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走到門前拉開門。
然后謝扉就看到了進來了一個團隊。
楚宴朝著他溫和的笑,說:“就在房間里就可以做檢查了,稍微再待一會兒好嗎?”
謝扉還能說不嗎,他只能木著臉點點頭。
為首的醫生是一個看起來很溫和的中年男人。帶著他進了另一個房間,有一個年輕的醫生還小聲跟他說自己也是雙性,問他需要攙扶嗎。
謝扉:“不用,謝謝。”
進了房間做了一系列檢查,確定了腰部、大腿的韌帶都有輕微的拉傷,皮膚有淤青,還有隱秘的地方擦破了皮。
醫生留下了一堆藥,細細的囑咐了他用量,就收拾東西走人了。
謝扉從頭到尾面無表情的配合,他不是故意冷臉,只是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表達心中的復雜情緒。
楚宴看著謝扉從房間里出來,他今天從浴室出來后就一直面無表情,看起來似乎很冷艷,跟昨晚很不一樣。
但是楚宴目光瞥了一眼他通紅的耳尖,又覺得沒什么不同。
等人都出去了,楚宴把他的手機遞給他。
“你的手機我幫你找到充滿電了,昨晚沒電關機了,我沒開機。”
這是表示沒動過你的手機,謝扉明白,道了聲謝。然后遲鈍的反應過來,他的手機不是落在17樓了嗎,男人為什么會撿到?
一邊開機一邊聽到楚宴說:“昨晚你失聯了,你的隊友很擔心,柯宇打電話到了我這里,但我也是今天白天才知道的。”
謝扉一滯。
“你認識柯宇嗎?”
“嗯,我們是高中同學。”
完蛋了,本來只是一晚艷遇,現在隊友都知道了,還有重疊的圈子。謝扉在拖鞋下的腳趾忍不住摳動兩下。
謝扉手機一開機,看著兩百三十七個未接來電,有三個隊友的,也有經紀人徐姐和助理小葉的,他既暖心又尷尬。
他在begonia團員的微信群“四個王炸”里發了信息報平安,立馬就有電話打進來了。
——是柯宇。
謝扉看了楚宴一眼,打了聲招呼去陽臺硬著頭皮接通了電話。
柯宇無比自責,怎么就提前走了呢,要是他不提前走,謝扉就不會失聯。
娛樂圈的酒會,亂七八糟的什么牛鬼蛇神都有,謝扉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一看就是被保護得很好的小孩,還長得那么漂亮...
柯宇喃喃道,要是謝扉真出了意外想不開,蹬了商昱他也要對謝扉負責...
商昱立馬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今晚是他纏著柯宇提前離場的,要那小孩兒出了事,柯宇是真的干得出來,他那個莫名其妙的英雄主義,時不時就會發作。
商昱帶著柯宇冷靜的復盤,這次舉辦晚宴的酒店在楚氏旗下,在打電話給楚宴關機的情況下,他立馬聯系了楚宴的秘書井覃,調了酒店的監控,開頭讓人的油膩男讓柯宇無比氣憤,揚言要弄死糟蹋他隊友的畜生。
但到了后來故事的發展就離譜了起來。
“這是楚宴?”柯宇看著視頻里的人不確定的問商昱。
“嗯。”商昱看著手機里井覃發來的消息,跟柯宇說:“婁敏給楚宴下藥,帶人把他堵在酒店了。”
視頻里楚宴把謝扉帶進了房里,就到此為止了。
“所以他們兩個人孤男寡雙的,都中了春藥現在還進了一個房里?”
商昱點頭。
柯宇沉默。
好消息:家里的白菜沒有被耗子啃。
壞消息:被另一頭豬拱了。
“宇哥。”謝扉乖巧的叫。
“寶貝還好嗎?”柯宇小心翼翼的問。
“沒事了,讓你們擔心了。”謝扉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有點開心,他能感覺的到柯宇,包括其他隊友、徐姐都是真心的關心他,不是做面子。
“你現在回家了嗎?”
“還沒有...我馬上就回家了!”
“好,那讓楚狗送你回去,有哪兒不舒服的就跟他說,讓他請醫生買藥!”柯宇咬牙切齒的說。
“他,他叫楚茍嗎?”好奇怪的名字。
柯宇沉默了一會兒,想要不要坐實這個名字,但想想還是放棄。
“他叫楚宴,宴會的宴。是楚氏集團新上任的總裁。”
謝扉愣了一下,昨晚引起騷動的就是他嗎。
掛了電話,謝扉回到客廳,再次禮貌的跟楚宴表示自己想回家了。
楚宴笑著應了,表示會送他回家。
謝扉再三推拒無果。
等謝扉上了車,車行駛出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他才發現,又到了晚上,酒店里窗簾拉著,燈光又亮,他還以為是白天。
“關于昨天給謝先生下藥的那個人,我會處理好的,后續結果我會發消息通知你,方便加個微信嗎?”楚宴出聲問謝扉。
謝扉看著楚宴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打開二維碼。
他發現從他醒來第一眼就看到這位楚先生臉上一直帶著笑,或深或淺,但從沒有消失過。
是那種禮貌的笑容,不是很走心,但也不顯得敷衍。
他一定練習過很久,謝扉想著。
謝扉的微信頭像是他們家的橘貓,現在養在他父母那里。微信名叫第一頁。
楚宴的微信名叫宴,頭像是一張在夕陽下小巷里回首的圖,好像網圖啊。
謝扉不確定的悄悄點開大圖看,竟然是他自己!夕陽給他整個人渡上了一層金邊,看起來比現在年輕一點。而且,這有點太帥了吧!
謝扉瞥了楚宴一眼,他好像在用筆記本電腦辦公。謝扉放心了,冠名正大的點進了他的朋友圈。
結果僅一個月可見,一條朋友圈都看不到。
楚宴的手機從剛才就一直在震動,他一邊看電腦一邊時不時恢復一下信息。
總裁這個職業果然很忙啊,謝扉感慨了一下,隨即閉上眼睛休息。
還是好酸好累。
在謝扉看不到的地方,楚宴的好友群“蘭1集合”里,眾人都在瘋狂@楚宴。
第1:@宴怎么回事,怎么不騷了,你不對勁啊!
比樓上1:呦呦呦,裝正經起來了,兄弟們有情況
宴:我怎么了,我一直是個正經人
昊:《正經人》
第1:《正經人》
比樓上1:《正經人》
比樓上1:截圖
圖上把楚宴初中到畢業的微信名都p到了一起:
清純男初
清純男高
清純男大
清純男總裁
宴
楚宴有兩個微信號,大號加狐朋狗友,小號加關系一般的朋友、同學和商業伙伴。
高中之后他大號就沒再加過人,直到今天。
楚宴覺得也不是謝扉有多重要或特殊,就是小號人太多了,可能看不到他的消息。畢竟在這種情況下發生了關系,如果對方要售后,不過分的話他是可以答應的。
手機還在震動,楚宴看到謝扉無意識的皺了皺眉,伸手把手機調成靜音。
群里還在聊:
校霸1號:呵
昊:?什么情況,楚狗睡你老婆了?【狗頭】
第1:什么楚狗終于對宇哥下手了???果然是禽獸啊他,朋友妻不可欺啊!!!@宴回頭是岸吶!
柯宇拿著商昱手機,按下語音鍵一字一頓的說:“你們想死嗎?”
昊:撤回一條消息
第1:撤回一條消息
柯宇把手機還給商昱,皺眉問:“楚狗這是什么意思?”
商昱從后面抱住柯宇,低頭搭在柯宇肩上回答:“我不知道。”
柯宇翻了個白眼:“你們倆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不知道?”
不過柯宇也沒再問。
那天從酒店回家謝扉以為自己白天睡了那么久晚上可能睡不著了。結果他高估了自己,一回家躺在床上聞到熟悉的味道,一秒就睡過去,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
他醒過來看到楚宴給他發了消息,是昨天驗血的結果出來了,肝功正常,沒有受到藥物損害,殘留的藥物大概兩三天就能代謝干凈。
他回了一句謝謝,楚宴沒再回復,對話停留在了這里。
不過他忙起來就沒空想這些了。
成年人的世界什么都匆匆忙忙,這件事像生活中一個小意外,好像就這樣過去了,但留下的痕跡只有當事人知道。
徐燕衣聯系了秦導電影的制片人邱姐,不僅是謝扉,柯宇也收到了試鏡通知。
徐姐和邱制片敲定了試鏡的時間,這兩天徐姐給他們找了一個挺有名的老前輩讓他們臨時抱抱佛腳。
秦導的戲是古裝戲。但沒拿到劇本的他們也就學了一些古裝戲的儀態。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板正身直,一定不可以低頭駝背,人要正穿古裝才好看。要求站如松,坐如鐘,行如風。
這對兩人來說都不難,他們本身習慣就好,沒有駝背,脖子前傾之類的毛病。
另外,酒店里醫生給的藥都很好用,謝扉身上那么多亂七八糟的痕跡,涂了兩天藥都消得差不多了。
謝扉暗暗松了口氣。
到試鏡這天,他們早早的就出發,到了劇組,發現試鏡的人還挺多的。
“這是你們要試的角色片段。”徐姐去找工作人員拿了資料。
柯宇要試的戲是一個新科狀元郎,資料上寫他才富五車卻恃才傲物,在殿試一篇文章驚艷四座,被新皇欽定為狀元郎,最終官拜右相。
而謝扉拿到的片段是勾引將軍的一段戲,只寫了一段:虞英放下清高,放下以往世子的尊貴體面,去做妓子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