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陶亦步亦趨的跟在秦爭身后向餐廳去,他給秦爭選了件苔蘚綠的襯衫,秦爭是冷白皮,這個顏色很抬氣質。
至于自己這一身同色系正裝,也是他從秦爭的衣帽間扒拉出來的,自己昨天那身衣服造的跟粑粑蛋似的,根本沒法穿。
他穿秦爭的衣服雖然大小是合適的,就是有一點撐不起來,秦爭肌肉健碩,胸肌能把襯衫滿滿當當的撐起來,而他是一身稍顯秀氣的薄肌,襯衫穿在他身上就有點人在衣中晃的感覺。
宋陶垂在腿邊的手虛虛抓了下,回憶著昨晚他抓到的實物。
奶之大,一只手握不下。
秦爭在看到餐桌上有兩份早餐時,覺得他這里的員工是不是太熱情好客了。
就憑宋陶做得事,他也配有飯吃。
宋陶從他旁邊一步竄出,一屁股坐在了主位左側的位置上:“哇~好豐盛的早飯,我們都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他笑瞇瞇地抬頭看向秦爭。
秦爭沒搭理他,沉默著坐在已經屬于他的主位上,老東西和宋遲景離婚后更是不著家,餐桌上就剩下他一個人,這些年外面的飯局再怎么樣安排也不會安排到早飯上,沒想到時隔12年,和他一起吃早飯的人還是當初那個為了證明比他吃的多,比他厲害,就猛猛干飯的狗崽子。
狗崽子已經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梁梔用眼神向秦爭詢問,介于有第三人在場,她不確定自己要不要進行工作匯報,同時心里在驚訝宋陶是何方神圣?
秦爭小幅度點了下頭。
梁梔心領神會,腦海里迅速過了一遍原本要匯報的事情,從其中挑出即使被外人聽見也沒什么影響的。
“經調查,西街全安超市的口子是秦三爺給開的。”
秦三爺秦鈺山,秦爭小叔。
聽到這個名字秦爭一點都不意外,夾起最后一個皮又薄又透的鮮蝦時蔬春卷,蘸了下料汁。
余光中,盯著春卷的狗崽子鼓起臉頰,顯然沒吃到最后一個宋陶不大開心。
從小就這樣,貪吃還護食。
秦爭沒慣著宋陶,把最后一個春卷給吃了,他17歲時老東西突發疾病,去世的又快又突然,留下這一大攤子。
對于他這個兒子來說是麻煩,對于其他人來說那就是最肥的肉,一個個都想咬上一口,分一杯羹。
他小叔野心最大,不止想咬上一口更想全部收入囊中,但最終還是他坐上了這個位置,所以這幾年秦鈺山一直不安分。
“今天去見見他。”
“好的,您今天下午2—4點鐘有時間。”
“可以。”
于是梁梔就快速的在秦爭今天的行程上又記了一筆。
宋陶已經把自己哄好了,一碟春卷,秦爭的確有吃一個的權利。
雖然這個春卷好吃到他沒吃夠!
π_π
他也沒想到秦爭吃早飯時還要聽工作匯報,記憶中秦鈺臣也沒這樣,以免這兩人覺得自己在不自在,他打開了光腦,調到賽科城早間新聞欄目,聲音調低,一邊吃飯一邊專注的看著。
宋陶:我可真是貼心小棉襖~
秦爭兩人一同看了他一眼,梁梔還是好奇:老板在哪淘到的這么好看的omega?
“觀眾朋友們好,這里是賽科晨間新文,我是記者馬怡,我現在正在空軌6號線的等候區,就在今早8點,一位男性alpha乘客突然覺醒為魅魔……”
宋陶喃喃:“魅魔……男性alpha……”
這兩個詞放在一起還挺引人遐想的,他不由得看向秦爭,沒想到對方也在看他,黑黝黝的眼珠仿佛看穿了他在想什么。
宋陶心虛的,習慣性的向唇釘舔去。
舔了個空。
這個小舉動卻把秦爭的視線吸引了過去,他這才注意到宋陶的唇下有一個小坑。
宋陶:“如果你覺醒成魅魔,嘿嘿~”
那可就有意思了。
他大膽的話讓秦爭暫時放過了那個小坑,真是好大的狗膽,什么都敢想。
即使他們之中有誰會覺醒成魅魔,也一定會是宋陶。
至于兩人的談話梁梔都不敢聽,生怕之后被老板暗殺了,這個omega膽子好大,還有就是老板怎么脾氣這么好了?
好寵!
這都不生氣的。
但凡換一個人,敢說出剛才那句話現在都該被埋了。
宋陶忽然靈光一閃,小鹿眼亮晶晶的:“有獎問答。”
把勺子當做話筒遞到秦爭嘴前:“提問,魅魔怎樣是懷孕的象征?”
魅魔是他們這個世界特殊的存在,沒人知道誰?為什么?會在什么時候覺醒為魅魔?所以帝國只能普及和魅魔有關的知識,以免民眾覺醒時產生恐慌,造成意外。
宋陶見秦爭不回答:“答對可以得到我的親筆簽名哦~”
秦爭嗤了聲。
一些往事浮上心頭。
8歲的秦爭聽到敲門聲,離開書桌,就見門前地上多了一張紙。
他撿起來,上面歪七扭八的不知道寫的是什么,一看就知道出自誰之手,一定是家里唯一一位還沒上過學的白團子。
小秦爭打開門,就見小宋陶正驕傲叉腰,挺著圓滾滾的小肚子等著他呢。
“哼,怕了吧。”
小宋陶向他手里的紙指去。
小秦爭把紙一扔:“連字都不會寫的笨蛋,你蠢死了。”
小少年冷著臉平靜罵人,讓白團子宋陶一怔,隨即嘴角撇撇哭了出來,嗚嗚哇哇的:“你才不會寫字,你是大壞蛋!大蠢蛋!”
小宋陶不會寫字,他想讓爸爸教他,只是爸爸沒空。
小宋陶兜兜轉轉最后還是求到了小秦爭這兒,小心翼翼地扯著小秦爭的袖子晃啊晃:“哥哥,你教我寫字。”
白胖的手上一個個可愛的小坑,一聲哥哥叫的奶乎乎,甜滋滋。
小秦爭:“好啊,你學狗叫我就教你。”
于是那天下午小秦爭翹著腳坐在椅子上,看著小宋陶跪爬在地上裝小狗,不停汪汪叫。
小秦爭把手里的球一丟,小宋陶就手腳并用地爬過去,用嘴咬住球再爬到他身前,抬起上半身,把球遞給他。
小胖手收在身前充當小爪子,在球被小秦爭拿走后,他就張著小嘴巴發出哈氣的聲音。
小秦爭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好狗。”
他終于愿意教小宋陶寫字了,一張椅子上坐了倆小孩,小宋陶從最開始的站在地上到坐在椅子上,最后直接坐在椅子上小秦爭的腿上。
“筆都握不穩,你打人不是挺有勁兒。”小秦爭說著,握住小宋陶握筆的小胖手,帶著他一筆一劃的寫宋陶的名字。
夏日的光在書桌上緩慢移動。
倆小孩已經開始學習寫秦爭的名字了,只不過小宋陶已經很久沒動了,小秦爭把腦袋往前伸了下,就見小宋陶已經靠在他懷里,睡得口水都流了出來。
他其實也很困。
小宋陶忽然動了下,差點掉下去,還好小秦爭反應快,放下了筆,抱住小宋陶的超絕肘子腿往上挪了挪。
很快,小宋陶就像小寶寶那樣窩在了他懷里,睡的小臉紅撲撲的說了句夢話:“哥……哥……”
小秦爭盯著小宋陶看了看,像是一個精致的人偶娃娃,讓也是個小朋友的小秦爭沒忍住輕輕親了他一下,心想他如果一直這么乖,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對他好一點。
秦爭瞳孔小幅度晃了下,瞧著眼前這個沒有了嬰兒肥的宋陶。
他當然是一點也不乖。
“你想知道,我可以安排你親自體驗一次。”
宋陶挑眉:“你親自讓我體驗嗎?”
氣氛陡然變得曖昧。
魅魔靠吸食.精.液為生,他們的肚子上會出現淫紋,吸食的精.液越多淫紋就會在身上遍布越多。
當淫紋開出花就表示這個魅魔懷孕了,不過據說那要吸食超級多精.頁才可以。
這個話題讓梁梔有點慌: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里……
秦爭:“吃飯也堵不上你的嘴,不好好吃飯就滾。”
“好嘞。”
宋陶麻溜滾了,滾去了衣帽間。
秦爭伸出筷子,停住,桌子上只剩下空空的碟子。
……
秦爭放下了筷子。
“吃的飽飽,睡的飽飽,每天都心情好~”宋陶唱著歌兒再次出現,只不過差點閃瞎了秦爭和梁梔的眼。
他的衣服上多了數不清的裝飾品,寶石袖口,鉆石領帶夾,珍珠領針還有一個挨著一個的獨一無二的高定胸針。
簡直是一個移動的人形貨品架。
宋陶并攏食指和中指在腦袋一側,帥氣的向旁邊一劃:“走了,拜拜~”
他扯了下衣服,這可是他正大光明從秦爭眼皮子底下帶出去的。
可算不得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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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爭深吸一口氣:“站住。”
宋陶腳步不停,只當自己沒聽見,他還著急去魏司其那兒開箱子呢,兩人說好了,要一起開箱。
還沒等他沖出門口,就被一排黑衣保鏢給擋住了。
他試圖裝作和他無關的從旁邊突圍,保鏢們就跟著他移動。
“嘖。”
后脖領再次被抓住,秦爭出現在他身旁:“不想被剁了喂狗,就老實點。”
宋陶小聲嘀咕:“喂你!”
他被“送”上了車,就是不知道秦爭要帶他去哪,他也懶得問,反正秦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爸爸發來了消息:【給我一張你小時候的照片。】
宋陶:【一般是孩子向家長要小時候照片。】
爸爸:【哪那么多廢話,快發。】
宋陶嗤了聲:【小時候的照片,這種東西要小時候你給我拍過,我才會有,你給我拍過嗎?】
那頭兒沒動靜了。
宋陶關上光腦,望著車窗外:“風雪壓我兩三年。”
秦爭:嘖,小文盲現在出口成詩了。
宋陶:“加在一起共五年。”
秦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