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九十一個同位體 女巫不止一個……
提姆騎著的掃把看起來是木質的， 但尾部的帚柄是猜不透材質的火紅色須須，隨著風吹竟然還會像是海草一樣來回擺動。
他按下長柄便開始緩慢降落，直到穩穩停在兩人一狼的面前， 他雙腳依舊離地面有一段距離， 笑瞇瞇地打量著眼前兩個陌生人類。
杰西卡長靴尖頭抵著泥地點了兩下，主動開口道：“難不成我們沒見過，還需要我自我介紹一下？”
他聳聳肩膀搖搖頭：“我很清楚你是誰，也不奇怪你為什么不記得我，倒是你——不需要我自我介紹一下嗎？”
杰西卡挑挑眉毛，說道：“蒂莫西杰克遜德雷克， 大家都喊你提姆， 這是廣為人知的部分，至于一般人不知道的，你是曾經的羅賓——唔， 或許對你來說紅羅賓也是過去式。”
提
姆摸摸下巴哇哦一聲：“果然如同預言之中的一模一樣。”
預言？這才有點西幻世界的樣子嘛。
杰西卡抓住新的關鍵詞， 問道：“什么預言。”
提姆瞇起一只眼睛，刻意放慢語速，聲音也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所以顯得較為空靈：“當失去蹤跡的女巫， 帶著獵魔人回到故事開始的地方，暴躁的狼人將愿意重新踏入黑暗森林，世界會因此得到救贖。”
杰西卡吐槽道：“所以，我拿的是異世界勇者的劇本？”
提姆擺擺手， 從善如流接道：“我覺得更像是魔戒低配版。”
她望著眼前的森林，嘟囔道：“確實，出場人物數來數去就這么幾個老熟人，而且狼人吸血鬼巫師——凈是一些長得好看的種族，矮人都沒上桌的機會。”
提姆跟著嘆了口氣：“我還是有點遺憾這個世界沒有精靈族的。”
杰西卡對此不可置否。
杰森看著兩人靠近腦袋聊天， 就覺得渾身不爽，他伸出一只手插在兩人中間：“德雷克，你別說這些有的沒的，直接講重點。”
提姆聳聳肩膀，又上下打量著人類杰森，瞇起眼睛笑道：“重點就是你啊，身為獵魔人的杰森陶德，是從哪里來的呢？”
狼人杰森語氣酸溜溜的：“還能是哪里來的，肯定是她閑的沒事創造出來的。”
提姆搖搖頭：“不，我覺得杰西卡沒必要再創造一個你。”
狼人杰森瞬間挺直腰板：“確實沒有必要，這世上有一個我就足夠了。”
提姆依舊保持微笑，話語卻非常的不客氣：“是啊，這世上有一個你就足夠煩人了，竟然還想不開再創造一個——杰西腦子又沒病，杰西，你說是吧。”
人類杰森冷哼一聲：“難不成她再創造一個你？”
巫師提姆手按在胸口位置，語氣理所當然：“如果她再創造一個我，我想我應該可以幫她省去不少煩惱。”
杰西卡不敢茍同提姆的觀點，無論是兩個杰森還是兩個提姆，都會讓她覺得頭疼無比。
前者要哄，后者要防，橫豎全是麻煩。
提姆似乎也只是想在‘如果杰西非要創造一個人，她到底會選誰’上頭獲得勝利，并非真的想要多一個自己，他又補充道：“當然，我本身就能達成這個目的，所以杰西也不必多此一舉，你說對嗎，杰西？”
杰西卡面無表情道：“我說的話，我壓根就沒有創造任何人，也沒有創造人的能力。”
提姆對此不可置否：“也對，創造一個不存在的人，本就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除了那位之外沒人能夠做到。”
杰西卡皺眉問道：“那位，指的是森林里的邪惡女巫。”
提姆搖搖頭：“是另外一位女巫。”
杰西卡和杰森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點點頭，黑暗森林近在眼前，他們還是先去會會黑暗女巫吧。
提姆又開始上下打量著杰西卡和杰森，他突然得出一個結論：“啊，你們有沒有可能是從過去來的？”
杰西卡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出來的話半真半假：“我不知道‘過去’這個說法是否正確，我更傾向于我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狼人哼了一聲：“這世上怎么可能會有異世界。”
提姆對此持相同意見：“我們的世界又不是某些超英漫畫，里頭寫的平行世界當然也是不存在的。”
杰森冷笑一聲：“真的假的，魔法到處都是，你和我說你不相信平行世界的存在。”
提姆反駁道：“因為魔法是真實存在的，可沒人真見過平行世界。”
杰西卡用手肘輕輕撞擊杰森，她開始附和提姆的話：“也對，沒人能證實平行世界的存在，只是我的產生了些許記憶錯亂。”
她又拍拍身邊的杰森：“他可能真是從過去來的。”
狼人還是滿臉懷疑：“他真不是你創造出來的？”
這次提姆搶在前頭說道：“杰森我們方才已經說了，除了那位之外，沒人能夠創造人類。”
狼人哼了一聲：“我也搞不懂，你把他從過去帶過來做什么？”
提姆瞇著眼睛笑道：“你別告訴我，你在吃過去自己的醋？”
狼人頭頂耳朵瞬間力起，由于他把自己的腦袋突然變成狼腦袋，所以杰西卡并無法確認他的臉有沒有紅。
他氣急敗壞的時候總是會說特別多的廢話：“我為什么要吃醋？我才是這個時間段，這個世界之中唯一的杰森陶德，他不過是個終究要回到過去的人，我吃他的醋做什么？”
杰森翻了個白眼：“你怎么知道這個杰西卡，屬于‘現在’呢。”
他突然用力，將身側的杰西卡一把拽進自己懷里。
杰西卡數不清今天自己被拽來拽去多少次，她依舊沒能習慣身體不受控被來回挪動，換做平時，打不打中人另說，她肯定要開槍以示憤怒，只是一想到這家伙方才因為醋意，所以被芭芭拉挑撥起情緒的模樣，還有方才那莫名其妙的一口，她舌頭舔舐著嘴唇上的傷口，竟然覺得他這幅模樣有些可愛。
她本就理解蒂娜的一些惡趣味，比如——看男人為了自己吵架，真的很有意思。
這樣的杰森真好玩。
但偶爾，她也覺得應該給戀人一些安全感。
唔，他們的關系姑且算是戀人吧，確定關系的話是多余的，但要不是這次突然起來的旅行，他們現在應該還在床上打架呢。
杰西卡干脆將重量壓在在杰森懷里，分明是他拽的人，但卻因為她主動壓上去，他身子突然變得有些僵硬，然而失神不過片刻，他便從善如流箍緊她的腰，然后挑釁地朝著狼人揚揚下巴。
她倚靠在杰森胸前，看向提姆和狼人說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快點把真相搞清楚。”
狼人惡狠狠瞪著杰森。
提姆摸摸下巴，笑容依舊燦爛：“杰西說的沒錯，我們得快點把事情搞清楚，我真受不了這片古怪的森林了。”
她點點頭，看著提姆說道：“我得見見邪惡女巫。”
提姆聳聳肩膀：“你當然得見她一趟，她一直在等著你。”
她當然在等她，她覺得，這個世界都很有可能是她親自創造的。
然而當真正見到邪惡女巫本人的時候，杰西卡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認錯了人。
森林會唱歌，這點不奇怪。
烏鴉會說話，這點也不奇怪。
女巫在森林深處的坩堝面前，這更不奇怪。
黑頭發的女巫緩緩轉過身，朝她露出一個笑容的時候，杰西卡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黑發女巫嘖嘖兩聲，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氣中搖了兩下，
“可憐的小杰西，千方百計來到這里，全是因為你覺得會見到她，但很可惜，這個世界的邪惡女巫是我。”
阿加莎，不是寫推理小說那個，是女巫阿加莎。
阿加莎哈克尼斯，旺達的死敵之一。
她不免因為事情超出認知，所以倒吸一口冷氣。
杰森很確定自己的記憶之中，并不存在一個這樣的女巫，要么是杰西卡性轉世界的限定部分，要么，她可能就是個與超英無關的存在，比如一些他沒對付過反派之類的。
她和旺達友情開拓出的新人際關系，魔法側的反派。
他放棄使用大腦里的搜索引擎，出于信任，他扭頭直接問道：“她是？”
杰西卡皺著眉頭吐出一個名字：“阿加莎哈尼克斯。”
阿加莎微微彎腰，朝著兩人行了個虛偽至極的彎腰禮。
她在沒有必要的時候，從并不隱藏自己的惡意，這一點讓狼人杰森感到最為不適，他又變回人類模樣，捏著鼻子滿臉嫌棄：“好臭。”
阿加莎嘖了一聲，嫌棄道：“沒禮貌的男孩。”
她揮揮手，讓藤蔓將狼人綁到樹上，她無視戒備的人類杰森，直接站到杰西卡面前，看向她說道：“杰西，好久不見。”
杰西卡嗯哼一聲，并不急著說話。
阿加莎又繞著杰西卡走了一圈，嘴角的弧度愈發明顯：“你肯定在想，哎呀我該怎么編造謊話，讓她相信我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我是真的失去記憶了呢，杰西，我勸你不必在這個事情上浪費世界。”
杰西卡聽到這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瘋瘋癲癲的女人顯然已經猜到他們來自異世界。
她呼出一口氣，‘聽話的’沒浪費時間再去問問為什么，她選擇直接切入主題：“你打算做什么？”
杰西卡飛快地拔出大種姓之刃，對準阿加莎的脖頸揮去。
黑發女巫雙手背在身后依舊站在原地，她并非做了十足的準備，而是因為她知道刀刃在離她脖頸幾毫米的位置，必然會停下。
女巫依舊面帶微笑。
提姆倒吸一口冷氣：“天哪杰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狼人停下掙扎，擠兌道：“很難看得出來嗎？她當然是在想著怎么抹掉邪惡女巫的脖子。”
狼爪化作人手啪啪拍了兩下，對她的行為無比贊許：“杰西，你就早該這么做，割爛她的喉嚨，殺了這個罪魁禍首，把她的腦袋丟進坩堝里，而不是和她合作。”
阿加莎笑道：“坩堝還是熱的，你要試試嗎？”
杰西卡反問道：“我把你的腦袋煮透，你就會死嗎？”
阿加莎思索片刻，嚴肅道：“未必，我覺得如果你真想殺死我，應該試試火刑。”
杰森面無表情道：“我難得認同我那蠢貨同位體的看法，如果你需要打火機，我可以借你。”
阿加莎張開雙臂繼續鼓動杰西卡：“來吧來吧，至少有幾百年，人們都只是這么想想，卻不敢真的對我動手。”
第92章 第九十二個同位體 杰西卡：你需要使用……
阿加莎伸長脖子， 表情十分嚴肅：“Kid，你知道我從不開玩笑。”
提姆臉色變了又變，最后突然像是下定什么決心一樣， 橫出一只手擋在杰西卡和阿加莎中間：“杰西， 你不能這樣。”
杰西卡挑挑左邊眉毛：“你別告訴我，你現在要和我談論‘不殺原則’。”
提姆搖搖頭：“我只是覺得你不該這么做。”
阿加莎抬手抹抹不存在的眼淚：“哦天哪，我可真感動。”
杰西卡聳聳肩膀，收起匕首的動作也十分突然，同時，她露出一個假笑：“再演下去我就要吐了， 拜托， 就算你真讓我把你綁在木棍子上，潑上汽油再點燃火——我也不覺得你會死。”
阿加莎哎呀一聲，看起來比杰西卡還遺憾：“不會嗎？”
狼人杰森聽到這話， 表情瞬間變得十分失落， 但他比人類杰森更會安慰自己：“嘖，雖然她可能不會死，但我們好歹能燒她一次， 這樣也不算違背老頭的不殺原則。”
杰森有點看不慣自己的狼人同位體，只覺得這家伙不像自己，也不像是只狼，反倒像是一只頭腦簡單的哈士奇混進狼群。
他涼涼道：“是啊， 你確實能快樂，也不會違背老頭的不殺原則，但用你算不上人的腦子想想，她這幅配合的樣子，有沒有讓你想起某個綠色頭發的家伙？”
狼人聽到‘綠色頭發’立馬咧出一嘴牙， 可惜他還被綁在樹上，不然大抵要在周圍到處看看。
阿加莎摸摸下巴似乎思考了一會兒，幾秒之后她恍然大悟道：“哦哦哦，你說的是那個馬戲團的家伙吧。”
她看起來有些興奮，指著后頭冒著綠油油煙霧的坩堝說道：“他在這兒呢！”
杰西卡仔仔細細盯著坩堝端詳片刻，在發現上面確實飄著幾根綠毛的時候，她倒吸一口冷氣：“不是吧”
杰森嘴角抽了抽：“是我想的那家伙嗎？”
提姆攤攤手，給出了準確的答案：“沒錯就是那家伙，當時布魯斯把他關進了阿卡姆，然后某天身為心理醫生的哈琳奎澤爾，突然說自己打破了次元壁看到了一些東西，說是幫助小丑越獄，但把他送進了黑暗森林。”
阿加莎手指著自己，表情像是等待夸獎的小孩：“我干的。”
她咧嘴笑了笑，圍繞著坩堝一邊轉圈一邊講故事：“你知道你們哥譚有一個詛咒嗎？哦你不知道，反正殺死一個小丑也會有另一個小丑，我是不太想成為小丑，也不想再看到更多的小丑，所以——”
她擺擺手，表情突然變得有些靦腆：“我也不算死殺死他。”
她突然把手伸進滾燙的坩堝，但女巫半點也不覺得燙，手指在里面捯飭兩下，找到綠頭毛的位置精準提起，小丑的身子并沒被切開，而像是沒組裝關節，又被折疊的木偶一樣，渾身軟趴趴的。
他吐出一口水，朝著互為同位體的三人咧嘴一笑：“Wow，都是老熟人呢，一二三四，四個蝙蝠俠的神奇小鳥，你們是來——”
阿加莎有點嫌棄小丑，沒等他說完話就把他又塞了回去，她把綠色的液體在滾燙坩堝邊緣抹了兩下，隨后哼哼道：“總之他還活著，只是偶爾完整，偶爾不完整，有時候在鍋里，有時候丟進湖里，他也會被吊在樹上，更不是沒可能被埋進土里。”
她噼里啪啦說了一堆。
杰西卡摸摸自己的良心，確定它不太痛之后，緩緩點點頭：“你快告訴我你也覺得這很爽。”
杰森想要點頭又有點想搖頭，最后選擇了沉默。
他突然覺得，自己當時想要一槍崩了小丑的想法，還是太過善良了。
阿加莎雙手捧著臉：“你要對我說謝謝吧。”
杰西卡咳咳兩聲：“我覺得我應該對旺達說謝謝。”
阿加莎癟癟嘴，哼哼道：“哦天哪如果是旺達動手，應該會和你倆當時對光照會出手一樣，直接把他們一鍋端了。”
杰森猛地回頭滿臉正經：“你倆把什么端了？”
杰西卡臉色一變，連忙解釋道：“不是光照會，是光明會！”
杰森松了口氣：“光明會啊？那沒事了。”
狼人杰森還有些遺憾：“多有趣的事啊，你竟然不喊上我。”
阿加莎對此也頗有微詞：“是啊，多有趣的事情，她們竟然都不知道叫上我。”
杰西卡涼涼道：“要是喊上你，我們可就不止要防著對手了。”
阿加莎并不對杰西卡的話感到生氣，她聳聳肩膀：“Anyway，無論你現在怎么擠兌我，你都對如何找到旺達沒有頭緒，你只能求助于我，否則——就和這些這個世界的哥譚人一樣，永遠困在她為你們準備的大禮之中吧。”
她語氣輕松，說完還在原地轉了個圈，黑色長袍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弧度：“我個人還是蠻喜歡邪惡女巫設定的。”
杰西卡盯著她，冷笑一聲：“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阿加莎瞇起一只眼睛：“拜托，她給我的設定可不是什么哥譚人的好鄰居，我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壞女巫。”
阿加莎突然打了個響指，周遭的一切都好像被按了暫停鍵，狼人的爪子懸在半空之中，男巫張大著嘴，以及人類杰森還沒來記得扣上扳機的手指。
森林里的一切聲音，都在霎時間消失的干干凈凈，只有杰西卡和阿加莎還有行動的權利。
杰西卡瞇著眼睛說道：“你想做什么？”
阿加莎雙手背在身后，緩步靠近杰西卡，她把臉湊到她的跟前，突然開始唉聲嘆氣：“我想做什么？我只是從來都搞不懂你們這些超級英雄，腦子里到底在想點什么，”
杰西卡冷下臉：“我們做什么，不需要向你解釋。”
阿加莎又聳聳肩膀，她又打了個響指，時間再次開始轉動，而她的笑容卻突然變得十分詭異：“所以，你也不該幻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她當然不會幻想能從阿加莎手里得到什么，哪怕是她透露的訊息，也必然是半真半假。
只是如果她站在旺達的角度考慮——杰西卡肯定她們的有意絕非弄虛作假，她必然希望她活著，所以不會讓她入面臨無法解決的難題，如果她真不幸死在這里。
好吧，她確信她肯定會再次挖開墳墓將她復活。
她聽著一旁狼人的狼嚎，思考片刻之后——她安心覺得接受勇者劇本。
異世界來的勇者可不會被魔王威脅，做事畏手畏腳。
她指尖流轉著紅色的魔法，剛放下握刀的手再次提起，當紅色魔法徹底包裹大種姓之刃時，這一次，她絲毫沒有猶豫，對準阿加莎的脖子狠狠劃拉一刀。
阿加莎猝不及防，手握著脖子，但這哪能起道什么止血的功效，瞪大一雙眼睛一副難以置信表情，她腳步一個踉蹌，身子直挺挺向后倒去，**觸碰到身后坩堝之前，化作紫色的光點向著四處散去，而周圍屬于邪惡女巫‘道具組’，也輕輕被風吹散。
杰西卡頂著提姆震驚的表情，將狼人從樹上放下，豪不愧疚的將刀傷血跡，抹在狼人皮毛之上。
她在他罵罵咧咧的聲音之中，表情淡然的將匕首收回刀鞘之中。
杰森倒是一只雙手環胸站在邊上，笑著搖搖頭：“我早猜到你想要這么做，但你真覺得我們把吸血鬼和巫師都得罪完，是正確的選擇嗎？”
杰西卡聳聳肩膀：“你既然能夠猜到，就說明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杰森對此不可置否，他們都很清楚阿加莎不會因為這個死掉，所以才會更想要這么做。
杰西卡又說道：“不過我沒想到，你在乎的竟然是這個。”
杰森問道：“你覺得我更應該在乎什么。”
杰西卡眨眨眼，表情十分無辜：“如果這是一個游戲，壞女巫離開之前應該會大喊一句‘你給我等著’，但她竟然沒有。”
杰森挑挑眉毛：“很爛的笑話。”
狼人齜牙道：“管她回不回來，來一次殺一次。”
杰西卡朝著狼人豎起大拇指：“很好，這是一個把我們缺點完全放大，還徹底無視不殺原則的同位體。”
杰森哼了一聲：“不過是個狼人罷了。”
狼人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人類你很了不起嗎，說的好像我以前不是人類一樣！”
杰森哈了一聲：“我現在還是個人類。”
兩人互瞪著對方，眼看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杰西卡卻沒有阻攔的意思，她確信杰森如果不受到血族影響，肯定知曉分寸，大概吧
至于一旁的男巫，倒還真是在她需要戒備的范圍之中。
無論是人類的提姆，還是非人類的提姆，杰西卡都覺得比起他的動手能力，她更應該戒備他的腦子。
他會留在這里，信奉一個‘邪惡’的女巫，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向來都是他們之中除卻達芙妮之外，最崇拜布魯斯的存在。
無論是哪個世界，他背叛布魯斯的概率都微乎其微。
他不需要動用拳頭就能解決很多問題，所以未必需要使用巫術，便能達成目的，那他非要‘學習’魔法的原因是什么。
提姆單手捂著額頭，表情看起來十分頭疼：“杰西，你根本不知道你這么做，會引發多大的災難。”
杰西卡眨眨眼，問道：“那你剛才為什么不攔著我？”
提姆微微張大嘴，表情古怪：“你行動這么突然，為什么覺得我攔得住你？”
杰西卡聳聳肩膀：“你說的沒錯，如果我突發奇想想要殺了你，你肯定也攔不住。”
提姆笑道：“既然這樣，你為什么覺得，剛才的我有足夠的能力攔住你？杰西，我的魔法水平一直不如你，你忘了嗎？”
杰西卡瞇起一只眼睛，再次拔出大種姓之刃對準提姆狠狠落刀，她并沒有留手，十分篤定如果提姆躲不過，他的肩膀上必然會留下一個窟窿。
狼人杰森停下與人類杰森的斗爭，他開口阻攔：“你們要做什么？”
他顯然更擔心提姆。
至于人類杰森，他已經猜到了杰西卡打算怎么做，又為什么要這么做。
果不其然，在刀刃落到他肩膀上之前，他便以不遜色于杰西卡的速度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與此同時，另一只手里隱藏著的麻醉針也隨之暴露，針尖已然抵在她的脖頸之上。
杰西卡挑挑眉毛：“防備我，你需要使用魔法嗎？”
第93章 第九十三個同位體 杰森，你不能總對杰……
提姆設想過他們重逢之后的很多種可能， 現在的場景當然也在他預料之中。
只是，他不會告訴任何人，這是他早就認為最可能發生， 也是最想看到的場景之一。
他眼前的女人雙手環在胸前， 笑吟吟的看著他。
即便失去部分記憶，她依舊那么了解他。
她漂亮的眼睛快速眨動兩下，表情理所當然的解釋著她的猜測，
“你為什么這么驚訝，還是你打算狡辯什么？”
他彎彎眼角，不打算否認， 也不解釋自己的行為， 因為他確信她能夠理解的，也包括內心深處最為黑暗的部分。
至于她想說，她到底有多了解他， 他也不介意聽聽看。
她繼續說道：“提姆， 你是我見過最擅長，提前對突發情況做出準備的人，所以如果你真覺得， 我對她出手就會世界大亂，你壓根不會這么輕易帶我來見她。”
提姆肩膀輕輕動了動，他反問：“杰西，這是一個魔法世界， 我們應該相信預言的正確性，不是嗎？”
她歪歪腦袋，卷發落在一側肩頭上，她其實不擅長打理頭發，所以那頭黑發總顯得有些毛躁， 就像是她的性子一樣，她現在說話語速罕見的平穩：“你是一個按照別人設定好路線走的人嗎？不提姆，我認為預言壓根不要緊，你會這么做，只是因為你**的最開始的目的就是——希望我對阿加莎出手，打破一個奇怪的平衡，不是嗎？”
他緊抿雙唇，但還是無法掩蓋喉嚨里發出的細微笑意。
他肩膀上下聳動著，最終他放棄隱藏，也徹底掀掉男巫的面具，露出杰西卡更為熟悉的模樣。
他嘴角依舊帶著笑意，眼睛微微瞇起：“布魯斯的推測一點沒錯，你根本不會因為缺失一小段記憶，就變成一個好對付的存在。”
杰西卡哼哼兩聲：“果然。”
這次的果然不是因為，她猜對了他的目的，而是因為——他果然沒有背叛布魯斯韋恩。
她攤開雙手，搖頭道：“請告訴我，我通過了森林善良男巫的試驗，現在能去見真正的救世主了。”
狼人杰森依舊不在狀態，啊了一聲，滿臉嫌棄地嘟囔了一聲：“老頭是救世主？開什么玩笑。”
提姆沒有理會狼人杰森，點點頭：“他應該會很高興見到你。”
人類杰森哼了一聲：“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很高興見到我們。”
他摘掉頭頂的禮帽往地上一丟，又把長袍掛在一旁樹枝上，他伸了個巨大的懶腰，雙手越過頭頂拉直，這下徹徹底底和隔壁世界的社畜德雷克沒區別了。
他呼出一口長長的氣：“終于不用繼續穿著這個討厭的巫師長袍了。”
狼人毫不客氣吐槽道：“有誰逼著你穿了嗎？黑暗森林里明明只有一個人。”
提姆糾正道：“首先，阿加莎是人，其次，黑暗森林里擁有意識的，可不單單是人類，誰知道魔法生物會不會向吸血鬼，或是——狼人告密呢？”
提姆看向狼人的眼神帶著些許挑釁。
狼人瞇起眼睛：“少來，我們可不在乎你**的穿的什么，你就算在這里裸奔，我最多也只會跑去廁所嘔吐。”
提姆表情笑瞇瞇的：“感謝你的關心，我知道你徹底狼
化之后總是沒法保留衣服，但我沒有這種煩惱。”
狼人額頭爆出兩根青筋：“德雷克，我看你是想死。”
提姆滿臉無辜：“什么？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杰西卡斜了一旁的杰森一樣，用嘴型說道‘你會裸奔誒’，強忍住笑容插到提姆和杰森中間，她雙手推開可能打起來的兩人，把跑遠的話題往回扯。
“你待著這里是為了監視阿加莎吧。”
提姆嗯了一聲。
狼人杰森表情十分震驚：“你不是為了學魔法？”
提姆這次是真的有點無奈：“杰森，你為什么覺得阿加莎會教我魔法？而且——巫師也不是想當就當的。”
杰西卡若有所思盯著他的手掌。
狼人杰森惡狠狠道：“德雷克，這玩意有什么必要說謊嗎？我分明看見過你使用魔法。”
人類杰森擠兌起另一個自己的時候，依舊毫不留情：“你確定不是因為你的腦子變成狼腦子之后，突然不夠用，所以分不清戲法和魔法了嗎？”
狼人杰森不滿道：“我看是你的腦子從來都沒好過，才會覺得自己有朝一日會分不清魔法和戲法，我很肯定他確實使用過超自然的能力。”
提姆又嘆了口氣：“我也沒說過我從來都沒法使用魔法。”
杰西卡腦子里又冒出‘果然’，他擅長的文字游戲。
他沒有使用魔法的‘天賦’，卻在一段時間得到使用魔法的能力，現在——大抵是又失去魔法了。
至于什么時候學會，又是什么時候無法使用。
杰西卡覺得答案顯而易見，旺達的能力過于強勁，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限制。
她創造的世界并非憑空生成，而是需要一個舊世界作為基礎，她再大刀闊斧在上頭進行修飾。
她雖然可以決定什么時候賦予，什么時候奪走，但也并非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阿加莎，她明顯擁有自己的獨立意識，不受旺達的操控，而這個世界旺達，或者說她的旺達依舊不知所蹤。
既然如此，提姆之所以能夠待在黑暗森林里，還與她相安無事，絕對不完全是因為他過高的警惕心，幫助他在這里活下來。
而是因為他有阿加莎無法對抗的能力，比如——混沌魔法。
她伸出手指讓紅色的魔法元素在指尖跳動，一旁的提姆并不對此感到驚訝，她就知道自己猜測的方向一點沒錯。
杰西卡問道：“只有當我‘不存在’的時候，你才能使用魔法，是不是？”
提姆瞇起一只眼睛，糾正道：“與其說是你不存在的時候，倒不如說是——你每次臨走前都會把魔法寄存在我這里，直到你回來再去走。”
狼人杰森滿臉震驚：“Fuck，什么玩意？”
杰森若有所思地看著一旁杰西卡，雖然他心里有不少疑惑，但還是沒再大庭廣眾之下，問出‘難不成你來過這個世界’這樣的蠢話。
他確信，如果杰西卡真記得自己來過，她一定會告訴他。
杰西卡若有所思道：“我還以為你出來見我們，是因為什么——呃，巫師的水晶球窺探到之類的，沒想到是因為你感覺到自己失去魔法，所以才出來森林的。”
提姆聳聳肩膀：“你說的水晶球確實存在，阿加莎可喜歡用它窺探世界，但我覺得你應該能夠理解我，因為你也是更喜歡用古老的方式‘窺探’世界。”
杰西卡覺得，她可能知道韋恩莊園里殘留的竊聽器到底屬于誰了，要是她猜得沒錯，他們大概還漏掉幾個，沒能發現位置的針孔攝像頭，韋恩莊園有，黑暗森林的路上也有。
所以，他才正正好‘出門迎接客人’。
呵呵，每個世界的德雷克，都是這股熟悉的陰暗味道呢。
她抬起手指在太陽穴的位置按了兩下，問道：“所以芭芭拉她們呢，不會也是布魯斯安插的間諜之類的吧？”
提姆看看一旁狼人，又看著杰西卡露出一個苦笑：“杰西，你也太高看布魯斯的魅力了，就連咳咳，反正如你所見，其實蝙蝠俠群英會早就四分五裂了。”
杰西卡也跟著他的目光看向狼人杰森，不過片刻，又把嫌棄的目光投到人類杰森身上。
人類杰森額頭爆出兩根青筋，不滿道：“與其這么看我，不如照照鏡子看你自己。”
杰西卡的腰帶里肯定不會多此一舉，放一面鏡子在里頭，她又不是瑞秋，時時刻刻要掏出鏡子欣賞自己的美貌。
她不假思索拽過他的衣領，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
杰森一時之間又搞不懂她在想點：“你要干什么？”
他想到虎視眈眈的狼人和假冒男巫，半點也不抗拒，甚至還想好如果她再次親上來，他必然要當著他們的面加深這個吻。
他也得告訴所有人，她是他的。
雖然她會怒氣沖沖的說‘她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如果她非要爭這個的話，要是被人反過來說‘他是她的所有物’，他勉強也能接受。
然而杰西卡的行動總是出人意料，她自己干的事情讓人費解，但總還要露出一副‘你在說什么’的質疑表情：“不你讓我照照鏡子看自己的嗎？”
杰森：。
他總是低估了性轉同位體的惡劣程度呢。
他拽著她的手放到一邊，這次倒是記得別再讓她的手腕傷上加傷，甚至還略帶歉疚地用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紅腫的部位，方才戀戀不舍松開。
他知道她不會怕疼，但他們經歷過那么多疼痛，他半點也不想看到她再次受傷。
他不輕不重哼了一聲：“陶德小姐，下次做事之前記得看看場合，等無關緊要的人離開再做也不遲。”
提姆突然牽起她放下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吻，朝著杰西卡眨巴了兩下眼睛：“我倒覺得杰西這樣的美人，無論想做什么都不需要看場合，反正我肯定不會生她的氣。”
他松開手之時，‘正正好’看見她受傷的傷痕。
他眉頭緊蹙，面露憂色：“杰西，這難道是芭芭拉干得嗎？不對，她們幾個就算和你立場不同，應當也不會隨意對你動手，而且如果真的動手應該也不止這點傷口。”
他又看向一旁狼人杰森，義正言辭指責道：“杰森，你不能總對杰西卡動手動腳的。”
第94章 第九十四個同位體 獵魔人布魯斯……
杰西卡都不需要動用腦細胞， 就知道提姆絕對清楚，動手的可能是杰森，但必然不是狼人杰森， 可他還是這么說了， 且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狼人杰森火氣蹭的往頭頂冒，狼耳朵豎起，身后不知什么時候冒出來的尾巴也繃得筆直，他齜出一口尖牙：“德雷克，你別什么鍋都往我身上扣，我**的怎么可能傷害杰西卡？明明是這家伙沒輕沒重。”
提姆手背托著下巴像是在思考， 看向狼人杰森的表情之中帶上些許懷疑：“真不是你干的？人類應該不像狼人一樣容易失控吧。”
他哎呀一聲， 滿臉的歉疚補充了一句：“杰森，我沒有說你現在容易失控的意思。”
狼人杰森從鼻子里哼出一口氣：“你少陰陽我，那家伙情緒不穩定得很， 指不定每天晚上躲在被窩里哭呢。”
提姆故作驚訝張大嘴， 漂亮的藍色眼珠子往杰森那兒一瞥，隨后小聲嘟囔了一句：“應該不會吧？”
人類杰森果不其然入了套，額頭爆出兩根青筋：“怕是有的人自己人類時期， 每天晚上躲在被窩里掉眼淚，所以理所當然覺得別人也這樣——哈，而且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今天一遍遍重復想要撕碎她。”
狼人杰森反駁道：“我只不過嘴上說說， 可沒真的動手。”
提姆似乎是在認真回憶過去，最后煞有其事得出結論：“對哦，雖然杰森總是嘴上不饒人，但他還真沒對杰西卡動過手，難道真的是——”
他譴責的目光落在人類杰森身上。
杰西卡杰西卡要不是怕引火燒身， 這會兒真想給提姆豎個大拇指。
他控制情緒的能力堪比吸血鬼，短短幾句話，成功把人和狼的矛盾挑起，讓他們對著彼此劍拔弩張，一個亮出爪子，一個亮出裝滿銀彈的槍，他卻輕松坐收漁翁之利。
他站到杰西卡身側，搖搖頭嘆氣道：“杰西，我覺得如果你哪天想要結束單身談場戀愛，還是得找一個情緒穩定的，你說呢？”
杰西卡單手捂著半邊臉頰，看向他笑道：“我覺得比起壓根看不透，總是在背后放暗箭的家伙，還是一眼就看得透的暴躁家伙比較好搞定，你說呢？”
提姆知道她早看穿了自己的行動，他并不為此感到奇怪，他本來也沒打算在她
面前隱藏自己的壞心眼，坦蕩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看不到的才叫暗箭，而你早就猜到我想做什么，卻沒有阻止的打算，杰西，你難道不覺得我們是一類人嗎？”
杰西卡并沒有白費力氣的打算，如果她這時候想方設法反駁他，指不定又會掉進另一個陷阱。
如果她用更為直接的方式，對他說，
“無論你怎么說，都改變不了我現在的男友是杰森的事實。”
他要么否認她的猜測，
“杰西，我覺得你誤會了。”
要么
他大概會理直氣壯的告訴她，
“杰西，我并不介意，你和任何一個杰森發展成戀人關系，我覺得他們都不合適你，我會等你們分手的。”
杰西卡想想那種結果，就不免覺得汗毛倒立，怎么每個世界的提姆都這么古怪，她決定把鍋丟給旺達，肯定是旺達改造的世界有問題，才不是她有問題呢，嗯。
杰西卡選擇轉移話題：“你到底打不打算帶我們去見布魯斯？”
提姆揚揚嘴角，并不戳穿她的逃避，笑道：“可以啊，我們現在就出發。”
布魯斯韋恩，在這個世界變成魔法世界之前，他也被人稱為蝙蝠俠，在魔法四溢之后——以他為首的超級英雄，依舊保留了自己的稱號，但比起英雄，人們更常喊他們為獵魔人。
因為旺達有意識的分割領域的緣故，大都會和哥譚還有其他城市，都被魔法屏障徹底隔開，他們被迫在各自的城市建立營地。
布魯斯依舊沒能習慣現在的世界，他的哥譚變得完全不像哥譚，韋恩莊園被芭芭拉為首的吸血鬼占領，城市里到處都是樹木與魔法生物，被瓜分成各種各樣的區域。
反派還是那幾個反派，但他其中兩個兒子——
算了，他們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他安靜地坐在營地里擦著槍，比往前更加沉默寡言，他重復著動作，很久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達米安并不介意自己父親的沉默，依舊喜歡跟著他，并在合適的時候主動挑起話題：“父親，要我說，輕信預言那幫人就是腦子有病，你壓根不必在意他們的看法。”
布魯斯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我的確不在意他們的看法。”
達米安看向布魯斯的表情，一如既往充滿崇拜：“您當然不會在意，畢竟但凡還長點腦子，就知道追隨您才是正確的選擇。”
戈登自然是頭一批帶著部下和難民，前來‘投奔’蝙蝠俠的。
他原本坐在椅子上發呆，這會兒聞言扭過頭，哈哈笑了兩聲：“達米安，你總是這么相信你的父親。”
達米安挺直腰板滿臉自豪：“當然，每個人都應該為有這樣的父親感到自豪。”
戈登稍稍張大嘴，他又垂下眼眸，嘆氣道：“是啊，你們確實該為有這樣的父親感到自豪。”
布魯斯知道他在難過點什么，安慰道：“吉姆，芭芭拉變成這樣不是你的錯，而且我也不認為她現在不以你感到自豪。”
戈登搖搖頭：“無論種族改變帶來的什么樣的后遺癥，我相信她做出的選擇都與那無聊的東西無關，她不跟著我們到這兒來，純粹是因為她覺得留在那里，才是正確的。”
布魯斯輕輕點頭：“雖然我并不贊同她的做法，但她確實庇護了哥譚市民，如果他們姑且還能被稱之為人的話，杰森也在自己的森林里，做著同樣的事情。”
戈登嗯了一聲，問道：“說起來，提姆那邊最近怎么樣了。”
布魯斯搖搖頭，面露擔憂：“他前幾天用烏鴉給我帶來訊息，告訴我，他說他感到自己的魔法隨時都可能會消失。”
戈登表情有些驚訝：“他還能用魔法使喚烏鴉？魔法還真是便利啊”
布魯斯聳聳肩膀：“我還是更喜歡網絡能運轉那會兒。”
戈登搖搖頭，笑道：“B，如果網絡還能使用，而芭芭拉卻自立一個陣營——你真覺得你還會安心繼續使用網絡嗎。”
布魯斯沉默片刻，抬手拍了拍戈登的肩膀：“至少我能理解網絡的組成，但我至今搞不懂魔法運轉的原理，它們到底從何而來。”
“還能是什么，當然是自然之力。”
一頭色金發短發，穿著駝色風衣的男人總是不請自來，他看起來剛剛睡醒，腦袋上的金發翹得到處都是，臉上胡子扎拉，打了個哈欠一屁股坐在布魯斯邊上。
布魯斯否定了他的說法：“你的魔法可不是什么自然之力。”
金發男人擺擺手：“我只是用你們能夠理解的方式解釋一下，什么自然，血緣，詛咒——不過混沌的魔法本就不是誰都能用，人們感到費解也正常。”
布魯斯嗯了一聲。
金發的男人自然是康斯坦丁，他笑著問道：“你在后悔當初救了她嗎？”
達米安滿臉嫌惡：“要我說，當時就該直接殺了她。”
布魯斯皺著眉頭不滿道：“達米安，我們不能因為不確定以后會發生什么，就粗暴的把所有人嫌疑人都殺掉。”
達米安理直氣壯：“但我們現在知道了她就是罪魁禍首，是她又把哥譚變成零年那副模樣，別人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而且——我們不是早就不管那勞什子不殺原則，也會殺死吸血鬼和狼人嗎，女巫，也沒什么區別吧。”
布魯斯抬手按了按腦袋，搖頭道：“不，你也不能見到一個狼人或者吸血鬼，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將他們殺死。”
達米安有些不服氣，但還是選擇聽不反駁父親：“好吧。”
至于他到底會不會陽奉陰違，布魯斯是無法確定的。
以前他倒是能夠借助工具管管他，現在他缺失了那些科技，肯定是沒辦法時時刻刻跟著他的。
謎語人引起的零年啊，現在的哥譚也的確是那副廢墟模樣，之后的重建想來又要花大功夫。
康斯坦丁手搭著布魯斯的肩膀，拍拍他遠離自己一側的手臂：“B，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在想點什么，要我說先全神貫注想辦法消除魔法對世界的影響，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說。”
布魯斯又嗯了一聲。
康斯坦丁繼續道：“你們剛才說到哪兒來著，哦，提姆說他感覺自己的魔法要消失了對吧，這兩天他有聯系你嗎？”
布魯斯搖搖頭。
康斯坦丁摸摸下巴：“根據沼澤怪物的情報，今天森林里確實有些動靜，我聽說阿加莎被人‘殺死’了。”
布魯斯皺眉道：“不可能，如果她能夠殺死，我們就不會坐在這兒了。”
康斯坦丁聳聳肩膀：“是，她基本殺不死，但重點是如果她一般也不會讓人靠近，能靠近的”
布魯斯眉頭愈發緊蹙，他呼出一口氣：“是她回來了嗎？韋恩莊園那邊呢，死人有沒有給你帶來什么信息？”
康斯坦丁哦了一聲，這會兒特地露出一個后知后覺表情：“哎呀，我給忘了。”
布魯斯表情有些許不贊同。
達米安冷笑一聲。
康斯坦丁理直氣壯：“我還以為你更期待藍色知更鳥，給你帶來什么信息呢，還是說他舍不得把芭芭拉的——”
戈登和布魯斯同時不悅地瞪著他。
他舉起雙手哂笑道：“開個玩笑嘛。”
第95章 第九十五個同位體 提姆的南瓜馬車
蝙蝠俠喜怒不形于色， 戈登完全不同，他又不是在審訊犯人，老父親雙腳帶著些許頻率點著地， 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愉快。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康斯坦丁是誰啊， 他從不否認自己是個爛人，聳聳肩膀咧嘴笑道：“好吧我就是故意的，因為重要的事情要放在最后說，而且——看你們兩個擔心自己的孩子，還是蠻有意思的，哦對， 死人說韋恩莊園有兩位客人拜訪， 不，是三位，其實也算不上客人。”
布魯斯太陽穴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用手指輕輕按壓兩下， 語氣篤定：“除了她之外，還有誰？”
康斯坦丁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沒錯，預言之中的勇者歸來了。”
達米安滿臉不屑：“你以為我們在拍日本動畫嗎， 哪來的勇者？還要斗惡龍嗎？”
康斯坦丁回道：“那你以為我們在拍獵魔人哥譚版，還是魔戒哥譚版？好吧勇者還是勇者，她的伙伴是杰森，緋紅女巫就是什么——索隆？”
達米安白眼翻得愈發大：“我覺得你的腦子就是壞掉了， 兩個陶德是勇者和他的伙伴？誰**的會給出這么糟糕的預言，看著就像是個笑話。”
布魯斯不悅道：“達米安，不要說臟話。”
康斯坦丁攤攤手：“達米安，我冒昧問一句，我感覺你比我還篤定， 杰西卡就是預言之中的勇者？”
達米安這會兒還沒意識到，他在挖坑給自己跳：“線索給的這么明顯，不是她還能是誰？”
康斯坦丁嘻嘻一笑：“啊，原來你早就認定她是勇者，嘴上為什么還要否定預言？難道是——你早認定知道這是真的，但不想被人知道你承認她？”
達米安皮膚本就是古銅色，這會兒幾乎黑稱一塊碳，身形活像是一只炸毛但沒有耳朵尾巴的貓，齜牙咧嘴提起武士刀，對著康斯坦丁就是一頓亂砍：“英國佬你還是去死吧！”
布魯斯單手握住刀刃，教訓道：“達米安，現在不是內斗的時候。”
他看向康斯坦丁嚴肅道：“所以真的是杰西回來了，但三個人，是哪三個，難道是提姆離開黑暗森林了嗎？”
康斯坦丁搖搖頭，伸出左手食指，
“她還帶來了一個還是人類的杰森。”
他又伸出右手食指，
“狼人杰森也不知道是恰好，還是聽到什么風聲，正好‘拜訪’韋恩莊園。”
他把兩根手指并在一起，
“據我所知，她和兩個杰森一起出發去黑暗森林尋找提姆，提姆帶他們去見了邪惡女巫。”
布魯斯感到愈發頭疼，他又深深呼出一口氣。
沉默的老警察戈登實在沒法繼續沉默下去，語氣十分不贊同：“康斯坦丁，你真應該早點說。”
他性子比較急，帶上槍立馬準備往外跑：“我得喊上布洛克去一趟黑暗森林，無論如何不能讓阿加莎哈尼克斯傷到杰西卡他們。”
“等等。”
布魯斯按住戈登。
戈登滿臉難以置信：“別告訴我，你不打算去救他們？”
布魯斯搖搖頭：“你忘了他剛才說的話了嗎，有人‘殺死’了阿加莎，我想，那多半是杰西卡他們之中的一個，雖然我覺得阿加莎沒這么輕易死掉，但現在看來，他們應該沒有危險。”
康斯坦丁伸出手指比了個耶：“沒錯，而且他們正往這兒來呢，細節上的問題你們可以親自問他們。”
康斯坦丁話音剛落，似乎又有人打算加入他們的話題。
這次向他們走來的，是一個披肩白發的健壯男人，他的瞳孔是金色的，左眼出有一條巨大的刀疤，長著一張在場所有人都熟悉的，但不應該在此時能夠來到哥譚的臉。
即便是黑暗騎士，此時都因為驚訝睜大眼睛。
康斯坦丁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
“你怎么在這里，又為什么變了樣？”
布魯斯比較直接，他站直身子與男人對視，
“你是誰？”
男人自我介紹干脆利落：“杰洛特。”
他說完便將身后的狼頭丟到幾人面前。
康斯坦丁盯著地面上的狼腦袋，飛快眨了兩下眼睛：“哦天哪，那個杰洛特？”
杰洛特皺著眉頭，不滿道：“難道這里不是獵魔人大本營？”
杰西卡這邊，兩個杰森因為迫切的，想要前去獵魔人營地，所以停下了爭吵。
黑暗森林與哥譚獵魔人營地的垂直距離算不上遠，但森林里彎彎繞繞，他們還得穿過不比森林‘繁榮’的哥譚市，靠著步行大抵得走三天三夜。
杰西卡正準備使用傳送魔法，提姆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獵魔人營地有禁魔領域，方圓幾百里都無法使用魔法抵達，禁魔領域的周圍——”
杰西卡了然道：“禁魔領域的周圍，是不是有很多給巫師準備的陷阱。”
提姆點點頭。
杰西卡挑挑眉毛問道：“我猜你藏著能用的交通工具。”
提姆哈哈笑道：“你果然了解我。”
他微微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我準備了十分附和巫師小姐的交通工具，魔法馬車，你想試試嗎？”
人類杰森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表情：“你可千萬別告訴我，是童話故事里那種，老鼠和狗拉著的南瓜馬車？”
杰西卡卻顯得有些興奮：“那豈不是很有意思。”
人類杰森抿抿唇，悶悶不樂道：“你竟然喜歡這種東西？”
杰西卡用手肘撞撞他：“別裝了，我知道你也喜歡。”
杰森肯定不會承認，他哼了一聲：“我才不喜歡這種東西。”
狼人杰森也跟著說道：“聽起來就很惡心。”
提姆本就無所謂他倆的態度，他只顧著看向杰西卡，抿抿唇表情歉疚：“很可惜，我不是個會和動物說話的公主，所以我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是個普通的——南瓜車。”
狼人杰西翻了個白眼：“普通？你怕是精心準備了幾年，就等著杰西的夸獎吧。”
提姆可憐巴巴的看著杰西：“所以杰西，我能得到你的夸獎嗎。”
杰西卡當然不喜歡提姆字里行間都是算計，可當她看到南瓜馬車之時，還是免不了發自內心感到驚嘆。
她不得不感嘆，如果說迪克和瑞秋對于異性的吸引力，是因為他們渾然天成的魅力，那么提姆和蒂娜受到的每一份喜歡，則全然來源于他們清楚知道，如何嫻熟的散發魅力。
一個材質是透明水晶，亮晶晶的，南瓜形狀的汽車。
她現在才有來到魔法世界的實感。
杰西卡打賭很少有女孩能夠拒絕這玩意。
即便是她這種與浪漫絕緣的品種，也不免感到死去的少女心開始復蘇，暫時忘了，她更喜歡徜徉在血海互相撕咬的快感。
她立馬向前跨了一步，手指按在水晶上頭之時，南瓜車還開始散發像是電影里的光效。
她忍不住發出哇哦的贊嘆聲：“所以你是我的仙女教母嗎？”
提姆表情一僵，兩個杰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也不生氣，緩慢走到她的身側，彎曲一只膝蓋，提起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個吻，再次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公主殿下，您還滿意自己所看到的嗎？”
杰西卡并不急著抽回手，盯著支撐著車子的四個水晶輪，剛想開口問點什么，杰森的速度比她更快，手臂穿過她腰側，五指按在她的腹部用力向后一拽。
他惡狠狠瞪著提姆說道：“不過是個漂亮的花架子。”
狼人杰森也跟著陰陽：“是啊，你現在又沒有魔法，這破馬車跑得起來嗎。”
提姆聳聳肩膀，表情無奈：“我現在確實不會魔法，這也是個魔法發車，但是——”
他從口袋里掏出很久沒用的電子產品，噼啪在上頭按了兩下，馬車內部看不見的引擎便開始發出熟悉的轟鳴聲。
“這里面有引擎？”杰西卡驚訝道。
提姆說道：“當然，為了讓它更像是個南瓜車，我提早就魔法把它隱藏起來了，還有——他確實需要魔法驅動，但不止魔法能夠驅動，我很清楚不屬于自己的力量早晚會消失，肯定會準備備用計劃，杰西卡，你肯定猜得到的，對吧？”
他說完之后又朝杰西卡眨了眨眼，握著她手的五指不僅沒有松開的打算，甚至有越拉越緊的趨勢。
杰西卡背靠在杰森胸前，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挑挑眉毛，不找聲色的抽出手，笑道：“你為什么覺得我猜得到？”
“你不知道你為什么猜得到嗎？”提姆面上笑意更甚。
“我應該知道為什么嗎？”杰西卡故作驚訝張大嘴。
“你當然應該知道為什么，因為是你教我的辦法。”提姆眨眨眼。
他們兩個的話像是繞口令，狼人杰
森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人類杰森五指愈發收緊，直到杰西卡的手掌蓋在他的手背之上，輕輕拍了兩下。
她壓低聲音說道，
“松手，你到底想不想回家了？”
杰森聽到回家，心情稍稍愉悅了一些。
他哼哼一聲，是，她早晚要和他回家，而不是和他們待在這個退化成蠻荒之地的哥譚。
他朝著提姆露出挑釁的笑容。
提姆沒有搭理他，走到車邊上，理所當然拉開副駕駛的門，對杰西卡發出邀請，
“請吧。”
然而狼人杰森卻搶先一步，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挑釁的看著提姆：“失望落空了吧。”
提姆笑容僵硬：“你就沒想過，你如果坐在這個位置上，她之后會和誰坐在一起嗎？”
狼人杰森停頓片刻，又哼哼一聲：“雖然那家伙不如我，過去的我也不是我，但我更不想讓你得逞。”
提姆：
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第96章 第九十六個同位體 再沒第三個他們……
提姆驅動馬車的方法十分簡單， 他在魔法沒有消失之前，就提前在馬車里頭儲存魔法。
其中原理，就和他方才使用的魔法掃帚一模一樣， 即便他無法再使用魔法， 卻依然能夠使用‘魔法物品’。
如果里頭殘留魔力徹底消耗干凈——
他面對兩個杰森的質疑，語氣理所當然，甚至還有些驚訝他們竟然猜不到，
“你們竟然連這個都猜不到嗎，我想杰西應該猜到了，對吧。”
杰西卡：
她覺得兩個杰森不是沒猜到， 純粹就是想擠兌他， 看他出手。
提姆一邊一頭一邊笑著說道，
“其實很簡單啊，單純用魔力不行， 就使用混合動力， 一些魔法師為了把魔法道具賣給人類，經常這么改造，魔法和人類科技常用的原動力， 不再是缺一不可，而是滿足其中之一就行使它動起來。”
杰森一巴掌拍在南瓜車上，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想了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法子呢，不過是現代科技中別人發明的混合動力罷了。”
提姆聳聳肩膀， 無奈道：“我也沒說全是我自己想的，所以我才奇怪你們猜不到呢。”
她和杰森一起擠進后座之時，杰森還是沒能忘記上車前吃的憋，但他偏偏什么都反駁不了，只能雙手環胸生悶氣。
杰西卡多少有點忍不住面上笑意， 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手臂。
杰森悶悶不樂道：“干嘛？”
杰西卡抿抿唇，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嘀咕道：“你不早知道提姆什么性格，怎么還會為這種事情生氣？”
杰森從鼻子里發出一聲悶哼，拔高音量讓全車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陶德小姐，我有什么好生氣的，難道因為我沒有南瓜馬車開嗎？”
提姆見坡就下，順勢道：“杰森如果你想開車的話，我把駕駛座位讓給你，怎么樣？”
狼人杰森聽懂他的意思，但偏偏裝作不懂，搶在人類杰森前面回道：“好啊。”
提姆額頭爆出兩根青筋，不客氣道：“你就免了，我可不想你開到一半突然變成狼。”
杰西卡任著前座兩人吵嚷，多把關注留給身邊杰森的一點。
他們是他們，身邊的這個醋精兼火箭筒——
她已經能夠熟練地從他喊‘陶德小姐’的語氣，分辨出他的情緒，而現在，他絕對就是生氣了。
她思索片刻，還是決定稍微停下都他玩的想法，將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大腿之上，扭頭看著他笑道：“其實，你要是喜歡南瓜車，我也不是不能給你變一個，唔，輪胎可以撬那種。”
杰西卡覺得，要是換做以前，他估計會生氣的問她‘你就非要這樣嗎’，‘你是不是對德雷克有意思’，‘你找德雷克聊天去吧’之類的話。
但現在，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有所改變，所以多少處理方式有些不同。
他比以往更了解同位體，她現在做的一切，都純粹是因為這事有趣，他要是發火吃醋，只會讓她‘開心’。
以及，他不再懷疑彼此感情的真實性。
雖然說順著她的意思討她歡心也沒什么，只是杰森著實不接受這樣的法子。
杰森手指不自覺的收攏，但又因為與她皮膚貼合的過于緊密，這點著實讓他喉嚨發干，他想要抽手，又被她牢牢按住，他只能惡狠狠瞪她一眼：“陶德小姐，你別把自己的愛好強加到我的身上。”
他還是不高興。
他不再掩藏不高興的理由同時，愛意也毫無遮攔的攤在她的眼前。
她反問道：“陶德先生能不能大發慈悲告訴我，你的愛好是什么呢 ？”
陶德先生本人用方才她與提姆說話的模式，反問道：“你不知道你為什么嗎？我以為陶德小姐了解我的全部呢。”
杰西卡挑挑眉毛，實在是忍不住笑意，她沒有像是剛才一樣繞口令，而是選擇坦蕩承認：“我當然知道你喜歡什么，但是現在的場合不合適吧？”
他無視她話里更深層的含義，不裝作聽不懂，卻也不主動戳穿：“如果真有變態想看？就他們看著吧。”
他的手成功離開她的桎梏，從她身后繞到另一側腰上，在她腹部扣緊，熟悉的柔軟觸感讓他的心情瞬間變得愉悅。
他將她再次按到自己身上之時，很確定她不會再用搶指著自己。
她現在要是看他不爽覺得不高興，最多就是擰他兩下，大概吧好吧，他其實也不太確定。
她的暴躁脾氣可是和自己如出一轍的，但那也只是——在面對原則性問題的時候。
他將側臉靠在她的頭頂，透過后視鏡對上司機雙眼的時候，毫不掩飾自己的占有欲。
杰西卡習慣了說些亂七八糟的撩撥話，但卻得不到‘回應’的日子，她享受看杰森耳垂通紅卻又不承認的模樣，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有這么直接的一面。
不，也沒什么想不到的。
他們是一類人。
杰森哼了一聲，目光又前座的兩人背后飄了幾秒，很快又回到她的身上。
他咧嘴朝她笑得燦爛無比，不刻意壓低聲音，因為他需要他們能夠聽得見：“杰西，旁人要看是旁人的事情，他們無論如何挑撥我們的關系，都改變不了事實。”
車子突然以極快的速度，進行了一個不算漂亮的急轉彎。
狼人杰森對提姆的車技罵罵咧咧，提姆面不改色笑道：“抱歉。”
杰森對此罔若未聞，甚至都沒打算迅速掰直歪掉的身子，只是摟著杰西卡靠在一旁的車門之上，繼續說道，
“杰西，我們是這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即便有人僥幸能夠和我們擁有一樣的人生，但過往的經歷無人能夠復刻，所以，這樣的人不會再有第三個，更別提——一些根本不理解我們人生的窺探者，你說呢？”
杰西卡依舊沒有開口說點什么，但給出的答案已經十分明顯，她也不急著坐直，而是任由自己倚靠在同位體身上。
是啊，這樣的人不會再有第三個。
至于前排兩個人，想要說什么就說吧，想要看什么，就看吧。
他不需要鼓起勇氣再去做一些事，他只要讓情感順其自然的爆發，便能夠達到想要的結果。
他的吻自然而然落在她的額頭之上。
南瓜馬車？哈哈。
他不過是個司機，而他們才是真正坐在后面享受的人。
提姆情緒諱莫如深，總是讓人猜不透。
他對這個吻很不高興，但依舊什么都沒說。
狼人杰森把臉別向窗外，也只發出一聲嘖。
霎時間，吵鬧的車內突然變得安靜無比，他們能聽到的只有南瓜車與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音。
如今的哥譚到處綠樹叢生，根本就沒幾輛會在馬路上馳車的車，他們本該一路暢通無阻，只是哥譚嘛，即便被魔法生物占領，那些**也是不死不休的。
雖然杰西卡和杰森都很想去一個地方，但在提姆的建議下，他們繞開了ACE化工廠。
后頭送上門的家伙純粹是在白給，謎語幫又或者說是馬羅尼和企鵝人的手下，總會在哥譚各處火并。
提姆本不想與他們產生爭端，快點抵達目的地才是正解，只是總有些不長眼的家伙非要將他們拉扯入局。
正好，他和狼人也能發泄一下心中的不快。
只是，杰西卡并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她早就想試試‘來之不易’的魔法，方才還愁沒機會使用，現在有人
送上門，她跳下車便學著旺達的手勢，開始把人來回丟，最后再用魔法捆到一起。
杰森覺得自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幼稚’的自己了，沒興趣非要和杰西卡爭個高下，他鼓了兩下掌，語氣多少還是帶著一些敷衍：“厲害。”
提姆面無表情收起手里長棍，敷衍的較為真誠：“杰西，你的魔法真是一如既往厲害呢。”
狼人杰森撇撇嘴，不屑道：“魔法的味道還是這么惡心。”
三人一狼快速解決了問題，接下來的路段可以說是暢通無阻，直到他們即將駛入獵魔人大本營之時，南瓜車才被攔下。
綠箭俠和黑金絲雀從瞭望塔上跳下，黑金絲雀抬手之時，三人一狼主動下車走到他們面前。
綠箭俠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這是什么組合？”
黑金絲雀也對此感到略為費解。
她不是不認識他們，只是這場面誰來了都會覺得驚訝。
兩個杰森，一個還是狼人。
兩個巫師，兩個都是黑暗森林出來的。
黑金絲雀戴娜思考片刻，快速決定將戒備留給她認為最該戒備的人，而綠箭俠則是拉遠距離，隨時準備射出弦上的四根箭。
她的匕首快速抵著她的脖頸。
她瞇著眼睛質問道：“杰西，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這次回來是做什么的？你最好不要有所隱瞞。”
杰西卡沒有任何抵抗的意思，反倒主動舉起雙手：“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這么對我呢。”
黑金絲雀冷笑一聲：“拜托，我以前還以為，我和芭芭拉會是一輩子的朋友呢。”
她皺緊眉頭，低聲咒罵了一句臟話，咬牙切齒道：“如果你沒跟著那個該死的女巫，把世界變成這幅鬼樣，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不會發生，我確實不會這么對你，但杰西，你是這里最沒立場質問我為什么要做的人，你就是罪魁禍首。”
杰西卡不多發問，也不做解釋，因為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多說多錯。
提姆咳咳兩聲，替她解釋道：“戴娜，這事有很多誤會還有，杰西不記得那些事情。”
戴娜瞇起眼睛反駁道：“她不記得，我們就該當做沒發生嗎？拜托，你會原諒沒有記憶的小丑嗎。”
提姆一噎，狼人杰森回答的斬釘截鐵：“我可不會因為他變成個傻子，就心軟對他手下留情。”
杰西卡剛想說點什么，他們面前突然路過一張熟悉的面孔，雖然他是白色頭發，但鑒于他們在魔法世界，杰西卡并不覺得這有什么。
就連杰森，也覺得按照他的性格，必然會過來幫助他們。
結果他看察覺到他們的視線，竟然惡狠狠回瞪了他們一眼，然后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真就只是路過。
杰西卡覺得比起黑金絲雀架在她脖子上的武器，這事可更加讓她感到些許震驚：“等等，那是克拉克？”
杰森嘴角抽了抽：“魔法會讓人性情大變到這種程度嗎？”
提姆也跟著眨了兩下眼：“克拉克這是變成什么了？”
狼人倒吸一口冷氣：“看起來真糟糕。”
黑金絲雀的表情有些僵硬：“那是克拉克？”
綠箭俠沉默片刻，解釋道：“他不是克拉克，那家伙叫杰洛特，是個貨真價實的獵魔人，呃，和Witch有關系那種Witcher。”
第97章 第九十七個同位體 哥譚潑水節
黑金絲雀雙目失神， 不確定地又重復了一遍他的話：“你說和Witch有關系那種Witcher，Fuck，這是繞口令嗎？”
綠箭俠扯出一個僵硬微笑：“確實很像是繞口令。”
杰西卡遠遠看著壓根沒打算理會他們， 只顧著在營地里四處走的白發男人：“really？我說克拉克的是堪薩斯州農場的氪星人， 大都會的記者——”
黑金絲雀語氣不確定地接了一句：“露易絲萊恩的瘋狂迷戀者？”
杰西卡攤攤手：“反正我是認同這個觀點的。”
狼人杰森哼了一聲：“別說的好像，超人只跟著露易絲萊恩跑一樣。”
提姆不反駁杰西卡和黑金絲雀的話，而是看向杰西卡說道：“雖然他和克拉克長得確實很像，但很遺憾，他真不是克拉克。”
黑金絲雀瞇著眼睛說道：“你認識他嗎？”
提姆搖搖頭，如實道：“我只是聽說過， 我知道大家都稱他為白狼， 杰森應該和他更加熟悉，對吧，杰森。”
他笑瞇瞇看向狼人。
狼人又翻了個白眼， 完全沒有接下這口鍋的打算：“你可別什么事情都往我的族群上頭甩， 他雖然被稱為白狼，但和狼人沒半點關系，他不是個和巫師有關系的獵魔人嗎？”
狼人加重語氣念出‘巫師’這個單詞。
提姆故作驚訝：“杰森， 你竟然知道的這么清楚嗎，我對他可不太了解，只是聽說他體內有非人類的血統呢。”
狼人冷笑一聲，指著綠箭俠說道：“你要是覺得我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你不應該更懷疑剛才說出這話的綠箭俠嗎？”
狼人話音剛落，在場所有目光都齊刷刷看向綠箭俠。
綠箭俠方才還在事不關己的看熱鬧，想著有空還能拿他們的事情，去擠兌一下他們的老父親布魯斯，這會兒發出一聲困惑的啊：“等等， 為什么突然變成懷疑我？戴娜，你怎么也——”
黑金絲雀咳咳兩聲，連忙別過臉。
狼人雙手環胸嘖嘖兩聲，繼續‘懷疑’眼前的提姆：“不過說真的，比起他，我更懷疑自己就是巫師，而且還崇拜著邪惡女巫的家伙。”
提姆繼續保持微笑：“阿加莎不是我的偶像。”
“她不是你的偶像？你還眼巴巴的非要去黑暗森林找她，哦——不對，她確實不是你的偶像，你是女陶德聽話的小狗，對吧？”
說話的并非狼人杰森，而是一個古銅色皮膚的少年。
少年雖然在獵魔人營地之中，但依舊保持著喜歡時時刻刻穿著羅賓制服的習慣，他身側別著一把鋒利的武士刀，平等的嫌棄在場所有人。
沒錯，他就是達米安韋恩。
狼人是不太喜歡這個小鬼的，只是在擠兌提姆的方面，他很難不對他產生贊同情緒，他啪啪鼓了兩下掌。
惡魔崽子吐槽的沒錯，瞧德雷克眼巴巴湊到杰西卡面前，等待夸獎的樣子，不是哈巴狗又是什么？
他毫不客氣又對德雷克發出一聲嘲笑。
然而，提姆卻并未因這種事情生氣。
他嘆了口氣，竟然擺出一副長輩姿態，一邊搖頭一邊開口，語氣還略帶一些失望：“達米安，你當然不會明白這些，只是我沒想到”
他緩緩把目光挪向一旁幸災樂禍的狼人，又嘆了口氣，他什么都沒說，直到目光轉向杰西卡，才聳聳肩膀遺憾道：“杰森總說最懂你，我是真沒想到，他到現在都不法理解我和你到底在做什么，難怪”
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張大嘴恍然大悟道：“啊，我總算是清楚，你到底為什么把過去的杰森召回來了，想來是因為，他以前比現在更好說話吧。”
他這話說完，除了又轉為看戲態度的綠箭俠，在場幾個男性表情瞬間變得難看無比。
達米安臉
色徹底黑成一塊碳，怒道：“你憑什么說我不會懂？”
狼人杰森覺得自己被冒犯的十分徹底：“德雷克你**的放什么屁呢？我會不懂這個女人在想點什么？這世上沒有比我更懂她的人了！”
人類杰森也沒好到哪里去，且不說他為什么判定以后的他會不懂杰西卡，再者，德雷克這幅最懂她的樣子算什么？
他覺得人要么從不宣誓主權，一旦開始這么做，他時時刻刻都忍不住自己的沖動，他想要像狼人一樣，在她身上留下標記，徹底劃進他的領地之中。
他熟門熟路抬手握住她的腰，熟悉的觸感總讓他舍不得松開手。
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大部分時間都在‘配合’他。
杰森清楚得很，她這輩子都不會變的乖巧，她會這么配合，要么是覺得再花精力這些男人麻煩，要么就是覺得看他們吵架更好玩。
反正黑金絲雀是覺得這戲挺好看的，她方才戒備是因為不確定他們的目的和立場，但達米安出來親自‘迎接’，這事又變得有些許不一樣。
達米安代表著什么？代表蝙蝠俠的態度。
連蝙蝠俠都能信任的人——
好吧，其實方才的試探已經足夠，他們沒有對她動手的打算，雖然依舊沒能放下成見，可過往的交情還不算消失的太過徹底。
她發出哇哦一聲，朝著杰西卡嘖嘖兩聲：“我能說不愧是你嗎？”
杰西卡挑挑眉毛不僅往邊上挪了一步，又開始肆無忌憚將身子的重量都壓在杰森身上，他還將腦袋側著靠著他的肩膀，黑色的長發半邊掩蓋她胸前的紅色蝙蝠，半邊則是在他胸前的紅色蝙蝠上頭撓癢癢。
他收攏的手指離她的肚臍還差一點距離，拇指則是按在她后腰之上，她腰腹的手感好的出氣，比他更為柔軟的同時，又保持著肌肉特有的彈性。
他得到她的許可，再看向幾個丑態畢露的男孩之時，表情完全可以用囂張來形容。
他覺得這時候不需要再多說什么，只要發出一聲‘呵’，再看著他們，就足夠展示他的地位。
果然，幾個男孩同時扭頭看向他，面上的神色可以說是五彩繽紛。
哼，德雷克和狼人也就算了，惡魔崽子依靠著頭發高度，腦袋才能勉強到別人肚臍眼高度，竟然也開始想這些有的沒的，成年人專屬的事情。
他不得不夸贊一句，他女性同位體的魅力還真是驚人啊。
好吧，惡魔崽子肯定不會承認，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哈，早就為時已晚。
達米安再次上下打量人類杰森，表情十分厭惡，又看著杰西卡，更是絲毫不遮掩嫌棄情緒：“女陶德，你的品位真是越來越差了。”
她和杰森本就貼在一起，現在，他們手臂相貼的位置，因為他一個勁的拉近距離，骨頭都開始生疼。
只是他不在意，她也不在意。
他們在某些時候，總會享受疼痛，只有疼痛才讓他們深刻感受到，他們已經離開地獄，現在是真實的活著。
杰西卡歪歪腦袋，太陽穴位置更加靠近同位體的肩膀：“達米安，你別告訴我你大費周章到營地入口，只是為了吐槽我的品位？”
達米安發出一聲嘖，突然轉過身，只丟下一句：“跟上。”
他只給他們幾個留下背影，便自顧自快步離開。
杰西卡在杰森的手指上摳了兩下，杰森雖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這會兒得轉移陣地，里頭到底會遇到憤怒的老頭，還是不聽人話的老頭，又或者固執己見的老頭，他還不大確定，兩人黏在一起確實不太好行動。
她剛剛與他分開，他還沒來得及習慣身邊溫度驟降，她已經開始快速向一旁黑金絲雀靠近，額頭幾乎與黑金絲雀的額頭貼在一起。
杰森感到有些郁悶。
她說話的時候，非要和別人靠這么近嗎？
杰西卡半點不覺得這有什么，笑吟吟看著黑金絲雀問道：“戴娜，你不打算繼續攔著我嗎？”
黑金絲雀擺了擺穿著黑色拳套的手，金色長發因為她的動作搖晃兩下，她現在已經放棄了礙事的漁網襪，只穿一條短褲露出下頭兩條漂亮長腿，她哼了一聲：“他都派兒子親自迎接你了，表示的還不明顯嗎？”
杰西卡舔舔嘴唇，笑道：“所以這里還真是他說了算嗎。”
黑金絲雀對這個結論略帶不滿，但實際上還真是如此，她攤攤手冷笑一聲：“只是在邀請客人上頭，他有一點特權，但如果——”
她不再展示自己超高的格斗技巧，而是張張嘴，朝著杰西卡露出一個笑容。
這動作對別人來說，或許是表示有話要說，但最后咽了回去，在黑金絲雀身上卻有著一層不同的意味。
她擁有一種特殊的聲波攻擊，這攻擊不僅能有催眠效果，還能讓人人頭暈目眩，這是她與生俱來的超能力，也是她除卻讓人膽寒的格斗技術之外，額外保留的殺手锏。
她為什么會被叫金絲雀，就是這個原因。
杰西卡很清楚她不隨意發動攻擊，她條件反射握住槍，又很快松開。
黑金絲雀挪開盯著她手的目光，聳聳肩膀說道：“當然，如果不是必要，我其實并不希望和你或是芭芭拉成為敵人，所以我會讓出一條路——也不完全是因為這里誰說了算，而是因為他這種懷疑全世界的家伙都邀請了你，我沒必要再多此一舉，你覺得呢？”
杰西卡對此不可置否。
蝙蝠俠如同他們預想之中一樣，正在營地里頭等著他們。
杰西卡覺得自己已經見過‘不少’蝙蝠，且覺得每個蝙蝠身上都給人略帶不同的感覺。
她家那位從不刻意隱藏自己的女性特質，其中包括——偶爾僅自己可見的溫柔。
杰森家的那位有些不好說話，但由于對兒子的關心，偶爾也會稍微反思。
逆序世界的那位，是她見過最‘好說話’的蝙蝠俠，大抵是因為他的家庭比較‘簡單’，倒霉催的小兒子變成了還算可靠的哥哥。
至于眼前這位，他當然擁有所有蝙蝠俠都有的特質，他是黑夜的恐懼是黑暗的化身，但更多的——是這個世界蝙蝠俠獨有的氣質。
他將夜里所有的恐懼都具現化，更加陰郁，更直白的散發自己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狼人杰森豎起毛的同時，她和杰森也同時抽出自己的武器。
即使提姆想要勸阻，但很顯然，無論他或早或晚說出‘B，別這樣’這句話，眼前的蝙蝠俠也不會停下他的動作。
他和戈登一起，朝著他們潑了一盆水。
杰西卡想過會遭遇蝙蝠鏢的攻擊，但萬萬沒有料到這個，頭發濕漉漉垂在身上的感覺十分真實，不是不能忍受，但更讓她感到費解的是——
他**的在干什么？
哥譚潑水節嗎？？？
第98章 第九十八個同位體 不同的看法……
杰西卡能接受蝙蝠俠直接和她大打出手， 但莫名被人潑一盆水？她撩起濕漉漉搭在肩膀上的頭發，面無表情看著眼前的布魯斯問道，
“Hello， 這是什么新發明的歡迎儀式嗎？”
杰森也感到十分費解， 直接擰起眉頭罵道：“老頭，你腦子是壞掉了吧。”
狼人杰森最慘，他見到布魯斯的時候為了展示自己的‘力量’，特地變成狼的模樣，這會兒渾身上下的毛都耷拉著，更像是條落水狗。
他并沒有立刻變回來， 而是盡可能豎起渾身的毛， 惡狠狠瞪著布魯斯：“這還用問，他的腦子絕對被腐蝕的干干凈凈。”
達米安身材矮小，但氣勢一如既往驚人， 他抽出武士刀對準他們：“父親， 請不要理會他們，精神病總會覺得別人才是不正常的。”
提姆感到些許崩潰，這算什么， 三個‘杰森’大戰蝙蝠俠和羅賓？
他多少開始有些后悔，不應該直接將這三個暴躁的家伙，一起帶到這兒來，又沒有提前通知， 眼前這位脾氣更不算好的布魯斯。
瞧瞧他們現在劍拔弩張這樣。
他想要在現場找個人求助，但康斯坦丁看熱鬧看的極其開心，甚至還開始鼓掌拱火：“布魯斯，我覺得你能贏。”
戈登局長倒是靠譜，可每次遇到他們家族問題的時候， 他總是內心咯噔一下，在勸阻和看熱鬧之中選擇了中間，靜觀其變。
提姆很想呼喊他們家中總是能夠化解矛盾的人，女孩們去哪了？哦，她們變成吸血鬼自立門戶了，那位雖然脾氣也算不上好，但和他們比起來確實是個關心成員關系的好大哥，他人呢？
哦——
他正自立門戶的吸血鬼之中玩間諜游戲呢。
停下吧蒂莫西德雷克，別想那些冷笑話了。
他看著眼前面對面站著的幾人，不免感到頭皮
有些發麻，可也清楚不該站在看戲位，放任他們繼續把氣氛搞得更僵。
他頂著一身濕透的襯衫，趕忙站到幾人中間：“我覺得比起在這里內斗，你們更應該把精力，放在面對即將發生的事情上頭，你們說呢？”
達米安并沒有收刀的打算，發出一聲冷聲：“德雷克，你應該想清楚自己到底站在哪邊。”
提姆額頭爆出兩根青筋，這個該死的，欠揍的惡魔崽子。
他已經開始有站到杰西卡身邊的沖動了。
不行，他得想想變成一片荒蕪的哥譚。
他的理智終究還是戰勝了情感。
他忽視了兩方陣營之中，明顯都是單純靠著情緒行動的存在，而是先對準更會冷靜衡量利弊的人，
“布魯斯，如果你開始的目的，就是想把她抓起來關在囚籠里，那你早就該說清楚，我也不會大費周章把她帶來。”
布魯斯當然沒有把她關進籠子里的打算，此時表情稍稍松動些許。
提姆又看向杰西卡，
“拜托杰西，我知道你到底是為什么跟我到這兒來的，別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好嗎？”
他知道這樣還不夠，又加碼道，
“想想旺達。”
杰西卡要煩心的事情可太多了，本就沒打算見面就繼續加深異世界的家庭矛盾。
好吧，雖然她看著老頭這張臉的時候，根本忍不住想要揮拳頭的拳頭。
只是家族問題常有，她們不擅長，可也清楚在干正事的時候，一定要放下私人情緒。
她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旺達的名字。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阻止旺達，誰都不知道浪費的時間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她向前邁了一步，舉起雙手以示頭像，她看著布魯斯說道：“提姆難得說點有道理的話，如果你想打架，也等確定世界徹底沒救之后，我們可以挑個好地方，在世界毀滅之前——打個痛快，你說呢。”
布魯斯徹底收起戰斗的架勢，他表情有些無奈：“我本就沒和你們打架的打算。”
杰西卡指著自己濕漉漉的腦袋，面無表情說道：“所以還真是新發明的歡迎模式？”
提姆解釋道：“應該是圣水。”
杰西卡眼睛快速眨了兩下，語氣頗有些的困惑的重復了一遍：“圣水？”
布魯斯嗯了一聲：“我得確認你們不是阿加莎制造的幻影，身上又是否殘留她的控制魔法。”
杰西卡接受了他的解釋，心情卻沒有好上多少，她手指卷著纏在一起的卷發，表情略帶嫌棄：“你就不能問幾個大家都知道的問題嗎？”
杰森翻了個白眼：“可能他就是年紀大了，別不過腦子。”
狼人杰森最慘，他們的衣服好歹防水，但他的狼毛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即便他露出再多的牙齒，也改變不了他現在可憐巴巴的氣質。
他怒道：“他們就算了，我**的和邪惡女巫有*的關系！而且，我是個狼人，這家伙就是個女巫，你就不怕把我們一起燒掉嗎？”
杰西卡伸出一只手糾正道：“不好說，我的魔法可不是那種靠和撒旦交易獲取的魔法。”
康斯坦丁打了個響指：“沒錯，圣水對混沌魔法的使用者無效，至于杰森你也知道你變成狼人的原因，是因為混沌魔法，而不是傳說之中那種。”
杰西卡癟癟嘴：“我開始討厭魔法了，你現在確定我們的腦子還是我們的，而不是阿加莎的了嗎？”
布魯斯面上沒有任何愧疚，平淡道：“抱歉。”
布魯斯既然‘邀請’他們來到營地內，自然是早就做好要合作的打算。
杰西卡知道這點，也清楚無論哪個世界的布魯斯，都有一些不會改變的習慣。
他把他們帶到這里，并不代表他完全信任他們，他必然準備了殺死他們的辦法。
他能合作，也必須藏私。
杰西卡倒不是為了展現誠意，她只是單純想要節約時間，不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她必須盡快搞清楚旺達在這個世界的情況，而不是在這里和他們玩謎語人最愛的游戲。
她聽完布魯斯說的半真半假的情報，一巴掌拍在桌上，瞇著眼睛看向對面的人，直截了當問道：“B，說真的我對哥譚的災后重建興趣不大，直接聊關于旺達的事情吧。”
然而，她預料之內的驚訝，或是逃避都沒有出現。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位置，閉上一半眼睛表情有些疲憊：“我早知道你會這么問。”
這下驚訝的反倒變成了杰西卡，她并未多此一舉問出‘你為什么知道’之類的話。
鑒于提姆和狼人杰森都不奇怪她‘失去記憶’，那么眼前的布魯斯有自己的猜測也很正常。
本來，她是無所謂像是隔壁逆序世界一模一樣，直接把事情全盤托出的。
可這個世界的情況不同，她肯定的清楚，如果布魯斯弄清楚一切事情原委，必然不會輕易放過旺達，所以她必須要留一手。
她知道這樣有些自私，但就像她永遠把家人擺在世界前頭一樣，她的旺達也會被擺在平行世界的他們面前。
至于后頭那些因為善良，所以產生的糾結選項
杰西卡暫時不想考慮這些。
她心中帶著戒備的看向養母的同位體，安靜地等待他夏一句話。
布魯斯搖搖頭，表情略有些不贊同：“我認為，你不該這么信任她，她是個巫師。”
杰西卡抬起手指，沒能成功使用魔法，這才后知后覺想起禁魔領域這回事，她把五指按在木桌之上，向前仰著身子靠近面前的布魯斯。
她瞇起眼睛說道：“你或許還記得，我也是個巫師。”
他搖搖頭：“我記的很清楚，你本來不是個巫師，是她把你變成這樣，變得”
杰西卡打斷了布魯斯的話：“如果你想說的是旺達把我變得和她一樣，那你最好閉嘴，我不否認不喜歡無法理解的魔法，但從不覺得變得和我朋友一樣，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她語氣十分不快，但布魯斯顯然不是會輕易停下的人。
他再次搖頭，定定看著眼前的杰西卡，一字一句說道：“我們都清楚她是你的朋友，只是不該在知道魔法危害性的情況下，還對她如此寬容。”
又來了。
這副模樣，這個口氣，和布魯茜一模一樣。
杰西卡覺得這些日子，已經對母女關系有了很大的改觀，她甚至開始覺得‘原來母親也是愛我的，她會接受任何一個我’。
然而現在，她突然發現一切都是她的錯覺，他們之間的矛盾永遠都不可能消失。
她們的問題從來都不單單是家庭問題。
你愛我，我愛你，是無法解決矛盾的。
她是布魯茜韋恩，是個億萬富翁的孩子，而她依舊是犯罪巷里偷輪胎的罪犯，她永遠都不會接受真正的她。
她瞇起眼睛語氣十分不愉快：“哈，難怪你剛才要用圣水潑我，現在要不要把我趕出去？因為我是個有危害性的女巫？”
提姆看起來比布魯斯還要焦急：“杰西，布魯斯不是那個意思。”
杰西卡語氣篤定：“他就是那個意思。”
杰森這會兒火氣也開始蹭蹭蹭往外冒。
他冷笑一聲，拉起杰西卡的手干脆往外走：“他如果不樂意幫我們，那我們就找樂意幫助我們的人。”
狼人杰森對此也表示贊同態度：“我同意。”
布魯斯表情有些疲憊，似乎也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他有一些想要讓他們就此離開的沖動。
杰西卡很快意識到了他內心深處的想法，她邁開步子就想往外頭走。
然而，這次攔住她的，是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靈魂狀態的旺達漂浮在半空中，盤腿看著她，朝她揮揮手，
“我應該說初次見面，還是應該說好久不見？”
第99章 第九十九個同位體 怎么又是小丑
旺達出現的時候， 杰西卡更多地是震驚，但當她快速反應過來之后，她剩
下的情緒只有‘原來如此’。
她抬手抓了抓頭發， 瞇起一只眼睛朝著旺達揮揮手：“好久不見。”
杰森快速把手按在大種姓之刃上， 他滿臉戒備地看著眼前這位旺達。
達米安身子前傾，雙手握著武士刀冷笑一聲：“女巫，誰準許你出來了？”
杰西卡想也沒想就擋在旺達面前，無視眼前的小矮子，目光越過他惡狠狠瞪著布魯斯：“B，你憑什么自作主張把她關起來？”
達米安試圖用身軀擋住她的視線， 但很顯然， 那完全是徒勞的，他只能睜著一雙眼睛惡狠狠看著杰西卡“父親，我早說過你這樣做沒有意義， 女陶德根本不會領情， 一早殺掉女巫才能終結掉著錯誤的一切，而不是想著如何去拯救一個壞蛋。”
達米安話音剛落，杰西卡的怒火瞬間偃旗息鼓， 她錯愕地睜大眼睛，紅唇之中蹦出一個她自己都覺得意味不明的單詞：“What？”
她知道布魯斯肯定是不會解釋什么好話，干脆扭頭看向被囚禁者本人。
旺達靈魂狀態可不止頭發是紅色，她渾身上下都泛著火紅， 可如此熾熱的顏色，卻讓她展示出前所未有的平和。
她盤腿漂浮在空中，在對上杰西卡的視線之時，稍稍下降高度，朝她伸出手勾勾手指， 對方便立刻握住她的手。
杰西卡伸出手的瞬間，方才意識到對面是個靈體，她的手大概率會穿過她的魂魄，但她依舊沒有剎車的打算，而是用手指勾住她彎曲的五指，旺達從善如流的張開五指，將掌心與她相貼。
“很怪的感覺，對不對？”
她笑著問道。
杰西卡錯愕的點點頭，沒有恐怖片里描述的惡心感，手心的感覺冰冰涼涼，現在的旺達簡直像是一顆紅色的果凍。
她為了讓感覺更加‘真實’，向前邁了一步，直接張開雙臂抱著她，雙手在她背后使勁拍了兩下。
康斯坦丁見狀，猛地倒吸一口冷氣：“你能碰到她？”
達米安更為直接，舉起刀并朝著旺達的放下劈下，不僅沒有劈到任何實物，還被暴躁的杰西卡一腳踹中肚子向后飛去。
布魯斯嘆了口氣，眼疾手快托住達米安的后背，讓他不至于摔得那么慘。
達米安卻不滿道：“父親，我自己可以站穩的。”
布魯斯知道這時候不應該和他爭論：“是，你可以。”
杰西卡冷笑一聲，嘲諷道：“你就不該幫這個惡魔崽子，而是該讓他認識一下這個沒有父親溺愛的世界里，他到底有多惹人煩。”
達米安發出意味不明的‘TT’聲，他不悅道：“女陶德，我看你就是嫉妒父親更在乎我，而不是你。”
布魯斯皺著眉頭制止道：“達米安，不要再挑釁杰西卡。”
達米安又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哼，不滿道：“隨你們的便吧。”
他們談話的間隙，康斯坦丁已經繞著杰西卡和旺達走了好多圈，他喃喃道：“這就是混沌魔法嗎？真的好神奇。”
旺達點點頭，對待康斯坦丁的時候可不像是對待杰西卡一樣溫柔，她面上表情不多，只是維持了基本的禮貌：“因為我的混沌魔法在杰西卡體內，所以她才能夠觸碰到我。”
杰西卡捏了兩下自己的掌心，皺著眉頭問道：“我還真有點被你搞糊涂了，我以為是你讓我能有使用混沌魔法的能力，可其實是你的魔法轉移到了我的身上，為什么？”
旺達笑容變得有些苦澀：“杰西，你知道的，混沌魔法從來都不是個好東西。”
杰西卡拍拍她的手臂，安撫道：“我當然知道，那不是你的錯，你從來都是在努力控制它。”
旺達僵硬地點點頭：“是，所以我怎么可能‘賦予’你，這簡直像是詛咒一樣的能力，實話說，我本來也不希望抱歉，我不該讓它跑到你這里去的。”
杰西卡感受到旺達的糾結，有些事情她不去仔細思考，也肯定不會為了這個感到生氣。
她捏捏她和果凍一樣的手指，瞇起一只眼睛笑道：“所以你為什么不收回去？”
旺達突然睜大眼睛，錯愕地看著杰西卡。
杰西卡又笑著問道：“啊，我猜猜，你不收回去肯定不是因為你不想，而是因為你不能，對不對？”
旺達動動嘴皮，滿臉愧疚：“抱歉。”
杰西卡又扯著旺達給了她一個擁抱，她拍拍她的脊背，在她耳邊笑道：“拜托，你根本不需要和我道歉，因為我清楚這一切都不是你的本意，你原先我最后再確認一次，你真的是我應該說好久不見那個旺達嗎。”
旺達垂下眼眸，輕輕嗯了一聲：“卡瑪泰姬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當時有點激動，而且那個也不完全是我。”
杰西卡瞇起眼，問道：“什么叫做不完全是你？”
旺達看著杰西卡身后那些人，她的表情突然有些猶豫。
杰西卡清楚她不信任他們，但是想要拯救這個世界，杰西卡知道她絕對沒法輕易繞過她養母的同位體，要么說服他，要么就花費大力氣在拯救世界的同時，還要想著如何防備他破壞計劃。
真麻煩。
她看向布魯斯的眼神也帶了些許哀怨，她主動舉起一只手說道：“我們事情簡單一點吧。”
布魯斯不假思索點頭：“可以。”
她又扭頭看向好友，問道：“可以嗎？”
她的好友也沒有多少猶豫：“我都聽你的。”
杰森一直沉默著，這會兒卻突然開了口，不滿道：“你就不問問我的意見嗎？”
她勉強保持微笑，煞有其事問道：“哎呀，我怎么忘了‘最最最’重要的陶德先生的意見呀，請問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行動呀？”
陶德先生對‘最最最’很受用，他哼了一聲：“勉強愿意。”
狼人杰森略帶不滿地哼了一聲，然而他只得到了同樣感到不爽的提姆的擠兌。
提姆比狼人杰森更快接受事實，她知道對方已經松了口，如果想要合作進行的更加順暢，他們這里也該拿出更多誠意來才是。
他看向杰西卡，先是說出一句她絕對不會反駁的話來：“杰西，無論旺達的事情最后如何，但在希望哥譚恢復原狀這點上，我們是一定能夠達成共識的，對嗎？”
杰西卡聳聳肩膀，雖說她不可能確定布魯斯最后是否會放過旺達，只是在守護哥譚這點上，她當然不可能質疑布魯斯的決斷。
他們，站在這里的所有人，都希望哥譚，希望世界恢復原樣。
杰西卡深深呼出一口氣，瞇著
眼睛看向布魯斯問道：“你很清楚我對旺達的態度，所以你應該明白，如果你想要做傷害她的事情，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對嗎？”
布魯斯一如既往目光堅定：“你也應該清楚，在‘不贊同殺死任何人’這件事上，我比你們都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
杰森找準機會便冷嘲熱諷養父的同位體：“我們當然相信你的固執，你可是連小丑都舍不得殺，相較小丑而言——她不過是個女巫。”
狼人杰森接話的速度飛快：“完蛋，我竟然完全贊同你的說法。”
達米安炸毛道：“你們少在這里污蔑父親！父親做的所有事情，都有他的理由。”
杰西卡用手指摩挲了兩下下巴：“我本來還有些猶豫，現在聽完杰森的分析，我好像可以肯定旺達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布魯斯：
雖然合作的目的達成了，但為什么他覺得哪哪都不對勁呢？
算了。
他們在他眼里依舊是個孩子呢他沉下臉又補充了一句：“杰西，我會做好最壞的假設，但你知道我并不想，也不認為，最壞的事情一定會發生，我希望你明白，如果旺達真想要毀滅世界，我不愿意看到你站在她那一邊。”
杰森冷笑一聲：“真不知道你放的什么屁，我們腦子壞掉了才會看著世界毀滅。”
黑暗騎士又深深看了杰西卡一眼，但這次兩人都明智的決定，不再把問題往家庭矛盾上面引，他確信以后有的是機會處理這個問題。
他們失去了科技設備，所以現在所有的資料都只能用紙張來保存，或是聽人口述。
旺達這邊的事情還好說，她雖然不能再使用魔法，但可以指揮杰西卡用魔法做出一個簡單易懂的投影。
杰西卡起先并不知道通過她手的魔法，到底會投影出什么景象，但她實在是沒想到，投影出來的影像她竟然完全不感到意外。
即便，她之前壓根沒往這個方向猜測，娜塔莎的事件頂多算是導火索，是她的死讓旺達的精神變得脆弱無比。
原本這個世界并沒有‘猩紅女巫’的存在，是小丑召喚來了阿加莎，阿加莎又‘召喚’來了脆弱的旺達。
她的精神理所當然被這個世界的小丑影響，這個世界的變化，才是一切的開端，旺達的崩潰甚至影響到了平行世界的自己。
她沒有選擇，為了拯救這個世界，她創造出了自己認為合適的‘英雄’，那個人就是杰西卡，她甚至還無意識‘賦予’了她混沌魔法。
因為在她的認知里，她一直是她的英雄。
杰西卡除卻震撼之外，內心還有一絲好友信任的感動，她動動嘴唇，問道：“可是后來我們在卡瑪泰姬重逢的時候，你明顯又會用魔法了。”
她別開臉，歉疚道：“其實，那是我從平行世界的我手中剝奪的魔法。”
杰西卡倒吸一口冷氣：“還能這樣？”
旺達原本還可以控制，直到她們在卡瑪泰姬相遇那會兒，她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的臨界點，再之后她回到了這個世界，結果因為小丑的緣故，她的身體被困在了ACE化工廠，而靈魂則是被死人救下，帶回獵魔人營地。
杰西卡嘴角抽了兩下：“結果又是小丑。”
杰森面無表情：“是啊，又是小丑。”
狼人他早知道小丑干的那些勾當，他聳聳肩膀：“我相信是個人都會覺得，殺了小丑會讓事情變得十分簡單。”
布魯斯抬手按了按太陽穴，他不想打臉來的那么快，但他真的有過一瞬間的遲疑，他的做法真的正確嗎？
要不，真就讓他們把小丑殺死算了？
不。
解決問題是一回事，下定決心殺人又是另一回事。
他最終，還是選擇堅持自己在旁人看來，可能固執到無法理解的‘老舊’觀念。
第100章 第一百個同位體 末日之前的相擁
布魯斯只是心里想想， 當然不可能真去支持他們殺小丑的行為，以及，他雖然不再念叨魔法可能對杰西卡造成的危害， 但這并不代表他接受魔法。
戈登就不一樣了， 他方才看混沌魔法版3D，甚至可以說是比電影院更先進的，不像是挨打版本的4D電影的時候，就感慨過一句——
“魔法很是個好東西。”
布魯斯瞪了他一眼，他也就沒繼續說下去。
他這會兒費勁巴拉的從倉庫里，把一個印著‘GCPD’字樣箱子抱到幾人面前之時。
戈登局長著實是忍不住， 再次發自內心感慨道，
“這里是我們整理的資料，不得不說魔法可真是個好東西呀，特別是在已經享受過便利之后， 再次回到原始社會還真是痛苦呢。”
蝙蝠俠依舊不贊同他們夸贊魔法的態度， 但很顯然，這次就連他最大的‘粉絲’達米安，都沒辦法昧著良心贊同父親。
要知道， 就連當時在撒哈拉哈默沙漠深處，或是喜馬拉雅山頂的刺客聯盟基地之時——
他、都、不、需、要、親、手、翻、閱、紙、質、資、料、并、整、理。
好吧，其實蝙蝠俠本人也沉默了。
提姆攤攤雙手，總結道：“魔法固然危險， 但自從有了魔法，我的睡眠時間和質量，都有了顯著的提升。”
杰西卡突然湊到提姆面前，雙手叉腰端詳著他的臉，感慨道：“你的黑眼圈都淡了誒。”
提姆瞇起一只眼睛：“這得益于阿加莎配置的藥草。”
布魯斯剛想開口， 杰西卡完全不想聽他再說出什么不中聽的話來，她抬手在資料上重重拍了兩下，直接打斷了他的發言：“情況我和杰森已經大概了解了，橫豎都是要去一趟ACE化工廠，在去之前我覺得，我和杰森應該看完這些，我想我們需要一點時間消化。”
布魯斯嗯了一聲：“當然，等你們看完這些，我們再開一次會議。”
杰森粗略估算了一下文件的量，冷哼一聲：“老頭，你以為玩rpg游戲呢，等我們準備好再來找NPC開啟任務？”
狼人杰森雙手環胸哼了一聲：“要我說，你們都沒必要看這些有的沒的，我們直接出發。”
布魯斯搖搖頭，上下打量著渾身上下還濕漉漉的三人，思索片刻之后，提議道：“我讓戴娜給你們準備幾個房間，你們可以先去換身衣服，好好休息一個晚上，我們最早也要明天行動。”
狼人嘟囔道：“就非要休息一個晚上嗎？”
提姆笑道：“我想，布魯斯應該是覺得早上吸血鬼沒法出門，所以他才選在早上行動吧。”
狼人嘖了一聲。
杰西卡和杰森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點點頭，都認為休息一晚上是個合適的建議。
說實話，杰西卡原還以為事情會變得很復雜。
他們需要在‘殺死’旺達和‘拯救’旺達之間，做出一個艱難的決斷，現在倒好了——
哈，她完全免去一些煩惱。
在分配房間的時候，她拽住打算往另一個屋子去的杰森，朝著戴娜笑瞇瞇說道：“我和杰森一個屋子就好。”
戴娜倒吸一口冷氣，緩緩朝杰西卡豎起大拇指。
旺達方才一直漂浮在空中，和杰西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這會兒她雙手捧著臉表情八卦無比：“我說你當時怎么這么執著不想傷害他，原來你早就圖謀不軌啊。”
杰西卡咳咳兩聲，嚴肅道：“我當時可沒想這么多。”
旺達瞇著眼睛哈哈笑了兩聲：“我還真有點好奇你們的事情，可惜”
杰西卡又抬手捏了兩下旺達果凍一樣的手臂，她認真道：“沒有什么好可惜的，你要想聽故事，回去有的是時間講給你聽。”
旺達抿抿唇，沒有反駁杰西卡話，但也沒有表示認同，她又離地遠了一些，朝兩人眨眨眼，笑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今晚嘛——我肯定不會打擾你的。”
杰西卡
還想再說點什么，但靈魂消失的速度總是格外的快，她抓了兩把頭發，看向杰森的表情略帶埋怨。
杰森對此罔若未聞，他沒有拒絕杰西卡的‘邀請’，其實在進屋之前，就已經知道她今天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他甚至清楚，她今夜必然失控的原因，便是雖然事態看起來并不嚴重，但實際上事情已經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他們必須從小丑手里，包括但不僅限于，把旺達的身體，平行世界旺達的靈魂一并搶回來。
可是。
她真的能夠做到嗎？
她拉開門，一把將杰森拽進屋內，關上門并將他按在門背上，用槍抵著他腹部的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杰森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哼，嘴角微微揚起，一手握著她的腰，無視抵在腹部的槍，輕易便將兩人的位置逆轉。
他此時的目的也很明確，只需要微微彎腰便能像個狼人一樣——將她的唇瓣撕咬出血。
她無暇顧及手里的槍，松動五指，讓熱兵器順著腹部滑落，在他們貼緊的大腿處停頓片刻，又因為他的手指下移托住她的臀部，她雙腳懸空，不自覺提起膝蓋抵在墻上，槍口著下這才遲遲落地。
至于方才杰森懷里抱著的資料，早在十幾分鐘前，就已經晃蕩一聲落在地上，不知道是誰辛辛苦苦寫下的資料上頭，已經留下他們其中之一的資料。
她沒有太多愧疚，肆無忌憚將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唯一的支撐點可以說，只剩下他握著自己臀部的手。
她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下抵了兩下，笑道：“我剛才要是上了保險，這會兒算不算真的擦槍走火？”
杰森覺得這會兒即便不穿著緊身衣，他們得那么近，她難道能不清楚什么叫做擦將走火嗎？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如果非要說現在還害羞的話，那肯定是不太可能的。
他已經接受直面內心深處的欲望，她要是想要撩撥，他肯定也不會輕易放過她就是了。
他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之上，聽著她因疼痛發出的抽氣聲，他笑得比她以往惡劣的多：“你確定嗎，在平行世界，在不知道隔音如何的木頭屋子里，在地上還有一堆資料的時候，非要‘擦槍走火’一下？”
她膝蓋朝著內側彎了彎，這下抽氣的人顯然換了一個。
他臂力驚人，本就能夠單手提起一個不反抗的她，這會兒空出一只手按住她的膝蓋，扯出一個僵硬的笑：“我覺得你應該還記得，我們有很多東西要看。”
杰西卡哈哈笑了一聲，熟練地抽出自己的同款皮帶往邊上一丟，他穿的要不是緊身褲，她已經達成自己目的了。
杰森的臉色很難不變的更加難看，他抓住她一只手，但她另一只手還是游刃有余，簡直像是個泥鰍一樣，根本擋不住。
她著實有點憋不住笑意，嘟囔道：“問你個問題。”
杰森一邊急促的呼吸著，一邊懊惱道：“什么？”
杰西卡眨巴兩下眼睛，問道：“你現在是更后悔，沒有答應我在棺材里邀請，還是更后悔選擇緊身衣做戰衣。”
他緊抿雙唇，在極力忍耐什么，惡狠狠道：“等等——”
杰西卡視線和手的位置一致，她覺得現在停下動作更加惡劣，但這是他要求的嘛，她抽出手舉到他的面前，表情無奈：“停了。”
其實是不是緊身褲壓根不要緊，反正現在屋里只有他們兩個。
杰森也著實給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所以只能惡狠狠瞪著她。
杰西卡絲毫不掩飾自己嘲諷的功底，表情略帶憐憫：“好吧，其實還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加快速度我們五分鐘解決問題？”
杰森怒道：“你覺得這可能嗎？”
杰西卡憋笑得實在是有些吃力，她把臉埋在他的肩頭，額頭磨蹭了兩下：“好嘛，出于對我自己的信任，我知道那肯定不夠，我們去浴室吧。”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給出了明確的要求——世界毀滅的事情暫且放到一邊去吧。
他的理智終歸無法戰勝生理沖動，他不斷加深他渴望延續的吻，在她的紅唇之上肆意破壞。
他從來都不知道，兩片嘴唇竟然能有如此之大的吸引力。
他們轉移到浴室之時，有的衣服被丟在床上，有的丟在地上，亂七八糟疊到一起。
杰西卡仰著脖子感慨道：“你的動作好熟練啊。”
杰森停頓片刻：“為什么不說是你太迫不及待了？”
杰西卡哈哈笑了兩聲，她方才一直盤在他的腰上，所以對他們難說最難去掉的，自然是雙方都覺得不太妙的緊身衣。
她雙腳落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誰更迫切，反正成功丟掉阻礙之時，她方才靈活的手指，卻突然暫停了動作，她瞳孔微微放大，倒吸了一口冷氣。
杰森咬牙切齒道：“陶德小姐，你別告訴我你現在突然打算叫停？”
杰西卡歪歪腦袋咳嗽兩聲：“蝙蝠俠可以作證，我真的是想幫你。”
他捏著她的下巴，在她耳朵上又狠狠咬了一口：“你什么都不做才是在幫我。”
杰西卡眨眨眼：“你確定現在要我什么都不做嗎？”
杰森笑道：“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
杰西卡捂住他的嘴，面無表情道：“閉嘴吧你，只是有些東西比我想象中extra large？”
沒有男人會不喜歡這種夸贊，反正杰森對此十分受用。
他心情顯然比方才更加愉悅：“你不會是怕了吧？”
杰西卡翻了個白眼：“我有什么好害怕的？而且這難道不是時間上的問題嗎，咳，你別告訴我你一晚上都不打算看資料了吧？”
杰森這下真陷入了沉默。
她呼出一口氣瞬間做了決定，現在也不是道德不道德的問題，這種事情突然停下對雙方都是不大妙的。
再說
她對未來的事情有些預感。
她瞇著眼睛看向他說道：“所以你還是努力一下，五分鐘結束吧。”
杰森：？
他怒道：“你到底有多執著五分鐘？”
他下巴在她腦袋上撞了兩下，無奈道：“好吧陶德小姐，你就別再說點有的沒的了，我本來就沒打算做到最后。”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根據她對男人的刻板印象，她還真沒想到這種可能。
他垂下眼眸，笑道：“拜托，這里又沒有避孕套，我總不可能讓你回去吃藥吧？”
至于讓她懷孕被迫她留下這種想法……他不覺得這能束縛住她，哪怕可以，他也不會這么做。
渴望束縛愛人的沖動，或許誰都存在。
但將人困在籠子里，從來都不是他表達愛意的方式。
他望著她閃爍的眼睛，捧著她的臉在她額頭落下親吻之時，他笑容也愈發燦爛：“陶德小姐，你別告訴我在你的腦子里，能夠解決現在這種困境的方式，只有單一的一種。”
她明白他的意思，笑得愈發燦爛：“你確定嗎？”
他重新握住她的腰，當手掌與皮膚徹底貼合在一起，而他只想著感受觸感之時，他很確信這就是他夢里也想得到的。
不夠，遠遠不夠。
不，其實已經足夠了。
他再清楚不過，她反常想要利用這一切逃避現實的理由，以及，她似乎想要把今日當做告別。
所以，他才更不能再這個時候趁虛而入，他相信未來有的是時間與機會。
她肯定很擔心旺達的事情，也肯定很在意今日之后，他們究竟會走向何處。
胡鬧就胡鬧吧，他希望她快樂，也想要單純的放縱之下。
但他依舊想要保持最后的理智，因為他確信——如果僅今天就是最后的夜晚，他不會就此放棄，平行世界也好，地獄也罷。
他會去找她的。
他包容她的任性，不單單是因為他理解另一個自己全部的痛苦。
他愛她，和愛自己截然不同。
她是一個與他相似，但嶄新的人。
他再次在她的唇瓣上攫取到想要的溫度。
他們都有一雙漂亮的手，而且，他們的手，從來都不單單只是用來拔槍的。
他在崩潰的零界點，愛意戰勝了一切不經大腦的思考的欲望。
他不會掐斷她纖細雪白的脖頸，也不會從那里吸取血液，他渴望擁有她的全部血肉，但并非只能吞吃入腹。
他不清楚是誰打開的花灑，還是有誰碰到了花灑。
溫熱的水從上至下將他們包裹。
‘他無法感知她的形狀，因她永遠包圍著他，她的存在讓他明白這個世界，是有人會無條件愛他的，她使他褪去暴戾，使他開始思考一切的意義，因為你無處不在。’*
他們并非電影里的啞女和漁人，除卻身體之外，靈魂的觸碰更讓他感到滿足。
這樣就足夠了。
杰森反反復復重復著，并非在說服自己，而是事實確實如此。
他們大腦空白的進度都完全一致。
杰西卡回神的更快一些，抬起手指放在他的面前，將污垢擦在他的胸前，嘖嘖兩聲：“你好臟哦。”
她說完這話有些脫力的靠在他的胸前，閉上眼睛摟著他的腰，順便將頭頂花灑的溫度調低了一些。
杰森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倒是沒和她一樣伸
出手，要不是她感到不滿，他估計依舊握著她的大腿。
他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再之后，他覺得多少還是有點高估自己的自控力。
有些東西吧，要么從來沒試過。
一旦開始
他在她震驚的眼神下，將她的手再次放在期待的位置，他短暫的找回主場，冷笑一聲：“陶德小姐，我覺得你還是低估了你的同位體。”
當然，他也不是什么自私的人。
互幫互助？
唯一糟糕的是，他們浪費的時間，還是比預計超出了一些。
幸運的是，鑒于他們一起洗澡的行為，所以倒也不算太超出？
她想，反正布魯斯不是布魯茜，提姆和達米安也不是她師姐那個，被他們知道也不用擔心下半輩子都被擠兌。
不，他們壓根不會知道，這一切都發生在屋內。
以及，她根本無法否認，他的擁抱讓她的心情都變得舒暢許多，她不再去想那些讓她猶猶豫豫的事情。
這樣就好。
這樣很好。
他親吻她的發頂。
隨后，他們背靠著背，屋內充斥著異世界沐浴露的味道，他們前所未有的安靜，同時翻閱著薄薄的紙張。
伴隨著刷刷聲響，他突然打破沉寂，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至少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他說的話沒頭沒尾，但杰西卡就是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默契的沒有回頭看彼此的表情，但她將左手向后握住他同時伸出的右手。
他寬大的手掌蓋在她的手背之上。
她覺得自己能夠處理好所有事情，但不代表她不能勉強相信他一下。
她的同位體，她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