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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第 91 章 ……

    “為什么?為什么她不愿意讓我住下來?”謝朗清回到廚房, 一邊用力顛勺炒菜,一邊郁悶地問著許邵清。

    “可能是怕你發瘋吧……”許邵清一邊切菜,一邊低聲回道。

    我突然心情煩躁, 孩子又在肚子里做體操了, 胎動很頻繁, 我捧著肚子緩步走到門外的屋檐下, 曬著中午時分的暖陽,瞇眼看著冬日里的莊園景象,深呼吸著,慢慢地讓情緒平靜下來。

    “喵嗚~喵~”我正調整著呼吸,忽而隱約聽見幾聲虛弱的奶貓叫聲, 看了看臺階上的幾只貓, 發現不是他們在叫,我捧著肚子走下臺階, 循著微弱的奶貓叫聲,來到了莊園的高墻底下,終于在墻下的薔薇叢里發現了一只小貍花貓的身影。

    許邵清叮囑過我,讓我孕期不要碰外來的野貓, 我記住了這個方位, 捧著肚子走回到小樓門口,來到廚房的窗戶前, 看著許邵清喚道:“邵清, 有只流浪貓, 在墻角……”

    許邵清放下手里的菜刀, 洗了洗手,來到屋外,在我的指引下, 找到了那只小貍花貓,他從家里拿出一個紙盒,把小貓放進紙盒里,將紙盒放在門口的太陽底下,溫聲對我說:“我等會兒送它去寵物醫院檢查一下,扎疫苗,做完驅蟲,再將它放進家。前半個月,不能讓它跟家里的貓混在一起!

    “好!蔽尹c頭應道,進貓房里拿了些貓糧放進了紙盒里,順手想摸摸小貍花貓,被眼疾手快的許邵清拉住了胳膊。

    “先別碰它,過半個月再碰它,記住沒?”許邵清緊張地望著我輕聲叮囑道。

    “好。”我點頭收回手。

    飯菜做好后,許邵清對謝朗清說:“走吧,跟我先去一趟寵物醫院。夜寧剛撿了只流浪貓,我得送貓去體檢。”

    謝朗清解開身上的圍裙,跟著許邵清出了門,捧著紙箱子,苦笑著陰陽道:“她能給流浪貓一個家,卻就是不肯讓我住到這個家里來,合著,我還不如這只小貓呢,哎~”

    “你話挺密,貓如果都像你這樣話多,估計她也不能這么喜歡貓了。”許邵清領著謝朗清走向大紅門,冷笑著對謝朗清挖苦道。

    他們開車出門了,幾分鐘就回來了,附近的寵物醫院離家很近。

    進家后,許邵清就招呼謝朗清跟他一起去洗手間用消毒液洗手消毒,并對我嚴聲說:“這貓有貓瘟,被我留在寵物醫院治病了,我給醫生付過錢了,等貓病好了,他們會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去把貓接回家!

    “嗯,謝謝邵清!蔽覝芈晫υS邵清回道。

    “謝什么呢,你的貓就是我的貓!痹S邵清勾著嘴角望著我笑道,開始跟謝朗清一起將酒、菜擺上餐桌。

    謝朗清在忙著端菜時,忽然快步走到我跟前,壞笑著看著我悄聲說:“謝什么呢,你的貓就是我的貓,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這話被許邵清聽見了,他走過來,一腳踹在了謝朗清的腳肚子上,憤懣地罵道:“你是不是有?”

    “你輕點踢啊,別把我再踢成瘸子了,我好不容易才在美國治好了我的瘸腿!敝x朗清轉身對許邵清幽怨地嗔怪道。

    “你再這樣神神叨叨,我就直接把你的腿踢斷!痹S邵清陰沉著臉,瞪著謝朗清警告道。說著,他扶著我坐在了餐桌前,給我盛湯,夾菜……

    “這女兒紅,真香啊,是好酒。”謝朗清坐在桌旁,著急打開了酒壇上的蓋子,聞著濃郁的酒香味,笑著感慨道,忽而收住笑容,乖戾地看著坐在了我身旁的許邵清說,“你剛才說你要踢斷我的腿?你真踢斷了我的腿,那我這輩子就賴在你家不走了,你

    得用好酒好菜招待我到老到死,哼!

    “那挺嚇人,我還是直接把你踢死吧,省去了中間的過程。你省事了,我也省心了!痹S邵清一邊給我夾菜,一邊冷聲對謝朗清回道。

    “嘿,踢死我,我還會想辦法回來的。”謝朗清不屑地笑道,給許邵清的酒杯里斟滿了酒后,又給他自己的酒杯里倒滿酒,端起酒杯就給許邵清碰杯,道,“好久不見啊,甚是想念,我先干為敬啊!

    說完,謝朗清將一杯陳釀女兒紅一飲而盡,喝完后,臉上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他第一次喝酒,我可是見過的,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你在美國沒少喝威士忌吧?”許邵清小酌了一口酒,面無表情地瞟著謝朗清問道。

    謝朗清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著酒杯笑著對許邵清說:“我干杯,你隨意。”

    說完,他又喝光了杯中的女兒紅。

    “你慢點喝,先吃點菜,別喝出胃出血了!痹S邵清擔憂地看著謝朗清提醒道。

    “不會的,我都喝習慣了,在美國想你們想得睡不著的時候,我就喝酒,喝醉了就能睡著了,我身體好著呢,放心吧!敝x朗清笑著將自己的酒杯倒滿。

    我悶聲吃著飯,孕晚期的我,胃口比較好,我也想跟他們說幾句話,可不知道該說什么,該怎樣組織措詞,才會恰當得體,顧慮太多,我又選擇了沉默?陕犞x朗清的話語,我又難免心酸,我只想快些吃完飯,然后離開餐桌,不然我擔心,再聽下去,自己就藏不住情緒了。

    “吃點菜吧……”許邵清用公筷給謝朗清夾了幾塊牛肉。

    謝朗清拿起筷子,吃了塊牛肉,忽然看向我,輕聲說:“你也嘗嘗這道剁椒炒牛肉,以前在公寓里,你最愛吃我給你做的這道菜了。”

    我的情緒有些繃不住了,我放下了筷子,慢慢站起身來,笨拙地走向餐廳門口,低聲說:“我飽了,你們慢慢吃吧,我去喂貓了!

    “別走啊,坐下來再吃點啊……”謝朗清喝多了,說話的聲音格外大。

    “不吃了,吃飽了,你們吃吧,少喝點,喝多了傷身體。”我扶著門邊站住,回頭看著謝朗清低聲回道,說完又快速轉過頭來,生怕讓許邵清看見了我眼底的淚跡。

    我拖著笨重的身子,將門口的一窩貓召喚進了貓房,輕輕關上房門,給六只貓的碗里分別倒上貓糧,默然坐在貓房里的靠椅上,想著他一個人在國外,睡不著就喝酒,如今喝白酒像喝水一樣輕松,想著他卑微求我留他住下時的眼神,我終是忍聲哭了起來,貓咪們吃糧的動靜恰巧能掩蓋住我啜泣的聲音。

    許邵清走到了貓房門前,輕推開房門,看見我淚眼婆娑躲閃著他的目光,他走進來,關上房門,來到我身前,輕輕擦著我臉上的淚,低聲說:“就猜到了你會躲起來哭……別讓他看見了,不然他又要發瘋了!

    我哭得收不住,扶著許邵清的胳膊站起身來,低聲對他說:“我上樓去臥室睡午覺了!

    “我送你去吧。”許邵清扶著我走出貓房,朝樓梯口走去。

    “夜寧,你怎么哭了?是許邵清惹你生氣了么?”謝朗清走出餐廳,撞見了我,快步走到我跟前,關切地望著我問道。

    “不是,邵清對我很好的,我只是孕晚期有些焦慮,情緒不太穩定……”我躲開謝朗清炙熱的眼神,低頭看著地板,對他回道。

    “你還替他撒謊呢,指定是他說什么話讓你傷心了。”謝朗清冷聲對許邵清說,“你不要老介懷我與她的那段過往,她是無辜的,你有什么怨氣,你可以往我身上撒,是我去糾纏她的,是我追著她不放的。你如果不能原諒她,你就把她還給我……”

    “我沒有!”許邵清無奈地沉聲反駁道。

    我悶聲痛哭,低著頭,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在地板上。

    “你就有!你一定欺負她了!不然她為什么好好的,忽然就哭了?”謝朗清激動地憤然對許邵清說道。

    “走,夜寧,跟我走!敝x朗清拉起我的手,就將我往大門口拽。

    “邵清,我疼……”我突然感覺到腹部陣痛,抱住許邵清的胳膊,哭著喊道。

    “怎么了,夜寧你哪里疼?”謝朗清慌張地看著我問道。

    “快去開車!痹S邵清冷眼瞟了一眼謝朗清,將兜里的車鑰匙遞給了謝朗清,一把將我從地上攔腰抱起。

    謝朗清開著車,許邵清抱著我坐在車后排的座位上,冷靜地給謝朗清指路,讓他開車將我們送到附近的大醫院樓下。

    許邵清抱著我來到了婦產科,產科醫生檢查了一下我的身體,監聽了胎心,對許邵清冷聲囑咐道:“孕晚期的假性宮縮,沒什么大問題,注意不要刺激她的情緒,情緒過激容易引發假性宮縮,也可能導致胎兒早產!

    謝朗清站在病房門口,一臉愧疚,等醫生走后,他才走到病床前,低聲道歉:“對不起,我終于猜到了你為什么哭,是我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我一定改!

    “你心里有數就好。去樓下開車吧,我們可以回家了。她這次沒事,不代表下次也沒事。希望你好好改改你話多的毛病!痹S邵清冷著臉,對謝朗清嚴聲回道。

    第92章 第 92 章 ……

    回到家后, 許邵清將我抱上了樓,給我換上睡衣,蓋好被子后, 摸著我的手, 輕聲對我說:“我去給你熬安胎藥!

    “好!蔽夷克椭S邵清走出臥室。

    “誰讓你上來的?我同意你住下, 但并未允許你隨意在這個家里走動。以后除非我們叫你上來, 其他情況,你都不許來到樓上,你的房間在一樓貓房的隔壁。”許邵清在門外厲聲訓斥謝朗清。

    “行。我記住了!敝x朗清低聲回道。

    我聽見他們下樓的腳步聲,可我的心卻陷入一片沉悶當中。

    我睡了一覺,醒來時披著斗篷來到陽臺里看風景, 許邵清端來安胎藥, 看著我喝完藥,溫聲問我:“晚上想吃什么, 我給你做?”

    我看著樓下不遠處的荷塘,輕聲對許邵清說:“想吃蓮藕燉排骨。”

    “你在家等著,我這就帶謝朗清去菜市場買蓮藕和排骨!痹S邵清說完,隨即轉身離開臥房下樓去了。

    我在陽臺上看見他們二人出門的背影。

    很快, 他們又回來了, 許邵清站在樓下看著陽臺上的我高聲說:“菜市場的蓮藕賣光了,剩下的一點蓮藕品質不太好, 我和謝朗清決定下荷塘, 挖幾根新鮮的蓮藕給你煲湯……”

    “不要挖了, 天氣冷, 荷塘里的水冰得刺骨。今天不喝藕湯了,明早去買蓮藕,再熬藕湯就行啦。”我看著樓下的許邵清和謝朗清大聲回道。

    “沒事的, 不冷啊,喝完酒渾身都熱,我去挖蓮藕,我小時候就在藕塘里挖過蓮藕,我有經驗。”謝朗清仰面望著我,笑著對我說道。

    “真的不用啊!不要去挖!”我歉疚地勸阻他們?伤麄円呀浤闷鹆髓F鍬走向了藕塘。

    我穿上棉衣棉鞋,來到樓下,走到門外,看見這兩個很少干農活的大男人站在藕塘里,弄得渾身上下都是泥,連臉上都有泥漬,好不容易才挖出幾節蓮藕。

    謝朗清抓起一把泥  ,糊在了許邵清的臉上,剛笑兩聲,就被許邵清狠狠反擊,扔了他一臉的泥。

    兩個大男人在泥塘里作鬧起來,像兩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看著他們不針鋒相對不互相說話,也不陰陽怪氣了,我心里的包袱倒也輕了許多。

    他們在泥塘里玩鬧一陣后,去了一樓的大浴室里洗澡,期間謝朗清故意大聲對我喊話道:“夜寧!你老公欺負我了!他又動手打我了!你進來管管他吧!”

    你們兩個大男人洗澡,喊我進去做什么呢?瘋了嗎?我裝作沒聽見,捧著自己的大肚子,慌忙逃到了樓上的臥室里。

    直到聽見他們二人在廚房里做晚飯,我才又來到樓下,給貓咪喂水。

    “你洗澡的時候為什么要搶我的肥皂?”謝朗清邊炒菜邊憤懣地質問許邵清。

    “那是我的肥皂。我不喜歡跟別人共用一塊肥皂!痹S邵清冷聲回道。

    “那我不是沒有肥皂嗎?才用了你的肥皂,我還沒用完,你就把我的肥皂搶走了,我感覺我都沒洗干凈,晚上我還得再洗一遍!敝x朗清沉聲抱怨道。

    “那我管不著,你以后不許用我的肥皂和毛巾,一會兒吃完晚飯,你自己去外面的超市買一些你的生活用品。”許邵清陰聲對謝朗清說道。

    “你們樓上有浴室吧,以后不要在一樓用我的大浴室洗澡,那是我洗澡的專屬地盤!敝x朗清乖戾地對許邵清提要求。

    “今天身上泥漬太重,我不想把污泥帶到了樓上的浴室,才著急在一樓把自己洗干凈,要不然我才不稀罕跟你一起洗澡呢!痹S邵清傲慢地對謝朗清回道。

    “哼,你以為我稀罕跟你一起洗澡啊,我是從泥塘出來后,身上又臟又冷,著急洗個熱水澡暖和暖和身子……”謝朗清冷傲地回懟道。

    “那你也不能搶我的肥皂和毛巾吧,我打你打輕了。”許邵清幽憤地嘆道。

    “不用肥皂和毛巾怎么洗得干凈啊?你家大業大的,怎么就這么摳門呢?用一下你的東西,你怎么就動手打人?”謝朗清不服氣地諷刺道。

    “不是摳門,我有潔癖,除了夜寧,誰也不能碰我的東西!痹S邵清無奈地冷聲回道。

    “你要這樣說,那我也有潔癖,我的潔癖比你還嚴重,除了夜寧,我什么東西都不想碰!敝x朗清又開始耍不正經了。

    “我看你還是挨揍挨輕了……”許邵清似乎將菜刀用力甩進了菜板里,我聽見菜刀嵌進菜板里發出的尖銳聲響。

    “我看你不是想打我,是想殺我。你拿菜板撒氣做什么?”謝朗清陰陽怪氣地懟著許邵清。

    “殺你?你比瘋狗都難纏。我可不敢殺你。”許邵清沉聲嘆道。

    我坐在貓房里,聽著他們二人聊天的聲音,看著窗外的日落,感覺這個莊園里忽然間多了些喧鬧的氣息,倒讓人覺得這日子更有煙火氣。

    晚餐我如愿吃上了排骨頓蓮藕,排骨軟爛,蓮藕粉糯,湯汁粉白又香甜。

    謝朗清與許邵清對飲閑話古今趣事。幾只貓圍著我一起坐在爐火旁烤火,火盆上夾著泥爐,泥爐里燉著川貝雪梨羹。

    藍眼睛的悟心忽然跳上了窗戶臺,對著窗外喵嗚嗚地叫了起來,我順著悟心的目光望去,見窗外竟洋洋灑灑下起了雪。

    我瞬間來了精神,站起身來,緩步走到大門前,開門迎著風雪,來到屋檐下,伸手去觸摸今冬的第一場雪……

    許邵清拿著斗篷給我披上,伸手摟著我的腰身,陪著我賞雪。

    謝朗清喝得微醺,踩著飄然的腳步,走出屋檐走下臺階,在門前的柵欄前,望著原野里的雪景,黯然嘆道:“我就是在去年的初雪天失去你的。這一年,像過去了一個世紀,再回頭看,真是,恍如隔世!

    我又想起去年雪天的那場車禍,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心中猛然升起一陣酸楚,慶幸的是,他還活著,還在我眼前鮮活地蹦跳著陪我看雪。

    “夜寧!”謝朗清突然大叫著轉過身來,眼里滿是淚光,臉上掛著微笑,看著我高聲說,“能再陪你看雪,真的很高興!今晚喝了二斤女兒紅,我去前面的田野里溜達一圈,就不給你們夫妻倆當電燈泡啦……”

    說完,他就轉過身去,朝著遠處的田野一步步走去。雪越下越大,田野里濃濃的夜色逐漸將他孤獨的背影吞噬殆盡。

    夜深雪沉,我站在屋檐下看了很久的雪,許邵清一直將我擁在懷里,怕我招了風寒,又不想掃了我的興致,摸著我的手,陰幽地說:“手指都涼透了,進家里去烤烤火吧,站了這么久,你還大著肚子,你的腿會受不了的……”

    “這么冷的天,他沒穿大衣就跑到田野里去了,不會出什么事吧?”我終是沒忍住,看著許邵清的眼睛,問出了我的顧慮。

    “我給他電話……”許邵清拿出手機,給謝朗清打電話,卻聽見餐廳里響起了謝朗清的電話鈴聲。

    “他沒帶手機,你在家等我,我去找找看!痹S邵清將手機放進口袋里,低眼看著我輕聲說,“你進屋去吧,在爐火旁的搖椅上躺會兒,我找到他了,就給你打電話!

    說著,許邵清攙扶著我走進了小樓,轉身走出了門,還隨手將大門關上了。

    我走到窗戶前,看著許邵清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原野里?傻鹊揭估锸c,還是沒有他們的消息,我著急地拿出手機給許邵清打電話,發現他的手機無人接聽……

    實在坐立難安,我拿著手機和手電筒,打開大門,用手電筒照著腳下的路,走在大雪中的原野里,每隔幾分鐘就給許邵清打一次電話。

    當我走到原野深處時,手里的手電筒的光束突然打在了前路上的幾個鬼影身上,光束瞬間穿透鬼影,從鬼影的身后發散出一團團微弱的光暈。

    我愣在了原地。

    “看見了她的肚子了嗎?九爺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幾個鬼影齊齊看向我,其中一個鬼魂指著我的肚子,陰聲說道。

    我仔細打量了一番他們,發現這五個鬼魂的衣著打扮,像是古代的欽差之類,還戴著官帽。

    我強作鎮靜,我知道我這個時候跑也無濟于事,我大著肚子,怎么跑得過鬼魂,壯著膽子,望著眼前的五個鬼魂問道:“九爺?阿清是九爺?你們看見阿清了嗎?我找不到他了……”

    “你夫君他不叫阿清,他就是酆都大帝的第九個兒子,我們都尊稱他為九爺,九爺剛才被陰差被帶去酆都了,酆都大帝有急事找他。我們幾個在抓一個從地府里溜出來的小伙,你有看見一個叫陳牧清的生魂嗎?他好像與你是舊相識。”幾個鬼差手扶在他們腰間的佩刀上,瞪著我嚴聲說道。

    “沒,沒看見過生魂!蔽一琶u頭回道,深呼吸一口氣,摸著忽然又開始陣痛的肚子,艱難地問陰差,“那我的夫君,幾時能回來?我好像快生了……”

    “那我們就不清楚了,酆都王族的家事,我們這些小陰差,哪敢多問。小娘子快回家去吧,外面風寒雪重,你大著肚子,很危險啊……”鬼差大哥好心對我勸道。

    第93章 第 93 章 ……

    “幾位大哥回到酆都后, 能不能幫我給我夫君帶話,讓他快點回來,告訴他, 我很想他!蔽胰讨雇, 無助地看著陰差大哥請求道。

    “雖然我們很難有機會跟九爺說上話, 但小娘子既然求我們幫忙了, 我們一定想辦法把話帶到。小娘子快回屋去吧,人鬼殊途,我們也不能跟你說太多,咱們還有差事在身,先告辭了。”鬼差大哥嚴聲對我說道, 說完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腹部的鎮痛加上風雪的寒氣, 讓我的雙手都不受控制地在發抖,我將手機放進口袋里, 一手捧著發硬的肚子,一手拿著手電筒,轉身艱難地走在田野里的雪地里,往家門口一步一步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小樓門前, 可身子太笨重了, 一抬腿,在臺階前絆倒了,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大著肚子摔向臺階, 絕望地用雙手抱住了肚子, 驚慌地大叫了一聲, 可卻終是無法掌握自己的平衡……

    我明白,這一跤若是摔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就完了。倒下去的一剎那, 我絕望極了。

    我雙手緊緊護在肚子前,膝蓋承受了我身體所有的重量,摔跪在了臺階上,總算是保住了肚子,可是膝蓋摔得很重,導致我痛得半天動彈不得。

    我努力靠著雙手發力,爬上了臺階,爬到門前,推開了大門,將大門推關上,掙扎著爬到了火盆邊,將凍得通紅的雙手放在火上烤,靠近炭火,讓身子盡快回暖,緩過勁來后,我扶著椅子終于站起身來,我坐在爐火旁的椅子上,感

    覺腹痛輕了許多,腹部也不發硬了,我拿出手機,再次試著撥通許邵清的電話。

    本來不抱希望了,可電話竟意外接通了,只是電話那頭的風聲聽起來很陰森詭異……

    “阿清,是你嗎?”我忍聲落淚,戰戰兢兢地喊著阿清。

    等待了好一會兒了,也沒聽到有聲音回應我。

    “阿清,你能聽見我說話了嗎?”我惶恐地拿著手機哽咽道,“我在門口的臺階上摔了一跤,摔傷了膝蓋,沒有摔到肚子,可是我好怕,家里就剩我一個人了,你什么時候回來啊,我想你……”

    我忍聲痛哭,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只能聽見恐怖如鬼哭狼嚎一般的風聲。

    眼看著爐火即將熄滅,我試著站起身來,想去取些木炭添進火盆里,可剛站住,膝蓋忽地不聽使喚,整個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我掙扎不動了,坐在地上哭,看著爐火慢慢熄滅,手腳都凍麻了,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了,發覺肚子里胎動頻繁,無助地捧著肚子,哭著輕聲哄著肚子里的孩子:“寶寶不要怕,媽媽沒事的!

    院子雞舍里的公雞打鳴了,大門忽地被人用力推開了,我看見謝朗清滿頭滿肩都是白雪,大步朝我走來,一把將我從地上抱起,抱著我走到樓梯口時,猛地站住腳,猶豫了片刻,又繼續抱著我走上了樓梯,將我抱進開著暖氣的主臥里,把我放在床上,幫我脫掉了腳上的鞋和身上摔臟的外套,抖開棉被給我蓋上。

    謝朗清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將我通紅的雙手捧在他的手心里,不停給搓手,試圖讓我的手盡快變暖,他陰幽地看著我,低聲說:“我看見他被帶走了,我躲在山茶樹底下,不敢出來,怕那些鬼差認出我,把我也帶去了地府。公雞打鳴時,鬼差必須回地府,所以我才趕緊跑了回來!

    “你知道他什么時候能回來嗎?”我忍著淚水,望著謝朗清問道。

    “不知道啊,我聽見那些鬼差喊他九爺,說是酆都大帝有急事找他。我相信他會盡快回來的,你可是他心尖上的人。你別擔心他,他不會有事的。眼前最重要的是保重自己的身體。”謝朗清緊緊捧著我的雙手,憂慮地看著我輕聲安慰道。

    “嗯,好!蔽业吐暬氐,只覺得渾身冷得發抖,臥房的暖氣開得很足,可我感覺自己的雙腳像冰塊一樣冰涼,膝蓋疼,腳也疼,卻不敢告訴謝朗清我哪里難受。

    “剛才進門時,看見你坐在地上哭,你是摔倒了爬不起來了么?摔著哪兒了?你告訴我呀……”謝朗清盯著我的淚眼,抓著我的手,緊張地追問道。

    我慌亂地眨了眨眼,怕他知道我哪里受傷后會掀開被子查看我的傷,于是搖頭低聲回道:“我沒事!

    “你騙人,你撒謊的時候,眼神是飄忽不定的,你知道么?再不說實話,我可就要親自查看你的身子了?”謝朗清滿眼憂慮,黯然看著我輕聲逼問道。說著,他就伸手進被子……

    我慌張地看著他回道:“我摔在門口的臺階上了,是跪著摔倒的,膝蓋疼,腳踝好像也扭傷了!

    “跪著摔倒的?是為了護住肚子里的孩子么?”謝朗清眼底猛地泛起淚光,直接掀開被子,擼起我的褲腿查看膝蓋上的傷,沉聲嘆道,“都摔腫了,還好穿得夠厚,沒有傷到骨頭,你的腳太涼了,我去給你弄熱水來泡泡腳。”

    說著,他給我蓋好被子,去浴室給我打了一桶熱水拎到床邊,扶著我從床上坐起來,我隨即挪動雙腿,將雙腳放進了熱水里,他蹲在了水邊,將雙手直接伸進了熱水里……

    “不,不用,我自己洗就行!蔽一艔埖貙㈦p腳抬出水面,不敢讓他幫我洗腳。

    他抬眼用抑郁至極的眼神盯著我,猛地一下將我濕淋淋的雙腳抱在了胸口,幽怨地看著我說:“我連給你洗腳都不配是嗎?!”

    我心酸地看著他滿是苦痛的雙眼,默默地將雙腳放進了水里,低著頭,看著他埋頭給我洗腳的樣子,忍不住悶聲落淚了。

    等我的手腳都變熱了以后,他才心安地將我的手腳都放進被子里,將洗腳水拎到浴室倒掉,再次回到床邊,端坐在椅子上,看著我臉上的淚跡,伸過手來給我擦了擦淚,低聲安撫道:“別哭了,他很快就能回來的!

    我努力控制情緒,不作任何解釋,寧愿他認為我只是因為沒看見許邵清而無助落淚,也不想讓他發現我也在為他感到難過。

    “你,是不是挺煩我的?”他見我情緒逐漸平靜了,盯著我的眼睛,認真問道。

    我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

    “怎么不說話?你是在怕我嗎?是不是被我當初變成僵尸的樣子嚇出心理陰影了?”他卑微地盯著我,低聲追問道。

    我還是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我擔心我如果說我不怕他,他會看出來我心里有他,我又害怕我如果撒謊說怕他,他又會陷入自我懷疑自我否定的痛苦當中。

    “我知道了,你就是在怕我,我變成僵尸那次,傷你傷得太狠了,你怕我會再次對你發狂,怕我傷到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可我真的只是太愛你了,我變成僵尸后沒能控制住自己的魔性。你原諒我好不好……”他失落地低聲嘆道。他果然又陷入自我譴責當中。

    說著,他眼底忽閃出兩行淚。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怪你了。你也放過自己吧。不要總活在過去的苦痛里……”我看著他輕聲回道。

    “可是,過去不光有痛苦,還有你愛我的珍貴片段,我舍不得放下我們的過去。”他忽然將手伸進被子里,緊緊地抓住我的手。

    我的心頓時陷入一陣慌亂當中,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指尖傳遞進我手心里的深深愛意,我越試著掙脫開他的手,他就越是用力抓緊我的手,他明亮又伶俐的眼睛,一直在緊緊地盯著我的雙眼,似乎想從我的眼神里偵查到我掩藏起來的情意。

    我心虛,害怕他發現我心里有個角落還藏著他,我閉上了眼睛,強作淡漠,冷聲對他說:“我累了,你出去吧!

    一個溫熱的吻猝不及防扣在了我的唇上,我驚慌睜眼,恰巧看見他用一雙含著淚水也飽含狼欲的眼睛狠狠盯著我,我偏過臉去,想躲開他的吻,他直接用手掐住我的下顎,再次強吻住我的唇,瘋吻著我,啞聲嘆道:“就算我不碰你,他回來了也不會相信你我是清白的!

    “你瘋啦?!”我驚叫著抬手欲打他,可手剛揮到他的臉旁邊,我又下不去手……

    他并未躲開,而是像頭狼一樣狠狠地看著我,滿眼擎著淚,似乎就在等著看我到底忍不忍心打他。

    他贏了,我輸了,我不忍心打他,揚起來的手,到了他臉邊就停住了。

    他見我舍不得動手打他,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強烈的信號一般,越發癲狂不自控,跪在床邊,雙手捧住我的臉,就開始不停地強吻我,邊吻邊瘋魔地嗔嘆道:“明明你就很愛我,為什么還要嫁給他,你要逼瘋我了,你知道嗎?”

    我整個孕期,都不曾與許邵清激吻過,可謝朗清這個瘋子,逮住這個機會,就抱著我瘋吻起來,因為心里還有他,我的身體本能地起了反應……眼神迷離,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第94章 第 94 章 ……

    我看著他的臉, 想起過往種種,不禁淚濕了眼眶……

    謝朗清的手摸到胎動,他苦笑著將我放下, 給我蓋好了被子, 下床站在床邊, 歉疚地低聲說:“對不起啊, 差點沒忍住。還好你的寶寶隔著你的肚皮踹了我一腳,提醒我要克制!

    我閉上了眼睛,輕聲對他回道:“你出去吧,我困了。”

    “好!敝x朗清低聲應道,走出

    了臥房, 幫我將門關上了。

    我睜開了眼睛, 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我問自己:你怎么能同時愛上兩個男人呢?

    可我能怎么辦?我的心里就是裝著他們, 不是我想逃避,就能躲得掉的。我開始深思:不小心愛上了愛人的一個影子,是罪過么?

    可愛這種東西,一旦在心底扎根, 是任憑我怎樣掩蓋怎樣用火去焚燒銷毀, 一旦等到心潮回暖時,它仍舊會發芽, 會在我的心田里悄悄長出藤蔓, 糾纏著我的心, 讓我疼, 讓我哭,讓我的心開出血色的花。

    最后為了將自己亂掉的心哄安寧,我悄悄告訴自己:我沒有錯, 是鬼阿清的錯,是他不該讓替身復活,我沒愛錯人,他們都是他,對,我沒愛錯。

    如是這樣催眠自己的心,我終于心安了些。夜深,只覺渾身乏累,枕著風雪聲,我倦怠地睡著了。

    我睡得正沉,忽而被一陣溫熱的濕吻驚醒,以為又是謝朗清這個瘋子闖進來了,一睜眼,看見是許邵清,頓時就有些心虛,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你還知道回來呀?”我低眼看著被子上他的手,低聲嗔怪道,“我去找你,回來時摔在門前的臺階上了,當時嚇壞了,你知道么?”

    “我在電話里聽見你跟我說了……為了急著趕回來,我爹開出的條件,我一口氣全答應了。”許邵清摸著我的臉,陰郁地對我回道。

    “那你為什么不在電話里對我說句話呢?我只聽見了恐怖的風聲……你爹?你答應他什么條件了?”我抬眼困惑地望著許邵清憂郁的眉眼問道。

    “我爹是酆都大帝,我是他的第九個兒子。他想讓我早點回酆都幫他處理一些要務,我答應他,等孩子出生了,你的身體康復了,我就回酆都!痹S邵清輕蹙眉頭,看著我黯然回道。

    “九爺?”我忍著心酸,盯著他輕聲喚道。

    “你怎么知道?”許邵清嘴角勾起一抹酸澀的笑,看著我輕聲問道。

    “我看見鬼差了,他們告訴我的,說他們都叫你九爺。你的意思是說,等我生完孩子,你就要離開人間了么?”我忍著淚眼,盯著許邵清的眼睛問道。

    “是!痹S邵清慌亂地躲開我的目光,低頭沮喪地回道。

    “不是說好,是兩年時間么,怎么忽然提前一年多了?你們酆都的王族,也這么不守信用么?”我委屈地看著許邵清質問道。

    “什,什么兩年?謝朗清把兩年之約的事告訴了?”許邵清抬眼,皺著眉驚訝地望著我問道。

    “不是他。那次你出車禍,昏迷不醒,有個老婆婆在夢里跟我說了,你只剩下兩年的時間了,還不讓我把這事告訴你。所以我才當即決定放棄學業,跟你結婚生子,就怕來不及?晌疫沒生下孩子,你們就變卦了,原本還剩下不多的時間又突然折半了?!”我幽憤地望著許邵清回道。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難怪我那次車禍醒來后,你忽然就不肯去上學了!痹S邵清眼底霎時間溢滿了淚水,歉疚地望著我嘆道,“你啊,心思挺重啊,這個秘密,瞞了我這么久!

    “瞞得久有什么用?我以為保守住這個秘密,你就能陪我兩年呢!可是呢,你現在告訴我,你等我生完孩子就走。竟然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一年多!”我眼含著淚,憋屈地瞪著許邵清兇道。

    說完,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還能回來,你別生氣!痹S邵清慌張地給我擦著眼淚,愧疚地望著我低聲說道。

    我心一狠,咬了咬牙,負氣地對許邵清悲絕地回道:“不生氣,實話告訴你吧,你走了,我就跟謝朗清過,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你說什么?!”許邵清頓時就被我氣哭了,聲音都顫抖了,捏著我的下巴,盯著我的淚眼,幽怨地問道,“你想跟他過是不是?!你愛他,是不是?!”

    “是!我和他都是普通人,沒有什么要務纏身。你可是酆都九爺!我哪里有福分獨占你。我跟你在一起,天天提心吊膽,總怕你忽然人間蒸發……大著肚子去風雪中找你,摔倒了爬回家給你打電話,你接了電話卻不回話……我恨你。”我哭著瞪著許紹清回道。

    “我在那邊說話,你是沒辦法聽清的。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不要我的話,那我現在就走……”許邵清眼底落著淚,悲戚地看著我輕聲問道。

    “你走吧……”我絕望地哭道。

    “你不哭我就走。”許邵清哀傷地輕聲對我說道。

    “我沒哭!蔽沂箘挪粮裳蹨I,強忍眼淚,倔強地回道,但就是不敢看許邵清的眼睛。

    “我看看……”許邵清又捏起我的下巴,強行與我對視,我的淚又不爭氣地從眼底奔涌而出。

    他苦痛地看著我,用力吻住我的唇,輕聲哽咽道:“我可是酆都九爺,豈是你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你要我走,我偏不走。你能奈我何……”

    我哭著迎上他的深吻,像發情的貓一樣,扒掉了他的衣服。

    風癡雪纏的夜,許邵清丟掉了他所有的克制和顧慮,與我抵死纏綿。

    清晨,太陽升了起來,我坐在二樓的陽臺里曬太陽,養腿傷。

    “你瘋了嗎,昨天晚上?弄出那么大的動靜!她孕晚期了,你不怕把她弄得早產。磕闶切笊鷨?!忍一下會死。!”謝朗清在樓下對許邵清罵罵咧咧。

    “她扒我衣服了……我能怎么辦?我是她老公,我得履行我的職責和義務。”許紹清的語氣有些張狂。

    “她扒你衣服?!真的假的?!她這么主動的嗎?!我不信。”謝朗清高聲問道。

    “真的……我們都半年沒有夫妻生活了,她一直在養胎。她有些急了,很正常吧……你干嘛大驚小怪的!痹S紹清漫不經心地回道。

    “你騙我的吧……我不相信她會扒衣服……”謝朗清陰聲說著,突然走到門前的花壇前,昂起頭往二樓的陽臺上看。

    坐在陽臺里的我立即抬手扶額遮臉,尷尬起身,躲進了臥室里。

    “她躲起來了……”謝朗清在樓下嘀咕,“從來沒有見識過她主動的一面,許紹清你吃的比我好多了……我終究還是沒有你福氣大!

    “你小點聲吧,她聽見了真的會害羞。一會兒不肯下樓了……”許紹清低聲提醒道。

    “我昨天晚上一晚沒睡,先是聽見你們吵架,說什么要走。吵架吵得好好的,你倆怎么就突然顛鸞倒鳳起來了呢?我聽見那動靜,好幾次想上去敲門提醒一下你們注意一下,特別是你,要輕點,別嚇著孩子……可我忍住了。我怕你打我!敝x朗清陰陽怪氣地感慨道。

    “聽得很清楚嗎?這房子隔音那么差?”許紹清淡漠地低聲問道。

    “三更半夜的,是你們動靜太大

    了。你也不顧我的死活啊……我是人,她是我愛著的女人,你們這是在摧殘我,你們懂嗎?“謝朗清唉聲嘆氣。

    “那你可以走啊……離我們遠一點,你的世界不就清凈了?”許紹清冷傲地回道。

    “我不放心她,昨夜凌晨,我回來時,進門就看見她坐在地上哭,小手凍得通紅,我當時心都碎了,你根本做不到好好陪伴她照顧她,我是不會輕易走掉的,除非你把我扔到高墻外面,那我也會想辦法翻墻再回來……”謝朗清憂傷地沉聲對許邵清說道。

    “所以,是你抱她去樓上臥室的?”許邵清低聲問道,語氣里明顯多了幾分醋意。

    “不然呢?讓她一直坐在地上捧著肚子哭么?她膝蓋和腳踝都摔腫了,她是從門外爬進屋的,你知道么?!”謝朗清越說越激動。

    “你碰她了?”許邵清的聲音越來越低。

    “你是在審問我么?”謝朗清躁郁地問許邵清,“我不碰她?怎么抱她?你不用問得這么含蓄!我這就向你匯報,我不光把她抱到了二樓的大床上,我還給她洗腳了,我還拉她的手了,直到將她的手和腳全焐熱。我還強吻她了!”

    啪的一聲,是扇耳光的聲響。我慌地從床邊站起身來。

    “你打!打死我,我也是逮住機會就要碰她的!”謝朗清氣憤地對許邵清叫囂道。

    “你走吧,你第一天就越界了!痹S邵清冷漠地輕聲對謝朗清驅逐道。

    “我不走。要走,也是帶著她一起走,離開你!”謝朗清憤慨地對許邵清回道。

    “你去帶她走,你看她肯跟你走不?她能愛你,不過是因為你曾是我的替身。就連許邵清這副皮囊,在她心底的位置都是次要的。那日洞房花燭夜,她連命都不想要,就是要跟我的元魂抵死纏綿……她愛誰,你還看不明白么?”許邵清冷聲對謝朗清回道。

    第95章 第 95 章 ……

    “邵清, 你在喊他帶我走是么?你把我當什么了?是你的小貓小狗是么?是你隨意就能招呼人領走的小東西是么?”我扶著樓梯,慢慢走向樓梯,走到客廳里, 難過地看著許邵清問道。

    “不,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痹S邵清見我眼底溢滿淚水, 遂慌張地對我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他帶不走你!

    “他當然帶不走我,可你怎么可以叫他帶我走?!這話,你怎么說得出口的?!我可是你的妻子……”我心碎地哭了起來。

    “我錯了,我不該說這話,對不起……”許邵清抱住了我, 沮喪地給我擦著眼底不停溢出的淚水。

    “你不要哭了, 他不是那個意思,他是被我氣瘋了才說錯話的。我錯了, 是我話太多,我去菜市場買菜!敝x朗清臉上還帶著被扇耳光的紅印,卑微地看著我說道,說完, 就轉身走掉了。

    “不哭了好不好?我錯了!痹S邵清低眼看著我悶聲落淚的模樣, 慌亂地低聲道歉道。

    “小時候媽媽不喜歡我,讓爺爺帶我走, 爺爺忙著放羊和打棺材, 讓附近的山民帶我去村子里溜達, 我就像一個多余的物品, 被人送來送去。遇到你,嫁給你,我便以為, 你不會丟下我,可你今天竟然說出這種話,你要他帶我走,你是在考驗我么?可你知道我聽見這句話,心會碎么?”我抬眼悲苦地看著許邵清,再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眼淚。

    “我錯了,你要怎么懲罰我,才能原諒我……”許邵清見我哭得止不住,慌張地抓起我的手,往他自己臉上拍。

    “你可是酆都九爺,我可不敢懲罰你。”我將手從他的手心里抽離,冷聲對他回道,“等我生完孩子,你要走的話,把你的孩子也一起帶走,我要回學校繼續完成我的學業!

    “你……你連孩子都不要了么?”許邵清慌亂又驚詫地看著我問道。

    “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我克服萬難把她生下來,就對得起她了。她又不是只有我一個親人。她爹可是酆都九爺,讓她跟你回酆都吧,將來非富即貴。跟著我,是要吃苦頭的。你要走,我不強留,走之前把你的孩子也打包帶走就行!蔽液菪牡乜薜。

    “你這話,是氣話,我懂!痹S邵清低聲嘆道。

    我看著他慌亂的眼神,嚴肅地說道:“不是氣話,是通知!

    “那,那孩子不能沒有娘,你也跟我回酆都,行不行?”許邵清慌張地拉住我的手問道。

    “不可能。聽見酆都大帝、酆都九爺這些名號,我就對你們望而卻步了。我見過你們酆都的鬼差,你們的言行舉止還停留在封建王朝時期,我滿腦子受的都是新時代的教育理念,最看不慣的就是男尊女卑那套舊思想,還有見面就要磕頭行禮那一套。再說了,我愛這人間,對酆都的生活,并無興趣!蔽胰套⊙蹨I,漠然拒絕道。

    許邵清看著我倔強的眼神,垂頭喪氣嘆道:“沒想到說錯一句話,你竟然就做出如此殘忍的決定!

    “殘忍?是我殘忍,還是你殘忍。俊蔽遗,哭著對許邵清兇道,“你一次又一次離開我,眼下又告訴我,等我生完孩子,你就回酆都了,你總是有你的理由,次次都讓我理解你原諒你,我做出你意料以外的決定,就叫殘忍了?這世上本沒有誰離不開誰,你能離開我,我也能離開你,我們相安無事,各自生活!

    “不。我離開你,沒辦法好好生活。我只是有苦衷才不得不離開你。孩子,一旦跟我回酆都,就很難再回人間了,她會被我爹送到酆都王族的學院里學習,要等到成年以后,通過了考核,才能有機會回人間!痹S邵清雙手摸著我的胳膊,鄭重地望著我低聲回道。

    “你不用嚇唬我。她是你的孩子,跟你回酆都,那是她的命。我放棄學業,跟你生活生子,是對我們這份感情做出的最大的誠意。我今天終于醒悟了,你是誰啊,你可是酆都九爺,我能留得住你嗎?”我黯然神傷,已經沒有足夠的氣力高聲說話了,只是落寞地低垂眉眼,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的手涼,爐火升起來了,過來烤火。”許邵清見我沒了吵架的力氣,拉著坐在了爐火旁,捧住我的雙手,溫柔地看著我低聲說,“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當初你執意要放棄學業,我偷偷托關系幫你辦理了休學,就是考慮到有一天你會想回去,我給你留好了退路!

    說著,他給我泡了一杯紅棗菊花茶,端到我手邊。

    我接過茶盞,吹開漂浮在茶湯上的菊花,喝了口熱茶,冷靜下來后,對他說:“愛你是真的,恨你是真的,舍不得你跟孩子,也是真的……但我不是你養在籠子里的金絲雀,我是山野里長大的小狼。沒有人能真正馴服我!

    “我看你不是小狼,你是小狐貍。小狐貍長大了,變成了會勾魂攝魄的小狐妖。誰敢馴服你?誰能馴服你呢?我在酆都殺伐果決,冷酷孤傲,名聲在外。到了你跟前,不還是要為你鞍前馬后,洗手作湯羹么?是你馴服了我啊……”許邵清拉著我的手,深情地凝望著我的眉眼,輕聲嘆道。

    “那都是你心甘情愿的,我可沒馴過你!蔽曳畔虏璞K,躲開許邵清含情脈脈的目光。

    許邵清再次捧住我的雙手,將我的手捂他的手心里,溫聲嘆道:“這就是你厲害之處,不曾耍一點心機,也不曾用一點手段,就將我徹底馴服!

    “你倆吵完架啦?”謝朗清拎著菜站在門口處,挑著眉嬉皮地望著我和許邵清問道,“我能去廚房做飯么?你們不餓,肚子里的孩子也該餓了吧?”

    “買了什么菜,我幫你一起做吧!痹S邵清站起身來,走過去幫忙拎菜,招呼著謝朗清一起進了廚房。

    二人進了廚房,我坐在客廳角落里的爐火旁烤火喝茶,聽見他們在里面小聲聊天。

    “你知道錯了么?”謝朗清低聲問許邵清。

    “我倆很少吵架,可你一來,她的脾氣就容易上來,都是你惹的禍,你再這樣多嘴,我就把你的嘴縫上!痹S邵清無奈地嘆道。

    “是,怪我?匆娝切乃榈男∧樱业男囊哺榱耍译m然不想看見你們夫妻恩愛,但我也不想看見她傷心落淚。哎,這次怪我行了吧?”謝朗清壓低聲音,卑微對許邵清回道。

    “少耍嘴皮子吧,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本來就很辛苦,咱們應該想辦法讓她每天都開心一點!痹S邵清溫聲對謝朗清說道。

    “好啊,我最樂意做的事就是哄她開心!敝x朗清輕笑著回道。

    我悄悄地長舒一口氣,只在心底嘆道:

    “我不需要你們刻意哄我開心啊,你們倆只要不吵架不打架,我就謝天謝地了。”

    吃過早午飯,謝朗清去外面的超市買了撲克牌,在客廳的爐火旁擺了一個小圓桌,拉著許邵清過來,要三個人一起玩斗地主。

    把斗地主的規則講完一遍后,開始定輸贏的籌碼。

    “我倆誰贏了誰就可以親一口夜寧,如果是夜寧贏了,她愿意要什么,要多少,只要我們有的,都給她!敝x朗清壞笑著望著許邵清說道。

    “你想得挺美。算盤珠子都快崩我臉上了。你贏了就能親夜寧,你當我真是輸得起的人么?我輸不起。這牌,不玩也罷。”許邵清白眼翻到了天上,對謝朗清冷聲拒絕道。

    “哈哈,知道你玩不起,跟你開玩笑的。”謝朗清大笑起來,一邊洗牌,一邊問許邵清,“這家你歲數最大,你好像至少是有一千多歲是吧?這牌局輸贏籌碼,由你來定吧,您看行么?”

    “用夜寧的眉筆,誰輸了,就在誰的臉上畫一筆,我今天一定要在你的臉上畫出一個完整的鱉!痹S邵清漫不經心地看向謝朗清回道。

    “我去樓上拿眉筆!蔽宜鞙蕚湔酒鹕韥。

    “你身子重,你坐著吧,我去拿!痹S邵清按住我的手,讓我繼續坐在靠椅上,他站起了身,朝樓梯口走去。

    謝朗清的臉頓時切換成一副陰鷙模樣,看著許邵清走到樓上后,突然伸過手來,抓住我的手,我還未來得及反應,他猛地抓起我的手,似竊香偷玉一般,輕悄而快速地吻了一下我的手指,便松開了我。

    我正嗔怪地瞪著他,他將食指單立唇前,狡黠又情怯地望著我,生怕我聲張。

    樓梯間響起許邵清的腳步聲,謝朗清隨即低下頭,雙手把玩著撲克牌,笑著說:“我都想好了,我要在你許邵清的臉上畫一張骷髏臉,正好符合你酆都九爺的身份。夜寧呢,我只打算贏她兩局,我要給她畫上兩撇小胡子,然后我等著再看她跟你吵架,看著她對著你的一張骷髏臉吹胡子瞪眼……哈哈哈!

    第96章 第 96 章 ……

    “你能贏我?我看你真是過分自信。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在我的臉上畫一筆。”許邵清冷傲地瞟著謝朗清回道。

    “摸牌吧, 女士優先!敝x朗清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痞笑著將洗好的牌放在桌上。

    我伸手拿牌,許邵清是我的下家, 每次我摸牌的時候, 他都會提前伸出手, 摸著我的手指, 等我把我的牌摸走,他再從我的手底下摸他的牌。

    “你這樣摸牌,很爽吧?每次都要先摸一下夜寧的手,你天天在被窩里,沒摸夠嗎?非得當著我這條單身狗的面秀恩愛嗎?狗的命就不是命嗎?”謝朗清看不下去了, 躁郁地瞟著許邵清調侃道。

    “不好意思, 我克制克制,盡量不殺狗!痹S邵清勾著嘴角, 似笑非笑,抬眼皮瞥了一下謝朗清,淡漠地回道。

    我剛伸手摸牌,謝朗清直接跳過許邵清, 朝牌堆伸手, 學著許邵清的樣子,摸住我的手……摸住就不撒手了。我慌地將手抽離, 連牌都不摸了。

    “到你了嗎?你就開始伸手了?!”許邵清用力拍打了一下謝朗清的手, 瞪著他陰聲兇道。

    “嘶~不好意思啊, 看你伸手摸她看花眼了, 一不小心自己就上手了!敝x朗清疼得呲了呲牙,痞笑地望著許邵清解釋道。

    “都別摸了,我來發牌!痹S邵清冷著臉, 將剩下的牌堆扣在手心,開始發牌。

    “喲,你這發牌的手速挺快啊,不像是第一次玩啊。”謝朗清挑著眉,陰聲笑道。

    “你都說了我至少一年多歲了,我能有什么不會的……”許邵清冷臉懟道。

    最后留了三張牌放在桌上,開始叫地主了。

    “我不要!蔽沂稚系呐谱畲蟮闹挥幸粋2,我拒絕搶地主。

    輪到許邵清了,他勾著嘴角也說了句:“不要。”

    “你倆都不要地主?我手上都沒有大牌,你倆手里把著大牌卻不要地主,是吧?夫妻倆合著坑我呀?”謝朗清皺著眉,溫柔地掃了我一眼,轉而狐疑地看著許邵清問道。

    許邵清面無表情,瞟著謝朗清冷聲問:“你到底要不要地主?不要的話,就重新洗牌咯!

    “你看我像是慫人嗎?”謝朗清啪的一下,翻出了鋪在桌上的三章底牌,竟是一個大王,一對2。

    “難怪……你們不要地主,合著你們手里也沒大牌啊!敝x朗清得意洋洋地撿起這三張牌,出牌就是從3到J的一把順子。

    “要不起。”我老實回道。

    “炸!痹S邵清扔下四個A,炸了謝朗清的這把順子。

    “我先說清楚啊,有炸輸了要翻倍,一炸一筆變兩筆,兩炸兩筆翻倍成四筆哦?”謝朗清詭笑著看著許邵清提醒道。

    “知道,斗地主有炸彈的話,輸贏籌碼不都是翻倍么?”許邵清滿不在乎地冷聲回道。

    “對王,炸你的炸彈,嘿嘿~”謝朗清抽出一對大小王拍在桌上,笑道,“這把如果我贏了,你們一人臉上連畫四筆喲!

    “行,你出牌吧。”許邵清淡然回道。

    “順子……”謝朗清又扔出一把順子。

    “要不起!蔽覔u頭。許邵清微微張嘴,道:“不要!

    “一個5!敝x朗清出牌了。

    “一個7!蔽医K于有機會出了張牌。

    “2!痹S邵清瀟灑地把手上最大的一張牌扔了下來。

    “要不起。”謝朗清盯著許邵清回道。

    “順子。”許邵清手一攤,一把牌全放在了桌上,贏了地主。

    謝朗清愣住了,把手里的牌放在桌上,雙手托腮,準備接受懲罰。

    許邵清拿起我的眉筆,嘴角勾著一抹陰笑,第一筆在謝朗清的臉上花了一個橢圓的大圈,第二筆在圓圈的頂端畫了一個烏龜的頭,第三筆和第四筆分別畫了烏龜的左右兩只前爪。

    “到你了,你畫吧!痹S邵清把眉筆遞給了我,我沒有接著許邵清的“畫作”繼續畫,而是在謝朗清的兩邊的嘴角上各畫了兩撇“貓須”。

    “他把我畫成鱉,你把我畫成貓,足以看出他內心陰暗,罵人不帶張嘴的,而你,心里將我類比成你的寵物貓,你很愛我啊!敝x朗清笑著看著我說道,又開始給他自己加戲了。

    “誰陰暗了?輸不起就別玩了唄。”許邵清不屑地冷聲對謝朗清說,“鱉可是神獸,給你畫鱉,那是看得起你。”

    “哼,繼續!”謝朗清主動洗牌,發牌……

    輪到許邵清叫地主了,他看了一下手里的牌,直接翻開了桌上的三張底牌,分別是兩個3一個4。

    “三個3帶對4!钡刂髟S邵清出牌了。

    “要不起!敝x朗清沉聲回道,轉而盯著我,似乎在懷疑我不會全力跟他一起打地主。

    “三個A帶對8!蔽页雠屏。

    “不要!痹S邵清輕聲回道。

    “我也不要,你出牌吧!敝x朗清見我出大牌打了地主,心滿意足地笑著對我說道。

    “一個J。”我出牌了。

    “一個2!痹S邵清出牌。

    謝朗清搖頭道:“要不起!

    我也搖頭道:“不要!

    許邵清輕松地把手里的一把牌攤在桌面上,又是一把順子,并將手里僅剩的兩三張牌合一起,不讓謝朗清看出他剩幾張牌。

    “我炸!”謝朗清出了四個K。

    我搖頭道:“不要!

    許邵清將手里的牌攤開,是一對大小王。地主贏了,又是一局籌碼翻了四倍的牌局。

    許邵清拿起眉筆,用手指托起我的下巴,僅用四筆在我的眉心上畫上了一朵花,轉而拿著筆湊到謝朗清臉前,用剩下的四筆,將謝朗清臉上鱉的雛形完成。

    斗地主,從上午玩到下午兩點,我就沒贏過,有時候拿到一對大小王,憑著良心當地主,還是沒能打過他們兩個人。許邵清果真沒

    有輸過一局。謝朗清靠著不服輸的精神,給了許邵清將他臉上的“鱉”畫得完整又精細的機會。

    這只鱉很有細節,頭上甚至還有一對眼睛,簡直栩栩如生。

    “呵,夜寧,你額頭上的花都被許邵清畫成大牡丹了,你怎么也打不過他啊……”謝朗清頂著一張“鱉臉”,反倒開始取笑我了。

    “我也沒想過能贏他呀。你去洗洗臉吧,用熱水洗!蔽冶镏,對謝朗清回道。

    “好啊!敝x朗清笑著走進了一樓的浴室,似乎是在鏡子里看見自己臉上的“鱉”了,在浴室里罵罵咧咧道,“許邵清你的鱉畫得挺出神啊,跟你一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鱉!

    許邵清根本沒回應,只是扶著我站起身來,看見我坐久了腳似乎麻了,走路有些費勁,他一把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抱著我來到樓上的臥房里,端來一盆熱水,用毛巾蘸著熱水,一點一點擦著我臉上的“花花草草”。

    “不好洗呢,眉筆好像是防水的……”許邵清取來洗面奶和卸妝油,繼續幫我清洗著臉上的“畫作”。

    “許邵清!你給我下來!我臉上的‘鱉’,怎么洗不掉啊?你到底做什么手腳了?你真是畜生啊,你!”謝朗清站在樓下的樓梯口,對著樓上暴躁地大喊道。

    許邵清被謝朗清罵笑了,一絲不茍將我的臉洗干凈以后,拿著我的洗面奶和卸妝油走下了樓。

    我肚子沉,身體乏累了,沒有下樓,而是脫了棉衣和棉鞋,躺進被窩里,準備小睡一會兒,養一養精氣神,聽著樓下隱隱約約傳來的許邵清與謝朗清的說話聲,我迷迷糊糊睡著了。

    我夢見了大學里的時光,夢見了老師和同學們,夢見自己參加大學的期末考試,可是由于長時間曠課,好多題我都不會寫,我急醒了。一睜眼,發現天已經黑了,許邵清就坐在我的床邊。

    “醒啦,晚上吃火鍋,用羊蝎子熬的火鍋底湯……還有你最喜歡吃的財魚片、魚丸、牛肉片和紅根菠菜。”許邵清打開臥室的燈,將我從床上扶起來,幫我將棉大衣穿上,給我穿鞋時,發現我的腳腫了,心疼地嘆道,“孕晚期腳腫得越發厲害了,辛苦你了!

    “沒事,決定跟你結婚生子時,就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只要孩子能平安降生,這點苦,不算什么!蔽业换氐,說完便走進浴室,洗臉刷牙。

    許邵清見我下樓時越發笨拙了,直接將我從地上抱起來,抱著我下樓來到了餐廳坐下。

    “怎么了,這是?腿疼嚴重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謝朗清系著圍裙,在切菜擺盤,見我是被許邵清抱進餐廳的,憂慮地看著我倆問道。

    “不是,她沒事,只是孕晚期腳有些水腫,走路不太利索,我就直接抱她過來了。”許邵清輕聲對謝朗清解釋道,說著,他便系上圍裙,幫忙將火鍋端到了炭火上,準備開始吃晚飯了。

    “孕晚期水腫么?昨晚我給她洗腳時,發現是扭傷了導致的水腫啊,你到底看清楚沒呢?”坐下吃飯時,謝朗清不安地望著許邵清問道。

    許邵清眼冒醋火,瞟著謝朗清冷聲道:“多吃菜,少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第97章 第 97 章 ……

    “行, 是我話多。”謝朗清低頭喝酒,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越界。

    這頓飯吃得比較放松,他倆好像是找到了和諧相處的模式, 就是:少說話多干活多吃飯菜多喝酒。

    謝朗清喝多了就去一樓貓房的隔壁臥室睡覺了, 也不耍酒瘋了。

    夜里小樓寒氣重, 許邵清早早抱著我回到樓上, 將臥室的暖氣開到最高,打了一桶熱水,給我洗腳,按著我腳上的經絡。

    許邵清接到了寵物店老板打來的電話,說我們送過去的小貓被治好了, 老板的一位朋友想領養這只貓, 問我們是否愿意,我和許邵清都一致同意, 讓老板的朋友領走那只貓,它能遇到它的有緣人,我們當然要放手,要祝福它。

    平靜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大年夜, 離我的預產期越來越近了, 肚子里的寶寶隨時都有發動的可能。

    這兩個男人心里清楚我隨時都可能要生孩子,比往常越發小心了, 特別是謝朗清, 徹徹底底變成了任勞任怨的老實人。

    但我能隱約感覺到這種看似風平浪靜的生活, 其實每個人心底都暗流涌動, 因為孩子一旦出生,就意味著許邵清離開的日子開始倒計時了。

    三個人的團圓飯,氣氛很怪異。由于肚子里的寶寶已經很大了, 子宮似乎頂到了我的胃,我胃口并不好,可我也盡力多吃點東西,補充營養和體力。

    許邵清早就準備好了待產包,謝朗清考慮到我隨時都可能生孩子,把酒都戒了。

    大年三十晚,按照習俗,需要守歲。吃過年夜飯后,我們三人圍坐在爐火旁,看起了春節聯歡晚會。

    到了十二點,我們來到小樓門口,開始放炮仗和煙花。煙花在莊園的夜幕里綻放時,我雙手合十,看著爛漫夜空,默默許下了新年愿望。

    炮竹聲此起彼伏,我們賞完一陣煙花后,就進門了,關好大門,許邵清扶著我走向樓梯,剛準備將我從地上抱起來,我就感覺到腹部陣痛,羊水瞬間就破了……

    “阿清,我要生了,快,去醫院……”我扶著許邵清的胳膊,一動不敢動,羊水浸濕了我的棉褲,灑落在地板上。

    許邵清慌張地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對著聞聲跑出房間的謝朗清厲聲喊道:“快上樓去取待產包,在樓上衣帽間的衣柜門口!

    謝朗清三步并作兩步,跑上樓拿到了待產包,跑到門外的車子旁,幫忙打開車門,看著許邵清抱著我坐到了車里,隨即關上車門,坐到前面的駕駛座,將待產包放在副駕駛座上,拉上車門后,開著車將我們送到了醫院的婦產科。

    我在病房的床上,疼得翻來翻去,掙扎得滿頭是汗,痛得控制不住地大叫著哭了起來,許邵清心疼地握緊我的手,俯身在我身前,一邊給我擦著頭上的汗水和眼底的淚水,一邊哽咽著哭道:“就生一個,以后再也不要你生寶寶了……”

    醫生來給我檢查了一下開指的情況,冷聲對許邵清說:“產婦生第一胎,開指會很慢,你讓她忍著點,別把嗓子叫破了,節省點體力。”

    “有沒有辦法減輕她的痛苦?”許邵清哭著問醫生。

    “生孩子哪有不痛苦的?剖腹產也疼,順產也痛,產婦自己要求要順產的,她這個身體條件,也是比較適合順產。等開了四指,才能上產床,現在還早呢。”醫生嚴聲對許邵清說道。

    “還早?她都疼成這樣了……”許邵清無助地哭道。

    “有的人疼一天一夜也沒能生下孩子,她這才疼多久啊,你們堅持堅持吧。”醫生輕聲說道,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求求你,幫幫她,她都疼成這樣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她痛苦成這樣!敝x朗清站在門口堵住醫生,撲通一下,竟跪在了醫生跟前。

    “誒,你起來啊。跪我也沒有用啊!贬t生慌忙地看著謝朗清勸道,“女人生孩子就是這樣的,沒辦法的事!

    說完,醫生貼著門邊走,匆忙地離開了病房。

    謝朗清轉身跪在了病房門口的走廊里,雙手合十,對著老天爺祈求道:“求求你了,老天爺,讓她快點生完吧,聽著她痛得大叫,我要心疼死了!我求求你啦,我的老天爺!”

    說完,他就開始給老天爺咣咣地磕頭。

    看著謝朗清磕頭求神拜佛的背影,我咬住了毛巾,用力忍住身體里不斷傳來的陣痛,不讓自己叫出聲,許邵清看著我痛苦的模樣,不停地抽泣著,自言自語道:“爹,幫幫我吧,你兒子從來沒有求過你,這次求你幫幫忙,讓她快點平安生下孩子吧,求您了!

    話音剛落,我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猛然襲來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推著我瞬間迸發力氣,劇痛伴隨著一聲慘叫,我感覺到孩子的頭快出來

    ……

    “快,快叫醫生啊,孩子要出來了!”我抓著許邵清的手,慌亂地叫道。

    “孩子出來了,醫生啊!”謝朗清從地上爬起來,跑進病房看了一眼,隨即跑出病房,在走廊里高聲喊道。

    醫生帶著護士慌跑進來,頓時亂作一團,醫生還沒開口教我怎樣使勁,我就亂用勁,嘶吼著一鼓作氣,把孩子生了出來,鮮血沿著病床的邊緣,嘩啦啦地落到了病房的瓷磚地上,將白色的瓷磚地染紅。

    “太快了,這,剛才檢查,才開了一指,怎么轉臉就生了,連產床都沒來得及上!贬t生雙手捧著孩子,剪完臍帶,一邊喃喃嘆道,一邊熟練地抓起孩子的雙腳,將孩子倒立起來,拍打孩子的腳底板,把我的寶寶打哭了,讓孩子學會了靠肺部呼吸。

    “是個女兒,六斤八兩,恭喜啊。”醫生和護士聽著寶寶洪亮的哭聲,開始給我們報喜。

    而我由于還沒有將胎盤分娩出來,直接被推進了產房,上了產床,在醫生的助力下,將胎盤分娩了出來,又由于自己生孩子太急,用力沒有技巧,導致有撕裂傷,需要縫針。

    縫針的時候,沒有打麻藥,第一針縫下去的時候,我就痛得手腳亂抖,醫生讓幾個護士按住我的手腳,許邵清看見這一幕,心驚地制止了護士的行為,走到我旁邊,輕輕按住我的胳膊,哭著對我說:“讓我來按她的手,你們弄疼她了!

    許邵清按住我的瞬間,我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暖流在我渾身傳遞開來,可是縫針時的疼痛還是很劇烈,我痛得又大哭起來,聲聲慘叫。

    經歷了這一番苦痛后,我躺在產床上,感覺到渾身最后的一絲力氣也被抽走了。

    許邵清哭著擦干凈我身上的血,給我換上產褥褲,用從家里帶來的棉被裹緊我,將我抱到了病房里的床上,護士過來給我打點滴了。謝朗清一直抱著襁褓中的孩子,靜靜地站在病房的角落里,早已哭紅了雙眼。

    “你們倆,還要看看孩子不?我剛給她換完尿布……是給她喂母乳還是喂奶粉呢?奶粉也準備好了……”謝朗清站在墻根里,望著我和許邵清,低聲問道。

    “給我抱抱吧……”許邵清看著謝朗清輕聲說道。

    謝朗清把孩子抱了過來,許邵清抱過孩子,坐在病床邊,將孩子放低給我看,突然笑著大哭起來,對我哽咽道:“她跟之前見過的小夜櫻長得一模一樣呢……”

    “是呢,這小寶貝,根本不像外國人,一點沒遺傳你歐洲人的基因呢?粗,倒是有幾分像我呢……”謝朗清懵然地低聲嘟囔道。

    “許邵清這副皮囊有一半中國人的基因,孩子像中國人,不是很正常么?怎么可能像你,你說話別太離譜。她像夜寧,簡直跟夜寧小時候一模一樣!痹S邵清冷眼瞟著謝朗清說道。

    “是是,我胡說呢,你們別跟我計較。”謝朗清尷尬地低聲對許邵清說道,忽地抬眼問許邵清,“難不成你還見過夜寧小時候的模樣?”

    “當然!痹S邵清輕聲回道,隨即把孩子放在了我懷里,滿眼含淚,望著我商議道,“要不給孩子喂奶粉吧,喂母乳也挺苦的,還影響你休息和恢復!

    “好!蔽逸p聲應道。

    “喂奶粉好啊,這樣你倆晚上可以好好睡覺,把孩子給我帶,反正我天天晚上睡得晚,我已經學會了怎么沖奶粉了,剛才護士教過我了!敝x朗清欣然附和道,并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裝著奶水的奶瓶,笑著說,“這是我剛才在護士的指導下,給小寶貝沖的奶粉,我怕它涼了,特意放在懷里的口袋里焐著……嘿嘿!

    “你帶孩子?你能行嗎?”許邵清看謝朗清的眼神忽然變得柔和了許多,對他輕聲問道。

    “我當然行。她剛生下來時,被醫生打小腳底板,哇哇大哭,哭得都停不下來,我讓護士把她給我抱抱,她一到我懷里就不哭了,這孩子跟我親,你們沒發現么?”謝朗清認真地看著許邵清回道。

    “怎么好意思讓你帶孩子呢?還是我來照顧她吧,趁我們還在一起,哪一天她跟她爸爸去了酆都,我就再難見到她了!蔽姨撊醯靥置嗣⒆計赡鄣男∧槪莸乜薜。

    可能是孩子感應到我心底的悲痛,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見她哭了,我更是心痛得不行,用臂彎摟著她,邊哭邊哄她:“寶寶不哭,媽媽錯了,媽媽不跟你分開,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孩子在我的安撫下,哭聲漸漸變小,閉著眼睛,小嘴不停地咂巴,好似在練習吮吸。

    “是不是餓了?”謝朗清拿著奶瓶,湊到床邊,試著將奶瓶的奶嘴輕輕送進孩子的嘴里,孩子真就開始不停用力喝奶了,把謝朗清逗得輕聲笑了起來,嘆道,“我的小乖寶,你還挺有勁呢……”

    第98章 第 98 章 ……

    “我來吧!痹S邵清從謝朗清手里接過奶瓶, 學著他的樣子,繼續給孩子喂奶。

    “我開車回家去給夜寧燉雞湯,再煮幾個紅糖雞蛋。一會兒給你們送來!敝x朗清站在床邊, 含淚笑道。

    “好, 辛苦你了!痹S邵清感激地看著謝朗清說道。

    “不苦, 看著他們母女平安, 我心里別提多歡喜。”謝朗清眼中閃著淚光,轉身前還刻意多看我一眼。

    可能生完孩子后,體內的激素迅速下降,導致我很容易陷入抑郁,我一想到許邵清很快就要回酆都, 我就心痛想哭, 摸著孩子的小手,越發心碎, 我之前說什么許邵清如果要走,就帶孩子一起走的狠話,此時看著孩子,我根本再也沒辦法將那種話說出口了, 試問誰能忍心跟自己生下的小甜寶分開呢。

    許邵清一眼看穿我的心事, 坐在病床前拉著我的手,低聲哽咽道:“我不走了, 你別哭好不好?我也很心痛, 舍不得你, 也舍不得孩子, 我不要跟你們分開。你剛生完孩子,這樣哭,會很傷身體的!

    “真的嗎?真不走了是嗎?”我哭著望著許邵清的淚眼追問道。

    “是, 不走了。”許邵清輕聲回道,濃密纖長的睫毛底下不停地滑落著淚水。

    孩子吃完了小奶瓶里的奶,乖乖地睡著了,我摸著孩子的小手,很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可身體上的疼痛讓我很難徹底睡安穩,迷迷糊糊中我聽見謝朗清走進了病房,輕悄悄地站在床邊給孩子換尿布,還小聲教許邵清:“速度要快,不然咱們的小夜櫻會冷……”

    我睜開眼睛,看見兩個大男人在專注地給孩子換尿布,沖奶粉,他們相互學習著,相互幫助著,全神貫注,這下他們真的沒有時間拌嘴了。

    “醒啦,來,起來吃東西啊,我給你燉的老母雞,還有紅糖燉蛋!敝x朗清笑著望著我輕聲說道,扶著我從病床上坐起來,在病床上擺上折疊桌,將保溫盒放在桌上打開,把裝著食物的餐盒擺在我跟前,給我遞來筷子,溫聲說,“盡量多吃點,這樣身體才能快些恢復!

    我吃了半只老母雞加三個紅糖燉蛋,吃完東西后,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將被血染透的褥墊換掉,洗干凈手上沾染的血,回到病房里,看見許邵清抱著襁褓中的孩子,謝朗清站在他身旁,拿著奶瓶給孩子喂奶,恍惚間覺得,他倆更像是孩子的爹娘。

    吃過東西后,感覺身體恢復了一點精氣神,孩子也不用我顧看,這兩個大男人相處得挺融洽,我便心安地睡了過去。

    大清早醒來時,只覺得胸口硬得像石頭一般,翻身都硌得慌,我第一次為人母,不知道這是漲奶了,病房里的兩個男人當然更是不懂,主要是我還不好意思開口說出自己的狀況。

    一直等到護士來給我打點滴時,我才悄聲問護士:“胸口漲痛,是什么病?”

    “漲奶了,你喂母乳嗎?喂的話,讓孩子多給你吸吸,慢慢就好了。如果不喂母乳的話,要告訴醫生,讓醫生給你開點退奶的藥吃三天,奶水退下去就好了。期間如果還是很痛,多用熱毛巾敷一敷,用手擠出來,少喝湯!弊o士站在床邊,嚴聲對我說道。

    一旁的許邵清和謝朗清聽得目瞪口呆,也是和我一樣,第一次了解到這種情況。

    醫生很快就來查房了,再次問我:“喂母乳嗎?奶水這么足,不喂奶,挺可惜啊。有的人想喂奶,還沒奶水呢。”

    我有些猶豫,母性的本能讓我動搖了,想給孩子喂母乳了。

    “不喂,喂奶傷氣血,還影響她休息,我們家孩子吃奶粉就行!痹S邵清看出我在猶豫,隨即抓住我的手,看著醫生嚴聲說道。

    “行,一會兒給你開點退奶藥,你吃三天,三天后,奶水就退下去了!贬t生輕聲

    回道,檢查了一番我惡露的情況,低聲說,“產婦恢復得挺快,你們倆大男人把她照顧得挺好啊。抱著孩子的那位,是孩子的舅舅?”

    醫生看向了抱著孩子站在角落里的謝朗清。

    “我,我,我……”謝朗清頓時結巴了,對醫生說,“我是孩子的干爹!

    “哦!贬t生的面部表情瞬間就有些“復雜”了,她似乎還尷尬了,轉身走出了病房。

    許邵清關上病房的門,還拉上了簾子,將謝朗清隔離在簾子外。

    “我摸摸看……這么硬,一定很疼吧?”許邵清心疼地看著我輕聲問道。

    “嗯,疼……”我抬眼望著他,低聲回道。

    “我去拿熱毛巾給你敷敷,你記住,如果身體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千萬別忍著,明白么?”許邵清溫柔地望著我輕聲囑咐道。

    “好!蔽尹c頭應道。

    給我熱敷時,許邵清趁機輕輕摟住我的腰,附身下來,焦渴地吸吻住我的唇瓣,在我耳邊啞聲說:“好好養身子,等你出月子了,我要好好疼疼你……”

    “許邵清,你能不能別這么饑渴難耐,我和小夜櫻都聽著呢。”簾幕外抱著孩子站在墻根里的謝朗清幽憤地提醒道。

    許邵清迷醉地輕輕松開我的唇瓣,站起身來,給我蓋上被子,拉開簾幕,望著謝朗清輕聲問:“我吻一下我的妻子,還得跟你們先打報告嗎?”

    “你妻子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不是你的吻,你如果是那個地方憋得難受,我建議你直接將它剁掉得了。”謝朗清陰聲回道。

    “你說話太粗俗,我覺得你不適合帶孩子……”許邵清嚴聲對謝朗清說道。

    “好,好,我錯了,我閉嘴,還不行嗎?誰也別跟我搶這個孩子,算我求你了,行嗎?”謝朗清立即低聲下氣對許邵清回道。

    “你這么喜歡小孩,我建議你去考一下幼師證,去幼兒園教書吧,那里面全是小孩。”許邵清抬眼看了看我手上點滴的流速,輕聲對正在哄孩子的謝朗清打趣道。

    “你還別說,我真打算等小夜櫻上幼兒園了,我就去她的幼兒園應聘幼師。就算應聘不上他們幼兒園的幼師,我進去當個廚子或者門衛啥的,都行,只要能陪著她長大,我就心滿意足了!敝x朗清捧著襁褓里的孩子,咧嘴笑道。

    “真是,感人呢。合著,我和夜寧倆辛辛苦苦幫你生了個女兒啊……”許邵清笑著搖頭嘆道。

    “嘿嘿,她本來就是我的女兒,我抱她去找護士洗澡時,小護士說這孩子一瞅就是我親生的,眉眼給我一模一樣!敝x朗清眼底含淚,得意洋洋地看著我和許邵清說道。

    “呵,我看那小護士一定是被你這張帥氣的臉迷惑了,看誰家的孩子都覺得像你。建議你去問那個小護士要一下聯系方式,說不定,人家真看上你了,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痹S邵清輕聲笑著對謝朗清調侃道。

    “你拉倒吧,你自己的女兒長得像情敵,你心里酸了吧?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心里除了夜寧,裝不下任何女人!敝x朗清笑著看著襁褓里的孩子,淡漠地對許邵清回道。

    “那你太小瞧我了。我的女兒,像不像我,都是我的親女兒,只要她健康快樂平安,我心里就是甜的。她明明像她媽媽,笑起來時,右邊嘴角還有一個小梨渦,和夜寧一樣!痹S邵清淡淡地笑道。

    “是呢,這么大點兒的小寶寶,就會笑了,真是招人稀罕得不行,抱在手里,根本不舍得放下!敝x朗清暖笑著附和道。

    “你一天到晚這么辛苦地幫我們做飯,帶孩子,我會給你發工資的!痹S邵清勾著嘴角對謝朗清打趣道。

    “切~你看我像是差錢的主么?你如果能讓夜寧和夜櫻跟我在一個戶口本上,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可以給你發工資,就當我替孩子給你養老了!畢竟你都是一千多歲的老東西了!敝x朗清痞笑著對許邵清懟道。

    “呵~你看看你,又粗魯了吧,罵我是老東西了,這孩子啊,真不能讓你帶下去,以后會說話了,張嘴閉嘴就喊我老東西,那可如何是好?”許邵清勾著嘴角,陰笑著對謝朗清回道。

    “別啊,開玩笑呢,你當真啊?夜寧,我是搶不回來了。你不能不讓我照顧小夜櫻,不然我就跟你急眼,跟你發瘋……”謝朗清捧著孩子,緊張地看著許邵清說道。

    許邵清深吸一口氣,面對著謝朗清,沉聲嘆道:“放心吧,看得出來,你是真心疼愛這個孩子,孩子能得到你的愛護,是她的福氣。要辛苦你了……”

    “你突然對我這么客氣,我還挺不習慣。”謝朗清抱著孩子坐在了墻角,輕聲笑道。

    “來,給孩子打疫苗啦!弊o士端著藥劑、針劑來到病房,招呼謝朗清把孩子抱過來打針。

    “怎么又打針?早上剛給孩子抽完血說做檢查,這會兒又給她扎針,她怕疼……”謝朗清無奈地嘟囔著,把孩子抱過來,看著孩子被針扎哭了,他竟也跟著心疼地落淚了,抱起孩子就不停地哄……

    第99章 第 99 章 ……

    謝朗清身上的“母性光輝”, 甚至讓我自慚形穢,他都哭了,我不能再跟著哭吧, 只能默默抬眼看著許邵清陰幽的臉, 強作平靜。

    三天后, 我們出院回家了。月子里, 我基本沒出過房門,許邵清和謝朗清白天輪流做飯和照顧孩子,夜里,由于孩子每隔幾個小時需要喂奶和換尿布。

    回家里的第一晚,原本是我和許邵清帶孩子睡覺, 可孩子難免哭鬧, 她一哭,樓下的謝朗清就急得站在樓梯口問:“是不是餓了?是不是尿了?是不是拉了?你倆到底會不會帶孩子??!”

    許邵清一狠心, 直接把嬰兒床搬到了一樓謝朗清的臥房里。孩子似乎到了謝朗清手里就不愛哭鬧了。捧住孩子的謝朗清也好像情緒瞬間就變穩定了。世界頓時就清靜了。

    許邵清躺在床上,長舒一口氣,無奈嘆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剛瞇眼打了個盹,許邵清忽然睜開眼睛, 慌張地自言自語道:“他不會把我們的孩子偷走吧?”

    說完, 他又下床,快步跑下了樓, 我走到臥房門口, 聽見樓下他與謝朗清一起帶孩子哄孩子的說話聲, 直到天亮, 他也沒再上樓來。我終于又能每天睡整覺了。

    出月子了,我的精神和氣血都養得很足。出月子的第一天,我走下樓, 看見了謝朗清抱著孩子坐在爐火邊喂奶,孩子胖了一圈,而謝朗清消瘦了不少。他的眼窩都有些凹陷,顯得他的眼睛更大也更幽深了。

    許邵清在廚房里做飯,一轉身看見我下樓來了,關切地問:“才出月子,怎么就著急下樓了?身子骨不怕招風寒么?”

    “我哪里有那么弱不禁風?我都在房間里休養了一個多月了,再不下樓來散散心,人都要待傻了!蔽倚χ鴮υS邵清回道,卻注意到他鬢角竟生出了一縷白發,他才不到三十歲啊,怎就突然長白頭發了……

    我心酸地走到他跟前,抬手摸著他發白的鬢角,無語凝噎。

    “怎么啦?剛剛不還好好的么?”許邵清低眼看著我的淚眼,懵然又緊張地問道。

    “你,你有白頭發了……”我眨了眨淚眼,望著許邵清溫柔的眉眼,低聲說道。

    “哦,白頭發啊,因為這啊…

    …別難過啊,我最近思慮多,有點白頭發很正常。“許邵清抬手捧著我的臉,輕聲對我安撫道,見我情緒還是很低落,忽而彎腰湊到我的耳邊,悄聲說,“醫生說出了月子就能行房事了,今晚我就讓你看看,我的身體好著呢,我可沒老哦!

    我羞地默然低下頭,輕咬著下嘴唇。

    “呵,又害羞了?”許邵清輕輕笑道。

    “誰害羞?是我害羞。你倆要打情罵俏的話,就去樓上關起房門你儂我儂去吧。別在我身邊刺激我,狗聽了都受不了,別說我還是個正常的男人!遍T口坐在爐火旁的謝朗清突然高聲說道。

    “那……我建議你今晚去外面酒店避一避!痹S邵清走到廚房門口,看著爐火旁正在給孩子喂奶的謝朗清認真說道。

    “好啊,把孩子也帶到酒店去住一晚,省得她不合時宜的哭鬧,打斷了你們的好事,你看怎樣?”謝朗清冷眼瞟著許邵清問道。

    “你去就行,孩子留下。”許邵清面無表情對謝朗清回道。

    “怎么?還是擔心我會拐走孩子。俊敝x朗清勾著嘴角痞笑道,“放心吧,孩子的媽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我走不遠的。”

    “給我抱抱吧!蔽覐澭鼜闹x朗清的臂彎里抱起孩子,看著孩子吃飽了吧唧小嘴的小模樣,聞著她襁褓里的奶香味,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你倆笑起來還真是很像……”謝朗清站在一旁,看著我笑著嘆道,將手輕放在肩后的長發上。

    “過來,幫忙切菜……”許邵清拿著菜刀,看著謝朗清冷聲喊道。

    謝朗清立即放下手,走進了廚房。

    吃過晚飯后,天色漸暗,謝朗清在臥室里給搖籃里的孩子換尿布,許邵清站在大門口,看著早春時節被暮色籠罩的田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我順著許邵清的目光看過去,在傍晚的田野里看見了一層霧氣,那霧氣繚繞的姿態,竟有點像鬼影。

    “謝朗清,你把孩子抱出去吧,明天早上再回來。”許邵清嚴聲說道。

    “真的假的?真要我今晚抱孩子去酒店住一宿?你這是打算整多大的動靜。俊敝x朗清站在臥房門口,探出頭來,瞪著許邵清問道。

    “多大動靜,不好說,但你聽了一定會瘋,所以,我建議你避一避!痹S邵清背對著謝朗清,沉聲回道。

    “好吧,我不想瘋,我還要照顧小夜櫻!敝x朗清將孩子的奶粉、奶瓶和尿不濕以及貼身的衣物收拾進背包里,背著雙肩包,抱起襁褓中的孩子,陰沉著臉,走出了小樓,走到臺階下時,忽然回頭,幽憤地瞪著許邵清說,“你身子輕薄,你別再把她弄出傷了!

    許邵清冷著臉,將大門關上,反鎖,轉過身一把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將我抱到了樓上的臥房……

    “不要,我有話問你。”我按住許邵清的手,不安地望著他閃著狼欲的眼眸。

    “我想要,我急。有什么話,等會兒再問。”許邵清抓住我的手,用力吻住我的唇。

    一陣顛鸞倒鳳后,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我坐起身來,問許邵清:“你有事瞞著我,對不對?”

    許邵清再次將我吻倒……躁郁地發泄著他兇猛的愛欲。

    直到我嗓子發啞,沒了說話的氣力,他還在瘋狂地激吻著我,在我耳邊啞聲嘆道:“我愛你,夜寧,我真的不想離開你,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我愛你呀!”

    他不停地用他深沉的愛意叩擊我的身心,他的癲狂,讓我意識到,他真的要走了,我在他的懷里嗔叫著哭了起來。

    凌晨時分,許邵清抱著我來到浴室,洗完澡穿上睡裙后,我根本不敢睡覺,因為他的臉色很奇怪,他眉頭緊鎖,眼神抑郁,嘴角下拉,嘴唇發白,像是在忍受某種不可言說的苦痛。

    “邵清,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我抓住他的手,惶恐地問道,發覺他的手竟是冰涼的。

    “我沒事,只是有些胃疼,你去附近的藥店幫我買點胃藥回來吧。”許邵清抬眼望著我輕聲回道。

    “好。我去給你買藥!蔽揖剐帕怂脑,急急換上衣服,穿上鞋,拿著手提包,匆匆跑下樓,來到了莊園外的大街上,披著濃濃的夜色,走了好遠的路,才找到一家藥店。

    我買完了藥,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可忽然發現自己似乎迷路了,走了好半天,又回到了原來的十字路口,我慌了,拿出包里的手機,想給許邵清打電話,可發現手機通訊里竟沒有他的電話號碼,好不容易記起來他的電話,可每次按出的數字都會出錯……

    身后傳來警報聲,幾輛消防車從我身旁駛過,發出急促的鳴笛警報聲,我順著消防車開去的方向,一路追著跑,才又找到了回家的路。

    可我發現這些消防車開去的方向,就是我回家的方向,我慌了,哭著搖頭,告訴自己:不會的,不可能的……

    當我追著消防車跑到小樓外的高墻下時,我徹底絕望了,眼前是一片火海,那棟小樓早已被大火吞噬,消防車撞開了大門,我大哭著,沒有猶豫,直接沖進了火海,朝著被大火吞噬的小樓跑去……

    可我發現,小樓的大門像是被什么力量封印住了,我的鑰匙打不開這扇門,我用腳踹,用手推,拼盡所有力氣,也撞不開這扇門。

    我哭著跪在了門口,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心中默自想著:“原來你是騙我的,原來你還是要走的……”

    貓房的窗戶被火燒炸開了,我聽見了貓叫聲,我爬起身來,來到窗戶前,竟發現這些貓都還活著,我伸手從濃煙里將六只貓全都救了出來,用裙擺兜著這些貓走向了高墻的門口,想著把他們送出火海,再回頭繼續去撞那扇門,可把貓放下后,我就看見了謝朗清抱著孩子穿過馬路跑了過來。

    我趁謝朗清跑過來之前,再次決絕地轉身,走向了火海,我仍是抱著幻想,想著只要我撞開那扇門,我跑進去找到許邵清,我抱住他,求他留下來,他就會心軟……

    消防員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對我大聲說:“不能進去了,里面發生了爆炸,火勢已經完全失控了,很危險!”

    “放開我,我老公還在里面,我得去找他!”我徹底失去理智,掙扎著對試圖保護我的消防員大聲哭道。

    “不能進去!”消防員用力拽著我的胳膊,將我拖拽到火海之外。

    “放開我!我要去找我老公啊!”我歇斯底里地掙扎著,消防員用兩只手按住我的肩膀,可還是沒能按住發瘋的我,我找準機會,掙脫出去,跑向小樓……

    “夜寧!”謝朗清瘋跑著追上我,一把將我撲進懷里,死死地用雙臂鎖住我的身體,心痛地大哭道,“你瘋啦!再往前就要葬身火海啦!”

    第100章 第 100 章 ……

    “為什么他要這樣?!為什么要一把火燒掉這一切?!”我崩潰大喊, 看著火海吞噬整棟小樓,失聲痛哭。

    “他不想讓你停留在這里走不出去,他這么做, 可能是再也不會回來了……”謝朗清在我耳邊哭著說道, “你們還有一個孩子呢, 為了來阻攔你做傻事, 我把孩子交給了消防員,你如果非要沖進去,我一定陪你……”

    我隱約聽見了小夜櫻的啼哭聲,心被劇痛撕扯著,腦海里全是與許邵清在這座莊園里生活的片段, 哭得太悲切, 一口氣沒抽上來,兩眼一黑, 昏倒了。

    清晨,我在酒店里的大床上蘇醒,看見謝朗清坐在床邊給夜櫻換尿布,我下床穿鞋, 穿衣服, 不顧謝朗清勸阻,來到了火災現場, 看見小樓被燒成了一棟空殼, 門外的空地上躺著一具燒焦的尸體……

    我一眼便認出了這副尸體正是許邵清, 殯儀館的人拿來文件讓我確認與死者的親屬關系, 我在配偶一欄簽下自己的名字,根本哭不出眼淚,看著尸體被拖走時, 我悶聲追著殯儀館的車跑了一段路,一口氣沒喘上來,又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意識清醒時,我已經

    回到了大學附近的那處房子里,天氣悶熱,日歷顯示的日期是8月15號,離許邵清去世那一天整整相差了五個月。

    小夜櫻都半歲了,比我記憶里大了許多,都已經會坐了,她一頭黑色的自來卷,穿著小肚兜,坐在客廳地板上的防滑墊上,對著謝朗清咯咯地笑。而那六只貓,其中五只奶貓已經長成了很大的幼貓了……這一切都在告訴我,我遺失了一段時光。

    我坐在沙發上,努力回想,想找回這五個月我丟失的記憶,可腦海里是一片空白。

    “吃藥了,夜寧!敝x朗清看了看時鐘,給我拿來藥和一杯溫水,我記住了藥瓶上的名字,吃過藥以后,默默來到書房上網查了一下,發現自己吃的是治療抑郁癥的藥物。

    “謝朗清,過去五個月,我是生病了么?”我來到客廳,看見謝朗清在給孩子喂輔食,平靜地望著他問道。

    他忽地愣了愣,失神時,手里的小碗掉在了地板上,他慌忙站起身來,激動地看著我問道:“你剛才叫我什么?我是誰?”

    “你是謝朗清啊,是陳牧清的替身,你應該是陳牧清!蔽铱粗x朗清的眼睛,輕聲回道。

    “對,你說得對。你終于記起我是誰了……”謝朗清眼底溢出淚水,哭著將我抱進了懷里,在我耳邊哽咽道,“你這段時間,一直把我當成了許邵清,醫生說你是受刺激過度,接受不了許邵清去世的事實,才會精神失常,我一直在帶你積極接受治療。蒼天不負有心人啊,你終于好了啊……”

    我雙手垂落在身側,后退著掙脫出謝朗清的懷抱,忍著淚望著他黯然說道:“對不起啊,病了這么久,辛苦你既要照顧生病的我,還要照顧小夜櫻!

    謝朗清伸手想拉住我的手,見我躲閃,他又放下了手,只是站在原地,落寞地望著我輕聲說:“不辛苦。你生病的這幾個月,有段時間把我當成了你父親,經?摁[著要去上學,問我為什么不肯帶你去報名。我幫你辦理了重新入學的手續,馬上九月份開學,你就能回去繼續完成你的學業了。孩子交給我照顧吧,我已經退學了。等孩子上幼兒園,我再回我爸的公司接手他手底下的業務。”

    “你為了我和孩子,犧牲得太多了。不要再浪費你的大好青春了。我欠你太多,不想看著你這樣浪費自己的生命。以后孩子交給我自己照顧吧,我白天上學去了,就花錢請保姆照顧她,下課后回家自己帶她!蔽依⒕蔚乜粗x朗清,低聲對他回道。

    謝朗清聽完我的話,眼底的淚落得更兇猛了,他哭著咬了咬牙,他剛想說什么,坐在地上自己玩積木的小夜櫻突然大哭起來,打斷了他的情緒,他即刻轉身跑到孩子跟前,抱著孩子哭著哄道:“小夜櫻不哭,媽媽說的是氣話,媽媽不會趕走爸爸的,爸爸每天都會陪在小夜櫻身邊。”

    “爸爸~”小夜櫻伸手抱住了謝朗清的脖子,哭著親著他的臉頰,清晰地喊了他一聲爸爸。

    “誒,爸爸愛寶貝!敝x朗清邊哭邊笑,將吻扣在孩子肉乎乎的小臉蛋上。

    謝朗清收拾起地上的碗,重新去廚房給自己做了一份輔食。

    “媽媽抱抱……”我走到孩子身邊蹲下,對她展開了雙臂,可孩子看我時,我發現她的眼神里帶著一絲恐懼,她遲遲沒有對我伸開雙臂,似乎根本不想要我抱她。

    看著孩子清澈的大眼睛里,滿是對我的忌憚,我淚如雨下,哽咽著問謝朗清:“為什么她會怕我?我到底對你們做過什么可怕的事?”

    “上個月我們仨在馬路邊的人行道上散步,你突然發病,抱著孩子去追馬路上的消防車,馬路上的交通被擾亂,差點就出現意外,孩子可能是那次被你嚇著了!敝x朗清滿眼苦痛,低聲對我回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跪坐在了孩子身前,心痛地大哭起來,對孩子致歉道,“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生病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媽媽可能是想帶你追著消防車,去救火,去把你爸爸救出來,媽媽錯了,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我哭倒在孩子的一雙腳丫旁,無法原諒自己竟做出這樣瘋狂的傻事。

    “媽媽~”小夜櫻俯下身來,雙手捧住我的臉,將她濕噠噠的吻扣在了我的唇邊,我順勢抱住孩子的小身板,貼著她的心口,悶聲哭著,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孩子很愛你,你也該好好振作起來,為了孩子,也為了你自己!敝x朗清坐在我身旁,用手輕撫著我的肩膀,輕聲安慰道,“人總要學著放下傷痛,重新面對生活。我相信你會恢復往日的活力,堅強地面對未來!

    “我會好起來的,謝謝你一直照顧我和孩子!蔽易鹕韥恚粮裳蹨I,誠摯地看著謝朗清謝道。

    “不用這么客氣啊。你只要不攆我走,你就算是打我罵我,我也甘之如飴。你如果強行讓我跟你們分開,那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真的會瘋。我希望你能夠仁慈一點,我所求不過是能夠與你朝夕相伴……”謝朗清心酸地望著感慨道。

    說完,他給小夜櫻沖奶粉,摟著孩子喂奶,沒幾分鐘,孩子就在他臂彎里睡著了,他抱著孩子走進嬰兒房,將孩子放在嬰兒床上,給她打開小風扇,又輕輕地拿起夏涼被,蓋住孩子的小肚腩。

    他走到嬰兒房門前,輕輕將門關上,伸出手勾住我的腰,強行將我抱至身前,雙眼擎著淚對我哀求道:“不要攆我走,求你了,你就是我的命,你要我走,就是在拿刀扎我的心……你別試圖帶著孩子從我的世界里消失,你不能拋棄我,你應該知道的,我早就愛你愛瘋了……”

    “我從來沒有刻意離開過誰,都是我愛的人,一次次離棄我……”我心酸地看著謝朗清的淚眼哭道。

    “我沒有!我從來都沒有離棄過你。都是你在躲著我,都是你在攆我走。你好好看看我,我才是那個為了你可以放棄一切的人,最愛你的人是我啊,你明白嗎?”謝朗清雙手掐著我的腰,晃動著我的身子,壓低聲音,激動地哽咽道。

    “我懂你的心。是我對不起你。我配不上你的愛。”我愧疚地望著謝朗清滿含深情的雙眼,低聲回道。

    “你配,你當然配得上。我從來沒有后悔愛上你!敝x朗清哀婉地望著我嘆道。

    “我……生病的這幾個月,有做過傷害你的事嗎?”我歉疚地望著謝朗清問道。

    “都過去了,就不要提了。我不怕你傷害我,我只怕你不要我!敝x朗清憂郁地望著我,不安地對我回道。

    “我心里全是鬼阿清,我配不上你這份深情厚誼,你懂么?”我低垂眉眼,慚愧地對謝朗清說道。

    “我就是你的鬼阿清,我愿意做那個人的替身,無怨無悔!敝x朗清抓起我的手,將我的手放在他的唇上,吻著我的手指,溫聲對我回道。

    “別傻了,鬼阿清是鬼阿清,你是你,你們都很好,讓你做他的替身,對你太不公平了,也太殘忍了。”我慌張地收回自己的手,緊蹙眉頭,抬眼望著謝朗清哽咽道。

    “我愿意,只要你肯讓我陪在你和孩子身邊,什么鬼替身,我都愿意做。你騙不了我的,你愛我。你生病的這段時間里,有幾天一直在哭著求醫生,求醫生救陳牧清,你告訴醫生,陳牧清出車禍了,你說你要把自己的心臟給陳牧清,你要他活過來……”謝朗清悲傷地望著我哭道。

    “生病的時候說的話,你不要當真。”我慌亂地躲開謝朗清滿是淚水的眼神,低聲對他說道。

    “那段時間的你,才是最真實的你。愛就愛了,為什么不敢面對?你知道嗎?你生病的這幾個月,時而把我當成鬼阿清,時而把我當成陳牧清,時而把我當成許邵清,我有很多次機會可以要你,可我都忍住了,因為,我想在你清醒的時候,完整地擁有你的愛!敝x朗清一手摟緊我的腰,一手抬起我的下巴,盯著我的淚眼動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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