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更
陳魏眉一挑,嘴硬,“我主持節目十數載,各界大神不知道見過多少!我會被嚇著?”
其他嘉賓也沒忍住,紛紛發言。
“誰啊?我太好奇了。”
“小姐姐在做節目效果吧?”
“快點吧!!!我寧愿被嚇死,也想快點知道到底是誰。”
“我也是!”
聲浪猛烈,陳魏下意識地拔高了音量,“那就開始吧!”
溫宛頷首,隨后拿了手機解鎖,將各種社交軟件挨個打開給陳魏看,微信是她最后碰過的社交軟件,而最后聯系的人竟是
看到了備注的陳魏,驚訝到嘴成o型,數秒后,夸張呼出,“天吶!”
這反應,點爆了現場的氣氛。
“到底誰啊!!”
“看魏哥這反應,絕對是個大人物。”
“小姐姐快打!!”
陳魏佯裝抹了把汗,“今天節目又給我上了一課:外面傳的,都別信!假的!假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宛宛,來吧。”
話落,溫宛在滿場的注視下,直接以微信致電商栩。等待音響起,到第五下時,眾人的心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到半空中。
溫宛也淡定不再,即便面上尋不到一絲異樣。
她一方面希望他接起,這樣的話,大家都會知道他們并非陌生人。之于她,是實質性且令她無比歡喜的一大步。可另一方面,她又怕他接。他會不會覺得她唐突?畢竟是個即將全國范圍內放送的節目,影響力也很大。較真了來說,她正在借助他的力量還自己的人情
動心在前,天之驕女國民女神如溫宛,也控制不了忐忑惶然襲向她,一點點將她啃噬。
好在,商栩并未讓她困在情緒中太久。又嘟了兩聲,信號接通,他低冷質地的聲音傳出,借助揚聲器,一瞬響徹演播廳,“宛宛,怎么了?”
“天吶!!!!!是商栩嗎?”
“是的!!!!媽耶,我手臂起雞皮疙瘩了。”
“他叫小姐姐宛宛耶,航大兩頂流救命,今天這算不算他們第一次同框?”
“算。也相當于我同栩哥同框了。”
說好了電話接通后保持安靜,商栩的聲音一響起,全員忘了干凈。場外,葉照也驚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溫宛會送這么大一個驚喜給節目組。
航大兩頂流第一次聯手——這期收視率妥了!!
鼎沸的聲浪讓隱于電話另一端的商栩陷入沉默,也讓溫宛心生愧疚,遲疑數秒,輕聲解釋道,“我在錄節目,要求打給昨晚最后聯系的人。”
聲音輕若綿絮,又似柔云,里面裹挾著微弱的情緒。
有擔憂,有羞澀
她的無意識,到底是沒能瞞過對情緒極度敏感的商栩,心也因此一軟,他低低開口,“知道了。”
隨后,貼心地跳過這茬,“大家好,我是商栩!”
他表現出親和,氛圍徹底炸開了。聲浪持續了很久,陳魏的聲音才尋到突破口,“作為這期節目的場外嘉賓,問聲好顯然是不夠的。這一點,商老師您能理解的吧?”
商栩被這話逗笑:“理解的,陳老師。”
陳魏:“你認識我?”
商栩:“明華鎮臺菠蘿包,一抖全是渣,很紅了。我經紀人很喜歡你,經常在公司放這個節目。”
今天的商栩也不知是心情好,還是刻意為溫宛做面子,展現出令人驚詫的親和和藝能。一旦開口,都是梗,讓場內氣氛始終在高位燃燒。
陳魏更是爆笑出聲,稍稍歇停時,他朝著正前方的鏡頭鞠躬,“華總,謝謝您的喜愛,陳魏感激不盡。另外就是您看看我,有沒有簽約出道的潛質?”
眾人笑瘋之際,商栩代華圣祥應下,“我等會兒就讓他去明華臺要人。”
場外,忽然有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竄出,赫然是葉臺長的,“我拒絕!”
商栩以聲辨人:“葉臺長啊?那就難辦了!”
停了兩秒,將球拋給陳魏:“魚還是熊掌,你選一個吧?”
陳魏:“”
最后,竟抱著話筒蹲下,俊臉埋在膝蓋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魏哥被這甜蜜的負擔整破防了。”
“大可不必,魏哥你不要,只管甩給我!”
“魏哥,沖影圈,期待在大熒幕看到你的身影。”
“栩哥好會!!他看起來和傳說中很不一樣。”
笑過鬧過,陳魏收斂了心情,對著溫宛和商栩,“航大雙星,給喜歡你們的觀眾朋友唱首歌吧。”
商栩未見遲疑:“行!”
隨后問溫宛:“你想想唱什么?”
說眼下這一幕幕沒給溫宛造成影響那是假的,只是事已至此,商栩看起來也未有排斥,那她是不是可以再貪心一點。
一點點就好!
和他唱一首自己喜歡的歌,悄悄將心意放進里面。
“我想唱《喜歡》。”
在所有不被想起的快樂里,我最喜歡你。
【注:臺灣歌手張懸】
這世界,或許真沒有商栩想干而干不成的事兒。不算熱曲,但他還是唱了出來,甚至可以說唱得極好。溫宛的心在那兩三分鐘里被歡喜和甜意攻陷,不自覺沉溺。結束后,都久久未能抽身。
錄制結束后,葉照單獨叫走了溫宛。道出歉疚,也表達了謝意。距離商栩掛斷電話已經近一個小時,他神色間的激動仍未消盡。經燦亮燈光一照,無從遁形。
溫宛看在眼里,眉眼彎了彎:“您非要和我這么見外嗎?那要這樣算:這些年若是沒您和明華臺的愛護,我可能也走不到今天。”
“走不到今天,又怎么幫您?”
得,又開始胡攪蠻纏了。
葉照無奈睇她,懶得和她爭論這茬,純純浪費時間。后面,他送溫宛出電視臺,沿著層層階梯而下時,他忽然提及:“要不是你回去問問商栩,要不要出山錄期節目。條件由他開,類型由他定。”
溫宛頓時酸了,禁不住在心里暗忖:這就是大神的待遇嗎?
下午,行程依舊滿檔,結束時已經近五點。之前同商栩說好在她公司碰頭,收尾后她回到公司。精細地補了個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來分鐘。她拿了支純凈水,挑了離前臺最近的會議室坐下,只因這里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到來。
許是最近過的太過夢幻幸福,即使晃神放空,溫宛的嘴角都噙著笑。此刻若是有人經過,透過明凈的玻璃墻往里看,定是會被美人驚艷。瑰姿艷逸盡態極妍,大抵如是。
只可惜,至靜至美的畫面并沒能長久地持續下去,因為
溫明凱到了。
通勤的裝扮,無一處不妥,每一根發絲都透著精致。
溫家人都生得漂亮,他也不例外。五官立體,臉部輪廓深邃,那雙眼同溫宛極為相似,明凈水亮。這般樣貌,顯赫的家世喜歡他的人,毫不夸張地說,牽起手來能夠繞北城幾圈。曾經,溫宛對哥哥也曾抱有過期待,她看過許多的故事,故事里的哥哥或冷傲或痞氣毒舌,但對妹妹都是極好的。可是漸漸地,她發現,溫明凱其實也是故事里的好哥哥,只是受他照拂關愛的人不是她罷了。
靜逝的時光中,她不止一次檢討自己。
被一個人冷待或許是那個人的問題,那所有人一起呢?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溫宛你自己問題?每檢討一次,她就哭一次。后來,她累了乏了,抗拒再去自我檢討。再后來她遇見了商栩,大半的注意力被他帶走
猝不及防見到溫明凱,溫宛的思緒如失了約束的水,沒有規則地漫開,直到溫明凱叫了她才倏地止住。
她凝眸看他,客氣也疏淡地開了口:“哥,你怎么過來了?”
溫明凱:“恩。”
后續,停了片刻才來,“我過來和你談談。宛宛,或許你覺得家里對你的管束太重,但請你相信那都是為你好。若是度或是細節沒把握好,我希望是大家心平氣和地坐下來細談,而不是簡單粗暴地一刀切開。”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等他說完,溫宛才有了些許反應,她笑著,帶著些許意盡闌珊后的冷淡。
須臾之后,開始回應溫明凱,以他所期待的心平氣和,“你們做不到的,而我已經放棄了期待。”
“哥,你肯定沒計算過,‘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這句話你對我說過多少遍。而相同的話,你從未對姐姐說過。”
“你說這是為什么呢?”
能為什么呢?
她其實早就懂了,他始終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或許曾對她生出過憐憫和疼惜的情緒,但那是強者對弱者的,受制于那點不能被剝離的血脈親情。事實層面上,他從未尊重她認可她。
溫明凱被她的這番話噎得心口發疼,緩了緩才找回聲音,“宛宛,你太過敏感了。”
看,又是這樣。
只要出現同他們預想不一致的情況,肯定是溫宛出了問題。偌大一個家,她是他們羞于擺上臺面又甩不去的包袱。搓磨到了最后,就演變成今日模樣:他們痛苦,她更痛苦。
這般念頭浮出時,溫宛禁不住勾了勾嘴角,是自嘲,是預示著這場對談將以失敗告終,“哥,我想有件事情你從未搞清楚過。那就是我是你妹妹,不是你的下屬!我,沒有任何義務聽你的話。”
“你尊重我我便尊重你,你愛我我便愛你。長久以來我從那個所謂的家里感受不到一絲尊重和愛,那我又憑什么尊重、愛你們?”
“不要再狡辯了,也不要奢望我體諒你們。從我退出群的那天,我就告訴自己以后只專注自己的心情,你們怎么樣和我沒關系?”
“溫明凱,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默默地承受多年,她終于也讓溫明凱嘗到了被壓制卻無能為力的滋味。說完,她爽了,也不欲多呆了。纖白的手搭在桌沿,手指微張,當力量注入每根指節時,她站了起來,巨高臨下地睇著他,笑著,“我約了人吃飯,今天就到這吧。”
話音還未落全,她已經拿了手機和水走出位置,徑自走向玻璃門。
指尖初到門把手時,溫明凱的聲音再度響起,“宛宛,你打算一直這么下去嗎?他們是你的父母”
父母兩個字,不知怎么點爆了溫宛。她倏地轉身,將手中的手機和礦泉水瓶先后砸向溫明凱。
溫明凱擋掉了礦泉水瓶,卻沒能擋掉手機,額頭被重重磕了下。天之驕子溫明凱,這輩子都沒這么狼狽過,正想發火,卻看到總是安靜溫和的妹妹眼中盈滿了淚水,一時間,失了語。
而溫宛,仍然怒氣未消,像只憤怒的小豹子沖他吼,“父母怎么了?父母就能自以為是、對孩子想哄時哄兩句不想哄了丟一邊?”
“我是個人,不是什么阿貓阿狗。”
“溫明凱,你這個既得利益所得者不配在我面前說三道四。你當然好了,家產默認是你的,最好的資源所有人的關注都灌注在你身上。”
“我呢?我有什么?我只能靠自己,再累再苦都只能靠自己。就這,你們不滿意或是喜歡我就要讓。”
話至此,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大顆大顆涌落。很是狼狽,但有什么關系呢?又有誰會真正在乎呢?
“生養是吧?那你回去告訴他們我這一身血和骨頭我等他們來拿。不想要的話,等他們老了,他們當年養我花了多少錢我十倍百倍的還。夠不夠?夠了就滾出我的地方。”
“溫明凱,你真叫我惡心。”
話罷,決然轉身,不曾料想商栩到了,趙恒陽也到了。他們和她就隔著一層玻璃。靜默片刻,溫宛斂去大半情緒,親自拉開了玻璃門。
她望向兩個男人,輕輕扯了扯唇,“對不起,讓你們見笑了。”
之后,凝著商栩,“你等我五分鐘好嗎?我去洗個臉。”
商栩:“慢慢來,不著急。”剛好,他也有點事情要做。
溫宛離開后,商栩回頭睨了趙恒陽,“趙哥,你去看看宛宛。這里我來處理。”
趙恒陽冷冷睨了溫明凱一眼,離開。
商栩慢步踱進會議室,片刻后,停在了溫宛的手機前。稍稍俯低身,撿起查看。還好,會議室里鋪了地毯,砸了溫明凱一下,也未見破碎。
玻璃屏貼于他掌心時,他不禁想,她肯定很難受,不然貓兒一樣乖順嬌柔的她怎會失控到這般地步,甚至落了手機都渾然不覺。丟手機對于頭部流量來說意味著什么,他不信她不清楚。可她還是忘了,忘得徹徹底底
心緒如沸水翻滾,商栩的目光卻一寸寸冷了下來。等到全然將溫明凱攏住時,一些話未經他的大腦,明晰傾瀉而出,“從這一刻開始,你和溫家再讓溫宛不高興,我就讓你們一輩子都不高興。”
“溫明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作者有話說:
商神:我老婆不高興,你也別高興了。
嘖,某人生氣了。
本章評論區有紅包掉落,追連載的爸爸們都是天使,愛你們!!
蘿卜會經常爆更噠!!!
第22章
這話同威嚇無異,無論商栩的語調聽起來多么的淡和輕。
溫明凱的眉頭擰起,不快明晃晃地寫在了臉上。
“商栩,你的手伸得太長了。”冷寂無聲對峙了好一會兒,溫明凱才勉強斂去情緒開口。聲音不大,指責與不耐裹挾其中…
商栩睨他,不冷不熱,須臾后,細微地勾了勾嘴角,“我手伸得長不長你說了不算,但我要不要搞你,我說了就算。”
聞言,溫明凱的少爺脾氣徹底燒了起來,他不耐地嘖了聲,“你是不是有病?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這是溫家的家事,你一個外人摻合什么勁兒?”
商栩還是那副惹人憎的米油不進的樣兒,“有沒有關系也不是你說了就算的。”
停了兩秒,將話題挑開,波瀾不驚地開噴,“你知道你們溫家,包括你在內的這幾位像什么嗎?”
雖是問題,可他根本沒給溫明凱機會反應,緊接著給出答案,“像井底的丑蛙,見識短淺自以為是,守著那一畝三分地,就以為自己可以割地為王了?”
“我真特么替你們感到羞恥和尷尬。”
“你溫明凱,溫家太子爺,頂著幾代人累計出來的身家給妹妹面前威,你也不嫌丟人?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同一起跑線單打獨斗,溫宛未見得輸給你。”
“你還有那對渣爹媽,所謂的姐姐實不相瞞,我也花了幾小時想你們憑什么瞧不起溫宛?又為什么看不上她的工作與選擇?”
“最后還真給我想到答案了,你知道是什么嗎?”
話到這里,他忽然加重了語氣,幾乎一字一頓,“你們腦子有坑啊!”
“有問題就去找醫生,沒門路,我給你們送專家團隊上門;不夠錢,我給你們捐!”
“請不要再逮著一個正常人禍害了。”
久違地,噴人屆難逢對手的一番王者卷土重來,氣得溫明凱的手都在抖。緩了又緩,他出聲低喝,“商栩,你注意”
他實在想不明白,商栩是怎么做到頂著一張貴公子的臉罵街沒有一點違和感的?以前他就知道商栩嘴巴毒,可他沒想到能百無禁忌到這種程度。商溫兩家牽絆至深,兩家老爺子更是他卻懟著溫家人的臉罵,不留一絲情面。
此時此刻,他罵回去掉價不罵又憋屈,怎么樣都是不好受。
商栩沒有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因為不想聽他講,“收起你那虛偽又教條的一套套,我不是溫宛。”
言下之意,老子不吃這套,少跟爺瞎逼逼。
“你只要記住我的話,離溫宛遠點,否則你再無安穩覺了”
溫家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后面一句他沒說出口,有時候適當留白更有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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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當,溫宛出了洗手間。發泄了一通,確實舒服了許多,就是有點社死。商栩和趙哥嚇壞了吧?他們
正想著,趙恒陽那張大帥臉陡然映入眼簾,溫宛嚇一跳,下意識地往后退了步,“哥,你干么呢!”
原來趙恒陽不放心她,倚在洗手間外的文件柜等她。她一出門,便能瞅見他。
趙恒陽見她還能嗔他,頓時安了心。
他朝溫宛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些。溫宛提步走向他,近了些,趙恒陽橫過手臂,右手松松垮垮地搭在她瘦削的肩膀上,仿佛在對她說,“宛宛別難過,總會有人關心你愛你、與你同路,比如我。”
溫宛讀懂了,鼻間發酸,像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一般:“是他們不好。”
趙恒陽拍了下她的肩膀,“是不是他們不好我不清楚,但肯定不是我們宛宛不對。”
溫宛噗呲笑了聲。
趙恒陽見狀松開了手,低而柔和地對她說,“宛宛,家人緣其實只是緣分的一種,有幸能得到我們便珍惜。若是不能,就算了,它和愛情友情無甚不同,強求不來。”
“或許很難,但我相信你能做到。”
“你可是超級宛!”
“超級宛”這個稱呼始于什么時候,趙恒陽已經記不清了。但有些事情他永遠忘不了。初出道時,溫宛在一眾新人中并不起眼,又不是演藝科班出身,想要好資源那就是天方夜譚。那時候的他,也是“窮”得響叮當,沒有一點資源給她。可小姑娘完全沒有被打擊到,大眼水亮,對他信誓旦旦,“哥,我們一定能紅的!打倒商栩,我們就是最強的。”
當時,他心暖又覺得好笑。人商栩已經是3a級別的影帝了,你還在十八線,一個像樣的配角都得不到。
當然了,打擊的話他一句都沒說。
后來,他們懷著打倒商栩的偉大理想游走于各個試鏡片場,無論角色大小,只要合適,她就會去試。
許是老天都感動于她的執拗和努力,早春三月,她拿到了人生的第一個角色,女三號,全劇五番開外。這也是她人生中的第一部 仙俠劇,頂流之路的起點。再后來,她幾乎住在了橫美影視基地。再再后來,她以一番大女主爆紅全國,到了現在,她已經是電視劇一番順位,扛招商扛收視。
“超級宛”,是說她拼她愿意將腳踩在地面,日復一日,沒有一句怨言。也是說她,強!
溫宛,她很強!
趙恒陽的思緒如大浪逐水,根本不知盡頭在何處。溫宛卻渾然不知,她被趙恒陽安慰到,眉眼彎了彎,眼神透著些小得意,“我們的目標是——打倒商栩!!”
商栩兩個字似燒嘴,一出,溫宛慌神了,“完蛋,把學長忘了。”
趙恒陽差點沒給她笑死,“就你這還打倒商栩,每回見他就和老鼠見到貓一樣,慫到不行。”
溫宛難得駁嘴,“才沒有!”
話畢,和趙恒陽道了別,疾步朝外而去。這般急切模樣,幾乎已經在溫宛身上絕跡了。
趙恒陽覺得可愛又好笑,但他沒有生出一丁點想要壓制的意思,甚至為她感到高興。
一天天年長,仍擁有愿意急切奔赴地人和事兒,此乃大幸。
溫宛出去時,溫明凱已經離開。
商栩坐在前臺處的休息區低頭刷著手機,聽到動靜,抬眸看向她。他的臉被口罩遮了大半,可溫宛想,就算她是第一次遇見商栩,單憑那雙眼睛,她也能斷定他是個頂帥的人。
只用了一秒,溫宛就沉陷于某人的美貌之中,稍微抽身,又在思忖如何開口,剛和溫明凱在會議室哎,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總之,精神不是很集中。
商栩見她這般,低低笑了一聲,然后沒頭沒尾的來了句,“好丑!”
“丑”之一字之于女孩子就是堪比炸/彈的存在,一點即炸,更別說,某位嘴毒的還在丑字前面加了個定語。
溫宛這個脾氣好的也是當即冷下小臉,再顧不上思前想后了,“你說誰好丑?”
見盈盈杏眸中再度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樣子,商栩細微地勾了下唇,既而一字一頓,“你哭起來的樣子好丑。”
溫宛:“?”她好想打死他。然而,并不能,只能靠腦補。結果大幕還未開,就見商栩大手撐著膝蓋骨,慵懶而優雅地站起身來。
站在溫宛面前時,他涼而動人的聲音如水滾落直擊玉石,“所以以后別再哭了。”
出乎意料的反轉,讓溫宛愣了愣。
回過神,心間似被灌了幾罐熱牛奶巧克力又甜又暖。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最后卻一個字都沒能出口。
愛意可以藏,但本能依賴不可以,“知道了。”——
短時間內,溫宛第二次坐上了商栩的副駕座。開心的同時,禁不住感慨起世事神妙。
過去的幾年,她其實也沒刻意避開商栩,她相信他也是,但兩個人就是沒機會碰到。自從那次在昭叔的酒會上撞到,他們開始頻頻遇見,有些,被冠以羅曼史級別的不期而遇都不為過
等她從紛繁的情緒中抽身,她發現車已經開動,而她似乎還不知道此行目的地在何處。
于是輕睇商栩,問他,“我們去哪里吃?”
商栩直言:“羨澄。”
提起【羨澄】,溫宛不禁想起前些時日的那盒桂花糕,“那天那個桂花糕是新品嗎?我去過幾次,也點過桂花糕,和你送的不太一樣。”
商栩瞥了她一眼,“專門做的。”
停了兩秒,又是一句,“羨澄,我的飯堂。換言之,我是它的老板!”
這事兒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商家愷和林瀟都是有事業心的,有了商栩也沒想過淡出事業。但娃娃自己的,真愛情的結晶,哪舍得疏忽大意呢?于是夫妻倆拉了張表,把養育孩子必須考量的事兒全部羅列,對著想招兒節省時間,同時又不會降低商栩的生活品質。
一日三餐這條,他們的解決方式是開設一個餐廳,多養幾個廚子,所涉菜系齊全。盈不盈利不重要,讓嘴挑的商栩營養均衡的吃好喝好就是最大業績。
而時間,驗證了這做法的正確性。
商栩健康長大,【羨澄】也成了逼格的象征,城中富豪權貴至愛之地。
知曉了這一切的溫宛杏眸圓睜,緩了半晌,才找回聲音,“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別人進羨澄要提前半個月預約,你都吃起了特別定制,而且從小吃到大。”
“不管,我是你學妹,問你要一張免預約貴賓卡不過分吧?或者,你來就帶我,我喜歡這個飯堂。”
提到吃,總是克制知禮的姑娘話忽然多了許多,但商栩并不覺得呱噪,反而更喜歡這樣的她,生動而鮮活,連帶著這片空間都有趣起來。
商栩不禁勾了勾唇,“沒看出來,你還怪會宰人的。”
溫宛的長睫顫了下,“那我給你打錢?卡/號給一下!”
只有他懟人沒有人敢懟他的商bking史上首次被堵到一句話說不出口,而占了上風的姑娘,似越戰越勇,話不停,“不要錢,那怎么辦?我出錢開部電影,請你做男主角?”
商栩:“”他收回剛才的想法,這姑娘還是有點呱噪的。
商栩熟門熟路地把車停在了羨澄的后門。這個門,在他開始在娛樂圈嶄露頭角就不對外開放了,他每回來,都走這里,也只有他和少數幾個人能走這里。
穿過色彩斑斕,似復刻于某本童話書的玫瑰花廊,溫宛和商栩的距離越來越大,她走不動了,因為這些花。
嗚嗚嗚,這里竟然有冰淇淋玫瑰。
她想多呆會兒,不吃飯都行。
商栩回頭尋她,只見姑娘佇立在一株花朵似草莓薄荷冰淇淋的玫瑰旁,纖白的指尖若有似無地觸著花瓣,一副想碰又舍不得碰的樣兒。
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停,商栩提步走近她,“喜歡這花?”
溫宛:“恩。你看它像不像冰淇淋。”
商栩:“等著。”
話畢,轉向朝著花廊深處的小雜物房而去。片刻后,出來,手里多了把大剪刀。
溫宛:“你要剪?”
商栩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不然呢?”
溫宛遲疑了兩秒,“不要了,這樣更漂亮。”
商栩筆直地凝著她,半晌無語,未見壓迫力,卻讓溫宛覺得頭皮發麻,“怎么了?”
商栩忽然動了,剪刀對準了一截花枝。等溫宛反應過來,商栩已經將花枝遞到她面前,太近了,香氣甜膩,不可逆地撲進她的鼻翼間。
須臾后,他的聲音沿著未盡的香氣朝她拂來,“在乎人的想法還不夠,還要照顧花的想法?溫宛,你不累嗎?”
“什么時候你才能把自己的舒適和喜好放在第一位?”
漫長的沉默過后,溫宛輕聲開口,“我習慣了,但我會試著改變。”
誠懇,偏向正面的答案狙碎了商栩心中那股子來得兇猛的郁氣,再開口時,語氣和臉色都已歸于常態,不甚熱絡,也不帶一絲冷戾。
“行!”
“改變從現在開始,還喜歡哪些,指給我看。”
溫宛:“”大魔王好兇,宛宛害怕,怕了怕了。
指尖抬起,沒有一絲遮掩地將自己的喜好攤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在花叢中穿梭,為她剪下“她喜歡的”花枝,直到她的懷抱被填滿,再也容不下其他。
在那一刻,溫宛幾乎生出了一種錯覺。這些花填滿的不僅僅是她的懷抱,還有她的心。
原來,不用她開口索要就能得到的美好是存在的。
原來,她也能輕易得到自己喜歡的。
玫瑰在懷,溫宛開心又溫軟,似一朵灌滿了水的云,不再飄忽不定。看她這樣,商栩的心情也不自覺放松。
兩個人乘電梯上了【羨澄】的三樓,從不對外開放,商栩自小用餐的地方。和其他樓層一樣偏中式的風格,古意盎然屏風和游魚狀的垂線型吊燈,傳統的花窗、欞格雕刻繁復而精美一眼可掠過千年,處處透著同歷史有關的深邃美態。
用餐的圓桌是小黃花梨木的,整木,直徑近一米,每一條紋路都刻著“我很貴”的字樣。
放下花,掌心落至桌面上綿延似水波的紋路那一刻,溫宛抬眸尋商栩,笑著,“這里的每一幀都是享受,我真的有點嫉妒你了。”
商栩回說:“那從現在開始,你也可以嫉妒自己了!”
溫宛一下子沒意會過來,“為什么?”
商栩極淡的一句:“以后來都帶你。”
聞言,溫宛怔在了當場。她剛說那些話其實是在鬧他,惡趣味使然罷了。沒想到,他竟真的應了下來,而她一點都不想拒絕。
“好啊!”這一次,溫宛決定順從自己的心意。她想,他不會介意的。畢竟許諾的是他,教他把自己的喜好和舒適放在第一位的也是他。
坐定后沒兩分鐘,一個大廚模樣的中年男人來了,不是頂帥氣,但臉上的笑容燦爛過午后烈陽,聲音也是中氣十足,“栩哥,今天想吃點什么?”
長了商栩近二十歲,卻歡天喜地地叫他哥,毫無違和感。
溫宛抑不住笑出聲。
大廚的目光頓時落了她一身,話明顯是沖著商栩去的,“太子妃?”
商栩:“別瞎說,臉皮子薄著呢。”
大廚哈哈笑了兩聲,右手遞給了溫宛,“你好,我是羨澄主廚——”
正準備報名字,商栩忽然插話:“總經理。”
大廚這才記起自己的另外一個特拉轟的title,“兼總經理,胡澤連,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學商栩叫我連哥。”
溫宛把手擱在他的掌心,“連哥你好,我是溫宛。”
胡澤連:“想吃什么?菜單里有的可以點,沒有也行!”
溫宛望向商栩,只見他嘴角噙著笑,說著最討嫌的話,“我最憎點菜了,送了你這么多花,享次現成不過分吧。”
胡澤連瞥了他一眼,“從小到大一直在享現成,第一次帶姑娘來這里,不能表現表現?”
商栩;“你說呢?”
胡澤連:“”這要不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他現在就拿鍋鏟拍死他。
唇槍舌劍,也掩不住親昵和輕松自在。
溫宛喜歡這種氛圍,眉眼彎了彎,“連哥沒關系,我來點,我喜歡點菜!”
胡澤連聞言,嫌棄地剜了商栩一眼,隨后轉向溫宛,“那你點,別客氣。我們羨澄國內外名廚都有,沒有短板,你想什么都有。”
溫宛笑答:“好叻,您等我一下,我現在就寫。”
僅用了兩三分鐘,溫宛就遞了張紙給胡澤連。
五菜一湯。
從生猛海鮮到鄉間野菜,營養均衡,種類繁多。
胡澤連看完,笑說,“這一看就是會吃的。行,休息會兒,很快上。”
他走后,商栩問溫宛點什么了。
溫宛睇他,“都是我愛吃的。”
商栩生生給她氣笑了,“溫宛,你的良心呢?”
溫宛一臉冷艷,理直氣壯的語調:“不是你讓我把自己的喜好放在第一位嗎?商神親自教學,我能不學好嗎?”
商栩又一次落了下風,“行!溫宛你很行!”
一刻多鐘后,菜湯陸續上桌。
商栩在里面尋到了自己愛吃的,不多,兩道。
“你也愛吃芥蘭炒臘味和杭椒炒雞?”
溫宛忽然咧嘴笑:“不愛吃,給你點的。”
商栩愣了兩秒,回過神,“你打聽我愛吃什么?打哪兒知道的?”
暴露了?溫宛你怎么那么傻啊!24k金的純傻瓜都沒你傻!!
溫宛臭罵自己之際,商栩一直盯著她,一副不得到答案不會罷休的樣子。
“”溫宛只能將智慧燒到極限,最后,決定把自家經紀人搬出來擋槍,“趙哥給了我一個清單,上面寫了一堆你的喜好,讓我好好研——讀。”
商栩一陣無語,“研讀這玩意兒干什么?”
溫宛:“巴結你呀,帶我飛!”
商栩給她逗笑,“行,看在這兩道菜的份上,我帶你飛。”
這茬就此打住,溫宛暗自松了口氣。怎想這口氣還未舒完,商栩又忽然一句,“那清單上還寫了什么?我幫你對對,查缺補漏。”
溫宛:“?”吃他一頓飯,怎么就這么難?
作者有話說:
這一天天的,把我甜死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23章 二更
【嘉年】頂樓的總統套房。
臥室內一片狼藉,衣服散了一地,還有零星碎布混在其中一切都在昭示這里才激戰過。
k-size的大床上,徐沁一身光裸躺在張延華的懷中,親自給他點了煙,經過連番酣戰,她渾身發軟,握個打火機手都是顫顫的。張延華似被她這般樣兒取悅,握著她的指尖,一根根親吻,溫柔繾綣。
男人事后,大都溫柔,張延華也不例外。
徐沁不曾經歷過別的男人,所以無從比較,雖說時不時提醒自己這場關系不過是各取所需,但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幻想他是真的愛她。
煙點燃,張延華先給徐沁喂了口,隨后才送到自己嘴里。徐沁安靜看他抽,直到這支煙過半,她才輕聲開口,“華哥,上次你和霍導他們談得怎么樣了?”
張延華去找霍星槐和商栩的事兒她是知道的,可那之后,張延華再沒提這事兒。
“霍導新電影的女主確定了嗎?”
聞言,張延華的手頓了下,末了,“我會注資為你量身打造一部電影,廖平導演親自執導。”
話落全之前,他想起那晚霍星槐對他說的話,又添了句,“你想要的我都會盡力給你,但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
離溫宛遠一點。
其實直到這一刻為止,他都沒理清楚溫宛是怎么搭上商栩的,但借著那晚商栩的反應和霍星槐所說,稍微避一避總是沒錯的。
他從未想過和商栩鬧掰,也沒必要鬧到那個地步。
明面上,徐沁乖軟地應下了。
張延華對她的反應十分滿意,薄煙吐在了她的額間,“乖。”
*
商栩回到家中,離開【羨澄】前的那一幕幕還在他的腦海中晃蕩
玫瑰花廊艷絕,也沒能壓住溫宛的好顏色。她眼巴巴地睇著商栩,問他,“我能不能在這里留在照片?”當時她那個樣兒像極了一只收了爪子和傲嬌向主人撒嬌的貓兒,鮮少有人能抗拒。
他也一樣,沒有任何遲疑地說了可以。然后他就看見有暖芒點亮了她總是溫柔含情的杏眸,在那一瞬,他的心跳似錯了拍,是他能夠清楚辨認的失序。
他開了自己的手機攝像頭,對準了她,霎時間,她的小臉離他無限近。他也終于確定,華圣祥其實有說過真話。
比如說:劇圈第一順位可不是浪打來的。
是了,這樣的美貌又這么努力,她不紅誰紅?換個跑道,假以時日,她仍舊能成為最強的。
思緒晃動時,影像生成。
幾乎同一瞬,她又有了新的要求,“那我們可以一起拍嗎?”
商栩望向她:“得寸進尺?知不知道適可而止四個字怎么寫?”
溫宛也不吱聲,就那么看著他,一直看,仿佛他不答應,她就會一直這么看下去。而且依著她那耐性,她真能干出這事兒。
“”
入鏡,他的臉依舊不冷不熱,可她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笑容灼灼明艷,滿園的鮮活玫瑰都不及。
在那一刻,一個念頭在商栩腦海中掠過,若她總能這么開心,拍幾張照片也不是不可以
商栩肆意漫開的思緒終止于熟悉的鈴聲。
有電話進來。
拿近查看,嘴角抑不住的上翹。須臾后,接通,林瀟扯著嗓子擱電話那頭喊,“商栩,你這熊孩子是不是活膩了?你吃飯就吃飯,剪我花兒做什么?還剪了那么大一片。”
此刻,林瀟正置身她的玫瑰花廊。百花爭艷,她獨愛各色玫瑰。商家愷為了討妻子開心,親手種了滿園。不止這里,兩人現在住的地兒也有。正因為這份喜歡,她每回來【羨澄】,第一件事兒就是看她的玫瑰。
今日也不例外。結果一看,差點沒氣中風。是以沒細問,就打電話噴商栩,除了他,沒人有這個膽。
商栩:“是我剪的。”認得沒有一絲猶疑。
林瀟:“行,我敬你是條漢子。但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好的理由,不然我今晚就叫你爹打斷你的手腳,欠得慌。”
商栩還是那種有底牌在手的不緊不慢:“小鳳凰喜歡,我剪給她的。她走進您的玫瑰園都走不動路了,我看她那樣兒實在是”
“沒忍心”沒能出口,林瀟就對他亮出了免死金牌。
“宛宛?那你的狗腿保住了。”
兩秒后,似完全回味過來,竟罕見地夸了他一句,“還是能干出人事的嘛。宛宛眼光和我一樣好,剪下的都是我喜歡的。”
商栩從善如流:“是,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剪的。”
林瀟似更開心了,“那你隔斷時間就給她送些去,贈與喜歡的人,總比爛在院子里好。”
商栩:“?”懷疑他剪的,立馬打電話過來開噴,喊打喊殺。換了溫宛,送送送,爛在院子里可惜了。他家母上大人,絕對有成為國內馳名雙標的潛力。然而面上,只是乖順稱是。
一場干戈,因一個春雨般的妙人兒,一瞬化玉帛。
商栩得了清凈,攏著手機,懶散地伸了個懶腰。簡單沖了涼,靠在床頭,本該翻會兒書或是看部電影,然后睡覺。過去的這一年年,他都是這么過來的,是他習以為常并且喜歡的安靜閑適。可是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周圍太靜了,看書看電影,遠不如同溫宛聊天撩她炸毛有趣。
他這是
有些念頭越來越頻繁地擊中商栩,他避得了一次避不開所有。
末了,商栩還是拿出了一本書,幾分鐘后,他又拿了手機,攤在書頁之間。這會兒只能沒事找事講,【溫小姐,你的花什么時候換,我媽讓我隔斷時間給你送點兒。】
小區的另一角,溫宛正在喝水,看到這條,嚇得嗆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他:【怎么那些花是瀟姨種的嗎?】
商栩借由這排字,憑空腦補了她杏眼睜大訝異的樣子,抑制不住勾了勾嘴角:【是啊!】
溫宛:【是啊?你未經許可剪她的花她沒罵你嗎?換做我奶奶,你能被罵到狗血淋頭,以后看到花手都在顫抖。】
末了,由衷感慨:【商栩,你膽子好大!】
漸漸為商栩熟悉的,令他倍感舒適的鮮活而有趣的感覺再度將他裹挾,他開始篤定,和溫宛說話比一個人看書看電影有趣多了。
哪怕需要他做他曾經最嫌棄的事兒——發信息。
第二天一早上,翡玉臺宣了《全糖主義》壓軸嘉賓,頂流小生許懷和當下風頭正勁的女團shiny的ace華芯。官宣tag的話題#我嗑的cp無敵#很快出現在熱搜上,大半小時后,榜首加沸。
話題內,熱鬧得很,有人在嗑cp,有人在為自家愛豆助威吶喊,也有人擱那拱火。
【翡玉臺這次下了血本了,明華這個黃金檔之王要危?】
【#我嗑的cp無敵#這樣的話題翡玉都敢帶,他們就沒想過輸吧?】
【壓力來到明華這邊了,但也不是完全贏不了。】
【這話怎么說?】
【什么怎么說?這內娛可不止許懷和華芯兩位頂流,他們頂多是top中的三四線。】
【排樓上,明華親閨女溫宛還沒糊呢!商bking又要進入營業季了呢。】
【哈哈哈哈哈,果然鎮場還得看航大雙星。】
【明華說不定真請來宛妹對打翡玉。商神?下輩子看有沒有可能。】
【超級宛一出,怕毛線球啊!】
【明華臺眼光恁毒辣了,愣是在一眾新人里挑中了溫宛,扶著她突圍而出,現在正是收成的好時候。】
【坐等明華臺反擊。】
明華臺,葉照還真被臺長叫走了,聊的就是這事兒。其實一時收視率高低,明華臺眼下這量級真犯不著在乎。然而現在是事關周六黃金檔,廣告噴發的時段。而且過去幾年,明華臺一直雄霸這個時段的收視冠軍,但凡有選擇,都不想拱手讓人。黃臺長這才罕見地關注起一個節目的收視率來。
葉照擱他面前一坐,他便直白叩題,省去了所有的寒暄,“熱搜,你打算回應嗎?還是不管,等節目出來直接放大招?”
商栩“友情參演”《不一樣的大明星》這事兒黃臺長早前已經知曉,這才有此一問。
葉照認真臉:“回應,怎么能不回應呢?”
王炸在手都不用,他又不傻。
黃臺長睨著自己這位老下屬,眼中有笑意浮出,一是覺得他的表態好笑,二來經由他的這般表現讀到了他的信心,心緒不由一松,
“可以,但必須處理好,商栩”
葉照知他在顧忌什么,多解釋了兩句,“回應時不帶他,宛宛即可,也綽綽有余了。”
翡玉那幾個確實大勢,但論觀眾緣,十個人加一起都不如溫宛。只較流量,他們也打不過。
“商栩密而不發,出來時,威力加倍。”
“下周日的熱搜必定是我們的!”
想得天衣無縫,黃臺長還能說什么呢?
只能挑些不甚緊迫地說,“這回宛宛幫了我們這么大個忙,無論結果如何,都找個機會請她吃個飯。若是能叫上商栩就叫上,不過這事兒隨緣,這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主兒。”
權,錢,名望他什么都有,底線之上,他絕對自由。能拿捏他的人和事兒幾乎不存在,無論是節目和飯局,他現身,只能靠天眷顧。
就像這次。
葉照微笑應下,“應該沒什么問題。”
那通電話連線,若商栩情緒未有作假,那他肯定是在乎溫宛的,不然怎么會耐著性子做那么多。
而他,傾向他未有作假。
因為沒有先例可尋,也因為他太過自然
早十點三刻,翡玉臺造出的話題#我嗑的cp無敵#在熱搜第一呆了整整一個小時,明華臺竟真的在風頭浪尖處現身了。
@不一樣的大明星:“我們沒有甜甜的cp,但我們有頂級明星,斜眼笑jpg。下周六22:00,超級宛@溫宛將她的主場解鎖欄目新環節,只等你來看。”
評論區毫無懸念地炸開了。
【明華這次勝負心好強?直接杠上了。】
【這才是正常操作好伐!周六黃金檔收視冠軍,你就說哪家不眼饞吧。】
【各大品牌商爸爸都盯著呢。】
【臥槽,真的請宛妹出山對打了。】
【她的主場?官方這是認領“親閨女”傳聞了???】
【溫宛是明華臺親閨女這事兒還有誰不知道??】
【領銜對打全明星戀綜,溫宛,不愧是你。】
【小熒幕,還得看宛妹。】
【又可以舔屏了,嘶哈嘶哈!】
【啊,甜甜cp和宛妹,電視臺鯊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下周六晚,各家都要上演遙控器大戰了。】
溫宛這個名字一出,熱門熱搜第一毫無懸念地變成了#溫宛不一樣的大明星#。話題內部,各種美圖和視頻亂飛,全是溫宛的高光時刻。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觀眾知曉了兩個大臺之間的周六黃金檔之爭,火藥味隱現。
至此,明華臺想要初步效果已經達到了。
午間,商栩沒有任何新意的同段琮瑋幾個一起吃飯。習慣使然,也是因為人多了,他就能避開點菜。
老舊的港式茶餐廳,四個人,一人一個碟頭飯一杯飲料,48塊,清簡到對不起幾個人的身價。可幾個人渾然不在意,米其林三星怎么吃現在就怎么吃,因熟練而自在。
段琮瑋先吃完,咬著凍檸茶的吸管擱那兒刷手機。在微博,他又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名字,頓時咋呼起來,“我們小鳳凰人氣真不是蓋的,又熱搜第一了。”
商栩聞言,眼睫撲閃了下。未有反應,耳側傳來華俊和的說話聲,他問段琮瑋,“這次因為什么?”
段琮瑋:“出演了個綜藝,明華臺的。看網友說,是要和翡玉臺對打。翡玉那個是全明星戀綜,現在大勢。”
簡單說了下,他堅定表明態度,“下周六,我必看《不一樣的大明星》。你們也要看,支持學妹工作,人人有責。”
話沒落全,霍星延就開罵了,“傻缺!”
段琮瑋冷冷睨他,“你別忘了,我是云霧的表哥,你未來大舅子!”
潛臺詞很明顯了,罩子給爺放亮點兒,不然分分鐘讓你油盡燈枯。
此番,段琮瑋完勝,云霧二字一出,霍星延就消停了,慫到沒邊兒。
華俊和似笑非笑睨向他,稍許后,實在沒忍住,忽地爆笑出聲,“霍星延,你特么真是大出息。”
此間鬧翻了天,商栩卻還是寡冷的樣兒,旁若無人地用著餐。平時也是這個死樣,所以哥幾個也沒多想。
待到吃完,商栩才拿起自己的手機。安靜地看了圈,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
二十幾分鐘以后,哥四個結束了午餐,分別上了自己的車。段琮瑋蹭商栩的車來的,走時,自然也是一道。
一上車,商栩又闔眼睡了。
這回,段琮瑋連嫌棄眼神都懶得給他了,兀自拿了手機刷。結果剛摸到微博,位列熱搜第一的詞條擱他眼前由沸轉爆,眼神頓時凝滯。
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而且詞條還同他身邊這樽睡神有關。
#商栩點贊#
這貨竟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點贊了一條素人的微博。
【無敵cp那還得看航大雙星。】
故意的?還是純純手滑?
作者有話說:
商神:無敵cp呵。
好呢,這文不會有什么波折了,因為某人一個人就能slay全場。有事兒,他是真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章評論區有紅包掉落,謝謝小可愛爸爸喜歡呀!
第24章 一更
段琮瑋忍了又忍,還是拿手機的一端戳了下商栩的胳膊。力度不大,似在給自己留了退路。要是沒戳醒,就算了?結果戳人這事兒似有癮,一下沒戳醒,段琮瑋又補了一下。商栩睜開了眼,目光泛出冷,“手是不想要了?”
一提到手,段琮瑋長睫一顫,頓時把“收斂”兩個字拋到了九霄云外。
當即開啟輸出模式:“你把自己作上熱搜你知道嗎?”
證據同時懟到商栩眼前。
“那贊,是故意的還是手滑?”
換做平時,商栩可能就開罵了,然而今次,他竟調整姿勢坐直了些。隨后,接過了段琮瑋的手機。
段琮瑋看他這般,心里有譜了:可以確定是手滑了。做了丟人的事兒,摒除囂張是正確的。
商栩不知他在想什么也不在乎,兀自點進了話題,里面正熱著,新留言就似沸水竄出的水泡滾燙、連連不斷。
【商神這是手滑了???】
【手不手滑不知道,但他肯定看到這條留言。】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商神也看看我:航大雙星就是最雕的,快點合作了,求求了!】
【宛栩,各種層面上的無敵!】
【無敵有毛線用?倒是同個框啊??】
【就商bking這工作量,我們還是從現在開始祈望下下輩子吧。】
【xswl,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是不配嗑到宛栩這樣神仙cp的糖是嗎?】
【商栩,敢不敢和宛妹合作一次,別逼我跪下求你。】
【你們說會不會是真的啊?和那個新環節有關,栩哥短暫地參與了一下??】
【不可能!他就是手滑!】
【比起商栩綜藝首秀,他手滑似乎更可信點。】
【自信點,去掉似乎。】
【哈哈哈哈哈哈,別叫商bking了,就叫商咸魚。】
【換個人,早就糊到查無此人了。還熱搜??他這工作量配嗎?】
商栩翻了幾頁,手一伸,把手機懟到段琮瑋面前。
段琮瑋接過,還惦記著自己的問題呢:“手滑or故意的?”
商栩沒答,反而問他,“有什么區別?”橫豎,他只是想為溫宛造勢宣傳新節目。順便兩個人的名字一上一下擱熱搜上掛著,還怪好看的?
段琮瑋哪里知道身邊人早在點贊的那刻就預知了現在,還特真情實感地同他說道,
“若是手滑,你就是沙雕廢物!”
“要是故意的,那你就是大聰明,未來半個月我愿換著花樣夸你。”
話落,車后座冷寂了十數秒,隨后,被商栩輕而漫不經心的話音擊破,“那你夸吧!”
段琮瑋一下沒反應過來:“?”
甭管是手滑還是故意,商栩都沒想過澄清亦或是取消這個贊。外面鬧翻天,他擱車里睡覺,回到家繼續睡,不懂事到令人發指。可就這也沒人敢找上他。當然了,金牌經紀人華圣祥并不在這些人之列,但他在自己的手機被打熱后也沒有聯系商栩,只因清楚,這爺,一般不看微博,更干不出手滑這事兒。
今日這爆,多半是他自己有心搞出來的,目的嘛害,管他那么多,反正他沒打電話說要處理,他就當他默認有意識點贊。
溫宛工作室,溫宛也收到了葉照的電話。商栩這神來之筆拽住了各方視線,特別是各大不差錢的品牌方爸爸。在業內看來,戀綜確實大勢熱度鼎盛,但論提升品牌國名度和長久回報,還得看劇圈和影圈的top。
想想,商栩出道以來的綜藝首秀,這意義這吸睛度總而言之,手機快被打爆的葉照是真正感受到了top中top的威力。
“你說他怎么想的?”葉照面對溫宛,可沒那么的顧忌,心里想什么便問什么。
溫宛忍不住笑,“這事兒您該去問商栩,怎么問起我來了?”
葉照聽完,不由嘖了聲,隨后又說,“你這位學長什么個性你不知道?我問他,他能搭理我?”
“拽哥實拽!”
溫宛因“拽哥實拽”四個字又笑了聲,“還好啦,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很nice的。”
葉照暗忖:那是對你才這樣吧?他什么樣的人兒,你要不要去外面打聽打聽?
只是明面上,這番話他一個字未說。
溫宛話落時,他又將話題帶回原處。
溫宛知道她不表態這茬是過不去了,略一思忖,對葉照說:“這會兒他已經在熱搜上待了近半小時了,華哥那邊都還沒動靜。”
所以她推測:“他這是在幫咱們,畢竟殺了裴玉威風,對咱們好處大大的有。”
“之后節目一播出,觀眾發現他也參與到節目錄制,他的點贊有了實質依據,到時候又是一波話題。”
“他這明擺的在給您送炒作點和爆點。”
娛樂這個圈,永遠在追逐新鮮和刺激,最怕一池死水。
商栩一個贊便把明華這個中規中矩的盤面激活了,話題度和熱度完全不遜戀綜。雖說把他自己也給卷了進去,但這是他的決定,她不會說什么。
這場收視率大戰總歸只有一個勝者,她身在局中,自然是想明華臺贏。在那些默默無聞的日子里,若沒有這些貴人的提攜和幫助,沒有今天的溫宛。滴水恩,用泉報,她從不問值不值得。
“既是這樣,廣告該接接,擠爆為算。”
話尾處,她忽地輕輕笑了聲,再開口畫風變了,靈俏,特不正經,“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我要是您,先沖了再說。”
葉照被她這話逗笑,“你以為我不想沖?”
潛臺詞很清楚了:現在沒沖,純純因為你那位學長兇神一個。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想招惹他。
溫宛聽明白了,言語輕柔,如和風慢拂:“只管接,揀出價最豪橫的接。出了什么事兒,我給您頂著!”
有了溫宛這話,葉照徹底安了心,當即收線去忙了。
室內沒了聲響,重回靜謐。溫宛慵懶窩在沙發中,無意識地把玩著手機,期間,因通話而生的熱意一點點散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溫宛的注意力被這亮度拽住,凝眸望了過去。須臾后,解鎖了手機。她看到了商栩的信息,【溫小姐,你是不是忘記和我說句話了?】
溫宛:【】
回復時是真不明白,結果這問話才打出去,一個荒謬的念頭忽然擊中了她。難不成這人是想叫她感謝他???
沉默數秒,溫宛決定直接問,【你不是吧?】
商栩似有讀心術,當即回說,【是。】
溫宛:“”怎么還強買強賣上了呢?是她讓他下場給明華臺制造話題了嗎?廣告噴發,她能拿到一分錢??更甚者,他點贊,把她也給帶進去了。換個人,這就是企圖捆綁她蹭她流量!謝?到底誰謝誰?
想到這里,溫宛的小脾氣燒起來了,【你這純純強買強賣,是一種壓迫!】
溫宛:【我拒絕被壓迫。】
溫宛:【我可以slay的,你這叫多此一舉知道吧?】
溫宛:【謝?我還說你蹭我熱度,想借機捆綁我呢!】
宛妹一秒變姐姐,颯氣萬分。
當然了,她也是真的爽了,全網敢這么懟商神的,就只有她了吧??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她的極限擱商栩那里只是不痛不癢,因好笑沉默了幾秒,他的新消息就過來了,【原來如此,那我謝謝你!】
【為了表達感謝,謝禮將在半小時內抵達你的工作室。】
溫宛:“?”這人的腦回路怎地如此的清奇?這叫她怎么回??
認真思索片刻,溫宛總算是回復了,【謝謝我收下了,謝禮就算了。校友嘛,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按下發送鍵的那一刻,溫宛就在想,他若是再敢說一句,她一定登小號寫小作文罵他??
打他?拉黑??她實在是舍不得。
很遺憾,結果又讓她失望了。
那頭并未停止,【得人恩惠,一定要報答,這是商家家訓。】
【等著,半個小時。】
溫宛瞪著這兩排黑字,片刻后失笑,給某個人氣的。
以后別叫商神了,改叫商土匪,慣愛強迫人的
半個小時后,段琮瑋親自到了溫宛工作室,手里托著一只檀木多寶盒。過了三兩分鐘,溫宛坐到他的面前。
他將盒子推到她的面前,“給,商狗給你的。”
“”溫宛背靠兩大豪門,從小到大看過的珍稀玩意兒不計其數,早就練就了火眼晶晶,只消一眼便知這盒子古董來著。
就在這時,段琮瑋動手抽出了盒中一個屜格,明晃晃的光滲出。屜格中竟放了數顆不小的珍稀寶石,冰白,柔粉,海藍
“好東西來著,收下!”
“今天狗終于做了回人。”
小段公子不負他溫宛頭號粉絲之名,無論何時何事,都是無條件站溫宛。
夸張的語調也成功把溫宛惹笑,“這么貴重,怎么收?我什么好事兒也沒干。”
“小段,無功不受祿你知道不?”
段琮瑋睨她,“需要干什么好事兒?你的存在就是很好的事兒了啊?”
“喲”溫宛笑話他,狀態輕松自在,“我們小段嘴巴這么甜的嗎?”
段琮瑋聽完也笑了,片刻后,才斂了些,“我要是你,我就收了!商狗出血,嘶,太罕見了,錯過了這次沒下次。”
“更重要的是,他富得流油啊!這點兒東西,就和在牛身上拔根毛差不多。”
“還是那種很大的牛,你知道不?”
溫宛真的快給這些人笑死了,真任性,也是真的有趣。
而她對面,段琮瑋仍在持續輸出,“你實在是不想要,就退還給他。”
這話一出口,段琮瑋便品到了其中妙處,黑眸亮了亮,“退給他,讓我也感受一把商狗送東西送不出去的快樂!”
“不過你要自己送回去。”
溫宛聞言止了笑,“為什么?你拿來的,應該你帶回去。”
段琮瑋:“我答應來送,是因為商狗答應送臺車給我,任挑那種!!!我若是將東西又帶回去,那不等于沒完成任務?我車就沒了。”
“宛妹,學妹!!你就幫幫我,自個兒送回去可行?”
“行的吧?找到他,一把塞給他就成了,很簡單的!”
溫宛正想回應,他人已經站了起來,動作猛烈,嚇了她眼皮子一顫。
隨后,他的聲音襲來,“就這樣,我先走了。拜。”
溫宛緩過勁兒來時,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這片空間。她不由笑了起來,目光和指尖相繼落在了那個古董多寶盒上
罷了,她就自己送回去吧。
后續種種證明溫宛想得太過簡單了,接下來幾天,她聯系過商栩幾次,每回得到的回復都是:【我在港城。】
最后一次,她煩了,直接開轟了,【這都幾天了,怎么還在港城?你說說你在港城哪里,我叫人送過去給你。】
許是太兇了,那頭陷入沉寂,久到溫宛開始了自我檢討,她會不會太兇了?不過也就片刻,她就同自己和解了。
和兇神一比,她這點程度算什么?
而且是他教她的,凡事要以自己的心意和舒適度為主。
是以,又催了句,【快點。】
這次,商栩回得倒是快,【知道了,三天后回來,你再拿給我!】
溫宛凝著這排字,心想,看,贏的還是她,勝利永遠會站在正義的一方。
不料,神思還未斂去,商栩的新一條便到了。
【但我還是想送給你,閑來無事,可以耍一耍。女孩子,不都喜歡閃閃的東西?】
溫宛忽然被甜到,保持兇悍成了不可能,【你擱哪兒聽說的?】
商栩:【百度!】
溫宛:“”真。直男本直了。
但有一說一,怪可愛的!還是因為她給他開了白月光濾鏡,所以無論他做了什么她都覺得好。只是,這些東西真的太貴重了,
【我確實很喜歡,要不這樣,你借我玩幾天。等我膩了,我就還給你?】
商栩應好。
正事兒解決了,溫宛才記起關心他,【你在港城做什么?】
商栩也不瞞她,發了條語音過來,是他慣有的散漫低冷語調,【投資的一間公司明天恒指上市,忙完就回去了。】
溫宛:“”問什么問呢?是嫌被虐得不夠嗎?
作者有話說:
今日跟商神學:追女孩子,百度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日的二更在18:00,感謝爸爸們支持,這本評論是真的熱情,愛你們喲。
第25章 二更
當下,見完段琮瑋,溫宛攏著多寶盒往辦公室里面而去。
才進入,就有工作人員對她說,“小boss,趙哥讓你忙完了找他一下。”
溫宛點頭應下,當即去找他。
碰面,趙恒陽的目光就給她手中的盒子拽走了,半天沒能挪開,“新買的?得花不少錢吧?”
溫宛把四四方方的多寶盒安放至桌面,如實說道,“商栩剛托人送過來的。”
這是趙恒陽沒想到的,愣了幾秒,“他送這玩意兒給你干什么?”
溫宛:“他要謝謝我。”
伴著話音,她拉開了段琮瑋先前動過的那個屜格,靡麗鉆光再度暴露在空氣中。
趙恒陽:“”
伸手捻起一顆藍鉆,抬高,迎著燈光打量,“這玩意兒真的?”雖說是在問,其實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商bking要送東西給人,絕不會拿假貨出來,驕傲和財力都不允許。
溫宛:“據我多年收集古董珠寶的經驗,真貨。這盒子也是哥,我和你說,上次他還給我一個古董的羊脂玉首飾盒,就像隨手給我遞了一顆烤紅薯。”
趙恒陽因這比方失笑,“不愧是商bking。”
溫宛:“”
心中則在暗忖:什么商bking,土匪才對!
“哥,你找我什么事兒?”在心里吐槽了幾句后,溫宛的注意力傾注在正事兒上。
趙恒陽哦了聲,隨后,“是有點事兒。”
說著,遞了份廣告提案給她,“pascal腕表,和商栩搭。”擁有百年歷史的真頂奢,是天鵝座沒沒法比的。
聞言,溫宛著實驚訝了,她當下沒說什么,松松攏起文件,撥開。她認真翻看時,趙恒陽又道,“有件事兒,我必須實話跟你講。”在趙恒陽看來,這代言確實是好他也確實想要,但他并不想這個影響到宛宛對他的信任。
溫宛凝眸看他,“怎么了?”
趙恒陽:“這個代言是商栩出面才得來的。”
這話,加上眼前這只價值連城的多寶盒,溫宛再感受不到商栩對她的不同就是傻了。可叫她往他是不是喜歡她這個方向想她又做不到,直想回避。將一個人珍而重之地放在心尖兒久了,他近神,貪多了,就是在瀆神。
是以思緒一秒晃動,便叫她壓平回去,她就事兒說事兒,“這代言我不接。”
趙恒陽的情緒未見波動,只因這結果他料想到了。
他說:“我知道了,后續我會處理!”
溫宛看他這般反應,心里有一瞬的愧疚,默默組織下語言,再度開口,“哥,那日《風尚》的專訪,我說我是因為商栩才入圈這話是真的。”
“這些年,我一直在追趕他,我想成為和他一樣強的人。”
“今天我若是接受了這個代言,等同于我接受了我到現在這一刻還是弱于商栩。他出面就能拿到的代言,而我只能靠接受饋贈。”
最后這句,趙恒陽不甚贊同,他出言道,“宛宛,話不是這么說,他能這樣輕松的拿到這種級別的代言,除了他在演藝事業上的成績,還因為他是文華未來的主人,林老的外孫。”
溫宛聞言笑了聲,“可這些就是商栩天然的一部分,是永遠無法被剝離的。真要計較,連哥你也不敢打包票,沒有豪門背景的商栩就拿不到這些對嗎?”
這么說也沒錯,趙恒陽默了默,才又說,“是哥太急了,你是對的。”
溫宛反過來寬慰他,“哥,我并不是排斥同商栩合作,若是未來,有沒有任何外力干預的代言找我和他合作,我會接。”
“因為,那是我應得的。”
“我只是想讓一些事情保持絕對的單純,哪怕只有一件。”
趙恒陽:“你呀,就是軸。”
溫宛:“就要軸!”
趙恒陽被她的胡攪蠻纏逗笑,開始趕人,“沒事兒了,出去吧,別妨礙我干活。”
溫宛對他眨巴眨巴眼,可愛到不行,“那我走拉?哥,拜拜!努力,過完今天,離退休又近了一天!!”
趙恒陽:“下次碰到商栩,希望你也能也這樣能說會道。”
溫宛起身,將多寶盒攏在手中,嘴角一翹,笑得矜持又漂亮,“實不相瞞,我剛也罵他了。”
多大點事兒呢?慢慢地,能夠難住超級宛的事兒會越來越少!
溫宛離開后,趙恒陽就撥通了華圣祥的手機,信號一接通便開啟了瘋狂輸出:到手的鴨子,我們宛妹都不要,我這個心,碎成了一片片,恁疼了。
華圣祥差點沒給老同學這沙雕樣兒笑死,“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兒嗎?你帶溫宛這些年,她什么性格你不知道?”
趙恒陽當然是知道的,只不過,“哎,我高看了商栩。”這樣級別的男神,竟也沒有軟化他家宛妹的原則和底線。
沒用!
這話催生出華圣祥的爆笑。
趙恒陽任他笑,等他自己冷靜下來,才問及另外一件事兒,“你知道你家商栩剛做什么了嗎?”
華圣祥:“什么?”
大概說了多寶盒的事兒,趙恒陽又說,“商栩是不是喜歡上我們宛妹了?幾個億的東西送過來給她玩兒?”
這個念頭一旦迸出,趙恒陽就壓不回去了。他想著華圣祥肯定會說些什么幫他壓一壓,結果人就一句,“看著挺像,我幼稚園就是這樣追喜歡女生的。”
趙恒陽撲哧笑出聲:“你可拉到吧,那時候你乳牙長齊了嗎?”
溫宛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把多寶盒擺在咖啡桌上,隨后坐定,百無聊賴地開了一個又一個的屜格。
無一例外的裝滿了各種珍稀的小玩意兒。她一時祥,這么短的時間他是從哪里弄到這么多的好東西;一會兒又想,他忽然這么反常,是不是喜歡她??
想多了,溫宛煩了。
她胡亂地抓起一把碎鉆,攏在手心狠狠地捏,就像在捏商栩的骨頭,“商栩,你就是個禍害美少女的妖精。”
一晃,周五到了。
本是極為尋常的一天,只有通勤的人多了些期盼,逝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意味著周末在臨近。
這日晨早,霍星槐致電趙恒陽,通知他下午可以來興海傳媒簽約。
初時,趙恒陽不敢信,這驚天大餅真的落到他們頭上了?
后面,對著電話那頭的霍星槐嚎了句,“今天不是愚人節,霍導你可別騙我。”
霍星槐拍過很多電影,像這樣親自打電話給演員經紀人說簽約的事兒是第一次,所以他無從確認是不是所有的經紀人的反應都似趙恒陽這般夸張而有趣。他甚至能憑空臨摹出他激動的臉龐,他緊扣著手機,青筋凸起的右手畫面鮮活,明亮,他的情緒竟也跟著激昂起來。因為他能從他的反應中讀到對這部作品的珍視和著重。作為一個導演,誰不希望自己的作品被珍視著重呢。
“恭喜溫宛拿到《癮》的女主角,正式踏上大銀幕。”
趙恒陽鼻子發酸,心也是,“謝謝霍導,我和宛宛收拾收拾就過去,十點左右到。”
霍星槐:“那就這么說了,我等你們。”
掛斷電話,趙恒陽就沖出辦公室,也不管溫宛來沒來,對著工作室一眾員工,那是一張張年輕的臉龐,為了打造出一個有分量的名字聚在了一起,溫宛連軸轉,她們也不可能休息。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太特么的值得了。
他頓了頓,合掌拍了兩下,隨后扯著嗓子喊了句,“我們宛宛要進軍大熒幕了,第1部 就是霍星槐作品,男主商栩。”
那在辦公室被他強壓下的淚意再度在他眼中凝結,這一次,他接受,他放任。晶瑩的光點無聲閃爍,里面藏著他的激動與心滿意足。
兩三秒的緩沖過后,工作室內部炸開了。
“臥槽!!!這不得大大慶祝一番!!!”
“宛妹,牛批!!!”
“我天吶我天吶,我快暈厥了!兩大顏神真的合作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誰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宛妹商神,這官宣的時候媽耶,微博崩塌預定。”
“鍵盤已就位,隨時可以和黑子大戰。”
“笑死我了,你當近億瓷碗是吃素的嗎?而且姐那龐大的路人盤反黑,沒你什么事兒。”
“哇啊,什么時候宣啊!瓷碗能高興死!這些年一直沒電影,我差點沒被罵到飛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是,上次眉毛疑似化細了點兒,我微博私信首度破千條,教我化妝的。”
“諒解一下,都是愛宛人士。”
“是呢!”
鬧得正狠,通往辦公室內部的感應玻璃門開了。眾人下意識地循聲看去,只見她笑著,輕柔得如同之前的每一次。
葉彌彌睇著眾人,問道,“一大早鬧什么呢?擱前臺都能聽到。”
趙恒陽站在原地,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末了,“恭喜你,宛宛。”
溫宛怔了怔才回應他,“也恭喜你,趙哥。”
話畢,目光從眾人臉上掠過,“也謝謝大家,抽空想想今晚去哪里吃飯,我請。”
“歐耶!”
“小boss大氣!!”
“吃完后能卡拉ok走一波?”
溫宛:“能!”
因為要簽約,原本行程被延后了,還處于應激反應中的趙恒陽親自打電話去溝通的。溫宛意外地得到了近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葉彌彌去餐廳給她拿了杯鮮榨果汁,耳提面命叫她補充維c,生怕她感冒。
溫宛只能應,不然能給她嘮叨死。不過葉彌彌這點好,一旦得到溫宛許諾她就立刻消停。細化到這次,在溫宛當著她的面喝掉三分一的橙汁后她便遁了。
溫宛一個人窩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不甚熱烈的光線落在她的身上,融合出一圈一圈,有深有淺的光圈。
極簡,極美。
她的指腹貼在玻璃屏輕掠慢拂,過了許久,才斟酌著給商栩發了條信息,【你帶飛我的機會到了,嘿嘿。】
靜待片刻,商栩回復說,【是熟到了省去稱呼的程度了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宛竟從這話中嗅到一絲別扭的意味,是因為她拒絕他弄出來的代言合約??
她忍不住笑了聲,覺得他幼稚,為自己的胡思亂想,【學長,未來幾個月請多多指教。】
商栩:【恩,老霍通知你簽合同了嗎?】
溫宛:【通知了,等會兒就出發去興海。】
商栩:【合同簽完后,他估計會給你劇本,你先看,有問題可以和我說。】
溫宛:【開小灶嗎?】
商栩:【收費服務,一刻鐘十萬起步那種。】
溫宛:【您看著我長得像大冤種嗎?就您這費用,我把片酬全給你都不夠。】
作者有話說:
我們女鵝,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我很愛她!!
第26章
敞亮的辦公室里,商栩正和華圣祥面對面而坐。華圣祥在講電話,而他在發信息。忽地,商栩低低笑了聲,那音質和低音炮打在軟沙之中一般,微啞又萬般溫柔。
華圣祥瞥了他一眼,兩分鐘后,說完正事兒,定定睇著他。
許是感覺到華圣祥的視線,商栩的視線從手機屏幕挪開。【看小說:玖橘推文】
華圣祥當即開口:“你知道你剛那聲笑給我什么感覺嗎?”
商栩:“我笑了嗎?”
不是故意否認,是真沒注意到。
華圣祥篤定點了下頭,“笑了啊,不僅如此,還笑出了熱戀的感覺。”
話落,他的目光落到商栩的手間,“給誰發信息?你還會發信息?”
這下意識地一瞥,似帶了油的火星落了華圣祥一身,一秒后,炸開了,“溫宛?人妹妹不是都拒了”
你和她不適合。
溫宛是好姑娘,不要招惹禍害她。
她和你不一樣,你能對抗所有,而她可能在某個角落崩潰哭泣。
她正如日中天,絕美無暇,不要任性地破壞這一切。對你而言簡單的投入或是抽身,之于她可能是永無止境的債務陷阱
電光火石間,華圣祥曾經說過的話無一遺漏地沖入了商栩的識海。
他說得都對,只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溫宛愿意,而他的投入永無窮盡的一天?
他因這紛亂的神思陷入冷寂,華圣祥見他這般,頓時噤聲。等了會兒,實在是急了,“和我說說,你到底怎么想的?給個明白話,什么都能說。”
商栩回神,目光歸于清明:“我喜歡溫宛,但現階段,不是向她表白的好時候。”電影開拍在即,男女主在拍攝期間談戀愛,情緒波動大,對拍攝的影響不容忽視。
這一點,在這一行待了多年的他比誰都清楚。
但不要緊,溫宛已經在他觸手可及之處,他遲早會擁有,何必爭朝夕。
臥槽!
這是把大魔王拉下馬了?宛妹牛批!
這要是擱老趙知道了,他會不會提刀來劈死他?不得吧?他家商栩各方面條件就算在全國范圍來說也都是金字塔頂端的那一波。強強聯合,處理好了,雙方受益。
華圣祥內心跌宕起伏之際,商栩還在繼續,“所以你從現在開始做好公開的心理準備。”
聽到這話,華圣祥才冷靜了些,忍不住嗤他,“說得好像宛妹看得上你一樣,送珠寶也不要送代言也不要。”
商栩冷冷睨他:“這就不關你事了。”
為了低調行事,趙恒陽借了公司同事的車,親自載著溫宛和律師去了興海傳媒。他們順利地見到了霍星槐,在全玻璃幕墻的會議室里,年輕矜貴的男人將一式兩份的演出合同筆直地推到了溫宛面前,頗為和氣地笑道,
“你們先看看,有什么問題可以和我說。”
溫宛:“謝謝!”
隨后,將合同推給了身旁的張淮律師。
律師細致核對主要條款時,會議室內只剩紙張翻動的沙沙聲,催生出了幾分迫人的緊張感。與坐幾個人都是見慣了大場面的,皆是平靜而淡定。大幾分鐘后,張淮從紙張之中抬眸,低笑說道,“合同沒問題。”
片刻后,合同重回溫宛手中,她在幾個簽名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末了,按下手印。從頭到尾,她都不曾細看合同條款。
簽完,她將其中合同交還給霍星槐。
他凝著她,饒有趣味地笑了聲,“不看看片酬?”
溫宛頓了一秒,睨他道,“不用看了,霍導圈內出了名的大方。”
她不說她不在乎錢,不說她信任霍星槐,只說事實,以霍星槐為主,情商可見一斑。
柔情綽態,媚于語言,還生了顆玲瓏心,也難怪商栩一步步深陷,把這輩子的耐心和溫柔都給搭進去了。
霍星槐目光攏著溫宛,心中暗忖,面上卻沒再說什么,拿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溫宛,合作愉快。”流程走完,霍星槐起身,朝溫宛遞出右手。
溫宛和趙恒陽跟著起身,挨個同他握手致意。
“合作愉快!”
“祝愿拍攝順利。”
簽完合同,趙恒陽和溫宛才有了塵埃落定的輕松和踏實之感。上了車,一行三人全都似團棉花懶怠地仰靠在座椅上,久久沒有說話。
轎車疾馳于主干道時,溫宛側眸望向張淮:“淮哥你今晚有安排嗎?我們要去琴和會所吃飯唱k慶祝,你有空可以一道。”
張淮欣然應下。
駕車員趙恒陽透過后視鏡瞥了張淮一眼,略帶戲謔道,“張大狀今天這是轉性了?”
溫宛:“怎么說?”
趙恒陽:“我們這位張大狀會面收費以小時計,市場價大概是3-5萬。所以他從不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聚會上。”
“那是經費在燃燒。”
這些“奇聞逸事”,溫宛是第一次聽,訝然后失笑,“那也沒事,我可以額外付費給張律師!溫女士剛簽電影合約,富裕了。”
逗趣的言語激起了笑聲一片。鬧了一會兒,車內重歸靜謐,三個人各干各事,分外和諧。
溫宛還未從即將要商栩合作的興奮勁兒中抽身,滿腹的分享欲想要宣泄,微博盯著她的人太多,丁點小事都能引發廣泛討論,明顯不合適。小號又安靜太過,發什么都像是在自言自語
思前想后,只有微信朋友圈合適些。現在的溫宛,開始著重自己的情緒,想法也就發了。
【太開心了,容我發會兒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以很認真的說一句,溫宛長到二十五歲,情緒從未似此刻外放。也因此,炸出了一堆窺屏黨。
最先出現的是好基友陳嫻:【搞么呢閨女?你吵到為娘眼睛了。】
老友這么快出現,溫宛更開心了,【今晚請嫻美人盛裝全妝前往琴和,宛宛富裕了,請喝酒唱歌。】
陳嫻一秒來精神了,【幾點?我一秒都不會遲到!!】
溫宛:【七點?可以過來吃東西。】
陳嫻:【行!】
兩個人就這么公開聊上了,很快,溫宛的朋友圈都知道她要請客了。不過她性子靜,交友圈很窄,好友列表中的人都是有些交情的,這事兒擴散了也無事。
這時,她怎么也沒想到一刻鐘后,她會收到商栩的短信。
直截了當:“你沒請我。”
凝著這排黑體字,溫宛不禁想:
bking就是bking,蹭飯蹭酒都不知道客氣一點。
可這話,也僅限想想,她依舊拿他沒有一點辦法。想好好待他,是她的最深念想,也是讓她開心的事。
于是,解釋說:【是和公司同事一起,很多人,怕你覺得吵。】
是在哄人了!
商栩似被順毛:【那我明天!】
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客氣?時間是她的也是她請客,怎么他安排上了?
這回,暗中吐槽不足以宣泄溫宛的“怨念”了:【你那么富,怎么還追著我請客?這不合理,市面上像你這樣的集團太子爺,都是包場請朋友。】
商栩很快一句:【你不是富裕了嗎?】
溫宛:【我這富裕和你的富是一個量級嗎?】
商栩:【行,那就包場,想好哪個場子告訴我。】
溫宛:“”
盯著他的頭像看了許久,她忽地笑了,因快樂而燦爛。
讓她挑,她必定挑最貴最炫的。
真好呀!明天又是可以見到商栩的一天!!!
夜幕初臨,燈火一盞盞亮起,無聲連成了片,將整座城市點亮。
琴和會所前,溫宛從車上下來,她竟穿了一身海軍水手服,白衣黑裙裙擺短至膝蓋以上,黑色的半筒襪,緊密地包裹著她纖長筆直的小腿。燈影下,她整個人看起來又純又欲。
會這么裝扮,源于下午的一場對談。
公司的小年輕一致覺得單純地吃吃喝喝沒什么意思,提了很多建議,最后投票,制服派對勝出。溫宛對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小伙伴從來都是寵溺,沒多想就應了下來。腳步帶風地進了包間,里面已經來了不少人。都有精心打扮,陳嫻穿了襯衣和高腰包臀短裙,本色出演。
彌彌白大褂上身,鼻梁上還架了支無框眼睛,有醫生那感覺了。
張淮化身空少,冷肅半退,多了幾分清雋
溫宛的目光從包間內掠過,時不時停頓,她忽然體會到“標新立異”的快樂。這種感覺在她看到化身蜘蛛俠的趙恒陽時抵達峰值,她抑不住大笑出聲,“哥,你這個算制服嗎?”
琴和最大的包間了,卡座于落地窗旁離門有些遠。溫宛靜悄悄來,笑音漫開時眾人才知她來了,齊刷刷地看過去。
聲浪,于下一秒竄出。
“嘖,今天是高中生。宛。”
“這大長腿,嘶哈嘶哈!”
“我宣布,溫宛是我老婆!!!太piu亮了。”
“趙哥,你為什么不給宛接個校園劇?暗戀文女主本身了!”
溫宛離卡座越來越近,話題轉了個圈重新回到趙恒陽那里。
他先是回了溫宛:“蜘蛛俠上班不是穿這個?怎么就不是制服了?”
話落,轉向讓他給溫宛接校園劇的小年輕,工作室除他以外唯一的男的,it狂人阿德。
“你別說,我之前真沒想過,明天就放風出去。”
話說到一半,溫宛坐到他身旁。
等他說完,笑說,“二十五歲演高中生?放過觀眾可好?”
沒人贊同她,都說合適,也是真的合適。
初戀的幾件套:膠原蛋白,笑起來會發亮的眼她一樣不缺。
雖說都換上了和平時截然不同的服裝和妝容,但人還是那些人。熟悉又合拍,包間很快熱鬧起來。酒一瓶接一瓶開,扯破嗓子都要把那句“死了都要愛”吼全。
酒至微醺,沉而有規律的敲門聲竄入眾人耳中。
趙恒陽點到阿德,“你去看看!”自個人全在這里了,再來,就是不請自來,小心為上。
阿德當即起了身,開門一看,真是個生面孔。
二十歲上下的男生,瘦削清雋,帶著少年氣。饒是阿德在明星工作室工作見過了不少明星真人,也給他的好顏色晃了下眼,稍頓,才道,“你有什么事兒?敲錯門了?”
只見那人靦腆笑了笑,“不是,我叫張旻海,是溫宛小姐姐的粉絲,剛在大廳看她經過,特地找過來,想請她給我簽個名。”
“有點唐突,不好意思阿!”
“不行的話就算了。”
不得不說,人長得漂亮就是能降低他人的防備,而且他看起來特別的正派真誠。
阿德信了,扭過頭沖里頭喊,“宛,你被粉絲逮到了,想要一張簽名可以嗎?”
溫宛對粉絲向來有求必應,就她那龐大的粉絲量,確實在哪兒都有可能被逮到,是以她也沒多想,睇著葉彌彌,“你帶了嗎?”
葉彌彌搖了搖頭。平時包里都裝著有,就是預著這種情況。今天私下聚會,小包上陣,不方便就沒裝。
溫宛只好走一趟。
來到門口,看著張旻海溫柔地打了招呼,隨后從他手中接過本子和筆后,“你想簽什么?”
張旻海笑得純稚無害,和一只幼鹿無異,“想要一句激勵的話:花有重開日,少年終成王。”
因為這句,溫宛輕輕笑了聲,“這句好,祝你往后一切順遂,所求皆所愿。”
似水似柔云一般的溫柔讓張旻海不由怔住。而溫宛已經低下頭,在記事本的首頁寫下了他要求的那句,末了,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以嗎?”遞給他時,她溫柔地多問了句。
張旻海接過,不輕不重地攏著,微笑向她,“當然可以,今晚打擾到小姐姐了。”
溫宛:“不會。去玩吧,拜拜!”
說罷,轉身離開。阿德墊后,闔緊門。
一室的喧囂被遮去,而張旻海在門口停了良久才離開。昏黃的光如水鋪在他的臉上,他蠱惑了阿德和溫宛的純凈少年氣竟散了干凈,他的目光冷絕,充滿野心。
溫宛,算我欠你個人情。
他日我若是有能力,一定還你。
凌晨兩點,知名狗仔落塵在其微博發布了一則爆料預告。
兩字女頂流忽然尺度大開,上演制服誘惑,弟弟的淪陷??涉及女頂流還用了尺度大開這樣的修飾詞,即便是半夜三更,都不缺熱度。
即時討論火熱。
【二字女頂流,溫宛?尺度大開到什么程度?想看!】
【魅弟弟阿?刺激阿!嘶哈嘶哈。】
【溫宛尺度大開?那個無論出席什么活動,都只靠鎖骨殺人的溫宛?】
【溫宛:你禮貌?】
【沒圖沒真相,這邊建議你速速將圖發出來,我認真細致地開十倍放大替你確定確定?】
【能近溫宛身的弟弟?誰阿?】
也不知道是水軍下場還是網友的窺探欲太強,到了早間,第一縷陽光破開沉霾暮色,預告評論區前六條熱評,點贊皆過萬,其中有兩條同弟弟有關,多的那個,點贊數直逼六萬。
落塵許是瞧見了,八點的第一秒,將降低了清晰度的視頻放出,并tag了一個話題,#溫宛張旻海#
半個小時后,話題爆了!
趙恒陽剛進辦公室忍不住摔了記事本,扯著嗓子吼,“現在的小年輕,漂浮得很,成日妄想一步登天!”
也害得他們這些鬧到半夜的人被迫放棄懶覺回到公司加班。
“以后不準陌生人靠近宛宛,自稱粉絲也不能。”
他沒怪阿德,當一個演員存了心想騙人,沒幾個人能全身而退。然而阿德,急得都開始撓頭了,“真沒想到他是這種人,看著真的正派又純稚。還有這琴和會所,視頻他們給的?”
有人回他:“琴和沒那么low,但不排除那里面有人見錢眼開,違背了職業操守。”
能引爆熱搜的明星,少數中的少數,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張旻海做不到,所以他給自己造了一個。一次佯裝作態,全國范圍內打響名字,花點錢算什么呢?
聞言,趙恒陽更氣了,他喊了一聲皎皎,“你聯系琴和,叫他們一刻鐘給我答復!”
皎皎:“收到。”
話剛落全,趙恒陽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句:“你們誰會罵人?”
眾人:“?”
之后齊齊指向了阿德,連阿德自己也是,他對趙恒陽說,“boss,你要罵誰?我幫你!”
趙恒陽:“你打到張旻海的公司,往狠了罵,全程給我錄音。我有用。”
阿德還沒搞懂他的意圖,當即就應了下來。
半個小時后,琴和方面有了回復,會所方并未有人協助張旻海拍取視頻,合理懷疑張旻海出動了高新科技,他遞給溫宛的那支筆或許有問題。
趙恒陽聽完都驚了,竟是蓄謀已久嗎?
他就溫宛一個藝人,勤奮又懂事,到了今日,坐在家里就有人上門送合同,所以連他都鈍化了現如今的人,為了紅什么都做得出來。而溫宛,一個站在流量巔峰心軟又容易被污化的女人,是至誘人的獵物。
思緒沉亂,趙恒陽的目光趨冷。
這次必須雷霆手段,打死一個,以后就沒人敢碰溫宛。
五分鐘后,溫宛工作室一分鐘內發布了兩條原創博。
第一個,帶了九張未精修熱鬧又溫馨的照片。每一張都有溫宛,她或大笑或執杯飲酒,鮮活生動。若說溫宛給人的既定印象是冷色的藍,那照片中的她就是活力滿滿的薄荷綠。
配文:其他人淪沒淪陷小室不清楚,但小室是淪陷了。我們超級宛校園暗戀文女主本身??借熱搜蹲一波劇本。
第二則,直接附上了阿德激情噴樂鼎傳媒前臺的錄音。
也有配文:@樂鼎傳媒,自重,微笑臉jpg。
兩招,舉重若輕,形勢瞬間反轉。
【我靠,假扮粉絲?媽的,他憑什么消費小姐姐對粉絲的愛阿?】
【什么陰間玩意兒!阿,小姐姐出了名的愛粉絲,她肯定傷心死了。】
【這么一搞,以后我們都別想靠近姐姐了,福利大減。】
【@樂鼎傳媒,你沒有心,毀滅吧。】
【想不勞而獲的都是low逼,長再帥也沒有用。】
【這叫帥?和栩哥之間隔了一整條大西洋。】
【有一說一,雖然都說栩哥不好處,可人從不搞這些小手段。】
【栩哥那種大帥批都在腳踏實地地拍戲呢,@樂鼎傳媒,你們家這位算毛阿?】
工作室介入后,捆綁詞條被撤掉。沒多時,樂鼎傳媒和張旻海兩個詞條出現在熱搜,被路人和粉絲生生罵上去的。
溫宛知曉時,事情已經結束了。一腔善意和溫柔被惡意利用,說不難受是假的,而且那個男生,看著
可惜了!
許是心情不佳,溫宛將手機設置靜音,丟進了放細軟的小簍子里。從小到大,她慣愛做的事情。而這個習慣,歸結于她所能依賴的太少,被負面情緒侵擾了,除開奶奶和趙哥他們抹去的,其他只能靠自己。
過程不甚愉快,她不想叫任何人看見。她已經想好了,先用抹布將家里的每一寸都擦干凈,包括地板,不落下任何一個犄角旮旯。
結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她還在客廳,用吸塵器處理地毯上的碎發和細灰,門鈴的響聲穿透過吸塵器發出的轟隆聲響影影綽綽停在她的耳畔,她下意識地關了吸塵器,那聲音頓時變得清晰。
在原地默了默,她放下了手中的吸塵器到門口。打開貓眼一瞧,“”
她連忙打開門,“學長,你怎么來了?”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在看到商栩的那個剎那,煩心事悄無聲息地離她而去了。
小區內,別墅區和高層住宅相隔有段距離,“你怎么來的?”
然而,商某人并未搭理她,俊臉冷肅,額間明晃晃地刻著一排大字:老子現在很不高興。
溫宛自然是看出不對勁兒,但她沒惹他?是吧?昨天的結束還算愉快,然后就沒再聯系了?
晃神,話自然少,也忘記了招呼商栩,堂堂bking,就這么給擋在屋外了。
只是他的神色自若,并未受眼下的場面影響。他給了些時間溫宛反應,效果甚微,于是開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這句話仿佛一桶冰水從溫宛的頭頂心澆下,一瞬間,她醒得徹徹底底。
他要進去?合適嗎?
電光火石間,溫宛已仔細思忖。合適的,一個朋友都到家門口了,有什么理由不請人進家里坐坐?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在她心里住了近七年的人,她看著他成長起來的同時他也在陪她成長,早就成為同呼吸吃飯一樣自然親切地存在。
“要的。”
她從門邊稍稍退開了些,給他讓出了位置,“請進。”
商栩睨了她兩秒,然后堂而皇之地進了門。對視的那兩秒,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宛覺得他的眼底有笑意掠過。只是她還來不及仔細辨認,他已經同她錯身而過。他身上的薄荷香滲入她的鼻間時,她陡然記起正事,“我給你拿雙拖鞋。”
話畢,甩下他去了廳內一角的儲物柜里翻出了一雙碼數稍大款式稍中性的備用拖鞋給商栩,不自覺擰起眉,“你看看合適嗎?”心里還在暗忖,是不是該準備一兩雙男士拖鞋備用著?在今天之前,她這個房子,只有三個至親近的女士進來過,葉恒陽都沒來過,她也沒想過招待誰。是以
好在,商栩并未介意。接過,拆包裝,穿上一連串的動作,平凡得不足以被說道,可經他一做就很帥氣,像極了電影中的一楨楨。
電影男主走到她面前了!
這個念頭從溫宛腦海中劃過時,她忍不住面露微笑,目光一直凝著那雙淺灰色的,鞋面繡了兩只兔耳朵的拖鞋。
又一次,沒有逃過商栩的眼,他咬著后槽牙痞痞的笑了聲,“笑什么?看我出丑很開心。”
溫宛猛地抬頭,“怎么會?你穿上很好看!而且這是我最喜歡的兔耳朵,借你穿,那是著重你。”
著重?
商栩暗暗重復這兩個字,盤亙在他心間的沉郁一秒散了干凈。
從小到大,他活得肆意自在,他寧愿叫他人不快也不會讓自己不舒坦,沉郁不快擔憂這些偏負面的情緒在他這里基本不存在。可就在今晨,他被段琮瑋告知溫宛在熱搜上,他看過,情緒竟然罕見地被一些熱評影響。
他在擔心一個人。怕她傷心,怕她自困再不愿釋放善意。那樣一個溫柔的人,她就該平靜祥和地活著,就該傻乎乎地對人好然后得到同她一般傻氣的人的喜歡與支持。他或許做不到那樣,也不想,但有這樣的一個她存在令他舒心平和。
所以,他來到了她的住處。或許有點唐突,但無所謂了,她似乎開心了些。而他,也甩開了那些陌生不為他所喜的情緒。
另一邊,溫宛似也從自己的話里品出了些曖昧的意味,耳根一熱。
緩了兩秒,她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帶到了別處,“學長,你怎么來了?”
真話自然是不能說的,商栩略一思忖,“不是說好了今天要包場?我給你發了三條短信又打了三次電話,你都沒應。”
“不想去?”
溫宛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幾個闊步踱到茶幾旁,從小簍子中摸出了它,隨后轉身,沖著商栩搖了搖。
商栩走近她,“為什么把手機藏起來?”
說話間,目光在大廳掠了一圈。
她的屋子,跟她給人的感覺一致,溫柔而精致。淺藍色的墻面,軟裝**藍為主基調,似依循了某種規律高低錯落,說不出的和諧。這么一比,他的房子就是大而空,單調冷清。
溫宛張羅著給他倒水,同時,斟酌著道,聲音飄渺,似裹了層霧氣,“其實也沒什么事。”就算有,也已經解決了不是嗎?可她
“可我還是有點傷心。”
情緒開了口子就拼命往外涌,是溫宛無法逆轉的趨勢。她抑不住越說越多,將商栩知曉的一切又重復了一遍。話落時,她又用那雙幼鹿一般的眼睛,睇著商栩,依賴含情不自知。
商栩的心又似被纖羽的尖尖兒戳了下,發癢,小幅度輕顫了一下。只是掌控情緒從來是他的強項,無論心里怎么樣,始終囿于暗處,同白日融融無關。
在沙發處,不遠不近地瞧著她,神色極淡,聲音也是,“你是人,會傷心難過很正常,沒必要自我檢討,當然了,也沒必要過度放大這種情緒。”
“你就把負面情緒當成一個不討喜但又不能徹底撇除的親戚,它來到你這里,你隨意應付一下就好,總會走的。”
他的類比新鮮又有趣,溫宛忍不住笑,細品過后,又有了新的感觸。真的好貼切阿!這么一代入,她竟真的沒那么介意難受了。還有了鬧商栩的心思,把水杯放到他面前是,彎著眉眼笑,“學長,我覺得你可以出本情緒疏導類的書,到時候我幫你宣傳,肯定能大賣!”
明媚又淘氣,同幾分鐘前完全不同。
商栩安下心來,面上,淡淡睨她,“我還沒吃早飯呢!”僅此一句,但信息量賊大。
溫宛秒懂,只是,“我很少開火,冰箱里也沒什么食材?要不是我給你叫——”
話還沒說完,就聽商栩說,“我不吃外賣。”
溫宛聽完,第一反應就是想罵他好挑剔,挑剔到煩人。但是一想到,他是羨澄的那些大神級別的廚師們養大的,頓時蔫成了脫了水的茄子。
“行吧,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吃的。”
說罷,起身離開位置。身后,商栩的目光一直在隨著她動,在某一瞬間,薄唇微微上翹,致命艷色中,裹夾著他日益習慣的寵溺和縱容。
“今天,你撞大運了!上次奶奶給了我很多好吃的。”這些天忙得很,一次都沒下廚,她都快忘了這些好東西了。
“正宗港式蝦餃,芝士扇貝腸粉,還有蟹肉春卷”
說到最后,她覺得自己又有些餓了,可明明早上她才吃過一個蔬果三明治,以前怎么樣都能撐到十一點。
“商栩”激動之下,她又不叫學長了。又或者這才是她真正的心意,她從未將他當學長,他是她喜歡的人。“你想吃什么?”
商栩也懶得糾正她,沖著廚房喊,“你喜歡吃什么就做什么,我都可以。”
溫宛心里美滋滋:“好!”
都是半成品了,蒸鍋煎鍋同時上陣,只用了一刻多鐘,溫宛就端了三碟點心和兩杯熱牛奶回到茶幾處。
商栩看著那冒熱氣的熱牛奶,眉心蹙起。他從來不愛牛奶,更不愛熱飲,這杯熱牛奶完全可以說得上是踩在他的雷點上跳舞。
可溫宛渾然不知,還把較滿的一杯送到他的面前。
商栩:“”這要不是確定她不知道,他一準兒會認為她是故意的。
“一天一杯牛奶,健康你我他!”
“我代言的喲,味道很不錯的,質量也有保證。”
沒斷的話音,細碎又溫暖。
隨之而來的,是商栩的又一次妥協,“那你多喝點兒!”
言畢拿起杯子,正準備喝,柔和的叮囑再次向他拂來,“小心燙。”
接下來的時光兩個人專注用餐,時不時說上兩句,說不出的和諧溫馨。溫家老太太給孫女的,自然都是好物,幾道點心,饒是商栩的嘴早給幾位名廚養刁,也不得不說味道不錯。
三個碟,干干凈凈。
溫宛看他喜歡這些點心,眉眼微彎,露出一絲甜美而滿足的笑。兩個人坐了幾分鐘,商栩竟動手收碗碟,迅速而熟練,明顯沒少收過碗。
溫宛怔怔看著他,一個客人,“你干嘛?”
商栩像看二愣子一樣看她,“洗碗,看不出來?”
溫宛:“”
心里卻在說,我當然看得出來。只是這么識做的客人,真的是太好拉!!!
溫宛喜歡做飯,但她厭憎洗碗收拾廚房。
一想到要做這些,她連飯都不想吃了,更別說做了。是以商栩眼下這般所做所為擱溫宛這就是大加分項,她巴不得他去洗,但面上,還是克制有度,“那不好吧?你來者是客。”
商栩:“省下一頓飯錢,貢獻點兒勞動力應該的。”
溫宛佯裝遲疑了兩秒:“那就麻煩你了?”
商栩端著碗碟去了廚房,而溫宛雙臂大張,仰靠在沙發上,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她的眉眼晶亮,蘊滿了笑。
商栩他好棒呀,各個方面。
此時此刻,不快與傷懷離溫宛遠去,腳踩在地面上,心情卻似綁了一串串氫氣球,飄飛高處,與陽光柔云共舞。
三碟兩杯,再加上鍋具等等,不到十分鐘,商栩就處理妥當。
他出了廚房,朝溫宛踱近,看她慵懶而舒適地躺著,若是沒人擾她,說不定隨時能睡過去,不禁低低笑了聲,“換衣服,方便點的,準備出門。”
溫宛頓時驚坐起:“去哪兒?”
商栩:“包場!”
短而輕的兩個字勾動了溫宛的記憶,她忍不住笑了聲,“我就說著玩兒的,你怎么還當真了。”
商栩:“這說明我是個很認真的人。”
溫宛沒動,“那要去哪兒?”
商栩:“別問,問就是你已經失去了做主的機會了。”
溫宛想起被她遺漏的電話和短信,不由氣短,“行,這就去!”
說罷,真走了。
不過走之前,沒狠下心,還是給商栩整了點水果和一摞雜志。
商栩:“溫小姐,你能不能快點?”
溫宛真是一點都不怕他了,不高興就回嘴,“知道了,我很快的!對女士有點耐心行不行?”
商栩拿起一本雜志,以邊角輕輕敲了下她的頭,“你想不想看下我沒耐心的樣子?”
溫宛一想到那些傳聞,篤定回絕,“不想。”
話落,沒有任何猶疑地跑開。
溫宛沒她說的那樣快,至少在商栩看來是這樣的。一本雜志都翻了大半,還沒見她的人影。他不由望向通往臥室的走廊,就在這時,門鈴響。
他思忖兩秒,沖臥室喊,“溫宛,有人找!”
又沒應。
今天的第三次了,大少爺煩了,冷著臉起身,徑自走到門口。擰開門,一行三人映入他的眼簾。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保養得極好的老太太,氣度不凡,眉眼同溫宛極為相似,僅用了一瞬,商栩就確定來人是誰,還算客氣地開了口,“溫奶奶您好,我是商栩!”
作者有話說:
宛宛你聽,你的念念不忘,終生回響。
俺就是說搞不清自己心意這事兒是不可能發生在我們智商top不屑有情商的商神身上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寵妻大幕拉開了!!!!!
第27章 加更
蔡蓯華活到今時今日,說一句見慣了大市面分毫不為過。可這一刻,她生生愣在當場。這位北城圈的太子爺竟出現在宛宛的住處,還堂而皇之地替她開了門。她身后,肖藍和幫著拿東西的司機也沒好到哪里去。
片刻后,她才柔雅開口,“你好!”
緊接著:“宛宛呢?”
商栩:“她在換衣服。”話一出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說都說了,而且也是事實,干脆忽略。
蔡蓯華睨他,一句話沒說。
三個人進了屋,蔡蓯華和商栩去往沙發處坐下,肖藍和司機找地兒安置帶過來的東西。
氣氛陷入詭異。
不過商栩從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面對大佬蔡蓯華也沒露一絲怯。
“老夫人可需要我給您倒杯茶?”認真計較起來,這里算是蔡蓯華的主場,他才是客,但礙于輩份,有些話是必須說的。再則,若沒有蔡蓯華,他現在見到的溫宛大幾率是另外一副模樣。他現在有多慶幸,就對蔡蓯華有多感激。
蔡蓯華笑,“用不著,你只需回答我一個問題。”
商栩略一頷首,“您說。”
蔡蓯華:“你和宛宛什么關系,你一大早在這里干什么?”
商栩一派坦蕩,“我和宛宛都曾在航大讀書,前段時間因工作碰到了,很是投緣。”
“至于今早”
商栩將自己今晨種種以擔心朋友概括,真誠直接,蔡蓯華被說服,“你有心了。”
商栩不置可否。
片刻靜滯,蔡蓯華忽然喚了商栩一聲。
商栩凝眸看她時,她萬分平靜地道,“前些日子,家里因你和溫清的事兒鬧了一通,宛宛因此受了不少委屈。”
然后她發現,商栩的目光陡然泛冷。或許幅度很淺,但切切實實存在著。蔡蓯華怔了一瞬,嘴角若有似無勾動,“溫家的一些情況,你或許已經從外面聽到了些。宛宛自小就受到了很多不怎么公平的對待,我心疼她,一直偏寵她。”
“我接下來要說的或許霸道唐突,但全是我心頭真實所想,你斟酌著聽。”
商栩低低開腔:“您說。”
蔡蓯華:“若是可以,請你和你爺爺說清楚,讓兩家徹底歇了撮合你和溫清的心思。一直懸而未決,哪怕你的態度已經很清楚了,宛宛都會一直受委屈。”
“我不想這樣!”
“你若是做不到,我希望你能離宛宛遠一點,她不該承受那些風言風語。”
這些話確實唐突霸道,畢竟站在商栩的立場,他該做的已經做盡。換了其他人,不及。但他應了下來,沒經細想。
蔡蓯華長睫微顫,由衷地笑了,“謝謝你,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別人怎么看我都好,我都想為這個孩子開一把傘。”再難再傷,她都會記得還有奶奶愛她。惦念多了,她會不舍萬事斟酌,才不會輕易行差踏錯。
商栩內心生出柔軟的情緒,嘴角有不甚明細的笑意溢出,“有您照拂,是宛宛的幸福。”
蔡蓯華:“或許吧。”又或許,她其實后悔生在了這個家里,只是血脈無從剝離,只能接受。
話題告一段落,溫宛竟還沒出來。
商栩覺得好笑,往臥室那頭看去,話卻是沖著蔡蓯華去的,“進去少說也有二十分鐘了?”
不見一絲惱意,若是仔細聽,甚至能抽出幾分微弱寵溺。商栩,同傳聞倒是有些不同。又或許,只是對宛宛不同?
有些念頭在蔡蓯華的腦海中如和風拂動,片刻后,才斂下攢動思緒,笑著對商栩道,“我還有事要忙,不等這慢丫頭了。”
不等商栩開口,她緊接著又道,“好好玩,若是遇見突發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打給我。”
“藍藍!”
肖藍上前,恭敬地遞了張蔡蓯華的名片給商栩。
商栩沒推脫,睇著蔡蓯華道,“謝謝老夫人關心。”
蔡蓯華:“走了!”
商栩微微頷首,然后送蔡蓯華出門
“這位祖宗和宛宛??”電梯門剛闔攏,肖藍便急切出聲,再不若在溫宛房里那般淡定自持。
蔡蓯華笑,“現在應該還不是,未來怎樣不知。”
肖藍聞言,眼底泛出擔憂,“商栩就是匹野馬,商庭鈞那樣的強勢主兒都拿他沒辦法,宛宛那細胳膊細腿”
“而且他紅成那樣,萬一宛宛真和他戀愛,會不會被追著罵?”
“哎呦,我覺得不合適。”
“我們宛宛,就適合慕川或是陳澤積那樣的溫柔貴公子。”
洋洋灑灑一堆,不過是因著重而擔憂。
這些,蔡蓯華都是明白的,溫聲細語安撫,“有時候外表溫柔不等于真溫柔。野馬,也未必沒有溫柔的時候。”
“且走且看,犯不著貸款操心。”
肖藍見她如此淡定,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稍稍安心——
套房中,商栩終于聽到了門鎖擰動的聲音。
只不過這一次,他沒再往那頭看,等著姑娘慢步走近最后在他面前站定,似風吹麥浪的聲音于他耳側響起,“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她不想的,可實在是沒能力控制自己的行為。
先前,在充斥衣帽配飾的衣帽間,她竟又覺得自己沒有好看的衣服。挑來揀去,試了一件又一件好不容易選好了衣服,她又要化妝,即使加快了速度,時間仍似沙飛快流逝。
商栩這才抬頭看她,本想調侃兩句,可是當被短款小衫和印花半裙襯得甜美又活力的人兒映入眼底,他的識海空了一瞬。
回過神,他忽然記起多年前他也曾在微博熱搜上看到過她。那天應該是情人節,五大網站聯合發布的票選【你最想和誰一起過請人節?】公布結果。候選人有男有女,遍布各行業,五大網站本就流量驚人,強推之下,參與投票的人數近千萬,而溫宛一人卷走了半數以上的選票。
時過境遷,他仍然對一條網友留言印象深刻。
“溫柔著強悍,溫宛活成了我最想要的樣子!我是個女生,我也想和她一起度過情人節。”
那時,這樣的留言不再少數,可謂男女通殺。
此時此刻近距離看她,忽然理解了那些網友的心情。
瓷娃娃一樣的人兒,本該被藏起呵護,可她不,甚至成為了很多人的信仰與信賴這樣的她,就像一縷柔光,帶著天賜的魔法,無聲無息地征服人心。
“你發”溫宛卻在這時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商栩在晃神!!
長睫毛沉沉眨動了下,心里話脫口而出,然而“呆”字還未出口,商栩便收斂了耗散的心神,拿回了話題主動權,“這就是溫小姐所謂的很快?”
說完,他忽地笑了聲,短促,和友好不沾邊,“告訴你一個秘密。”
面對連番“攻擊”,溫宛:“”這人真的好討嫌啊。她現在就打死他應該沒人有意見吧?
沒什么難度的讀懂了她的想法,商栩暗笑在心,面上,端出一副急欲同她分享秘密的樣子,“嗯?不想知道嗎?”
溫宛深呼吸,壓下想動手的沖動,“你說。”
商栩淡聲:“你奶奶剛來過了。”
溫宛呆在當場,須臾后回過神,瞪著他的杏眸盈滿了震驚,“你說什么?”
商栩非常貼心地重復了一遍。
溫宛頻臨發瘋,短暫靜滯,兇悍質問他,“你為什么不叫我?”
商栩理由充分:“我叫了,很大聲,你沒理我。”
“嗷”溫宛被頭痛擊中,似一團棉絮墜入沙發。
她不禁想:美好的周末,到底是怎么樣一步步變成現在這樣的?
許是下墜的速度太快,她用來束發的蝴蝶發夾歪了,她負著氣,索性將它扒拉了下來,被束起的那一束發絲散落開來,隱隱帶出椰香。清爽,好聞,而她渾然不知。
商栩睇著她,眸光黯了黯,也再不忍心逗她,“奶奶沒生氣,她還叫你好好玩。”
溫宛冷眼睨他,明顯不相信。
商栩慢條斯理地拿起蔡蓯華的名片,擱她眼前晃了晃,“你奶奶給的名片,說有事兒可以聯系她!”
話到這里,他由衷道了句,“奶奶她很愛你。”
溫宛從他手中抽過名片,以指腹細細摩挲,期間,若有似無地應了聲,“恩。”
幸好
須臾之后,她忽然將名片反壓到手心,定定睨著商栩,“你和奶奶說了什么?她怎么對你這么好?”
雖然她不混商圈,但對奶奶的地位和聲望還是知曉的,她的行事習慣更是瞞不過她。她老人家幾乎不派自己的名片,給藍姨的頂破天了。今天見了商栩一面就給他名片了?還能是看在商老爺子的面子?她猜也是!
可商栩,明顯不這么認為,“需要說什么?不過因為我這人靠譜,值得深交。”
“另外,我等了你近二十分鐘,午餐算你的。”
“我若是不滿意,順延到下次。”
溫宛:“”讓他等待的歉疚一秒化作了泡沫,伴著呼吸吞吐,消失殆盡。
愧疚沒了,再什么能壓制住想回嘴的沖動,“你一天不訛詐我,心里不痛快是吧?斤斤計較,小心注孤生。”
商栩:“什么注孤生?”
溫宛:“注定孤獨一輩子!”
商栩:“那敢情好,清凈。”
溫宛:“”
心里一直在吐槽商栩:繼續作吧你就,等你把白月光濾鏡作沒了,看我還搭不搭理你。
下了樓,商栩帶著溫宛走向一臺黑色大眾。還隔了段距離,他已經按動了車鑰匙。輕響聲中,溫宛看向他,“這是你的車?”
商栩:“嗯,類似的有幾輛,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溫宛:“我倒是沒想到這點。”
兩個人先后上車,坐定,話題還在繼續。
“每天被人跟著不覺得煩?”
溫宛略一沉吟,“還好。我除了工作就是回家,跟了也沒有料。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會放棄了。”
“倒是你,我以為你不會在意別人拍到你。”
無懼討論與爭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商栩:“所以上一次用這車還是在好幾個月前。”
溫宛有點好奇,“干什么去了?”話一出口,溫宛就意識到自己這話有過界之嫌,趕忙補救,“不方便答也沒關系!”
說著,目光也躲開他。
商栩動手發動車,也滿足了她的好奇心,“上次是老段開的,去香雪夜市吃臭豆腐。”
同商栩有關的事情,再繁碎溫宛都喜歡聽,滿滿的好奇心,“他好細致周到。”
商栩輕輕嗤了聲:“不,他是怕自己被拍到,不知所謂的貴公子包袱。”
“啊?他是怕狗仔拍到他被碎嘴嗎?哈哈哈哈哈。”
目的地在何處,路途panpan有多長,溫宛全都不在意。
因為這一程有商栩,和那些她不知曉、同他有關的點點滴滴——
“張總,華先生在里面等了。”正午時分,張延華的車出現在【羨澄】公館門口,一停穩,便有人上前替他開了車門。他下來,朝那人輕輕頷首,滾燙的陽光灑在他的黑發,他的身上,仿佛整個人在發光。
他隨著那人進入【羨澄】,去到了不對外人開放的三樓——商栩用餐的地方。這里,他來過很多次了,可這是第一次商栩本人不在。
這意味著什么,暫時未知,但有一點張延華萬般確定,那就是這次見面是商栩授意的。
“其他人呢?”張延華安穩坐定,華俊和給他斟了杯熱茶。辨色聞香,是張延華喜歡的潮州紅茶。
他凝著茶面的波紋,半真半假地說,“這茶哪弄的?不是打算先禮后兵吧?”
華俊和直接罵他:“也就你,才能讓他費這心思。”這話一點不假,商栩看著冷酷強勢,但對他們這幾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真是沒得說。但凡他有的能給的,只要兄弟吱個聲,他二話不說就給了。誰有事兒,誠然,聽見好話的幾率無限接近零,可收尾的那個人從來是他。
雖說哥幾個也都出身不凡什么都不缺,可誰不喜歡兄弟的著重呢?
日子一天天過,情誼就這么一點點地堆起來了。掰扯不清,也懶得再掰扯。
張延華瞬間意會他指的是誰,笑意斂去,“什么事?”
華俊和將一個牛皮紙袋丟上桌面,省去了所有的兜轉,“昨晚,樂鼎旗下的一個藝人跟著你進了琴和,后面假扮溫宛的粉絲找她簽名,拍了一段視頻”
“他一朝成名,溫宛現在都擱熱搜上掛著。”她是粉絲眾多,可社會輿情對女性苛刻許多,即使粉絲眾多,一再澄清,風言風語都不少。
“阿栩不會就這么算了。”
“原話:你若是管不住某些人,他就親自動手了。”
很明顯,商栩已經鎖定了目標,除了樂鼎傳媒和那個姓張的,還有徐沁。
張延華在短暫的錯愕后,睨著華俊和,沉聲對他說,“你實話告訴我,這個溫宛和商栩什么關系?一個學妹?有必要護得跟眼珠子似的?”
其實張延華到這一刻為止都不知道華俊和說的那個人是誰。他哪次出去玩都是朋友一堆,朋友再帶朋友也不再少數,不計較錢,也就隨著去了。畢竟出來玩,開心熱鬧最為重要。
他就是想說,就算是徐沁帶進去的,商栩有必要做到這樣地步?
“熱搜,哪個藝人不上熱搜?他自己都沒少上,沒見他這么較真?”
“你別跟我說他喜歡溫宛”
他的話終止于溫宛的名字,因為他看到華俊和勾唇笑,“沒準兒,還真是。”
作者有話說:
有存稿就給崽崽們多發點兒,沒了就3000,不能嫌少,知道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商神這女婿我是真可以,這門婚事我準了!!!
第28章
未正面應答,但什么意思,張延華已經很清楚了。
他執杯吹動茶面,隨后輕啜兩口,靜滯的時間被他拉長,他也借機平復心神。
華俊和也由著他,他不開口,他便安靜侯著,橫豎他今日就是為這事兒來的。
“那人不是我帶進去的,這事兒我不知情。”過了好一會兒,張延華終于開口,地冷的音質,情緒冷靜。
“他想怎么做?”
華俊和的長指點了點牛皮信封,“徐沁一而再再而三的踩著溫宛做事,她就要付出代價。”
“樂鼎和那個姓張的也是。”
“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問你的意思。”
聽完,張延華只覺荒唐,臉上的平靜終于破裂,“我要是站樂鼎和徐沁,他會怎么著?連帶著我一起收拾?”
華俊和但笑不語。
什么意思,無需再問再辨。
張延華氣極而笑,“行,商栩他真行。”為了一個女人,多年兄弟都能擺上案板。
華俊和:“他的線,就在這里。”
第一次清晰地對著兄弟畫了出來,“為避免你難做,隱身即可。”
又是片刻靜滯,張延華忽地站起身,話音里裹挾著微淡怒意,“那是我的女人,你叫我隱身?”
華俊和定定睨他,“你的女人就能肆無忌憚地利用傷害別的女人?她攀上你她高貴,其他人就是草芥?”
“我實話告訴你,這不是阿栩第一次為溫宛出頭。那時候,他甚至不認識她”往神妙些說,有些緣分是老天注定好的,無論再來多少次她需不需要,商栩都會走向溫宛,為她撐開一把傘。
“你也不用沖著我吼,我就一傳話的。話我帶到了,你愛和他拗就拗,橫豎你們兩個,我一個都拉不住。”
“但別怪我沒提醒你,上次他已經退過一步了,你指著他再退,不可能。”
這頓飯,因張延華拂袖而去沒吃成。
華俊和似早猜到了結局,菜都沒點。坐了會兒,他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盡給我安排不討好的活兒!】
對話框的頂端顯出商栩的名字。
須臾后,那頭回復說,【下次還。】
華俊和笑納了這個承諾:【那接下來?】
商栩:【樂鼎不是想要熱度,給他!】
午后兩點,和溫宛有關的詞條熱度一再下降,以一種不可逆的速度。而樂鼎傳媒,忽然間,爆了。
起因于幾大知名報紙和圈中大鱷先后帶證據錘樂鼎一哥馮寒幾次私下約會粉絲,并收了數百萬的奢侈品。拍戲耍大牌,曾因酒店星級不達要求,失控大罵劇組工作人員
劣跡一籮筐,足以摧垮一個流量明星的程度。
緊接著,樂鼎傳媒“涉嫌內幕交易”的消息廣為流傳,沒多時,有關話題加沸。
一波接一波,圍觀者眾。
【我去!!樂鼎傳媒這么快就遭報應了!!!】
【活該。】
【越是沒本事,越是喜歡逞強充大爺。】
【這波誰爽了?我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爽文走向!】
【是的,大佬們親自出來錘人。】
【是我們言靈,還是宛妹身后有人?】
【不管哪種,我們宛宛不受欺負就行。】
【就是,要人氣就去拼阿,逮著老實人吸血算什么事兒?】
【有些明星,吃相真的難看,都富成那樣了,還盯著粉絲兜里的三瓜兩棗。】
【睡粉絲都是垃圾。】
【樂鼎垃圾公司,有個垃圾一哥,絕配!】
雖然回家,但仍密切著關注著輿論走向的溫宛工作室眾人驚呆了,先后沖去工作群。
“我去,趙哥,你這次太炫了吧?田導親自出面為你錘樂鼎一哥。”
“還有華樂的太子爺,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絕對可以說是我是不短的瓜生中見到錘人陣容最強的一次,堪稱夢之隊。”
“爽!”
“@趙恒陽,哥,你藏得夠深的阿。”
趙恒陽很快現身,只是有點個云里霧里,“”
片刻靜滯,又說,“我要是有這面子,我們不至于今天才有個電影好餅。”
這話一點不假,溫宛是紅,但劇圈和影圈素來有壁,還是堅不可摧的那種。差的他不想宛宛去,好的,輪不到。
不知不覺,幾年過去了。不過好在,溫宛的大熒幕之路,有了個至夢幻的開局。
眾人想想也是。
“那是誰呢?”
趙恒陽花了些時間看了,想著多半是蔡蓯華。她素來寵愛溫宛,看她受委屈,極有可能出手相護。
于是回說,“只要非敵對,管它誰呢。”
工作群炸開后又歸于靜謐,溫宛一無所知。此刻,她正在馬場的馬廄,沿著一間間整潔敞亮的格子間而行,每個格子間里都住著一匹馬。或英挺威風,或傲嬌調皮心重,她一走近,故意朝她噴氣。
從未有過的新奇體驗,溫宛沉溺其中,不知不覺走遍了整個馬廄,也沒能從里面挑出一匹馬。
商栩不禁好笑,“我是帶你來看馬的?”
溫宛睨著他,眼底滿是笑意,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戲謔,“它們好神氣,看著就很開心。”
“而且我也不會騎馬,看看就好了。”
商栩:“你不會騎馬?不是拍了很多古裝?”
溫宛:“我拍的多是奇幻仙俠,天上飛的,可以結印施法。”
說話間,雙手熟練而優雅地結了個印,“把商栩變烈馬。”
商栩:“”
溫宛睇他,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喜歡變馬?那變花豹?變豬豬”
后續終止于商栩迎頭的一下。
有點疼,溫宛卻笑開了,一方面覺得自己好幼稚,另一方面,又極喜歡這般同他相處。
鬧了會兒,商栩認真問溫宛,“想騎嗎?”
溫宛沒多想就拒絕了,她有點害怕,一害怕就會逃避,“你去吧,我看著。”
停了稍許,補充道,“我想看。”
她的快樂從來與他不同。
他喜歡疾馳或是飛翔,而她的,是看他做盡一切他喜歡的事情。肆意張揚,始終意氣風發。
而商栩的心因“我想看”三個字軟化,再一次為他清晰感知,“好。”
戶外的訓練場,穿戴好護具的商栩上了馬,馬兒在原地躊躇打轉時,他沖她微笑,和那年那日的疏離冷清完全不同。
溫宛的視線被牢牢鎖住,忽地,她以手為旗,帥氣一揮。下個瞬間,馬蹄帶起的塵土迷了她的眼,影影綽綽間,她看到馬兒輕易從障礙桿上掠過,她覺得那道弧線美極了。
當她舉起手機,對準前方,每一個定格的瞬間都宛若大片,美得無與倫比。
大半日,兩個人都在一起。騎馬,吃野菜大餐,釣魚回歸自然,遠離了爾虞我詐,溫宛的心情很快修復。
車抵她的住處樓下,她只剩累和快樂。
“學長,再見。”她同商栩道別,說不出的乖順,再加上那雙因疲倦過于水潤,參雜了幾絲猩紅的大眼,像極了一只軟糯的兔子。
商栩:“回去休息,今天就不要上網了。”
溫宛輕輕應了聲,隨后下車離開。去往門廳的這一程,她不是沒想過回頭,最終一次都沒有。
只因,她不斷地告訴自己,“溫宛,別回頭,這時候回頭,喜歡就藏不住了。”疲倦時,人的意志最為薄弱,她不確定她能藏住那一日比一日洶涌強橫的愛意和貪戀。而另一方面,是任她現階段如何努力都無法消弭的忐忑與害怕。當她的心意全然攤在他的眼前,會不會只有疏遠陌路一條路?她還舍不得,現在很幸福,她想在這個階段多呆一會兒。
就以一部電影為限,若是那時他們還未有進展,她告訴他,將自己的喜歡放到陽光下。
結局是茁壯成長還是就此掩埋,隨緣至。
商栩對這份溫柔而長久的暗戀一無所知,看著她進了門廳,驅車離開。
回到家中,溫宛擱水里泡到水染涼才從浴室出來。裹著軟被在床上躺了陣,困意反而越來越稀薄。
溫宛:“?”
當真是對自己服得徹徹底底,她認命地爬起來,手機重回她的手中。
一看,“”電話短信多到爆。
她挨個回了,最后才是工作群,“艱難”地爬完樓。
溫小姐的懵圈兒的程度和趙恒陽最初如出一轍。她肯定不是奶奶,因為入圈前,她就和奶奶說過,她想做一件至純粹的事兒。那不是奶奶,還有誰?又或者,只是樂鼎的競爭對手,不過是借著這個熱度對付它罷了。
這茬接過,溫宛又去商栩超話逛了逛,同樣的事兒她以前沒少干,每一次去了都會收獲向上向前的力量。栩家大觸很多,他們少像別家做數據打榜,但各種劇情向視頻和照片產出穩定,質量驚人,叫人流連忘返。
小區的另外一個點,商栩在處理完瑣碎雜事后也安然入睡。這一日,多有波折,耗神也耗體力,他睡得很沉,卻不想陷落夢境
他從外面歸家,發現客廳多了些溫柔精良的水培和地毯,不是他喜歡的東西,他不禁擰起眉,可也僅限于此,神跡一般地,他竟沒有生出想清理這些東西的念頭。若是放在平時,他的目光所及之處不會有任何自己不喜的人和物件,不小心撞到了,也會及時清理。
這個小插曲過后,他歸于常態,像平日一樣將自己收拾妥帖,然后拿起一冊書打發時間。
沉溺不知道時間過。
時至晚間九點,大門處竟傳來了門鎖擰動的聲音,有人在外面試圖用鑰匙開門,商栩當即凝眸看了過去,目光泛冷。可他再沒有動作,片刻后,門當真被打開。
他的私密空間被破碎,熟悉的溫柔聲音傳來,“啊,我好累,這個裙子好短,穿它出去玩真的渾身都不自在,下次再不穿了”
商栩愣在了當場,須臾之后,開門的人出現在他的視線。
“”竟是溫宛,她穿了昨晚參加制服派對的那套海軍水手服,裙子確實短,膝蓋以上,是她很少選擇的款式。裙以下,是黑色的半筒襪,緊密地包裹住她修長筆直的小腿
又純又欲,校花本身了。
漸漸明晰的渴望,催黯了商栩的目光。
而門口的人,不知危險,徑自走向他,末了,更是像一團柔云跌落他的懷中,柔軟的雙臂纏上他的脖頸,用那雙明媚含情的眼睛睨著他,“好累的,要學長親親才能好。”
她的所言所行皆是輕松自在,仿佛早已習慣這種親密。商栩不是沒感覺到茫然荒誕,可眼前的一切太真實了,他的手心似攏了柔云,稍微使勁兒,便是極致的觸感。
他觸到了,便不想再松開手。
“溫宛,我是誰?”
溫宛以為他在跟她玩,玩心也起來了,精致絕艷的小臉忽然湊到他的耳側,無辜的妖嬈著,無聲吐字,“男朋友,要不要玩制服/play”
“想不想看看里面今天是什么顏色?”
商栩的手動了,書冊跌落在地。他許是知道了這是幻境,可他的指尖還是落在了她的腰間,輕磨慢捻,僅僅是這樣,一股墮落和沉陷才能有的快感就將他徹底控制。
他終于低頭吻住了她,以舌尖勾勒,探索不愿放過一寸,力道也漸漸失去了收斂。
這是他的暗欲,對溫宛一人的。
可她好乖,干凈潔白的耳廓鋪了一層薄紅,纖手緊拽著他的衣衫,緊張和羞怯根本藏不住,卻也沒有推開他。
搖搖晃晃,催生了極致,令人目眩神迷。而他也終于看到了薄衫下的顏色
pink,至柔至精致,卻也至甜膩。
就像他的女孩。
作者有話說:
貌似是個占有欲強的,女鵝要完。
第29章
一夜好夢,再醒來,溫宛神清氣爽。她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隨后攏著薄被坐起,須臾后,手機回到她的手中。
進到微信,看到慕川有短信過來:【我在你樓下了,一起吃早餐?】
溫宛不自覺擰眉,實在不喜這種半強迫性的邀約。雖然商栩也沒少干這種事兒,但慕川,很明顯和他不同。她的愛與不愛,涇渭分明,她的反應自然也就不同。
然而眼下,他人都到樓下了,受制于舊時情誼,溫宛不得不見。
于是應下,【行啊!去哪里吃?】
慕川很快回復:【閔家小筑。】
“閔家小筑”勾動了溫宛的記憶,當下和自己的負面情緒和解了,就當是和老友吃了頓早餐。
【好啊,那你等我一刻鐘。】
【我不急,你慢慢來。】
這家早餐店,始建于他們高中時期。那時候她慣愛去那里吃早餐,一點五六小樣都能吃得干干凈凈。有一次,她帶著慕川幾個過來,至那之后,每回她心情不好, 第二天,他定會請她去那里吃早餐。
兩個人可以點更多,她能吃到的樣式更多,這對于愛吃的她來說,絕對是提振心情的靈藥。慕川自然也是知曉的,適時使出這招,哄溫宛開心的同時,也能安撫自己的不安。他雖然缺席了幾年,但他和宛宛有過去,他未必會輸給商栩。
溫宛起床洗漱,收拾妥帖后,慢步進了衣帽間。目光從短褲套裝上掠過,只是須臾,便伸手抽出了一套——長袖碎花小衫+咖色高腰短褲。
換上,隨手拽了個鏈包掛身上,前后不過幾分鐘,同昨日的糾結磨蹭完全不同。
不夠一刻鐘,她搭電梯下樓。才走出門廳就見慕川倚在車外,定定睨著門廳的方向。一身休閑的裝束,時隔多年,他仍然年輕帥氣,同隔壁大學里的校草沒有什么大分別。
她沖他笑笑,腳下的步子加快,他亦提步朝著她走來。
很快,碰頭。
慕川故作挑剔地打量她,末了,還是敗給了她的好顏色,“今天很漂亮。”
溫宛睨他:“你以后千萬別對你女朋友說這句話,會沒命。”
慕川眉眼染笑,“怎么呢?”
溫宛:“你細品,今天很漂亮。那是昨天不漂亮的意思?那前天?大前天呢?”
慕川:“”
兩個人相偕朝著座駕而去時,他虛心請教,“那應該怎么說才安全?”
溫宛:“類似于你更漂亮了。每天都漂亮,但今天尤其漂亮。”
慕川:“那我重來一次?”
溫宛:“不要了,留給你的女朋友。女生,都會希望得到獨一無二的偏愛。”
她無知無覺,輕松自然,慕川的腳步卻被狙停了一瞬。他側眸,目光無聲勾勒著她線條優越的側臉,心道,“宛宛,你可知,我并不想要什么女朋友,而是你,只有你。”
慕川不曾后悔什么,他的每一步都是經過細致精密地考量,全然以他的意愿為主,最后收效如何,他皆是淡然接受。可此時此刻,他首度嘗到了后悔的滋味,微澀微苦。他不禁想,若是他沒有去英國,宛宛現在最依賴的那個人,會是他
*
這個早上,兩個人照例點了十小樣。滾燙的桂花糯米酒,外表炸得焦黃的虎皮蛋,加辣的牛肉面一個個瓷碗上桌,各種食物香氣纏繞在一起,無聲無息地涌入溫宛的鼻翼間,她柔潤的杏眸似染了光。
慕川覺得可愛極了,眉眼染笑,“多久沒來了?”
溫宛提起筷子,“三個多月吧。你回來前我一直在外地拍戲。這里又比較偏,很難順路。”
慕川頓了頓,“吃吧。”
等溫宛把自己那碗牛肉粉吃了一大半,慕川才又道,“幾年了,為什么還要讓自己那么辛苦。”
這問題,慕川不是沒思考過,但次次無解。在他看來,溫宛就算不靠家里,她這些年工作累積起來的財富也夠她很好的生活了,地位亦高企,短時間內被撼動的幾率為零,適時的放慢腳步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大事。
聞言,溫宛手間的動作一頓,她抬頭,安靜地睇著慕川。片刻后,她輕聲道,“工作讓我有安全感。”她能從中得到肯定和很多人的愛意和支撐,這些之于她都是養分。或許別人不能理解,但對于她來說就是這樣。她活得像臺永遠不知道停歇的永動機,不過是因為她離不開工作,工作能讓她快樂安心。
還有就是她想與之比肩而立的人,太強了,也沒有停止往前。她必須加倍努力,才有可能追上。
現在看來,每一次努力和堅持都是有回響的。
只是后面的話,溫宛并未訴諸于口,說及其他,“而且我賺得多,捐得也就多,就能有更多受制于貧困和重疾的小女孩被救助。”
“這點累,和一些深陷苦難的人來說不值一提。”
話到這個份上,慕川再不好說什么,“你捐的哪幾家?我回去安排一批捐贈過去。”
溫宛輕笑點頭,“川哥大氣!先吃飯,吃完了我就發給你。”
接下來的時光,兩人專注用餐,倚在大盆綠植后,安靜又閑適。近半個鐘頭后,離開。行至停車場時,同一個高挑瘦削著了一襲水藍色裹胸小洋裝、被陽光照得干凈透亮的姑娘錯身而過。
熟悉的梔子花香飄進溫宛的鼻翼間,她沒忍住側眸,腳下的步子越來越慢,“徐云霧”
她輕聲叫出了一個名字,下個瞬間,有光點亮了她的眸子,似星燦亮。
她在慕川蘊了詫異的目光下轉過身,這一次,她大聲了些,“徐云霧,你還知道回來啊!”
兩三米開外的姑娘陡然停下腳步,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然后她就看到叫住她的人摘下了墨鏡和口罩。
那是一張極為精致的臉,足以讓人一見難忘。更重要的是,那是一張她熟悉的臉,她曾日日相對,從早到晚。她今天會來到這里,也是因為想起了她。高中那陣,她倆個經常來,輪著請客。
在法國幾年,對那里漸漸熟悉,但她仍像個沒有實體的游魂,無謂的游蕩著。她想家了,想吃變態辣的牛肉粉了,想那些深刻于她骨血中的一切
誰知腳踩在家鄉的土地不到兩小時,她就撞到了溫宛!
她高中三年的同桌——大明星溫宛。
多幸運的事兒啊,可她的鼻子為什么會發酸?她壓了又壓,才能勉強端著鎮定開口,“宛妹,好久不見。”
徐云霧最后沒能吃上那碗變態辣的牛肉粉,和溫宛轉戰了較為隱秘的地方。可她一點都不在意,人都回來了,沒必要為了一碗粉爭朝夕。
吃吃聊聊,得知徐云霧才回國的溫宛趕人回家休息,說晚上請她喝酒唱歌。開心和熱情撲了徐云霧一臉,也無聲無息地融盡了她的近鄉情怯。
送溫宛到家后,司機送她回城南的徐家老宅。
回來了,怎么樣都要先去看看爺爺。
從市區過去,不短的一程。徐云霧有點乏,但為了順利倒過時差,她強繃著沒睡。她把手機拿在手中翻來覆去把玩,過了一會兒,給表哥段琮瑋發了條訊息,【哥,我飛機落地了。你猜我剛去吃早餐的時候看到誰了?】
段琮瑋守在屏幕前似的,【終于回了,哥的眼珠子都要等爆出了。】
徐云霧:“”想從她表哥這聽到點斯文好聽的話是不是這輩子都沒可能了?
停頓間,段琮瑋又說,【回家好好休息,晚上哥攢個局為你接風洗塵。】
最后才記起問,【看見誰了?】
徐云霧:【慕川和宛宛,我剛還和宛宛聚了會兒。】
這一條瞬間點燃了段琮瑋的情緒,字里行間,似裹挾了激動,【他們一起干嘛,約早餐?】
徐云霧多少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如實回了,【是,哥你那么激動干么?】
隨后試探性發問,【你喜歡宛宛?】
段琮瑋:【法國的水把你的腦袋沖出了一條坑?】
徐云霧也不生氣,甚至可以說喜歡。她可能是病了,被罵了還生出了種腳踏實地的塌實感。
她宣布:從現在開始,她就是實心的了!!
【你不喜歡你問那么多?】
段琮瑋:【大人的事兒小姑娘別管那么多。現在回家休息,晚上我去徐家接你。】
徐云霧:【不要,我已經和宛宛有約了。】
段琮瑋留下一句“那就找溫宛一起”便消失了,任徐云霧怎么刷屏都再沒能得到任何回復。
徐云霧:“”
心里恨恨:等著,回到家就跟大姨投訴你。霸道嘴又毒,哪家姑娘都不會喜歡。
商栩是被電話吵醒的,在手機自動開機后的第一個五分鐘。對方似摸準了他的生活習慣,踩著開機點打了進來。
不堪其擾,商栩摸索著拿到了手機,按下了關機鍵。
終于清凈了。
這時候他怎么也沒想到,十來分鐘后,他的門鈴又跟著了魔似的,尖利地不斷地唱起了歌。
注定睡不成了,那就殺個人玩玩。
商栩抱著這樣的想法下了床,赤腳走到大廳,開門,沒有任何新意地看到一張大臉,“說,遺言。”
這會兒商栩的臉就和在冰窖里浸了一整晚,溫度冰點以下。段琮瑋忍不住顫了下,不過純生理上的反應,跟怕不沾邊。他當然會說,但說的絕對不是遺言,“你還擱這睡,再睡媳婦兒就沒了。”
商栩的神思被“媳婦兒”三個字絆了下,他記起了昨夜的那個夢,她發紅的杏眸似泣又似歡愉的**
他的嘴角若有似無地揚起。
原來,過往能夠清心寡欲不過是因為勾動他欲望的人沒出現罷了。當她真正出現,他的身體比他的理智誠實。
他商栩,不過一個尋常男人。
神思晃動,段琮瑋趁機從門縫擠了進去,動作十分熟練,踱向水吧時,他接著道,“你知道你睡覺的時候慕川在做什么嗎?他約了宛宛吃早餐。我聽云霧說這間館子是他們幾個高中時常去的。”
“竹馬繞青梅,嘖,看著沒你什么事了。”
段琮瑋一開口,必定不會輕易收尾。
呱噪過陽山的鳥,商栩覺得吵,微微擰眉,“說完了滾。”他忘記了,自己是起來殺人的。
段琮瑋的目光在他眉心的褶子上停了停,理智告訴他,差不多得了,真把商栩惹毛了今晚就見不著表妹了。但另一方面,拿話戳商栩真的太快樂了,兩相纏斗,他再次偏向了后者。
繼續叨不停,“沒呢!我今晚攢了個局為云霧接風洗塵,宛宛也會去。你去嗎?”
“不去也吱個聲,我不怪你。”
商栩不接這茬,將剛才說過的話再度精簡,“滾!”
他看起來很平靜,音調無波無瀾,卻讓段琮瑋真正感受到了危險。他告訴自己:算了吧,今天這波油費不虧了。保命要緊不是?
僅僅十數秒,他說服了自己。
倚在吧臺,將剛倒好的水送至嘴邊喝了幾口,“那我就先走了?地址確定了我發給你,來”
結果話沒完,商栩便提步朝臥室去了,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嫌鬧心。
傷害不大,羞辱性極強。
段琮瑋胸口開始冒火,正想噴,褲兜里手機響了聲。
一條信息,霍星延發來的。
【她,回來了?】
最近時常泡琴和,段琮瑋有點膩,一陣思前想后,在城郊了定了溫泉別墅,一朋友開的。之前他去過幾次,娛樂設施一應俱全,還有珍藏了大千瓶紅酒的地下酒窖。
確定了地址,他挨個通知到,一點都不覺得煩。
近五點,他先后接了徐云霧和溫宛,老同桌再度見面,再加上一個話多的段琮瑋。一路上,說笑聲沒斷過。
另一廂,商栩還擱家里關著。
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情緒,煩躁,不開心。
為什么不開心呢?
無需特別追根究底,答案就已經很清楚了。他不喜歡溫宛和其他男人出門,特別是當這個男人是慕川。
同時也清楚這種不開心他沒有能力抹去,只有溫宛可以。
五點一刻剛過,商栩手中的書落在了書桌上,清晰地撞出了啪嗒一聲響。終于,他站起身,徑自走向衣帽間。
正對鏡整理衣衫,短幾上的手機無聲震動,小幅度的打著轉。低沉的嗡嗡聲勾住了商栩的視線,須臾后,他微微折腰,手指扣住機身。
“說。”霍星延的來電,商栩習慣性省去了寒暄。
那頭難得遲疑。這一遲疑,惹笑了商栩,壞心情陡然散去一半,“怎么?想去又拉不下面子?”
未經細想,商栩就輕而易舉地戳中了霍星延心底至脆弱的地方。
許是疼了,他沒吱聲。
商栩略一思忖,難得多說了兩句,“她不愛你,你就不能愛她嗎?你是對自己的魅力沒信心,還是面子放不下?”
“要是前者,我幫不了你。但若是后者”
“我告訴你,面子這東西擱媳婦兒面前就是層透明紙,一捅就破。破多了也就習慣了。參考我爹”
“參考我爹”逼出了霍星延的笑,充斥心間的迷霧不知不覺趨淡趨薄,有一瞬,他隔著薄薄迷霧碰觸到自己的真心。
他是商栩所說的后者,又不完全是。他遲疑,不是不愛,是放不下自尊。他恨徐云霧在他還未讀懂愛情之前慣壞了他又決然地將他拋下,一個回頭都沒給他。既是這樣,幾年后的今天,他舔著臉湊上去又算什么?
說到底,不過負氣,不甘。可叫他放手他又做不到,怕是到死的那天也做不到。他記憶里所有的美好,一大半都是徐云霧給的,抽走了,他就和具干尸沒大分別了。
“十五分鐘,我到你樓下。就這樣,回見。”商栩似隔著電話線讀全了霍星延的心,并替他做了決定。
話落,掛斷電話,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
霍星延似被迫著走向了徐云霧,卻是實打實地松了口氣。亦心知,這是商栩的慈悲和兄弟情義
兄弟幾個,最難搞的就屬商栩和霍星延。脾氣臭,任性,不高興就冷臉,幾棍子都打不出一個響屁
這一點是公認的,而段琮瑋是體會最深的那個,細化到這會兒,他正坐在別墅的后院,一邊烤串,一邊罵著那兩只狗,
“這兩個就是殺氣氛的祖師爺,你們看出來了吧?以后出去玩兒,千萬別帶他們知道嗎?”
“哥哥我是沒辦法,小時候眼睛瞎,你們不同!知道嗎?”
“俺們小公主不受他們那狗脾氣!”
溫宛許是覺得有趣,嘴角一直噙著笑,更是在段琮瑋說兩個人狗脾氣時,不怕死問了句,“如果這兩個人是狗的話,他們會是什么品種?”
“從學長開始!”
徐云霧對這個話題也是很感興趣,略一沉吟,正想答。身旁的華俊和忽然撐開大長腿,踢了下她的椅腿。
她察覺到異動,回頭,“”
得,兩只狗就站在他們身后。
完了
幾秒詫異過后,她記起自己親親同桌,立馬扭頭想給她報信。哪知遲了,商栩似讀到了她的意圖,搶先開口,“溫小姐,你過來,我詳細和你說說我是什么品種的狗。”
作者有話說:
哈哈哈哈哈哈,女鵝別怕,跟他正面杠!
本章有紅包掉落,謝謝爸爸們支持,這本很開心呀,評論多蘿卜就雞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給爸爸們鞠躬了。
第30章
一道響雷在溫宛耳側轟響,生生把人給轟傻了,直到近處有壓抑過的笑聲漫出,她陡然清醒,望向商栩的方向,芙蓉面泛出淡柔的緋紅,“學長,我剛鬧著玩的。”
商栩本就是逗她玩,看她這般,哪里還舍得她受眾人打量,哪怕都只是善意戲謔,他都容不下。
但戲都開了,再尬也得演下去,正好和她聊聊一大早和別的男人吃早餐的事兒。
他“執意”帶走了溫宛,別墅三樓的天臺,空曠而靜謐的空間,兩個人又一次單獨相處。
人少了,空氣都似充沛了許多,溫宛的慌亂大幅度平復。不遠處,商栩再度先聲奪人,“你看這事兒怎么結?”
溫宛的目光和風從他的臉上拂過,臉色確實臭,但要說他生氣,她沒感受到,也覺得不可能。剛才她的反應不過是克制知禮慣了,忽然跳tone被人逮正著下意識的反應。這會兒冷靜下來,又只有兩個人,她顯得很輕松,怕他,不可能,“我有理由懷疑你在訛詐我。小段也說了你狗了,你為什么不找他?”
商栩:“謝謝你的提醒,我等會兒就去找他。”
溫宛微囧:“”小段,對不起,是我害你了。
看他這樣,今天被一頓訛是逃不了,不如直面,“那你說要怎么結?”
言畢,有點不甘,卻也只敢慫軟輕喃,“早知道就不來了。明明就約了一個大美人,一下來這么多的狗男人。”
商栩沒聽清后面的,冷著嗓音,“說什么?大聲點。早上沒吃早餐?不是吃挺多嗎?”
這一串,隱約冒酸,溫宛渾然不知,也沒往別處想,畢竟一日三餐,她吃得最多最好的就是早上,“沒說什么。”
她猜想,商栩的拗經不知道給誰撥動了,這種時候還是別惹他了。她可不想被噴,于是,想出了個辦法,決定“息事寧人”。
當然了,她是甘愿的。
自己的白月光,再怎么別扭也要寵著哄著,“這事兒如果硬要掰扯,確實是我不對,我送份禮物給你當作賠禮。”
話一落,商栩緊繃的臉部線條開始放松。
溫宛看在眼里,心想:果然是想訛詐禮物!你一學長,圈內前輩,3a級影帝干出這種勾當,不要臉!
面上,彎著眉眼笑,自然到商栩都沒察覺到她是在演,“您看行嗎?”
商栩冷冷睨她,“什么禮物?”
溫宛:“秘密!”
像是怕又惹惱了他,緊接著又補充了句,“保準好,不好你可以退貨。”
很有誠意了。而她,在他目光所及之處淺笑盈盈。
商栩的壞情緒忽然間全跑掉了,嘴角一揚,勾勒出溫宛漸漸熟悉的弧度。她的目光被勾纏住,一分一秒過去,兩個人的情緒似乎進入了同一個頻道,親密共振。
最后,商栩說,“成交。多久?”
溫宛:“進組前?”
商栩這次很好說話,“行!”
“重歸于好”,兩個人萬分和諧地回到人群中。
溫宛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折騰了這么久,她口渴了,拿起了擱在椅側的純凈水,正擰著蓋,徐云霧忽地湊了過來,以只有她倆個能聽到的低微音量,“怎么了結的?他噴你了嗎?”
高中時,徐云霧多溫柔內斂的一個人阿。怎么去國外混了幾年,變得這么八卦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也怕他?有這么兇?”
徐云霧就回了一個字:“兇!”
溫宛被她的反應逗笑,這才回歸正題,“他沒有噴我,只是從我這里訛走了一份禮物?”
徐云霧有一瞬沒壓住音量:“真的假的?”
溫宛:“?”
怕動靜太大,徐云霧改發信息了,【圈子里誰不知道,商栩從不收禮物。實在避不開的也都是丟給我哥他們,他從來不碰。】
【而且我跟你說,別人,比如我,現在去碰他的表,或是其他隨身物件,回到家這件東西就無了。】
溫宛:【無了是什么意思?】
徐云霧:【無了就是會被燒掉或者整個破碎。】
溫宛不禁想起那日被她碰過的手表。
“”救命,他這是有什么毛病?他要是不要,給她呀!她想要,嗚嗚嗚。
見她愣愣不回,徐云霧又發了一條,【想什么呢?魂兒都沒了。】
溫宛:【實不相瞞,我曾拿了他的手表看了眼,超貴那種。你說他不會把他毀了吧?我很喜歡那塊表,至今還在等貨。】
溫宛忍不住罵:【商栩果然是狗!】
徐云霧覺得自己要被這老同桌逗死了,禁不住笑出聲,由內而外的愉悅破開了一身清冷,嬌艷無匹。
不遠處,霍星延的目光被徐云霧一身艷色牢牢鎖住,話卻是沖著商栩去的,“溫宛又在罵你。”
商栩望那頭看了眼,隨后睇著霍星延,笑罵道,“你想多看看你媳婦兒就光明正大的看,你cue我做什么?”
“爺是你cue得起的人?”
“你這慫得老子都沒眼看。”
霍星延:“溫宛剛真的在罵你,目光如刀。”
商栩回以篤定:“你眼神不好。”
天就快要聊不下去了,“你怎么就不信呢?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商栩不知因何默了兩秒,忽地,低而短促地笑了聲,“她想罵就罵。”
他不會少塊肉,還能訛到更多福利。這樣的好事兒,再多他都不嫌多。
至此,霍星延終于品出了些別樣的味道,從未在商栩身上出現過的,片刻后,輕飄飄一句,“喜歡她吧?”
商栩的回應給段琮瑋的一聲吼擋了回去。
他隨著眾人入座,臨時拼接而出的長桌,各種佳肴美酒綿延鋪開,加上剛烤的噴香的烤串,夜才剛剛開始,美好已注定。
段琮瑋給兩位女士倒了果汁,平時一點就炸的人,這會兒有了要照顧的人,顯得紳士又靠譜。
溫宛忍不住夸,“小段真的好,而且有趣。”
段琮瑋聽了特別開心,睇著溫宛:“那你給我介紹個女朋友?”
溫宛:“你認真的嗎?”
段琮瑋:“當然認真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你玩到一塊兒的品性肯定都不差。”
這話說得太有水平,把溫宛同桌徐云霧都連帶著夸了。
清清冷冷的人兒忍不住笑了聲,“我哥這說話水平真是突飛猛進,叫我刮目相看。”
段琮瑋目光掃向她:“不錯,在國外呆幾年,該記著的還是記得。”
“該記著”三個字就像細針扎到了徐云霧的心臟,受創的范圍極小,卻是極深,鮮明的痛感擊中了她。可面上分毫不顯,她淺淺彎唇,再未言語。
溫宛離她近又敏感,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變化。不想她受困于此,笑瞇瞇對眾人道,“玩點有趣的吧,這些烤串為彩頭。”
段琮瑋:“?”
段琮瑋:“你認真的嗎?這么玩的話,到了最后你和云霧可能一支串都吃不到。”
溫宛:“你少瞧不起人。”
徐云霧的注意力如溫宛所想,被拉離傷感,她無條件站同桌,“就是,你們那點兒東西都是我們玩剩下的。”
敢對著北城金字塔頂端的貴公子資深玩家說這話,過于囂張,也沒有任何理由支撐,頓時引來了一片目光。
這里面也包括溫宛的,她朝徐云霧翹起大拇指,水潤的杏眸中刻著一排字:徐云霧,你是我唯一的姐。
徐云霧給她遞了個眼神,就像是在說:能不能贏再說,氣勢要先放出來。
溫宛彎了彎唇,僅用了十數秒,小姐妹在這個問題上達成一致。
商栩將一幕幕盡收眼底,薄唇勾了勾,“那就來吧。說說,什么是你們玩剩的?”
商栩竟親自下場了。天知道,他從上了高中開始,就不和哥幾個玩兒這些有的沒的,嫌幼稚。
“對,說說。今晚哥哥就陪你玩玩兒!”
“決定了就麻溜點兒,串都要涼了。”
“真誠的建議你倆從現在就開始做沒有串吃的心理準備。上次和我們撂狠話的人”
短暫詭異的靜滯過后,哥幾個也開始鬧了。本來就瘋,這會兒被商栩一攪合,更瘋了。
徐云霧真沒帶怕的,“任務盅。”
透明的任務盅里裝著一只只小紙船,紙船上寫著眾人寫下的任務。船身各有編號,參與者憑心意選取號碼。
玩的是心跳,也是運氣。
說干就干,短短幾分鐘玻璃樽已經擺上桌,于眾人眼前,兀自燦亮著。
紅酒空瓶開始轉動,從快到慢,末了,筆直指向溫宛。霎時間,包括商栩在內的所有人都爆笑出聲。
“宛宛說:我就不該來。”
“頂流花旦,擱哪個場子都是開場或壓軸。天道,比我們懂!”
“來吧,超級宛。”
眼下所經歷的一切,對溫宛而言是萬分陌生的。周遭似燃著火,氣氛一直在高位燒著,但神奇的是并不會燒到她,是只溫暖熱烈地將她裹挾。她很喜歡,抑不住笑,那微彎的眉眼,似新月,又像蝴蝶柔軟的觸須,“我選5。”
商栩這個月的幸運數字,希望也能帶給她幸運。
話落的下一秒,段琮瑋已經拎開了玻璃樽的盅蓋,從里面揪出了no.5紙船,“5,任務誰寫的?”
霍星延散漫開口:“我。”
商栩循聲瞥向霍星延,他的目光亦飄向他。視線相觸的那一刻,霍星延涼涼笑了聲,“怎么?怕溫宛被折騰啊?”
商栩:“中二病!”
被罵了,霍星延半點反應沒有,兀自拿了支煙到手中,似煙癮犯了。然而他并未點燃,手指貼著煙管,有一搭沒一搭的捏著里面的煙絲。
另一邊,段琮瑋替溫宛拆開了紙船,霍星延發布的任務顯露于眾人眼前。
【苦瓜兌酒,生吃檸檬】
饒是幾十年兄弟了,哥幾個都沒忍住齊聲罵了句,“變態!”
霍星延似沒有聽到,兀自盯著溫宛,不冷不熱地笑著,“認輸,也沒有關系。”
本來,溫宛就打算認輸了。生吃檸檬,對她而言沒什么難度,但苦瓜她好討厭,她從小就怕苦。可是當霍星延明晃晃地叫她認輸,她的心氣上來了,理智還未徹底聚攏,話已脫口而出,“認輸是不可能認輸的。”
話落,只見她拿檸檬對切,擠出汁水,一口飲盡。一套動作,熟練而優雅,隨意截取一楨都似電影慢鏡頭,精致絕艷。
喝完,她朝霍星延笑了笑,是反擊,也是挑釁。
須臾過后,侍者端過來一杯混了苦瓜汁的白酒,還沒喝,兩股刺激的味道交纏在一起直沖溫宛的鼻翼間。秀眉蹙起,她不自覺。
不明顯的遲疑過后,她抬起右手,指尖一點點接近那杯杯面彌漫冰霧的苦瓜酒
不期然,熟悉低冷聲音響起,“我替她喝。”
溫宛的指尖似被按下了暫停鍵,無著無落地懸在半空中,她望向商栩,有一瞬,分不清自己置身在何處。曾幾何時,他也像現在這樣站在她身前,護著她避開她的不喜。
誠然,無論過去和現在她都能很好的處理,但那種被人護著被偏愛的感覺真的很好。她是可以獨當一面,甚至護佑他人,但她也想有人與她偏愛與保護。
商栩一開口,侍者便提步走向他,似一種職業的本能,能夠很輕易地看出誰是話事的人。
眾人還沒從錯愕中抽身,商栩已經執杯一口飲盡。喝完,杯口朝下,輕晃了兩下,極尋常的動作,卻說不出的帥氣不羈。
段琮瑋:“可惡!又讓他裝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華俊和覺得今晚這戲太好看了,高潮迭起,全程不冷場。
霍星槐:“要你喝了嗎?可以代喝的嗎?”
商栩淡淡睨他:“你們說了不能代了嗎?”
哥幾個:“”媽的,大意了。給這狗批鉆了空子,看把他能的!
商栩冷笑,對哥幾個的嫌棄不加掩飾。
末了,他的目光落在霍二身上,“繼續!”潛臺詞清晰為霍星延所知:皮繃緊點,老子今晚就搞死你。
溫宛對眼前的暗涌一無所知。她得到了一把烤串,全是她喜歡的,一時間,面子和里子全有了。
她忍不住望向商栩,笑容美滋滋,仿佛得到的不是烤串而是全世界。
商栩只覺有光在他眼前傾灑,照出了一片明亮。
片刻后,他的手觸到了手機屏,摩挲幾下,拿起。
他做了件自己從未做過的事情:人就在他眼前,他還給人發信息。
【好吃嗎?】
一縷光,拉走了溫宛的注意力。
她查收了商栩的信息,當即回了,連著兩條,【yummy,謝謝學長出手相幫!】
【以后我也會為你贏!】
為他贏嗎?從來沒人對商栩說過這個,因為他一直在贏又什么都不缺,為他贏取什么地獄級難度。可現如今,一個嬌柔不堪他一擊的姑娘信誓旦旦說要為他贏。他不知道她能為他贏什么,但他莫名覺得她能做到,并因此心情大好,魔怔了一般。
收斂心緒時,他回了句,【截屏了。】
他等她,為他贏一次。
作者有話說:
看到有寶在催在一起,說兩句哈。
大家看更新量就知道,蘿卜是有大量存稿的,開文第一章 也說了,就是說大綱和完結前劇情我寫完了才開文的,所有的進度是我敲了又敲,是絕對冷靜謹慎的,也不存在什么故意水文。
換句話說,故事已定,該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一定在一起,別的男女主有的我們商神和宛妹也都有。現在主要是宛妹的性格,在商栩不能讓她篤定無論我怎么樣商栩都會喜歡我,他就算表白,她也不會答應。因為答應了,萬一散了,她該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