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騙是什么呢,是幽暗處開出的花,是沾滿毒藥的糖果,是一千根針的諾言。
柏樂也設(shè)想過,就這么直接說出真相,但是,莫名的預(yù)感攔住了她,總覺得當(dāng)為她做了這么多的五條悟知道她騙了他這么久,這一路上都是為了利用他,會有很不妙的事情發(fā)生。
于是柏樂決定,找個機會偷偷從高專溜走。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是去找一下虎杖悠仁,去看一下那根手指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還能被吸引回來就麻煩了。
虎杖悠仁正在操場上訓(xùn)練,柏樂走上前去準(zhǔn)備給他遞上一瓶冰水,她把水貼在了虎杖悠仁的臉上,對方被冰的一個哆嗦,有些茫然地抬頭看向笑瞇瞇的柏樂。
“下午好呀,虎杖君!
柏樂目光下移,又開始盯著他的腹部了,少年的臉上染上緋紅,“柏……柏樂?”
櫻發(fā)少年此時穿著黑色的校服外套,剛運動完的他衣服下薄薄的肌肉若隱若現(xiàn)。
柏樂在看了一會兒后,少年的身形也越來越僵硬,終于,柏樂舍得把目光移開了。
她臉上的笑容真摯了些,“謝謝你哦,虎杖君。”
陽光型的少年有些不解地?fù)狭藫项^,F(xiàn)在看來,不知是什么原因,自從手指被眼前的少年吞下后,雖然定律還在,可是天平確實沒有再次出現(xiàn)過。
她有些感動,這樣的話……那就說明她可以隨意活動了?
“加油哦!卑貥冯S口留下一句鼓勵,接著就起身離開了。
那么接下來,就是如何從高專離開的問題吧。
這些天五條悟每次出任務(wù)時都會順手帶上她,圍觀五條悟和咒靈打斗,令她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突飛猛進。
不過……令柏樂沒想到的是,五條悟比她想象中要忙碌得多,這么久以來,她就沒見過他休息的時間,給柏樂的溜走制造了不少的困難。
嘖,柏樂看著對方的背影,發(fā)出了不爽的聲音,這是什么勞模嗎?
畢竟……他幾乎無時無刻地“看管”著她,她壓根就沒找到合適溜走的時機啊!
在接連幾乎是秒殺般,解決了眼前的咒靈后,眼前的男人隨意轉(zhuǎn)了轉(zhuǎn)頭,冷漠的眼神在看向柏樂時終于有了一絲人氣,他整理好眼罩,然后向著一旁的柏樂走來。
柏樂也朝著面前的人進行了隱晦的打量,眼前人的咒術(shù)又是什么呢,要知道,柏樂可是覬覦他的能力很久了。
“結(jié)束了?”柏樂溫聲道,接著遞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甜點。
結(jié)束任務(wù)的時間還早,任務(wù)地點的一旁就是一個小型的公園,五條悟懶洋洋拉住柏樂,二人一起坐在了公園的長椅上。
微風(fēng)慢條斯理地輕撫,一旁的的人工湖中陽光碎成了幾千片,日光溫柔,花也浪漫。
五條悟就這樣轉(zhuǎn)換了個姿勢,頭一下子枕在了柏樂的大腿上,還舒服地蹭了蹭。
柏樂:“……”
忍著想把眼前人一下子掀翻的沖動,柏樂摸了一把五條悟的頭發(fā),別說,手感比想象中好。
就算再厲害的人,也不能不休息的,就算是五條悟,偶爾也會像這樣流露出來深深的疲憊。
柏樂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劉海,眼前人的呼吸不知從何時起變得綿長。
……她竟然把人哄睡著了。
好好休息一下吧,悟。
她也該離開了。
柏樂沿著街邊慢吞吞走著,既然她現(xiàn)在不會受到定律的制約,那么……用來抵消的黑衣組織的身份也就沒用了,現(xiàn)在,也該輪到從黑衣組織中脫離的事情了吧。
畢竟,太宰治和費佳是能通過黑衣組織的任務(wù)定位她的,繼續(xù)待下去,她一定會很危險。
可是黑衣組織哪是這么好脫離的呢……
有了!
“天平,我將失去黑衣組織成員的身份,得到港口黑手黨成員的身份。”
夜晚橫濱的街頭分外冷清,世界微縮在櫥窗里的雪花球中又重復(fù)放大,櫥窗內(nèi)的雪花降落后景色改變,分成兩個世界。
她現(xiàn)在……真的變成港口黑手黨的一員了嗎?
柏樂/透過小小的玻璃遙望旋轉(zhuǎn)倒立在水晶球里的五角大樓。
交換身份的指令太過于模糊,只是試探性許愿,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商店內(nèi)的墻壁上出現(xiàn)了黑點的污跡,柏樂逐漸聚焦,原來是懸掛的蜘蛛慢慢垂落。
如同黑點和蟲子的區(qū)別,一旦意識到,或者察覺到違和感就會立刻從中脫身出來。
這就是意識和非意識的差別。
也就是說……在這兩個組織內(nèi)的成員,都會如同被一葉障目般,在她的身份這件事上模糊不清。
壞處是,這仿佛透光的紙一樣,一下就能戳破,她不能在森鷗外面前堅持太久,柏樂立刻放棄了原來直接進入港口黑手黨大樓的計劃。
柏樂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如果說酒廠不好脫離的話,那她完全可以先轉(zhuǎn)移到另一個組織,只要能在那個組織“辭職”成功,再轉(zhuǎn)移回去,那么酒廠也就能在異能力的加持下脫離吧?
至于相同危險能轉(zhuǎn)換成功的,那就只剩下港口黑手黨了。
畢竟沒猜錯的話,太宰治此時應(yīng)該正在為了尋找她以及對上費佳而忙碌,不在港口黑手黨當(dāng)中,這恰好方便了她的行事。
她只要暫時不湊到港口黑手黨首領(lǐng)的面前,去短暫欺騙一下其他人的話,她還是有幾分信心的,只要干部先同意了,就算只是口頭同意,她立馬就直接轉(zhuǎn)移。
柏樂偽造了一份港口黑手黨底層文職人員的證明,畢竟這種邊緣的職位不比干部或者其他職位,人事調(diào)動頻繁,離開的人也不少,應(yīng)該很方便辭職。
柏樂躲在不遠處狹小的巷子里,觀察沉思著。
“藥劑都藏在哪了?”為首的橘發(fā)少年沉聲問道。
“想都不要想,我是不會說的!”
耀眼的橙發(fā)在眾多的黑衣中間閃閃發(fā)光,他站在原地,在重力的作用下,廢舊的卡車升起在半空,準(zhǔn)備向著敵對方狠狠砸下。
汽車的車門被重力掀開,車內(nèi)儲藏的無數(shù)的玫瑰花瓣在半空中降落,一瞬間,世界倒錯,愛意落下。
仿佛油畫的再現(xiàn),埃拉伽巴路斯的玫瑰逐漸覆蓋滿地的血腥,一層層覆蓋,一寸寸疊加。
不對!這些花瓣的重量不對!
這些花瓣上如同蝴蝶鱗粉般閃耀的花的粉末應(yīng)該就是港口黑手黨所要找的東西。
“小心!花瓣有問題!”柏樂下意識張口提醒,卻被玫瑰砸了個滿懷,因為風(fēng)的緣故,她附近的玫瑰花瓣是最多的。
柏樂緊閉著呼吸,以防吸入藥劑。小巷子里的玫瑰實在太多了,玫瑰們逐漸埋沒著周圍的尸體,讓人窒息,柏樂逐漸承受心跳的負(fù)荷和呼吸的累贅,她快堅持不住了……
藥物……她現(xiàn)在急需要藥物,可是,在買完畫后,她手頭的金錢不夠了,現(xiàn)在對她而言,心理價值類似的只有這個了吧,她抓起自己的裙子。
中原中也終于察覺到了這里,他皺著眉,在半空中一個飛踢,解決掉殘留的敵人,“喂!
中原中也在花瓣中尋找著柏樂的痕跡,他嘖了一聲,索性操縱重力將所有花瓣向上方飄去。
汗水落在光裸的脊背上,在看清了花瓣中若隱若現(xiàn)的場景后,他差一點又把花瓣降了回去。
柏樂面無表情地原地躺倒進剩余的花瓣中,用作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