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歡迎收看今天的《名體術老師神樂》
“我的名字叫作坂田(用力劃掉)神樂阿魯!是一名準一級咒術師,因為不小心吃多了醬油炒飯變成小學生了阿魯!雖然身體被縮小了,但是頭腦依舊發達靈活阿魯!大家!正義永遠都不會缺席的阿魯——!啊——”正在一本正經前情提要的小神樂扎著兩個馬尾,帶著穗子的發飾甩了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正前方擺了個正義極了的pose。
然后就被人用力扇了腦門。
銀時握緊拳頭,手腕上青筋暴起:“不要說的我們好像綜了《名偵探o楠》一樣啊!!滿懷期待點進來的讀者會生氣的!!”
小神樂抬頭看了銀時一眼,藍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瞬復雜的情緒,隨即抱著痛痛的腦袋瓜子還是蹲了下去。
收拾了完全不想承認的的“姐姐”后,銀時動作迅速地撕開了包裹外的泡沫紙包裝。
眾人一起圍了上來,在看到其中的東西后,都面色凝重。
包裹中的東西被層層密密麻麻寫滿了“封”字咒文的黃色符紙纏繞著,有些地方泛黃破損,看起來經歷過不少的歲月滄桑。
這物件外表不大,手掌完全張開的大小,大體是一個木盒。
銀時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
看起來,有點不妙啊。
符紙纏繞壓抑著的木盒中之物,不詳的氣息從縫隙里微妙的逸散出來——在場的六個咒術師的咒靈探測器幾乎瞬間響應了下。
灰原看向變小的體術老師,“這個,原本的計劃是要被送到哪里去的呢?那個……長官老師?”
小神樂神氣地站在一群大山一般地高中生中間,兩手叉腰,嬰兒肥的臉蛋只能見到些微數分鐘前成熟大姐姐的痕跡。
見狀,從衣袋里拿出了水果糖塊的五條和拿出了煙的硝子,一左一右彎下腰來,玩心大起地逗起了變小的神樂老師。
“嗨嗨~老師要不要吃一顆(來一根)嗎?”
神樂一左一右接住二人遞過來的東西,手腕一轉小小的手掌握住二人的手腕,稍加用力。
“啊——!”x2
兩人吃痛,呲牙咧嘴丟掉了手中的東西,抱著手腕蹲在一邊,稍微安生了些。
神樂收攏了水粉色的傘,跳到定春背上。
她湊著銀時傘下陰影,“大概要送到——唉哪里來著阿魯?”
她白皙的小指扣著鼻孔,模擬著思考的運轉動作。可惜大而亮的眼瞳卻有自己的想法,一個向上一個向下,顯得過于睿智了一些:“——忘記了阿魯。”
銀時:“剛才是誰說的?自己頭腦依舊靈活呢?我看已經長滿了充滿醬油米飯和醋昆布氣味的青苔和銹跡了吧。”
“我只是記憶暫時有些錯亂阿魯,”小神樂踮起腳尖,站上了定春背上。
她扶著銀時的肩膀,探出一顆腦袋,藍色眼睛里映著不詳的黑紫色氣息:“0號展品里竟然藏著這種東西嗎阿魯?原來一路上運它的時候一直感覺聞到惡心的氣味,原來不是因為定春太久沒有洗澡了嗎阿魯。”
銀時拍了下小神樂的額頭,讓她離包裹遠些。
“還好意思說!不過不是說這所學校周圍設有結界嗎?你是怎么把這種東西運回來的啊!!”
在這個情況復雜的關鍵時刻,夏油踩到一塊尖銳石塊,拌了一下。
他低下頭,在腳下撿起了一張揉皺的字條,他瀏覽后遞給大家:“這是?收貨人嗎?”
眾人看到那張字條,皺巴巴的白色紙條被暴力摧殘,好在隱約還能辨認出上面的一串名字:“瓦倫蒂諾·收”
“嗯…聽起來像是不法分子呢,”灰原垂下眉頭作沉思狀,由衷地評價。
七海在一旁發出疑問:“……俄羅斯風情的mafia?”
見體術老師看向自己,夏油將字條遞交給了這位身體變小的體術老師。
雖然咒術界經常出現一些無法解釋的現象,但一個活生生的成年人短短幾秒縮水成一個小學生模樣的場面,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因此多少有些震驚。
嗓音也變得有些孩子氣的神樂接過那張字條:“啊啦,我想起來了阿魯。”
她站在定春背上,踩著定春毛茸茸的頭頂,一副要揚帆起航的模樣,抱著手臂模仿著交給她這項任務人的語氣:“「貨物就是這塊特殊礦石。記得要當面運交給瓦倫蒂諾家族的首領,不要耽誤了‘0號礦石展’」阿魯。”
說著,小神樂從定春脖子上掛著的包里拿出了一張地圖,可惜以她現在的身板胳膊完全伸展開也沒能展示整張地圖。
她退而求其次地一拳打爛了地圖,拿著其中繪著標記圖標的一塊碎片,“交接地點在……啊那片廢棄工廠。”說著像是試探性地看了銀時一眼,隨后掃視了一圈周圍的高中生們。
灰原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模擬抓到犯罪分子的畫面;
七海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什么建設性的意見;
夏油想起最近確實沒有十分要緊的任務,偶爾懲治一些非咒靈犯罪者不失為一種舒展筋骨的活動;
硝子則看向若有所思的五條。
五條的神色被漆黑的墨鏡擋住,但似乎口型在說著什么:“唔嗯……瓦倫蒂諾?”
銀時從小神樂手里搶過來那塊地圖碎片,眼神微動,隨后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態度:“也就是說,現在有兩個選擇。”
銀時順手將那充滿不對勁的包裹交給二年級的前輩夏油手中。
夏油差點沒接穩顛簸了下才將其穩穩拿住。
伸出兩根指頭,銀時用毫無斗志并且隨時準備跑路離開的口吻道:“一是報警,當然啦靠那群警察的行動力,肯定是會放走所有犯人的;二是交給不怎么可靠的大人們去處理,結果同上。嗯,很好,然后我們跟討厭的老師saygoodbye!……討論一下中午吃點什么吧——”
神樂一手抓住銀時腦袋后的三股辮,把他整個拽倒在定春毛茸茸的身上,“你只有一個選擇,選擇三,為老師的遭遇義憤填膺,然后自發陪我一起,去整治那群壞家伙!”
銀時拉著后腦上的辮子,吃痛地皺了皺眉,“你是因為沒有防備之心才會被人當槍使的吧!!跟我們這群無辜的高中生有什么關系——!”
硝子叼著未點燃的煙,取出一把極薄的手術刀夾在指尖轉動。她輕輕笑著,右眼瞼下的黑痣也帶了些明媚:“明天,是周末呢。”稍微做點出格的事情也沒差啦。
五條手肘搭在夏油的肩頭,摘下無框的黑墨鏡揮在半空,“不是很有意思嗎!第一次遇到販賣咒物的mafia唉!”
夏油瞥了眼摯友的側臉。
那雙被陽光照亮的蔚藍色眼睛里充滿的分明是想找機會跟體術老師切磋兩下的悸動。
“害。”夏油默默朝別處嘆了口氣。
“或許可以提前阻止一場悲劇的發生,所以不能放著不管,”灰原握緊拳頭看向七海。
七海冷靜分析:“…雖然不想潑冷水,但是,確定不需要有人留下來清理這片狼籍嗎?”
最后被留下來的人。
坂田銀時默默打掃一操場的碎石塊。
踹了兩腳終于掃成小山的碎石子,甩掉額頭的汗,銀時控訴起來:“可惡的正義混蛋們!!”
“說著什么「如果不愿意打掃的話,我們會統一口徑說是銀時同學干的哦」,小心你們一起被那個渾身肌肉的副校長一拳錘進地下三尺!”掃帚被銀時憤恨地丟到一邊。
銀時躲在傘下,蹲坐下來稍微歇息,他突然望向同樣被留下來的那個詭異木盒。
“…怎么、感覺、突然變得有點冷了?”銀時找了根樹枝,戳了下那木盒。
原本安靜至極的木盒子立刻開始劇烈晃動,并在在地上翻滾了一圈。
銀時有被驚到,朝后仰去了些角度,“不、不會……咿啊——!”
那盒子發出一聲響動,隨即顫抖起來,像是有什么要從里面破除封印而出!
感覺情況不對的銀時站起身來,后退兩步。
那盒子也站立了起來。它一面著地,兩角一前一后替換滾動,竟然也像是兩腿一般挪動了起來。
銀時:…………
大、大白天鬧鬼了咦啊——!!
操場上開啟了一場畫風突變的追逐大戲。
打著傘的少年拖著一根辮子在前面狂奔,一個腐朽的木盒子緊跟其后,在400米的塑膠跑道上不分你我的角逐。
“啊!stop!stop!!別!別再追了!”銀時瘋狂喘著氣,彎著腰直擺手。
這運動量比他前面十四年加起來還要多。
木頭盒子像是聽懂了,也停下來“角”步。
緊接著下一秒,貼著封印符的面散碎出聲,盒中一陣煙霧繚繞開來。
銀時從指縫里看向那木盒,只見煙霧中走出一只巴掌大小白色的一看質感就很軟乎乎一團的玩偶。
這、這又是怎么回事啊?
飽滿的小綿羊玩偶直立行走,從充滿了神秘感的煙霧中顯出身形。
它兩只角盤在腦袋頂上,雙眼楚楚可憐,身上套著件小小的藍色開衫馬甲。
玩偶左右環視一圈,見只有眼前銀時一個人。
“…感覺可以當作新的「容器」。”
銀時下意識直呼不妙,后退兩步,“什、什么?”
那看起來無害可愛的玩偶腦袋撕拉一聲,以一種過于驚人的方式從玩偶頭頂中央分裂開。一只漆黑透明的犬狀生物靈體從那只玩偶中涌出,下一秒直沖銀時襲去!
“啊啊啊啊——!”
操場周邊的樹上的鳥雀被驚動飛起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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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獨留銀時看管那件咒物,是不是有點過分呢?”灰原與七海并排坐著。
“何況,那也是比較危險的咒物,”七海垂眸倒,金發鬢角被他理到耳后。
四人在離交易地點不遠處的街頭,角落里的一家甜品店里坐下。
硝子和小神樂坐在對面,偶爾看向玻璃窗外的路口。
“安心吧。沒問題的,”小神樂從胡吃海塞中抬起頭,突然深情鄭重地說道:“別看小銀那樣,他還是很厲害的阿魯。”
七海與灰原深刻地記得銀時的厲害之處。
只是那股略微有些瘋狂的戰斗模式讓二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四人面前各自點了一杯汽水、兩杯可樂和一份超大份奶油蛋糕加甜品組合套餐。
“可能有些唐突,”硝子轉移著話題。
她喝了一口插著彩色吸管的汽水,對身旁正在用大勺子享用著蛋糕的小號體術老師問道:“去年的夏天,咒靈爆發,發生了特大事故,老師也在現場吧?”
小神樂一米出頭的個頭坐在位置上,腳尖根本碰不到地面,不過好在面前擺滿了甜品店的招牌,讓她沒時間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咽下嘴巴里的蛋糕,小神樂略加思索:“去年?夏天?唔……你是說醋昆布吃光那次?”
說著,小神樂拇指按折了金屬勺子,“都怪那幫混蛋,把「帳」下在了可以買到醋昆布的小賣鋪上!”
硝子:——唉?
怪、怪不得記憶里,那天老師的戰斗架勢有些莫名的恐怖。
……竟然是因為醋昆布嗎?
“大家,好像有情況,”灰原的聲音把眾人的眼神拉回。
四顆腦袋疊著趴在窗戶邊,看向路口。
經過考察,如果犯罪分子要前往交接地點,這個路口一定會經過。
只要這邊察覺到可疑人士,立刻通知已經在廢棄工廠等待著的五條和夏油,由人渣二人組負責收拾罪犯,便是幾人計劃的全部。
硝子打開手機,撥通了號碼。
“喂。五條,有一輛車子過去了哦,”硝子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五條抬起眼眸看向高處。
圍欄已經腐朽,踩踏上去發出咔嚓聲響的金屬架平臺,夏油從高處,沿著金屬梯子跳了下來。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我放出監視的咒靈也「看」到一伙可疑的人。”
定春“汪”了一聲。
它背上馱著“石塊”,不過是由五條負責裁剪粘合,夏油負責上色制作,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假貨的“石塊”。
“了解,”五條掛了電話,臉上掛著笑意,喝了口拎在手里的罐裝可樂。
將喝完的易拉罐放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五條悟下腰,又蹲下拉伸了下長腿和胳膊,“杰,那邊有幾人?”
夏油兩手抄起,弓著背。
狹長的眼睛瞇瞇笑著,“大概,三人?”
下一刻。
來“人”一腳踹開了廢棄工廠的破爛的卷簾門。
清脆的蹄聲落在了充滿污垢的水泥地面上,激起一陣煙塵。
等等。
躲在暗處的夏油眉頭一動。
……蹄聲?
不太對吧?
他從廢棄的發酵罐后露出右眼,看向來者。
一枚凌厲的子彈從他的劉海邊擦過,深深嵌入身后的墻壁中,冒著煙。
兩根頭發飄然落地,令夏油睜大了雙眼,瞳孔縮緊。
出現在眼前的這個組合實在有種怪誕文學的色彩。
五條猖狂的笑聲在這棟破敗的建筑里回蕩:“噗!!哇哈哈哈哈!!一頭山羊!!叫作瓦倫蒂諾的黑手黨首領居然是山羊嗎!!組織的交接暗號是不是‘咩咩咩’嘞?噗哈哈哈哈——”
直立行走的山羊背上披著黑色的披風,半米左右的迷你身高,氣勢洶洶地指向五條,用滄桑的聲音質問:“呀嚕——!老夫的貨呢?!”
身旁一個高個子的挑染女人,戴著眼鏡,舉著還在冒煙的手槍,顯然剛才那枚差點要了夏油命的子彈就是出自這人之手。
另一邊則是一個穿著和服的男人。令人費解的是腦袋上別有個性的套著一個紙袋,用兩枚紐扣當作眼睛。
夏油與五條動作一致地從暗中跳出。
五條的眼珠散發出微微光芒,原本浮動在他身旁的灰塵無規則運動著,瞬間在他四周形成一圈不可觸碰的距離。
他兩指并攏豎于鼻尖,咒力在指尖凝聚,“這次稍微放縱一下,試試那一招好了!”
夏油身后涌出一只巨大的咒靈,握拳的指關節發出咔咔聲,語氣陰狠:“這可是你們先動手的。”
瓦倫蒂諾家族首領,唐·瓦倫蒂諾眨了眨山羊獨特的橫瞳眼睛,山羊蹄子指著二人,高深莫測:“你們——”
“唉?你們是誰啊?”
夏油&五條:?
“頭!”紙袋頭的大塊頭彎腰湊到首領面前,在他耳邊耳語:“我們是來取「那件東西」的來著!”
戴著啤酒瓶蓋厚度眼睛的凱碧芮拉槍口對準了山羊首領的腦袋:“給我快點取完東西,我要下班回去了!家里的寵物已經一天沒有喝水了!!”
唐·瓦倫蒂諾·一頭山羊,捻著花白胡子:“可是,老夫我只記得只是點了份醬油諭吉炒飯外送來著。”
說完,他捂著山羊嘴巴,一臉震驚,“難道說!難道說!已經被條子盯上了嗎!”
五條指尖的咒力逐漸減弱,六眼直接給出一個過于離譜又合理的結論。
眼前這三位姑且稱之為黑手黨首領與干部的人和山羊,并非是來交易那危險咒物的買主。
突然覺得被那枚子彈擦肩而過很是郁悶的夏油瞥向同期。
“所以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