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爭在心里把夸獎的話又收了回去,但宋陶顯然詩興大發(fā)。
“桃花潭水深千尺。”宋陶聲情并茂,還虛虛抬起只手朗誦出下一句,“一個猛子不到底。”
“爭渡,爭渡。”
“翻船不限次數(shù)。”
宋陶搖頭晃腦,在美妙的詩詞歌賦之海中徜徉。
聽的秦爭是嘴角一抽又一抽,當(dāng)然最想抽的是宋陶那張叭叭個不停的小嘴。
“手握日月摘星辰。”宋陶看向秦爭,字正腔圓的念出下一句,“信我你是小傻瓜~”
他笑。
是omega的香甜。
他清楚看到秦爭的下頜線更明顯了,心里嘿嘿偷笑。
不得不說,12年沒見秦爭可比以前能沉得住氣多了,不過不是說歲月是把殺豬刀嗎?怎么到秦爭這兒成雕刻刀,這活脫脫的雕像成精。
他眼珠一轉(zhuǎn)就有了主意,往秦爭身邊湊了湊:“這樣吧,我們玩兒個游戲,我念一句詩,你就像我剛剛那樣念出下一句。”
秦爭可不想和他玩兒這么幼稚的游戲,壓根就懶得搭理他。
宋陶孜孜不倦:“你念出來后就由你念第一句,我來說第二句,這樣輪流,誰沒說出來誰就……”
灰藍(lán)色的眸子鬼馬精靈的轉(zhuǎn)啊轉(zhuǎn):“輸?shù)哪莻人就要選真心話或者大冒險,誰要是辦不到誰一輩子不舉。”
他的夠狠換來秦爭乜了他一眼,露出些興趣。
宋陶為了拉他下水,讓出主動權(quán):“你先來。”
他盯著秦爭的嘴唇,薄薄兩片,顏色也偏淺淡,但他知道這張嘴唇被鮮血染紅時的樣子。
終于秦爭開口了,像是小說里的佛子沒經(jīng)受住妖精的誘惑,一開口就自此墮落滾滾紅塵中。
他敷衍的:“鋤禾日當(dāng)午。”
宋陶挑眉,憋笑:“干你不辛苦。”
又連忙在秦爭瞪眼前拋下一句:“舉頭望明月。”
秦爭還是瞪了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宋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整個靠在了他手臂上,下巴頦也搭在他肩膀上,自然的像是原本他們就共為一體,而他不過是從自己身體里分出去的一個枝丫。
他一低頭,幾乎要吻上宋陶的額頭。
面對那雙眨巴著的小鹿眼,他冷哼一聲:“低頭弄死你。”
宋陶:……
小心眼的家伙兒。
他不提醒只在心里默數(shù)123,當(dāng)他數(shù)到3秦爭還沒再說一個后開心拍手:“你輸了,你沒重新說一個,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選一個吧。”
秦爭把頭轉(zhuǎn)正,這樣宋陶說話時呼出的氣息才不會吻上他的唇。
愿賭服輸?shù)挠職馑是有的:“真心話。”
大冒險是絕對不能選的,不然以狗崽子跳脫的思維,甚至有可能讓他一邊裸奔一邊大喊我是alpha,我陽.痿。
宋陶就猜到他肯定會選真心話,問題早就給他準(zhǔn)備好了。
“秦爭。”
隨著叫出全名,宋陶神色變得極其認(rèn)真:“12年前,我和爸爸離開,你是不是在心里怪我?”
怪我不要你這個哥哥了。
他灰藍(lán)色的眸子盯著秦爭,不肯錯過他哪怕一點細(xì)微的表情變化,他只瞧見秦爭細(xì)密的睫毛輕顫了下,僅僅如此。
而后他扭頭看向自己,唇落在自己額頭上,如同親昵的吻。
開口卻是:“你也配。”
吻里帶著利箭一瞬間將宋陶射穿,讓他那張艷如桃花的臉白了白,沉默著離開了秦爭肩膀,乖乖又失落地坐到了車門旁。
他不說話,車?yán)锪⒓淳突謴?fù)了安靜。
壓抑的安靜。
這種安靜一直持續(xù)到目的地,車停下,秦爭讓宋陶下車。
宋陶悶不吭聲的下車,看到眼前熟悉的別墅時稍稍有點慌亂。
“怎么來這兒了?”他問。
“解決問題。”秦爭甩上車門,他的人已經(jīng)先一步到達(dá),自別墅院門一直到別墅內(nèi)部,沿路站在兩側(cè),一個個全是高大的alpha或者beta,黑西裝,腰后配.槍,不茍言笑。
秦爭大步流星的向別墅走去,那氣勢仿佛他去的是自己家,宋陶略顯心虛的跟在他身后。
“……秦……宋陶!這是怎么回事?”宋遲景從沙發(fā)上起來,越過秦爭向宋陶發(fā)問。
宋陶也沒想到秦爭會直接殺過來,瞧了眼他爸爸明顯的孕肚,連忙抓住秦爭手臂,笑嘻嘻的:“爸,你看誰來看你了,秦爭!”
他把秦爭往前推了推:“秦爭你還記得吧,你瞧瞧他現(xiàn)在多帥,瞧這大膀子這結(jié)實。”
手還掐了兩下。
秦爭:……
感覺自己一下成了當(dāng)鋪的豬肉。
宋遲景雖然莫名其妙但還是看向了秦爭,果然他沒認(rèn)錯,這孩子長的和小時候基本沒差,就是來看自己用得著弄這么大排場嗎?怪嚇人的。
臉上的笑有點牽強(qiáng):“小爭啊。”
他和秦爭的關(guān)系可算不上好,共同生活的那5年,說過的真正有營養(yǎng)的話十根手指就數(shù)的過來。
他不認(rèn)為秦爭會大發(fā)孝心特意來看他。
但他身旁的繼子吳有天可不這么想,這可是秦爭!雖然他們家的產(chǎn)業(yè)不在秦爭的地盤發(fā)展,但如果能攀上這個高枝兒……
“爭哥,我是吳有天,是宋叔的繼子。”
吳有天興奮地伸出手。
秦爭看都沒看一眼,他可不是來這里交朋友的。
宋陶不忍吳有天這么尷尬,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哥,嫂子怎么樣,懷孕很辛苦吧,這個月應(yīng)該已經(jīng)7個月了吧。”
吳有天看出秦爭不想搭理他了,但是他理解,人家什么身份地位,自己算什么東西,順著臺階就下地握緊了宋陶的手:“嗯,7個月了,之前想讓宋叔要一張你小時候的照片來著,不是說懷孕的時候多看誰的照片長的就像誰,我和你嫂子都希望孩子能像你這么好看。”
兄弟倆關(guān)系看上去還不錯,與之相對應(yīng)的就是秦爭越來越黑的臉。
看了眼兩人握著的手。
宋陶叫他哥,呵——
長臂一伸就把宋陶抓了回來:“從今以后宋陶和這里,和你宋遲景都不再有任何關(guān)系,他以后的人生我來負(fù)責(zé)。”
秦爭這番話是盯著宋遲景說的。
宋遲景懵懵的看向宋陶,宋陶也同樣懵了,到這兒后他就明白了秦爭一定是來這兒解決把他嫁有錢老頭的事兒,但他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種話。
自己以后的人生他來負(fù)責(zé)。
這句話實在是太重了,可他信,秦爭既然說了就一定會做到,他相信自己以后的生老病死秦爭一定會面面俱到的負(fù)責(zé),當(dāng)然前提是要對他唯命是從。
秦爭的掌控欲,他可是打5歲就體驗過的。
宋遲景不樂意了:“小爭,小陶是我的兒子。”
“在你把他以婚姻之名賣給有錢老頭時,你就失去了做他父親的資格。”
秦爭針鋒相對,銳利無比的為宋遲景落下不配為父的判詞。
宋遲景茫然又迷惑:“有錢老頭?賣?婚姻?你在說什么?”
他求助般看向宋陶:“他在說什么?”
宋陶:……糟糕,玩兒脫了。
吳有天連忙解釋,不然秦爭一怒他們家可承擔(dān)不起:“爭哥你誤會了吧,沒有人要把小陶賣給什么有錢老頭啊,壓根沒有的事兒,我們都是小陶的家人,怎么會做這種畜生的事。”
他言辭懇切,大有比竇娥還冤的架勢。
宋遲景更是氣不過:“秦爭我知道你打小就看不起我,但我宋遲景還不至于賣我的孩子!”
兩人的態(tài)度讓秦爭產(chǎn)生了絲懷疑,他看向宋陶,在見到對方臉上的心虛后他恍然大悟,那張字條根本就是騙他的。
從始至終都是騙局!
宋陶被冷著臉的秦爭拖出了別墅,宋和吳慌張跟著,喊著。
“爸,哥,我沒事兒,你們先回去吧,我過兩天再來看你們。”
宋陶努力回身交代了句,就踉蹌著被秦爭塞到了車上,還沒等他坐好,脖頸就被秦爭干燥炙熱的大手抓住,憤怒收緊。
秦爭整個身體都壓了上來:“你這張該死的嘴里到底有沒有一句真話!”
他快被怒火燒著了。
雖然一陣陣窒息感襲來,但宋陶只覺得爽,他是開心的,抓住秦爭掐著他的手腕,一句話的時間臉就已經(jīng)憋的通紅。
拇指按在秦爭腕上的脈搏上,感受著他憤怒的心跳,輕輕摩挲,開口聲音都是嘶啞的:“你為我做到這一步我很開心,這句話是真的。”
他把唇角挑起,把笑容給秦爭。
通過指腹的感應(yīng):“秦爭,你心跳的好快。”
車門猛的打開又關(guān)上,地上就多了一個被丟出來的宋陶。
車隊揚(yáng)長而去,宋陶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沾著的灰,瞧著車隊消失的無影無蹤。
“呵——”
“秦爭,我們來日方長~”
宋陶心里有點不是滋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點太過分了?
下次見面多給他幾個笑臉吧,他原本是打算去魏司臣那里開箱的,可是躁動感再次席卷全身,他只好先回家。
當(dāng)宋陶著急忙慌的回到家,從抽屜里拿出灰機(jī).杯時,秦爭把司機(jī)趕下了車,難得的在他臉上看到一絲驚恐,因為他現(xiàn)在很不對勁,先不提他臉燒的通紅,讓他驚恐的是從逅.茓冒出的空虛感。
這對一個alpha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恐怖的。
一種無法言說的燥熱以那里為中心向四肢百骸延伸。
讓他瞬間就支棱了起來,這個他很熟悉,讓他不熟悉的是那里的躁動和騷.癢,仿佛有數(shù)不清的螞蟻爬過,并且向著更深處爬去。
秦爭即使咬住了薄唇,軟.爛的哼聲還是從鼻腔跑了出來。
那不該是一個alpha該發(fā)出的聲音。
車外,站著他的司機(jī)和他的保鏢,一個個面容冷峻警惕的盯著周圍,同時心里也有點好奇,老板為什么突然要停車?并且把司機(jī)都趕了下來?
難道是要做什么壞事?
兩個alpha對視一眼,眼底是一樣的猥瑣,大家都是alpha,自認(rèn)為很懂a(chǎn)lpha,剛和那么漂亮的omega分開,也許車?yán)镞殘留著omega美味的信息素,一時激動來一發(fā)也是有可能的。
原本還以為老板是沒有性.欲的人,現(xiàn)在看來是以前沒遇到能激發(fā)他性.欲的人。
秦爭沒辦法,那是一種他無法抵抗的空虛,他只好解開褲子。
想著像平時那樣簡單的魯一次,或許會好一些。
手握上去的瞬間,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宋陶之前坐在這輛車?yán)雉數(shù)膱鼍啊?br />
他的手是按在頂端的。
秦爭下意識的按照著記憶復(fù)刻著宋陶當(dāng)時的動作。
另一邊的宋陶欲.求不滿的把灰機(jī).杯丟掉。
他一手按在床頭,一手?jǐn)n圓放在身前,腦袋向后甩了下,烏黑發(fā)絲被甩起又落下,變得更亂,露出一張沾染著薄汗的臉,然后張開艷色的唇,自己咬住衣擺。
omega一臉野性,充滿侵略感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他身前有一個不存在的alpha。
這一次他沒有動手,而是猛烈晃著勁瘦的腰。
攏圓的手被一下下填滿。
秦爭失魂落魄的倒在車上:“操!”
這位賽科城1/5的統(tǒng)治者,alpha大佬沒了平時的氣勢,像是一塊被揉皺了的抹布。
沒有用,像平時那樣根本沒有用。
而是最讓他恐慌的是……
被夾住的手指順著囤部的弧線輕輕一晃,alpha修剪整齊的指尖就多了一抹晶瑩的水色。
秦爭不敢碰,不敢信……
他那里居然自己就出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