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結局

    姜滿不知道自己到了哪。

    她被長頭發的姐姐抱著坐在一個巨大的屏幕前, 看到了自己被塞到桶里滾到了山腳下。

    而她的爸爸站在高處哭得撕心裂肺。

    姜滿打了個冷顫，有人安撫地摸著她的腦袋說別怕。

    她縮著腦袋不敢看，但又想看爸爸。

    手掌捂住眼睛, 透過漏出的指縫姜滿看著爸爸抱著她的小罐子發了三天的呆, 他不吃飯也不喝水, 最后被趕過來的奶奶拎了起來罵了一頓。

    憔悴的男人似乎被罵醒了, 他開始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偶爾會抱著她的小罐子給她唱著不成調的歌, 生活似乎變得正常。

    姜滿偷偷松了口氣。

    直到她看到姜暮將逃走的綁架犯抓到了山上。

    他們被一個個塞到了木桶里，從一開始的罵罵咧咧到最后的卑微乞求, 只為了一口塞到小小洞口里的狗食, 就像她曾經經歷的那樣。

    姜滿放下了手。

    她的爸爸在給她報仇。

    崖邊風大, 男人打理好的頭發被吹亂, 不同于那一日泛紅的雙眼。

    面對警察的勸告和漆黑的槍口，姜暮笑了。

    那張常年面無表情的俊臉變得生動，如透過薄霧的晨曦，朦朧動人。

    他等太久了，他不想等了。

    手上的繩索一松, 四個木桶伴隨著男人的慘叫聲滾落山崖。

    伴隨著槍聲的響起，姜暮的耳畔傳來冰冷的機械聲。

    【警告！警告！宿主違背守則已造成4人死亡！即將執行懲罰任務！】

    眼前的屏幕黑了。

    姜滿著急地問：“爸爸現在還好嗎？”

    漂亮姐姐端了杯水遞到她嘴邊：“滿滿一直做的很棒, 所以他現在很好, 你不用擔心。”

    姜滿看了看水, 遲疑地喝了一口。

    女人摸著她的腦袋，低聲哄著：“喝完了就可以看到爸爸了。”

    姜滿不疑有他，自己抱著杯子喝了個干凈。

    只是喝完了越來越困, 到最后窩在女人懷里睡著了。

    她抱著孩子走過了奈何橋，懷里的姜滿化為光點消失。

    ……

    窗戶被人拉開, 窩在被子里的孩子哼哼唧唧的不想起床。

    男人走到床邊喊了聲滿滿，小孩閉著眼喊爸爸，睜開眼對上男人身上的藍圍裙又閉上了眼。

    “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哦……”像是一條蟲拱啊拱，拱到了男人的手邊絮絮叨叨地說起來，“夢里有吃滿滿的叔叔阿姨，還好有爸爸在……滿滿還坐了飛船，可酷了！”

    日光灑在男人的身上宛如鍍了一層光暈。

    “都是夢，不用怕。爸爸在這呢。”

    他彎下腰將孩子抱了起來拍了拍，姜滿就靠在爸爸肩膀上醒覺，她抱住姜暮的脖子輕輕說：“爸爸，今天的陽光真好。”

    姜暮側過身欣賞著今日的暖陽輕嗯了一聲。

    隨后很破壞氣氛地說道：“你再不換校服就要遲到了。”

    姜滿：嗷！不想上學！

    日光透過樹葉灑在父女倆的笑臉上，停滯的時鐘再度擺動——

    滴答滴答……

    窗戶外的藤蔓攀爬在架子上，啵的一聲開出一朵小花。

    普通的一天再度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