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溫泉山莊夜:照片
三日后。
長時間沒回家的鈴木園子必須得打道回府了, 檢查完身體確認(rèn)沒毛病的毛利蘭也不想再在這里多呆,跟著她一起跑路回了東京。
橫濱,毛利蘭怕再待下去會被人道毀滅。
實(shí)在是毛利蘭被森歐外要求帶著愛麗絲去采買小裙子的次數(shù)太多, 多得黑澤陣莫名的低氣壓屢屢讓她感覺踩在薄冰下, 生怕一不小心就沉了底。
可怕的是自己又在一些人的泄露下知道了豐富的港口Mafia絕密, 直接拉滿了腦內(nèi)的警報系數(shù)!
不, 她不想知道的, 什么港口Mafia的叛徒跳槽全跳對家武裝偵探社, 什么兩大組織領(lǐng)頭羊的三花貓老師……
毛利蘭抬頭, “終于回來了!”
成人禮恍若隔世,鈴木家的老宅卻還是老樣子, 一點(diǎn)變化都沒有,因著園丁的精心照料, 金燦燦的向日葵照舊光彩熠熠。
外太空育種的轉(zhuǎn)基因向日葵, 常開不敗, 每看一次, 毛利蘭都要驚嘆一次這閃花眼的金色。
一路上講自己這一個月豐功偉績、驚心動魄、翻云覆雨經(jīng)歷的鈴木園子看見別墅, 登時歡呼著跑進(jìn)家門,“我們回來啦——!!!”
鈴木園子在大門處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揮舞著手臂,“蘭!快進(jìn)來!一起去洗洗這一個多月的晦氣!尤其是犯太歲的你!”
毛利蘭笑道, “好!”
舒舒服服的跑完澡,趁鈴木園子在與又赴國外參加比賽的京極真煲電話粥的時間,毛利蘭去了一趟鈴木家的神社。
還是那個三居室的茅草屋, 中央祭壇上插滿的香散發(fā)著寥寥煙霧。
“恭子?”
空氣一片寂靜, 沒有人回應(yīng)。
毛利蘭心里早有準(zhǔn)備,烏丸蓮耶拿走了東西, 鈴木恭子就該消散了,但事到臨頭,什么回應(yīng)都沒有時,心里還是有種說不出的空落。
世上有千千萬萬種相遇,也會有猝不及防的離別。
毛利蘭眼睛透過煙霧看向上面鈴木恭子的牌位時,視線突然被旁邊的名字吸引,鈴木一郎……
兩塊木牌挨在一起,與其他人的一樣,都有了些微的潮濕和褪色,立在其余眾多的木牌中間看不出絲毫差別。
毛利蘭驀地一笑,鼻子微微發(fā)酸,“當(dāng)時沒看見,原來你們一直在一起。”
成為真正的家人了啊。
……
別墅里,鈴木園子抱著一大堆在橫濱游玩時邀請人拍的照片嘰嘰咕咕,看見毛利蘭進(jìn)門,馬上朝她招手,“蘭!快來快來!”
毛利蘭腳一頓,而后走到她面前不出所料的滿茶幾照片,無奈的拿起一個抱枕抱好,坐上沙發(fā),“也太多了吧!”
“不能這樣算!”
鈴木園子伸出食指搖了搖,一臉的你不懂,“蘭,你看看那都是什么極品!陽光開朗、老實(shí)可愛、溫柔成熟、腹黑敗類、眉清目秀……甚至連嬌弱款都有!”
“橫濱是什么美男子天堂啊啊!!!”
鈴木園子搖著毛利蘭瘋狂尖叫,“跟青澀帥氣的怪盜基德一比,簡、哦不,怪盜基德也是我的菜,但他們簡直是我的神啊啊啊啊——”
一連串的搖晃和啊啊啊下來,毛利蘭仿佛看到了滿頭的星星,失去理智的園子太讓人招架不住!
毛利蘭腦袋暈乎乎的,“有那么夸張嗎……”
“不!蘭,你不懂,成天看著一群帥哥多么幸福啊。”
鈴木園子握著照片,一臉神往,“如果不是因為要開學(xué)了,我還能再待一個月,不對,是十個月!”
突然,鈴木園子猛地轉(zhuǎn)頭,放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得毛利蘭背脊一涼。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毛利蘭當(dāng)即反對,“我是不會幫你要他們聯(lián)系方式和照片也不會問星座血型三維的!”末了,她補(bǔ)充道,“調(diào)查也不行!”
毛利蘭看向那堆照片,全是港口Mafia和武裝偵探社的人,她敢打賭,武偵的園子絕對要到了手。
而港/黑那些要么背影,要么半張側(cè)臉的照片,全是園子雇的中島敦一路跟拍來的,唯一正面照還是森歐外主動跟園子合拍的啊!
這是追星嗎?是要人命!
毛利蘭雙手比了個大大的叉,再次強(qiáng)調(diào),“這比登天還難!”
“可惜了……”
鈴木園子望向這些照片,又想起上次新加坡見的一群,一瞬間感覺好痛心,“為什么是黑/手黨?不是明星?明星我還能天天過眼癮。”
“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吧。”毛利蘭搖醒她,“這些都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鈴木園子拿著照片看了又看,依依不舍的放下,又把頭捂進(jìn)枕頭里,“心好痛!”
毛利蘭好奇的拿起來一看,什么啊!就拍到了一雙黑色蹭亮的皮靴……尖?園子至于看老半天?話說,這技術(shù),拿相機(jī)的敦手滑了吧?
“蘭!”
鈴木園子從抱枕里倏地抬起了頭,嘿嘿的笑了,“你有黑澤陣的照片吧?”
“誒,什么什么?”
毛利蘭音調(diào)驟然身高,很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我怎么會有!”
鈴木園子看著她緋紅色的耳朵,了然的摸了摸下巴,“你有。”
關(guān)于感情方面,蘭是真的不會演戲。
“所以,是什么照片?”
毛利蘭:“……正常照。”
毛利蘭眼神閃躲得厲害,鈴木園子躍躍欲試想看的心就更加強(qiáng)烈了。
鈴木園子搖頭,“我不信,除非讓我看看,就一眼。”
“你必須信!”
“不信謠不傳謠!事實(shí)見真招!”
“園子,我真的沒有!”
“蘭,你有鬼,是不是那種不能見人的照片?你說是,我絕不看!”
“沒有,真的很正經(jīng)!我發(fā)誓!”
“正經(jīng)照為什么不能看?你撒謊。”
……
十分鐘后,兩人你來我往的交戰(zhàn)中,氣勢越來越盛的鈴木園子取得了勝利。
乖乖交上手機(jī),毛利蘭自暴自棄的拿著兩個抱枕左右夾擊把自己的頭埋起來,還在誓死狡辯,“我沒說謊……”
鈴木園子才不信,干脆坐直了身體,打開手機(jī)一看,剛準(zhǔn)備出口的打趣就這樣被噎進(jìn)了喉嚨里,“蘭……”
她舉著個手機(jī)一動不動,看手機(jī)屏的時間越長,毛利蘭的頭就埋得越厲害。
房間沉默得太久,毛利蘭最終熬不住的喊出了聲,“你不許笑!”
“噗——”
“園子!”
“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哈哈哈哈——蘭,你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鈴木園子!”
毛利蘭猛地跳起來,搶過手機(jī)緊緊握在手里,一幅恨不得毀尸滅跡的模樣,氣急敗壞的道,“我都說了是正經(jīng)照片!”
“哈哈哈——對、哈哈哈——正經(jīng)照!蘭你太可愛了吧!”
鈴木園子捂著笑痛的腹部,有些好笑又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拍的是一張兩寸的證件照?還是白底的?兇神惡煞的臉你看了不做噩夢嗎?哈哈哈哈——”
毛利蘭氣得跺腳,“園子!”
“對不起,哈哈哈,對不起!”
鈴木園子真的忍不住不笑,“那張照片不會是從你們公司哪份資料上拍下來的吧?哈哈,照片四周還有白紙的邊邊角角沒修干凈!”
“……”
毛利蘭臉漲得通紅,很想當(dāng)場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就不用面對這么丟臉的事了!
“蘭,不是我說,你們睡一個房間的事都干過,怎么要張照片還這么小心翼翼、偷偷摸摸?”
鈴木園子揉揉笑痛的臉,“你就大膽的拍啊!”
毛利蘭干巴巴的道,“可是拍照片很奇怪……”
想想那是誰?黑澤陣唉!見過最多的畫面就是舉槍干架,拿刀砍人,用眼睛殺人了,當(dāng)面給他拍照?太奇怪了吧!
“有什么奇怪的!”鈴木園子道,“手機(jī)一打開,讓他站著不動,再笑一個,咔擦一聲就結(jié)束了!”
站著不動?笑一個?
毛利蘭感覺渾身寒毛都立起來了,下一秒會不會張口就來一句,‘想練練手?’
想象那個畫面,毛利蘭臉都要變成苦瓜臉,“我做不到,他不適合!”
“沒有適不適合,只有你敢不敢做!”
“真的不行!”
“行!我說可以就可以!”
鈴木園子用力拍了拍腿,“就明天,明一早他不是要接你去溫泉山莊度假嗎?等他一來,馬上拍一張!”
真的可以嗎?毛利蘭嚴(yán)重懷疑,一個黑/手黨乖乖站著讓你給他拍照,能行嗎?
毛利蘭看向鈴木園子越來越激動的神色,不禁猜測,是不是之前拍的一大堆側(cè)面背面照刺激到她了?誓要一雪前恥。
事實(shí)證明,毛利蘭的懷疑是對的。
出發(fā)當(dāng)天,黑澤陣發(fā)短信要她出來的時候,鈴木園子推著毛利蘭到三樓一個視野非常開闊的房間,從這里能看清整個別墅。
鈴木園子舉著望眼鏡看別墅的大門,“可惡,早知有今天,院子就不要那么大!”
毛利蘭眺望外面,優(yōu)秀的視野下勉強(qiáng)能看清是一個人影倚靠著車,看架勢很帥氣,“能行嗎?”
鈴木園子交給她一個相機(jī),“專門讓管家爺爺找的,像素高達(dá)4億,肯定能拍清楚。”
毛利蘭眼睛一亮,這不錯!站在遠(yuǎn)處就能拍,還不用面臨照面的尷尬!
鈴木園子豎起一根手指,堅定道,“就此一次,下次你自己用手機(jī),都交往了還這么害羞可不行,該上就上!”
毛利蘭敷衍的點(diǎn)點(diǎn)頭,欣喜的拿著相機(jī)咔咔咔的就是一通連拍。
“怎么樣?”
鈴木園子湊過來,趕緊催促毛利蘭看看成品。不一會兒,看著所有照片上被帽子遮住臉,只露出個下巴的人時,兩人一起沉默了。
“園子……”
“這跟我望眼鏡看到的畫面不一樣啊!什么時候他低下的頭?!!我沒移開視線啊?”
鈴木園子一臉憤恨,咬牙切齒,“黑/手黨都有毒!蘭你就不這樣!”
毛利蘭啞然,“我就是個基層,只不過走了干部的后門。”她還達(dá)不到這種境界啊!
“園子,放棄吧,真不行。”
“我不信邪!”
鈴木園子一把握住毛利蘭兩肩,像是在托付什么巨大的重任,無形的大山眨眼就壓了下來,“蘭,靠你了!在溫泉山莊你一定要拍一張!正面照!生活照!把他那個帽子扔遠(yuǎn)點(diǎn)!”
毛利蘭:“……我盡力。”
她能拒絕嗎?要不旅游回來就說手機(jī)壞了?或者掉水里了?
鈴木園子太了解毛利蘭,笑容變得陰險,“蘭,你不想黑澤陣收到你的泳裝照吧?”
毛利蘭:“……”
這個威脅……有點(diǎn)大。
第172章 溫泉山莊夜:最合適
鈴木宅外面, 黑澤陣在等人的空隙接通了下屬交待情況的電話。
“千崎溫泉山莊坐落在永田町的高陽山上,他們接待游客有限額,每年僅僅出售十三張門票, 所以在國內(nèi)的溫泉山莊中不算出名, 但聽說以奇特的景色令人流連忘返。BOSS是在上個月將千崎溫泉山莊購買了下來的。”
下屬停頓了一下, 道, “千崎溫泉山莊就變?yōu)榱怂饺松角f, 不對外接待游客, 只作為港口Mafia與合作商交際時的場所, 但至今還沒有開始投入運(yùn)作。”
“出了什么事?”黑澤陣不意外山莊有問題,畢竟壓迫員工成癮的森歐外怎么會突發(fā)從來不存在的善心, 主動關(guān)心起員工精神狀態(tài)來呢?
下屬道,“千崎溫泉山莊的員工這一個月夜里經(jīng)常看到有白色的影子飄過, 而且每天晚上所有溫泉的水面都會燃燒起白色火焰, 火焰很冷, 冷得溫泉無法正常使用;但奇怪的是, 事情就在上周末停止了, 現(xiàn)在一切正常。”
上周末?很奇妙的時間節(jié)點(diǎn),怪不得會讓他們?nèi)ツ抢锒燃佟?br />
黑澤陣?yán)湫Γ@是他見過臉皮最厚的組織首領(lǐng)。
“黑澤大人……”在結(jié)束報告前,下屬吞吞吐吐的道, “BOSS說,放假是給蘭小姐的,您曠工次數(shù)太多, 沒有假期。”
擺明了就是讓他來調(diào)查這次的事!
黑澤陣靠在車身上, 琢磨著千崎溫泉山莊的‘靈異’始末,異常已經(jīng)消失, 證明那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白色火焰……時間節(jié)點(diǎn)……
千崎溫泉山莊,沒猜錯的話,便是烏丸蓮耶這些年居住的地方。他定居的地方,肯定非同一般的有特色。
烏丸集團(tuán)快要面世了,意味著這是最后的消遣時間了。偏偏賣給港口Mafia,不就是給他的通告么?
烏丸蓮耶的話他從不否認(rèn),因為那就是事實(shí)。
“我至今還是難以相信,你這樣天生的惡魔,會喜歡上一個如此愚蠢的小姑娘,弱小又可悲。”
黑澤陣看著出來的毛利蘭,笑了,蠢嗎?
蠢得把他每次的諷刺解讀成真誠;
蠢得他將她身邊每一個人的真面目剝落,想要看她的絕望痛苦,她竟感激他的不隱瞞;
蠢得他明明讓她學(xué)會殺人,只是為了破壞她的信念,誘使她墮落,她卻當(dāng)成對里世界規(guī)則的提醒;
……
她太蠢,卻讓黑澤陣覺得‘太蠢’,也是如此令人心動的詞匯。
正義與邪惡是兩個征戰(zhàn)不休的種族,都吵吵鬧鬧得讓他心生厭惡,一起在地獄里哭喪嚎叫才應(yīng)當(dāng)是作為一個故事的完美結(jié)局。
然而,她不行。
黑澤陣?yán)_車門道,“上車。”
……
在黑澤陣車上,毛利蘭都在想圓子丟給她的難題,給黑澤陣拍張照片……
說來簡單,但想想都心理壓力大!
黑/手黨的照片并非不容易拍,橫濱滿大街都是,但那都是一般成員。像港口Mafia這種龐大組織的核心領(lǐng)導(dǎo)層成員照片,一照難求!
這些人應(yīng)付監(jiān)控攝像頭自有一套,不該或者不想流露出去的信息外界幾乎都不會有,偷拍更是天方夜譚!對于電子設(shè)備,他們是人人都自帶雷達(dá)。
難,太難,比彗星撞地球都難。
難道真的要直接問黑澤陣拍一張……
毛利蘭飄忽的眼神不住地瞟向某人,微微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又緊緊地閉上,一副想說不敢說的樣子讓人想裝看不見都難。
黑澤陣瞥了一眼,雖然一來就表現(xiàn)出恨不得離他百丈遠(yuǎn)的坐后排、躲避他眼神的行為令人自己很不爽,但在瞧見她開始變紅的耳朵時,不得不說,不爽被挑起的興味替代。
懷疑、緊張、難以啟齒、甚至微不可察的期待。
黑澤陣一秒鐘就能判斷出來這些情緒。
“有問題?”
“你……我……”
“嗯?”
毛利蘭羞赧得臉都紅了,“其實(shí)吧……我想問,我能……”
這時候毛利蘭真的十分千分萬分的想要面對敵人時迎難而上的勇氣!怎么私事就這么難?
【上啊!又死不了人?】
【還有比園子的威脅強(qiáng)嗎?】
【對比想想兩件事的不同感受,我的天,拍個照片是多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我想問問,你——”
一鍵三連安利好自己的毛利蘭剛抬起頭要問出口,卻一下子撞進(jìn)了后視鏡里那雙興致盎然的眸里,到嘴邊的話不怎么的就停了下來。
墨綠色的雙眼深邃得像極了黑夜,涌動時令人恐懼不安,平靜時淡漠非常得難以撼動。
不是一雙溫柔的眼睛 ,也不是一雙冰冷的眼睛;卻是一雙瘋狂與理智矛盾得融為一體的堅韌得可怕的眼睛。
毛利蘭看得發(fā)愣,呆呆的盯著后視鏡與她對視的那雙眼睛,不由地發(fā)出了聲,“黑澤陣,有沒有人說過一件事?”
她眼里帶著的專注,黑澤陣心里泛起一股陌生的情緒,“什么?”
毛利蘭捧著下巴嘆道,“你的眼睛,是我見過最獨(dú)一無二的眼睛……”
下一瞬間,車身一下子甩出個七扭八彎的弧度,同時內(nèi)部伴隨著砰嗵的撞擊和痛呼聲,以及急剎車的刺耳聲。
“小心——!”
……
“我的頭!”
毛利蘭捂著額頭眼前一陣眩暈,腦袋像是要炸裂了一樣,疼得眼淚都逼了出來,“痛……”
一道黑影迅速到她面前,拿下她的手,固定住了腦袋,“手松開不準(zhǔn)動。”
冰冷的液體刺入,麻醉了劇烈的疼痛,毛利蘭緊閉的眼睛才緩緩放松,額頭舒展開。
模模糊糊間,有人碰了碰額頭,“腫了些,但幸好皮沒破。”
在特效藥的作用下,腦震蕩帶來的傷害來得快去得也快,涂上藥后清涼的感受令毛利蘭整個人舒適不少,“差點(diǎn)開門紅……”
“……”也差不了多少了。
黑澤陣瞟了眼被掰斷的手剎,他揉了揉眉心,油門當(dāng)剎車,簡直成為他平生的一大敗筆!不愧是總讓他出乎意料的人。
“得虧開的是車,若是直升飛機(jī),那就是墜機(jī)了。”
毛利蘭正心有余悸的摸著纏了一圈繃帶的腦袋,一聽黑澤陣的發(fā)言,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我……”
她哪知道自己當(dāng)時怎么被什么蠱惑了腦子?把心里想的話都說了出來!黑澤陣都嚇了一跳。
不過,話奇怪是奇怪了一點(diǎn),但毛利蘭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將理智和瘋狂都掌控在自己之下,就好像……不會被痛苦所擾。
毛利蘭試探著再次看過去,觸及他的視線時,立刻露出個大大的笑容,轉(zhuǎn)移話題,“車子壞了,怎么辦?”
傻乎乎的,黑澤陣翹了翹唇,“換車。”
毛利蘭趴在車窗上盯著打電話聯(lián)系人的黑澤陣,無言的靜默了一會兒。
她突然道,“黑澤陣,如果平行世界的我毀于對未來的不自信;那現(xiàn)在的我,無法戰(zhàn)勝的弱點(diǎn)是什么?”
黑澤陣一頓,轉(zhuǎn)過頭看著那張精致的面容片刻,道,“基于你愚蠢的善良所產(chǎn)生的弱點(diǎn),能毀了你的只有一個。”
“——罪惡感。”
一瞬間心里好像有石頭落了地,毛利蘭笑了,“原來叫罪惡感。”
黑澤陣拿出一根煙點(diǎn)燃,“這是我最無法理解的東西。”
有風(fēng)吹過,帶著變換季節(jié)后的涼意,毛利蘭撫了撫頭發(fā),露出淺淺的微笑,“我也無法理解你為什么看不順眼的人都想下手,這樣遲早會成為眾矢之的。”
黑澤陣笑了,彈了彈指間的香煙,煙灰還沒落地就被風(fēng)吹散,“所以我們是最合適的。”
搭檔也好,另一半也好。
……
伏特加送新車來的時候,看見他大哥一向?qū)氊惖墓哦r捷車門被扯了下來,車前的引擎蓋在冒黑煙時,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脫落了!
【誰這么大膽敢撞大哥的車!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嗎?找死啊!】
毛利蘭看著心理活動十分活躍的他笑得歡快,“伏特加,好久不見。”
【哈哈,你大哥撞的車!可惜他不會告訴你!】
“大……”
突然,一道銳利的目光射過來,剛準(zhǔn)備給大嫂打招呼的伏特加渾身一震,條件反射的立正等待吩咐,“大哥!”
黑澤陣扔給伏特加一把車鑰匙,“這輛車款式太老了,后座連安全帶都沒有,是時候淘汰了。”
伏特加腦袋一懵,“淘汰?”
不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黑澤陣打開新車的駕駛座,跟坐上來的毛利蘭一起揚(yáng)長而去。
伏特加懵逼轉(zhuǎn)頭,這輛保時捷356A稱得上是汽車界的古董,從來都是大哥的心頭好,以前誰蹭了一點(diǎn)刮痕都會被他大卸八塊判個死刑。
現(xiàn)在就因為后面沒有安全帶被大哥拋棄了?什么玩笑?大哥你是不是忘了,安全帶還是你嫌沒用又礙事拆掉的啊!
大哥,你變了!
……
車并沒有駕駛多久,兩人就到了森歐外推薦的千崎溫泉山莊。
毛利蘭下車,遠(yuǎn)遠(yuǎn)望著高陽山,立即被這前所未有的瑰麗景象震撼住了,“這地方……”
漫山遍野飄零著櫻花花瓣的櫻花樹延伸至半山腰,在堆疊的森林中央隱約冒出了別墅環(huán)繞的山莊輪廓。
高陽山頂不是人們認(rèn)知中的雪峰,竟是金色的一片。遠(yuǎn)遠(yuǎn)望去像是一座金礦,但隱隱往下留著金色的砂礫,宛若流動的沙丘。
風(fēng)吹過,裙擺揚(yáng)起,毛利蘭按住黑色的帽子,仰起頭望著天空落下的沙塵顆粒,“我真是來度假?”
天上是在下沙子是吧?多吸幾天不會出問題?
“放心,沒有怪事,不會死人。”黑澤陣嘴角高高揚(yáng)起,“只有最壯麗的夜景和舒適的溫泉。”
“……”
她怎么就不信呢?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飄櫻花就不正常!
第173章 溫泉山莊夜:被困
原以為山腳的風(fēng)光已經(jīng)足夠震撼, 沒想到半山腰所在的千崎溫泉山莊又給了人另一層的震撼。
中央宛若攔腰劈出了一塊半山平原,栽種著毛利蘭快要視之為陰影的成片向日葵,與園子家不同的是, 這些向日葵更具有價值。
正如烏丸蓮耶曾贈送的那一束向日葵一樣, 中央的果盤厚實(shí)沉甸甸的壓低了枝頭。
能吃。
毛利蘭不禁感嘆道, “BOSS溫泉山莊經(jīng)營不下去, 多賣幾年這些向日葵也能回點(diǎn)本。”
黑澤陣嘴角一抽, “恐怕不止幾年, 上百年都回不了本。”
毛利蘭:“……那倒閉吧。”
若真如黑澤陣所說是烏丸蓮耶住過的地方, 毛利蘭覺得這個未來更符合發(fā)展規(guī)律。
溫泉山莊內(nèi)部的住所,分為一棟棟的獨(dú)立別墅, 聽說似乎每棟別墅都有獨(dú)立泡溫泉的湯池賣點(diǎn),里面吃喝玩樂等設(shè)施是一樣不缺, 不像山莊, 更像一個小型宅基地。
這一點(diǎn), 還是挺吸引毛利蘭的好奇心的, 她還從來沒見過那種溫泉小別墅。
然而, 這一切持續(xù)到毛利蘭拿著森歐外提供的金粉色門卡刷開別墅門時,戛然而止。
她發(fā)誓,她再信森歐外的輕松免費(fèi)無意外玩耍擺爛度日假期就是傻子!
“我能新?lián)Q個地點(diǎn)嗎?”毛利蘭幾乎要被滿目的粉色刺痛了眼,“別以為我看不出這是森歐外的品味!”
黑澤陣的臉也變得鐵青, 他低估了森歐外的下限。
粉色的墻壁,粉色的窗簾,沙發(fā)和餐桌是粉白色, 升值冰箱、空調(diào)、電視機(jī)等家電都是帶粉的!
毛利蘭咬緊牙關(guān), “他這是做給愛麗絲的公主房吧?”
“我去打個電話。”
黑澤陣再多看一秒都覺得難受,轉(zhuǎn)身就走出了別墅。
哪怕希望很渺茫, 毛利蘭也禁不住期待黑澤陣能換個不那么挑戰(zhàn)人神經(jīng)的房子。
結(jié)果,黑澤陣出去一分鐘不到就又走了進(jìn)來,臉色已經(jīng)由青轉(zhuǎn)黑,“森歐外掐斷了信號和交通,我們被困在這里了。”
毛利蘭不認(rèn)輸,柯南都不在了,她怎么還遇到這種事!
“工作人員和其他別墅?”
“撤了。”黑澤陣?yán)_窗簾望向其余別墅,“已經(jīng)有主。”
毛利蘭:“……”
沒辦法了,山太高路太崎嶇森林太廣袤,沒直升飛機(jī)出不去!
“或許……多看看就習(xí)慣了?”
“……”
不管多不愿意,既成事實(shí),毛利蘭是硬著頭皮也得住下去,畢竟除了顏色,其它方面都非常完美,儲備豐厚的商超模式資源、健身房、書房等等都有。
黑澤陣站在及地的落地窗前,透過玻璃看著還在房間打轉(zhuǎn)的毛利蘭,不由摸了摸下巴,“你不累?”精力這么好?
“你說呢?出車禍?zhǔn)軅牟皇悄恪!泵m拉開冰箱,看著里面的食材道,“總得吃飯吧?”
隨便拿了兩份預(yù)制菜,放微波爐里熱熱,今天就能這樣對付過去了。
坐在餐桌上,毛利蘭用勺子喝了口湯,眼睛亮了,“還不錯嘛,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黑澤陣握著酒杯晃了晃,“如果連吃的都難以入口,我會懷疑森歐外真想溫泉山莊倒閉。”
“……”
毛利蘭一時分不清是指以后運(yùn)營問題,還是指他隨身攜帶的那個黑色手提皮箱里的槍械彈藥。
不止一次,毛利蘭看著黑澤陣一邊看這棟別墅,一邊摸著黑色箱子。
毛利蘭有些心驚膽戰(zhàn)的道,“這里還是很不錯的。”
黑澤陣喝了口酒,瞇了瞇眼睛,“所以,你真打算在這與世隔絕一周?受得了?”
毛利蘭干干的笑了兩聲,“只要能安生的休完假,我還真不挑地方。”就怕森歐外搞其他事!
“環(huán)境是沒問題。”黑澤陣一眼看出她的想法,“烏丸蓮耶掃過尾,森歐外又裝修改造,這里不會有怪事。”
黑澤陣喝完酒起身,去到落地窗那里,紅色的夕陽落下,將他站立的影子拉成長長的一條。
“今天最好早點(diǎn)休息。”
“??”
不是說沒問題。
黑澤陣?yán)湫σ宦暎皩ξ液苡袉栴}。”
這句話直到毛利蘭躺在床上都在想,對黑澤陣有問題是什么問題?但架不住身體的極限,連傍晚都沒撐過,甚至都沒看到傳說的壯麗夜景。
次日,毛利蘭一出門就遇到了黑澤陣的問題。
不知是不是約好了的,十三個人同時從私人別墅里出來,一切切都那么陌生,又有一丟丟的熟悉。
毛利蘭尷尬的朝認(rèn)識的‘人’打了招呼,“朽木隊長,好巧,你們都來這里玩。”
朽木白哉取下墨鏡,淺紫色的眸淡淡的看著她,平靜的打了個招呼,“不巧,我們來見見黑澤陣。”
京樂總隊長叼著根雜草,笑嘻嘻道,“他還是五番隊的隊長呢,怎么能長期曠職?”
“是嗎?哈哈,我不清楚,要不你們各位進(jìn)去問問他?”毛利蘭果斷放棄跟這些人糾纏。
好家伙,明明是她的假日生活,為什么變成了黑澤陣他們死神團(tuán)隊的團(tuán)建日!
第174章 溫泉山莊夜:問題
正待脫離死神們包圍圈的毛利蘭在往前走了一步后, 被一位紅頭發(fā)的死神攔住了路。
毛利蘭認(rèn)得,這是露琪亞的青梅竹馬阿散井戀次。
“我們只是簡單談?wù)勗挘瑳]什么好避嫌的。”阿散井戀次抬了下眼, 神色中露出一絲迷茫后又堅定起來, “一起吧。”
拒絕不了的毛利蘭只得接受邀請, 轉(zhuǎn)身帶著這十二位死神進(jìn)了別墅。
不出所料, 這些人踏進(jìn)別墅的瞬間都先被里面充滿粉色氣息的裝修震了個遍, 而后都帶著稍顯詭異的眼神瞄了眼毛利蘭。
毛利蘭想捂臉, 但未免顯得欲蓋彌彰, 硬是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將他們帶到客廳長桌處,“請坐, 黑澤陣應(yīng)該過會兒就出來。”
一旦自己的地盤上出現(xiàn)陌生人,黑澤陣的閃現(xiàn)速度都不慢。
三樓的走廊上, 黑澤陣睨著一圈的死神, “你們都跑出來, 不怕藍(lán)染去端尸魂界的老窩?”
黑澤陣是會戳痛處的, 一開口, 死神們的臉色都不由自主的復(fù)雜得又難看了幾分,只有京樂總隊長仍舊笑嘻嘻的順竿子往下接。
“黑澤君,我們就來談?wù)勊{(lán)染,以及你的工作態(tài)度問題。”
“行!”
一對多的局面, 黑澤陣非常識趣的應(yīng)下了看似和諧的上級問詢。
十多人圍著桌子坐著,直到毛利蘭把茶端上來的時候,這群人還是沒有說半句話, 也不知道在對峙什么, 客廳簡直是死一般的寂靜。
毛利蘭很頭痛,與這些絕大多數(shù)死神素不相識的她坐在一邊真的很尷尬。
他們要談什么?藍(lán)染?露琪亞?還是……
“黑澤君, 對于尸魂界前些年通緝你的事我們感到抱歉。”
先禮后兵,京樂春水說完之間的誤會后,話題直轉(zhuǎn)重點(diǎn),“朽木露琪亞是誰?她與藍(lán)染的關(guān)系?你為什么會殺了她?”
死神不喜歡拐彎抹角,想要知道的答案直接就問。
聽到京樂春水的問話,毛利蘭愣了愣,環(huán)顧了一下這里的死神,顯而易見,有一些是真的不認(rèn)識露琪亞?
這樣看來,朽木露琪亞被遺忘的事并不是‘書’作祟,只剩下一個答案——崩玉。
黑澤陣顯然也想到了這點(diǎn),“你們其中有幾位應(yīng)該有記憶,是為了再確認(rèn)一遍事實(shí)真相才尋問?”
朽木白哉和涅繭利都是靠著技術(shù)開發(fā)局的科技保留了記憶,而浦原喜助和他們?nèi)粲泄餐c(diǎn),那就是都接觸過崩玉。
阿散井戀次錘了下桌面,額頭青筋顯露得似有什么東西在攪動腦海,“似乎有這么個人,但我關(guān)于她的印象越來越淡,淡得已經(jīng)模糊了她的樣子!”
朽木白哉看了他一眼,神情冷漠地轉(zhuǎn)向窗外,細(xì)細(xì)的砂礫下落,就像天上有什么沉重的東西,碎裂開來……
黑澤陣翹起腿往椅背上靠,阿散井戀次跟山田花太郎一樣,情感深到一定程度會有所觸動。
“朽木露琪亞,朽木家養(yǎng)女,朽木白哉之妹。”黑澤陣瞟了一下抿著唇的毛利蘭,撇了撇嘴,略過流魂街的事,“四年前她去找黑崎一護(hù)……”
說到這,黑澤陣手斜撐著臉,在桌上把玩著點(diǎn)火器,“應(yīng)該說是藍(lán)染附身的朽木露琪亞,先遇到了我,笑容太挑釁,就忍不住的動了手。”
死神們一陣沉默,這個結(jié)局意料之中,除非藍(lán)染愿意,否則能逃脫他控制的人幾乎沒有。
跟朽木白哉和浦原喜助他們的回答大同小異,京樂春水也沒在這方面過度追究,藍(lán)染或許是想借朽木露琪亞的容貌獲取黑崎一護(hù)的死神之力,結(jié)果先撞上的是對他有厭惡之心的黑澤陣……
京樂春水看向似乎想事情的毛利蘭,笑道,“蘭小姐,介意我們查看一下,你身上的靈絡(luò)嗎?”
毛利蘭愣了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這要求也很正常。
京樂春水正要搭上毛利蘭肩膀,黑澤陣揮開了他的手道,“我來。”
京樂春水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手,眉頭微微一挑,馬上自覺的站一邊,“都可以,我就是個老頭子,至于嗎……”
覺察到死神們驚異的目光聚集過來,毛利蘭紅著臉都不知道說什么好,“沒事沒事!你們誰都可以!”
黑澤陣可不管其他人,直接搭上毛利蘭,死神的力量一出,她只感覺身體一涼,周身逐漸浮現(xiàn)出條帶狀的發(fā)光紋路,仍舊是三種顏色。
“這難是——!”
下一刻,只見其中屬于死神的靈絡(luò)一端連向黑澤陣時,死神們亮起來的眼睛又轉(zhuǎn)瞬間灰暗。
這無疑證實(shí)了,朽木露琪亞已經(jīng)身死,留在毛利蘭身上用于保護(hù)她的靈力早就消散。
京樂春水揉了揉眉心,沒什么好懷疑的,哪怕他不記得朽木露琪亞,但一個優(yōu)秀的死神就這樣籍籍無名的死去,饒是經(jīng)過無數(shù)戰(zhàn)爭的他也感到心痛。
“黑澤君,談?wù)勀愕穆殬I(yè)問題吧?離死神的退休年齡你才過了個零頭。”
誠然這些年黑澤陣在現(xiàn)世的生活精彩紛呈,同時就職兩個組織,插手現(xiàn)世的事,但究其根本是尸魂界追殺的原因,京樂春水不得不考慮進(jìn)去。
毛利蘭看向黑澤陣,咬了咬唇,死神好像不能在現(xiàn)世長留……
這時,四楓院夜一手臂搭上她肩膀,頂著黑澤陣刺人的眼睛,笑嘻嘻道,“我們一起去泡溫泉怎么樣?不是說這里溫泉不錯嗎?”
她看向十三番隊里的女死神們,“一個人泡多無聊,大家一起多熱鬧!”
女死神們互相看看,而后眼睛立刻亮了,看向毛利蘭,“可以嗎?去自己別墅真的很無趣!”
“對啊,這里有意思多了!”
“一看這里就有特別定制的溫泉湯池!”
“一定很棒吧。”
……
“當(dāng)然可以。”
毛利蘭失笑,她真的看得出來,這是想引開她,讓京樂春水單獨(dú)跟黑澤陣談話。
如他們所愿,毛利蘭瞄了一眼黑澤陣,便帶著四個女性死神去了別墅的溫泉。
換好浴衣,踩著木屐踢踏踢踏地奔向溫泉,走在后面的毛利蘭扶了扶額,有的死神平時狀態(tài)非常活躍啊。
“來來來!下來!”
“你叫毛利蘭?我們叫你蘭吧,反正都是家屬嘛,十三番隊算得上一家人。”
“哎,說說你跟黑澤陣那個人是怎么認(rèn)識的唄?太好奇了!他那種人多說一句話,都會被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
“非常令人生氣。”
梳著麻花辮的女孩(?)求知欲旺盛的看著毛利蘭,“我是八番隊的矢胴丸莉莎,你可以叫我莉莎哦。”
銀灰色齊劉海短發(fā)的女子也跟著微笑道,“虎徹勇音,四番隊。”
四楓院夜一擁著毛利蘭道,“我就不用了吧,我們都見過好幾次了。”
毛利蘭點(diǎn)頭,一只有點(diǎn)像小五郎的貓,能變成成熟大姐姐的四楓院夜一。
四楓院夜一指向旁邊的黑色短發(fā)少女,“二番隊,碎蜂,她有點(diǎn)害羞,不怎么說話。”
毛利蘭一一道過,“我在現(xiàn)世跟黑澤陣一起工作,家里開了一家偵探事務(wù)所。”
溫泉里熱氣繚繞,建得寬敞的湯池泡五個人也不會擠,但除了紅著臉跟在四楓院夜一旁邊的碎蜂不怎么說話,其他人都肉眼可見的精神起來。
矢胴丸莉莎用光滑的肩膀蹭了蹭毛利蘭,“說說唄,你倆怎么回事?絕對是戀人吧!”
毛利蘭紅了紅臉,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一看她這神色,四個女性死神都露出了笑容,名為好奇心,視為八卦。
四楓院夜一雙手橫搭在兩邊,帶著大姐大的口氣,“我還以為黑澤陣會孤獨(dú)到死,他那個性格比朽木白哉都難搞!”
毛利蘭笑道,“有時候是挺惡劣的,但也有體貼人的一面。”
矢胴丸莉莎驚異道,“體貼?我以為這個詞跟他無緣,還有,你說的黑澤陣是我們印象中的黑澤陣?那不叫惡劣,是兇惡啊!”
毛利蘭理解她的這種看法,或許更多人都想說的是殘忍,“怎么說呢?我感覺挺多的。”
“比如?”
“一時要我說,我也不太想得起來,總之就是那種你沒注意到的角度,他都會幫你注意。”
毛利蘭說著說著笑容傻起來,“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隨便一兩句話就能讓我轉(zhuǎn)移注意力;會注意到我餓沒餓,冷沒冷,累沒累……”
“你栽了。”矢胴丸莉莎抱著胸評價,但又繼而一臉向往起來,“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完全十佳好男友啊……”
虎徹勇音微微睜大了眼睛,“黑澤陣真的會給人好臉色,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啊?不會害怕嗎?”
“一開始我可是下了必死的決心跟他一起工作的,天天被差遣著,累死累活。那段時間心情不太好,但忙碌起來連傷心的事都忘了,日子過得很充足。”
毛利蘭回憶著,又笑了起來,“今天還是我第一次跟他出來旅游呢。”嗯,去外地的工作不算吧?
虎徹勇音張了張嘴,又道,“那你們怎么在一起的啊?有那個時間談戀愛嗎?”
毛利蘭似有所思的道,“了解太深,不自覺的被吸引,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四楓院夜一忍不住問道,“誰先告的白?不會是你吧!”黑澤陣就不像那種人!
“告白?”毛利蘭想起他們正式確認(rèn)男女朋友關(guān)系是什么時候呢?
成人祭之前的幻境……想起當(dāng)時的那個吻,毛利蘭的臉更紅了,“應(yīng)該算是他吧。”
肯定發(fā)生了不可告人的事,矢胴丸莉莎追問,“怎么說的?”
毛利蘭縮了縮身子,把半張臉埋進(jìn)溫泉里,“我喝醉了,就只記得接了個吻……”
矢胴丸莉莎失望的道,“你怎么就那么不爭氣呢!”
“你們好不容易來這度蜜月?”四楓院夜一摸著下巴,“說來還是我們打擾你們了。”
“那倒沒有。”毛利蘭搖搖頭,“散心吧,最近工作壓力太大。”
說實(shí)話,拋開穿越的時間,毛利蘭的本世界才度過三四個月?這樣一想,她跟黑澤陣進(jìn)度真快!
第175章 溫泉山莊夜:往昔之痛
“壓力?做/黑手黨真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 槍林彈雨龍爭虎斗007?”
虎徹勇音沒去過現(xiàn)世,都是從雜志周刊上了解的消息,“但你根本不像啊?”
她們見的毛利蘭就是個漂亮溫柔的女孩子, 一點(diǎn)都不像會干逞兇斗狠事的人。
可以說, 有敵人和沒敵人的毛利蘭是兩種狀態(tài), 死神們只是都還沒見過她動手罷了。
毛利蘭莞爾, “我就是個文職, 平時出出主意打打下手就行了。”
“說的也是, 有打架這種事, 黑澤陣巴不得自己干。”矢胴丸莉莎想到瀞靈廷的傳聞,“他人越打越瘋。”
……泡二十來分鐘的溫泉后, 一行人在院里的搖椅上舒坦的喝著小酒,觀賞著不遠(yuǎn)處燦爛的花海和沙河。
風(fēng)沙被玻璃擋住, 外面卷起了狀若櫻花飛舞的粉色風(fēng)暴, 絢爛璀璨。
毛利蘭迅速看了過去, 心里一緊, “不會是……”
“朽木白哉又跟人打起來了。”四楓院夜一拉下墨鏡, 斜著眼盯著墻院看了會兒,又道,“沒事,這些死神閑得無聊在切磋著玩。”
碎蜂同意, “他們經(jīng)常打,習(xí)慣就好了,隊長不常訓(xùn)練會變?nèi)酢!?br />
毛利蘭眼神還是不住的往那邊瞟, 以為她在擔(dān)心黑澤陣的虎徹勇音見狀安撫道, “我是救護(hù)隊的,只要有口氣就沒問題。”
“倒不是擔(dān)心這個, 只是好奇這樣下午……”毛利蘭回身做了下去,嘀咕道,“這山莊估計真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有什么大不了?又沒人來!”
矢胴丸莉莎有點(diǎn)疑惑了,“你們怎么會來這么個偏僻的地方啊?度假不都常選名勝古跡嗎?這雖然風(fēng)景好,但人煙少得可怕。”
“就是要個安靜的地方。”毛利蘭躺下,透過墨鏡望著頭頂?shù)奶枺瑳]有了刺眼的亮度,“不用去想其他事。”
四楓院夜一搖搖頭,“你現(xiàn)在過得就像老了以后的生活,太無趣了~~”
毛利蘭微微一笑,回來以后森首領(lǐng)也好,黑澤陣也罷,都沒給她安排事,讓她出來走走……
休息?她可能的確需要休息。
在了解一切的起源后,烏丸蓮耶的確成為毛利蘭心里的一座大山,壓得她心口有些窒悶的慌亂。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走的每一步是不是都在烏丸蓮耶的安排下,向著他想要的結(jié)局走去。
成為烏丸蓮耶的棋子,造成的每一個人的死亡,她都摻了一腳。
毛利蘭或許明白當(dāng)初露琪亞話的意思了,她們都有罪……
借著其他的事能讓毛利蘭短暫的遺忘,但一旦空下來就會止不住的想起烏丸集團(tuán),想未來會怎么樣?烏丸蓮耶又在計劃什么?他會不會來對付她?
屆時她身邊的人真能都安全嗎?
……黑澤陣也有點(diǎn)奇怪,像是在壓制著什么,不讓自己的理智失控。
“有了!會做飯嗎?”矢胴丸莉莎突然挺起身,看著她們道,“反正也無聊,我們來聚餐怎么樣?我要辣的。”
四楓院夜一也立刻做了起來,“吃魚!”
碎蜂舉雙手贊同,“聽夜一前輩的!”
虎徹勇音加了一句,“稀飯!”
四個人齊刷刷地盯著毛利蘭,在這樣期待的眼神下,她也頂不住啊,“就做我們喜歡吃的!全魚宴,主食稀飯!”誰讓黑澤陣不挑食!
五個女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去池子里撈魚,再去溫室抓了幾把配菜,再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回了別墅,看得在室外打斗訓(xùn)練的一群死神莫名其妙。
四楓院夜一大聲的朝他們喊了句,“今晚聚餐!不見不散!”
京樂春水撓了撓頭,“她們會做飯?”
浦原喜助想了想,“虎徹會做稀飯?”
鳳橋樓十郎呵呵了一下,“這個我們都會,一把米加水的事。”
跟朽木白哉打完的黑澤陣大步踏了過來坐下,冷冷地嗤道,“全是一群吃白食的。”
其余人:“……”好吧,蘭小姐會做飯。
……
來到敞亮的廚房,剁魚的剁魚,擇菜的擇菜,調(diào)料的調(diào)料……咚咚鏘鏘的聲音不斷傳出,忙得不亦樂乎。
毛利蘭熟練的起過燒油,“真的要全辣?你們沒人不吃辣嗎?”
酸辣魚、麻辣魚、泡椒魚、還有魔鬼變態(tài)辣……吃了真不會胃痛?
四楓院夜一豪氣的道,“管他們做什么?我們主要是做來自己吃。”
碎蜂一向跟著前輩走,“他們就是陪襯!”
“有白粥呢。”虎徹勇音指了指自己淘洗的米,“傷不了。”
“要不加道裙帶菜湯?朽木喜歡。”矢胴丸莉莎推了推眼鏡,聲音帶著激動,“他最帥啊!帥是有特權(quán)的!我們死神女性周刊上他常年霸榜啊!”
毛利蘭沉默兩秒,“……你是對的。”
死神女性周刊毛利蘭知道,上面不少瀞靈廷的美男子詳細(xì)資料,廣受尸魂界女性受眾歡迎,這種東西園子肯定也喜歡。
想起園子,毛利蘭湊近四楓院夜一,“死神可以拍照嗎?”
“沒問題啊。”四楓院夜一道,“又不像你們有的黑/手黨需要身份保密,我們不怎么來現(xiàn)世。”
矢胴丸莉莎聽到后笑吟吟的送上個東西,“靈壓隔絕型照相機(jī),可以幫你拍任何想要的照片,不會被發(fā)現(xiàn)哦~~女性周刊上的照片都是它拍的。”
毛利蘭眼睛一亮,頓時比拇指,“……非常棒的東西!”
突然,碎蜂驚恐的指著鍋里提醒她們。
“快快快!油要化了!呸!起火了!”
“水!水在哪里?!”
“不要加水!來蓋子!蓋子!”
……
兵荒馬亂的收拾好廚房,將飯菜都端上桌后,眾人都有點(diǎn)不知道該怎么下筷子,看著胃里就燒得慌。
“哈哈。”浦原喜助尬笑了兩聲,“怎么全是魚?”
毛利蘭抱起一箱子的啤酒重重地砸上桌,“魚是下酒菜,多好!”
見此,京樂春水高興了,“好!非常好!喝酒!”
“有酒就好!”
四楓院夜一招收,“快,嘗嘗我們的手藝!”
一圈上百年齡的人在一幢粉色的房子里喝酒作樂,這恐怕是毛利蘭近期見過最詭異、也最輕松的聚會了吧。
護(hù)廷十三番的隊長們都縱情飲著酒,像是要將所有煩惱都忘之腦后,醉酒過后的人們可以盡情抒發(fā)心中的痛哭和悲傷。
阿散井戀次抱著朽木白哉的腿哭得不能自已,朽木白哉也一杯一杯的喝酒,邊喝邊發(fā)怔;連京樂春水都在不知道在向誰哭訴……
眾人酒醉的時候,毛利蘭一個人悄悄回了隔音極好的房間,她禁不住抱起肩膀癱坐在地上,全身心的焦躁和悲鳴沖斥著身體,她不知道為什么?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我……好難受……”毛利蘭咬緊了唇,眼淚不知道就為什么突然洶涌而下,止也止不住,“我好害怕……”
“黑澤陣,為什么會這樣……”
“我害怕……”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我好想什么都不管……”
“什么都不想去做……”
毛利蘭指甲死死陷進(jìn)手臂上的皮肉,刮出道道猙獰的血痕,仿佛只有疼痛才能讓她好受些,‘她’想痛哭,痛哭過后想要大喊——
“為什么死的不是我——!”
“為什么不是我!”
“為什么不是我!!!”
毛利蘭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著刮骨的痛,強(qiáng)烈的自毀心撕扯著她,“為什么不讓我去死!為什么要活著!”
“對不起……我不想的……可是我難受……為什么你們要讓我這樣難受……!去死!都去死!”
隔音極好的房間里充斥著憤怒憎恨和絕望,腦子里的情緒完全脫離了理智,雙眼赤紅。
“都去死!全部都去死!去死啊——”
毛利蘭感覺自己好像完全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叫囂著死亡,一個叫囂著痛苦和深深的厭憎。
‘她’看到了在實(shí)驗室痛苦不堪的臉,數(shù)不勝數(shù)的哀求,求著放過他們……可是誰又能放過我呢?
“我很抱歉……”
突然,一道強(qiáng)烈卻又空茫的情緒充斥整顆心,她站了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窗戶那,打開鎖。
冷風(fēng)吹了過來,夜色蒼涼如血,下面是死不瞑目的血水。
這一刻,毛利蘭從來沒有這么覺得過,它好美,美得動人心魄,美得讓她沉醉,她想跳下去,跳下去,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只要死了,就會好了……”毛利蘭呆呆的道,“我想要安靜……”
嘭地一聲,門被用力砸開,一只手狠狠的扯下窗臺上的人,手的主人在怒吼——
“你在說什么!毛利蘭!”
毛利蘭木楞楞的看著男人,腦子一片空白。
“黑澤陣……”
黑澤陣掃過她手上血淋淋的一片,呼吸一滯,而后深吸了口氣,像是要把她咬碎,帶著無法熄滅的怒火,“我說過,你必須活下去!如果你敢去死,我就把你父母碎尸萬段!活剮了他們!”
“父母?”
那是誰?但心好像動了一下。
“閉上眼睛,給我冷靜下來。”
黑澤陣從來沒有那么憤怒過,如果不是突然想來看看,她會不會已經(jīng)跳了下去……他受不了,他可以看見任何人的尸體,但決不能是毛利蘭!
他會受不了的。
黑澤陣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易近人,誘哄著已經(jīng)失去神智的女孩。
“放松,冷靜下來,他們跟你無關(guān)……”
無關(guān)?
“你有爸爸媽媽,你有園子……”
爸媽,園子。
“對,你死了他們會受不了,他們會死……”
會死。
毛利蘭抬起癡呆呆的眼睛看著他。
“我不能死……”
“很好,手放松,來,我們?nèi)ニX。”
“睡覺?”
“對,睡醒了什么都好了,沒有負(fù)擔(dān),沒有壓力,只有簡簡單單的自己。”
“好,我要去睡覺,睡著了什么都不用想……”
慢慢地,黑澤陣把毛利蘭引到床上,大手蓋住她的眼睛,讓任何光都侵?jǐn)_不了她的世界。
溫?zé)岬挠|碰,熟悉的氣息,她的心終于平靜了下來。
明天一定是個更好的明天。
……
黑澤陣看著她手臂入骨的抓痕,心里有一瞬間的后悔帶她來這里,他臉色鐵青無比,忍著焚燒一切的狂暴火焰給她處理了傷口,然后去了洗漱間。
他看著鏡子里戾氣滿滿的自己,他以為自己能看住她,躁怒的火在整個胸腔燃燒……
嘭——!
“烏!丸!蓮!耶!”
拳頭緊握,在墻上砸出深深的血跡,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獸,爆發(fā)出洶涌不可抑制的烈火。
黑澤陣給那人打了個電話,“計劃開始,我給你想要的東西,而你——”
“——把命留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澤陣——”
沙啞的嗓音從手機(jī)里傳了出來,“她的心因為在你身體里感到痛苦,不不不,不應(yīng)該這么說。”
老人嘶啞著喉嚨低低的笑著,“她在因我的往昔而痛,哈哈哈哈,多可悲的能力。”
啪——
一瞬間,黑色的手機(jī)在地面上砸了個粉碎。
心臟是什么?它經(jīng)由人腦的思維轉(zhuǎn)換后,解讀的答案而表達(dá)出了情感。
第176章 純黑的夢魘:不死酒
米花町毛利偵探事務(wù)所對面有一幢被重新裝修后的房子, 赤井秀一結(jié)束完訓(xùn)練就回了大廳,邊擦洗著濕漉漉的頭發(fā),邊看向?qū)W⒅鴪蠹埖哪赣H。
“怎么了?”
“我想起一件事。”
赤井瑪麗指著報紙上夾道歡迎的金發(fā)大美女, “你父親在沒消失前送我的飾品全出自這個品牌——芙紗繪。”
赤井秀一頓了頓, 接過報紙一看, “芙紗繪品牌創(chuàng)始人——芙紗繪·坎貝爾將于三日后回國……”
忽然, 赤井秀一視線一凝, 報紙刊登的照片上, 前來迎接芙紗繪的車輛中坐了一個人, 雖然有黑色車窗的遮擋,但憑他對那人的熟悉, 足以認(rèn)出這就是去執(zhí)行臥底任務(wù)的安室透。
據(jù)異能特務(wù)科說,安室透的臥底身份終于成為能接觸到烏丸蓮耶的那一級別。
在報紙上被公眾拍出, 哪怕這張模糊的照片根本看不出是誰, 但以公安警察降谷零來說, 他不可能有失誤。
赤井秀一道, “這是故意露給我們的信息。”
“這是芙紗繪·坎貝爾的資料。”赤井瑪麗敲了敲電腦桌面, “年幼時就與阿笠博士有過相遇,創(chuàng)立了以銀杏樹葉為商標(biāo)的品牌公司。”
銀杏樹葉?安室透說人魚島出現(xiàn)過的金發(fā)女人就與銀杏葉有關(guān),與若狹留美乘坐一艘船離開的島。
“若芙紗繪是烏丸集團(tuán)的人,那阿笠博士?”
沖矢昴眉頭不僅皺起, 又是工藤身邊的人,阿笠博士他調(diào)查過沒問題,奇奇怪怪的的科學(xué)家一名, 只除了祖上是超級大富豪……
驀地, 沖矢昴腦中閃過明悟,他套上帽子和外衣, 大步走了出去,“我出去一趟。”
安室透要交換情報,不可能把自己的嫌疑漏出去,但他可以借組織其他人的手,摘清自己的嫌疑。
赤井秀一來到阿笠博士伯父阿笠栗介的豪宅,一棟不被允許亂動的宅邸,它有著與烏丸蓮耶太多的相似,曾經(jīng)一度被他懷疑。
黃昏別館是掛鐘作為機(jī)關(guān)撥動使其露出黃金的外貌,那安室透或許指的……
果然,赤井秀一在掛鐘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封裝好的包裹,拆開棕色的外皮,里面是一個巴掌大小的保險箱,需要輸入電子鎖。
保險箱上面寫著安室透的留言,“赤井武務(wù)遺物,輸錯密碼一次即毀。”
見到父親的名字,赤井秀一心本能的一顫,但很快恢復(fù)了冷靜,拿著東西就回去了。
“媽,你應(yīng)該知道密碼。”
赤井瑪麗看著那個保險箱,指尖在粗糲的平面上劃過,這能告訴她一切是為什么嗎?武務(wù)……
咔噠。
用著曾經(jīng)教她的數(shù)字將保險箱打開,只看見兩封信紙,其中一封上寫了大段大段的話,都是赤井武務(wù)的記錄。
“為什么是浩司?阿曼達(dá)·休斯為什么要寫上暗號后自殺?烏丸蓮耶、烏丸蓮耶、朗姆、朗姆、除了這兩個還有什么其他意思?我至今不明白。”
“我替朗姆做事已經(jīng)六年,每次都手機(jī)短信,他有時果斷狠絕,也有時平平淡淡,也有時心思縝密。組織謠傳著有單只眼的男人、女人、老人?一個人不可能有三種截然不同的體型,朗姆不會易容,只有負(fù)責(zé)收集情報的貝爾摩德有易容術(shù)。”
“因為宮野明美我終于得到進(jìn)入核心層的機(jī)會,我將代號不死酒馬拉德,朗姆第一次約見我,邀我親自去見證銀色子彈的誕生,傳說中的基督之血,治愈疾病的良藥。”
“酒非酒,人非人,我非我,我是不死酒馬拉德。”
“我愿意一起逆轉(zhuǎn)時間的洪流……大人,我們五五開。”
赤井母子看著上面的話久久不能言語,前面還是正常的臥底黑衣組織,卻在見證了銀色子彈之后便完全變了個態(tài)度,為什么?
赤井秀一抖開另一張信封,上面沒有赤井武務(wù)的字跡,是一個陌生的筆法,字跡清秀稚嫩,像是剛學(xué)會寫字的孩子,帶著些七扭八歪。
一首類似唱詩班的詞展現(xiàn)在他們的眼前。
“ 天使已經(jīng)墮入地獄
不死的馬拉德吹響號角
猶大?你是猶大嗎?
它是城堡的第一道防線
它是金錢
它也是權(quán)力
這是應(yīng)許的約,是恩典的約,
他們一起共飲鮮紅的美酒。
黑色的新約,夢魘的新約 ”
……
毛利蘭睜開眼睛的時候腦袋酸脹不已,想從床上起身,卻發(fā)現(xiàn)兩條手臂被包成了木乃伊狀,綁得動彈不得,甚至還一動就帶點(diǎn)痛!
黑澤陣端了個托盤推門進(jìn)來了,“醒了?”
“我……”
毛利蘭甩甩頭,發(fā)生了什么?她在哪里?手怎么成這樣了?……好像隱約記得當(dāng)時似是被什么感染了一樣,居然差點(diǎn)跳窗自殺!
“我這是……”毛利蘭事后總感覺不對勁,“我怎么會……”
“自殺?”黑澤陣嘲諷地語氣冷到極點(diǎn),冷得毛利蘭微微縮了縮脖子,“非常有骨氣。”
反諷!絕對是反諷!
毛利蘭理虧,說話也不敢硬氣,“我不清楚怎么回事,它就像勾出了心里的所有陰暗,那種情緒傳染的感覺就好像……”
“【太宰治】那會的黃昏別館。”
黑澤陣給她注射強(qiáng)效恢復(fù)的藥劑,“以前我就告訴過你,不要讓不屬于你的情緒干擾你自己,似乎你忘得一干二凈!”
好像是有這么句話,可是……
毛利蘭強(qiáng)作解釋,“不一樣,這次非常激動和強(qiáng)烈,像是包含了所有人能形成的負(fù)面情感一樣!與當(dāng)初黃昏別館的低沉難過不同!”
上次是因為【太宰治】,這次……“這座別墅……”
“烏丸蓮耶住過的地方,你說呢?”黑澤陣嘴角扯起一抹冷笑,“這里曾擁有太多人的情緒,誰知道是哪種?”
實(shí)驗體?好像毛利蘭是在那恍惚中看到了實(shí)驗的場景和人們,都是在這里出過事的人嗎?
“現(xiàn)在好多了。”毛利蘭搖搖頭不去想這些,看向黑澤陣,“十三番隊的隊長們都離開了?”
黑澤陣收起針管,“在外面看夜景。”
“夜景?等等,我睡了多久?”毛利蘭一愣,她兩三個小時就行了?
黑澤陣淡聲道,“三天。”
“三天——!”毛利蘭驚叫,“我的假期又沒啦!”
“你的命都快沒了,還在乎假期?”黑澤陣斜了她一眼,時刻不忘冷嘲她對他人情緒的抵抗力。
毛利蘭失落道,“……哦。”
黑澤陣走到窗邊,把窗簾全部拉開,“等這次回去解決完烏丸蓮耶你就可以休長假。”
“解決烏丸蓮耶?”毛利蘭愣住,“能那么容易嗎?感覺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那是你。”黑澤陣抱她到輪椅上,推到窗邊,“我跟他從來都是合作關(guān)系。”
毛利蘭有被嘲諷到,回過頭問他,“那這次我要做什么?”
“看夜景。”黑澤陣站在毛利蘭身后,淡淡的聲音總是能讓她平靜下來,“藍(lán)染與烏丸蓮耶合力打造的現(xiàn)世美景,懺罪宮的虛影。”
毛利蘭頓時愣住,轉(zhuǎn)頭便被天際的景色徹底吸引了心神。
高高的沙丘往下面流淌著沙子,匯聚成一條條緩慢挪動的河流,在天空倒映的白色莊嚴(yán)建筑下相接,不知道怎么回事,沙河變得越來越像血河……
黑澤陣感嘆,“這里靠近重靈地空座町,靈子含量多,藍(lán)染他們似乎在這里的實(shí)驗偏重靈魂,精神方面,所以對你的影響才比較大。”
但是黑澤陣沒料到毛利蘭內(nèi)心的罪惡感這么重,好在被引動出來后,就好了不少。
烏丸蓮耶也是靠這樣維持瘋狂后的理智……
毛利蘭看著下面與地獄很相似的場面,不由道,“日番谷冬獅郎,你跟他們談過了嗎?”
“嗯。”黑澤陣可有可無的道,“要求我協(xié)助黑崎一護(hù)先抓住藍(lán)染,抓住后日番谷冬獅郎才能從地獄出來,避免被他控制。”
藍(lán)染……白蘭……烏丸蓮耶……
誰是誰的棋子?還是都是棋子?
“黑澤陣……”
“怎么?”
“我要怎么才能殺了烏丸蓮耶?”毛利蘭唯獨(dú)對這人絲毫不了解,不知道他的弱點(diǎn)和優(yōu)勢,他藏得太好。
黑澤陣瞟了眼窗外的炫目景色,沉聲道,“我可以,你不能。”
毛利蘭沒聽懂,“我贏不了他?你不說怎么知道我想不出辦法贏他?”
“你相信我嗎?”黑澤陣突然道,“這一次我來做計劃,你負(fù)責(zé)從旁輔助。”
毛利蘭一愣,黑澤陣沒提過這樣的要求,雖然有些困惑,但對于他的信度從沒低過,“好。”
【幫助天人五衰成員費(fèi)奧多爾越獄,并且成功綁架彭格列十代目。】
【從太宰治身上取到瑪雷指環(huán),交給白蘭。】
什么東西!第一個就算了,第二個不是讓毛利蘭之前的事白做了嗎?
【瑪雷指環(huán),現(xiàn)在正好是最適合還給他的時候,在你們給他下藥之后。】
哦,對,毛利蘭記起來她們以前給白蘭下過APTX4869,然而白蘭沒有變小,也沒有死亡,藥效就像沒有作用一樣。
【APTX4869的詛咒在于靈魂,對于大空來說,是短命的詛咒,他需要想辦法解除詛咒。】
毛利蘭突然有個猜想,白蘭當(dāng)年從彭格列逃跑后,作為小孩子的那個身體沒支撐多久吧?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白蘭,他只有自己擁有的那具身體。
但是綁架沢田綱吉這難度……“費(fèi)奧多爾能行嗎?”
黑澤陣笑容一深,“只要他自以為能行就足夠了。”
第177章 純黑的夢魘:朗姆與猶大
波洛咖啡廳里榎本梓為新來的一個金色短發(fā)女子端上水后, 悄悄的在柜臺后面打量著那位非常有氣質(zhì)的人。
榎本梓拿菜單擋住臉,低下頭對柯南同樣偷窺那邊的柯南道,“好漂亮的人, 她是阿笠博士喜歡的人嗎?”
“芙紗繪。”柯南眼睛里帶著謹(jǐn)慎, “阿笠博士的初戀。”
榎本梓一驚, 而后恍然大悟, “難怪加了水后, 杯子里的飲料卻是乳白色。”
“乳白色?”柯南想起芙紗繪自帶的一瓶酒, “加水變色, 是拉克酒!”
“柯南你還是懂那么多。”榎本梓笑了笑,繼續(xù)盯著那桌男女八卦, “拉克酒,象征白色的愛情, 是很美麗的酒。”
柯南:“……”他想的不是這個。
對面的阿笠博士緊張的摩挲了一下手, “芙紗繪, 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不了。”芙紗繪品了一口杯里的酒, “阿笠, 你想知道什么?你眼睛已經(jīng)看了柜臺下的柯南不下八次。”
阿笠博士一愣,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不是……我只是……”
芙紗繪看著他嘆了口氣, 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不會撒謊,“我只負(fù)責(zé)賺錢,其他一概不知。”
阿笠博士沉默了一瞬, “為什么?我伯父他們跟烏丸蓮耶是怎么回事?”
芙紗繪撐著側(cè)臉, 捏著高腳杯的杯腳晃了晃,“阿笠, 你沒有伯父。”
“不可能!”
阿笠博士驚慌道,“我是他們養(yǎng)大的!我們還長那么像!”
“眼見并不一定為實(shí),我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谀愀改溉ナ篮髶狃B(yǎng)你?”芙紗繪垂下了眼,“阿笠,或許是突然善心大發(fā)吧。”
也或許……
芙紗繪看了一眼柯南,為了確保歷史的順利進(jìn)行……阿笠靠得最近卻一點(diǎn)都沒察覺,為什么會這樣呢?
“沒人能看得透大人,只除了離他最近的朗姆和曾經(jīng)的不死酒,那個不關(guān)心任何人的朗姆,一心著眼實(shí)驗的朗姆……”
芙紗繪笑道,“我可以告訴你,我屬于朗姆。朗姆不會傷我,朗姆會殺我,但朗姆也會無視我。”
芙紗繪始終不知道自己哪里入了大人的眼,培養(yǎng)她成為如今的自己。但是論財富,大人擁有的勝過她幾十倍,為什么呢?
“我沒資格背叛他,但我必須背叛他。”芙紗繪低喃著,“大人,你的瘋狂該結(jié)束了……”
阿笠博士呆愣的看著她片刻,聲音帶上了激動,“芙紗繪,你的意思是——那你的安全——”
“噓”
芙紗繪食指放在唇中央,“擔(dān)心誰都不用擔(dān)心我,因我處在一個最沒用的位置,少了我多了我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在阿笠博士怔愣之間,芙紗繪拎起包包就走出了咖啡廳,走出米花町時被五六名黑西裝的人前后圍住。
“到我了嗎?”
為首的男人道,“拉克,你說了不該說的話,朗姆大人下了令。”
“我也是朗姆的人。”面對死亡的威脅,芙紗繪也忍不住倒退一步,“托卡伊,你們沒權(quán)力處置我。”
托卡伊冷笑,“誰還不是呢?但我們負(fù)責(zé)處決真正的叛徒。”
芙紗繪臉一白,這不是黑衣組織的玩家家游戲,她穩(wěn)了穩(wěn)慌亂的心,將眼睛閉上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咚咚咚咚”
落地聲音響起,芙紗繪睜開了眼,金色長發(fā)的美人站在一群尸體中間,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如同罌粟一樣妖嬈惑人,“來得果然快。”
“你是……貝爾摩德?”
“第一次正式見面,你也可以叫我克麗絲。”
貝爾摩德抬起她的下巴,打量了一會兒,“難怪他們都對你有微不足道的憐憫。”
“你說什么?”
“隨時可以被放棄,隨時也能脫離,知道的少之又少,卻也同時見過那兩人。”
貝爾摩德猛地把芙紗繪逼到墻上,閃著寒光的刀狠狠插在她臉側(cè),“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棄嗎?不可能——!朗姆在哪?!”
芙紗繪道,“我就小時候見過一面。”
“小時候?是啊,也該是小時候,我也不認(rèn)為冷血如他會持續(xù)關(guān)注你,但是。”
貝爾摩德一頓,然后笑了,笑容在這條寂靜的小路上不斷回響,聲音變大,“你背叛了組織?他一定會來處決你,如果我提前插手怎么樣?”
空氣陷入死寂,芙紗繪就只能與貝爾摩德僵持,直到很久,一道身影從黑暗中走出,“貝爾摩德,你不該動我的獵物。”
“誰是獵物?”貝爾摩德?lián)P了揚(yáng)紅唇,“脅田兼澤,今天你必須告訴我朗姆的聯(lián)系方式。”
裝扮成榎本梓的人撕下了偽裝,看著身上多處的幾道紅外線光點(diǎn),笑得狠辣,“貝爾摩德,你是叛徒猶大?”
貝爾摩德愣了愣,“……什么叛徒?我只要找朗姆!”
“哈哈哈哈哈——你騙我哈哈哈”
脅田兼澤沒理她的話,自言自語的大笑著,“你騙我!!!為什么不告訴我!大人!我是您最忠實(shí)的信徒啊!!!”
“把朗姆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
貝爾摩德不明白他話中大笑的意思,但無所謂,他只要那個人死,“朗姆在哪?”
“朗姆?什么朗姆?我就是朗姆。”脅田兼澤嘴角的笑容居高不下,“哈哈,原來你一直在找的是朗姆哈哈哈哈,難怪難怪難怪啊……”
對于他的話,貝爾摩德震了震,“你不可能是朗姆!我見過他!”
“你僅僅是一只離巢的烏鴉,不懂我們所要創(chuàng)造的偉大。”說完,脅田兼澤毫不猶豫的拿槍朝著自己的太陽穴來了一發(fā)。
“嘭——”
“住手!”
貝爾摩德的聲音和遠(yuǎn)處的子彈齊發(fā),打飛了脅田兼澤的手槍。
安室透帶著一眾公安迅速跑了過來,制住想要再次自殺的脅田兼澤,“不要想這樣就完了,脅田兼澤,你跟我們一起回去接受審問。”
“審問?”脅田兼澤笑容燦爛極了,“沒用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波本,大人無所不知。”
安室透心里隱隱不安,這次貝爾摩德要求他用一個叛徒引朗姆出手,在她保證人的安全下,柯南從若狹留美那借了個人,沒想到是芙紗繪……
“安室先生,我該走了。”芙紗繪撿起掉落的帽子,“小心。”
脅田兼澤抬眼望了一下她,“拉克,你確定這不是他在利用她確定什么嗎?”
芙紗繪一頓,帽子下的眼睛無人可以看清……“我只遵從她的命令。”
安室透復(fù)雜的看了她一眼,芙紗繪說的什么會被脅田兼澤確認(rèn)為背叛?他和她?是指若狹留美?
脅田兼澤被逮捕帶回異聞特務(wù)科問話后,安室透與柯南他們會了面,進(jìn)行正式的談話。
柯南一直帶著耳機(jī)聽那邊的動靜,自然也聽了全過程,“脅田兼澤似乎堅信貝爾摩德的立場,以為她不會背叛,現(xiàn)在卻說她是叛徒猶大?”
猶大,《最后的晚餐》里背叛耶穌的人。
“……你們認(rèn)為他以前一直以為是誰?”
現(xiàn)場的人無論安室透、赤井一家還是茱蒂他們,都在心里劃過一個共同的名字,最符合以前印象中應(yīng)該是核心的人員——琴酒。
隨時隨地都處在背叛黑衣組織邊緣的人。
赤井瑪麗看向這群人,“若狹留美不怕芙紗繪會出事,她確認(rèn)芙紗繪會在脅田兼澤手上活下來。”
赤井秀一問柯南,“這些日子,若狹留美有對你說什么嗎?”
“問關(guān)于人魚島的調(diào)查。”柯南皺眉,“我跟平次都沒機(jī)會去看,人魚島就毀了。”
灰原哀跟著道,“我們與平時沒什么兩樣,吃飯、破案、睡覺,她就這樣把我們養(yǎng)了起來,直到安室透找上門來,她就放我們回來了?”
“我想見到朗姆,她就推薦了芙紗繪。”安室透道,“她說朗姆會來解決組織真正的叛徒。”
柯南突然道,“芙紗繪對于朗姆的形容有三種。”他指著赤井武務(wù)遺物里的信,“它是城堡的第一道防線,它是金錢,它也是權(quán)力。”
赤井秀一也愣了,“保護(hù)、殺害、無視,脅田兼澤說自己就是朗姆一樣。”剛好對應(yīng)!
柯南愣了,“朗姆……有三個人?”陡然,他眼睛一亮,“朗姆酒按顏色分剛好是白、金、黑三種!”
三個朗姆!
這時,安室透接了一個電話,之后臉色難看的回來了,“脅田兼澤心臟病發(fā)死了。”
“你們說……若狹留美會不會就是其中一個朗姆?”赤井瑪麗道,“她負(fù)責(zé)給組織里的人打款。”
“這樣下來,我們就只需要找最后一人。”赤井秀一還有一點(diǎn)想不通,“她這次暴露芙紗繪,去除脅田兼澤是為了什么?”
安室透問大家,“現(xiàn)在還剩最后一個問題,脅田兼澤認(rèn)錯了叛徒猶大,琴酒不是背叛烏丸蓮耶的人,那他是什么人?”
柯南臉一白,“你們能聯(lián)系蘭嗎?”
“聯(lián)系不到。”
……
若狹留美正在與人進(jìn)行第一次會面,她本不會這么容易找到他,但沒想到他一直在柯南周圍,破案的時候總有他的影子。
現(xiàn)在她站在這里,心里滿是驚慌,來自一份不確定,黑朗姆和烏丸蓮耶。
“《Parallel universes》的實(shí)驗,讓我看了一場意識投影的笑話,天人五衰用吸血鬼的病毒來對付武裝偵探社,竟是為了塑造一個能令人民信任掌控強(qiáng)大武器的英雄。”
朗姆似在自言自語,“武偵的社長取得了‘大指令’,一個曾經(jīng)能被其他異能者下病毒的社長,我很不理解,人們怎么會相信不會有其他力量讓他說出‘大指令’?哪怕我承認(rèn)他是真正的正義。”
若狹留美渾身一顫,她知道,在藍(lán)染和白蘭造成的動蕩后,這是他對他們這群人共同的看法。
“死亡應(yīng)該是最好的讓這種危險解除的方式,但幸運(yùn)的是,這里因為江戶川亂步的插手令費(fèi)奧多爾有了忌諱,他們沒有走上這條死路。”
朗姆嘴角帶著笑意,是上位者的殘忍,“藍(lán)染和白蘭已經(jīng)告訴我,力量在不合適的人手里,是真的可以肆意妄為。”
若狹留美捏緊了手,她明白這次也是對她的考驗,波本……完全是朗姆的人……他自己知道嗎?
“我執(zhí)行了您的命令,沒有告訴波本您的真相,我能一個人守住秘密。”
身材魁梧的朗姆用唯一一只完好的眼睛注視著她,“所以我會給你銀色子彈的獎勵,想要嗎?這是治療白蘭的良藥,也是你們彩虹之子的良藥。”
朗姆沒有要她回答的意思,或許說,在她的沉默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他取出一管透亮的琥珀色液體,臉上的傷疤在笑容的出現(xiàn)后顯得仁慈得刺眼,“喝下它,去一趟懺罪宮,回來告訴我們,你的決定。 ”
朗姆靠近若狹留美,低低笑了一聲,“白,你不再是若狹留美,你會做好抉擇的不是嗎?在我們沒把你的眼睛交給藍(lán)染,沒讓他找到你的時候。”
月亮露出了面,照亮前方的陰影。
在窗臺邊,朗姆的最前方,烏丸蓮耶握著玻璃酒杯觀賞對面的月色,他身后有一個三歲的小女孩趴在地上翻動著純白的書籍。
黑色的長發(fā)拖地,白色裙裝,臉上的笑容天真而純澈,藍(lán)紫色的眸里滿滿都是甜蜜。
尤尼看著她身旁胡亂灑落的兩本小說,慌亂不已,“不可能……你怎么會有……他們不會交給你……”
但是如果不交給烏丸蓮耶,他是怎么放過的里包恩?又是怎么將織田作之助放了出來用作交易?
“猜猜看?我手中的東西是真是假?”
烏丸蓮耶轉(zhuǎn)過身,慢悠悠走下來,將銀色子彈放到臉色慘白的人手里,意味深長的笑了,“有些信任,你們賭不起。”
這個世界非常強(qiáng)大,強(qiáng)大得擁有所有令人垂涎的力量。
這個世界也是多么的脆弱,這些力量居然都為人類所有,為最復(fù)雜多變的人心所守護(hù)。
烏丸蓮耶重新回到臺階上,抱著小女孩坐上他的王座,“尤尼,我與我的神做了一個約定。”
“——我是上帝,也是魔鬼。”
“——我將無所不用其極,讓你們成為猶大,我的圣猶大①,完成我們的‘新約’。”
第178章 純黑的夢魘:暗號
由于毛利蘭不知所蹤, 柯南等人陷入了焦慮,黑澤陣到底是不是烏丸蓮耶的人,他們都不敢確定。
對此, 毛利小五郎仍舊是大大咧咧的模樣, “問小蘭?那個可惡的家伙在小蘭回來后, 就拉著她跑去玩了, 都不帶爸爸我!可惡啊!”
柯南他們剛放松, 第二日帝丹小學(xué)卻傳來了一位女老師自殺的信息, 柯南和安室透到達(dá)若狹留美的宿舍時, 只來得及看到被蓋上白布抬走的尸體。
負(fù)責(zé)這個案子的目暮警官道,“確認(rèn)無遺是自殺, 她在書桌上留了一封遺言——對不起,我不能再待在這個世界。”
目暮警官還交給了他們一個小鐵盒。柯南打開它只看見三顆藍(lán)白色的膠囊躺在里面……
而毛利蘭收到消息的時候, 正在鈴木宅與好友談?wù)f假日的見聞, 鈴木園子還抱著女性死神周刊和新拍的護(hù)廷十三番隊照片尖叫。
她知道, 若狹留美死了, 尤尼便活了。
當(dāng)天晚上, 毛利蘭做了一個噩夢,一座偉岸的純白宮殿里,渾身灼傷如同焦炭的人給自己注射了一針管液體,隨后面無表情的臉變得高聲大笑。
沙啞得像是吞過碳火的笑聲, 在懺罪宮經(jīng)久不息。
他學(xué)著用手術(shù)刀一遍又一遍劃過□□,剝開靈魂,喂給虛喂給野獸, 觀察它們的變化, 哀嚎聲從剛開始的刺耳變得習(xí)以為常。
“對不起,我有罪……”
模糊的溫柔聲音響起, 有人從背后輕輕擁抱住了毛利蘭,她猛地轉(zhuǎn)身,卻什么都沒看見,四周仍舊是潔白如雪的石壁。
長得看不到盡頭的走廊前方,似乎有什么高大的黑色東西在晃動,吸引著人走過去。
毛利蘭走上前,一面巨大的黑色鏡子鑲嵌在墻上,原來剛剛晃動的是自己在鏡子里的身影。
“對不起……”
那道聲音更近了,近得像在耳朵旁邊呢喃,毛利蘭四下尋找都沒有找到其余人。這樣恐怖的場景如果換成在現(xiàn)實(shí)時,她早就嚇得面無血色了,但是在此處,只感覺到蔓延開來的……痛苦。
“在懺罪宮……”
毛利蘭望向高聳的鏡子,心猛地一跳,里面不知道什么時候背對著她站了個少女。
黑如鴉羽的長發(fā)垂落,赤紅的長裙往下滴著鮮血,她抬手指向曾囚禁藍(lán)染的深淵牢籠,黑色的霧氣正從里面滲出,一點(diǎn)點(diǎn)侵染著尸魂界的靈魂。
“我有罪,我罪無可恕。”
……
毛利蘭和黑澤陣到達(dá)默爾索監(jiān)獄時,大倉燁子正對著太宰治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你一定偷拿了我指環(huán)!在人魚島我就給你戴手銬時靠近過人!”
“可能是你無意中掉在了島上呢?警官,進(jìn)監(jiān)獄就搜過身啦,我哪有地方可以藏?”太宰治坐在監(jiān)禁他的光球里聳肩,“冤枉好人會遭報應(yīng)啊!”
“好人?以前你洗得很白沒證據(jù),但這次是實(shí)打?qū)嵉囊曨l!你抵不了賴!”大倉燁子越看他那副無所謂的樣子越來氣,“進(jìn)來了就別想出去!”
“不一定哦~”太宰治看著她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兩人。“這不就有保釋我的人嘛~”
大倉燁子一轉(zhuǎn)身就愣住,“毛利蘭?”
毛利蘭笑笑,“嗨,小燁子,許久不見了。”
“小什么小,老娘比你大!”大倉燁子不客氣的道,“你們來做什么?!”
隨后意識到什么,大倉燁子立即警惕他們,“想拿瑪雷指環(huán)?我不會讓你們?nèi)∽叩模 ?br />
毛利蘭黑線,“你好像都弄丟了,我們想不想也沒什么用吧?”
大倉燁子:“……”
“看來,弄他出去也沒什么用。”黑澤陣跟探照燈一樣,上上下下掃視了太宰治好幾遍,“官方牢房的待遇就是比黑/手黨的監(jiān)獄好啊……”
太宰治微笑,“是比不上一直在水下泡著,越泡越丑,越泡越不像人呢~”
大倉燁子咬牙,這家伙是說他們政府比不上黑/手黨嚴(yán)苛嗎?“我們沒有折磨人的變態(tài)嗜好!”
“我可沒這么說,就是覺得能關(guān)住犯人是個奇跡。”
“混蛋!你丫說什么?再說一遍!還有誰讓你們進(jìn)來的!不知道謝絕外人探訪嗎?!”
“……小、燁子,凡是總有例外嘛,我們還真有探訪令,說對案件存疑。”
“存什么疑?我看看!”
大倉燁子一把扯過毛利蘭手上蓋了公章的函書,怔了下后神情憤慨起來,“又是他們,上次把隊長關(guān)禁閉,現(xiàn)在又來插手我們軍犬的事物!”
毛利蘭汗顏,彭格列給的國家情報秘密局文書不能深想……是臥底還是兩面派?兩大戰(zhàn)力的霧守和云守都搞同一套?
“太宰先生,你有什么要解釋嗎?關(guān)于人魚島的案子……”毛利蘭給太宰治眨眼,奈何那人偏偏裝看不懂。
“案子?不是都有實(shí)質(zhì)證據(jù)了嗎?我有什么要解釋啊?待這里挺舒服的,有吃有喝有住還不用付房租,多好啊~~”
“……”
你是待上癮了是吧!
黑澤陣轉(zhuǎn)頭去了另一邊,正津津有味打量這里的人,“費(fèi)奧多爾,烏丸蓮耶說是要邀請你欣賞他的杰作?”
“烏丸蓮耶……”費(fèi)奧多爾支起腦袋想了很久,眼睛驀地一亮,好像才想起那個名字,“哦,就是在我被關(guān)進(jìn)來前我見過的那個人啊!”
費(fèi)奧多爾一起身,兩道光亮同時出現(xiàn),眾人眼一閉一睜,剛剛對坐而立的兩個犯人就在眼皮子下失去了蹤影。
大倉燁子:“……”
毛利蘭:“……”
黑澤陣特敷衍的道,“劫獄了。”
立時,大倉燁子拿著對講機(jī)吼起來,“戒備!都給我戒備!有犯人被劫走了啊!”
雞飛狗跳的捉拿和找尋無果后,存在高度嫌疑的毛利蘭和黑澤陣被質(zhì)詢了不少時間,才被軍犬的人放出來。
“費(fèi)奧多爾有他自己的計劃吧……”
不要跟她說那么巧,在他們找來后,就有人把兩人都弄走了,“就像是為了好奇誰會來救他一樣?”
黑澤陣沒感情的嘖了一聲,“沒差別,隨便找哪個都是送死。”
“的確。”毛利蘭一瞬間都感覺這些無關(guān)緊要,“澀澤龍彥的骸塞事件過后,他無非想重新制造個特異點(diǎn),第一步就是找綱吉君取他的血作為‘罪’,然后去尋當(dāng)年戰(zhàn)勝了龍的人……中原先生吧?想將他體內(nèi)的力量全部釋放出來,所有人都不可戰(zhàn)勝的生物……”
“你給塔爾波提了醒,哪怕他以前就取得了血,在沒有中原先生的當(dāng)下,如今港口Mafia的重力使是我遇到的那個金發(fā)男人……”
“相似的人,一樣的異能,對不熟悉中原先生的人來說認(rèn)錯很正常,他,魏爾倫會抓住或殺死費(fèi)奧多爾。”
黑澤陣滿不在乎的道,“很聰明的分析。”
“彭格列不可能什么都沒做,永遠(yuǎn)被動,港口Mafia也有準(zhǔn)備,他們已經(jīng)查到不少,在準(zhǔn)備行動了吧?”毛利蘭問他,“你有什么事瞞著大家?”
他早就計劃好,輔助的說法也是為了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只是瞞著她,不想她摻和進(jìn)去。
柯南他們給毛利蘭發(fā)來了消息,彭格列已經(jīng)查到烏丸蓮耶的人就在復(fù)仇者監(jiān)獄,一個活人的實(shí)驗基地,觸目驚心的照片已經(jīng)震得他們怒火沖天,所有人兩天就準(zhǔn)備進(jìn)攻,怕遲則生變。
而經(jīng)過他們的分析和坂口安吾提供的線索,朗姆是個政府高官,安室透也有了頭緒……說要小心琴酒這句……毛利蘭倒不是放在心上,她有更慌亂的一點(diǎn)。
黑澤陣站定不動了,“你很想知道?”他轉(zhuǎn)身,幽深的瞳孔注視著她,“知道后想做什么呢?救他們?救這個世界?哪怕自己會有難以忍受的痛苦?哪怕自己將一輩子抱著個秘密永不得安生?”
“毛利蘭,你的罪惡感太深重。”黑澤陣的聲音仿若寒冰,“我說過,它會毀了你。”
毛利蘭怔怔的看著他,“可是明明知道什么卻不去做,我一定會后悔……我做了,至少我努力過……”
黑澤陣沉下臉,甩手就想走!
毛利蘭扯住他衣角,“我要真相,不想再被騙。”她的手攥得指尖發(fā)白,“我沒那么脆弱!”
“……我去跟黑崎一護(hù)逮捕藍(lán)染。”
黑澤陣看著攥住他衣服微微顫抖,卻固執(zhí)得不肯放開的手,堅硬的心終究閃過不忍,“當(dāng)年的暗號,UMARACASA,但不要去找任何人替你解開。”
黑色的衣袖從毛利蘭手中滑走,黑色的身影很快走出她的視野。
赤井武務(wù)都沒解出來的暗號,她能解開嗎?
毛利蘭看著手機(jī)里發(fā)來的消息,柯南他們得到了尤尼給的解藥,只因為尤尼在安排下幫他們鏟除了作為棄子的脅田兼澤,貝爾摩德也被判為叛徒……她在執(zhí)著的想殺主導(dǎo)實(shí)驗的那個朗姆……
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烏丸蓮耶到了收網(wǎng)的階段,不惜主動暴露,引人去剿滅自己的組織……
這好像,都開始于她回到這個世界……阿曼達(dá)·休斯的暗號UMARACASA……
這是毛利蘭做過最癡傻的一件事,在離開監(jiān)獄攝像頭的一角,她就拿著跟棍子幕天席地的在地上解析起來,連續(xù)一天一夜不吃不喝都沒停止。
UMARACASA,去掉后來添上的U,MARACASA,KA和CA讀音相同,如果也去掉相同的字母A,不對,只去掉前后兩個A,AC用K來代替,就只剩下MRKS……
MRKS……
“蘭小姐,傷心嗎?迷茫嗎?困惑不知所措?”太宰治又不知從哪鉆了出來,躍躍欲試的看著她,“解決罪犯自有那些武力派,就讓我們這些后勤人員一起愉愉快快的去入水吧!”
毛利蘭睨了一眼腳下看不到頭的底部,“太宰先生,默爾索監(jiān)獄浮在空中,跳下去死得更快些,跟另一個你一樣摔成碎肉。”
太宰治頓時露出惡心想吐的表情,“才不要跟他一樣……”
停了一會兒,他抬頭看看天,道,“也可能不用自己想辦法,人若瘋起來還真可怕呢~~”
毛利蘭猛地望向天空,本來湛藍(lán)的天色忽然大變,烏云滾滾的云層里似有什么在露出了真面目,好像一層隔膜正在慢慢變薄。
鮮紅如血的海洋正在覆蓋整片藍(lán)色,無數(shù)的哀嚎正從里面?zhèn)鞒觯憦靥祀H,滴滴鮮血仿佛要滲透進(jìn)來,滲透進(jìn)這個世界……
毛利蘭渾身一震,那是!
“地獄……”
太宰治享受的聞了聞空氣,“地獄在與這里融合呢,因為作為世界基石的東西都沾染了地獄的氣息。”
鮮血落入地面,漸漸匯成了一個蒼白羸弱的少女,她的衣裙早被血液染紅,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少女一步一步向毛利蘭走來,最后在兩三步遠(yuǎn)的地方停住,向她伸出了手,“對不起……”
她沒有表達(dá)情感的能力,只能不斷面無表情的重復(fù),那個靈魂在消融前,唯一剩下的殘念。
“幫幫我,另一個我。”
酒非酒,人非人,我非我,‘赤井武務(wù)’不是赤井武務(wù)……烏丸蓮耶……MRKS……
毛利蘭踉蹌著,全身一瞬間失去了力氣的支撐,手捂住淚流滿面的臉,“不、不、不……”不可能——!
“我不善長解暗號,蘭小姐。”太宰治悠悠一嘆,“但我看得清他做每一件事下,是早已陷入絕望的仇恨。”
少女像夢里一樣抱住毛利蘭,溫柔如水的聲音透過耳朵傳達(dá)進(jìn)她心底。
“幫幫我,結(jié)束他長達(dá)百年的夢魘。”
MRKS,英譯名Richard Moore,羅馬音的縮寫也是MK,亦有Sleeping Kogoro Mori的意思,沉睡的毛利小五郎。
第179章 純黑的夢魘:時間
黑崎一護(hù)看著手里的斬月, 他的確用盡了全力一擊,但也沒想到藍(lán)染對付起來容易成這樣!要知道曾經(jīng)打個幾天幾夜都難分勝負(fù)啊!現(xiàn)在才不過一晚上就結(jié)束了?
藍(lán)染現(xiàn)在還是靈王……
不止黑崎一護(hù)懵逼,藍(lán)染捂著流血的胸口都沒多余的掩飾, 神色極度震驚和不可置信, “怎么會……”
黑澤陣收回斬魄刀, 意料之外又有些情理之中, “傷一好全, 就來追擊我們的下場。”
藍(lán)染受重傷后, 不是泄恨就是迫不及待的要大空的力量。
黑澤陣他們這群人把藍(lán)染引出來太容易。他這人勉強(qiáng)看得起創(chuàng)造了崩玉的浦原喜助外, 其他人在他眼里要解決掉算輕松?
恢復(fù)了記憶的藍(lán)染,最厭惡的就是當(dāng)年造成自己擺脫靈王計劃流產(chǎn)的人!
“按照我看到的那坨玩意兒……”
黑澤陣?yán)湫χ┩杆{(lán)染的胸膛, 一顆跳動有力的心臟就握在了鮮血淋淋的手上,“我還是第一次見靈王的靈壓之芯。”
“說好了, 這東西交給我哦, kufufufufu~”幻化成毛利蘭的人笑吟吟地恢復(fù)了原貌, “不想白做工呢, 忙碌這么長時間, 收獲它也不算吃虧fufufufu~”
“在你死神的能力消失后,我當(dāng)然會給你。”黑澤陣的笑意不達(dá)眼底,“作為保我命,你我都保有秘密的交換。”
六道骸同樣給了個虛偽的笑容, “kufufufufu~當(dāng)然,我又不是那位公主殿下,我們之間可沒有什么信任嘛。”
六道骸捂緊烏丸蓮耶的真實(shí)身份;黑澤陣此后不會告訴任何人銀色子彈的真相。
這個烏丸蓮耶創(chuàng)造的銀色子彈, 使用的方法可謂是完全以無數(shù)陌生人的性命來創(chuàng)造的成品。
烏丸蓮耶不在乎這個世界的生命, 但他們那的人可無比珍視。
“有些時候冷血的人,活得可真令人羨慕~”六道骸笑著接過那顆靈芯, “對吧,藍(lán)染君?”
“你們殺不了我。”藍(lán)染絲毫不懼現(xiàn)在受制他們的狀態(tài),即便再度被封印,不過又是一個十年、百年、千年……
死神最不懼的就是時間的等待!靈王不死不滅,全……
“全知全能?藍(lán)染,作為神,還是你這種硬脾氣的神再度被囚,就沒懷疑過你全知全能的本事,在十年前就被麻痹了?”
黑澤陣感受著身體里那顆越來越不舒服的心臟,“高看了自己的能力,不過是你得罪過的世界回報給你的命運(yùn)。”
天空驟然一片風(fēng)起云涌,鮮紅的顏色照亮了這個世界,鋪天蓋地的血腥驚醒了沉睡的人。
黑澤陣望著天空似要流進(jìn)這里的血海,“這里的它不想淪為地獄的養(yǎng)料而毀滅,就會竭盡全力的自救……”
如同曾經(jīng)想與荒霸吐融合的‘書’,也如同妄圖借這個世界而重生的它。
無法掩飾,在被毛利蘭逐漸察覺到的真相顯露后,這個世界會不得不采取補(bǔ)救措施。
“噗——”
藍(lán)染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身體針扎般的靈力讓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明悟,“烏丸蓮耶……”
這不是他的靈體!朽木露琪亞……
“我承認(rèn)他的觀點(diǎn),死亡是救贖,而不是懲罰。”烏丸蓮耶,不,【毛利小五郎】哼著小曲,一點(diǎn)點(diǎn)將買的質(zhì)量最好的繃帶纏上實(shí)驗臺上的靈體,“尸魂界最初對靈王的處置我很欣賞。”
人彘,不能動彈,也不能隨意動用靈力的木乃伊。
【毛利小五郎】笑嘻嘻的轉(zhuǎn)過身,將一旁的啤酒一飲而盡,醉醺醺的打了個嗝,“如果不能思考就更完美了……”
“地獄不能與任何一個世界融合……”尤尼身上的傷口仍在緩慢向外流動著鮮血,她掙開伽馬的懷抱,吃力的看向他,“不可以……它只會隕滅掉這里所有的生命,包括靈魂!”
“烏丸蓮耶,已經(jīng)夠了!”沢田綱吉忍著腦袋的疼痛道,“還沒報復(fù)夠,要拉著所有人下地獄?!”
沢田綱吉身后還有一群彭格列的守護(hù)者,無一例外都是被彭格列指環(huán)選中的人;為了防止現(xiàn)世繼續(xù)被侵蝕,尤尼只能把他們這群人帶到尸魂界。
在伽卡菲斯的幫助下,尤尼將曾經(jīng)分割出去的寶石重新回歸成原石,用塔爾波的力量來剝離上面地獄的氣息。
結(jié)果,剛恢復(fù)的原石就被一個小女孩搶走,他們這群人在數(shù)不盡的虛的攻擊下,就云雀恭彌一個能攻擊虛的人,繼續(xù)下去,累都得累死!
尸魂界的懺罪宮也打開了豁口,死神們只能在外面防止事態(tài)蔓延,他們殺不死烏丸蓮耶;而能殺死烏丸蓮耶的活人都被虛擋住了路……
“我在報復(fù)?好像是……”【毛利小五郎】隨手拿起手術(shù)刀,走到服下銀色子彈的白蘭面前,笑道,“開心嗎?他們很痛苦……尤尼在自責(zé)吞噬了地獄的力量,沢田綱吉也在因為尤尼及他同伴的痛苦和危險在難受……”
“白蘭君,現(xiàn)在該你滿足我的愿望了,我們共同的偉愿。”【毛利小五郎】笑得開懷,把玩著手上的瑪雷指環(huán),“也需要你的付出。”
白蘭苦惱的撫著額頭,表情輕松,但額上的冷汗表示了他也在忍受被地獄侵蝕的疼痛,“嘛,好像我選了個很無所顧忌的‘友人’啊……”
他是想創(chuàng)造新世界,但不包括把自己搭進(jìn)去啊!烏丸蓮耶這混蛋對他身體做過什么?反抗都反抗不了!
“白蘭哥哥,你的愿望很好很好,我很喜歡呢~”小姑娘是這里唯一輕松快活的人,“就是有時候思想會滑坡,需要小小的禁錮哦~”
白蘭陰惻惻的瞄了她一眼,能對服用了銀色子彈的他們有絕對壓制力的存在,絕不僅僅只是人工智能!
小姑娘牽起蕾絲鑲邊的紅色裙擺,笑容燦爛的道,“我叫新約,我來自你們‘旅游’過的……平行世界。”
伽卡菲斯臉色從未有過的凝重,它借人類的手,花了百年時間,將地獄的氣息染指上每個擁有或是象征著基石的世界之人身上!
“你想毀了這個世界?”伽卡菲斯冷臉,“只因為藍(lán)染和白蘭在你們那里做的事,就要牽連這么多無辜的人?”
“無辜?哈哈哈哈哈——你們跟我談無辜?是啊,真無辜,誰還不無辜呢?哈哈哈哈——”
【毛利小五郎】笑得不能自已,臉上難看的疤痕令笑容顯得驚悚而悲涼,“這不是生我養(yǎng)我的世界,為所欲為很正常吧?”
他道,“拯救你們的世界,是該你們做的事。”
“你到底是誰?”白蘭感覺不對勁,雖然一樣瘋狂,一樣無所顧忌,但烏丸蓮耶沒有如此過激的仇恨……和絕望。
突然,小姑娘朝著剛出現(xiàn)的女人撲了過去,“媽媽——”她扒著不為她所動的人的腿,“我好喜歡你!”
毛利蘭眼眶發(fā)紅,死死抑制住想要流下的眼淚,看著前方疤痕遍布整張臉的人。
“你想做到死而復(fù)生嗎……”
“死而復(fù)生?哈哈哈——”
【毛利小五郎】看著那張臉笑了,但是他發(fā)現(xiàn)伴隨猖狂笑意的是臉上早以為失去的眼淚,“我能成為上帝,也能成為魔鬼,可唯獨(dú)死而復(fù)生——!”
他的聲音變得尖利,尖利得填滿濃重的恨意和絕望,“告訴我,死去的靈魂怎么復(fù)生!一次又一次的嘗試,都在告訴我,你們有機(jī)會!而我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再次復(fù)活!”
“——普通人的命太廉價!”
‘殺了他,毛利蘭。’
毛利蘭顫抖的舉起手槍,耳邊那道溫柔而充滿蠱惑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著一句話。
‘殺了【毛利小五郎】,毛利蘭。’
‘殺了他。’
‘新約依托他的愿望而存在,必須殺了他。’
‘他不是你父親,殺了他才能結(jié)束這一切。’
‘他是威脅,這個世界的威脅。’
……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毛利蘭捂著耳朵,想要擯棄在腦海不斷響起的聲音,卻發(fā)現(xiàn)它就像無孔不入的存在,“我知道,我都知道……”
毛利蘭知道,【毛利小五郎】的仇恨都來自【毛利蘭】。
毛利蘭也知道,在這里的所有人中,只有她不會被傷害,連被控制的虛也無法靠近她……
“我知道……”
下一秒,三發(fā)子彈同時朝著【毛利小五郎】射去,分別正中眉心和心臟,正癲狂笑著的人也轟然倒地。
“對不起……”
毛利蘭再也維持不住表面的堅強(qiáng),抱著突然出現(xiàn)的黑澤陣痛哭起來,眼淚像斷線的珠子般滾落,“黑澤陣,我的的確確有罪……”
哭聲如雷鳴一樣震耳欲聾,黑澤陣摟著她的手緩緩手緊,“你沒錯。”
他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燃燒起的熊熊烈火,一點(diǎn)點(diǎn)把尸體焚燒殆盡,“殺了他的是……”
“我。”
毛利小五郎點(diǎn)了根煙抽起來,將還在發(fā)燙的槍扔到地上,瞟了眼正朝他們跑來的柯南等人,“小蘭,都結(jié)束了。”
烏丸集團(tuán)在此刻成為過去,而現(xiàn)世東京的警視廳總部里被審訊的朗姆黑田,也在聽到烏丸蓮耶的死訊后,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夜晚自盡而亡。
差點(diǎn)被魏爾倫殺死的費(fèi)奧多爾被異能特務(wù)科等官方政府通緝,帶著‘好友’果戈里滿世界逃竄,因為消失的一本‘書’聽說在他手里……
靈王所做的人彘被送到靈王宮,維持死者世界的穩(wěn)定;他的靈芯被用作于新原石的供給源,生生不息的靈魂燃料,被新的七的三次方保護(hù)。
詛咒解除后,在六道骸提供的藥物下,尤尼痛苦的記憶根源被抹消,回到意大利開始新的生活。
白蘭?或許是他服用的銀色子彈有問題,在結(jié)束與烏丸蓮耶的爭斗后,現(xiàn)在需要從一個嬰兒重新長大,正處于被意大利黑手黨聯(lián)盟合作養(yǎng)育長大的水深火熱生活中……
藍(lán)染的靈魂因為綁定了露琪亞,也不得不在眾死神們給那具靈體舉行魂葬后,跟隨她一起去轉(zhuǎn)世,并且由于靈魂的一部分得給世界供給能量,現(xiàn)世的身體產(chǎn)生了一種后遺癥——
身嬌體弱,且多思耗神。
現(xiàn)在黑澤陣正帶著毛利蘭來看他的笑話,“他這輩子都沒法自由自在,走一步路就得歇兩口氣……看書超過半小時,腦子就會報響警鈴……還有一群死神三不五時的跑去惡整他……”
一個病弱美少年捂著心口坐在路邊,他正因為烈日的高照渴得不停咽口水;阿散井戀次吃著雪糕狀似無意的坐右邊,同行的黑崎一護(hù)買了瓶水坐左邊,大口大口的喝得痛快……
被左右夾擊的少年臉色漆黑,走不動路又被人用這種幼稚方法挑釁,他真是恨不得……殺人!
“哥哥!”露琪亞擔(dān)心的從家里出來找人,“你怎么又不聽爸爸媽媽的話跑出來!你身體會出問題的啊!”
露琪亞將藍(lán)染公主抱(沒錯,就是公主抱)進(jìn)殘疾人專座的輪椅上,茫然的掃了眼兄長看的地方,隨后便沒放在心上,一臉小大人模樣的摸了摸他腦袋,“乖,聽話啊!多休息少做事。”
見此,毛利蘭眉心是狠狠的一抽,藍(lán)染的臉是又黑了一個度啊!“他絕對是有記憶吧……”
“正因為有記憶,才有趣。”黑澤陣摸了摸下巴,“想發(fā)火又不能發(fā)出來,軟綿綿的手也拿不起刀,看這樣子,以后還得被同胞出生的朽木露琪亞養(yǎng)起來,真慘。”
毛利蘭贊同,但是……“露琪亞還姓朽木?”
她知道,死神們之所以能找到藍(lán)染他們的轉(zhuǎn)世,全因為藍(lán)染的靈魂還有部分在尸魂界,但朽木……
“他們父母少年時因為相愛被趕出家門,被朽木白哉在現(xiàn)世的身份收養(yǎng),給他們改了姓。”黑澤陣表示,“除了覺得藍(lán)染姓朽木很詭異,但大家還是喜聞樂見。”
畢竟藍(lán)染的特殊性,真是全天候24小時都得被監(jiān)視,尸魂界和現(xiàn)世都不放過。
這時,毛利蘭手機(jī)響了,剛按接聽鍵,另一邊的毛利小五郎就大呼小叫起來。
“蘭!快回來!把你老媽的貓給我?guī)銈兗胰ィ∥也灰B(yǎng)它!!!!”
“帶回去!說好了你們養(yǎng)的!”
“事務(wù)所到處都是貓毛!我不要——!”
毛利小五郎還在哀嚎,一旁的黑澤陣就立刻死死的盯著毛利蘭,聲音極冷,“讓他養(yǎng),敢?guī)Щ貋砦叶缌怂 ?br />
毛利蘭黑線,“……它昨天真不是故意用你的伯/萊塔磨爪子。”
“上周在床上撒尿!”
“……它剛好發(fā)情期到了。”
“閹了。”
“我也想啊,但每次一到寵物醫(yī)院,它就拼死抵抗,麻醉劑都沒法注射……”
黑澤陣很想說殺了,但這個提議每次都被毛利蘭無情鎮(zhèn)壓,現(xiàn)在好不容易甩出去,更不能接回來!
旁邊陰風(fēng)陣陣,手機(jī)里哭天喊地,毛利蘭不得不痛心的道,“爸爸,小五郎年齡都大了,媽媽想多看看,你就多忍一會兒嘛~”
“蘭,你不能這么對爸爸——”
毛利蘭‘狠心’掛斷電話,抱歉,爸爸,等黑澤陣消完氣再接回來!這次就用你轉(zhuǎn)移吧!她不想每次都腰痛啊!繼續(xù)下去會死人的啊!!!
跟爸爸商討好小五郎的去處,毛利蘭就拉著黑澤陣趕往杯護(hù)酒店,今天有一場約好的聚會要趕。
推開包間的大門,一大桌的人圍坐著談天說地,言笑晏晏,十年的時間過去,一切都仿佛還在昨天,只除了變得更加成熟的容貌和氣質(zhì)。
鈴木園子笑著擁抱著毛利蘭,“你們又遲到了,不會在家里做什么私人小活動吧……”
“園子!”毛利蘭紅著臉捂住她的嘴,“去看了眼露琪亞而已,你別亂污蔑我!”
工藤新一搖搖頭,成熟穩(wěn)重的他已經(jīng)學(xué)會面不改色的應(yīng)對園子的不著調(diào),“蘭,每次都這樣輕易放過,下次遲到,園子還敢這樣調(diào)戲你。”
“工藤新一!”鈴木園子怒目圓睜,“敢這么硬氣對我說話,小心我叫我家阿真跟你好好PKPK!”
工藤新一撇了撇嘴,PK就PK,他還能多長長身手!免得被那些罪犯當(dāng)小白臉捉住!當(dāng)然,這句話他是不敢對園子說的……
想著園子會對他做到報復(fù),工藤新一也坐了下來,跟赤井秀一他們一起交換最近的情報,比如什么國際在逃罪犯這些啊……FBI、CIA這些沒有,還能從黑澤陣這里搞搞嘛……
雖然免不了被刺幾句……
如今,主業(yè)在現(xiàn)世監(jiān)視藍(lán)染的死神、副業(yè)港口Mafia東京分部的干部黑澤陣,已經(jīng)能跟這群毛利蘭曾經(jīng)交好的人好好‘交流交流’了。
這不,每一年,都會陪著毛利蘭來參加他們這群受烏丸集團(tuán)迫害者的聯(lián)誼會(黑澤陣語),逼得赤井秀一也學(xué)會了從中討點(diǎn)Mafia的信息,面不改色的一起喝酒聊天。
“小蘭,我這有幾個病人或許你接手更合適。”現(xiàn)在成為醫(yī)生的宮野志保郁悶的喝了口橙汁,頭疼的道,“天天來我面前說身上長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
今天診所要不是有克麗絲幫忙,宮野志保還不一定能逃脫得了那群已經(jīng)犯了癔癥的人的圍攻。
“好啊!回頭發(fā)給我!”毛利蘭樂得接受,已經(jīng)專職心理學(xué)家的她很喜歡多醫(yī)治這類病人。
毛利蘭打算趁在現(xiàn)世這段日子多多工作。畢竟過段時間,修復(fù)好身體的日番谷冬獅郎來跟他們交接藍(lán)染事宜后,她就得跟黑澤陣回去常駐尸魂界了。
真央靈術(shù)學(xué)院的錄取通知書都寄到了家里……
“小蘭,上次我在酒會上看到酒杯都會有重影,會不會……”
“不,是追怪盜基德追得腎上腺素加速,頭腦過度興廢所致。”
了解內(nèi)情的毛利蘭當(dāng)即反駁園子,“不是心理問題。”
“小蘭,好羨慕你現(xiàn)在的生活,我老媽現(xiàn)在是天天拿一大堆照片給我介紹男朋友!弄得我都不敢回家!”
“是因為我已經(jīng)有了老公,世良,不止是你,志保也是!都快三十的人了!多放開眼睛看看周圍的帥哥啊!”
突然,鈴木園子啪地一下把一堆照片放餐桌上,震得男人的那一邊都渾身一震,“都挑挑!保證挑花你們的眼!”
“單身男人也可以挑!我這美女也不少!天天追著犯人跑,怎么,下半輩子跟工作結(jié)婚嗎?”
“……”
“……”
“……”
毛利蘭嚇得閉上的眼睛睜開,打眼一看,嚯,園子現(xiàn)在好有本事!把那群Mafia的照片都拍了來!帥是帥……好像有些都內(nèi)部消化了吧……
……
對有的人來說,時間是沉溺痛苦的深淵;但也對有部分人,時間是最好的治愈良藥。
全文完。
第180章 番外:命中注定
黑澤陣在失憶時期對阿曼達(dá)·休斯傳遞的暗號是非常莫名其妙的。
毛利小五郎?什么鬼玩意兒?
然而為了斬草除根、不受滋擾的在黑衣組織與烏丸蓮耶爭斗, 黑澤陣第一時間搜尋了全國所有的毛利小五郎,打算有空就去聊聊坐坐再滅滅?
但詭異的事情就來了,還是跟有心疾一樣, 一產(chǎn)生對毛利小五郎動手的想法, 黑澤陣左手就想宰了右手, 比活見鬼嚇人!
在港口Mafia的日子不得不說很瀟灑肆意, 每天不是在殺殺人立威的路上, 就是在踩死對手組織的路上, 哪怕是在黑衣組織里鏟除叛徒的生活都如意了許多。
畢竟自知有記憶問題, 黑澤陣心情時常不耐,也時常有些奇奇怪掛的人來打擾他, 就比如空座町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死神。
原十三番隊的隊長,朽木露琪亞, 因不知名原因被遺忘, 卻在這次他來空座町時, 擋住了他去的路。
前一秒還在求著他殺她, 后一秒就用一種充滿審視的眼神看著他, 不是認(rèn)識他的眼神,是一種審視他能力的價值……
不爽之下,在浦原喜助攔住黑崎一護(hù)的時候,黑澤陣是毫不猶豫的動了刀子, 橫豎都在紅月事件后被尸魂界通緝,也不差這一條命。
然后,烏丸蓮耶給的任務(wù)變得古怪, 一次是去游樂園跟客戶交易新產(chǎn)品, 附贈了一顆毒藥給他,讓他想怎么用怎么用……一次是跑去給一個叫戴安娜的英國人找貓?
烏丸蓮耶瘋了還是他瘋了?
黑澤陣是很暴躁的, 一暴躁起來就想折騰黑衣組織那群臥底,看那些臥底去套臥底的情報、臥底去揭臥底的老底、臥底拿另一個臥底的情報來給他表忠心……呵呵,黑衣組織成了臥底培養(yǎng)專業(yè)戶。
論臥底能力,黑澤陣是佩服六道骸的。
同在復(fù)仇者監(jiān)獄水牢時,黑澤陣從他老是越獄被抓可見這種方法不行的結(jié)論,提議六道骸試試走復(fù)仇者高層的路,沒想到他還真混到百慕達(dá)面前,做任務(wù)、減刑、出獄一套流程下來還挺快!
當(dāng)然,后來恢復(fù)了記憶的黑澤陣不免弄明白是烏丸蓮耶故意讓六道骸接近了,方便拿捏他對沢田綱吉下手。
時間回到黑澤陣自己的一次任務(wù)中,一時興致來潮,查到當(dāng)年人魚島的漏網(wǎng)之魚高橋兄弟,他追蹤還活著的高橋去到了白神山地。
黑澤陣知道有人在跟蹤自己,也沒去管,反正對后都會淪落為死人,但他沒想到就是這一天……
青森縣的清池湖,一個女孩奄奄一息的躺在湖邊,流淌的血液染紅了湖水,她似乎躺了很久,已經(jīng)失去了呼吸。
那一瞬間,黑澤陣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不明白心底傳來的恐慌是因為什么?
但很快他也反應(yīng)了過來,因為……
清池湖上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幽靈,穿著爛俗的西裝的【中原中也】用手中的那本書救活了那個女孩。
【中原中也】看著她恢復(fù)了呼吸放下了心,又看向后面來的黑澤陣,眼里驚訝了一下,隨后轉(zhuǎn)瞬變得平靜。
他道,“你的異能,‘深野往昔’?”
黑澤陣頓時戒備起這個陌生的【中原中也】,他可沒告訴過任何人,他有這種沒用的異能!
【中原中也】笑笑,沒對他前面的話作解釋,轉(zhuǎn)而說了其他的話,“……有機(jī)會的話,去我的世界看一看吧,那崩壞的開端。”
黑澤陣扯了扯嘴角,不想回這明顯有坑的話,他的世界,這句話的意思……
【中原中也】消散得很快,只剩下黑澤陣一人站在湖邊,盯著女孩不討喜的臉很久,久得他都一頭霧水。
他嗤笑了一聲,“多管閑事的下場……”
最后,算著那幫沒用的警察也快要結(jié)案往這邊來找犯人了,黑澤陣給醫(yī)院打了個電話,讓救護(hù)車跟著警察身后幾分鐘到場。
本以為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見面,黑澤陣也沒多想,終究這些年奇怪的行為不少。
但很快,第二次見面就來了,就在浦原喜助在東京開的一家酒吧里,黑澤陣再次在門口撞見了那女孩。
滂沱的大雨就像他感受到的心境,復(fù)雜的難過悲傷和憤怒……一瞬間就讓他心底也跟著火氣直冒。
黑澤陣揉揉眉心,他真的認(rèn)為這異能很影響心境不說,還沒用!
他止住了伏特加想找女孩算賬的行為,走進(jìn)大雨里準(zhǔn)備去殺幾個叛徒助助興。
好,第二次也有可能是巧合,黑澤陣還是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第三次相遇卻來得黑澤陣也猝不及防。
遠(yuǎn)在橫濱的森歐外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告訴黑澤陣給他安排了一位漂亮的搭檔。
搭檔?
這種詞是他黑澤陣需要的?
他一不皮脆二不缺心眼三不橫沖直撞?
確定不是森歐外拉皮條的心犯了?
被他叛逃的前弟子整破防,轉(zhuǎn)而盯上了他?
黑澤陣的拒絕被森歐外全當(dāng)耳邊風(fēng),吹都不帶吹過,直接就吩咐,“黑澤君,好好待人家哦,小姑娘臉皮薄,可不能剛進(jìn)組織就嚇跑了……”
“把她信息給我。”黑澤陣抽了口煙,腳下踩著敵人的臉狠狠摩擦,“BOSS,我不做慈善,在我這堅持不住,就一個下場,死。”
因此,黑澤陣跟毛利蘭的第一次正式見面,他就給了她一個盛大的‘煙火’歡迎會,炸樓那種。
國際會議場地即將倒塌下來,黑澤陣又再一次不受控制的閃現(xiàn),讓他原本打算的搭檔作古計劃終止,將力竭的毛利蘭帶離了爆炸現(xiàn)場。
此后,黑澤陣逐漸意識到,想弄死一個不斷影響他的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可怕的是,他自己還在不知不覺中甘之如飴。
新加坡之行,在藍(lán)染破除崩玉封印的沖擊下,黑澤陣的記憶有了復(fù)蘇的印象,但也是模模糊糊的一片,萬千的畫面中也捋不清開始的一環(huán)……
他去見過烏丸蓮耶,明白了他的身份,【毛利小五郎】……;
他也去過鈴木家的神社,見到了鈴木恭子,在鈴木恭子嚷嚷著讓他殺了烏丸蓮耶的嘮叨下,直接嗆了句,“要?dú)⒛銡ⅲ£P(guān)我什么事!”
黑澤陣當(dāng)時心情非常不好,猶有一種印象,毛利蘭為了誰好像離開了……?
在朽木白哉和山田花太郎編織的幻境中,黑澤陣真正觸及了那段被迫遺忘的歷史。
毛利蘭。
他愿意接受的命中注定。
哪怕這是另外一人安排的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