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三木律師宣讀遺囑那天我沒去,我拜托了柳生比呂士,請他代為出席。
我收拾了行李,和景光去了神奈川的公墓去祭拜我的父母。
我到的時候,墓前的一邊有人清掃過了,還放著一束花。
“是北川來過了。”
我想我的猜測是對的。
以前來給父母掃墓,墓前雜草叢生,也沒有被祭拜過的痕跡,但我相信北川肯定來過,他應當是怕我發現,所以在我之后來的。
這次他先我一步來了。
“時至今日,我還是不明白爸媽為什么會決定收養北川。”
清水沖洗墓前,將新鮮的花束放好,我喃喃自語道。
景光單膝跪著,替我掃去另一邊的雜草。
“不管是什么樣的緣由,也就只有北川知道了。畢竟沒有無緣無故的收養。”
“那塔子阿姨收養我和貴志呢?”我看向他。
“他們是善人。但這世上,像他們一樣的善人,總是很少。”
我挑眉,“所以我父母不是善人?”
景光嘆了口氣,“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說:“倘若單純想要收養,談的一定會事先爭取你的同意。但那時的情況,顯然迫在眉睫。一定發生了什么促使了這場無疾而終的收養。”
“比如?”
“比如白石隼發現了北川侑介的存在,但北川侑介不想認他,但因為他祖母的去世,如果白石隼想要奪取監護權,是非常容易的。”
但他和我父母究竟是怎么認識的?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景光說:“是他的祖母。”
“你母親是町內的志愿者吧。”
他這么一說,我頓時如飲醍醐。
我母親是町內的志愿者,如果北川的祖母在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的情況下請求母親的幫忙,母親一定會幫的。因為時間緊迫,找不到合適的監護人,他們一定會自己去收養北川侑介。
他們就是這樣的人啊……
雖然僅僅是我的猜測,但卻有很大的可能是真相。
我已經忘了母親是志愿者,她也沒有和我講過北川家的情況,怕是顧及北川的尊嚴,難怪那時北川看我的目光總是有點奇怪。
最后一塊拼圖完成了。
“他差點成為了我的哥哥,但實際上我們那時幾乎沒說過話,為了這份遺憾,這份罪孽,他為我做了那么多……”
“真是笨蛋啊,他自己也是個孩子啊……”
與父母又說了些悄悄話,之后就便告別了。
我們打算自己開車前往長野,去探望高明哥,然后再從長野坐火車去熊本,再到八原。
這一路,是很長很長的一段路程。
在前往長野的途中,我接到了柳生的電話,他將遺囑的事整理完畢,發在了我的郵箱里。隨后又詢問了我對財產的處理。我將自己的訴求告知了他,由他全權負責。
結束通話后,我打開郵箱看起了他發給我的郵件。
他寫得很清晰明了。
三木律師手上的第二份遺囑,基于毛利先生洗清白石美城的嫌疑的情況下發布的。雖然洗清嫌疑的并不是毛利先生,但問題不大。
白石隼還是留給了白石美城部分現金財產,倘若白石美城安分守己足夠她過完下半輩子。同樣的,他也留下了白石美城的犯罪證據并且注明白石美城的那部分財產要在白石美城服刑完畢之后才能繼承。
“你說他有親情味吧,對自己的子女毫不留情,可說沒有吧,又給白石美城留下了可以無憂無慮過完人生的財產。”
景光嗤笑,“你覺得白石美城會感動?”
我想了想,“不會。”
她會瘋。
而且會瘋得很厲害。
但與我又有什么關系,我巴不得她早點下去和白石隼理論。
就憑她算計白石二介的那份心機,我很難不相信她沒算計過白石一夫——哪怕沒有證據。
但人心就是偏的。
對一個人有了偏見,而且還是惡性偏見,那么之后的所有都將是佐證。
旅途慢悠悠的,風是冷的,心是熱的,到長野的時候,下起了雪。
高明哥一直住在宿舍,我們到的時候,就見他撐著傘站在宿舍的屋檐下等著我們。
“算了下時間你們也差不多到了,果然。”
我們驅車前往輕井澤的諸伏家,當年的慘案發生后,兄弟兩個被不同的親戚收養,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直到高明哥參加工作后,才偶爾來一次,但也只是打掃下衛生。
我們這次打算的,就是在那棟房子里過夜,明天一早就坐火車前往熊本。
一路上雪越下越大,經過超市的時候我們去買了些食材,晚上準備做壽喜鍋。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因為下雪的緣故,路上的行人也不多。
我緩緩呼出一口氣,這才覺得人生在逐漸往好的方向發展。
輕井澤的房子被打掃的很干凈,準備食材的事就交給了兄弟兩個,方便他們兩個說悄悄話。
我窩在被爐一邊吃著橘子一邊電視。橘子是東京帶來的,一路吃到長野還沒吃完,總得給高明哥留下幾個,還有塔子阿姨滋叔叔和貴志的,當然,貓蘋果的也不能忘。
熱騰騰的鍋,咕嚕咕嚕冒著泡的湯汁,怎么看都讓人食欲大增,尤其在冬天的夜里。
后來又喝了點小酒,度數不高,但仍有微醺之感。
“說起來快要過年了……”
“說什么,還有半個月呢。圣誕節會更快吧。”
“也差不多一個星期吧……”
“今年可以一起過年了呢……真好。”
“是啊,真好……我可是想了很多年了。”
“就是可憐了安室,唔還是叫他零吧,沒關系吧,叫他零?”
“啊,沒關系的。”
“他好可憐,一個人過年什么的……”
“怎么會,不是還有柯南他們嘛。”
“他可能更想和你一起過年。”
“嗯……那要不一起過?”
“果然!我就知道我和你之間還隔著他!我和他,你選誰!”
“喝醉了吧,蒔子。”
“沒有,才一點點怎么可能喝醉!”
“看來真的喝醉了呢……”
這時高明哥慢悠悠得詢問:“不過我也想知道,蒔子和降谷之間你選誰?”
“高明哥!”
總之這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就是沒有夢到爸爸媽媽讓我有點失落。
上午九點左右,高明哥送我們去車站。我們要坐火車前往熊本。
汽車行駛在林間的公路上,再過去就是群馬縣了。景光告訴我,他小時候就經常跑到森林里和小操玩。小操就是景光幼時的玩伴,如今已是群馬縣的警部。
“那一定很厲害吧。”
景光與高明哥無奈地笑笑。
他說:“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很厲害吧。”
我:?
到了車站,景光從后備箱取下行李,然后與高明哥告別。
高明哥注視著他,拍了拍的肩。
“道阻且長,行則將至。”
“謝謝,哥哥。”
火車漫長,我和景光無所事事。不過他偶爾會接幾個電話,我看著書也沒去打擾。
美和子打電話來問我怎么樣,我當然很好。在得知我和景光回八原,她嘟囔了一句“見家長了啊……”
是啊,見家長了。
沖矢也會發來親切的問候,他仿佛已經知道御津寺景就是諸伏景光。
我和景光說起的時候,他思忖了會兒說:“應該已經知道了。赤井秀一本來就很聰明。”
“況且被他知道也無妨。”
之后也沒再提這件事,在火車上說這種事說太多也不太妙。
到熊本火車站的時候,早已過了飯點,但還沒到晚餐時間。塔子阿姨來電說會在家里等我們,所以我們就買了些面包打算在車上充饑。
距離大巴發車還有半個小時,我們在車站稍等了一會兒,我靠在景光的肩膀上,看著候車廳內的電視里播放的新聞。
有關白石隼遺囑的事引起了軒然大波,將遺產交給了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甚至從未聽過的人,外人不由地揣測那個人是否也是白石隼的私生子女。
一想到那種揣測,我就感到心跳急劇加速。
我喝了口水冷靜了下,如果一聽到白石家的消息就這幅樣子,也太難看了,不能太在意。
不能太在意。
距離大巴車發車的時間要到了,我和景光上了車,然后坐在位置上等待。
“累的話先睡一會,到了我叫你。”
“好。”
從我九月回八原那天算起,也就過了四個月不到吧。這四個月里發生的事如今想來恍惚在夢間。
【蒔子,怎么又睡在客廳了?真是的……】
白晝中模糊的身影,帶著令人熟悉的安心。
燈火通明的餐廳,食物的香味,女兒還在那兒抱怨他們回來得太晚,父母無奈地笑著,隨后以周末一起去游樂園慶祝國中畢業落下帷幕。
真好……
想要抓住這份幸福,但一碰觸那模糊的影子,就如泡沫在在指尖破碎。
【蒔子,你想不想要個哥哥? 】
景光將我叫醒,八原到了。
“做了好夢嗎?”
“嗯,很好的夢。”
“有我在嗎?”
我想了想,沒說話。
“真令人傷心。”他玩笑般地說著。
我扣住他的手指,認真地說:“以前夢到你,都是哭的。”
他頓了頓,在我額前印下一吻。
“那以后夢到我,就多笑笑吧。”
我瞥了他一眼,”人都在我面前,我做什么夢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我們兩個都笑了起來。
走出車站,我看到塔子阿姨和滋叔叔站在外面等我們。
我和景光跑過去,“久等了嗎?”
塔子阿姨笑笑:“哪里,也才剛來。這位就是御津寺君吧。”
“是的,以后請多指教。”
“總覺得有點眼熟,在哪里見過呢……”
我:……
這時滋叔叔溫和地說道:“先回去,外面也太冷了。”
八原處在南方,相比起東京長野來說,一點也不冷。
景光將行李放入后備箱中,我才注意到這是輛新車。
“叔叔買車了嗎?”
“是啊,不是說要去旅游嗎,所以就買了輛新車。”
“誒……咱們什么時候去?”
“后天怎么樣?”
“貴志請假請的出來嗎?”
“快要放冬假了,提前請兩天沒關系的。”
“這樣啊……”
景光回頭對我說:“那明天來準備路上吃的便當吧。”
“好啊,我覺得自己手藝還不錯。”
塔子阿姨笑著說:“那我很期待蒔子的便當。”
離家越來越近,我已看到貴志的身影,他就靜靜地站在那邊。少年柔和的眉眼在檐下燈光的映射下,仿佛蒙上了一層光芒。
我探出車窗,朝他喊道。
“好久不見,貴志。”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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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一)執念
諸伏景光在和貓蘋果聊著什么。
是的,死而復生的諸伏景光景光能看到貓蘋果,不止貓蘋果,還有其他的八原的妖怪。
他問貓蘋果他為什么能活下來。那晚的天臺上,他確確實實被子彈擊中了心臟。沒有什么胸腔藏著御守的設定,是真實的,子彈擊穿了心臟。
可他還能活下來,就很不可思議。
貓蘋果瞇著滑稽的眼睛,繞著他走了一圈,又對著他嗅了嗅。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母親的執念。”
“執念?”景光喃喃道。
“我想你母親死的時候很不放心,所以會產生執念也是很正常的。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如果還有執念,便會爆發出特別的力量。”
諸伏景光想到了幼年的事,他的母親將他藏在了衣柜中,雖然外守一發現了他,但沒有殺他,可即便如此,母親的執念也會產生。
衣柜是那么一個明顯的藏身的地方。
母親在死亡的時候,一定一定很后悔吧……
“人類死后靈魂不會久留于世。你母親的靈魂在那之后也會很快消失,但仍留下了執念,在你危及生命的那一秒,保護了你的心臟。”
“不過,如果之后沒有得到治療,你也未必活的下來。執念畢竟是執念,又不能逆轉生死。”
諸伏景光沉默著,旋即他便笑了起來,“真好啊,媽媽又保護了我。”
正如他在開槍的那一刻,因為自己的執念,來到了蒔子的身邊。
(二)三年
諸伏景光在開槍的那一刻,聽到了自己的心臟破碎的聲音。
他要死了。
他已經沒法完成對蒔子的承諾了。
原本的人生應該是警校實習結束后分配到某個警察署,然后和蒔子結婚,會像很多普通的家庭一樣普通的生活。
但他去做了臥底。
“我希望你好好考慮清楚。一個星期后再給我答復。”
長官臨走前拍了拍他的肩。
他確實需要考慮,然而當他看到北川侑介的那一刻起,他就確定要去臥底。
北川侑介和長官所說的那個組織有關系,而他對蒔子投入了過多的情感。一個組織成員為什么對一個女大學生投入情感?愛情嗎,未必,如果北川侑介喜歡蒔子,就不該是那樣的眼神。
愧疚、遺憾、保護。
他想要查清楚北川侑介和蒔子的關系,也想查清楚北川侑介為何會露出那樣的眼神。警察的直覺告訴他,那將是一個很大的秘密。
直到那天,他潛伏進組織一年終于獲得了代號——蘇格蘭,也是在那天,他第二次見到了北川,也是第一次兩個人正式的見了面。
但北川侑介很生氣。
眼中的憤怒實質性地包裹住了他。
所有人都知道北川侑介不喜歡蘇格蘭。
所以也沒人會猜到蘇格蘭暴露的那天,清道夫北川侑介會將他救走。
諸伏景光在蒔子身邊呆了三年,如果一開始覺得是上天的恩賜,但在后來他發現那是折磨。
他能看到她的一舉一動,卻碰不見他。哪怕他大喊大叫,蒔子也聽不見。
他略有些麻木地跟在她身后,看她上課,看她被白石一夫騷擾,看她在家中酗酒,空酒瓶堆了一個又一個。
他從不知道蒔子會喝酒,喝的還那樣兇。
他想去抱她,安慰她,但手指最終也只是穿過她的身體,而她一無所知。
他迫切的想要她知道他的存在。
這一天終于來臨了。
蒔子的養父母收養了一個少年,希望她能回來見見他。
蒔子那天早餐都沒吃就出發了,只在機場喝了一杯咖啡,他在那兒喋喋不休,可并沒有什么用。
初見少年的那天,少年遞給了他一雙拖鞋。在那一刻,諸伏景光的世界有了色彩。
那是個能看到妖怪的少年。
他希望少年能代他向蒔子說聲抱歉。
以往的約定作廢吧。
好好生活吧。
他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當他意識到蒔子在知道他的存在后,產生了不切實際的、危險的想法,他就知道自己做錯了。
蒔子很沒安全感。
在她父母去世后,她就沒了安全感。
倘若在去臥底前就和她分手,他不確定情況會不會更糟。
但他不舍得。
蒔子是他在結束常年的心魔困擾后出現在他的世界里。或許有一見鐘情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他在蒔子的眼里看到了同樣的心魔。她或許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吧。
也不知哪來的底氣,冒出了想要拯救她的想法。
他想救她,
就這么簡單,
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方。
(三)北川侑介
北川侑介依然在組織里。
雖然他當初加入組織的初衷是為了復仇,如今也大仇得報,但他并不準備離開。
他的雙手早已沾滿血腥,世界外早已沒了他的容身之處,唯有組織,可以讓他發爛發臭。
真可笑,對他人來說殘酷的組織,于他而言竟是安身立命的場所。
反正他此刻也沒有什么可擔憂了。
這世上他最擔心、最愧疚的人,有了愛她的男友和家人,也有了錢,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也不是,他還擔心諸伏景光再次暴露身份,連累到她。
真不爽,還得給他善后。
北川侑介越想越氣,于是決定將氣撒在了波本身上。
關于波本的身份,北川侑介有了些許的猜測,不過跟他沒關系。組織的未來如何,他一點也不關心。不過這不妨礙他將氣撒在波本身上。
所以每次見面,總是能看見波本與北川互相陰陽怪氣、唇槍舌劍。
反正組織里本就有北川與波本不和的傳言,所以也沒人覺得奇怪。
但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兩個人會一起在天臺喝酒。
“如果我哪天死了,我想埋在他們身邊,沒有名字也沒關系。”
“活著的時候沒能做一家人,死后好歹能滿足我一下吧。”
波本一言難盡:“你非要在過年的時候說這些嗎?”
北川牽了牽嘴唇,舉杯。
“敬自由。”
“敬生命。”
“敬自己。”
如果他死了,要變成一只金色的小鳥,立在墓碑上,守著他的家人。
(四)未來
之后的事我沒有再關注。對我來說,父母的車禍真相已經明明白白,警方走得也不過是程序上的事。該降職的降職,該查辦的查辦,那是警方內部的事。
再腐朽的官僚機構,也會有“正義的使者”。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說穿了就是利益。
今天我們是朋友,明天我們就是敵人,你的位子松了,巧了,我來坐吧,我坐的穩。
同樣,我的位子,也會有松動的一天。就看誰有本事坐上來了。
諸如此類的事情每天在上演,挺好的,否則上頭的老爺們該睡不著覺了。
旅行回來之后,我才知道美和子跟進的那個盜竊案終于有了結果。
“盜竊案”雖然沒有發生實質性的傷害,但長久沒有結案,依舊人心惶惶。
就在前幾日,巡查警在巡邏的時候,發現了形跡可疑之人,立馬將人控制住了,帶到米花警察署審訊。
請了一頓豬排飯后,對方才坦白,表示自己是一家綠植店的老板,之前孩子貪玩,將妻子的鉆戒藏在了代售的綠蘿中。等他知道后才發現店里的綠蘿都已經銷售一空,所以為了找回戒指,他只好偷偷地去翻人家的院子找鉆戒。為了不引起懷疑,又故意弄亂其他的雜物,營造出小偷闖空門的跡象。
然而闖了幾家,警方加大了巡查力度,所以他暫停了一段時間。
“為什么不報警?或者請偵探?”
美和子攤攤手,表情有些無語。
“因為鉆戒是假的。”
我:……
“是莫桑石。如果報警或者請偵探,事情就會敗露。”
我:……
“那之后呢?”
美和子嘆了口氣,“說是對不起妻子,對不起大家,就去買了真正的鉆戒送給了他夫人。更不可思議的還在后頭。”
有反轉啊,這我熟。
“她妻子一直知道鉆戒是假的。”
美和子點點頭。
我:……
唉,老套路了。
“對了,你和御津寺呢?之后準備怎么辦?”
我喝了口咖啡,“能怎么辦,就這么過下去唄。”
對,就這么過下去。
逛街結束后,美和子送我回公寓,景光已經回來了,他的車就停在公寓樓下的停車場。
進屋的時候已經聞到了食物的香味,今天晚餐格外豐盛,雖然平常吃得也很不錯,但今天的尤其如此。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了。
但直到吃完晚餐,收拾后廚具碗筷也,依然什么都沒發生。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向我,并且神情疑惑。
“怎么了?”他問。
“沒什么,就是你今天格外帥。”
他笑了起來,刮掉胡渣后,他真的超級帥,笑起來更甚。
我收回視線,果然是我想多了。
而且求婚都有花的,我沒聞到玫瑰花的味道。
晚上洗好澡,正準備睡覺,他卻突然抱住了我,然后就是順理其章的滾在了一起。
在一次結束后,我的手無力地垂在一邊,而后手指被套上了一個冰冷的環狀物。
我抬起手一看,是鉆戒,在燈光下,鉆石熠熠生輝,差點被閃瞎了眼。
這時候我應該欣喜若狂,但不知道腦子怎么了,忽然想起了美和子與我講的“盜竊案”,于是話也不經過腦子,直接脫口而出:“不會是莫桑石吧?”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真傷心呢,蒔子在懷疑我嗎?”
我覺得他說這話時的表情有些危險。
“抱歉,是我腦抽了。”
“還有,你笑的我有點害怕……”
他雖然笑著,但看上去并不是很想接受這個答案。
因為他似乎更想順理其章地進行“懲罰”。
知道他意圖的我,決定先順著他,否則的話明天可能爬不起床來了……
好的,番外也完結了,補了一些Bug。
21年的舊坑,中間又停了近很長一段時間,沒想到還能有完結的一天。
本來還想寫原先設定的BE番外,但想想看,都已經HE了,又何必掃興呢。
如果以后有機會,就另開番外集吧。
下一本《今天也是沒好的一天》(文案苦手又要改文案了),咱們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