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聽到江致的聲音,心中的大石落地。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他手里可沒有武器對付殺人犯。
陸逸安推開門,就看到江致急匆匆地進來,當著他的面把整個房間搜查一遍。
不僅是翻開被子,還檢查衛生間各種角落,就怕藏著第三個人。
再看外面,走廊里的燈光年久失修,暗淡無光。地毯臟得分辨不出原本的顏色,時不時有冷風吹過,會有細微的聲響,像是說話聲,又像是轉動機械的聲音。
總之一切看起來都非常詭異,像是恐怖電影里的布景,瘆得慌。
陸逸安回到房間,發現江致已經在幫他把行李箱收拾好,立起來。
江致看向門外:“跟我回去吧,這里不安全,我來的時候還聽路人說,以前發生過命案,兇手都沒抓到。”
陸逸安拿過行李箱,聲音都有些發顫:“我,我也不是怕,就是覺得這里不干凈。”
他才不想在江致面前展現出害怕的一面,必須得找到合理的借口,要不然都沒面子啊。
江致檢查完房間確定沒有人,徹底放心,邊走邊勸:“就住我那里得了,舒服還免費。”
陸逸安倔強了五分鐘,到了前臺才松口:“行吧,那我今天晚上就去你那里,晚上再訂別的房間。”
前臺只給他退了后面幾天的錢,今天晚上的三百沒退。
陸逸安想投訴,江致不想再耽誤時間,當場就給他轉了一千,安撫他焦躁的心情。
坐著江致的車回去,陸逸安一直在看附近的酒店,為了安全因素,每個酒店都會花很多時間找資料。
好像每個酒店都有雷,環境好安全的太貴了,便宜的又臟而且不安全。
找個酒店,比做數學題還要頭疼。
江致惦記他離開的原因:“這幾天不是住得挺好的,你為什么要出去住?”
陸逸安想了想,還是找借口:“我覺得你老是做那種事情,從長遠來看對男性身體健康有害。我你比我虛,更應該減少次數。”
江致不想他搬出去,打算暫時忍忍,先哄騙這個笨蛋繼續住下來,其他的后面再考慮:“你說的對,那我們只打游戲,過度沉迷不好。那你現在可以繼續住了吧。”
下午剛搬出去,還揚言不回去了,晚上就反悔,豈不是打臉。
陸逸安不肯松口:“我可沒說要在你這里住,我明天就去找別的酒店。”
然而第二天還是沒有找到酒店,第三天,第四天依舊,直到第五天已經徹底忘記找酒店的想法。
每天打游戲,還能領1400的工資,偶爾幫許時彥跑跑腿,還有工資領,算下來每天2400,持續一個月就七萬了。
還是挺爽的,都不會懷念和許時彥住在一起的日子。
第六天方天縱離開,許時彥舍不得,要他開車去機場送,哭哭啼啼的對著手機叫了老幾聲“老公”。
陸逸安受不了,打開車載音樂,蓋過哭聲才舒服。
回到片場,許時彥的情緒依舊低落。
導演說投資方舉辦了宴會,邀請在場的所有人去吃飯,尤其是各個主演。
聽到不需要拍戲,許時彥才高興起來,開始想晚上的宴會要穿些什么衣服。
他想起來方天縱走了,一個人會害怕,要求陸逸安回來住。
陸逸安想到他們住過的房間,才不愿意:“我才不要,你得換房間,跟江致一樣好的才行。”
在江致那里待久了,他就會嫌棄檔次低的房間,必須超過才行。
可是江致那種房間早就賣完了,怎么可能會留給許時彥,其他的房間地理位置也不好。
許時彥有些為難:“我會叫人清理房間的,你就回來吧。”
陸逸安搖搖頭:“才不要,我嫌棄。”
許時彥感覺陸逸安被嬌慣了,越發過分,都已經不像自己的助理,忍不住吐槽:“你是我的助理,怎么好意思嫌棄!”
陸逸安可不覺得助理就得住普通房間:“助理怎么了,助理就不是人,不能住好酒店了嗎?我就是覺得江致那里比你好。”
許時彥氣得放狠話:“既然江致這么好,你就去做他的助理好了,氣死我了!”
說完這句話,許時彥氣沖沖地離開,不想再跟陸逸安說話。
真是氣死人了,他對陸逸安已經非常好了,都不像是下屬,已經到朋友的程度,結果這家伙居然嫌棄他,不道歉絕對不會搭理!
陸逸安細細品味他這句話,好像是被辭退,不能領工錢的意思。
這麻煩就大了,他確實不該嫌棄許時彥,畢竟也拿了很多錢。
可是,許時彥就算不換成江致這種檔次的房間,也得換個新房間吧,怎么能讓他睡他和方天縱弄過的房間!
是許時彥的錯,他才不會道歉。過段時間,許時彥就知道他這個助理有多好了。
陸逸安悶悶不樂,回酒店換衣服的時候,氣得把衣服摔在江致身上:“都怪你,害我每天少領1000,你要補給我!”
江致正在調整領帶,被衣服砸中只聞到香味,沒感覺疼,畢竟以前陸逸安都是直接扇巴掌,用衣服砸已經算輕了。
詢問事情經過,立即保證自己會補償錢:“那你辭職,做我的助理,我每個月給你發10萬,年底還有獎金。”
陸逸安想到許時彥沒有明說辭退,而且以前就算說了辭退也沒有真的辭退,或許只是鬧脾氣呢。
畢竟許時彥有個富二代男朋友,脾氣差點很正常。
江致可沒有方天縱有錢,許時彥要是火了,再加個方天縱,可以拿到更多錢。
算了,還是不要答應,萬一許時彥發達了呢,而且許時彥比江致好糊弄。
陸逸安還是給了個模糊的答案:“我再考慮考慮吧。”
江致沒有催促,幫他換上白色西裝,打好領帶,開車帶他去宴會現場。
他自己穿著黑色西裝,額頭的頭發分開梳到后面,露出好看的額頭,整個人顯得成熟穩重,看起來星味更足。
宴會是其中一個姓劉的投資商舉辦,份額不算多,但他在圈內有名,舉辦的宴會有很多人到場。
舉辦場地在一家知名的五星級酒店,大廳聚集了很多人,中心放著香檳堆積成的小山,長桌上面擺滿各色菜品,外面還有一圈游泳池供人游玩。
人數很多,并不雜亂,有序的分為兩個圈。
十八線明星和普通工作人員在外圈,而內圈大是有名氣的明星二和各個投資商,以及導演。
陸逸安跟在江致身邊,發現周圍的人身上全都是錢,名牌包和名牌表,還有定制西裝和鞋子,嫉妒得眼紅。
許時彥正在跟幾個女明星聊天,看見他也不說話,還在生悶氣。
各色的人來跟江致聊天,跟他喝酒,有別的導演向他發出邀請,女明星聊近況,以及各個品牌投資商聊合作。
江致早就適應這種場合,從善如流地應對,給每個人不失禮貌的微笑,以及不同的回應。
沒人找陸逸安說話,他就在旁邊吃東西。宴會上的食物看著就很貴,都嘗一遍才不算虧。
吃到一半,他發現江致居然坐在沙發上,遠離人群。
劉姓投資商正在跟他聊天,揮舞肥碩的手臂,笑著跟介紹自己的商業謀劃。
其余人沒有加入到他們的對話,自覺地留出距離,仿佛都知道,沙發的區域是劉姓投資商和江致單獨的聊天區域,其他人不能打擾。
陸逸安靠近那里,發現投資商給江致倒了一杯葡萄酒,告訴他這是羅曼尼康帝。
他記得羅曼尼康帝價值三百多萬,居然能拿出來給江致喝,真是看得起江致啊!
劉姓投資商說了很多話,大都是夸贊江致的才華魅力,還請他一定要嘗嘗自己這杯羅曼尼康帝。
江致卻沒有喝,只是兜著圈子跟他聊天,絕口不提喝酒的事情,言行舉止得體,笑容謙遜溫和。
陸逸安在旁邊看著杯子里深紅色的酒,就好像是看到好多鈔票在向自己招手。
他可沒有喝過這么貴的酒,也不可能舍得錢去買。
好想喝,江致居然不喝,一直在說話,簡直是暴殄天物!
看久了,葡萄酒仿佛在閃光,像是魔鬼在誘哄他前進。
實在是忍不住了!
陸逸安走過去,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投資商氣紅了臉,不由得站起來,指著他:“你,你!”
陸逸安把喝光的酒杯放好,砸吧砸吧嘴,看向投資商:“劉總好品味,這酒入口回甘,酒香醇厚。江宴喝不來,我就替他喝了,你別怪罪。”
江致笑起來,幫著他說話:“劉總,我朋友說的對,我前段時間生病了,確實不能喝酒,他替我喝了,也算不負劉總的美意。”
投資商死死地盯著陸逸安,想發脾氣,可周圍的人太多,容易難看,還是忍住:“既然如此,我還為你準備了白金魚子醬,可以嘗一嘗。”
陸逸安聽說白金魚子醬每一小勺25萬元,激動地追問:“劉總,也讓我嘗一嘗吧。”
投資商第一次遇到這種蠢人,肝都氣疼了:“不好意思,這是特意為江宴準備的,其他人就算了。”
陸逸安不滿地抱怨:“劉總好小氣,我以為有錢人都很大方。”
江致忍不住笑出聲,拉住陸逸安:“劉總,我這位朋友可能讓你不高興了,我去先送他出去,再過來找你。”
投資商勉強擠出笑容,叮囑他快去快回,最好跟這種朋友少來往。
陸逸安不想走,卻被小聲告知可以去別的地方吃白金魚子醬,于是跟著江致離開。
他們從洗手間拐到后門離開,直接去了地下停車場,往酒店開去。
江致發消息讓導演通知劉總自己身體不舒服,先回去。
他早知道姓劉的對自己有意思,多次邀約一直推脫不去。
這次是大型宴會,不想駁了導演面子才過去,結果姓劉的居然直接在酒里下藥,還好有個蠢貨替他喝了。
陸逸安感覺熱,扯開領口:“你真的要帶我去吃白金魚子醬嗎?”
江致調低溫度,關上所有的窗戶,余光打量著他的反應:“放心,肯定是白金的。”
陸逸安半信半疑,還想再問,卻感覺暈乎乎的,而且特別熱,聲音都變軟了:“好熱啊,你沒開空調嗎,感覺怪怪的。”
江致忽然有種因禍得福的感覺,后視鏡里映射出的雙眼盡是得意。
“一會兒到酒店就好了。”
酒店會有白金魚子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