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終章 大結局的大結局。
如若說那耗時一個時辰的比擂是溫妕在軍營中打下的第一塊基石, 那么她的第一場戰役便是平地起高樓,從此奠定了她后世的“停風武神”之名。
那是一場力挽狂瀾的戰役。
當溫妕趕來邊境的時候,戰情幾乎已經被逼入死境,若是下一戰依舊無法取勝, 那么瑞雪城大抵就守不住了。
守邊的將士們大多都是瑞雪本地人, 這片雪原對他們來說不僅僅是國家的邊境線, 也是他們的故鄉。
故而所有人都做好了死戰到底的決心,如若無法守住自己的家園,至少也要讓將自己的最后一滴血奉獻給養育自己的土壤。
但縱使將士們如此英勇,顏景也毫不留情地道破了一個真相——戰力不足。
溫妕一行人是快馬加鞭趕來的, 后續的援軍與糧草還在路上, 然而戰事已經迫在眉睫。
張鼎已經盡力, 但是在他指揮期間的傷亡遠超預期,如若只是正面對戰,他們或許還有一戰之力。
但如若敵軍繞路從后方偷襲, 他們沒有足夠的人手守住營地。
兩方不可兼得,此戰必敗。
此言一出, 主帳內的氣氛瞬間陷入了死寂。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顏景說的是事實,只是之前為了不打擊手下人的士氣, 沒有人敢說出來。
面對彌漫著絕望的氣氛,張鼎剛要寬慰大家,就聽見身側的少女忽然開口:“我守。”
“什么?”張鼎猛地側目看向溫妕, 似是有些聽不懂她說話。
“我來守后方, 我一人足以。”溫妕平靜地重復了一遍,仿佛并不知道自己說出了什么驚世駭俗的言論。
“胡鬧!”張鼎下意識拍案否決,但看到了溫妕蹙眉不滿的眼神才發覺自己態度不對,隨即盡量放輕了聲音, “溫將軍,如若他們要來偷襲就必然不會是幾個人,一人如何守得?”
“瑞雪沒有一個士兵是孬種,絕沒有讓一個小姑娘一肩擔起的說法!”
張鼎這話完完全全是出于好心,只是那話語中無意識流露出的不信任,還是讓溫妕皺了皺眉。
“我不是小姑娘,我是大華的臨危將軍,是這場戰役的主帥。”溫妕的聲音不容辯駁,擲地有聲,“我做下的決定,無人可動搖,就這樣辦。”
張鼎無法接受,頂著溫妕的眼神壓力也要開口:“那末將與您一起去。”
“你去了讓正面戰場如何辦法?一個受信賴的指揮者在戰場上對局勢的作用有多大,張總兵,你不會不知道。”
溫妕的駁回讓張鼎語塞,但讓溫妕一人去守,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再堅持的時候,身旁的顏景忽而出聲:“既是如此,我與溫將軍一同去吧,再分出數人組成的輕騎小隊接應,一旦見情況不善便迅速撤離,如何?”
這大抵是現下最佳的方案了,張鼎無法,只能不情愿地應了下來,回頭點了最受自己信賴的幾個將士,勒令他們務必保證溫妕的性命安全。
事實證明他的用心良苦并非毫無用處。
他點的將士們親眼看到了溫妕的颯爽英姿——
只見那數十人嚴絲合縫的包圍之中,有一桿隕鐵長槍橫掃貫虹,破陣而出!又在突圍后沿路斬殺數人,令敵軍聞風喪膽,以至于丟盔棄甲,紛紛潰逃。
行云流水的招式似是流云疾風,暗色槍尖劃過骨肉又如血色星辰灑下點點紅光。
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僅一人就能獨守后方。
他們大為震撼,從此成為了溫將軍的忠實擁護者,并將這一事跡廣為流傳。誰知隨著溫妕軍功疊加,流言愈演愈烈,逐漸變為當溫妕守著關口,連風都能為之靜止。
最終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被稱為“孤將守關風難過”,溫妕也得名——“停風武神”。
不過那就是后話了。
將話頭拉回,此戰華軍大勝而歸,溫妕一戰成名,成了真正的“臨危將軍”。
其后耿游帶著糧草、物資與援軍一同到場,與溫妕一起戍邊,成為她最得力的副將。
但是顏景本就是為了監軍而來,戰事扭轉之后便回京城了,走時少見地露出了愁容。
看來即便是首輔大人,面臨上工也會有些不情愿。
高樂蓉通過報名參軍,意外并無阻礙地成了一名底層小兵,在初期就展現出極佳的武將天分,重走了一遍她母親的晉升之路。
數年的風吹雨打將其白皙的肌膚變得黝黑非常,看不出絲毫昔日貴女的面貌,卻越發愛笑開朗,有了幾分溫妕從前熟悉的模樣。
其間,溫妕還遇到了蘇妙嫣與安樂,身著奇異服裝的少女沒有了外力因素,展現出原本的小麥膚色,與安樂在草原定居。
因蘇妙嫣藥理知識豐富,還有祖傳的各種藥方,幫了溫妕不少忙。
在諸多人的幫助下,溫妕如有神助一般,一路披荊斬棘,直抵跶婆主城。
而這一-夜,溫妕如往常一般與眾將士分析局勢、確定戰略。
“明日就是最后一戰了,大家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溫妕說完自己的想法之后,抬頭看向眾人問道。
見無人作聲,便從位置上起身:“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就……”
“將軍,我有異議。”
聽見許久未聞的聲音,溫妕不禁愣神,緩緩抬頭看向掀開帳簾走入內的清俊男子,瞳孔驟然放大。
只聽那人抬起眼簾看向她,烏眸中盛滿笑意,令周身的清冷光華都柔和了下來。
他笑道:“將軍,最后一戰的戰略,我有些想法,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耿游眼皮一跳,多年的軍旅生活練就了他察言觀色的本領,聽到顏景這樣說就立刻起身將其他人趕了出去:“可以可以,顏大人慢聊。”
“誒,戰略為什么不和大家討論一下?”張鼎有些茫然地想要繼續掙-扎,就被耿游敲了一下后腦勺,踹了出去:“又想跑圈了是不是,你不要害得大家都吃不了晚飯!”
“哎喲!啥意思啊?不兒,啥意思啊?!”
張鼎迷茫的尾音隨著最后一個走出關簾而消失,溫妕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挑眉看向顏景:“顏大人,有什么想要單獨聊?”
顏景唇角的笑意淺淺,緩步走到溫妕的跟前,拉過她的手,頷首看著她:“將軍,大戰前夕,生死未卜,只留我一人在家中獨守,不合適吧?”
怎么說的跟深宅怨婦一般?
溫妕瞇起眼勾唇,伸手拉過顏景的衣領,將他拽得俯身:“乖,你想要什么補償?”
顏景并未反抗,順著她的力道向下,直至鼻尖相抵,呼吸交纏。
他斂目向下看著她的唇,纖長的眼睫劃過少女的肌膚,引起一陣酥麻:“不敢向溫將軍索要,怕惹將軍厭煩。”
巧言令色。
溫妕心中嗤笑,閉上眼傾身吻上了他的唇,輕車熟路地撬開他的貝-齒鉆入其中,與其中柔軟相觸。
顏景眸色一暗,抬手撫上她的后腦勺,闔目的瞬間攻守易型,趁著她入侵的時機進入屬于她的空間,掠奪她的氣息與津液。
纏綿的親吻泛起旖旎的氣氛,在二人的心底翻涌熱流,下意識用力了幾分,貼得親密無間。
直至熱意險些將他們灼燒吞噬殆盡,他們才暫且分開。
顏景看著面帶潮-紅的少女,情不自禁地環抱住她,在她的臉頰上落下細密的輕吻。
熟悉的檀香縈繞鼻尖,溫妕被親得半闔眸子,回抱住他輕笑道:“顏大人一路舟車勞頓,哪來的熏香?”
“將軍喜歡,就會有。”
顏景說完這一句話,便又吻上了她的唇,手指不安分地解開了她的衣袍,露出其中赤色的布料與其后險險遮蔽的豐腴肌膚。
邊境的日光將被布料遮蔽的肌膚襯得格外雪白。
在少女回應交纏之際,顏景攔腰抱起她,向營帳后方的床榻緩步走去,卻被溫妕面紅耳赤地拍了拍肩膀阻攔:“等下。”
他的腳步一頓,微微睜開眼,單臂托著她的臀-部,抬頭看著少女臉頰的紅暈,氣息有些紊亂道:“陛下已經賜婚了。”
溫妕拿下的第一個軍功便是求皇帝賜婚她與顏景,雖因戰事繁忙,始終沒有舉辦婚禮,他們也已簽署婚書,記錄在冊。
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我不是說這個,今天出了一身汗,臟。”溫妕被親得有些酥-軟,環抱著顏景的脖子喘息道。
“我不介意。”
說罷,顏景再次親上了她的唇,將溫妕的話語堵在喉嚨。少女急忙回應之中被壓到一旁的木桌上,重量拖拽了桌腿幾步,將桌上茶杯茶壺打落在地,碎裂成片。
前幾年才聽聞過顏景好潔成癖,怎的這會兒又不管不顧了?
溫妕艱難地推了推顏景的胸膛,斷斷續續開口:“我介意……之前已經差人在浴桶放滿水了,就一會兒,好不好?”
顏景眸光淺淺,聞言也并未放開她,只是與她唇齒交纏著,抱她向后方屏風走去。
溫妕正要松氣,要從他身上下去沐浴,卻在腰部感知到男人的指尖動作,臉色一變:“你不會是……”
話音未落,那薄薄的淡粉布料也隨之脫落,下一刻便被輕柔地放入溫水之中。
肌膚接觸到液體的暖熱程度,遠遠比不上男人沉落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時感到的灼意。
溫妕下意識抬手遮蔽,羞赧嗔怪道:“還不走!”
誰知男人卻伸手解開了腰側繩結,上衣隨之敞開,結實的腹肌與柔軟的胸肌顯露,加以那勝雪三分的膚色與粉紅的點綴,讓溫妕感知到室內的溫度又隨水溫升高了幾分。
“將軍,邊境資源有限,要合理利用。”
溫妕聞言便看到男人步步走上臺階,薄如蟬翼的純白里衣下褲被清水潤濕,讓其中的肌膚一覽無余。
她甚至能看到其上的青筋暴起,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想要向后退卻發現退無可退,心跳如雷翻身作勢要逃:“我改變注意了,今日就出征。”
顏景啞然失笑,怎能不懂她話語中的真假。
他不理溫妕的滿口胡言,俯身而下,雙手撐在她的身側擋住她的退路,親吻上她帶著水汽的唇瓣,下壓眼尾狀似委屈道:“將軍大人,請收回成命,憐惜下我吧。”
溫妕看出了他的演技,奈何她就吃這一套。
眼下猶豫再三,只得捂住眼睛,低聲道:“僅此一次。”
顏景得了應允,彎眸笑起,驚艷絕世的容貌恍得溫妕頭暈目眩。
但很快,她就知道“美色誤人”四字的含義了。
“停、停下,景郎……外面還有人,我明日還要出征……”
“那只能勞煩將軍,小點聲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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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最后一役告捷。
從此大華王朝一統天下,千秋萬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