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的旅程一共六天。
這六天他們都住在柏予錦好友歐式住宅中,一座閑置的房屋因為六個人的到來有了生機。
第一天,他們先是去了打卡地拍照、合影留念。
早出晚歸,夜晚回來兩個大人全都累癱倒地,他們立刻決定之后要呆在家里不出去了。
六人變四人,溫以寧和柏予錦留在住宅,宗樂四人繼續明天的行程。
逛累了就休息,最后一天他們四人分開,去了各自想去的地點。
周溫和周末想去跳傘做極限運動,宗樂有些怕,雖然這里的海洋館去過很多次,但她還是想去。
四人只剩柏琛沒有決定。
周末問柏琛,“柏琛那你呢?你怎么說?”
宗樂本想說,只有她不太會這里的地方話,想讓柏琛陪她去,可又說不出口,畢竟海洋館那么安靜,男孩子還是會想去熱鬧一些的地方。
她抬起眼眸,胳膊背在身后,偷偷看身旁的人,靜等他開口。
正在她糾結倒地要不要說時,在她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柏琛的答案出現了。
只見少年平靜得說道,“海洋館。我和宗樂一起。回去的時候我們再回合。”
“成。”
“行吧。那我們走了,你們注意安全。”
四人在廣場分開。
少年很自然的牽起少女的手,輕聲對她說,“走吧。”
香港最著名的海洋館,人流不多很安靜,宗樂和柏琛穿過玻璃隧道,站在屬于藍海的世界上。
他們先是去看了企鵝、海豹、水母、、、最后到了她最期待的,鯨鯊。
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
是媽媽告訴她的,她一直都記得這句話。
對她而言,好像每次看到鯨鯊,就會看到媽媽。
少女貼近玻璃,仿佛伸手就能觸摸到玻璃內游走的魚群和鯨鯊。
她就站在玻璃前,靜靜的看著。
柏琛始終在她身旁,她看著鯨鯊,他看著她。她沒有注意到柏琛的視線,她眼中是游走在水中的鯨鯊,他的眼中是她的模樣。
兩個人看了許久。不知不覺下,周圍的人慢慢多了一些。
陌生的聲音慢慢的侵占他們的注意力。
不遠處有了一個聲音,“bb,我鐘意你。”
繼而又出現了一樣的聲音。
宗樂無意識向身后看去,是一個男人單膝跪地,手捧玫瑰花似乎是在向女人求婚。
宗樂跟著柏予錦看多了苦情劇,現在的她已經有些意識到這種行為是什么。雖然還是不太精確。
對于未知的好奇,能解決她現在的好奇心的只有身邊的柏琛。
宗樂抬眸看向柏琛,“小琛哥哥,他們說的。”嘗試重復剛才聽到的話,“bb,我鐘意你,是什么意思?”
少年五官立體輪郭分明,黑衣白襯衫站在藍海光影下活脫脫的像個皎潔的月亮。
他的語氣帶笑,傾身靠近她,“想知道么?”
少年忽然靠近,少女猛的吸了一下鼻子,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周圍雜亂無章煙味香水味都被薄荷清香占據。
她點頭抬眸看他,“嗯!想!”
柏琛勾唇淺笑,味道不明,“那哥哥告訴你,有什么好處么?”
“好處?”
她認真想了想,說:“我告訴你,我的一個秘密,這樣可以么?”
柏琛輕笑:“成。”
“什么意思?”
少女抬著眸,臉上寫滿了對知識的渴望。期待著少年的答案。
柏琛告訴她,“是,寶寶,我愛你。”他說的很慢一句一頓。
宗樂沒有不理解:“?”
柏琛的臉上卻漏出慶幸的表情,不過也只是一瞬。
他繼續說:“我愛你、的意思。”
“就像是是柏叔叔看的苦情劇里面,男主角對女主角告白時會說的話嘛?”
柏琛看著宗樂自說自話,他的心頭竟然出來了一個早已該被滅殺的想法。
他看著宗樂,沉默了數秒之后,淡淡說道,“其實……也可以和妹妹說。”
宗樂挑眉:“嗯?”
柏琛接住,向她解釋,一句一頓得慢慢道來。
“比如。”
“bb,我鐘意你。”
“也可以是在表達,哥哥對……妹、妹的親情。”
明明他的話語溫柔,眼底卻透著悲涼。
宗樂在腦中過濾一遍柏琛說的話,深有感觸地說,“我學會了。那之后我是不是也可以和柏叔叔還有溫阿姨說。”
可下一刻,宗樂的用法被他否認。
“不用,他們聽不懂。”
雖然牽強但宗樂沒有過多去思考,對于她而言,柏琛說的都會說正確的,并不需要再去嘗試。
但這一次,宗樂的確定中多了幾分想要嘗試,她問了他,“真的嘛?”
柏琛沒有回答,轉變了話題,“那哥哥的秘密呢?”
宗樂的思考被他牽著走,瞬間忘記了剛才的感覺,她擺手示意柏琛耳朵靠近自己的嘴巴。
“喔對!小琛哥哥你彎些腰。”
柏琛照做。
少年的耳垂靠近少女的櫻唇,少女青澀的嗓音涌進少年的耳朵。
她的嗓音很柔卻不失力量很好聽,聲音輕輕,帶著笑意,“小琛哥哥是大笨蛋。”
柏琛支棱起脖頸,勾唇,挑眉,眼神挑逗,“這是秘密?”
宗樂眼神真誠,告訴他,“沒人知道,怎么不算秘密!”
柏琛妥協,笑的寵愛,“行,是秘密。”
時間差不多,兩個人在與周溫他們匯合的路上,遇到煙花。
他們沒有商議,都停了下來,站在橋上觀看短暫的煙火。
他們站在夜晚的橋上,依靠這圍欄,周圍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晚風吹起黏在少女臉側的發絲、裙擺,少年額前的碎發、衣角。他們都在隨風而動。
煙花逐漸變小,快要停下。
宗樂的雙手依在圍欄上面,抬起胳膊攔過被海風吹亂的發絲。
“小琛哥哥,你有沒有想過長大后會是怎樣的?”
少年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嗯?”
宗樂眸光微轉,面向他說,“周溫問我,我的夢想是什么,我不知道。”
她問他:“你的夢想是什么?”
這幾天,他們去了很多地方見到了很多很多人,每個人都不一樣。
他們路過香港大學,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每個人都對人生充滿期待,期待著明天,期待著將來。
宗樂忽然想到,之前老師問過她的問題。
大學想要報哪所?
連同這個問題宗樂也不知道……
夢想是什么,她的答案遲遲沒有出現。
不自禁得垂下了眸,“……好像、只有我沒有。我很喜歡彈吉他,但我也很喜歡海洋館……”
柏琛只說,“如果不知道,那就無憂無慮。”
他的嗓音溫柔,聲音好聽,在海風中形成一道光。
直撞向她。
“哥哥會永遠在你身后。”
“樂樂,哥哥只希望你無憂無慮。”
少女抬眸望著少年。
一道光瞬間將天空的陰霾全都劈開。
如果沒有天賦,那就一直重復。如果沒有翅膀,那就行走。如果沒有夢想,那就一直無憂無慮。
如果事與愿違,那就一直燃燒。
少年本就永存熾熱與自由,熠熠生輝。
“走吧,回家。”
他牽起她的手,像是在對她說——熱烈的不是青春、是我們。
煙花綻放的一瞬間,宗樂問他,“小琛哥哥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夢想呢?”
柏琛勾唇,輕笑:“哥哥的夢想是,一個人。”
下一秒。
砰——!
另一朵煙花隨之綻放在天空。
少女煽動睫毛,腳步停下,夾在耳側的頭發被風吹散,她歪歪頭,問:“一個人?那是誰?”
柏琛只道:“以后你就會知道了。”繼續牽著她走。
“哼!不說就不說嘛。小氣鬼!”
–
回國時寒假余額已經過半,宗樂從香港回來南凜已經進入寒冬臘月。
新年即將來到。各個街道已經掛上了紅燈籠、大大小小的彩燈等等,整個南凜已被新年的味道包裹。
從香港回來,溫以寧回歸工作柏予錦被醫院召回連續加班,忙活準備新年的工作落到了宗樂和柏琛身上。
這天他們出門采購新年需要的裝飾禮品等等,兩個人來到家附近的商業街。
柏琛負責拿和付錢宗樂負責挑選,兩人分工明確。
東西買了差不多太陽已經到了天空中央。柏琛帶著宗樂去一家餐廳吃飯。
兩人坐下后柏琛又突然起身。
宗樂盯著從沙發椅上站起來的柏琛,“???”
她抬頭問:“怎么啦?”
柏琛說,“忘記買了一個東西……”
宗樂掃了眼身旁一堆的物品,疑惑地問,“什么東西?我和你一起去吧。”
柏琛立刻拒絕了她,“樂樂你在這里待著,哥哥很快回來。”眼神帶有不可說的隱瞞。
宗樂雖然看出來了但她沒有繼續追著問,只答了,“好。”
柏琛離開,宗樂的目光一直跟著他走最后在落地窗外分散。
這時,指邊的手機震了一下,屏幕亮起,來了一條消息。
宗樂拿起來送到眼前。
是一條語音,她點擊播放,湊到耳邊。在鋼琴曲的播放下女孩的聲音進入她的耳朵,很熟悉,“宗樂回頭看。”
宗樂回頭,阮雪檸正在旋轉門旁朝她招手。
手機貼在耳朵邊的宗樂煽動睫毛,看著向她走來的阮雪檸,“學姐?”
阮雪檸身后跟著服務員,她似乎跟對方說了什么嘴巴一張一合之后服務員看了他們這邊一眼,離開。
阮雪檸停在她身前,笑盈盈得看著她,“我跟你坐一起,不介意吧?”
宗樂還沒反應過來,阮雪檸已經坐落到了她的對面,“——額。”
阮雪檸注意到了座位上紅彤彤的物品,問宗樂,“你怎么一個人出門了?早知道你出門買這些,我們可以一起。”
宗樂樣子有些拘謹,她抬眸解釋說,“不是的,我是和柏琛哥哥一起出來的,他忘記買了個東西,又回去了。”
她掃了一眼眼前的少女,一身洋裝,頭發披散,瘦瘦小小的像只小兔子一樣坐在在沙發椅上,萌到心靈暴擊。
“喔!這樣啊。我說嘛!你人小小的怎么拿得動這么多東西!”
“學姐,你也是出來買年貨的嘛?”宗樂問她。
阮雪檸撐著臉,樣子唉聲嘆氣,“對啊,哎——別提了!剛走到路上就被幾個混混搭訕,要聯系方式,我撒腿就跑了,什么也沒買到。”
說到搭訕,剛才在商業街一家店買紅燈籠時,宗樂也被兩個混混圍了,硬要她給聯系方式。
當時柏琛正在算賬,東西太多時間有點長,宗樂站在旁邊無聊的掃視店內的擺件。
突然被角落里掛著的兔子燈給吸引,不知覺的她走到了兔子燈前,彎身觸摸。
形狀是兔子模樣,被白色彩紙包圍,紅色點綴在眼睛。
她拿起來,觸碰到兔子底部的開關,燈打開。
白色的兔子發出微弱的火光宛如極光,好看極了。
兔子燈的模樣映射在少女的鹿眸中。
一瞬間,少女嘴角壓不住的上揚,櫻唇張開,滿心滿眼都是手中提著的燈。
好漂亮。
直到,燈的光影被陰影遮住,她才發覺身邊多了兩個人。
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將角落的宗樂堵住。
“小妹妹,可以和哥哥交個朋友么?”
“小妹妹你叫什么呀?要不要跟哥哥們一起去游樂園玩啊?”
宗樂想要逃離,可他們逼近讓她無處可逃。
“小妹妹有男朋友了嘛?要不要跟哥哥試試?”對方說話手已經伸向了宗樂的臉。
她下意識的垂下頭,閉緊眼。
下一秒,對方的手腕被一只手握住,手掌青筋暴起,發狠的禁錮對方的動作。
男人的嗓音低沉,聲音發啞,眼神冰冷帶著火光,“把你的臟手拿開。”
柏琛哥哥?
聲音入耳的一秒鐘,宗樂瞬間認了聲音的主人。
少女睜開紅潤的雙眸,抬起頭,少年高挺的身姿在她眼前。
“哥哥。”
對方聽后臉上原本的煩躁卻變成了不屑,“切,原來是哥哥啊,又不是男朋友,別擋著妹妹的桃花……”對方還要繼續說,柏琛打斷了他。
他站在宗樂身前,將宗樂摟在懷里,手臂環繞到她的肩上。
他說,“我是她男朋友,滾。”
對方聽后這才離開,轉身時還踢了腳腿邊的籃子,籃里的小燈籠差點撒了出來。
柏琛放開宗樂的肩,轉身面向她,眼底都是擔憂心疼,聲音很輕很輕,“沒事吧,不怕,哥哥在。”
她感覺到附在雙肩上的手在顫抖卻又試圖極力壓住。柏琛的雙手都在發顫。
宗樂抬眸看著柏琛的眼睛,緊咬著唇說,“嗯,我沒事。”
泛紅的嘴角暴露她。
柏琛看出來了,她在假裝堅強。他沒有說出來,將她緊緊抱住,輕拍她的后背。
“沒事了、沒事了,不怕、不怕。都是哥的錯。都怪我。”
阮雪檸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她傾身伸胳膊去握對面宗樂搭在桌案是的手說:“商業街人太多了一個人出來太不安全了,下次我們一起出來,好么?”
宗樂點頭,“好。”
恍惚間,又回想到了剛才,自己被搭訕時,對方自稱自己是她的哥哥,宗樂不理解這是為什么。
而眼前這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像是有了答案。
她平靜內心,問阮雪檸,“學姐,哥哥是對誰都可以說的嘛?”
阮雪檸卻比她的問題更好奇,“為什么這么問?”
宗樂解釋說:“我不太懂中國的交友方式,想問問。”
阮雪檸打量著她,似乎并不想直說,可又因為某種原因在牽制著她,不得不說。
最開始阮雪檸說的很婉轉,并沒有很直接。
“其實,你和柏琛不是親兄妹,是不能叫哥哥的,以前我們都還小,但現在我們的年齡越來越大,男生和女生之間其實是不能這樣的。”
顯然,宗樂并沒有理解到阮雪檸話里有話的意思,眼皮煽了又煽,一個頭兩個大。
餐品一一被服務員端上來。精美可口香噴噴的菜肴完全沒有吸引到他們。
“可能我說的太委婉了……”阮雪檸敲著下巴,眉毛快要貼在一起,在思考要怎么向宗樂解釋。
沒多久,開始破罐子破摔。
好似只有這一句話最能表達這其中的意思。
“你這樣喊他,是會妨礙到柏琛交女朋友和談戀愛的。”
宗樂的身體頓時間僵住。
耳朵像是被莫名物體轟鳴。
她錯楞得問對方,眼神完全的不相信,“……會、嗎?”
“嗯,將來柏琛一定會結婚,如果你一直喊柏琛哥哥,他的女朋友會不高興。我知道你們的關系,但是如果柏琛的女朋友和你之間存在不好處理的問題,他會很為難。如果一直這樣,柏琛可能會孤獨終老,你柏叔叔也會沒有后代。”
原本不相信的她,突然間仿佛被門夾開的核桃一般,只有粉碎的認知和懵亂。
“這樣……嗎……”
仿佛將她儲存的記憶自動剝開,找到了一個畫面。
大腦在告訴她。
他說過,他的夢想是,一個人,你的存在會影響到哥哥實現夢想……
她不明白為什么,兩個人字會影響到一個人……不明白為什么必須改變……
宗樂本不愿接受事實真相,她認為自己不愿意接受是因為不習慣,可她找不到不習慣的理由。
兩股勢力相交之下,變成了坦然面對。
最終的最終成為了,他們確實不是親兄妹。如果阮雪檸這樣說,那一定是有道理的。
從什么開始時候宗樂的思緒發生了改變呢?不再百分百確信、跟隨柏琛。
是跟隨自己。
或許是每一次,或許連同她自己都未曾察覺自己的改變。
此刻的宗樂的心中只有一個希望,不要柏琛孤獨終老。
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喜悅是從何而來。
她問阮雪檸,“是不是只要我不喊哥哥了,哥哥就不會交不到女朋友、不會孤獨終老?”
“嗯。”
柏琛回來時,阮雪檸突然被一通電話叫走離開了。
宗樂正想看柏琛這么長時間是去買什么時。
他的手里多了一只兔子燈,被他手指捏著。
這只兔子燈宗樂見過,是她出神喜歡的那只。
柏琛停留在桌前,將兔子燈遞到她手里,“結賬的人多,時間長了些。”
宗樂的手被對方很輕松的打開,少年彎下腰將鏈接燈的手柄送到她的掌心,握住。
柏琛坐下來。
宗樂面露欣喜,嘴邊的話下意識的出來,又在發現時想要咽回:“謝謝、哥、哥。”
……
新年當晚,溫以寧將工作改到回家辦公,柏予錦休了年假。宗樂全家人都在家守歲等待零點的到來。
晚飯是柏琛做的,宗樂本要打下手,柏琛拒絕,說讓她去客廳自己玩,說她在這里會影響到他發揮。
宗樂只好灰溜溜的來了客廳,柏予錦坐在沙發上觀看著電視里播放的苦情劇。
她走近沙發的時候,女主角剛好說出了一句話。
“男女有別,我們還是不要聯系了。”
宗樂默默坐下,身旁的柏予錦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拿著紙巾,發覺宗樂坐下后彎身抽出幾張送到宗樂手里。
宗樂只顧著看電視,無心顧及其他,任由柏予錦往自己懷里放東西。
電視里,男女主像是在分別。
柏予錦突然看向宗樂說:“樂樂,柏叔叔跟你說,要是有男生接近你,你一定要告訴柏叔叔!”
宗樂歪歪頭,問擦眼淚的柏予錦,“柏叔叔,男女有別?是什么意思?”
柏予錦細細向她解釋,“男女有別,就是是男生和女生之間要遠離,不能直接接觸、言談或授受物件,不可以有親密接觸。這個成語的意思是男女之間不能直接接觸、言談或授受物件,這是古代封建禮教的規定。具體來說,“授”指給予,“受”指接受,“親”指親自接觸。成語的出處可以追溯到戰國時期的儒家經典,強調男女之間的隔離與疏遠,以防止非夫妻關系的兩性有過多的接觸。”
“也就是,男女之間不能直接交遞物件,不能直接有肌膚上的接觸,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和分寸,強調男女有別、要避嫌。”
“誒!對了樂樂,你現在長大了,柏叔叔更擔心會有壞男生傷害到你,樂樂一定要記住男女有別這句話,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知道嘛?”
宗樂點了點頭,對于某個沉寂許多天的問題仿佛有了答案。
她笑著說:“嗯,我知道了柏叔叔。”
零點的鐘聲敲響,春晚倒計時結束,恭賀新年的到來。
宗樂站著陽臺前,天空燃放著煙花,爆竹聲響徹云霄,身后是舉杯暢飲的柏予錦和溫以寧。
柏予錦舉杯,“大家新年快樂!”
溫以寧隨后和他碰杯:“新年快樂!”
少年額前的碎發被風吹起,他扭頭看向眼中印出煙花綻放的少女。
“樂樂,新年快樂。”
宗樂轉頭看向他,少女彎唇,眼中帶笑。
她說的不快不慢,一字一頓:“新年快樂、柏、琛。”
宗樂的話落入柏琛耳畔的一瞬間。
柏琛愣了一下。
少年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嘭——!
無數煙花在夜幕中綻放。
煙花綻放的一瞬間。
柏琛的思考瞬間眼前歡悅跳脫像要伸手觸碰到煙花的少女平息。
柏琛輕笑: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