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案件之下 現(xiàn)在的高中生這么早熟的嗎?……
昨天因為來得太晚, 又奔波了一天,有里并沒有進入湯池這邊。
不過現(xiàn)在看來真是有點遺憾了,這邊竟然用的是少見的酸性泉, 聽說那幾家有名的店鋪全部是一房難求。
她蹲下身伸手探進了溫泉池。
“外守小姐。”古賀蕾在背后喊她。
有里沒有轉(zhuǎn)身,保持著玩水的姿勢, “古賀小姐, 昨天千島女士有來這邊泡溫泉嗎?”
古賀蕾沒有立刻回答,思考了一下,“或許吧,我不太能確定每一位客人的行動。”
“也是, 每天做這樣的工作很辛苦吧, 現(xiàn)在這家店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得下去呢。
古賀蕾頓了頓, “每個人生來不同, 我幸運地長到了現(xiàn)在的樣子已經(jīng)很感激了。”
“怎么了,您剛才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有里將手上的水漬擦干凈,“對了,我的衣服處理好了可以麻煩你送到房間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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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cè)ズ髲N看了一圈, ”諸伏景光猜測到了事情的關(guān)鍵點, “今早的料理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只是因為事件的緣故, 大部分都放在臺面上沒有人去動。”
“其中一份沒有任何海鮮類和生肉料理。”
按照昨晚的說法, 這里的餐飲都是不接受客人自行選擇的, 所以出現(xiàn)了不得已的單獨配置——
“也就是說千島慧懷孕了。”諸伏高明和降谷零同時得出結(jié)論。
“三個月內(nèi)不顯懷也不是什么異常的事情, 所以看不出來也有可能。”
像是之前的懷疑得到了落實,但確認答案并不是一件讓人驚喜的事情。
“你看起來像是早有心理準備?”諸伏景光自然是最先得出結(jié)論的人,但有里并沒有做出什么驚訝的舉動。
有里承認,“大概我是從結(jié)果倒推過程, 其中最合理也最有概率,讓那位兇手愿意停手,并實施搶救的原因,就是這個了。 ”
“可是還是沒有證據(jù)?”
四個人都知道了兇手是誰,現(xiàn)在缺乏關(guān)鍵性證據(jù)。
“關(guān)于這一點,”有里拉開房間的門,從古賀蕾手中接過自己的衣服,“就算是清理過,上面的抓痕也可以和死者指尖勾上的線頭進行對比。”
做過的事情一定會有痕跡。
對嗎?
像是什么呢?
像是溺水掙扎的人徹底斷了掙扎的欲望。
古賀蕾跪坐在地上。
終于結(jié)束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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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如果在進門的時候回應我的就是兇手,那么只能是這里唯一的女性了。”雖然當時的時間線還不確定……
長野縣警高騰警官現(xiàn)在在和有里記錄案情推理。
至于為什么是她——
三人一直認為她作為唯一一個“案件現(xiàn)場的參與者”,肯定也是要再經(jīng)過一輪詢問的,干脆一起說了算了。
怎么高明哥你也跟著胡鬧啊!
“所以犯人在時間上用了什么計謀?”高騰警官對于一個高中生來破案這件事有點胡鬧,但礙于事實上在場的人統(tǒng)一了說辭:是她偵破案件的。
“尸溫方面,古賀蕾應該是將死者放在了暖桌低下,35℃以上尸體溫度不會降低。”
“后來將我迷暈之后,又將尸體從暖桌下移動到了另一邊。”
“一個女性的力氣嗎?”高騰警官不敢相信。
“是的,這家旅館除去房東只有兩位服務人員,一位在后廚工作,從我們來到這里的情況看,房東現(xiàn)在最大的工作就是支配服務員古賀蕾干活。”
“這樣的狀態(tài)平時干一些重活也是無可避免的事情吧。”
高騰警官點頭,示意她繼續(xù)。
“下面說回到案發(fā)現(xiàn)場,古賀蕾應該是在我進入同伴們的房間就餐時下手的,當然,她特意穿上了我的衣服,畢竟一般不會在這個時候放任服務員進入自己的房間吧……當然,我猜測也有考慮到不想在自己的衣服上留下什么生物特征的原因。”
“這里還有一點,她特意告訴了我錯誤的房間——這里也很奇怪,因為房東先生說死者是這里的常客,經(jīng)常和男友預訂相同的包廂,所以作為服務員的古賀蕾小姐記錯的可能性太小了……至于她還是讓我敲響天方境的門的原因,應該是為了讓我們確認他的不在場證明。”
“確認了死者的真正死亡時間之后,作為和我們間隔一個房間,和死者正對面住下的天方境,如果從走廊經(jīng)過,是會被我們看見的。”
“那兇手是怎么進去的?”高騰警官問,既然這里的房子很容易都能看見走廊走動的人影,按理說他們四個人總會有人看到兇手進入現(xiàn)場的經(jīng)過。
“我想她進去的契機還是在看我進入同伴房子的瞬間。畢竟作為一名服務員,通常不應該在客人之前行動才對,加上之前看到了我在走廊和天方先生發(fā)生了爭執(zhí),幾個同伴們出于擔心出來查看情況,隨后我們幾個人是一起進去的也很正常……不得不說兇手很大膽。”
有里看這位警官沒有疑問,才繼續(xù)往下說,“我和死者的床鋪中間放了竹簾,死者不知道進來的是誰也合理,古賀蕾在換完我的衣服后靠近死者,并下手掐住了她的喉嚨。”
“聲音?”
有里再次扶額,“這里的隔音真的好得離譜,您一會可以試試。”
“說回正題,這個時候死者在情急之下說出了自己懷孕的事情,企圖請求死者放過自己。”
“這都是你的推測嗎?”高騰警官眼神很銳利。
有里沒有閃躲,“我的朋友在后廚中發(fā)現(xiàn)有一份看起來像是特意為孕婦準備的料理,當然她是否懷孕相信鑒定團隊會給我準確答案。”
“但請您不要懷疑一個人求生的本能,而且您可以觀察死者的手臂彎曲形狀——C字型的姿勢,看起來不像是在護著什么嗎?”
“她的肚子?”高騰警官點頭,“所以兇手怎么做的。”
“相信您也會知道死者肋骨骨折這一信息,兇手在得知她懷孕后,試圖進行心肺復蘇來搶救,可以沒有成功。”
“至于為什么一個下了死手的犯人,突然‘悔過’,我想,因為古賀蕾本身也是一個孤兒吧。”
“她可以對一個成年人下手,但做不出來對一個孩子——哪怕尚未出生,破壞她的家庭。”
“既然這樣……她的動機是什么?”高騰警官的態(tài)度逐漸變得恭敬。
“她說過有人資助了她,應該是天方先生家吧,畢竟老板說過天方家境優(yōu)渥,不過對方應該也清楚這件事情。”
有里嗓子很干,但還是希望一次性說完,“當然,這并不是完全空口無憑的推測,昨晚特地讓我敲響天方先生的門,主要是為了幫他制造不在場證明,盡管她今天所有的證詞都在往犯人是天方境先生上面引導,但是她的行動也早就為他鋪好了路。”
“但是昨天天方先生那句‘你不要來煩我了’,聽起來兩人不是完全服務員和客人的關(guān)系,起碼有別的認識……”
“當然這一點還需要你們調(diào)查,我想大致是這樣,這件事情估計調(diào)查起來也不是什么難事。古賀蕾的殺機應該是看不慣資助自己的恩人被這樣的女人玩弄?”
“說實話,她管的太多了。”
高騰警官睜大了眼睛——現(xiàn)在的高中生這么早熟的嗎?
“事實上就算證據(jù)收集有困難,我認為現(xiàn)在的古賀蕾會自己供述所犯全部罪行——起碼在知道對方懷有身孕開始,她就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情。”
有里低聲道,“不然,在我要她把衣服送來的時候,她會直接處理掉這樣明顯的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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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高騰警官對有里的態(tài)度真的是完全大逆轉(zhuǎn)——“外守同學,歡迎你常到長野這邊來玩!”
有沒有可能她就是長野縣的……
“謝謝您。”
今天天晴了,現(xiàn)在回程應該來得及,有里盯著兩個慢悠悠回來的同學,“你倆,偷懶應該夠了吧?”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還真是掐準時間去旁邊的村落轉(zhuǎn)了一圈,完美避開詢問。
答應自己做這個“破案者”的原因,也有她考慮到這兩位日后的特殊身份,避免多接觸一點人也應該是不錯的事情吧。
“我們可是專門為了給你買了一身冬裝才回去的。”降谷零拖長語調(diào),“可惜有人不識好人心啊……”
“喔……”衣服被當做證物收走,有里確實不能穿著浴衣離開。
“真是太感謝兩位了,”她變臉變得飛快,“我就說聰明善良的諸伏景光同學和他的朋友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諸伏景光沒忍住笑,“給你,去換吧。”
降谷零——真的真的好想揍人?他是個附帶的。
果然冬天還是得穿大衣,這一身比來得時候暖和多了,尺碼竟然也剛好?
事實上這是諸伏景光打了電話回去,詢問自己母親的結(jié)果。
諸伏高明也踏步從旅館里出來,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走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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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旅館。
房東山中大橫擦了一把汗,自己經(jīng)營的旅館發(fā)生案件當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但他知道,更要緊的還是手機里那人的答復。
他立刻將這起案件上報,并說明現(xiàn)在旅館又沒有員工,自己會進行招呼,最后確定人員候選交由對方審核。
【小孩的偵探游戲罷了,名單。】
山中大橫不操心旅店收益,就是因為這位上司會提供給他額外的報酬,同時負責了旅店的裝潢和返修,基本上自己只是充當一個吉祥物的作用。
不過對方要求將每次留宿的人員名單上報,他大概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在為什么不得了的人做事,不過有錢賺就行。
他去到前臺,按照登記冊上最新一頁的名單輸入。
【田中一郎、天野池、小川上野……】
這幾個人長相不錯,但都
是很大眾的名字,山中大橫沒多想,反正只是執(zhí)行任務。
那邊再也沒有回復過消息,山中大橫松了一口氣——這就是沒事的意思。
第24章 你先是你 閃閃發(fā)光的他們
因為幾個人在年初第一天就遇到了案件。
諸伏夫婦認為這實在不是個好兆頭, 于是給幾個孩子準備了誠意滿滿的福袋,還去專門求了御守回來。
諸伏高明因為臨近畢業(yè),東京那邊大概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只是停留了三天就離開了。
當然,臨走之前, 他和有里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鑒于自己的兄長之前鮮少交換聯(lián)系方式, 尤其是女性——諸伏景光沒控制住自己臉上的驚訝。
要知道小時候的自己一個月只能給哥哥打一次電話,次數(shù)多了就會被哥哥用中國諺語訓斥。
“學校那邊有事情隨時聯(lián)系我。”諸伏高明淡淡道,“當然,別的事情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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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在我家里安監(jiān)控了, ”清晨有里剛打開門, 就看見一臉笑容的諸伏景光。
對方表示很無辜, “怎么會, 我只是恰好有事情路過這邊而已,你要去哪里嗎?”
“真是敗給你了。”
想也是,這兩天自己經(jīng)常和諸伏景光打聽七歲之前的事情。
諸伏景光接過她的背包,兩人一起往目的地走過去。
估計諸伏景光也不知道怎么開口, 所以有里先打破了沉默, “我最近在試圖拼湊外守一所熟悉的外守有里是怎樣的。”
諸伏景光沒想到她現(xiàn)在對外守一的稱謂, 或者說敘述方式如此平靜。
“我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么樣的方式去見他。”
畢竟從局外人的身份聽說當年那起時間, 諸伏景光都無法置信, 這太荒謬了。
“聽起來很戲劇性對吧, ”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 有里點破,“我也曾想過,他可能一直就是一副心里過于偏執(zhí),或者很是壓抑的父親角色, 我企圖把所有問題都推到他的身上。”
“但好像不是。”
兩個人走得很慢。
“你說曾經(jīng)的‘我’很活潑,很容易就能在班上交到朋友,總是扎著兩個馬尾。”
“‘我’很早之前就沒有母親了,于是關(guān)于外守有里所有的性格塑造,都源自于她唯一的父親。”
“他會在喪妻之后學著給女兒扎辮子,母親的早早離開并沒有讓‘我’變得沉默寡言,‘我’依然積極樂觀地長大。”
“那天早上,‘我’和他或許發(fā)生了一些爭執(zhí),于是來到學校‘我’惡狠狠地和朋友揚言要離家出走,卻在片刻之后就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有多么傷人——哪怕那句話不過是和朋友的抱怨和吐槽,也并不會被他知道。”
“‘我’愛著他,正如他愛著‘我’一樣。”
如果有機會,她當然愿意讓那個小女孩幸福地生活下去。
“可能確實是我做錯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啊!”
剛剛并排走的男孩站到了她面前。
有里沒見過表情這么嚴肅的諸伏景光。
“這件事情從始至終你沒有主動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吧。”
“可是……”
他確實失去了他的孩子。
“別再說什么可是了,”諸伏景光繃著情緒,“你很努力,也很優(yōu)秀,也足夠善良。”
“你做到了很多同齡人做不到的事情,也經(jīng)歷了很多同齡人,甚至比你大的人都無法承受的事情,在外守一的女兒這個身份之前,你首先是你自己。”
“你已經(jīng)很棒了。”
那件事情之后,有里聽到了很多的聲音。
——一方面是在譴責外守一,一方面難免有人會對她指指點點。
他們安慰她,鼓勵她,試圖告訴她外守一不是一個好父親,并讓她因為這個家庭出身帶有更多包容和贊美,同樣也把她限制在了女兒這個角色內(nèi)。
一天天的自我譴責讓她無處安放,可一旦跳脫了這個角色,似乎就是完全驚世駭俗的舉動。
沒人會這樣做,沒人會認可她。
她曾經(jīng)這樣以為。
“怎么像是被發(fā)了好人卡?”被戳中心事的人抬起頭,這個場景,就像很多年前那個站在落日下告訴她“我要當警察”的時刻一樣。
閃閃發(fā)光。
諸伏景光垂了垂長長的睫毛,他知道自己應該做點什么,哪怕這個年紀,做這件事情已經(jīng)并不十分和規(guī)矩。
“好久不見。”
他張開雙手,虛虛環(huán)住了她。
這是一個再克制不過,也再輕柔不過的擁抱,哪怕有里甚至沒有感受到對方的一點觸碰感。
沒有曖昧。
但是溫暖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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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次來也沒有什么事情要做,有里整理過家里,又整理出來了一些新的相冊,除此之外,她又自己添置了一些衣物和書籍。
諸伏景光在外面等她。
其實更沒什么好說的,大概誰也不知道怎么開口,或者說,比起有里自己說點什么,外守一大概覺得看著這樣靜態(tài)的她更舒服一點。
于是每次她都在里面呆滿時間——直到工作人員提醒。
東西經(jīng)過安檢會交給外守一。
然后,這更像是一個固定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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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不一樣,她不是孤身一人來的。
“走吧,”諸伏景光斜靠在樹上,看到她出來站直了身子,“還有時間,想做什么?”
“誒,今天的時間都歸我嗎,降谷同學呢?”對于這對幼馴染連體嬰一樣的出沒方式,有里已經(jīng)達成了沒看到會覺得奇怪的程度了。
“想叫他也不是不可以。”諸伏景光這回答完全不按照她的思路啊。
總之,感謝他這種時候不是一味照顧她的情緒,像往常一樣就很好了。
“話說回來,”這個問題有里想問很久了,“你和降谷同學是怎么認識的呢?”
“啊,一開始是因為我們兩家住的特別近,不過這家伙似乎總是活躍過了頭,”諸伏景光含笑道,“經(jīng)常看見他爬到樹上或者鉆進草叢里。”
“所以你?”她隱約猜到了結(jié)局。
“我加入了,”諸伏景光承認,“后來我發(fā)現(xiàn)zero總是受傷,不過那家伙真的沒有認真注意自己的健康問題,就算實在看不過去自己包扎了也慘不忍睹,所以我忍不住上手了。”
“再然后,就一路處理到了現(xiàn)在,不過升上高中部之后zero倒是沉穩(wěn)了許多。”諸伏景光補充。
可以了……不用為你的幼馴染找補了。
“嗯,這樣說起來,如果是學校里的其他同學根本想不到降谷同學會有這一面,”不過她例外,“但是在我這里腦補那個畫面,竟然異常合理?”
“因為我們都是朋友啊。”諸伏景光理所當然地回答,“那么作為朋友,我真的很好奇你和哥哥說了什么?”
“誒,”話題跳轉(zhuǎn)得有點快,這家伙不會一開始就打算把話題引到這個話題上吧。
不過有里沒追究,同時也十分誠實地回答:“沒說什么啊?”
真的只是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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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有里也不知道諸伏高明的想法。
可能就是作為一名準警官的責任心(對于諸伏高明能夠成為警察這一點有里從未懷疑),不介意對這個鄰居家的妹妹照顧一下。
當初在溫泉旅館——因為自己和服務員古賀蕾的聊天,才得知這家店一些奇怪的點。
明明經(jīng)營狀況不算好,但卻不缺資金來源和收入。
裝橫分明是花了心思的,已經(jīng)可以對標東京那幾家有名的溫泉旅館,地理位置也不算糟糕——明明靠近戶隱神社這樣一年四季都不缺少旅客的地方,也一直放任這里處于不溫不火的
狀態(tài)運營著。
加上對于房東山中大橫的那一點點印象——這是一家百年老店的經(jīng)營者,她不覺得這樣的人像是從事旅店管理的佼佼者?
當然,全是空口無憑的事情。
再加上后來諸伏景光提到的,房東先生在發(fā)生命案后異于常人的神態(tài)。
總之,小心一點也不會有錯吧。
這些意外得知的不確認重不重要的信息他們?nèi)齻當然不知道,特意提出來似乎也很奇怪——
希望當初自己自言自語的樣子不會被諸伏高明認為是個怪人?
而她所做的,只是在經(jīng)過前臺的時候,裝作不經(jīng)意地樣子撕走了最新一頁的登記表,然后融化在酸性的溫泉池里,直接銷毀了個干凈。
現(xiàn)行法律沒有規(guī)定這個行為構(gòu)成犯罪吧?
有里后知后覺地想,可能會對店家產(chǎn)生一些困擾……
有里覺得好笑,可能是因為最近遇見命案的幾率變多,總覺得現(xiàn)在看誰都有一種犯罪預備役或者犯罪進行中的錯覺?
在這個世界里保持與人相處的友善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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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個了,“要來試試嗎?”
諸伏AKA景光舉起了旁邊攤位上的射|擊槍,順手把錢放在了老板的桌子上。
雖然是打氣球用的**,但是小朋友你好像很熟練的樣子?
“很簡單的,”諸伏景光跟她解釋,“真的不考慮一下?”
為什么一副誘惑人犯罪的樣子……
然后明明是邀請她來放松的諸伏景光同學,沒有浪費一發(fā)子彈,成功拿走了獎品臺上最大的那個玩具熊。
“下次……別再來了。”店鋪老板痛心疾首。
第25章 東都大學 難道傳言有誤?
有里順利通過了東都大學的考試拿到了錄取offer, 接下來的審批也走得非常順利——帝丹高中沒必要卡她這個。
雖然東都大學早就有破格招生的政策,但一方面大多數(shù)生源還是通過高中升學考試進來的,另一方面能通過選拔條件的人也不多。
所以有里入學后獲得了相當不錯的優(yōu)待——在本科期間學校已經(jīng)分配了導師。
關(guān)于升學這件事情有里只是主動告知了諸伏家的人和沙紀小咲。
諸伏景光在道喜的同時還附帶感謝了她留下的備考資料。
畢竟帝丹高中的同學大多數(shù)都會選擇帝丹大學, 那么最適合承接這些資料的果然還是諸伏景光和降谷零。
沙紀小咲則大段大段地表示了自己的驕傲和想念……但其實只要有空隨時可以見面,怎么說都是在東京。
另外還有兩封郵件。
一封來自諸伏高明——他大概也是從諸伏老師或者諸伏景光口中得知了確切的消息, 加上之前過年期間有里也沒有隱瞞自己的規(guī)劃, 所以這會,作為名副其實的學長+校友,諸伏高明在祝賀之余還和她聊了聊專業(yè)上的規(guī)劃。
最后還是一句“有事隨時找他”收尾,有里再次受寵若驚?
另一封郵件更加稱得上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萩原研二——那位在聯(lián)誼中一面之緣的過耳發(fā)型, 非常有sense的男生, 竟然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她的升學消息, 還特意發(fā)來了恭喜。
雖然當時是她和那位黑頭發(fā)的松田陣平交流頗多, 不過二人也只限交換了姓名的程度,反倒是僅僅打了招呼的萩原研二和她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事后竟然還會在知道這件事情后專門發(fā)消息給她。
——真是一位真誠的同學。
被人在心里默默夸贊的萩原研二同學,這會正利用短暫的課間時間和朋友確定今晚的聯(lián)誼地點。
其實那位外守同學的事情他也沒有利用自身的人際圈多打聽——
雖然帝丹高中不乏出名演員,精英律師這樣的優(yōu)秀校友, 但16歲跳級升入top1學校的同學, 還是在那附近的高中生里掀起了一波討論。
而萩原研二發(fā)現(xiàn)這和自己通訊錄里面的那個名字剛好對應——于是在高情商+保持聯(lián)系沒有壞處的考量下, 發(fā)送了短信。
當然另一邊的人可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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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醫(yī)學專業(yè)的課程難度和量度都相當?shù)拇螅?再加上導師渡邊曜日屬于領(lǐng)域內(nèi)大牛的存在, 所以科研任務也十分繁重。
關(guān)于蘇格蘭——有里只能從并不頻繁, 甚至可以說是稀少的某次疼痛中判斷對方的狀態(tài), 看起來對方的處境沒有那么危險,起碼目前是這樣。
再加上自己現(xiàn)在還好好地站在這里——起碼他還沒事。
靠著優(yōu)秀的理論課成績和實操成績,有里在大學三年級那年就成功獲得去米花中央醫(yī)院實習的機會。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也在兩年之后順利進入東都大學。
有里靠著獎學金在醫(yī)院附近租了房子,雖然很小但畢竟是專屬于她自己的地盤, 還是讓人開心了不少。
起碼熬完大夜還有個臨時休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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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當事人就這樣癱著真的好嗎?”被叫來當苦力的降谷零終于忍不住吐槽。
沒辦法,找了住所總得置辦點新的家具——而這兩位看起來就很好用,還很省錢的樣子。
有里剛從醫(yī)院回來,這會只想癱在沙發(fā)上當一條閑魚。
于是她很不客氣地雙手合十,“您二位能者多勞,一會我請客你們隨便吃。”
“不愧是‘上班’了的人,”降谷零嘴上抱怨,手上動作卻不停,這會正在組裝桌子,“請客很大方啊。”
雖然醫(yī)院實習的報酬微乎其微,但是導師渡邊曜日倒是不吝嗇于給他們這群學生經(jīng)費——當然,和個人能力成果成正比。
感謝這一點,有里不用在學校醫(yī)院兩點一線的行程中再抽出時間去打工。
真的有人能同時進行三種身份轉(zhuǎn)換還游刃有余的嗎?
她感覺自己現(xiàn)在這種時間安排已經(jīng)相當“內(nèi)卷”了。
“不過你沒有必要把自己逼得這么緊張吧,”諸伏景光覺得有里在高中的時候雖然也一直督促著自己向前走,但還處于有空給自己放個假期,參加些活動的狀態(tài)。
到了大學情況似乎愈演愈烈,“聽說你的導師也不是很支持你現(xiàn)在這樣兼顧兩邊。”
有里意外地抬眼,“消息很靈通啊……不過最近似乎有點改善。”
渡邊曜日覺得這是個有天賦的學生,雖然年紀小了點,但是在心性方面顯然具有成才的價值。
他更期待有里投入更多時間精力在科研的領(lǐng)域,不過渡邊曜日同樣是尊重學生的人,選擇兩邊跑不代表放棄,所以也沒有強令禁止。
——再加上這孩子確認也在醫(yī)院做得很好,實驗數(shù)據(jù)方面也確實需要來自醫(yī)院方面的資料。
于是渡邊曜日漸漸覺得這孩子是個非常有想法的人,于是教導也更加上心……交代的任務也越來越多。
實際上,有里堅持去醫(yī)院的原因,聽起來似乎很好笑——只是為了讓自己遇到蘇格蘭的可行性更大一點,所以必須要試試。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也必須盡力。
導師那邊又不能不管,畢竟是自己的大老板——而且確實對他們也很好,只能瘋狂抽空做實驗。
有里從沙發(fā)上起身加入他倆的工作,卻被離得近的諸伏景光伸手攔住。
“開玩笑的,”諸伏景光笑著把桌上的袋子遞給她,“從學校來得時候買了面包,早上還沒吃吧。”
于是當事人又坐回了原地拆開面包,當一位稱職的監(jiān)工。
“對了,冰箱里有飲料和礦泉水,你倆自己拿。”這是知道兩人今天有空過來幫忙她提前準備好的慰問品。
“話說這樣的搭配你們不覺得很可靠嗎,”她又拆開了一起打包過來的牛奶,“這樣你倆以后在醫(yī)院就有人脈了,萬一受個傷或者用個藥,我還
是能提供點幫助的。”
“這聽起來可不是什么好事,”降谷零這會已經(jīng)把桌子組裝完畢,正在用螺絲再次加固四肢,“我們可不敢讓沒有醫(yī)師執(zhí)照的人幫忙。”
有里捂住胸口做痛心狀,這家伙算準了她本科在讀沒有資格申請參加考試,“沒想到我們朋友一場,你竟然不相信我的能力。”
降谷零顯然不吃她這一套,認真點頭,“我當然相信通過國家認可的專業(yè)醫(yī)生啊。”
好吧……有里放棄和這人再掙扎,就該讓他一直擰螺絲!
諸伏景光也沒打斷兩人之間的斗嘴,不如說他覺得這兩位有一種樂在其中的感覺。
“不過你還是得注意分寸,”諸伏景光沒忍住開口,按照有里的說法,她才在這里臨時落腳了一周不到,就這樣的頻率,角落里面的罐裝咖啡已經(jīng)少了半箱。
“不用我再提醒了吧,這樣過度消耗自己的精力難受的是你自己。”
“好的好的……”有里略帶心虛地把人從那個地方趕走,又把紙箱悄悄合上——眼不見心不煩。
明明她出門的時候特意把之前喝完的咖啡罐扔掉,百密一疏啊!
說點什么岔開話題吧……
“對了,聽說這一屆和你們一起進來的新生,有一位在人際交往方面相當了不起,雖然和不少女生都有過曖昧的傳聞,不過本人意外風評很好。”
這完全是有里從她的同學那里了解到的——她自己沒有見過,但是這位同學的傳言已經(jīng)到了三年級前輩都感興趣的程度,真的是有點夸張的程度。
畢竟一所學校里面那么多學生,也不缺長得好看的新生,這樣的情況憑借出色的社交能力傳到別的學院還是很少的。
不過……
諸伏景光想了想,然后看向自己的幼馴染,對方也很干脆地搖了頭。
“聽起來是個很有趣的同學,有機會真想認識一下呢。”諸伏景光如是回答,言下之意就是沒聽過不了解不知道。
怎么回事,難道傳言有誤?
當然,事后有里從朋友那里得知——這位同學正是萩原君,大概是性格相當不錯又很會活躍氣氛,成功打入了各種聯(lián)誼活動的聚會。
而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想都不用想,這種活動是絕對不會主動參加的。
——————
結(jié)束后有里非常有誠意地請他們?nèi)チ烁浇忻麣獾暮团镜辍?br />
雖然諸伏景光和降谷零選擇偶爾也會選擇在放松的時候喝點啤酒,不過和女生的話兩人還是默契地選擇了烏龍茶。
“一個人住的話還是要保持警惕,”雖然這里的地理位置不算偏僻,諸伏景光還是難免擔心。
“喔……”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諸伏景光晃了晃冰杯。
這個問題有里自己當然也會注意,“不過附近就有警方的崗亭,沒有這么膽大的犯人吧。”
“總之有困難的話隨時聯(lián)系我們,是吧,zero。”諸伏景光很靠譜地給出承諾。
意外被cue的幼馴染本人:“看在這頓烤肉的面子上,我同意了。”
第26章 石川恭一 兩道聲音重合在一起,無法辨……
“那么下次再見。”
燒烤店的位置就在醫(yī)院附近,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把有里送到公寓樓底下就離開了。
雖然有里不是那種能如數(shù)家珍地報出來自己認識的每一個人名或者看一遍就能完美記憶一篇文獻的人。
但是……對于某人曾經(jīng)短暫接觸或者有過留意的人,她還是相信自己的印象的。
就像剛剛在燒烤店瞥見的那個人影,非常像自己在高中時期遇見的那位石川恭一先生。
哪怕對方兩次遇見都是穿著不打眼的黑色的衣服……也很難讓人忽視。
再加上這幾天有里和鄰居們遇到的時候, 都有在提醒她不要去招惹201那個怪人。
“看起來總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工作, ”203的小松女士這樣評價, “不過當然也沒有那么危險,畢竟這里的承租規(guī)則可是要提供正式的身份證明,估計就是性格太孤僻了吧。”
“說的也是,”有里把買來插花的玫瑰抽了一根根這位女士, 成功獲得了對方更多的喜愛度。
“總之生活上有什么問題, 盡管來找我就好了。”小松女士最后拍著胸脯保證。
這會比起有里他們現(xiàn)行離開十分鐘左右的石川恭一, 卻和她一樣兩手空空得出現(xiàn)在了電梯里。
沒關(guān)系——她本來就是剛搬來這棟公寓樓不久, 為人友善的大學生。
“您也是住在二樓的嘛,太巧了,”有里率先開口,“我是最近新搬來的, 住在204號房, 請多關(guān)照呢。”
石川恭一單手插著口袋, 只是瞥了她一眼點頭, 沒有任何要開口搭話的樣子。
事實上, 這個眼神絕對稱不上友善——不知道是這個人本身長相如此還是特意做出來的表情。
總之眉頭下壓, 眼睛也很銳利, 一看就不好惹的樣子。
怪不得小松女士會告訴她沒事別搭理——畢竟那位身材微胖的女士雖然嘴碎了點,但看得出來還是一個熱心腸的人。
對方?jīng)]接話,就算是再硬著頭皮說下去尷尬的也是她自己,加上二樓到的很快, 石川恭一絲毫沒有讓女士先下的覺悟,照例自己先走了出去,打開201的房門沒有回頭。
呼……有里嘆了口氣,沒再多看,打開204的門走了進去。
在她關(guān)門的同時,201的房門也同時被合上,兩道聲音重合在一起,無法辨認。
真的很奇怪——十分鐘的時間差足以讓先行離開的石川恭一會到公寓。
看起來也不像是順路去買了東西的樣子……
有里無意引起石川恭一的警惕,所以并沒有說出剛剛在燒烤店看到了對方這件事情,畢竟當事人坐在一個非常隱蔽的角落——可能是礙于這樣案發(fā)率極高的地區(qū),有里在進入店鋪的下意識反應就是查看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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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恭一關(guān)上門,在電腦里再次調(diào)出文件夾里屬于【204】的記錄,里面包含了外守有里的基礎(chǔ)個人信息,連同她的職業(yè)身份。
——只是一個有點聰明的女生,性格并不令人討厭,準確說是大多數(shù)人都會有不錯印象的女生,是堂堂正正站在陽光下的人。
如同最開始的文檔上方寫下的【安全】字樣一樣,石川恭一同樣也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他按了按眉心,這些資料當然都有提前發(fā)給他,沒辦法,這么多年來他小心潛伏至今,靠的就是謹慎和低調(diào)。
但這是必要的選擇。
為了更多人能站在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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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都大學校園如此遼闊的情況下,有里覺得自己還能遇到兩位熟人真是相當不容易。
萩原研二就像一直保持聯(lián)絡(luò)的好友一樣,自然地端著餐盤坐到了有里對面,松田陣平在他旁邊落座。
“好巧,這里沒有人吧。”萩原研二笑瞇瞇地提問。
拜托……您已經(jīng)坐下了再問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多余。
“沒有。”有里還是回答,這是事實。
“對了,前輩沒有在機械工程專業(yè)嗎?”
萩原研二還以為當時能和自己幼馴染聊得那么開心的人,也會選擇同樣的研究方向。
“沒有,我在醫(yī)學部,”有里誠實回答,“不用叫我前輩了,大家沒差多大。”
雖然這里前后輩觀念很受重視,但是被面前這位自己上輩子就“見過的”大前輩叫前輩。
還是莫名有點不自在。
況且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也沒有特意用上這種稱呼。
總之,還是自然點吧。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以為這是對方拉進距離的表現(xiàn),畢竟這兩
年每年過年彼此還是會發(fā)送新年祝福的程度。
于是他從善如流地應下,“那更厲害了誒,看來有里醬是全方面都很優(yōu)秀的人。”
該說不說,這人真的是適應狀況良好?
松田陣平倒是習以為常,沒有這家伙拉不進的女性關(guān)系。
所以在萩原研二自然地變換了稱呼時,他也只是懶懶地眨了眨眼。
“別這么說,這里最不缺頭腦聰明的人了……”有里岔開話題,“你們怎么這個時間才來吃飯。”
她來的晚是因為下午先去了一趟辦公室,不過正常來說這個時間早就該吃過晚飯了才對。
“因為做實驗耽誤了會,”萩原研二回答。
誒……她還以為是又和女生社交耽誤了。
“有里醬為什么這樣意外,”萩原研二扶額,“我看起來是那么不著調(diào)的人嗎?”
她沒說出來吧!
有里震驚,萩原研二莫不是回什么讀心術(shù)。
倒是一旁的松田陣平?jīng)]忍住接了句,“是。”
成功被自己的幼馴染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
“哈哈,”被揭穿多少有點尷尬,雖然那句話不是她說的。
萩原研二沒打算這樣放過他倆,“好啊,小陣平就算了,連有里醬這樣可愛的女生都這樣說的話,我可是真的傷心了。”
……
說實在話,這很難想象……
萩原研二才不管桌上的另外兩人配不配合他的戲份,“那么這里就留下兩位有共同話題的人吧,被傷害到的人現(xiàn)在需要獨自療傷。”
于是……當事人,也是這個飯桌上唯一能夠活躍氣氛的人就這么離開了。
這是什么操作?
松田陣平咋舌——自己的幼馴染是什么心思他大概能猜到,哪怕剛剛?cè)c原研二那一副行云流水的流暢操作他沒有分過去半個眼神,也心里有數(shù)。
無非就是覺得自己難得和同齡的女性有共同話題,自己又一直相當抗拒參加聯(lián)誼之類的,大概,是想要促進一下兩人的關(guān)系。
不過對于萩原研二沒那么熟悉的有里這邊可就不是這個想法了,真的生氣了嘛……把自己的幼馴染直接落下了?
“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有里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反思,不應該就因為對方表現(xiàn)出來的相當隨和人設(shè)一時得意忘形。
“我去跟萩原君解釋一下好了……”從各個方面來講有里對這位“網(wǎng)友”還是相當有好感的,況且以后不也是諸伏景光的好友,怎么說都不想要鬧僵呢。
“沒事,”看兩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松田陣平也端起餐具,“他只是開個玩笑,剛好一會還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才先走的,不用在意。”
有里半信半疑地看著松田陣平,看起來沒一點焦慮或者煩躁,稍微放下了點心。
至于自己幼馴染的想法,松田陣平這會也不會沒情商到直接說出口,不過確實有點無奈罷了。
本身以為出了餐廳之后就各自告別離開,沒想到,兩人走的是一個方向。
“松田同學,也要去百貨大廈?”這個方向,應該是那邊了吧。
“對,”松田陣平剛剛發(fā)短信譴責了一遍自己的好友,理所當然地收到了對方發(fā)來的一個笑臉.JPG。
算了,回去再好好聊聊。
“一起吧。”既然說了也,那肯定是順路的事,再特意避開也太奇怪了。
松田陣平停頓了一下,補充道:“萩讓我轉(zhuǎn)告你他這次真的是有事情才會離開的,下次再一起吃飯。”
得到了這句承諾,有里才真正放下心來——下次一起吃飯的意思肯定不是真的生氣,萩原研二真的有去演戲的潛質(zhì)啊。
這句話當然是松田陣平隨口胡編的,但是擅自做主造成這樣局面的罪歸禍首,真的要他請吃飯也是理所應當?shù)摹蝗簧磉呥@位怕是要擔心一個晚上。
“你們關(guān)系看起來非常好。”她還以為那五個人都是在警校相識成為好友的,不過這樣看來兩兩一組提前批啊。
話說為什么這樣的人也要當警察——難道東大的思政教育如此優(yōu)秀,還是和警視廳簽了什么批發(fā)協(xié)議?
這樣一來她如果哪天在東都大學碰見最后一位伊達航,也會生出來一種【果真如此】的微妙感覺吧。
但是以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問松田陣平這樣的問題也有些不合時宜……
“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是在回答她。
有里側(cè)目,身邊這位雖然話少了點,但意外地不算難相處的性格……
這樣想來第一次見面其實還算融洽,兩人很大程度上一拍即合用那樣的方式消磨了時間。
“到了。”松田陣平停下腳步。
第27章 假面超人 三選一但都沒有動機。……
【米花百貨大廈】作為附近規(guī)模最大的大型商場, 每天的人流量都相當可觀。
“但這種人擠人的程度,是不是有些夸張了。”有里本該和松田陣平在三樓分別,各自去干各自的事情……
不過在電梯口卻因為前后的人流一時沒能如愿走出序列。
一路被“裹挾”著來到了六樓。
松田陣平則是因為他要去的樓層需要在六樓換乘另一個方位的電梯。
這種大型商場經(jīng)常會這樣設(shè)置——客人不能夠一路直達到自己想去的樓層, 扶梯的設(shè)置總是不連貫……總之,要是有客人在趕路的時候又被途徑的哪家店鋪吸引了視線, 商場的目的就達到了。
還是直梯好……
但是看今天的樣子, 怕是等一趟直梯需要好幾十分鐘,早就被人圍的水泄不通了。
“媽媽快點快點,假面超人要開始表演了!”
假面超人果然在這里是永恒頂流的存在,有里依稀這系列影片上映還是在高中時期, 那個時候同學里就有很多愛好者了。
這部特攝片的效果意外得好, 聽說出品方一開始只是設(shè)定為短篇完結(jié)的作品, 不過沒想到大眾反響如此熱烈, 這才連載了下去。
舞臺設(shè)置在這一層的正中間,要繞到另一個電梯必須要經(jīng)過人群。
“松田同學也喜歡看嗎?”
“誰會喜歡這種小孩子才看的東西啊。”
誒……視線可疑地轉(zhuǎn)移了呢。
“是嗎……可是我覺得很有意思呢。”舞臺上的假面超人正和對面的怪獸對峙。
按照劇情正反雙方應該交手幾個回合,然后邪惡一放被打敗。
感謝工作人員沒有太敷衍或者防水——讓我們的主角【假面超人】一招制勝。
“啊——”
伴隨著男男女女的尖叫聲,一個穿著一身黑衣, 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的人徑直沖到了臺上, 目標正是那位穿著道具服的超人先生。
“可惡!”松田陣平暗罵一聲, 從人群中向臺上沖去。
移動速度并不算快——他們只是恰好經(jīng)過舞臺區(qū)的人, 前排早就被圍繞地水泄不通了。
有里同樣在第一時間向臺上沖去, 感謝松田陣平在前方開路, 她的目標當然是救人。
現(xiàn)場秩序十分混亂, 反應過來的客人第一時間就是從電梯離開,可惜人流太多,保安也來不及維持秩序——這樣下來很容易發(fā)生踩踏事件啊。
松田陣平在開路到一半就換了方向——那位蒙面的兇手已經(jīng)從舞臺上離開。
刀子還插在傷者的腹部,幸好不是心臟或者頸動脈, 要不然這位先生直接可以思考下輩子去哪投胎了。
“麻煩您報警和叫救護車。”有里對一旁的主持人小姐說,路過的時候順帶抽下來了布置臺面的布料。
“啊……好的。”主持人小姐也反應過來,這會連忙行動起來,人還有救就是好事。
“血型是A型,已經(jīng)麻煩您也跟醫(yī)院那邊說一下傷者的情況,”這種情況當然是提前跟醫(yī)院那邊告知的消息越準確越好。
有里剛
剛從臉色蒼白的傷者口里得出了他的血型,同時把他臉上的面具摘下——這樣呼吸也會好受一些。
“您別動了,這里交給我處理就好!”有里驚悚地看著想要移動自己傷口處刀子的人,這家伙真的很想見閻王嗎!
異物插進了身體,當然不能自作聰明拔掉它,不懂醫(yī)學知識的人盲目把刀子拔出,很有可能會造成二次傷害,在這個過程中萬一挑破更多血管就得不償失了。
被她吼了一句的男士也停止了動作,看起來心態(tài)還不錯,“哦,拜托你了。”
“插在傷口的刀子暫時堵住了傷口,可以阻止血液的流出,一旦拔出血液大量外流,你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造成大腦缺氧,這樣可就真的是我把你送走了。”
“您還挺幽默,”這位叫做片岡正一的先生正在回憶自己的社交圈,“我得罪了什么人嗎?”
有里用剛剛那塊桌布圍繞在刀子周圍,用手死死按住,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片岡正一的身上,“這是為了避免失血過多導致的體溫下降,別介意。”
雖然是女士的衣服,片岡正一這會當然也不可能和這位好心的女士嫌棄這些,“太感謝了。”
他的意識也開始模糊,雖然有里很想從對方這里得到更多有可能的線索,但顯然片岡正一支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警方和救護車幾乎是同一時間來的,現(xiàn)在百貨大廈的出入口都被封鎖,說明兇手還在這里。
和醫(yī)護人員再次說明情況后有里走到松田陣平身邊,看來剛剛沒有追到。
甚至從松田陣平身上的水漬來看,還有些狼狽?
“你這是?”
黑色卷發(fā)的男人明顯這會心情非常糟糕,“兇手沒有離開這層,去了洗手間,我進去的時候里面有三個人,正在那邊進行盤問。”
“哈……”有里按住自己上揚的嘴角,理智告訴她這會笑出聲下場會很糟糕,“您這算是為了正義獻身……相當優(yōu)秀。”
不用松田陣平把話說得那么明白,有里也理解了他潛藏的意思——兇手進入了女洗手間,然后,追捕犯人沒有留意……或者就算留意到了性別不對也不打算放手的這位馬自達同學,直接沖了進去。
然后被里面正巧遇到的某位女性潑了一身水。
有點可憐……
“目暮警官,”有里這是第二次見到這位咖色衣服臉圓圓的搜查科警官,真是有緣分啊。
“啊……你是?”目暮十三摸著脖子想了想,露出了一個略帶尷尬的笑容。
“幾年前在帝丹高中附近的拉面店遇到過一起案件,當年負責的警官也是您。”有里及時提醒。
知道這些警官每年不知道要面對多少案件,中間經(jīng)手的每一位嫌疑人都記住顯然不太可能。
“哦!原來是你啊,”目暮十三記得那起案件最后還是依靠他的好友工藤優(yōu)作才偵破的。
“剛剛給受害者進行臨時處理的那位女士就是你啊。”
“是的,方便告訴我們一些關(guān)于那邊三位嫌疑人的情況嗎?”
“這個……”目暮十三猶豫了,這種內(nèi)情似乎不適合告訴普通群眾。
有里眨眨眼,一把拉過正在旁邊擰衣服的松田陣平,“我的朋友剛剛可是一路追著兇手,還保證她們?nèi)辉诰靵碇岸疾灰x開的人呢,說不定知道一些消息可以讓他想到什么關(guān)鍵性的破案線索。” ???
“是的,請務必讓我們參與。”在短暫愣神過后松田陣平很配合地接上話。
“這樣啊……”目暮十三扶正了自己的帽子,神情也嚴肅下來,“這三位女士都和被害人是第一次見面,并且我們沒有得到任何證據(jù)可以證明他們之間具有仇恨關(guān)系。”
“也就是說都沒有任何動機……”照理來說不應該是每個人都有動機,然后傳統(tǒng)三選一嗎……
“這位穿著工作服的女士是服裝店的員工,不過她的店面在七樓,自稱是因為想要順便來看一眼演出才會利用去洗手間的間隙到這一層來。”
“中間那位女士是帶著孩子來看表演的,因為孩子們普遍都比家長興趣高,所以在看到孩子自己擠到前面后那位女士就在后面等待,順便去了洗手間。”
“最后那位女士是一位大學生,同時是假面超人俱樂部的成員,因為自己非常喜歡這部特攝片所以來參加活動,不過突然肚子難受去了洗手間……”
說到這里,目暮十三瞥了一眼黑色卷發(fā)的人,“哈哈,她剛剛也承認是自己潑到了你。”
聽起來都十分湊巧……
“那么她們幾位有說自己聽到了什么聲音嗎?”洗手間又不是完全隔音的狀態(tài),有里試圖從其他方向入手。
目暮十三回憶,“那位店員小姐說自己聽到的腳步聲并不急促,然后之后似乎聽見了嗤嗤的聲音,不過并不清楚那是什么,隨后是隔間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
“中間那位帶孩子的母親說自己也是先聽到有人進來了,然后就是開鎖關(guān)門的聲音,不過對方關(guān)門的力氣似乎很大,像是甩上一樣,她只覺得這人可能心情不好。”
“最后那位大學生說自己一開始沒聽到什么特別的,后來可能有類似于什么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不過并不明顯。”
目暮十三說完之后抱著期待的目光看著兩位——顯然對面的人沒有給他想要的答案。
不是,他在期待什么……目暮十三搖頭,可不是所有人都是想工藤老兄那樣敏銳的偵探。
空手從目暮警官這里套取到信息的有里沒有絲毫心虛,和搶先一步離開的小伙伴會合。
兇手把自己的裝備扔在了清潔工使用的隔間里,連同作案時的手套,所以很難從這里查出來具體的線索。
這個兇手應該是個十分大膽的人,“要是恰好進入洗手間被人看見,不就糟糕了嘛。”有里這會在挨個打開洗手間的隔間,放置衣服的那間在最后一間。
“所以當初在這一間的是誰?”有里指的是旁邊的那一間。
“不知道。”松田陣平嘆了口氣,他被阻擋在門外自然和那位女士發(fā)生了爭執(zhí),里面的人聽到了聲音都洗手臺和隔間剛好有一個拐角,沒有辦法看清。
“這也沒辦法,不過……真的會有人賭這個概率嗎?”
難道兇手打算在隔間外換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扔進去——這是不是有點草率……
“你說的對,”松田陣平點頭,“既然兇手提前做好了準備,那么她一定要保證自己進入的這個隔間里面是沒人的狀態(tài)才好……所以很大可能,這件門被反鎖了。”
第28章 偏執(zhí)動機 兩人能綁上對方的生命體征檢……
“是用了這個嗎?”有里在堆了洗手臺那里的垃圾箱里翻出了一個不太完整的可樂瓶。
“啊……”松田陣平挑眉, “既然是現(xiàn)場準備的,那么一定會有人見過誰曾經(jīng)購買過。”
“畢竟今天為了宣傳假面超人的活動,售賣的飲料瓶上可是都貼了它的logo, ”有里把東西交給鑒定科的警察,“而且我猜這位女士在使用過后應該沒有把物證快速處理掉。”
畢竟這種東西不管是從下水道沖走還是扔到垃圾桶里, 都是十分扎眼的存在。
“所以只需要好好檢查就好了。”松田陣平和她一起回到目暮警官旁邊。
“但是沒有確切證據(jù)很難再次搜身。”有里無奈道, 搜查課的警官不是傻子,既然是嫌疑人肯定都進行了檢查,不過看起來沒有人有什么特別的道具在身上……
總之,這位兇手很會藏啊。
“既然這樣, 就直接挑破如何。”松田陣平有些煩躁, 明明是非常好解決的案件, 果然在警視總監(jiān)的帶領(lǐng)下這些人還是一貫地不靠譜呢。
有里伸手把他攔住, “其實換個角度……既然三位嫌疑人和受害者片岡正一都沒有聯(lián)系,那么針對的對象自然就是假面超人這個目標。”
“你的意思是?”
“那位加入假面超人俱樂部的大學生自然不可能是對喜歡的偶像出手。”
“而第一位店員,只有她主動提到了嗤嗤的聲音,如果是犯人, 絕對不對做出這樣的答復。”
“啊……”松田陣平抬頭, 直視著那邊正彎腰撫摸自己孩子的母親,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犯人很明顯了。 ”
————
“什么, 你知道犯人是誰了!”目暮十三震驚地回頭, 身旁這位一臉冷靜的男生突然就扔下這樣一句話。
但絕對是一件好事。
有里走到中間彎下腰, “小朋友,跟姐姐去那邊的椅子上坐一會好嗎,媽媽很快就會過來陪你。”
因為目睹案件現(xiàn)場還在啜泣的小孩子怯生生看了自己媽媽一眼,得到一個肯定的點頭才跟著有里離開。
松田陣平無意再拖延時間, 那邊按照他們商量好的——有里把小朋友帶走,不讓他聽到這些事情之后再開始行動。
“誒,為什么是我來陳述啊。”松田陣平本能得想要拒絕。
“拜托,”可能是一起經(jīng)歷了這次事件,有里自覺和這位松田同學的關(guān)系也拉進了一點,說話也沒那么拘謹,“總不能當著小朋友的面說這些吧,還是你去陪小孩?”
想都不用想,松田陣平在這兩者之間肯定會選擇陳述推理結(jié)論。
“我們先從犯人在洗手間使用的詭計開始。”松田陣平把一行人帶到那里,“犯人將衣物扔在堆放清潔工具的隔間一定是早有預謀,這樣做的同時,她必須要保證自己能夠在隔間進行更換衣物的操作。”
“你說的沒錯。”目暮十三認可,他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她們?nèi)欢疾怀姓J自己使用了隔間,并且都對于彼此是哪一沒有印象。”
“沒有關(guān)系,”松田陣平眼神很銳利,“如果她要使用就必須保證自己在進入這里時這間隔間處于沒有人的狀態(tài)。”
“可是這要怎么保證呢?”目暮十三很自然地發(fā)問。
“那么請您現(xiàn)在試試吧。”松田陣平退后了一步,給這位警官留出位置。
“什么啊……”雖然不懂但目暮十三還是很給面子地配合,“這是,里面有人嗎?”
他很快否認了自己的想法,畢竟這是重要的現(xiàn)場之一,肯定是封鎖狀態(tài),“里面被人反鎖了。”
“是的,”松田陣平從隔離拿出清潔用的拖把掩飾了一下,“這應該是兇手在穿上自己行兇裝備后鎖上的,只需要像這樣向下勾住就好。”
“那她是如何開鎖的呢?”
“這就要提到我們在外面發(fā)現(xiàn)的工具了,”松田陣平剛說完,鑒識科的人員就拿著剛剛那個破碎的瓶子交給了目暮十三。
“這是?”
松田陣平拿出自己剛剛購買的瓶子,把里面的水倒干凈后,拿出剪刀從中間剪開。
“用這種軟一點的瓶子對著門鎖的位置像刷卡一樣劃。”
“竟然打開了!”目暮十三詫異道,“所以那個奇怪的嗤嗤的聲音,就是你剛剛用塑料的聲音。”
“是的,所以主動提出這一點的店員小姐不會是兇手。”松田陣平直接指向了那位中間的女士,“犯人是你吧。”
——————
外面,有里拿著剛買的零食和小朋友分享——果然還得是這樣才能收買小可愛的心。
“姐姐你真好,”小男孩吃著薯片很開心地說,“我媽媽從來不允許我吃這些。”
“誒,”有里停頓了一下,還是沒忍住開口,“那在你眼里媽媽是個怎樣的人。”
“喔……”小男孩吃東西的手停下,“雖然媽媽總是對我很嚴厲,但我知道這都是因為她很愛我,我也很愛她。”
“這次她能帶我來看最喜歡的假面超人,我真的超級幸福。”
小男孩的眼里閃著光,有里用手輕輕抹了抹他的嘴角,“我想她一定是一位相當了不起的母親,所以你永遠是被愛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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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推理也進行的相當順利,沒有到松田陣平和有里預計的那一步——調(diào)取所有監(jiān)控看今天誰購買了飲料或者再次全面搜身,犯人就自己交代了罪行。
“是我下的手,”詭計被識破的女人跌坐在地上,“我只是不明白這種打打殺殺的劇情有什么吸引人的,而且我更擔心我的孩子花在上面的時間越來越多,萬一他也把自己代入了里面所謂正義的超人或者銀河護衛(wèi)隊這樣的形象,真的去行使暴力怎么辦!”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讓他收到這種負面教導!”
“真是愚蠢!”一向好說話的目暮十三忽然變了臉色大喊出聲,“不讓孩子看這些可以,那么也不讓孩子看新聞嗎?當新聞中真實發(fā)生的傷害甚至是殺人案件出現(xiàn)的時候,你又該如何解釋?”
“或許是認為孩子還小,就將一切自認為的外界不良信息進行屏蔽?這樣做現(xiàn)實嗎?能屏蔽得了嗎?你認為在孩子多大的時候,才能讓孩子認識這個世界本來就有的一些樣子?”
松田陣平默默接了一句,“你沒想到你擔心他因為看到電視里的劇情學壞,可你今天可是用親身行動真的讓他‘上了一課’。”
————
后來還是松田陣平給有里轉(zhuǎn)述了她的殺人動機。
確實很令人唏噓。
“因為少見,所以多怪,因為才閉,自然識淺,內(nèi)心風聲鶴唳,才會滿眼草木皆兵。”
有里說完這句話才恍然,是不是因為自己最近偶爾和諸伏景光聊天緊繃著弦,頗具對方的風范。
“但是她的孩子,其實很好。……”
目暮十三考慮到對孩子的影響,是在犯人上了警車后才戴上的手銬,但這又能隱瞞住多久。
“雖然父母對孩子的影響和教育確實占比很大,但并不是一個孩子成長路上會遇到的全部‘老師’,”松田陣平頓了頓,“他會是一個不錯的大人。”
可能是沒想到松田陣平的嘴里能主動說出來這樣的話,有里再次刷新了自己對這位帥哥的認知。
“你看起來很驚訝?”松田陣平挑眉。
“誒……”有里換了話題,“只是覺得今天幸好是和松田同學一起來了這里。”
“要不然根本沒人去追犯人,這樣混進人群之后會很難辦。”
事實如此——一方面因為在場的都是家長領(lǐng)著自己的孩子,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后沒人放心把孩子一個人留在這里去追;
另一方面,大多數(shù)人的反應速度也沒有那么快,就連松田陣平這樣好的體力擠開人群也耗費了很多時間。
對此松田陣平?jīng)]有回復,“快把東西買完回去吧,衣服這么濕漉漉的沾在身上很難受。”
“啊對了!”有里一拍腦袋,自己這聊著天忘記了正事,“剛剛我和那位小朋友一起去服裝店買了衣服,你先換上吧……要是感冒了就糟糕了。”
“那謝謝了,”猶豫了一下松田陣平還是接過,欠了人情日后再還吧。
“可別覺得你欠我了人情,”有里干脆利落地說,“這都是因為那位小朋友注意到了這一點和我提醒才會發(fā)現(xiàn),所以感謝他吧。”
……
松田陣平難得在萩原研二之外的人這里感受到語塞。
衣服穿上倒是尺碼合適——意外得非常像自己平時的穿衣風格。
如果是萩,趁這個機會保不齊會硬塞給自己一件花襯衫再好好拍照。
話說回來,手機從剛剛就震得不停,不用猜也知道是自己的幼馴染發(fā)來的消息——因為案件的原因他已經(jīng)出來了太久,按照萩關(guān)心自己的程度……等等,他一定會去問外面那位女士。
有里的手機在松田陣平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同時響了起來,竟然是萩原研二?
兩人在此之前都是短信聯(lián)系可沒有通過話。
“是小有里嗎,這里是萩原研二,小陣平和你在一起嗎?”
“啊……是的,”萩原研二難得講話這么急迫,于是有里也沒有過多解釋,先撿了對方在意的重點來說,“我們還在百貨大廈,他去換衣服可能沒看到手機,一會我讓他回給
你。”
“這樣啊!”萩原研二的心情從擔心變回了吃瓜,“沒關(guān)系不用告訴他了,你們好好玩就好,那么再見啦!”
等對面掛了電話,有里還是愣神狀態(tài)——這么關(guān)心彼此,莫不是最好兩人能綁上什么對方的生命體征檢測手環(huán)帶定位功能才好。
而松田陣平從愈發(fā)頻繁的短信轟炸感覺到今晚要解釋的東西會很多。
第29章 筆錄工作 新調(diào)來的毛利警官有點眼熟。……
“加奈警官, ”那起案件結(jié)束之后,還有后續(xù)的筆錄工作需要她們配合,有里和警視廳搜查課那邊約定好了時間, 沒想到這次負責接待的竟然是一位老熟人。
“真的是你啊,”加奈川對這位女生倒是一直有印象——當年那起案件他也在場, 并且還聊了很久。
雖然自己得知了這位女生的情況很有想要幫助的心情, 不過這幾年下來對方也沒有主動提出什么訴求,只是在過節(jié)時發(fā)來問候。
“聽到名字我還有些不確定,”加奈川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和門口的警衛(wèi)打過招呼, 帶著有里一起往里走, “想不到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東都大學讀書了。”
“而且這次的受害者片岡正一先生也對你十分感謝, 醫(yī)院那邊也向我們反應多虧了你處理及時, 才會有造成更大的傷害。”
“只是作為醫(yī)學生的本能罷了,”有里略過這些客套話,“對了,那天和我一起的那位松田同學也來了嗎?”
按理說比起她這個負責搶救的當事人, 松田陣平作為追兇加鎖兇的選手, 更應該詳細做筆錄才對。
“嗷, 那位同學啊, 他在前幾天和自己的朋友一起來的, ”說到這里, 加奈川有點無奈, “不過那位同學當天進入警局之后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呢。”
“誒……”其中的原因有里也不清楚,“可能是臨近期末要趕作業(yè),畢竟我那位朋友還是非常有正義感的。”
加奈川點頭,“這我們當然清楚, 能當場追蹤兇手的人,做出嘉賞還來不及呢。”
說話間,兩人也來到了搜查一課的辦公層。
“竟然沒什么人呢。”有里還以為會看到不停走來走去,隨時拿著咖啡待命,以及倒在躺椅上補覺的警官。
加奈川解釋,“畢竟我們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系是眾所周知的最忙碌的科室,基本上都是在出任務的狀態(tài),所以一直也是很缺人手的。”
雖然缺人手,但準入門檻一定也非常高吧。
“那位跟在目暮警官身后的警官,”有里一眼就看到了這位警官……和其他人略有不同的感覺,“好像之前沒有見過呢?”
“嗷,那位呀,是毛利警官,”加奈川很好脾氣地說道,“之前隸屬于警視廳搜查一課縱火犯搜查一組,不過聽說是因為一手好槍法才被調(diào)入我們這里的,其實上級對人才還是很愛惜的。”
“看起來和目暮警官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呢。”這位毛利警官總讓有里感覺有些眼熟,而且一直跟在目暮十三周圍,完全是一起行動的狀態(tài)。
說到這里,加奈川失笑,“他們兩人最近經(jīng)常一起偵辦案件,不過由于他的加入,經(jīng)常在案件中讓同事們誤入歧途……目暮警官也是又愛又恨呢。”
聽得出來,這是個玩笑話。
看來這位毛利警官在這里的人緣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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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剛剛還在被兩人討論的毛利警官,一個閃現(xiàn)突然出現(xiàn)在了有里的面前。
“啊,這位美麗小姐,請問您來這里有什么事情嗎,我毛利小五郎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好快……
“哈……”這位警官的出場方式,還真是不同尋常。
“喂,毛利老弟,”目暮十三一臉無奈地走了過來,“不要說話說到一半就突然消失好不好。”
“誒呀!”毛利小五郎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略顯心虛的樣子,“這不是看到美女的條件反射嗎?”
加奈川警官輕咳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目暮警官,毛利警官,我先帶她去做筆錄了。”
“你們先忙,”目暮十三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拽著自己的部下離開,這家伙什么時候能靠點譜啊。
“我們下次再見!”毛利小五郎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和有里打招呼。
“真是一位……有趣的警官。”有里斟酌了一下用詞。
對此加奈川也很尷尬,“其實毛利警官和他的妻子感情很好,兩人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現(xiàn)在也有了一個女兒,在家人面前毛利警官還是很靠譜的。”
“這樣啊,我想也是。”有里很識趣地順著對方的話題說。
筆錄沒有話費太多時間,或許是有了之前松田陣平的證明,她這里只是需要對一些細節(jié)再次確定,有里在書面文稿上簽字按指印后就結(jié)束了今天的行程。
雖然是周末,但是已經(jīng)出門了,她不介意去學校轉(zhuǎn)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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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所以我只是順便被你喊來約飯的人是嗎?”諸伏景光裝作生氣的樣子開口。
“反正大家都很閑的樣子。”有里往嘴里塞了一大勺抹茶冰淇淋——她才不管飲食的先后順序。
“有點良心吧……”諸伏景光發(fā)現(xiàn)這人現(xiàn)在真的是柴油不進,“我和zero本來說是今天去圖書館呆一天的,這不是為了和你這個大忙人見一面趕過來了嘛。”
有里飛速吃完了自己那份苦味等級最高的冰淇淋,又“趁其不備”搶過了對面那份,“我太感動了,既然這樣我就幫你消耗一下這種冰冷刺激腸胃的東西好了。”
沒辦法,這家店的冰淇淋是跟著套餐一起配備的,想要單點都不行。
而且一份也只有一個冰淇淋球的大小,根本不夠吃啊——事實上,對于有里來說,這份套餐,不,這家店唯一值得她光顧的就是這份冰淇淋球了。
為什么會有咖喱店把甜食做得比正餐好吃啊!
“既然這樣,一會我去買旁邊那條街上的咖啡送給降谷同學,”有里很好心地提議,“那家店的咖啡可是出了名的提神醒腦,聽說很多期末周的同學都是靠它備戰(zhàn)三天三夜呢。”
“那我先代替zero真是謝謝你了……”要是真的有這種效果,怕是咖啡里面加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吧。
諸伏景光眼睜睜看著她拿走自己的一份沒有任何動作,他又不是沒發(fā)現(xiàn)這人的打算,畢竟在選擇口味的時候自己也特意選了味道最苦的那種……
有里哪天要是來這家店不搶他的那份才是奇了怪了。
話說回來——不然自己回家的時候試著研究一下?
“不過今天周末,醫(yī)院也沒有事情的話為什么要來學校這邊……”
不如在家里好好休息。
“嗷,說到這個,”有里覺得有必要和自己的小伙伴 。 假面超人愛好者 。 諸伏景光簡單分享一下自己的奇遇,“我和同學之前在百貨大廈那邊碰巧遇到了假面超人的表演,結(jié)果恰好有人當場行兇,于是作為相關(guān)人被叫來這邊做筆錄。”
諸伏景光緩了兩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你這經(jīng)歷還真是夠豐富的……”
“我也覺得,而且殺人動機還極其荒謬。”
有里猶豫了一下,既然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他們遲早會和諸伏景光這對幼馴染遇上,如果雙方有機會提前認識,好像也不錯?
“對了,那天和我一起去的朋友也是咱們學校的,是機械工程專業(yè),有機會可以讓你們認識一下……感覺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樣子。”
“誒,”諸伏景光沒太放在心上,“那期待這個機會吧。”
有里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強硬地讓他們現(xiàn)在認識好像也不太美妙,畢竟人相遇的契機和節(jié)點還是很重要的,如果只是匆匆一面,不一定會順著時間線成為要好的朋友。
不管怎么說,她還是挺希望看到自家好友日后在警察學校里面熱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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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有里也順路去學校實驗室轉(zhuǎn)了一圈,導師渡邊曜日今天也在。
聽說最近在為了那個有關(guān)細胞的課題忙碌得不可開交,這種立項能一帆風順地進行下去才算是微乎其微的概率。
不過自己畢竟現(xiàn)在是本科生的階段,這種前沿領(lǐng)域暫時還輪不到她。
“有里啊,”渡邊曜日取下自己的眼鏡,“我看你最近研究報告
進展得還不錯,也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緊。”
“這次你剛好過來,剛好問你有沒有留在我這里研究所的打算,這也是院里的意思。”
醫(yī)學院難得的兼顧科研和實操的學生,加上這還是性格又好,看起來人也勤奮,渡邊曜日自己也很難放手這樣一個好苗子。
他可是知道還有幾個人也在蠢蠢欲動預訂人去打工。
“當然了,”這件事情有里求之不得,東大的研究所多難進她還是很清楚的,有機會一定要抓住。
渡邊曜日雖然想要自己的寶貝學生留下,但還是笑呵呵地擺了擺手,“不著急,這件事要想清楚,畢竟我可不是隔壁組那樣壓迫人的老師。”
“這家伙最近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事情,不好好做研究。”
看來這兩位大牛的關(guān)系確實不是很好啊……對于隔壁組的教授山崎川悠,有里也只是聽師兄師姐說過,似乎不太好相處呢……
但是作為食物鏈底層的學生,她只敢默默聽著,千萬別發(fā)表意見。
“不過山崎在研究上確實做的不錯,”渡邊曜日吐槽完又認真地說,“有機會可以去聽聽他的報告,會很有啟發(fā)的。”
即使性格不同,但這兩位大佬在專業(yè)領(lǐng)域也一直是認可彼此的態(tài)度。
真是兩個可愛的小老頭。
“我知道了。”
第30章 聚會邀請 諸伏景光經(jīng)常夾在這兩人中間……
今天也是沒有蘇格蘭蹤跡的一天。
有里從門診部走出來——用這個身份倒是很容易就拿到想要的患者資料。
可是怎么說都很難抓住那個蘇格蘭啊!
“外守小姐!”
“啊……”有里在腦海里確認了一下這人的名字, “你是片岡先生。”
原來那起事件之后,片岡正一就被轉(zhuǎn)移到了米花中央醫(yī)院治療。
“真的是你啊,”片岡正一半俯下身子喘氣, “之前看你手法那么熟練就在猜想你是不是在醫(yī)院工作,結(jié)果真的在這里碰到你了。”
“說來我還沒有好好和你道謝呢。”
距離那起事件過去了一個月, 片岡正一的傷口也拆了線。
“那倒不用。”
不管怎么說這也是位藝人, 而且那起事件之后意外地為片岡正一積累了更多粉絲。
走廊自然不是一個很適合交談的地方,有里自然地把人帶到醫(yī)院后門的草坪——這個點這里不會有太多人。
“今天是來復查的嗎?看來傷口愈合的不錯。”
到了這里,片岡正一松了口氣,也摘下了自己的口罩, “是啊, 這里的醫(yī)生很靠譜呢, 我恢復的也很不錯。”
“如果要離開的的話可以從后門走, 這里一般是我們內(nèi)部人員常用的通道,讓來接你的人開到這里吧。”
兩人只是一面之緣,在有里看來沒有太多敘舊的必要。
和這種當紅藝人交流過多……好像會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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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說你是自己開車來的!”饒是脾氣再好, 有里也被這位胡來的患者弄得有點生氣。
“先不說安全帶會不會壓住你的傷口, 萬一路上有什么急剎這樣的操作, 那不是會徹底裂開?”
“你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啊!”
一口氣說完, 片岡正一十分誠懇地彎腰, “真的很抱歉, 我不會這樣做了。”
“總之趕緊讓你的朋友或者經(jīng)紀人來接你吧, 真的是……”
“哈哈……”片岡正一稍微退后了一步,明明有點心虛,“可是我今天剛才發(fā)現(xiàn)沒帶手機……”
怎么什么事情都能讓她遇上。
“那怎么辦,我?guī)湍憬休v車好了, ”她不知道就算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肯定不能放任不管的。
“誒……”片岡正一試探著詢問,“或者外守小姐方便的話可以開我的車回去嗎,之后我會讓人把您送回來的。”
“要不然明天來取也很麻煩……”
這聽起來是個好主意。
“但是很抱歉,我今年才取得報考駕照的資格,還沒來得及去考試呢……”
“這么說……”片岡正一顯然被驚到了,他還以為有里在醫(yī)院工作已經(jīng)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真是抱歉,不過現(xiàn)在的學生真是厲害啊。”
“謝謝……”有里伸手攔了出租車,順便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隨身帶的筆記本上,“到家了給我說一聲。”
片岡正一失笑,“怎么感覺這話應該我來說。”
“就當是醫(yī)生對患者的關(guān)心吧,”有里雙手合十,“希望不會再在醫(yī)院見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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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出聯(lián)系方式只是有里本著負責的態(tài)度確認片岡正一正常回家,但之后還有聯(lián)系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片岡正一邀請她參加聚會,而且提議表明這是在剛進入寒假期間的時間段舉行的活動,所以作為學生的有里應該有空。
關(guān)于活動本身,據(jù)說是在某個網(wǎng)絡(luò)聊天室里的推理愛好者組成的活動,當然參加的人還要繳納一定的準入費用——對此片岡正一表示直接幫她交過了。
雖然在她還沒同意之前。
隨之而來的還有另外一張門票。
片岡正一在來接有里這個提議被她回絕之后,很體貼地考慮到她一個女生出行或許不太安全,于是另外給了一張門票,表示有里可以攜帶自己的朋友一起前來……
不過錢都花了,加上有里確實對這個題材很感興趣。
最終的結(jié)論是諸伏景光和她一起。
雖然降谷零本身也對這場活動很感興趣,但是之前有里直接在那家很頂?shù)目Х鹊杲o他定了半個月的咖啡——不管怎么說降谷零也不會浪費。
以至于在考試的這段時間他確實處于一種天天興奮睡不著覺的狀態(tài)。
現(xiàn)在到了假期,這位金發(fā)黑皮的帥哥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關(guān)起來調(diào)整自己的生物鐘。
有 。 罪魁禍首 。 里——有點心虛。
所以她拿了自己做出來的安神藥膏給他。
“效果不錯,可惜成本太高不能量產(chǎn)……”如果真的到了嚴重入睡困難的情況大多數(shù)人還是會選擇直接去買安眠藥。
所以這種慢性調(diào)節(jié)的藥膏似乎對標的客戶不太妙呢。
“但是沒有副作用,”有里拍著胸脯保證,“你讓降谷同學放心好了,這次絕對不是讓他當小白鼠。”
“當然還有你的一份。”這完全不是她偏心,只是一句老話說【做都做了】,于是有里就給她自己和幼馴染二人組一人準備了一份。
她不由分說地給諸伏景光的手腕上抹了藥膏,“很好,這樣你今晚肯定能睡好。”
諸伏景光好笑地接過,知道她經(jīng)常在搞一些奇奇怪怪的研究之后,zero就莫名很防備。
他的原話是,“hiro你想她肯定不可能那你做實驗,那這樣算下來最有可能的小白鼠不就是我了嗎!”
這當然是開玩笑,要是有里真的敢用人體做小白鼠實現(xiàn),現(xiàn)在她就該去吃牢飯了。
不過怎么說呢,諸伏景光經(jīng)常夾在這兩人中間有一種被孩子告黑狀的大家長的感覺……
不過哪邊都沒辦法幫。
“我會交給他的。”
諸伏景光想到早上出門還現(xiàn)在窩在被子里的幼馴染……回去再做點美食犒勞他吧。
前幾天從學校回來,可是聽說他這學期拿到了滿績的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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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次是你比我快啊。”
有里坐在諸伏景光租來的車上感慨,這家伙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駕駛證拿到手了。
自己還是慢了一步。
諸伏景光開得很穩(wěn),“畢竟你那么忙,而且出門果然還是自己駕車比較方便,特別是這種山路。”
雖然自己好友拿到駕照才沒多久就敢?guī)松仙剑诟瘪{的有里倒是沒有一點心慌——總感覺諸伏景光是那種只要
承諾做一件事情就絕對不會出岔子的性格。
“說起來為了增加趣味性和神秘行,這次進入別墅的所有人都要帶著面具,”這也是有里敢?guī)еT伏景光參與的原因之一,帶著面具應該就不存在太惹眼的問題。
——是的,她默認這位同學在這種場合一定會表現(xiàn)得很亮眼。
“不過我猜也有原因是有片岡正一這樣的名人在場,要是都透露了身份,難免放不開嘛。”
“誒,感覺很有趣啊……可是之前沒聽說過,我沒有帶變裝的面具。”
有里伸手從后座把自己行李袋拿過來,“拜托,這種東西我當然準備好了啊!”
真是塞得滿滿當當。
“你這是去超市進貨了嗎?”諸伏景光瞥了一眼——難怪這人今天帶了這么多行李。
之前新年回家也基本是兩手空空的狀態(tài),不至于到了這里就滿當當。
“這不是不知道你喜歡那種……”有里把自己的行李帶打開,“有吸血鬼的……暗夜男爵的……還有假面超人的……”
“你要知道女人在購物這方面很難停手的啊!”尤其是她現(xiàn)在財務自由!
“我們是受邀請一起參加,”諸伏景光從里面拿出來兩個武士的面具,“而且只有這個分了男女款,你早就想這樣做了吧。”
喔……有里確實是打算裝扮成女武士,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果然現(xiàn)在還是想起了那位。
“你知道吧,在1181年的橫田原戰(zhàn)役中,Tomoe Gozen砍下了7個騎在馬背上戰(zhàn)士的頭顱。”
“那么沒錯,”有里把寬大的外套脫下,里面也很貼合身份地做了簡單的裝飾。
至于為什么是簡單的裝飾……
“因為Tomoe Gozen擅長的是弓箭,但是拿著弓弩也太不方便了……”
“所以你就只是在后背別了只箭。”諸伏景光把車停好,從她的手上接過道具。
“怪不得你今天一路都坐得筆直……我還以為是你第一次坐我開的車會緊張。”
“那你可真是想多了。”有里重新把外套穿好,“雖然別人不一定會留意到,但是這樣可以提醒我注意今天的人設(shè)不是嗎?”
諸伏景光把面具扣好,對著車里的鏡子照了照,確認一切無恙下了車。
去除了那一大袋子的面具,有里剩下的行李倒是很少,邀請函上也表示這里的別墅會提供所有洗護用品和餐飲需求。
基本是無償度假的狀態(tài)。
當然了,這八成也是片岡正一在想辦法還之前的人情……雖然有里不認為那是一件什么大事情。
用這次的機會還清了就好。
兩張票在門口核驗過后,有里和諸伏景光被準許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