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許你余生（正文完結）  我們，還要一起，走很長很長的路。

    “前幾世， 我都能沒能好好將你介紹給我的家人。現在終于有了機會，我想讓外婆好好認識你一下。讓她知道，以后要和我共度余生的人， 是一個多么可靠， 讓人安心的人。”

    聽到紀云緋的話， 謝姻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整個人直愣愣的被紀云緋圈在懷里。

    半晌后， 她才緩緩開口：“這，算不算是見家長了？那我得好好準備點什么去才行”

    “不用你操心。”紀云緋輕聲哼笑，“你就是最好的見面禮。外婆雖然沒提過，但我知道她很關心我的個人問題。正好外界快到過年時候了，我帶女朋友回去，就夠她高興的了。”

    “是誰那時候見我母親們之前焦慮得不行，抓著我問這問那的， 現在反過來說我了？嗯？”謝姻努努嘴， 伸手揪起了紀云緋的耳朵， 在她耳邊輕聲道， “外婆年紀大了，我會準備些族里上好的藥品， 有滋補身體、延年益壽的功效。這樣，她就還可以陪你很多很多年。”

    “阿緋， 我知道親人對你的重要性唔”謝姻未說出口的話被紀云緋盡數堵在了半道上。

    “現在就別說這么催淚的話了， 我明白的， 好姻姻”換氣的間隙， 紀云緋伸手捧上謝姻的臉， 眼神溫柔，“外婆會陪我很多很多年， 我也會陪你很多很多年，這一次，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了。”

    語落，她再次低下頭，虔誠而輕柔地貼上了那兩片薄唇。不知是不是平常被草莓味的東西浸透了，在觸碰的那一瞬間，滿腔草莓香味擴散開來，引誘著她一步一步深入。

    她承認，她就是個經不起誘惑的人，更受不住某個草莓味的家伙的主動。

    “回去再說”紀云緋回過神來，現在這地方可不是適合做那種事的。她打橫抱著謝姻，腳底抹了油一般，迅速朝著家里跑去。

    只是她好像忘了，在出門之前，她還在屋里落下了些什么。

    “砰——”脆弱的小木門被紀云緋一個踢腿踢開，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響，又重重地和墻壁來了個“親密接觸”。

    “”一手抱著大寶一手忙著給二寶小寶喂蛋液的花花聽到聲響愕然回頭，和門口氣氛曖昧繾綣的二人面面相覷。

    “嗯花花啊，辛苦你照顧三個小家伙了，事情都解決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昂？”紀云緋在謝姻看不見的地方朝著花花擠眉弄眼，希望她可以識趣地先回去。

    而花花也不負她所望，眉毛一挑便get到了她話里的意思。她朝著二人意味深長地笑笑，而后比了個“噓”的手勢。

    紀云緋會意，她輕手輕腳將謝姻放到了床邊的貴妃椅上，而后走到花花旁邊接過二寶和小寶。

    “三小只該睡覺了。”紀云緋將二寶遞到謝姻懷里，彎著眼輕聲念起了小時候外婆哄她睡覺的歌謠。

    “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

    幾道頻率相近的清淺呼吸聲在安靜的室內響起，紀云緋和花花對視一眼，皆是彎起了眼睫。將手上的二寶放回到嬰兒床上，紀云緋轉身要去接謝姻手上的小寶。

    “呵，小笨蛇，哄小寶把自己哄睡著了。”看到睡熟了的一大一小，紀云緋眼里是無盡的柔意，像是一段柔軟的綢緞，牢牢裹住了兩人。

    小心地將謝姻覆在小寶身上的手移開，紀云緋屏住呼吸輕輕將小寶抱進懷里，生怕吵醒了她。直到三小只全部歸位，紀云緋這才徹底松懈下來。

    她朝著花花點點頭：“花花，今晚麻煩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這算什么，照顧好小主人是我們該做的。”花花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而后偏頭看了謝姻一眼，“老大也睡著了，我就不待了，你們好好休息！”

    紀云緋輕“嗯”一聲，輕手輕腳將花花送出門外。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遠處，紀云緋這才關門回到屋內。

    她靠近貴妃椅上的謝姻，蹲在了她的身側靜靜看著她熟睡的模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手背上，激起一陣輕微的癢意，她下意識攥了下手，指尖碰到了謝姻垂在身側的手。

    “嗯—”被擾了清夢的謝姻迷迷糊糊的輕輕哼唧兩聲，朝著紀云緋的方向拱了拱，若不是紀云緋及時將人接住，恐怕她現在已經躺在地板上了。

    看著滾到了自己懷里的謝姻，紀云緋好笑地嘆了口氣，她搖搖頭，將人輕輕打橫抱起送回了柔軟舒適的大床上。

    觸碰到床墊的那一刻，謝姻就自己主動滾到了被窩里，像是找到了溫暖巢穴的幼鳥，臉上掛起了滿足安逸的笑容。

    紀云緋替謝姻掖好被角，一不小心盯著她睡顏看入了神。那半張著的薄唇上微微有些干裂，紀云緋下意識吞咽一口，隨后順著心意，傾身貼上了上去。

    舌尖化作畫筆，一點點順著那唇線將好看的唇形勾列出來。開裂的石膏雕像被重新澆塑，縫隙被重新填補，恢復了最嶄新的模樣。

    “傻呆呆，小笨蛇。”修補完“雕塑”的紀云緋輕輕刮了刮謝姻的鼻尖，用氣聲在她耳邊輕聲道。

    被占了便宜的某個小笨蛇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紀云緋勾勾嘴角，起身去到三小只身邊，在她們額頭上依次落下輕吻。完了才換了衣服，鉆進了有愛人體溫的“溫暖小窩”。

    燈光全部熄滅，四周安靜地只有身邊人安穩的呼吸聲，紀云緋的心從未有如此安定過。

    直到現在，她還是有些不可置信。那困擾著她們上千年的家伙就這么真正的被解決了，她和謝姻，終于可以安安穩穩的生活了

    紀云緋的思緒不斷發散，但懷里突然闖進來的溫熱軀體將一切通通打散。她好笑地將懷里的人抱緊了些，感受著她身上不斷散發的熱意。

    只要身邊有謝姻在，她就有對抗一切的勇氣。有謝姻在的地方，就是紀云緋的港灣。

    輪回長河里飄搖不定的小船，終于歸了港。

    *

    時間一眨眼便來到了大年夜前一天。幾子村的家家戶戶早已裝飾上了紅燈籠，門上倒貼的大福字格外吸睛。

    耳邊是路邊大喇叭里不斷循環播放的“恭喜發財”，紀云緋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和謝姻并肩走在前往家里的水泥路上。

    “阿緋我還是緊張”身邊鄉里鄉親的目光不斷向著二人這里投射來，紀云緋的袖子被謝姻死死捏住，不斷摩挲著。

    “放心，外婆肯定喜歡你的很。”紀云緋朝著謝姻做了出個“放輕松”的表情，而后掃了掃周圍好奇的人，“村里可能還是會有些異樣的聲音，但也是極少數。放心，同性早都能領證了，不用在意別人的目光。”

    聽到紀云緋的話，謝姻點點頭，松開了她的衣袖轉為大方親密地挽住了她的胳膊：“阿緋都這么說了，那我就不管那么多了。”

    紀云緋無聲笑了笑，任由著她去了。

    很快，二人便來到了家門口。紀云緋知道謝姻肯定又會緊張，于是索性不給她這個緊張的機會，在謝姻開口之前就拉著人進到了院子里。

    “外婆——”她放下從蛇蛇窟帶來的大包小包，雙手捂嘴做小喇叭狀在朝著屋內大喊，“你最最愛的小緋回來了——”

    “嘎吱——”屋內的門開了，外婆急匆匆從屋里頭來到紀云緋面前，握住她的手左瞧瞧右看看。

    “你這孩子，這么多天到哪里去了？不經常在家也不是這樣的啊。”見紀云緋渾身上下都完完整整，臉甚至還圓了些，外婆這才臉色好些，“要不是你那朋友一直安慰我，我可差點就要去找你了。”

    “誒呀，我這不是真有正事嗎。”紀云緋賠著笑臉，將傻呆呆站在原地的謝姻往身邊拉了拉，“你看，我這不是把對象帶回來了嗎？”

    “哦，對了，秦清人呢？”紀云緋左瞧右瞧沒瞧見秦清的人影，心里有些疑惑。本來還打算好好謝謝她呢。

    “她啊，在村里那些和尚師父離開之后不久就回去了，也就是前幾天的事情。你知道回來過年，人家不也得回去？”外婆沒好氣地給了紀云緋一個腦瓜崩。

    隨后她看向謝姻，笑得臉上的皺紋都深了一圈：“妮兒，真俊吶，看著還怪眼熟的嘞。告訴外婆你叫什么名字？”

    “外婆好，我叫謝姻，是阿緋的女朋友。”被這么熱情地對待，謝姻有些不好意思，耳尖不自覺燒了起來。

    “好好好，謝姻，人俊名也靚。”外婆越看謝姻越滿意，拉著她就往屋子里走，絲毫沒想起來這院子里還站著一個人。

    “”紀云緋看著兩人頭也不回就往屋里走的背影，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無所謂了，外婆喜歡謝姻就行。

    紀云緋聳聳肩，跟在二人身后，將大包小包里的東西都分門別類擺放到屋內。把該放的東西都放完，包里只剩下了一把锃光瓦亮的桃木劍。

    紀云緋輕輕捧起它，在屋內四處看了看，隨后朝坐在沙發上的二人道：“這把劍，擺在時鐘下的展示臺怎么樣？既然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拿來避避邪也不錯。”

    看到紀云緋手里的桃木劍時，外婆怔愣了一下，隨后開口：“果然那大師說的沒錯，你天生與這些有緣啊。”

    “哈？”紀云緋懵了，什么大師？這不是自己祖上傳下來的么？

    原來，這一大箱東西壓根不是紀云緋祖上傳下來的，而是在她來到外婆身邊生活后不久，一個蒙面，分不清性別的大師送上門的。那人說紀云緋是天生的天師命，與這一行有緣，日后定會需要這些東西。

    那大師還著重要求外婆一定要說這東西是祖傳下來的東西。雖然不清楚這大師說的是真是假，目的又是什么，外婆還是把東西收了下來，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紀云緋那時說需要黃紙與朱砂時外婆還沒怎么放在心上，只認為是她異想天開瞎搗鼓著玩去了。但現下看來，那大師說的沒錯，她確實和這些東西有緣。

    “而且，那美女蛇的傳說，其實也是自那大師來過后才傳出來的”

    蒙面大師，黃紙朱砂桃木劍，美女蛇傳說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一個人。

    “姻姻，我們聊聊？”紀云緋瞇起眼，看向了外婆身邊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謝姻。

    見謝姻沒說話只是腦袋輕輕上下點了點，紀云緋便拉起她的手，將人帶出了屋，尋了個僻靜的小角落待著。

    “有沒有什么想說的？”她雙手環胸，笑得意味深長。

    “就知道什么都瞞不過你”謝姻癟癟嘴，“東西是我給的，傳說也是我傳的”

    “我要是不這么做，你怎么可能主動來找我”說著說著，謝姻就委屈起來，“你這個木頭腦袋我要是不從小培養，恐怕是等你這一世半截入土了我都等不到你”

    “你這家伙，從小就給我下套啊？”紀云緋捏了捏謝姻臉頰兩側的軟肉，好笑道，“倒是準備的充分，就等著我這條小魚兒上鉤了。”

    “不過，有一點你說的不對。”紀云緋拖長了音，“就算沒有從小以來埋在心里的那顆好奇的種子，我也能夠找到你。”

    “只要你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的心就會先我的大腦一步認出你，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對了。”紀云緋想到了那把桃木劍，心里帶著不自覺的期待，“那把劍是我想的那樣嗎？”

    “前一秒還在說肉麻話呢，下一秒就掃興。”謝姻不滿地撇撇嘴，給紀云緋肩膀上來了一記，“就是你想的那樣，是你前世的那把劍。”

    “我知你念舊，大戰后便將那劍收了走，修修補補了好久才有了現在的樣子。”

    “姻姻謝謝你”紀云緋深知，自己虧欠謝姻的實在太多了，只是除了謝謝，她好像再說不出其他的話。

    “噓——”謝姻伸出食指抵在了紀云緋的唇上，“阿緋，我們之間，從來不需要說這些。”

    “如果真的要謝我，不如以身相許好了。”

    “好，以身相許，都聽你的。”紀云緋紅著眼將謝姻緊緊抱住，將腦袋埋進了她的頸窩。

    “這一世又一世里，我欠你的早已經還不清了。”

    “所以我用我的余生作陪。”

    *

    我叫謝姻，是一個修煉了一千五百年的蛇妖。

    我本該死在那個貪玩的兩百歲的。可偏偏有一個呆頭呆腦的人類小孩不怕死地撿起了路邊上的我。

    這人生的好看，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讓我一時失了警惕，被她輕松抓進了懷里。

    我怕極了，生怕她像那伙人一樣，要將我撥筋抽骨。所以我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裝出不好惹的模樣，試圖嚇退她。

    可這個人類沒有被我嚇得跑開，相反，她救了我。讓我活過了那個兩百歲。

    我要報恩。

    可是等我再去找她的時候，看見的只有沖天火光和那成群的，身首分離的焦黑尸體——她被報復了。

    那群瘋子裝成山匪，屠了她在的整個村子！只因為她救了我！

    我欠了她兩條命，一條是我的，一條是她的。

    沒關系，我會報恩的。這一世不行，那便去尋找她的下一世，總是能找到機會將這份恩情還掉的。

    可是，是什么時候報恩就變了一種味道呢？我想，可能是在奄奄一息時看到她的第一眼時就注定會這樣了。

    我清楚地意識到，我愛上這個人類了。

    可是，那群瘋子怎么辦？他們不會放過我，更不會放過她。

    她知道了那群瘋子的存在，她說，我們可以一起面對，她是天師，可以與之抗衡。

    阿緋啊，你是可以和他抗衡，可為什么要拋下我自己去呢？

    那些狠話和行為，像是刺一般扎在我的心里。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說這些，做這些時，紅著的眼眶要比那些狠話更讓我心痛。

    你想推開我，一個人去面對，可最后呢？最后便是你死在了那瘋子的金剛杵下，還被我親眼看見。

    這和你先前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吧？

    你自認為做得夠絕，夠狠，可這騙不過我。你想讓我避這這群家伙好好生活，好，我答應你。

    我收走了你那把平時最寶貝的劍，你知道嗎，它其實不止斷了兩截，那兩截之間的連接處碎成了粉末，太難修補了。

    可是我一定要將它修好，因為那是你的東西。

    我真的有乖乖地避開那群家伙，可是，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我不能沒有你。

    所以我不聽話了，我再一次開始尋找你的轉世。每一次我都找到了，可是那群家伙也找到我了。

    好像每一次的結局都一樣，我好像永遠也沒辦法將那份恩情償還給你了。

    這一次，是我對自己說的，最后一次。是我賭上了全部的最后一次。

    桃木劍修好了，我們還有奮力一搏的機會。我不想放棄任何一次成功的可能性。

    其實這一世，我早早便找到了你，我提早布置好了一切，暗中等待著時機。真的很抱歉，在你那并不算幸福的童年時期我沒有出現。但我一直在你身邊，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看到事情朝著我預料的那般發展，你應該想象不到我有多激動。

    時機終于到了，我可以再次出現在你的生活里了。只是，我得循序漸進，讓你慢慢接受。

    美女蛇的傳說就是為了這個產生的。

    我知你好奇心重，一定會想要去一探究竟。

    正巧外婆腿受傷了，你也因此終于回到了村里。哦，對了，你猜猜這個假是誰給你批的？

    我入了你的夢，一步步引誘著你，很無恥吧？但是沒辦法，為了讓你愛上我，使點小手段是不可避免的。

    原諒我讓你在短時間內經歷了大喜大悲，把你的小寵物蛇們帶走本不在我的計劃之內。但誰讓它們實在是難纏的很，又對你足夠忠誠，我還是軟了心，將它們帶回蛇蛇窟修煉。

    胖胖這家伙，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愿意離開你身邊。我便也由著它，正好讓它幫我關注著你的安全。

    將一切都安排妥帖，我以你上司的身份來到你身邊。本想著慢慢來，但我高估了自己。只是看到你，我就無法克制地想要靠近你，觸碰你。

    那我便再使點小手段吧。

    只是沒想到你這小呆瓜不張嘴，什么苦，什么不高興的事都打碎了往自己肚子里咽。但是沒關系，我會主動的。

    我們在一起了，你還是那么喜歡木制品，連我們的定情戒指都是木頭做的。但是我很喜歡，我想一直成為你的北極星。

    我想一直這樣和你安穩的生活下去，就算是隱瞞一輩子蛇妖的身份也沒關系。

    可是一如先前那般，那群家伙又找上來了，真是狗皮膏藥。令我吃驚的是，早在我發現之前，他們就已經找上了你。

    我中了計，我先前的設想通通化成泡沫了。但是，沒想到你這么順其自然的接受了。

    但是沒時間給我高興了，他們上門了。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不能讓他們傷害你。

    老是你丟下我，這次換我丟下你，也算扯平了。

    我曾經不相信命中注定，但遇見你之后我相信了。命中注定，我們誰也離不開誰。

    你還是找到我了，帶著所有的記憶。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徹徹底底的放手一搏吧。是生是死，我都會和你一起。

    好在，我們終于成功了。那群瘋子徹底成為了歷史長河里的塵埃，隨風散了。我們終于不需要整天提心吊膽了。

    我親愛的阿緋，你知道嗎，你說虧欠我的同時，我又何嘗不虧欠你呢？

    我虧欠你的，也已經數不清了。既然如此，那我便以我的余生作陪，許你永生永世。

    本以為這是我的最后一場豪賭，是一場隨時可能結束，以性命為代價的游戲。

    但沒想到，卻是我和阿緋過去的完結，新生活的開始。

    我們，還要一起，走很長很長的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