問。
“一百分。”林云讓癡癡的說道,然后耐心跟在她身后詢問:“先去吃早飯還是去騎車?”
“還不餓,清晨人少,騎會兒車吧。”
林云讓帶她去騎了雙人的自行車,繞著莊園的柏油馬路轉了半個小時,她說累了,就去莊園的食堂吃早飯,偌大的食堂里,一張張的紅木大圓桌,幾乎坐滿了人,人聲鼎沸。
“一大早就這么多人嗎?”
“是啊!”林云讓的眼睛跟掃描儀一樣,搜羅了一圈,還好沒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現在的游客是不是已經住滿了?”
“差不多,今年的旅游業比我們預想中好了很多。”
“你做什么事都能踩對風口,羨慕你啊。”相顏眼紅道。
他們在一個小包間里吃早飯,早餐沒有簡單對付,張墨韌安排廚師單獨為他們炒了幾道清爽可口的菜肴,都是本地剛上市的新鮮蔬菜。
林云讓夾了兩塊油煎蘆筍放在她的盤子里,說:“正是因為游客不少,所以一堆事情等著我去拍板。”
相顏聽懂了他的意思,也只能撒氣在白煮蛋上,放在桌上用力地敲碎了。
“從開幕式到現在,我一次都沒過來,堆積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你能諒解對嗎?”
“你自己說帶我來玩,結果就一直忙工作,把我晾在一邊。”
“對不起,下午我只陪著你。”
相顏依舊生氣嘟嘴不說話,早飯也不想吃了。
“你在房間休息一下,或者我找幾個人陪你到處逛逛。”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上午也得去陪高院長,到現在我都沒露面,不太禮貌。”相顏依舊很體貼他。
“對不起。”林云讓向她致歉,雖然將事業放在感情之前,但是又舍不得與她分開,愧疚的看著她的臉。
“要不然,你陪我一起去開會吧。”林云讓也想盡快帶她與身邊所有人熟識。
“你們談事我不感興趣,最近沒有事業心,只想玩樂。”
臨分別時,林云讓再三叮囑,“這里壞人很多,不準隨便搭理別人,更不要到處亂跑。”
“都八點半了,應該都在等著你吧,你去忙吧。”相顏從來不會理任何陌生男人,壓根沒想過他提的事。
林云讓吃飯很快,走了幾步,還是不放心,又回來問,“要不,你還是跟我一起吧?”
“不,我反感開會!”她惱了,林云讓一向都很害怕她的小脾氣。
“我忙好就回來,應該是十一點前。”他又摸了摸她香香的發絲,依依不舍地說:“我去忙了。”
相顏食之無味,勉強吃了點東西,就回到了住處。
走到客廳里,相顏就扔掉了長椅上的一個抱枕,很生氣的跟自己說道:“干嘛要跟這種工作狂談戀愛啊?”
轉念一想,她又自言自語道:“現在賺錢那么難,還有工作忙就不錯了。”
她很會感同身受的,這么一想也就氣消了。
外面又突然下雨了,雨滴敲打在屋檐上,聽著雨還不小,本來打算陪高院長他們出去逛逛,可是下雨天也出不去。
相顏撐著一把黑傘,來到了鄰近的一幢三層木樓里,高院長他們昨晚都被安排在這里住,三家人也完全住得下。
相顏敲了敲門,是一個短發女士開了門,穿著黑白條紋針織衫,戴著眼鏡,體形瘦瘦的,看起來很有文化人的氣質,一看就是從事文職工作的。
“您好!”相顏熱情的打了招呼。
“您是?”
“哎呀,相顏來了!這位是靳科長的愛人。”高院長聞聲朝門口看了一眼。
“靳太太,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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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我給你倒杯茶吧,感謝你安排的這么妥貼啊!”靳太太也立刻改了熱情的語氣。
“不用客氣,我剛吃完早飯。”
他們三家人正好湊了一桌麻將,家屬坐著看著指揮,已經滿員了,很熱鬧。
相顏走到高院長身旁,一看著這牌面就難胡,她問:“高姐,怎么不見我小侄女兒呢?”
“哎呦,她嫌我們打麻將吵,一個人跑出去玩了,帶著手機說要拍照片回去給同學看。”
“突然就下雨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排了。”
“千萬別費心,我們在這里玩得很好,三萬我要!”高院長碰了三萬,心情很好。
這個房間的一樓也有溫泉池,相顏問道:“溫泉都泡過了嗎,水溫還好吧?”
高院長說:“我感覺,溫泉有一股味道,像是硫磺味,小孩說是臭雞蛋味,不敢泡。”
靳科長無奈的搖了搖頭,跟相顏說:“所以說,他們都不懂啊,地涌溫泉就是這樣的,這才是天然的。”
靳太太也笑著說:“我們昨晚泡到十二點才睡的,睡覺可舒服了,這里真是個好地方啊,以后有空我還要來玩。”
其余人也說:“這都是沾了相總的光,才有這么好的體驗,昨晚有一個年輕姑娘過來,給我們科普了一下這邊好玩的幾個景點,留了聯系方式,還說有什么需要就給她打電話,昨晚都快十一點鐘了,還特意送了一堆燒烤夜宵,還有水果,你安排也太細心了。”
“你們喜歡就好。”相顏點著頭笑了,這些壓根也不是她安排的,昨晚十一點鐘她早都呼呼大睡了。
“到你了,快出牌,別磨磨蹭蹭的,還想半天,不帶你這么玩兒的……”
相顏也沒有打擾他們了,她不愛打麻將,現在沒有生孩子,不容易融進他們的生活。
“中午,我找一個包間招待你們,嘗一下本地的特色。”
“不用麻煩了,中午我們想一起到小鎮去吃,聽說那邊的小吃街可熱鬧了,正好小孩們說要帶著銅板消費,很想去體驗一下古代人的生活。”
“原來這邊的經營模式這么新穎有趣啊,我還不知道呢。”
“這邊待著真不錯,而且離市區還不遠,我們以后還會常來的。”
“那就好。”相顏走到兩個小孩子的身邊,蹲下身,摸了摸小朋友圓圓的腦袋,“寶貝,在玩什么?”
“玩水槍啊。”現在的孩子們都很有主見,也并不在意大人們的眼光,拿著玩具槍就跑開了,兩個孩子你追我趕的,還在“喊打喊殺”的。
“現在是玩得開心,晚上讓他們補作業,就要哭鬧了。”
“本來打算去花海拍照片的,昨晚10:20在公眾號發了宣傳圖片,百花齊放,像漫畫世界。”
“那邊的景色確實不錯的,可惜外面在下雨。”相顏又拿出手機,然后說:“我看了一下天氣,下午是陰天,可以去玩了。”
高院長將手扶在她的后腰上,剛才那一圈后,已經將打牌的位置讓給她的丈夫了,她在一旁看著,“你要是有事,就去忙你自己的,不用管我們的,你在這兒也無聊。”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一定給我打電話。”
“好,好。”高院長笑瞇瞇的將她送到了門口。
相顏撐著傘,又回到了住處,自顧躺在長沙發上,刷了會兒手機,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聽著太舒心了,迷迷糊糊間又睡了一個小時,醒來時都快十點鐘了,屋外還在下雨。
她撐起懶懶的身子,這天氣太好睡了,但是這樣躺在房間,太對不起這么好的春光了,雨中漫步,也很愜意啊!
她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想跟賀教授聊聊天,順便拿上那一幅畫畫,她真的太喜歡那幅畫了,害怕有什么變故。
相顏急匆匆跑到了文化樓,與昨晚不同,一樓已經開課了,她聽到了老師說話的聲音,然后一群小朋友們乖乖巧巧的應答著。
相顏輕手輕腳的上樓,走到畫室門口的時候。
她整個人又怔住了!
這間畫室簡直太神奇了啊!
室內居然有一個年輕又英俊的男人在畫畫,他跨著腿,隨性坐在一張圓凳上,正在對著畫板,認真的用毛筆在宣紙上勾勒著。
相顏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是那年輕男人卻突然轉過臉看了過來,相顏不由自主的嚇得一抖,他們之間對視了有五秒鐘,這種感覺很不一樣,仿佛有什么故事要發生。
他看上去近視有些嚴重,因為他的眉頭微皺起來,然后就收回了目光,也沒有說話。
因為長得太好看了,相顏不想離去,只好厚著臉皮打了招呼,“你好,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他的言語毫無感情,已經開始專注作畫,并不在意她的到來。
偶遇到大帥哥,難免會緊張,不過心情會自然而然的變好。
相顏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后,欣賞著他作畫,他的襯衫衣袖卷起,露出線條結實的手腕,戴著黑色的機械手表,手背上的青筋很明顯,皮膚很白皙,指關節微微泛紅,真是讓人瞬間心動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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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顏的心里砰砰跳動,她將目光移向畫作上,看色彩和線條輪廓都知道難度極高,一看就是花了許多時間,上色時他并沒有平涂,而是固定在了畫板上。
他起身后,又半蹲在畫框前,用毛筆認真描著調好的青色,光看他的背影都好帥啊!
相顏一直站著一動不動,仔仔細細的觀察著男人,果然文化才是一個男人最高級的飾品,將人深深被他吸引著。
他一頭黑色的短發,鼻梁骨高聳,嘴唇緊閉著,穿著天藍色的條紋襯衫,松松垮垮的籠在身上,黑色的牛仔褲,白色帆布鞋,衣著看起來很舒適,以她看男人的標準,從膚色、身高、文化修養以及氣質狀態都非常優越,而且,絕不會超過25歲。
相顏的內心早就澎湃不已,想找人訴說,立刻將事情告訴了劉瑜之,給她發去了微信消息,“我遇到一個超級超級好看的男人,你一定也會喜歡。”
“發我看看。”
“照片發來。”劉瑜之連發兩條信息。
相顏的嘴角微微露出笑容,低頭發過去幾個字,“第一次見你回復這么快。”
“今天休假,正好有空。”
相顏正把手機舉起來,鏡頭里的男人跟背后長了眼睛似的,突然回過頭盯著她看,相顏頓時臉紅了,默默放下了手機,尷尬的咬了下唇,第一次干偷拍的行當,就被當場抓包了。
“啊!……畫得真好,我想拍下來,不可以是嗎?”相顏也沒想到自己反應這么快,借口信手拈來。
他沒有回話,相顏默默將手機放進口袋里,從小到大,沒有在一個男人面前這么弱勢過。
這男人很酷,依舊沒有說話,修長的手指捏著毛筆,不知道為何,筆尖突然有些微微抖動,他應該是被盯得有些緊張,然后放下毛筆,回過身,也沒有用眼睛看她,只是低著頭,語氣不怎么友好的問道:“請問,你是要找誰嗎?”
“我不找誰,……”相顏才發覺自己有些唐突了,也有可能打擾到他作畫,所以他才生氣了,立刻解釋道,“我……以為賀老今天還在這邊,就是賀教授,所以我過來拿我的畫。”
“賀老贈畫給你了?”他好像非常意外,朝她的方向側了一下身子,語氣態度也緩和了很多,但是仍然低著頭,好像不怎么愿意與女人有眼神上的接觸,冷酷的要死。
剛才的那一個對視,純屬于偶然。
“對啊,就是昨晚,他站在那張桌前作畫。”相顏指了指身后那張五米長的畫案。
“賀老都八十多歲了,已經很久不能作畫了,居然還送給你一幅。”他很是驚訝,似乎不太相信。
他們也就以賀老先生為話題而聊了幾句話,相顏突然莫名其妙問了他一句,“你23歲?”
“你怎么知道的?”他突然就不那么排斥她了。
“猜的。”相顏有些臉紅,除了葉禮融,第一次在異性面前有種害羞小女生的感覺,就算是11年前,初次見到葉禮融,她當時也并不害羞。
“賀教授是你的老師嗎?”
相顏在與他聊了后得知,他是賀老先生的徒孫,現在還在讀書,一早就開車過來的,下午有一節書法課要教授。
“你居然是書法老師啊?”
“算不上老師,有空就過來打發一下時間,教教小孩子還行的。”
他說著話,卻突然站起身來,個子也高,身形健闊,整個人透著一股年輕健康又陽光的感覺,一種充沛的生命力迎面朝相顏撲過來,整個人就很有感覺。
因為坐了很久,他襯衣的衣擺處有些褶皺,他抬頭看了相顏一眼,然后將毛筆用筆帽蓋上了,說:“我幫你找找,我早上過來時,沒有看到你說的那幅畫。”
“不著急。”相顏跟在他身后,假裝忙活著,然后又接著找了一個話題,“可能是已經送走了,賀老的畫很貴重,應該沒放在這里了。”
“……沒有呀?”他顯得有些焦急。
“不要緊,我回頭再問一問。”
他笑著問,“你去問誰呀?”
相顏沉默,這時候,她并不想提到林云讓。
因為離得很近,他回頭時,似乎是看清楚了相顏的臉,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訝異,相顏不以為然,男人們見到她時,總是流露出這一臉癡癡的神情。
只不過這個年輕的男人很懂得克制,他立刻就收回了目光。
“畫是不會丟的,我再問問其他老師。”
“嗯,那不找了吧,你先完成自己的畫作吧。”相顏輕聲應道。
他難得的臉上有了笑意,繼續作畫,兩人還是生疏的,沒有人再主動開口,都安靜了一會兒。
“你也對國畫感興趣嗎?”他問,邊畫著。
“我只是喜歡,其實也不懂。”
相顏始終不愿意離開,獨自在畫室里瞎轉悠了一圈,然后腦子里靈光一閃,問他,“這里沒有字帖嗎,我也想臨帖。”
他聽到這句話,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筆,在畫案上翻找了很久,“我給你找一本唐楷,這里沒有毛邊紙,你直接在宣紙上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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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宣紙寫,有些浪費了,我的字很丑。”
“無妨,寫寫就好看了。”
他還悄無聲息的走過去,點燃了一根沉香,然后說:“焚香寫字。”
相顏很快樂,她喜歡有儀式感的男人,她用手腕上的黑色發圈將長發半扎,坐在墊著蒲團的椅子上,很認真的寫字了。
聽著窗外的雨聲,聞著舒心的沉香氣味,她不知不覺間就寫了半個多小時,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站在了她身后,突然來了一句,“你這寫的,我似曾相識。”
“你怎么偷看啊?”相顏嚇得拿手臂擋住,有些生氣地說:“我不寫了。”
他自顧笑著去找了一本魏碑體的字帖,字帖很舊,紙張一翻都快碎了,還特意拿到她的面前給她看,“這是漢朝的隸書石碑拓本,你看和你寫的像不像?”
相顏瞥了一眼,有些生氣道:“你在嘲笑我嗎?這個根本就像帕金森字體,歪歪扭扭的……”
“其實,你的氣質很適合學習書法和國畫。”他笑著說道,完全將她當成同齡人來交流和開玩笑,當然也帶了一點點羞澀,這讓他變得更可愛了。
“可是,我的手不適合,手老是抖,才寫得這么丑。”
“沒關系,一開始都寫得不好,多練習就好了。”
“你寫幾個字給我看看吧,我想看看你的字。”相顏將毛筆遞給他,他也毫不扭捏,從右至左寫下四個大字,蒼勁有力的楷書字體。
“蕉雨鳴窗。”相顏一字一字念道,然后說:“很適合現在的意境,外面正在下雨。”
相顏看著自己的字線條圓潤,很有童稚感,而他的字跡硬氣,很有風骨。
“你的字寫得真好,可以送給我嗎?”
“我的字其實不怎么好……”他似乎有些猶豫。
“很好,真的!”
他真的舉筆在右側寫上淳溪字,以及今年的農歷年份及月份,“可惜,我的印章沒帶在身邊。”
“這樣已經很好了,淳溪是你的字啊?”
“嗯。”
相顏開心的說道:“我這兩天真幸運,得到兩幅珍貴的墨寶。”
淳溪靦腆一笑,繼續看著她寫字。
相顏認認真真的寫了幾個字,將毛筆的頂端放在臉邊,手指抵著下巴,端詳自己所寫的字,“我為什么就是寫不好呢?”
她真的太美了,可以迷倒世間所有的男人,淳溪癡癡的望著她,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么話。
“我什么時候能像你這樣啊?”相顏又抬頭問他。
淳溪反應過來,突然臉又有些紅了,假裝忙著鋪紙,“那還需要一些時日。”
“你幾歲開始寫字的?”
“四五歲。”
“那我還有二十年,才有可能達到你現在的水平呢。”
“或許,你天賦異稟,練一年就超越我呢!”他鼓勵道。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好事呢?”她相顏嘟囔道。
“照著字帖練。”他將字帖又翻回了第一頁,“先從橫豎開始學。”
“哪里不對嗎?”相顏不高興道,他在小看她連橫豎都寫不好。
“你寫給我看看。”他一派老師的模樣。
相顏寫了一橫,她控筆能力還很欠缺,落筆和收筆也都不對,淳溪猶豫著說道:“你握著筆,我寫的時候,你感受一下。”
淳溪站在她身側,指尖拿住筆的上方,相顏拿筆不發力,由著他寫,他先筆尖點紙,再提筆一橫,收筆時有意的往回收了。
“現在會了嗎?”
相顏只顧著體會這種奇妙的感覺了,搖了搖頭,說:“你再教一遍,我沒學會。”
淳溪在她的頭頂輕聲發笑了,然后又握著筆端寫了兩遍,很耐心的說道:“你自己寫給我看看。”
“寫不好不準笑我。”她緊張的微微手抖,這真不像她。
“我來看看,怎么樣?”然后,他就笑了。
相顏抬頭望向他,“你笑什么?”
“沒有。”他言語上,假裝成熟的大人,可是一對視就臉紅,而且慌張的將眼皮垂下,很容易羞澀。
相顏才發覺自己最擅長撩年下的男孩子,簡直就是信手拈來的事。
經過他的一番指點,她確實掌握到了書法的一點點皮毛,但是很快就要罷工了,“書法太難了。”
“寫累了吧,歇會兒吧。”
“好呀!”相顏放下毛筆,又問:“你大學讀的什么,文學相關的嗎?”
“不是,我讀物理學。”
“啊?”相顏詫異,“什么時候畢業啊?”
“現在才讀研一,我還想念完博士。”
“哇,你太厲害了,我記得高一物理考了34分,果斷去學文科了。”相顏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自己像不會害羞似的,一股腦兒都要告訴他,她一直都很防備異性。
淳溪很疑惑的看著她,欲言又止,相顏指著他的眼睛說:“當時物理課代表給我發卷子時,也是用這樣疑惑的眼神看著我的。”
“對不起啊。”他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你應該很不喜歡物理吧?”
“嗯,我最討厭物理了,其實我學習不差的,怎么都想不通,我能考出這么低的分數。”
“不喜歡自然就不想學了,不過這也沒什么,每個人擅長的不同。”
“我好像天生就沒有特別擅長的事情。”
“你擅長……美麗。”他幾乎脫口而出,很容易害羞,“應該很多人告訴過你,你長得很漂亮,但是我還是忍不住要說這件事。”
其實,她心里一直喜歡這樣熱情開朗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跟那個一本正經的男人在一起11年,這一刻感覺自己的人生缺失了很多年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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