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陶遠遠的跟了很久,在快要被發現時不跟了,根據路徑方向他已經知道秦爭這是要去哪,大白天的回老宅,看來秦爭很不安。
他喝著剛買的奶茶,盤算著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到老宅。
蘇荷打來電話:“宋陶!你還活著嗎?”
“你再大點聲也許就死了。”宋陶嚼著吸到嘴里的珍珠,失誤了,沒蹭秦爭一頓早飯。
蘇荷嘿嘿笑了笑:“昨晚那個兇兇的alpha是誰啊?看樣子很大佬,你們怎么認識的?”
八卦是人類的本質。
宋陶略一思索,珍珠都不嚼了直接咽下去:“是這樣的,他愛我,但我不愛他,于是我逃他追。”
蘇荷:“所以現在是你插翅難飛?”
瞧瞧兒,有這么會接梗的好朋友就是開心~
這回換宋陶嘿嘿笑:“咱倆下輩子還當好朋友~”
兩個omega打電話都甜滋滋的,你嘿嘿笑完我嘿嘿笑,話題卻是越談越限制級,蘇荷賊兮兮的:“那你和他說你捅他,他不就嚇跑了。”
宋陶搖頭:“他愿意。”
他說的跟真事似的。
把蘇荷唬的one愣one愣的,信以為真,回想著那個alpha的大高個和英俊冷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你為什么不愿意啊!”蘇荷嗓音提高了八度,“不是,你好不容易碰見一個愿意的,還是a中a,你拒絕他的理由是什么?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宋陶:“他是我哥。”
蘇荷:……
好半天宋陶才聽見蘇荷說話:“哥哥就是哥哥,哥哥是不能成為妻子的,一旦變成妻子,你就不能再坦率的看著他說哥哥我愛你那樣的話,你們只能在夜晚一起縮在被子里,鉆進欲望與愛的溫床,所以,哥哥只能是妻子,哦不,我是說,妻子只能是哥哥……”注1
他巴拉巴拉。
宋陶迷惑:“你在說什么?”
蘇荷嘿嘿嘿笑得猥瑣:“沒事,沒事,不過他是你什么哥?”
宋陶就給他解釋了下。
蘇荷聽完:“所以我那個工作是你讓他給我安排的?”
他就說怎么會一下子有那么好的工作找上他,他還以為自己這次真遇到詐騙了呢。
“小陶,不用這樣的,誰叫那個方時行對你咸豬手,他活該被揍,說起來這事我也有錯,我還撮合過你們,你不用補償我的。”
蘇荷的反應和宋陶預測的一樣。
宋陶:“沒事,他手上有的是資源,這都不是事兒,有便宜不占是什么?”
蘇荷認真的,感激的:“謝謝你,宋陶。”
這架勢再說下去對面的omega就要哭了,宋陶連忙結束了通話,惹omega哭可不是紳士行為,他繼續琢磨怎么能夠無聲無息進入老宅。
打開音樂,跟著輕唱:“燒我秋葉,趕我隆冬,殺我春在野,我把夏夜扛在肩,不得眠~”注2
*
秦爭回到老宅,勉強吃了些食物補充體力,美味的食物如今也是食不知味,吃的他有點惡心,而且根本感覺不到體力有補充。
平時很少生病的alpha神色懨懨,老宅里的人都被他支了出去,只剩下在宅子外的保鏢們。
今天是三天中的第二天,他也不確定會在什么時候發作。
alpha洗澡時出于檢查的心思摸了下那里,被尾巴玩了一晚變得十分松軟,只輕輕一探指尖就進去了,嚇得他連忙把手拿開,氣的一拳錘在了墻上。
現在他瞧著指節上留下的傷口,頭疼的要死。
偏偏讓他討厭的人還打來了電話,他接通叫了聲小叔,聽不出尊敬只有走個過場的公事公辦。
“別,別叫我小叔,我哪配啊。”
“秦鈺山,你有什么事?”
這哪是alpha這分明是有求必應男菩薩,愣是讓秦鈺山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哼了聲:“前幾天你說要見我,我把時間空出來了,你倒是三推四推不肯大駕光臨,這算怎么回事?”
秦爭一下下揉著太陽穴,算你幸運,如果不是他突然發生意外……
“我是秦家家主,我需要向你交代?”
既然他不想要小叔這個臉面,那他就收回這個臉面:“這通電話你越界了,不過允許孟長青進入秦家地界,你倒是越活越回去。”
“小崽子!你在跟誰說話!”
秦爭揉著太陽穴的手指停下,眉眼冷的能結霜,對面的秦鈺山還拿身份說事罵個沒完,他懶得聽,更沒有力氣和心思和他爭辯什么,掛斷電話后命令梁梔把秦鈺山勾結孟長青的證據甩到董事群里。
既然要做吃里扒外的狗,那就讓大家都看看。
秦爭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覺醒成魅魔,他找上宋陶是想把他抓回來狠狠鞭撻他泄憤,叫他詛咒自己。
只是好像每次看到宋陶后,事情都不會按照他想象的發展。
他胡思亂想著睡了一覺,再睜眼天已經黑了。
起身喝水時熟悉的感覺猛然襲來,心臟都跟著強震了一下,他扶住墻壁,情況已經了然于胸,雖然不是他愿意的但也已經習慣了,不再慌亂,喝水時只覺得冰冷的水喇嗓子,估計他現在的喉嚨只喝得下……
秦爭放下水杯砸出一聲輕響。
腦袋里緊繃的弦也跟著撥出了一聲響,撥開云霧,一下子多了一條生路,雖然也是布滿荊棘但至少已經算是一條能活下去的路了。
黑漆漆的眼珠爆出精光,亮閃閃變成貴重寶石。
秦爭把被褲子禁錮住的尾巴抓出來,順毛輕輕摩挲,身體慢慢生出愉悅感,也不一定是非要他親口嘬,只要能喝到……
他就只需要花錢買。
是這么個理。
只是買誰的?
腦袋里一下晃出那次在車上,宋陶在他旁邊,那個東西是少見的漂亮,干干凈凈,充血后如粉玉雕琢而成。
在最后艷色欲滴。
本就口干舌燥的秦爭在想起這個場景后更是干渴的厲害,他覺得自己變成了皴裂的大地,急需一場大雨酣暢的拍打,濕潤他。
下意識去舔嘴唇時又想起宋陶在理發室的鏡子前,說著留著這個吧,接吻時咬一下更刺激。
舌頭如觸火般收了回來。
秦爭開了瓶酒,指間夾著高腳杯,邁著沒力氣的長腿,拿著紅酒瓶向沙發走去。
他需要喝點酒冷靜一下,以免做出什么后悔終生的沖動。
也就是他了,能在魅魔發作的情況下,能在如此饑餓的情況下還惦記著讓自己冷靜。
一口酒喝下去如飲血。
蒙了一層水色的眸子里決心落下,這事兒必須辦,不能再拖。
與其喝陌生alpha的那個東西,不如喝他親眼見過的……
起碼,起碼……
秦爭快要把酒杯捏碎,閉眼是宋陶那只修長的手,磨紅的手指中間掛著粘稠的,白色的……
滴答,滴答。
秦爭喉結滾動,睜開眼,不再猶豫的聯系了管四:“找到宋陶,抓住關起來,讓他釋放一杯精.頁才可以走,然后把東西送過來。”
他想了下又補充:“如有必要可以給他用藥,但不準有人動他。”
電話掛斷。
管四眼睛瞪大到極致,這是什么情況?老板要那玩意干什么?
他嫌棄的打了個哆嗦,五官變成了個:咦~
搞什么?
香香omega的精.頁我兌水喝三年?
那也太變態了。
不過老板下達的命令他一定會完成,于是他打開光腦上的定位追蹤。
當他發現宋陶在哪時他又懵了,轉頭向周圍看去,定位上顯示宋陶在老宅這兒!
抬手將虛擬屏幕上的小紅點不斷放大,確定著宋陶的具體位置,同時讓保鏢們加強巡邏。
宋陶正在宅子后面爬樹,不過視覺上看不到他,因為他穿了件隱身衣。
拿秦爭的錢買的。
他把上次從他那穿戴出來的飾品隨便賣了兩個,錢就夠了。
只不過他自己衣服上的胸針下有一個小型定位器,那是管四和這套衣服一起交給他的。
不愧是跟了秦爭這么多年的老人,未雨綢繆,心眼子多成蜂窩煤。
宋陶像是一只靈活的小猴子,他在秦家時這棵樹就這么大,那時他就經常爬,現在手長腿長更好爬了。
快速爬到樹頂,旁邊就是比他矮了不少的圍墻,他可以在不碰到圍墻觸發警報的情況下跳進去,畢竟當年只有8歲的他就可以輕松做到。
宋陶沒什么猶豫,扶著樹干站好后來了個信仰之躍。
【忍不住化身一條固執的魚~】
他在心里唱著,身體以優美的弧線懸空,躍過墻壁開始下墜,他要做的就是在落地時順勢一滾就能做到毫發無傷。
宋陶張開手臂,想象自己是一只自由的飛鳥。
卻在落地瞬間出現意外,保鏢們不知道從哪鉆出來的,還扯著網子,真把他當成鳥捕了。
宋陶無法回轉的掉進網子,雖然他穿著隱身衣,但網子左邊位置明顯下沉,人在哪很好分辨了。
管四一揮手臂:“收網!”
路遙就開始帶著人收網。
宋陶被網兜著無法保持身體平衡,亂七八糟間他心有所感的向老宅秦爭的房間看去,夜色下,燈光映在窗簾上的人影怎么好像有著翅膀?
他懷疑自己眼花地眨巴了下眼睛,再睜開眼睛時房間的燈滅了。
宋陶被帶走。
秦爭瞧著管四發來的消息:【先生,人在老宅附近但應該是穿了隱身衣,還在尋找中。】
秦爭:【后院左側那棵最高的老槐樹。】
黑暗中,窗戶旁魅魔秦爭收回視線,能在這里抓到宋陶讓他心情愉悅了幾分。
他們都沒忘。
那是誰都無法取代的五年。
我知你如你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