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貓咪在睡覺時，如若是四腳朝天，大方的在主人面前漏出肚皮，表明是對主人的極度信任和徹底放下了戒備心。
同樣，這是一個將她弱點完全暴露的姿勢，平躺著，雙手被束縛，不具備任何的攻擊性。
原本唯一能反抗的兩條腿，此刻也被周圻趁虛而入的給壓住。他隨時可以翻來覆去的要了她，以此來發泄他剛剛眼里強壓下去的那團焰火。
物盡其用。
這四個字殘留的曖昧氣息還繞在耳邊。
許念粥大口大口地呼吸，閉上眼，主動關閉了視覺通道。
隨著身前的溫熱氣息不斷壓近，許念粥本能地揚起頭，修長起伏的頸線從衣領中全然展露，頸項處的脈搏劇烈跳動。
周圻傾身，朝她鎖骨上方那片發紅的肌膚渡了幾口涼氣。
“怎么會這么紅？”他微微蹙眉，第一時間想的是她下午是不是吃了什么會導致過敏的東西。
“很熱……很熱……”
許念粥哆嗦了下，用氣聲回的。
悶悶頓頓，尾音帶著上揚的一句話。
很平常，但這會聽來莫名帶著些撒嬌的意味，像個鉤子，看著她正在撲簌的睫毛，他持續被點上了燎原的火。
周圻深呼吸了口氣，下床往一旁的空調顯示器走。瞧了眼床上快熟透了的人，又擔心后面會著涼，還是只往下調到了二十三度。
腳步聲重新靠近。
許念粥紅著臉把頭向里轉，微微曲起的膝蓋一下沒留意往上提了提，撞上個又硬又軟的東西，她趕緊放平落下。
像是猜到踢到的是什么，她被按在枕頭上的雙手瞬間慌亂到攥緊成拳。然而下一秒，小拳就被一雙指骨分明，滾燙如火爐般，帶著有稍許粗糲觸感的大手覆上。
周圻靈活的指尖游走在她的手背、掌心，拇指，輕輕刮蹭，試圖讓她握成似花骨朵的手掌重新綻放。
一點一點地觸上，每一下的酥//癢發麻都讓許念粥短促地‘唔’出了聲，花開，旋即被嚴絲合縫地十指相扣。
被握緊的不止是她的手，還有她那顆徒留下一種不上不下空燥感的心臟，收縮劇烈但又想要的更多。
鈍刀子割肉。
她被拋進了了軟軟的棉花地里。
周圻跪立在床上，始終凝視著許念粥。
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除了被衾和身下的人是軟乎的，他哪哪兒都是硬的，心硬了，肌肉硬了，就連嘴巴也開始硬了。
他的眸光黯了黯，繃著身子慢慢壓下去，輕輕捏過許念粥的下頜，更像是自言自語的刻意咬重字句，貼蹭在她的唇邊，聲音有些破碎：“我好像，又不愿意用你給的身份了。”
說完，他絲毫沒給許念粥一丁點反應的機會，溫柔又帶著暴戾地吻了上去。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吻，更像是給了他一個宣泄的入口。
周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天會在感情上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甚至于以這樣一種不清不楚的關系來開始一場情//事。
他從骨子里認為這樣的事情是對女方的不公平，他說他非常非常愿意平時有需必到，況且只有不到一年，他就能畢業了，可以去她所在城市生活。
而人小姑娘卻說這更是對他的不公平，他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不要為了她而改變生活的正常軌跡。不要給承諾，承諾永遠是會變的。也不是所有的喜歡都要在一起的。
還沒開始，她就已經給這個關系畫上了結局，死局，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
那能怎么辦？
在周圻看著她沁著霧氣的雙眼，帶著哭腔問他，我想要你，你還要不要我時，他就已經沒有辦法了。
她說那段時間風靡的一個詞匯叫什么什么搭子，考研搭子，吃飯搭子，睡覺搭子……
他們就是旅游搭子吧，在這個時間段里和相互喜歡的人一起去做喜歡的手工，一起去看美好的景，一起去做兩個人的事。
他嘴上這么答應她，心里卻完全不是這樣認為。
他想著再試試，再試試，別就這么錯過了。
……
許念粥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身體被禁錮著，給不了更大的回應，只能努力抬起頭迎合。迷糊間，被綁住的雙手稍稍掙開，又被他單手給捉了回來。
一只手在下，一只手在上，完全不耽誤。
唔，腦子漲滿了，她撐不住要靠回去。
周圻順勢托住她的脖子一同跪伏，他的手指沿著她輪廓清晰的下頜骨向下，憑借著那晚的記憶，瞬間找到了她最脆弱敏//感的地方，指腹用力刮過脖子兩側的軟肉。
沒有猶豫，他慢慢加重掐住她的脖子，抬高下巴，往身前拉，含//住了她的下唇，一下又一下加深了這個的吻。
好像從頭頂瞬間貫穿過了一陣電流，許念粥猛地定住，勾起了腳尖，從頭到腳被擊穿透。
她閉著眼，卻能感覺到視線漸漸失焦，全身發軟不止，不同于以往那種缺氧，掐著脖子的感覺更為強烈。
不疼，但是心間發顫，一種奇怪的愉悅滿足感從不知名的角落蔓延出來。她難耐地往上躲，快要撞到床軟包時，被周圻的一只手給撈了回來。
她的舌根被吮吸到發麻發疼，就在只差一剎就能點燃火花時，周圻卻突然退了出去。
懵了。
許念粥徹底懵了。
她驀地睜圓眼，又因為睜太過著急了，眼前全是長時間用力閉眼后突然見光，而閃現出的朦朧輪廓。
和老式電視機無信號時的雪花屏一般，星星點點。
在亮亮的密集星狀小體中，許念粥好像模糊看見周圻再度欺身，撥開她額前汗涔涔的碎發，貼上她的右臉臉頰。
“變淡了……”她聽他在耳邊似有若無地說了一句。
什么淡了？沒能思考，也還未等她干澀到不行又有些刺痛的喉嚨發聲，右肩先傳來一陣短暫的刺痛，分不清是親吻還是啃噬。
一秒、兩秒、三秒……
直到他再直起身時，那塊濕濡的地方帶過絲風，惹得許念粥渾身戰栗，肩膀止不住地多抖了兩下，連呼吸都在顫。
她一下清醒了大半，是那晚留下的相同位置。
緩了會兒，許念粥仍舊躺著。
她輕輕咳嗽了聲，咽了咽喉嚨，還未完全從剛才的那種強烈感覺中回過神來。她偏頭去看周圻，他正抻手去拿枕頭給她墊上，手上綁著的領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取下。
是真絲的，完全沒有在她的手腕上留痕。
“喝水嗎？”他問。
又是和上次一樣的話。
許念粥點點頭，撐著坐了起來。身邊的人要下床，卻被她拉住。周圻轉過頭看她，用表情詢問她怎么了？
許念粥心里咯噔了下，她還從沒見過周圻這樣的神情，低垂著眉眼，眼神看得出的受傷和漠然，又好像一下能兇狠的將她給穿透。她不忍心了。
她話還沒說出口，周圻先指了指她的脖子：“不疼吧？”
不疼，一點都不疼。
她搖搖頭。
他旋即又笑了：“好，我知道你的度在哪里了。我去給你拿水。”
“周圻，”許念粥弱弱地喊他，“你難受，你就掐我好不好？你情我愿的那種。”
這又是什么要求？
周圻好笑地伸手撫過她的臉，拇指指腹來回摩挲過她的嘴角，想擦掉那里的有塊血漬。他頂了頂自己血痂的位置，發現沒破。那就是被他不小心給吸破了。
“省著點眼淚，等會有你哭的時候。”
就連他說這話時，許念粥還是撅著個嘴，想笑憋著又要冒小水花的樣子。
沒轍了，他看她雙頰緋紅，微微發腫的紅唇，雙眸含光的盯著自己，他實在沒忍住向前俯身，再次輕輕掐過她的脖子，在她還睜著眼的時候，已經默不作聲地吻了下來。
但這次是溫柔似水的，更像是一個調//情的前奏。
許念粥長裙的拉鏈在背后，周圻伸手將她的頭發給攏倒肩膀的一側，單手捏上金屬拉鏈，緩緩向下拉。這個時候了，他還在給她緩沖的時間。要是她按住了他的手，那他就不再繼續。
許念粥像塊經年未休的老鐘表，木木的，這會兒完全忘記了閉眼，感受著身前的呼吸和身后即將慢慢滑落到腰際的拉鏈，她沒推開，反倒抬手去解周圻的襯衣扣子。
只是這扣子真難解啊，她才解了兩個，指甲就痛了。
于是她往下摸，憑感覺摸到了襯衣下面的皮帶。
“咔噠”
一下精準開了自動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