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失聯 現在是綠川良賢。
諸伏景光失聯了。
連帶著一起變得神秘的, 還有雖然暫時還沒有斷聯,但總是見不到人的降谷零一起。
萩原研二有試著從降谷零那里打探諸伏景光的消息,但作為一向形影不離的幼馴染, 這次也只能給出一句“不知道”的答案。
于是萩原研二便徹底打消了聯系諸伏景光消息的念頭。
五個同期本身約定了每年不管平時工作多忙,在新年假期一定要抽出時間見一面。
沒想到這只是畢業以來的第一次聚會, 都有人爽約了。
至于降谷零, 也只是在眾人碰杯的時候打來了電話問候,在完成和萩原研二以及伊達航的新年問候之后,就以自己實在工作繁忙就掛斷了電話。
炸毛的松田陣平甚至還來不及對電話那頭的人發出他的拳頭威脅。
“好了小陣平,等見面了再說吧。”萩原研二大概早就猜到了今天的人員到齊情況——這一點在降谷零同學前幾天群里聊天多次模棱兩可的回復就有體現。
只不過, 他瞇著眼睛看著情緒還沒平息的幼馴染, 果然是因為太久沒見了所以很想念吧真是不坦誠的小陣平呢。
松田陣平因為降谷零剛剛掛斷電話的時機, 明擺著就是跳過自己, 暗自在心里記了一筆。
后來想到大概以自己的性格過不了多久就會把這件事情忘記,于是當下給降谷零發去了討要紅包的要求。
對方毫不猶豫的給出回應——當然份額不大,意思到了就好。
萩原研
二沒去管自己正在手機上敲打地飛快的幼馴染,另一位伊達航同學正在認真拍著現場的視頻給電話那頭的人主動匯報——雖然娜塔莉似乎并沒有懷疑過伊達航的忠誠問題, 但自家班長在好好男友這件事情上真的極其認真。
他識趣地換了個對象打擾。
“話說有里醬最近怎么也不太和我們聯絡呢?”
明明是同期聚會, 結果將近一半的人都不來, 所以被臨時抓來的有里——反正她現在和伊達航住得超近, 對方想抓住她簡直是易如反掌。
“年底了這不都得沖業績, 理解萬歲!庇欣锊蛔咝牡亟o了個答案。
至于上一次和這伙人聯絡, 大概是去大阪旅行的時候, 算起來也有兩個月的時間。
實際上這段時間有里大概清楚自己的行動是完全處于被人監視的狀態,盡管這種來源還算善意,但不排除會被這幾個人發現的可能性,而之前黑田兵衛那邊的調查竟然也有些意外的收獲——大概是這件事情對于石川恭一來講也是突發的事件, 所以對方在東京這邊留下的痕跡并沒有完全處理干凈。
而且更奇怪的是那件旅店的房間里明顯的煙味以及碎掉的空酒杯更像是大大方方的示威,這不太符合那伙人一貫的做事風格,但確實也不得不加深了對于石川恭一背后歸屬的猜測。
不過追查下去一點不被對方察覺是不可能的,所以調查暫且陷入困境,黑田兵衛那邊經過一段時間的跟蹤發現有里這邊對方暫時不打算動手,就放寬了對她的保護力度。
“這樣啊,”萩原研二看見自己的幼馴染放下了手機,雖然沒有什么明顯的表情變化,但他就是能察覺到小陣平的心情好了很多——降谷零現在“對付”小陣平很有一套嘛。
“那么希望明年的今天依然能和大家在這里相聚。”萩原研二舉杯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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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末,有的人在餐廳里歡聚,而諸伏景光,哦不,現在應該叫他綠川良賢,正在米花町5丁目一棟寫字樓的角落。
他正在執行任務。
綠川良賢是個習慣于穿著帽衫的人,因為這樣可以在監控射程內及時掩護好自己的面容,在行人里也同樣并不引人注意。當然更重要的,這符合他的身份——
一名剛從大學畢業的無業游民,同時又因為父母長久以來對哥哥的偏愛以及對自己這個弟弟的忽視,心里的怨恨終于在22余年后無法壓抑,在一次父親又當眾拿著兄長和他對比時心生殺意。
在一家人回家的路上從后座猛然搶奪由兄長操縱的方向盤——與此同時他那在飯桌上喝多了的父親毫無還手之力,母親因為懼怕從一開始的辱罵到后來的瘋狂道歉,但顯然這完全平息不了,一位早已經患有潛在偏執和報復性人格的男人的怒火。
最終幸福的一家三口車毀人亡,而“始作俑者”的狠人綠川良賢則自己在危機發生之前跳了車,成了唯一的幸存者。
而警方對這起事件的調查也陷入了停滯——這并不是一個監控設備完善的年代,對于車里發生的一切并沒有人能夠講清楚,除非死者死而復生。
綠川良賢一口咬定自己是無辜的,獲得無罪釋放,但這段經歷同樣在綠川家附近的鄰里街坊傳開——對此,綠川良賢用行動表示自己并不在乎,他在回到家的第一瞬間就是拉上自己空蕩蕩的行李箱,隨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是公安給他量身定做的身份牌,諸伏景光在拿到“劇本”的第一瞬間,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對此,“制作組”同事還拿著一副邀功的姿態匯報上級:“怎么樣,我們可是因為他家里確實有一個優秀的哥哥,想必這樣你偽裝起來也更為自然才設定了這樣的劇情!
不知道自家真正的兄長看到這些狗血的故事會怎么想。
但諸伏景光絕對自己老爸老媽要是有朝一日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控制不到地大發雷霆,然后罰自己去做一周的家務。
如果有那一天的話,他當然愿意。
在諸伏景光接過名為“綠川良賢”的檔案袋的時候,就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現在在做什么,當然,也清楚地明白這件事情會給自己帶來的最差的結果。
他愿意承擔,這是他在畢業那天對著櫻花勛章宣誓過的。
“我想你應該還有一些話想問我,”那位慣常坐在真皮座椅的男人這次坐到了諸伏景光的對面,語氣柔和。
他想,大概面前這位稍顯稚嫩的新人還是會問一些——
“為什么是我?”
“是否可以寬限一些時日留他給家人道別?”
“自己日后會獲得什么好處?”
諸如此類的問題。
他總會用著最溫柔,卻又最堅定的話術給予最大程度的保障和安慰。
警視廳公安部這些年派遣進去了不少臥底,可僅僅是達到“一進去不被暴露”這一條件的消滅了一多半的人,至于能夠潛藏下來度過新手考驗期更是讓人數一再銳減,更何況后期晉升獲得代號,更是屈指可數。
但一年又一年,他們仍然在試圖從各個角度試圖探求一些細微的漏洞。
無功而返也罷,但如果連他們這樣的人都放棄了,那么這個國家的其他人又該如何。
這是大義上的想法,但這并不妨礙這位頭發變白的速度遠遠高于同齡人的警官在“送”每一位下屬時,心中的顫動。
這些是最年輕的生命,最新鮮的血液,可是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最后不會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任何痕跡。
當然,他總是期待著有奇跡的出現。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我的任務,是從現在開始嗎?”諸伏景光微笑著,眼神堅定。
這是身為上司,他第一次審視面前這個新人。
諸伏景光,22歲,父母感情和睦,哥哥同樣是精英中的精英,一路可以稱得上順遂。
在高等學府接受過教育,興趣愛好廣泛,自我生活能力上乘,又以優異的成績進入警視廳公安部,社會評價極高,沒有見過不喜歡他的人。
但同樣因為是這樣的家庭背景,他一開始是有些猶豫——這樣的人,真的能夠在泥潭里保持光明嗎?
越是一路順遂的人在面對生活中的磨難似乎更難保持冷靜,然后接下來他面對的,可以說是黑暗。
但現在,他好像看到了希望。
“是的,從你出這扇門開始,作為諸伏景光的一切將被徹底抹去,而你的父母——最親密的親人將會收到你做任務失敗,消失于世界的消息,你不得以任何理由去見他們,直到任務結束。”
他近乎殘忍地說出了這段話,但這是成為一名合格臥底的必備要件。
“我明白了,”諸伏景光眼神閃了閃,但很快又恢復正常,“但有一件事情,我希望我的哥哥那里可以由我來告知您知道的,他是一位非常優秀的警察,如果知道我莫名其
妙地死在了任務里,一定會用盡全力也要搞清楚!
所以不如讓他親手寫下和兄長的道別信——哥哥一定會理解的。
諸伏景光平靜地在辦公室內處理完這一切,當然,這件辦公室完全密閉且隔音,連信號都經過專業部門的屏蔽——他還是借用了自己上司的設備才達成目標。
在走進這里的那一刻,或者說,在自己這幾個月比起一同進來的新人更多的訓練量,以及上司帶頭莫名其妙的排擠,他就大概猜測到了。
他不認為自己有什么看不順眼的事情,更不相信警視廳公安部會帶頭排擠新人,所以一切的原因大概是從一開始這就是上司們對自己的考驗,至于這突出的重視是從何時開始,又或者是從什么地方開始的,他一無所知。
但諸伏景光能做到,或者說最擅長的,就是永遠用自己的平常心去做好自己能做到的每一件事情。
第72章 安室透 一個吸引人的情報販子
“您好女士, 您的位置在第一排左數第三個!
穿著黑色禮服的侍者核對了有里的身份,半彎著腰,語氣恭敬地對她說。
有里點頭應和, 在準備向前走的這一秒才發現有哪里奇怪。
一切都很正!绻欣锖鲆暳怂穷^惹眼的發色的話。
她下意識轉身想要確認一下。
“會議就要開始了!苯倒攘阍俅握Z氣恭敬地提醒到,仿佛真的是一位擁有良好職業素養的服務員某種程度上也確實可以這樣說。
縱使現在有里心里有一千個問號, 也知道現在不是合適的時候。
他的本職工作顯然不是這個, 公安的待遇應該不至于讓他打兩份工,所以現在出現在這里大概在執行什么秘密任務?
但這不是關鍵,重要的是自己今天真的是踩點來的——所以她真的要遲到了。
今天會議的主講人是山崎川悠,也就是學院內和自己導師“對抗性”最強的另一位大牛。
雖然兩位教授在學術上的某些方面有著不同的觀點——當然主要是自己導師渡邊曜日對于某些領域的不可觸碰這一點表現的十分堅決, 而這些研究背后的利益顯然十分巨大。
山崎川悠在這一點上就顯得圓滑地多, 或者說更務實一點。
“您好, ”有里和坐在旁邊的男士打了招呼, 雖然自己并不是山崎老師的學生,但這些年經常跟著渡邊曜日也算是和許多人混了臉熟,這位如果沒記錯目前正以研究員的身份在山崎老師的課題組工作,大概是叫中島泰郎。
加上這里本來就是年輕學者學習的地方——真正的大佬們大概會在晚上的聚餐上碰面, 那里才是真正有價值的內容。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拿好自己的紙和筆, 順帶回去和自己可愛的小老頭導師匯報一下成果——盡管對方依然吹胡子瞪眼地表示自己不感興趣, 但實際上自己每次發過去的文檔對方一定會接收地很及時。
作為一名合格的弟子, 她當然是選擇不揭穿。
講臺上的山崎川悠正開始必備的自我介紹, 盡管這一part的存在確實可有可無, 但又確實是必然經過的部分。所以僅僅是走個過場的事情, 進行地非常迅速。
會議總體稱得上是老生常談的話題,這位學者對于新人們依然表示出了極大的溫和與熱情,這也是為什么兩位老師的高度差不多,大多數學生會主動選擇山崎老師這一邊的原因。
當然, 自己是學校包分配的。
利用這個間隙,有里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場上巡視,降谷零在這里的意思是,即將要發生什么危險嗎?
自己貿然相認必然是不妥當的,但是如果一會真的有事可不可以先讓她溜走啊,果然一出門就沒好事的定律還在這個世界運行!
她默默掏出手機點開通訊錄,從壓箱底的聯系人里面找出降谷零的名字,干脆利落地發了一個“?”過去。
對方當然沒有給她任何回復。
話說這已經是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再次見到降谷零,雖然對方可能中間會和自己的同期聯系,可是他倆都是一次都沒有主動約過——原因無他,往常都是三人行的聚會,現在一個人徹底失聯,另外兩個誰也不想主動去提起這檔子事。
有里一直認為如果不是高中的時候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總是作為捆綁出現,自己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和他有什么交集。
不過自己剛才匆忙瞥這家伙了一眼,眼下的烏黑她還以為是花了什么演員妝,這比大學那次還嚴重——公安那邊的壓力這么大嗎?
她之前遇到伊達航的時候對方精神狀態好得很難道這位是因為受到了愛情的滋潤?
“聽說前兩天你們的經費院里沒批?”中島泰郎貌似無意地開口,打斷了有里的出神。
這話問的,可真會聊天。
有里白了他一眼,雖然對方的視線還在臺上,但不妨礙她陰陽怪氣,“你們消息還挺靈通的。”
中島泰郎察覺出了對方語氣里的不善,訕笑著打了圓場,“不過想來也就是幾個月的事情。”
他停頓了一下,沒等到有里接話——看來這位女士果然跟傳聞中的一樣,很難真的熟絡起來……不過傳聞似乎有誤,這位現在給人的感覺可不是溫和好相處的人,于是他急忙切入正題,“說起來今晚你有空嗎,晚上大家一起吃個飯?”
這倒是真的讓有里有些詫異,往常自己可沒有收到過這樣的邀請——中島泰郎會這樣說大概也是獲得了明確的許可,不過自己可不認為以她現在的能力會被山崎川悠青睞,所以這是怎么一回事?
中島泰郎感覺對方停頓就是有戲,急忙開口,“老師說不介意和年輕學者多交流,所以我想今天晚上倒是會有不少新人參與!
原來是邀請了很多人的意思,有里掂量了一下這其中的價值,對她來說一定是利大于弊的。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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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發展都在降谷零的預料之內,準確的說,現在是作為安室透的身份出現。
公安所要解決的事情和警視廳其他部門大概有些差異,這是降谷零在入職的第一天上司就明確告訴過他的。
過去一年的時間里,他就沒少用“安室透”這個身份化身于各種灰色地帶,公安總是需要各種消息的,而處于明面上的部門卻和他們希望除干除凈的黑色角落產生了天然的敵對,要想知道對方的消息就不可避免地要將手伸到一些灰色地帶。
情報,對哪一方來說都很重要。
于是降谷零自己構建了安室透這樣一個神秘的身份,當然也用這個名字幫助公安獲取了不少消息,上級實際上不慎在意他到底從哪得到的情報,但總而言之,降谷零用自己的實力讓自身被人看見了。
當然,這不僅僅指的是公安的人,還包括他進入警察學校,進而進入公安成為警察的根本原因——那些黑暗里蟄伏最深的存在,也向他伸出了橄欖枝。
這在某種程度上算是意外之喜——和他自己以及公安的目標都相契合。
之后的一切都順理成章了起來,上級同樣對事情的發展表示滿意,他現在在公安里有了自己的隊伍。
而同時,他也是少有的以獵物形式出現在組織視野里的人。
關于安室透的過往經歷顯然沒有任何登記在冊的記錄,但少有的痕跡又確實是他本人在場,這是一個身份神秘,卻異常“干凈”的人,關鍵安室透個人能力確實又十分突出,而他又不歸屬任何組織的態度完美符合組織主動招攬人才的要求。
所以今天,作為一名合格的“情報販子”,聽到了關于最近“困擾”自己很多的那群家伙在這里有行動,試圖過來湊個熱鬧也不奇怪。
畢竟聽說在這個組織里,正常反而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而外守有里的出現也不算在他的預料范圍之外——實際上之前自己早就將參會名單搞到手了一份,還和自己的下屬分工對每個人進行了簡單的調查,部分值得特別關注的對象是他親自負責的。
而這位老友自然也在安室透應該感興趣的調查范圍之內,總之她看起來目前的生活不能簡單用好或者壞來形容
在警察學校的那幾個月他還以為是這位轉了性子學著開始放松,但自己這兩天跟下來發現這位已經是把自己的休息時間壓縮到了極致——
坦白講,從功利化的角度來說,外守有里這個名字確實在相關的學術領域有了一些位置,背后當然是少不了的文章發表和獲獎,這也是為什么以她的年齡可以坐到第一排的位置。
可是如果說她是一直沉
迷于學術或者渴望早日站到更高的位置,那么外守有里絕對不該在警察學校出現過,甚至于在剛畢業那一陣也算是有正常的社交活動。
至于改變是從何時開始,又是什么原因導致的,降谷零確實有些好奇,但眼下這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他姑且把問題拋下。
話又說回來,降谷零也算是松了一口氣,這位確實是他預先設定的最大變數,萬一當場被叫出降谷零的名字可就糟糕了,雖然目前關于【降谷零】的存在已經徹底封檔,但總之暴露太多還是會讓人產生不安。
幸好她還算是反應靈敏,看來天天泡在實驗室也沒變得呆滯。
降谷零將參會的人員和自己記憶里的名單對應,沒有發現什么突然多出來的人或者臨時消失的人,事件稍微棘手了些——能夠參加會議的都是都一定社會知名度的人,這或許意味著某些人也同樣背負著組織的身份。
對方把手伸得這么長自然不會作出什么好事,但目前他繼續找到誰是潛藏在背后的人,亦或者自己今天的到來本身就是一個圈套?
降谷零垂眸,再次睜眼時,已經恢復了安室透一貫含著笑意的雙眸。
能夠稱為“情報販子”的人當然不止他一個,安室透的存在大概這段時間在他本人的助力下變成了一個富有誘惑的選擇。
安室透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這樣一個沒有靠山的人,就算個人能力再大,從世界上消失也不過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現在擺在他面前的選擇逐漸變得清晰。
只是好在他本人也有些籌碼,讓他變成盡心盡力為組織效忠的人別說他自己了,組織那邊也不會相信。
合作是會談的,但他來到這里也不是毫無準備。
第73章 狙擊 對象是安室透。
果然最大的不安全感來自于未知。
降谷零對于自己能夠預料到的所有可能突發事件都做出了相應的應對措施, 但唯獨沒想到今天的一切都很正常,他甚至在女洗手間都安排自己的人不定時進去查看一圈,但也沒有任何發現。
而在會場今天格外緊繃的有里也有些不安, 她本意是想提前溜走來著,不過答應了晚上的赴約, 現在離開也未免顯得有些不妥, 不過眼下這場會議已經進行了大半,看起來一切平穩的樣子,所以降谷零只是來體驗生活的。
她再次打開手機,不過這次那位失聯很久的伙伴倒是難得地跟她發來了消息, “你覺得今天的會議和往常相比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有里一時不知道他這個“奇怪”的重點應該落在哪里, 不過既然降谷零是來問她的看法,
“今天的內容說實話傾向于對未來研究方向的展望, 總之聽起來沒有什么落地了的可行性方案,不過大概是因為今天來的青年學者占比很大,所以也因為這個現場氛圍倒是比起以往要有激情地多或許這也跟晚上的聚餐有關,畢竟不是人人都隨便有機會可能去跟‘大佬’交流!
在她輸入完這段話后, 降谷零那邊遲遲沒有發來消息。
她不著痕跡地回頭往入口那邊掃了一眼, 沒有看到這位神秘的警察先生, 當然她之所以這么篤定還是因為降谷零在各個方面來說在人群中都是十分扎眼的存在。
她把手機從靜音模式調到震動模式, 等待著那邊的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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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試圖從這段信息里解讀出更多的消息, 但有一點他確實沒有提前打探到, 加上自己混到場所里也是隨機捏造了一個侍者的身份——想也知道, 偽裝成一名學者比起侍者要困難得多。
不過這也確實給他來帶了一些信息壁壘,比如這群在臺下有的看起來眼神閃閃發光,有的看起來昏昏欲睡的人,晚上會去參加聚餐。
他稍加思索, 就理解了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社交出現:
聚餐表層的確提供了一個在非正式場合下交流思想和經驗的機會,這種交流可能有助于建立新的合作關系,而參與者有機會與來自不同背景、不同領域的專家學者進行面對面的交流,這對于雙方之間的資源互換或者利益往來都是非常有利的——學術圈也一樣。
組織的手向來伸得很長,如果假定他們也確實想要滲透進來的話也并不是沒有道理。
降谷零打定了主意,等他再次從洗手間出來,已經換上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裝,雖然有些刻板印象,但他還是戴上了一副略顯呆板的眼睛,然后
裝作無意地在洗完手轉身的時候碰上了同樣出來的中島泰郎。
“哦,真是不好意思,”安室透惶恐地低下了頭,儼然一副社恐爆發的樣子——這個性子他裝起來照樣是得心應手。
“沒事,”中島泰郎表現得很友好,他用紙巾擦干了自己的手,“一起回去嗎?”
安室透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殷勤地點了點頭,“中島老師,我看了您最新發表的文章您確實在站在這個領域前沿的人物。”
中島泰郎顯得十分受用,接著自己的研究就和這位臉生的男士聊了起來——而對方確實能看出來是對自己的文章做了功夫,并不是貿貿然為了表示親近隨口而來的。
安室透確實上了點心,不過他所謂的用心完全是謝謝自己的那位朋友——
有里本人在30分鐘前收到了降谷零的回復,對方拜托她給出一份關于中島泰郎研究方向的資料。
開玩笑,她是這么悠閑的人嗎?
當然,降谷零某種程度上非常果斷——有里的賬戶立刻轉入了一筆不菲的收入,是她平時干一個月才能得到的價錢。
另一層原因,這不是巧了,她剛好有了解過這位中島泰郎的成果——畢竟兩組人又是競爭關系,平時絕對沒少分析,算來這也算自己的“智力成果”。
而這次迫不及待的一方明顯是降谷零。
對方在她沉默的第三分鐘就發來了:“事成之后,我會再給你一倍的匯款!
“老板大氣,等我十分鐘!
為了不讓自己良心過于愧疚——有里甚至改了一版把用語變得更加易于理解才發給降谷零。
降谷零以為自己會收到一個文檔,沒想到對方直接打了一個壓縮包過來。
好在解壓之后的第一個文檔標了【必看】的字樣,他微微僵硬的嘴角才恢復正常。
中島泰郎也不是他隨機選擇的目標,這同樣是他認真打探過消息——發現今天多半的邀請都是由這位先生發出的。
“對了,安室先生,”兩個人一起進入會場,中島泰郎停下腳步,終于發出了邀請。
安室透當然表現出極大的意外,然后立刻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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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降谷零詢問自己哪些奇怪的信息時,有里是萬萬沒想到這家伙又換了個身份。
中島泰郎此刻站在有里的不遠處——準確的說這位女士的身份確實是屬于這里可以特別關照的存在。
“外守小姐,”他微笑著走上前來。
有里收回視線,安室透那邊正在瘋狂社交,根本沒把一絲一毫地注意力分給她,她倒是也沒想著在這里問對方是怎么回事。
“抱歉,來得有些晚了,”她客氣地說,距離約定的時間其實還有十分鐘,但是場內來的人已經不少了。
“沒有,剛剛好!敝袓u泰郎把她引導到位置上,體貼地確認過她沒有別的需求才離開。
說實話這種場合有里并不算喜歡,但這場會議果真有一些奇怪的地方,落日的余光透過窗戶落在她的肩上,有里舒服地瞇了瞇眼睛。
預定時間到的時候,主角并沒有出現,反而是中島泰郎給每一個人分了一張空
白的紙和筆。
“各位我們餐前設計了一個互動游戲,請大家根據題目寫出自己的答案。”
搞什么故弄玄虛的事情,但鑒于來到這里的人身份在這擺著,又各有目的,所以一時也沒有人提出異議。
【A有三位母親,其中兩個年齡比A大一輩,一個年齡和A相仿。三位母親有明確的出現先后順序,和A年齡相仿的最后出現!
【問:第三個和A年紀相仿的母親出現的原因是?】
聽起來像是一道充滿惡趣味的題目。
A有三位母親,這是一個非傳統的家庭結構。
兩位母親年齡比A大一輩,這符合傳統意義上的母親角色。
一位母親與A年齡相仿,這是題目中的獨特設定,也是需要解釋的重點。
關鍵第三位母親身上。
實際上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一個人擁有和自己年紀相仿的母親并不算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如果這樣的話,按照正常邏輯,第一任是生母,第二三任是繼母也不是不能解答。
就這么簡單嗎?
有里看了一眼旁邊都在奮筆疾書的朋友,產生了一絲自我懷疑——大家都這么卷的嗎?
現在擺爛不太合群,于是有里開始發散自己的腦洞:
假設存在時間旅行或平行宇宙的可能性,那么與A年齡相仿的第三位母親可能是來自未來或另一個宇宙的A自己,或者是一個與A有深厚聯系(如靈魂伴侶)的平行宇宙個體。她以“母親”的身份出現,幫助A解決某個重大的生活難題或實現某個重要的目標。
假設人類的精神世界可以投射到現實世界中,那么第三位母親可能是A內心深處某個重要特質或情感的化身。這個化身以與A年齡相仿的“母親”形象出現,幫助A更好地認識自己。
假設人們可能通過某種技術死而復生或者返老還童,前兩任母親中有人離開這個世界后再次以一個看似嶄新的身份回到A的身邊,本質上還是曾經的那個人。
答題紙被裝進信封回收,這場會議到最后來的也只有一開始的幾個人。
不同的是,有幾個人被留了下來,其中包括安室透和有里。
其他幾個人之前都碰過面,所以現在全場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安室透身上。
安室透十分配合地做了自我介紹,還和在場的幾位都打了招呼——這一部分本來就屬于他之前搜集過的資料。
只不過有里在看見面前這個金發黑皮的家伙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關于安室透的身份”,她的眼皮就忍不住跳了跳。
該說對方過于心大嗎——萬一自己下意識在之前的任何一個環節叫了他“降谷零”的稱號,那不就徹底玩完了?
有里真的很討厭謎語人設計的謎語環節,這個時間點她應該回家休息而不是在這里和幾個30多歲的中年男性尬笑。
相比起來一旁的安室透讓人心情舒暢很多,起碼這張臉就能讓人心情值翻倍。
或許也是因為自己不加掩飾地打著哈欠瞅著安室透發呆,在看到對方額頭中間突然出現的紅點時也格外迅速。
有里的心跳驟然加速,“小心!”
安室透聞言,身體本能地一凜,警校的訓練讓他在瞬息之間便意識到了危險的迫近。與此同時,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絲細微的破風聲,沒有窗戶的破碎聲——所以有人提前規避了這種過于明顯的聲響。
憑借著超乎常人的反應速度,安室透猛地一側身,幾乎是與子彈擦肩而過的瞬間,那顆致命的鉛彈順著他飛揚的發絲掠過,留下一道細微的焦痕,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驚心動魄的弧線。
危險,就這樣在毫厘之間被巧妙地規避開來。
安室透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把自己掩藏在桌簾底下,環顧四周,尋找著未知的危險。
周圍本在侃侃而談的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四散奔逃,尖叫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將原本平靜的傍晚瞬間撕裂成一片混亂。
第74章 加入組織 安室透已經迫不及待了!
窗外, 夜色如墨,幾縷微弱的街燈試圖穿透夜幕,卻終究被深沉吞噬。室內, 燈光璀璨,沒有再比這清晰的目標點了。
安室透反應迅速地將自己掩藏在最近的桌簾后, 有里距離他的距離不算遠, 因為并不確定對方的目標僅限于這位惹眼的安室先生還是無差別攻擊,所以她也做出了和安室透一樣的選擇——在附近找了掩體蹲下。
但場內的其他人就不是這么淡定了,他們本能地向房間的角落逃竄,但也導致身形完全呈現在對方的視野里。
安室透和她對視了一眼, 有里會意, 向其他人大喊出聲, “都先蹲下, 盡量把自己遮擋住!
總之安室透皮下的降谷零同學似乎并不愿意做這個出聲提醒的人,或者說并不方便。
場內的混亂漸漸平息,雖然仍然有低聲的辱罵傳來,但很明顯沒有人敢接話。
安室透確定現在場上的局面暫時安全, 在大家稍作喘息的時刻, 做出了一個再次讓所有人的心臟跳到嗓子眼的決定——他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和敏捷, 向著危險的窗邊移動。
“你不要命了!”中島泰郎震驚地看著這個男人, 但沒能阻止他分毫。
有里大概理解了安室透的意思——這是試探, 也是反擊。
如果對方僅僅針對的人是他, 那么在場的其余人就要趁此機會迅速離開;另一方面, 安室透也絕對不會把自己陷入完全被動的局面。
如果逃竄的客人們敢抬頭看一眼,就會發現這位“平庸”的青年每一步的移動都恰到好處。
安室透完美避開了針對他的第二次、第三次射擊軌跡,又巧妙地利用了宴會現場的布局作為掩護,在光與影的交錯間穿梭。
有里觀察著子彈的射擊軌跡, 抓住機會自己開了頭,同時不忘向其他人提醒,“快出去。”
有人開了頭其余的人也都下意識跟上,有里盡量加快速度,留在這里的人越多,大概安室透才會越苦惱。
在一連串驚心動魄的閃避之后,安室透到達了窗邊,他剛剛在腦內已經推算出了對方可能的所在位置——畢竟這里的外圍建筑和地形也在他之前調查的范圍之內。
這里,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反擊的起點。
他緊緊貼著窗欞,雙眼微瞇,窗簾已經被他拉上,安室透透過自己這邊微微漏出的窗簾縫隙,向外界的黑暗投去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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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安室先生怎么辦?”中島泰郎也作為大部隊的一員,跟著有里離開了包廂內,現在終于提出里面還有一個膽大的活人。
“報警,然后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待!庇欣锊粠魏握Z氣地開口。
開玩笑,還等著她這個年齡最小看起來身板最弱的去救人嗎?
而且她對安室透有信心。
“啊……”中島泰郎顯然沒想到對方是這個回復,一時語塞。
他還以為這是一位熱心腸的女士,所以才會一直作為領隊的角色果斷帶人出來。
有里大概理解了對方的意思,但她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畢竟就她看來,這家酒店走廊里空無一人的情況也很可疑,現在并不是完全脫離危險的樣子。
“你如果想救也可以現在進去。”她一邊掏出手機撥打電話一邊往前走,看起來完全不
顧安室透死活的樣子。
中島泰郎的眼神閃了閃——他剛剛注意到這位女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這位實際來路不明的安室透身上,他甚至開始懷疑兩個人是否早就認識。
但剛剛在屋內兩人并沒有什么熟悉的舉動,包括自己現在的試探,該說這位女士過于冷酷還是什么別的才好……總之懷疑可以解除,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他自然也不是什么會大發善心的人,尤其是剛剛發生的狙擊顯然瞄準了安室透,讓中島泰郎意識到這位安室先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而輕易把人帶來的自己怕是也會受到一定的處罰。
然而作為今天任務的主要執行者,他必須將功抵過——比如殺死安室透或者活捉。
他當然更傾向于前者。
所以哪怕這會他的心里再不樂意,也只能以“擔心”為由先行離開。
失去了明面上組織者的其他人把目光投向了有里。
“我走樓梯,”有里干脆地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剛剛手機顯示信號中斷,明顯今天這里發生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所以比起電梯這種完全封閉的空間,她更傾向于有退路的樓梯。
其他人還在觀望,她先一步推開了應急通道的門。
樓道一片漆黑,有里伸手試探著觸碰了開關,發現正處于正常來講是“開啟”狀態的位置。
但黑暗證明了這里的燈具已經被人為損壞,甚至有可能就發生在不久之前……可惜現在并不能夠觸碰到燈具,用余溫來論證她的推測。
應急燈光也完全失去了作用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她作出一樣的選擇,這樣的顧慮也很正!髁恋碾娞輹屓水a生強烈的安全感,因此在客觀對比上更加吸引人。
因此在第一個蠢蠢欲動的人選擇按下電梯按鈕的時候,便有無數人跟著移動,而大多數人又是趨于本能地選擇抱團。
結果就是最后留下來的竟然只有她一個人,有里平息了一下情緒,借著手機透漏出的微光,腳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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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計算著對方的狙擊范圍,和自己的下屬通過加密的方式暗示對方趕去支援。
——結果是完全撲了個空,甚至完全陷入了包圍。
知道這邊的人靠不住了安室透果斷切斷了聯系——反正這群“安室透”的手下也是他在黑色地帶買來的人馬,他自然沒有義務去營救每一個人。
情況微微脫離他的預料,這樣的結果顯示出來的對方狙擊方位的改變——很明顯按照正常人行走的速度對方不可能在這段時間趕到差別這么遠的場所。
所以一開始就有潛藏在暗處的人。
而第二位狙擊手的性格特征顯然比起第一位要性急得多。
或者說,過于無所顧慮,組織雖然不擇手段,但不是所有時候都愿意這么大張旗鼓地展現出來自己的存在,這也是為什么能被派遣入組織的人選數量如此局限。
這是雙方之間未曾明說卻自動達成的默契——不要再讓這件事情的存在被更多人知曉。
所以哪怕是在警察體系內也只有類似公安這樣部分專屬部門的人負責這項工作,自己那群不管是在搜查科還是爆/破物處理小組的同期都不能參與進來。
話題聊遠了……
安室透收斂心中所有的雜念,以一個情報販子的身份剖析組織這樣做的原因。
“安室先生真是令我意外,”中島泰郎鼓著掌進來,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翳。
被人耍的感覺很不妙,剛剛才收到消息下屬已經成功迷暈了電梯的那群蠢貨,從此之后他們就只能乖乖去實驗室工作——當然,警方不會得到任何調查結果。
這些人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他們有的是辦法讓這群人乖乖地配合。
“你這么自信地用安室透這個身份大搖大擺的出現,有什么目的嗎?”
安室透挑眉,“貓捉老鼠的游戲我已經玩膩了,讓我想想……我更樂意用大炮直接把這里轟倒。”
中島泰郎表情更加不善,“你的人已經完全被我們解決了,所以現在還認為自己能逃得出去?”
安室透吹了個口哨,面上絲毫看不出壓力,“讓我想想,你背后的人應該不會讓你用威脅的態度和我說話吧,畢竟本質上更愿意和我成為同事關系不是嗎?”
“真是奇妙的形容詞,”中島泰郎組織著語言,這位到底是什么來歷啊……
“看來你似乎權限不高,”安室透是貫會觀察人心的,“我建議接下來的事情最好派一位真正能拿主意的人和我談,比如有代號的某人。”
中島泰郎心下一驚,對方這句話已經透露出自己對組織內部的了解不少,再想要殺人滅口似乎也并不容易。
但他突然間又變得神色堅定,“你應該猜到了剛剛那些人的下場,我們照樣可以對你做出同樣的事情!
這突然的轉變安室透看在眼里,他不覺得中島是一位耐得住性子的人,所以八成是有人跟他說了什么——通過耳麥。
可惜他并不喜歡受人威脅,“我和那些書呆子可不一樣,你應該知道我的價值在哪,你真的覺得能控制住嗎?”
以情報為業的他少不了和人交流——但凡他給出假消息或者傳遞出去錯誤的情報,對組織來說都會是一件棘手的事情,這也是他為什么篤定對方一直對他想要是招攬而不是威脅。
“說的沒錯,事實上安室先生,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如此優秀的人才但畢竟也只是自己一人,而你臨時雇來的那群廢物顯然起不了任何作用,對你來說困難的事情對我們來說易如反掌!
“這是合作共贏不是嗎?”
明面上看現在自己處于劣勢,實際上這棟大樓的監控已經完全被公安黑掉處于錄屏狀態,任何可疑人員都會進入數據庫隨后被公安進行下一步的監視。
實際上安室透之所以能從一個小白飛速發展成為一個出名的情報販子,也離不開公安的某些特殊手段——但這是為了完成最終目標所必須的。
在組織看來,一個游走在黑白之間的情報販子總歸不會是心懷大愛的正義使者,組織擺明了不在意他的那些小心思,這已經是極高的待遇水平——但也意味著他無法在短時間內得到信任成為代號成員。
組織清楚他不是一個能夠被完全把握的人物,因此必須安室透過于誘人,才會迫使組織放棄些什么主動拋出橄欖枝。
往常成為臥底的警察往往會選擇一個相對低調的出廠方式,但那似乎也并沒有證明有什么積極效果。
他要盡快觸及核心,就要盡快證明自己的價值。
為此,安室透已經迫不及待了。
第75章 刻意的任務 他永遠也不會對這些人共情……
該說她運氣太好還是別的什么, 今天這一路上都順暢得嚇人,手機電量足以支撐有里走完所有的臺階。
盡管她剛剛下來的時候也難免有幾次慌了神,但總體還是有驚無險。
事實證明漆黑的樓道有事也可以指向安全的地方, 有里無心去思考那群打上電梯的人現在如何,只能祝他們好運。
快要離開逃生通道, 她推開那扇門的剎那, 輕輕開口,“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感謝了!
今天的逃生通道
顯然是有人動過手腳,但她能夠安全地到達樓外明顯對方這樣做是出于好意……
雖然這一定程度上促使了大多數人打了退堂鼓。
但如果是她自己覺得也會監測是否有人還是執著地選擇從黑暗的逃生通道爬了十幾層。
有里當然也不確定自己這聲感謝對方會不會聽見, 又或者是不是自作多情, 但自己總歸還是要表態的——意思一下也是好的, 她確實也不太想和背后之人見面。
然而有里不知道的是, 在她推開門離開這棟大樓去外面報警的同時,黑暗里走出來了一個男人——
對方穿著灰藍色的帽衫,臉色半隱在月色中,看不清神色, 只漏出下巴, 留著淺淺的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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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川, 你那邊結束了嗎?”
綠川良賢收回了視線, 用著符合一個符合犯罪組織里大多數人的作風的平淡語氣, “樓梯間的燈已經全部損毀, 電梯里的藥物也已經釋放。”
今晚按道理他只是這局游戲里的一環——實際上原本是作為狙擊手的身份給目標制造點困難。
當然一般情況下對方就算是真的受傷或者喪命組織也不會追究, 只要不是把獵物放跑,組織向來不管不問。
只不過目前之所以作為狙擊手的自己會出現在這里,確實是有些人為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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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是組織通知的時間, 但綠川良賢向來習慣給自己充足的時間熟悉環境,所以在他第一次拿起狙擊槍確定目標的時候,就發現了場內的兩位“不速之客”。
組織安排他們做事向來是不會給出任何解釋的,尤其是自己這種底層成員。
雖然綠川良賢最近隱隱從其他人越發恭敬的態度中察覺到自己獲得了一定的信任以及提拔的可能性,但在正式認命之前他還是做好自己身為工具的角色。
這次也一樣。
他進入組織的幾個月任務完成地十分出色,可以說綠川良賢這個名字已經和“任務成功”掛上了百分百的等號。
但他來到了這里發現自己可能要翻車了
綠川良賢透過鏡片最先發現的還是自己那個好久不見的友人——雖然今天給他描述任務目標的時候上司有提到發色以及膚色的問題,但他還是沒有全然對應安室透這個人和降谷零對應,聽起來過于離譜了。
所以現在雖然確實有些想念,但如果是在這種場合,綠川良賢皮下的諸伏景光真的希望這輩子都不要遇見的才好。
在短暫的震驚過后綠川良賢才開始觀察場內的其他人,他無比感謝自己這個提前偵查現場的決定。
今天還真是個熟人局,他甚至有一秒鐘懷疑自己作為諸伏景光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
但警察那邊安全的消息以及自己現在毫發無損地能夠站在這里就足以推翻這個推測。
——那邊看著任務目標“安室透”正眼神迷離的不就是自己的另一位好友外守有里。
綠川良賢可以發誓自己這幾個月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渴望獲得晉升——這樣雖然無法隨意推辭任務,但起碼對于任務目標能夠掌握更為詳細的資料,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慌亂。
當然,只是內心上的。
他的槍沒有一絲一毫的移動——自己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受到組織的考驗,這是綠川良賢刻入骨子里的一句話。
好在今天他接到的任務并不是射殺安室透,組織的意思只是讓對方意識到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給他一點教訓——綠川良賢隱隱從中窺探到了一絲不同。
組織可不是什么會大發善心的地方,對于這種打擾到組織的人,向來都是秉持著徹底解決的態度,但今天下達的命令本身可并沒有這樣說。
他之前就有猜測這位安室透先生大概現在在組織眼里更像是一塊肥肉,比起毀滅更想要侵吞。
這個觀點在看到安室透實際上就是自己的幼馴染降谷零同學時達到了百分百的確認。
緊接著綠川良賢就意識到,如果是自己熟悉的這位,自己怕是不能輕而易舉地完成組織下達的任務,他并不想傷到對方,但以自己這段時間在組織盛傳的“神槍手”的名號,一定得有點建樹才正常。
更何況,組織既然要他在這里動手,那么在場的其他人必然是不在組織的避諱范圍之內的。
別人不說,他可以百分百保證外守有里不可能是因為本身就是組織的一份子所以不被避諱。
那么這樣的話情況就太糟糕的——
在場的其他人要不然就永遠沒有說出口的機會;要不然同樣也會守口如瓶,成為這里的一份子。
如果降谷零進入組織已經成了必然,當然綠川良賢猜測到這也有自己幼馴染自己的考量,兩個人都是警察的身份,雖然身屬的部門不同,但紅方對于組織的態度都是一致的,他也并沒有想要干涉的意思。
因此在心里稍作衡量之后,綠川良賢拿起手機發出了信息——關于今晚自己被派遣了重要任務的消息。
基安蒂,黑衣組織的狙擊手,身材高挑,擁有一頭棕紅色齊耳蘑菇型短發,雙眼畫有黑色眼影,左眼下方紋有鳳尾蝶圖案的刺青。
關鍵是她性格激進冷血,參與過多次組織的暗殺行動。
按理說以綠川良賢現在的身份是無法接觸到代號成員的,可惜對方的性子大概是酷愛挑釁,在聽說了自己這樣一號人物之后,多次在組織的訓練場和他“擦肩而過”。
綠川良賢隱隱能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惡意與好奇。
惡意大概是因為組織里的人大多性格扭曲,誰會企圖這里出現一個真誠待人的好好朋友。
他猜測到對方大概是想要摸清自己的實力,最好能夠在某一個重要的場合,和自己進行一場比拼,然后徹底把他的射擊技術踩在腳下。
但他表現得毫無察覺,現在大概會是一個很好的使用時機。
多余的消息都不需要綠川良賢自己多說,在組織里擁有更多暗線的代號成員基安蒂很快得知了這一信息,她靠著自己的人脈,以及非常帶有個人色彩的行事作風來到了現場。
“這是我的任務。”綠川良賢不帶任何感情地開口,并沒有因為對方是代號成員的原因就有任何格外的恭敬。
——哪怕這會兒基安蒂正把自己的槍比在他的腦門。
這種行為在組織里有時可以稱得上是叛徒的證據了……雖然組織很重視老鼠的清繳。
“你這是干什么,沒有證據或者原因就解決組織成員,難道你才是老鼠?”綠川良賢剛結束了第一輪射擊,因為對方的迅速躲避被迫暫停。
他停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旁邊站了一位朋友,所以狀似不解地發問。
但這話在基安蒂耳朵里更像是挑釁。
“你只是一個底層成員,組織不會在乎你的生死!比缢希驳俦怀晒づ
綠川良賢挑眉,漏出了他從未在組織的任何成員面前展露過的明顯惡意,只是音色不變,“我的生死似乎無關緊要,但任務如果因為你的到來被擱置問題可就大了。”
基安蒂縱使脾氣再暴躁,也知道在組織里完成任務是第一位,她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平時行使出挑卻也沒有受過任何責罰。
“這個人頭我要了,”她換了一種方式,似乎把安室透的人頭當成了她和綠川良賢比賽的彩頭。
綠川良賢真誠地對自己的幼馴染在心里說了抱歉。
“組織這次的任務可并不是人頭。”他冷靜地提醒。
“那又如何?”基安蒂不會在他面前承認自己的一點錯誤,即使她剛剛也猜到了組織這次的用意,但她保證,自己一會一定能夠把那個叫安室透的家伙嚇得連滾帶爬。
“難道要靠你剛剛那幾下子過家家一樣的玩法?”
綠川良賢沒接話,他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果然自己的耳麥里很快就傳來了經過變聲處理的機械音。
“夠了,接下來的事情基安蒂接手!
他控制著自己的表情——適時地漏出了一絲不滿和無可奈何。
而對面的基安蒂絲毫沒有控制自己臉上的得意。
所以這次的通知他們兩個人都知道,基安蒂也帶著同樣的內部通訊設備。
很快,綠川良賢又聽到了下一句話,“基安蒂,你的任務一定要完成得精彩,否則這次的越界足夠你三個月出不了任務!
這可不是組織會給他們這些“員工”放假的意思,三個月出不了任務大概是基安蒂會因此受罰,傷勢足夠她修養三個月。
綠川良賢提前在心里為她節哀。
同時基安蒂剛剛喜悅的神情因為這句話變得有些猙獰,她當然知道自己對面這位也能聽見這句話。
所以現在只能硬著語氣,“你還不快走!
綠川良賢不再停留,他接手了酒店那邊一些簡單的工作——大概是今
天這批人足夠重要,所以組織并沒有提前讓他撤離。
綠川良賢快速移動著,同時也從剛剛的事件里回味——自己大概真的距離獲得代號不遠了,剛剛的對話對雙方的處理算是幾乎平等。
實際上組織里等級嚴明,如果是底層成員,就算真的是被代號成員抹殺也不會有任何追究。
因此對于剛剛基安蒂任務失敗的懲罰,更像是對于她剛剛那句挑釁的懲罰。
當然綠川良賢承認,這里面有自己刻意引導的成分。
那又如何,他永遠也不會對這些人共情。
第76章 緣分 真的是緣分嗎?
綠川良賢先回到自己的車上把自己的狙擊槍放置好才去往酒店。
畢竟更具體的計劃之前就有確定的成員負責這部分的工作。
自己現在過去并不會耽誤到整體的進度, 主要起到一個預防突發事件的作用。
所以他在上來的途中“順手”解決了樓梯通道的全部照明設施。
這樣刻意的舉動他希望有里能夠發覺。
至于最差的結果他當然也有考量,如果今天電梯里的人包含她的話,他不是不可以使用一些直接的手段。
雖然為此他大概會遭受一些不利的后果, 但他愿意為自己的這一點私心付出那些代價。
好在事情發展得十分順利,綠川良賢默默地跟在對方身后——他的視力向來很好, 當然也包括夜視能力。
實際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并不算遠, 有里大概還是個警惕的人,他也并不打算在這里被她發現自己的存在。
以至于在最后自己看著她邁出最后一步,街上霓虹燈的光已經映在她的身上,和自己所處的黑暗徹底切割開, 莫名的有些落寞。
他進入組織一來一直意志堅定從來沒有因為任何“正常人類社會”的時候阻礙過自己的任何行動。
以至于某些“老人”都差異他是不是原本就是干這行的。
可是在這一刻, 他突然有些期待自己能夠早些和她一起站在外面, 無論是陽光還是夜里的燈光, 他像以諸伏景光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在這世上或者。
而一想到那一天還會有多久,毫無波瀾是無可能的。
在他自嘲自己突如其來的傷感的同時,綠川良賢卻又聽到一聲微弱的道謝。
他還以為自己暴露了,可對方沒有任何多余的舉動, 他還以為自己是產生了什么幻聽。
綠川良賢彎了彎嘴角, 這人真是總是給他驚喜或者說意外
他永遠也摸不清她突如其來的腦回路, 例如突如其來的眼淚, 忽然地出現在警察學校, 畢業后的約定。
好像不知不覺就一起走到了這里, 命運真是奇妙的東西, 綠川良賢感慨。
這或許就是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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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原定在酒店控制著這一大群被組織盯上的肥羊的是兩個底層成員。
綠川良賢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就別過視線,反正在這里大家只是知道彼此都是“伙伴”的關系,對于皮下到底是什么都很自覺地沒人會去揭開。
該說不說,底層成員沒辦法晉升有時還真的不是組織卡得太緊的原因, 這兩位甚至都沒有提起確認一下里面的人數夠不夠。
綠川良賢因此不緊不慢地靠在墻邊,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
即使不遠處的地方還傳來了槍聲——從時間間隔和不停頓的倒塌破碎聲都能想象到現場該有多么激烈。
所以還是放心地交給安室透先生吧。
綠川良賢一開始是這樣想的,可是隨后耳麥里的指令卻讓他不得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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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協助抓捕安室透!
簡短干脆,同時不容拒絕。
綠川良賢深呼了一口氣,和兩個點頭之交的“朋友”告別,對方投來了一絲同情——
大概是對于這位同事還要不停加班的憐憫。
實際上綠川良賢現在心里真的沒數——他并不太確定現在安室透是個什么狀態。
如果今天真的是被組織設局走到了這一步,自己是不是應該作出一些必要的讓步。
這份狀態持續到了他走到門邊,按照組織的意思大概還是希望自己和幾個埋伏在樓道的人配合把對方逼到角落,最好還能趁其不備引領對方到窗邊讓基安蒂再瞄準幾下。
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基安蒂現在就是個瘋子,還是被自己逼瘋的,所以不要在明知的情況下去觸對方的霉頭。
這邊綠川良賢在見到幾個明顯能力比起剛剛電梯的那幾個成員能力更強的人的第一句話就是“一會聽我指揮。”
即使有人有不滿但也很快被身邊的同伴扯住了肩膀。
剛剛這段時間的追逐,他們已經很清楚安室透有多么狡猾——比起預想中貓捉老鼠這樣的游戲,現在被人戲耍的反而是自己這邊才對。
現在有人愿意結果這個燙手山芋當然是要積極配合。
組織才不管你為什么失敗,只是沒成功就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綠川良賢意料之中地沒聽到任何反對的聲音,
實際上就算是警察學校一起培訓出來的人,諸伏景光也沒辦法第一時間就摸清楚降谷零的行動路線。
尤其他現在的身份是綠川良賢,而對方是情報販子安室透,原本應該由組織掌控的監控設備剛剛全部被損壞,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手筆——這下所有人都真的站到了同一起跑線上。
而安室透唯一的損失只是暴露了自己所在樓層。
——不愧是他。
綠川良賢確認過監控所在樓層后就和自己帶領的一群人趕到,他把身后跟著的人完全分散在了這層樓的各個出入口。
并表示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
說實在話,綠川良賢這會還真的有點緊張,尤其是安室透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家伙絕對在這里挖好了坑等著組織的人往里跳,雖然他也很想看見這樣的場面,但他必須得做這個主控的身份。
縱使是再小心謹慎的人也不能保證在黑暗中不發出一點聲響。
所以綠川良賢裝作自己走路不小心提到了墻角,發出細微的聲音。
他需要知道安室透的位置,以一個合理又溫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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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當然聽到了走廊盡頭傳來的聲音,混雜著自己的心跳。
他屏住呼吸呆在門后,手緊握著槍,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威脅。
現在是敵明我暗的好時機,雖然他剛剛完全有充足的時間留給自己可以逃跑,可是他并沒有這么選擇。
剛剛還愿意留在那個包廂陪著他們兜圈就是為了確定狙擊手的位置,他已經不著痕跡地在眾多組織的視線中把信號傳遞了出去,至于這位新來的狙擊手能不能收到一些阻礙,那就看他們的能耐了。
至于現在,安室透挑了挑眉,看來自己馬上就要迎來新的對手了。
他的耳朵也很敏銳,這次走來的很明顯只有一個人,雖然不知道剛剛使用“人海戰術”的組織現在為什么只派了一個人過來和自己較量。
但他沒打算輕易放過這位。
安室透對自己的實力有著充足的自信。
“砰——”槍聲響起,綠川良賢本能地側身躲避。他意識到,那一槍并非出自敵人之手,而是自己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即使是在警校時期,也就只是松田和這位經常一言不合才會“大打出手”。
從小到大這么多年,兩個人絕對沒有過任何攻擊彼此的動作,畢竟就連爭吵都沒有過。
同時,綠川良賢也迅速扣動了扳機,一顆子彈擦過安室透的耳邊,擊中了墻壁,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這一槍,既是必要的掩飾,也是對組織懷疑的回應。
交鋒之后,安室透沒辦法在暗處隱蔽下去,對方能夠憑借自己剛剛那一槍精準地找到自己的位置,
一定是來者不善。
他難得提起了些興趣。
但很快屬于安室透的危險表情凝固住了。
他的槍口正對著的這位來自組織實力不凡的人,正笑瞇瞇地看著他雖然同樣也舉著槍。
如果不是在這個場合,安室透一定會走上去狠狠地錘一下自己的這位好友——這家伙還真留了胡須,明明只是之前結業的時候松田那家伙的隨口一提。
可是良好的臥底素養讓他很快反應過來兩個人現在的處境,于是安室透話到嘴邊又強行被自己咽了下去。
綠川良賢默默地看著自己的幼馴染臉上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變了八百個神色,等到對方調整好,當然中間自己也不忘沖著虛空處補兩槍。
反正花的都是組織的經費
估摸著對方把現在的情況在自己心里整理得差不多了,綠川良賢才和他對視了一眼,不用多數,多年的默契一個眼神就能了解對方想要干什么。
兩人一邊轉移位置到一個隱秘的角落,遠離組織的其他人,一邊弄出不小的動靜,用桌椅的碰撞聲和玻璃的破碎聲掩人耳目,營造出一種仍在激烈交火的假象。
實際上再也沒有能比這兩位更加悠閑的人了。
“我今天的計劃是要被組織抓住!卑彩彝傅吐曊f道,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綠川良賢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安室透的意圖。
即使有所猜測,在親耳聽見自己幼馴染給出這個答案的時候還是有些心慌,但他不會提出任何反對的意見。
綠川良賢點了點頭:“好,那我來配合你,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立功,獲取組織的信任,進一步深入組織內部。”
計劃是這樣計劃的,安室透可沒打算給自己設計一個悲慘的下場。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充滿了對彼此的信任和默契。
他們知道,這將是一場危險而艱巨的任務,但比起之前以為的自己過獨木橋,現在身邊有了一個百分百可以信任的伙伴,總歸還是讓人喜悅的事情。
在綠川良賢的刻意引導下,安室透憑借自己的力量完美解決了組織里派來抓捕他的其他人。
當然他沒讓綠川良賢參與一絲一毫的行動——這是必要的謹慎做法,萬一留下痕跡終歸是不好的。
第77章 打聽 令人愉悅的結果
剩下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 兩個人只是全憑兩張嘴,就編造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故事——
在綠川良賢和其他人分開之后,伺機而動的安室透先碰上了其他幾位, 然后干脆利落地解決。
沒成想安室透這邊剛松了一口氣,卻被突然出現的綠川良賢鉆了空子。
對方繳械的能力確實是一絕, 雖然沒有完全被抓住, 但是手無武器的安室透已經卸下了一半的力氣——
尤其他現在的狀態可是在組織幾個小時的消耗**力大幅下降,所以知道自己和面前這位看起來精神狀態極好的對手交戰并不會占什么上風。
與此同時基安蒂那邊的埋伏實際上并沒有給安室透帶來任何傷害,甚至在她猛烈的攻擊下,“一不小心”被安室透絆了一腳的中島泰郎還中了一槍。
而位置的暴露也確實給她帶來了一些麻煩, 安室透那邊的人給她的撤離帶來了不小的阻礙——最好別讓他落到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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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川良賢為了確認自己的幼馴染沒有任何問題, 認真地從上到下盯著對方巡視了三圈才放過。
安室透對著這場久違的關心表示接受良好, 并且乖乖站在原地由著自家的幼馴染檢查。
甚至有些享受。
綠川良賢看見他的表情有點想笑, 可惜這里并不是可以安全詳談的地方。
他簡短地通過自己的耳麥向上級匯報了自己這邊的情況(偽造版)。
于是現在自覺地當做一個監視的工具人,把自己和上級聯系的設備遞給安室透,然后看著自己的幼馴染表演。
不得不說,綠川良賢開始懷疑這家伙在警校畢業之后是不是還去進修了演技, 現在的舉止作風完全沒有當初在學校里常年第一一身正氣的樣子, 他甚至有些愣神。
至于安室透把設備還回來的時候他還停頓了片刻才接過。
綠川良賢沒有選擇去詢問更加細節的事情, 兩個人都清楚, 某種意義上,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反而不會越有利, 人不可能保證自己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完全保持理智。
萬一在面對組織里的人說漏嘴了一些自己并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結果就不是很妙了。
于是綠川良賢順從地回應上級傳來的撤離安排,沒有多問一句,兩個人沉默著走到樓底下,這里之后的清理工作會有組織專門的人過來負責, 他們不需要在意。
“那之后再見,綠川先生?”安室透瞇了瞇眼,眼睛因為室外突然的燈光還有些不適應,但語氣明顯是歡快的。
綠川良賢先他一步走在前面,他之前就戴上了自己的帽衫,為了貼合自己的角色,他的走路姿勢也變成了駝著背的狀態,不見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的模樣,混在人群里完全無法發現。
但他還是發出了只有安室透才能聽到的一聲,“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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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以為這無比荒謬,但是某種意義上達成自己的既定目標的一天會以這樣的結果收場。
結果還算是令人喜悅,他意料之外的遇到了自己的幼馴染——以后的并肩作戰總歸是讓人心安。
他沒打算在這里多呆,準備迅速回去向公安匯報,然后就是不斷檢查自己是否有什么鄙陋。但這段時間高度緊繃的神經可以在今天安全回家之后給自己一小會的放松時刻。
但在此之前,他難得有些無語,怎么還會有這么閑的人現在還跟在自己背后打擾自己。
看在自己今天心情還不錯的份上,安室透打算和這位技術拙劣的朋友好好玩一玩。
他的住宅本來為了保障安全,向來就在各個區域都有點位。
最近的那一處距離這里大概三公里,這點距離對于他來說都達不到鍛煉的程度。
可是在安室透看來算是“散步”的速度,身后跟著的人就不這樣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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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有里只是覺得這人是不是腿太長所以速度太快,在勉強跟了一公里之后發現前面這位不帶任何減速甚至隱隱還有些加速的意味,她終于無法忍受了。
“安——室——透——”
有里小喘著氣撐在墻上,這家伙還真是不走尋常路,哪里人少往哪里走。
以至于自己后來雖然已經隱隱有了放棄的意思,但緩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她根本不敢自己離開了。
這樣的話就索性攤牌。
金發
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轉身,眼含微笑地看著她,“怎么,這就不行了?”
“你果然是故意的!庇欣飫倓傔@會才慢慢緩過勁來,夜里風涼,自己小跑著跟了一路本來嗓子就難受,她默默給眼前這位黑心的警官記了一大筆。
安室透吹了個口哨沒否認,這里沒有任何監控設備,附近的地形他都很熟悉,“找我有什么事情,外守小姐?”
但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他料想應該是關于今天的事情有些疑問,但并不是什么事情他都能夠解答。
有里懶得再跟他繞彎子,等她走到安室透面前,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得見的聲音開口,“你現在應該是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我只是想向你在組織里打聽一個人。”
安室透,不,現在應該是降谷警官,他的表情由一開始的友善變得嚴肅,有里甚至難得地從自己這位同樣認識了多年的好友身上感受到了不帶掩飾的審視的目光。
她全盤接受。
在今天去而復返的時刻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基于對降谷零的信任和自己越來越近的緊迫感,她只能這樣選擇。
所以一刻鐘之后,她已經被降谷零帶到了這件看起來只要50平米的房間內。
原來有更近的路啊
有里眼睛在室內瞥了瞥,生活家居少得可憐,保險箱倒是有三個,這人到底活在什么狀態里啊。
本身降谷零是打算在把她引到室外那里,還算隱蔽和空曠的位置聊一聊的,但自己確實是有些小看了這位伙伴。
“真是令人意外,”在心里思索了一路,并預設了十余種解決方案的降谷零終于從冰箱里拿出最后兩瓶飲用水放在桌上,坐在她對面。
“這里應該不是公安的審訊室吧,”有里對于面前的水沒有任何動作,雖然她并不希望自己和降谷零處于這樣的局面。
但正因為熟悉,才知道以對方的性格,在面對這樣可以說是觸及底線的事情時,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偏差——不論對方是誰。
“你可以認為不是,”這是屬于公安警察的降谷零的氣場,他剛剛甚至回憶了一遍自從兩個人第一次見面至今的所有交往,查看是否有什么紕漏。
那就是也可以認為是的意思,真該感謝他沒有立刻把自己抓起來關進小黑屋。
有里坦誠地把自己的手機放到了桌面上,試圖以此證明自己的身份,并起到一些示弱的意思。
而事實上也是,她沒有任何能力可以和降谷零抗衡,自己真的可以說是來尋求幫助的。
——有里在安全離開那棟大樓的時刻,也就是忽然間的靈光一閃。
在她之前看來這場“無妄之災”完全基于降谷零的存在,而剩余的他們這群人完全是被迫卷入這場爭執。
而自己之前大概確定了自己要尋找的人和降谷零在一個不明的組織里,而最近失聯的降谷警官根本不是自己隨時想見就能見到的。
“先來聊聊,你知道什么?”
如果這里是審訊室,現在燈光就應該照在她的眼睛上,但降谷警官顯示還是有些人情味的,或許也有對方對于自己心理學相關的造詣十分自信的緣故。
“我只是相信作為第一名畢業的警察降谷零先生,一定還在堅守著什么,這樣一來突然的失蹤也就有了猜測,實際上我也只是想借這個機會請你幫一個忙,畢竟你看起來比起搜查科的那些伙伴要靠譜一些——在對這件事情的了解程度上。”
“我可以提供給你一些資料,但我并不確定這和你背后的組織是否有關。”
有里向來是一手情報多用的好手,她把不久前向黑田兵衛展示的石川恭一的相關信息,大搖大擺地展示在了降谷零面前。
“你認識他嗎?”
有里晃了晃手機,降谷零不客氣地接過,同時把這份資料當著她的面傳到了自己的手機里。
有里并沒有阻止,但對方并沒有想要接她話的意思。
“之前我和這位先生有一些不愉快的經歷,簡而言之就是對方有著不止一個的假身份,被我發現之后大概是起了想要抓我回去的念頭?……后來因為突發事件警方的到來打斷,這人也徹底失蹤!
降谷零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很久——除去對方一身黑的特征之外他沒有任何能夠辨認出來對方是否身屬組織的細節,而且他認為如果是組織的人的話,在這種情況大概會選擇殺人滅口。
而且面前這位現在還能大搖大擺地安然坐在這里,和自己說這些事情,就更不想是組織的作風了——組織向來嚴謹,做事基本上都是斬草除根,這也是為什么這么多年能夠一直潛藏在地下的緣故。
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現在暫且算是準組織成員,更何況進去了也只是一個底層。
自己之前雖然有調查過一些組織的信息,但更多的成員資料必然是無法得知的,所以現在就排除未免為時過早,還需要自己進入組織去有意探查。
“這是你讓我幫忙找的人?”如果是這樣那對方大概率是真的誤打誤撞用了“組織”的稱呼,畢竟這并不是什么專用名稱。
但實際上這點小事沒必要小心謹慎到這個程度,這種程度搜查科也可以幫助負責。
第78章 美男計 被安室透記住的下場。……
有里沉默了片刻, 她在心里默默盤算著。
已知明確和組織有關系的一個降谷零,一個黑田兵衛。
而自己很難確定在未來的某一日能剛好遇上一個人確認和組織有關系并且能夠從對方口中打探到消息當然,還得是自己有命聽到這個消息。
所以現在確實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我想問你, 你知道蘇格蘭嗎?”
她料想降谷零是應該認識的,這種故事里的主角, 而且二人已經確定身屬一個組織, 怎么說都該連上一點關系才不枉費“蘇格蘭”的角色白白出現一場。
所以有里的眼神,基本上可以稱得上是期盼。
“不清楚!苯倒攘慊卮鸬母纱,真是一點都不留余地的操作。
他目前的階段確實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物的存在,所以他反問, “你怎么認識他的?”
有里聞言皺起了眉頭, “你認真的?”
有里是不想浪費自己寶貴的提問機會在【降谷零是否認識蘇格蘭】這種問題上。
如果降谷零真的隱瞞了自己, 就算自己知道了也不會有任何助力——她也沒辦法撬開對方的嘴巴。
但她更傾向于人的第一反應, 降谷零大概真的不清楚。
如果這樣的話那她之前的一系列猜測都要推翻重建,從降谷零這里入手難道是個錯誤。
情報往往需要通過情報來交換,這是情報販子安室透所深知的道理。
所以他看這會氣氛沉默,主動拋出誘餌, “但這個稱呼確實很像是會出現在組織里的人, 我目前權限不夠!
“所以你需要我提供關于蘇格蘭的更多消息?”有里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怎么感覺哪里有些奇怪?
降谷零沒有否認。
可惜, 這一招對面前的人無效。
究其根本是有里想要提供更多信息, 都無從下手。
“如果我說我某日掐指一算, 命中注定會與這個人相遇……你信嗎?”
很好, 有里攤手,對面的警官先生不難看出來眼皮狠狠地抖了抖。
果然很難讓人相信。
但這事追溯本源本來就是荒謬至極的。
“好吧,在你不能提供更多的情報給我之前,我也無法給出你想要的答案, 但總之,我以……”
有里適時停頓了一下,“我以降谷零未來十年的運氣擔保,我絕對是個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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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談話結束的莫名其妙,有里認為自己在剛剛提及蘇格蘭這個名字的時候,對方的表情不像是演的,看起來真的不認識。
當然也有可能是降谷零的偽裝技能直接點滿。
所以兩個人再一來一往地打太極也是沒必要的。
結論就是對方現在沒辦法提供給自己什么更好的信息,所以硬要編造一個借口也不是不行,只是挺無趣的。
拙略的理由一眼就會被看穿,謊言說多了再熟悉的朋友也會產生信任危機。
還不如就這樣大大方方的將自己想要的籌碼放在明面上去談——不管為什么降谷零不清楚蘇格蘭的存在,但在今天的談話之后她相信對方會對這個名字采取積極的行動。
要知道真的找尋起這個人來,降谷零比起自己的能力和效率要高太多。
“對了,”有里站起身準備離開,“你最近和他有聯系嗎?”
這里的他,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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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也不如他表面上展現的如此鎮定。
按照公安的做法——現在最好的就是將這位客觀層
面上來講身份有疑問,甚至和組織有千絲萬縷關系的人直接“扣留”。
但這未免太過“殘忍”。
雖然自己在公安那里的作風有時會被手下會質疑是不是太過不近人情。
但他始終認為只要他自己明白自己正在正確的道路上不斷前進,這就對了。
他愿意給她這個機會,一方面是因為這么多年的相處……他當然可以用證人保護計劃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可實際上這里的證人面對的即將是未來幾年,甚至幾十年的不見天日。
他們當然會保證人證的安全,但無法給出一個確切的答復……關于何時可以重新以自己原本的身份站在陽光之下。
——可在這樣的定義下,生命的意義又在哪里?
安室透失去了降谷零的名字,為的不就是千千萬萬的人不再受到同樣的困擾。
如今在事情還不算壞的情況下,沒有必要走到那一步,安室透想。
至于最后對方問的那個“他”,好巧不巧,當然是指自己沒多久之前才見過的幼馴染諸伏景光。
現在同樣作為警察,臥底在組織里。
他是怎么回答的?
“沒有。”
在這件事情上,他不可能泄露一絲一毫。
不過話說到這里,安室透想,之后再遇到綠川良賢的時候,可以交換一下現在彼此的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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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果然需要人來創造,降谷零以安室透的身份順利進入組織,即使面上也不是完全情愿的狀態。
組織當然會設定一段時間的新人監視期間。
當然這是明面上沒有人說的事情,但安室透大概猜到了這些,他早就和公安那邊說清楚自己在保證安全之前,那邊不要主動聯系。
身上有個累贅自然是令人厭惡的事情,所以在誰都沒捅破的情況下,他直接解決掉自己身上無處不在的監控設備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所以組織對此的應對措施就是換了成員過來監視。
但對于安室透來說普通的底層成員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雖然不需要使用武力威脅,但僅僅是反跟蹤技術這一點,安室透就能輕易甩掉。
而派出真正的代號成員未免有些大材小用的意味在。
于是這個“好事”最后自然落在了最符合條件的綠川良賢身上。
兩人大概本身就應該為了之前的事情弄得不愉快,所以綠川良賢也懶得在安室透這邊表演,干脆把“我是來監視你的”擺在了臉上。
這怎么不算在完成任務呢?
而安室透也對此作出了回應——他進入組織的第一件事就是“善意提醒”當初的那批科學家里少了一位女士。
并且毫不客氣地把鍋扣在了綠川良賢頭上——即使他并不清楚事情原本的發展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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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可真夠慘的,”伏特加在綠川良賢身邊說著風涼話。
他常年跟在自己的大哥琴酒身邊,對于這背后的隱秘推動多少有些了解。
綠川良賢今天本身是跟著琴酒過來做行動組的任務,因為對方信任的手下基安蒂被責罰得不輕,沒辦法上場。
而琴酒本人又是一位對任務能力即為挑剔的老板,所以在可供挑選的自己和剛剛晉升為代號成員的“萊伊”之間選擇了前者。
現在任務剛剛結束,自己很好命地坐在保時捷356A的后座上,他無意在這個時候和琴酒或者他的下屬攀上關系,畢竟這位的性子在組織里也是出了名的不好搞當然,抓叛徒也是一流的水平。
所以他只是坐在后排默默擦拭著自己的槍支,感覺今天結束之后可以送去保養一次了。
但耐不住伏特加是個“話癆”的人,他對最近這批可以算是幾乎同期進入組織的人里,也就是這位綠川良賢還算是有些好感。
或者說敢開玩笑?
雖然對方也是個個性冷淡的樣子,但總體還是個情緒穩定的人。
伏特加偷偷瞥了自己大哥一眼,看他并沒有不耐煩的樣子才繼續開口,“聽說你最近接到一個麻煩的差事,你也是命不太好,一進來就惹急了安室透,那個家伙雖然總是笑嘻嘻的,但總感覺在憋什么暗招!
不得不說,這位看起來不太聰明的大塊頭在直覺這邊倒是還挺準的。
綠川良賢在心里盤算著這事琴酒的意思還是他自己的想法,不管怎樣,自己還是提醒一下好友才好。
伏特加并不在意他不接話,他繼續道:“就上次放跑的那個女人,要我說就直接抓進來就好,哪里需要這么麻煩的手段,安室透竟然提出了什么‘美男計’話說這不會是他最近從萊伊那邊得來的靈感吧?”
綠川良賢嘴角抽了抽,琴酒為什么會把這家伙放在自己身邊,難道這位老板是個喜歡幽默的人,只是自己不愿意表現出來?
是這樣的,這件任務還是在組織內引起了一小波的“輿論”。
主要是因為這算是安室透一手推動的,聰明人大概會掂量安室透在組織的位置以及能力,而伏特加,就單純地關注起抽象的任務本身。
組織愿意順著安室透這荒謬的建議,讓綠川良賢去接近這位女士,隨之順水推舟地讓人進入組織,主要原因實際上還是現階段的不緊迫。
也就是這位“外守有里”,組織并沒有將她放在眼里,所以既然安室透這看似荒謬又像是在刻意報復的提議也確實不算是給組織帶來什么糟糕的收益,所以也就這樣答應了下來。
唯一受傷的只有最近在組織內若有若無受到各種打量眼神的綠川良賢。
但話又說回來,雖然上次的抓捕行動放走了一人并不能完全賴到他身上,但組織也不介意稍加擴大歸責范圍。
“說實話,”伏特加現在完成了任務大概心情尚佳,于是嘴里也就更加說個沒停,沒有一個把門的,“這方面的能力你可以去問問苦艾酒,她很擅長這種事,之前大哥”
“伏特加!背聊囊宦返那倬仆蝗婚_口打斷了伏特加的話,綠川良賢注意到他身體猛地一震。
看起來苦艾酒和琴酒之間似乎有些交集,而琴酒對此避諱莫深,苦艾酒的名號自己當然也聽說過——“擁有高超的易容術和變聲術,組織里著名的‘神秘主義者‘!
當然組織里也有不少男性為她著迷。
自己也曾和這位女士在某次任務中見過一面——或許也可以說是自己單方面見過,畢竟那時自己才進入組織沒多久,苦艾酒想來也不會注意到自己這群剛進來還說不定能活幾天的小角色。
不過說到底這種事情的調查自己完全可以也交給幼馴染,他的任務就是干這個的不是嗎?
第79章 商場急救 配合默契的男人。
一般來說, 綠川良賢按照任務的重要程度會設定自己執行的時間安排。
但拜自己好友所賜的這個任務要說目前的緊迫程度可以說排在倒數,但的確是個令他棘手的工作安排。
最令他頭疼的還是到底該用個怎樣合理的理由去接近任務目標。
不過那天晚上伏特加的話倒是給自己提了一個醒,以自己的這幅面孔去接近她似乎太不友好了。
姑且不談自己的任務是要干什么, 光是怎么解釋自己出現在那里就是很困難的問題。
易容,似乎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綠川良賢這次聯系苦艾酒走的是官方渠道——這是個需要經常在外露面的工作, 自己又常年待在行動組, 所以并不方面以真實面容在外示人。
所以他的申請理由十分充分,完全不需要動什么小心思。
這也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苦艾酒的易容能力,他特意講了自己需要一張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面孔,丟在人群中絕對會讓人一眼忘記的那種。
對此苦艾酒似乎頗有微詞, “沒有一副好
皮囊是沒有人愿意了解你的內心的!
“感謝您的建議, 但還是請您按照最樸素的模樣去做吧!本G川良賢冷漠道。
見他執意如此, 苦艾酒也沒有再過多建議, 反正對她來說只是順手的事情。
整個過程進行地還算迅速,綠川良賢摸著自己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任何觸感上的差異的臉,還是不由得感嘆——這么魔幻的事情竟然真的有人能做到,要是警方有了這項能力在開展工作的時候能輕松多少!
“自己注意著點, 定期需要維護, 記得提前給我說!
苦艾酒可沒有主動承擔每周的檢查職責的打算, 最好這小子以后都別來煩她才好, 只是秉持著出了事情別怪到自己頭上的心思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提醒了這么一句。
不過就這人現在的表現來看, 看起來夠嗆能執行安室透那個幺蛾子的主意。
她只是想要看好戲罷了。
對此綠川良賢當然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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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六, 天氣晴朗, 萬里無云。
有里打算給自己放一天假期——衣柜里需要添置一些新的衣服。
她約上了之前在之前一次配合警方調查——具體而言是為了某起兇案作鑒定時湊熱鬧認識的女警,佐藤美和子。
這位警官比自己年級要小,不過在男性聚集的搜查科內絲毫不遜色。
性格看起來也很好相處,再實際一些, 就是她姑且認為和這樣的朋友出去能大大增強自己的安全感。
兩個人約定在三越百貨的門口見面。
不得不說兩個人的性格一拍即合,商量好了出來逛街買衣服都是速戰速決的類型——美和子很明顯地有在跟進最近時尚雜志的流行趨勢,今天出來的購物風格和之前穿著工作裝的佐藤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
“很可愛嘛。”有里感嘆,怪不得那群男生都搶著跟佐藤搭班——這是當時一起認識的高木同學跟她無意識吐槽的。
不過在她看來,這位高木涉的動機也不清白。
佐藤美和子被她一打趣神情莫名有些不自然,“不過你還真是一貫的風格呢。”
“喔可能因為已經到了這個年紀!庇欣锼伎剂艘幌拢约涸趯W?吹綄W妹們多姿多彩的打扮,現在偶爾也會感嘆歲月催人老,年輕真好?
佐藤美和子難得的有些無語,“拜托,你是不是有些高估自己的年齡了。”
事實上佐藤第一次見到外守有里的時候還有些拘謹——
大概是因為完全屬于兩個沒有交叉的領域,只是聽目暮警官說,因為自己在很早之前就認識這位女士,所以有了些交集。才能最終依靠私下的交情,拜托人家幫忙鑒定這件專業性問題。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孩子還在念中學呢,沒想到現在已經是可以被別人叫老師的程度了!蹦磕壕倜约簣A滾滾的下巴感嘆,“不過當時這孩子就給我一種比同齡人都要成熟的感受!
而在前往東大的路上佐藤美和子又順手查了關于外守有里的資料。
“所以你當時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一臉嚴肅實際上是裝的!庇欣锫犚娮籼倜篮妥拥幕貞洸挥傻檬。
那天目暮警官提前和自己打過招呼,說讓一位還在實習期的警察來取資料,她還想著會是一個有些青澀的警官,結果佐藤美和子見了她之后無比嚴肅,甚至有一種下一秒就要被抓去警局的感覺——當然,拋開交流的尊稱不談的話。
“是!”現在兩個人變熟悉了很多,尤其是佐藤美和子在某一次坐在自己的車里,主動被這位教授敲了敲窗戶搭話,在受寵若驚的同時她也十分自然地承受了這份好意。
有了這個契機兩個人之后的交往也就多了起來。
實際上有里對此頗感心虛。
她只是覺得這輛車的車型十分眼熟,某日路過警視廳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認識的那幾個家伙里的某一個,畢竟這幾個人像是約定好了一樣對都馬自達RX-7有著無限的興趣。
所以自己在沒有仔細核對車牌號的情況下就去敲了車窗打算打個招呼——在看到駕駛座上的佐藤美和子的時候才發覺自己鬧了大烏龍。
但也只好就這樣將錯就錯下去。
提起這個有里難免有些心虛,她飛快地略過這個話題,“對了,十一樓好像新開了一家不錯的餐廳,主打的是鰻魚飯,我請你吧。”
“誒,那怎么好意思呢!”
“別這么客氣,”有里實在是現在只想扯開佐藤美和子的注意力,拉著人就往電梯走。
這種店果然都是要排隊的,下午五點開始營業,這會明明才四點過半已經有人在外面排隊了,兩個人乖乖地拿了號碼在外面等待。
“失策了,應該早點過來先取票的。”有里進行了小小的反思。
“剛好,我去幫忙買兩杯飲料,”佐藤美和子大概是因為她執意的請客有些不好意思,“話說你最近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嗎?”
奇怪的人說實話還挺多的?
“怎么了?”
“沒事,只是最近聽說有專門盯著獨居女性下手的犯罪分子,極其猖狂,總之你遇到了什么危險一定要第一時間報警哦。”
真是誠實的好孩子——不是第一時間聯系我,而是第一時間報警,即使她自己也是警察。
“我知道的。”有里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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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美和子專門下了兩層去這家以抹茶為特色的飲品店點單,隨后在等待的間隙去了拐角處的洗手間。
當然,并沒有進去。
警察的直覺,或許再加一些女人的第六感讓她感受到,剛剛一直有莫名的目光跟在她們身后。
不過自己剛才問了有里最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所以在對方處于公眾視野之內,并且處于店家的監控之下的時候,打算自己當做誘餌出來,試圖釣一釣背后的人。
佐藤美和子掐算著時間,在等待自己飲品做好的間隙,都沒有什么奇怪的人跟過來。
難道不是沖自己來的
或者是她過于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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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里漫無目的地刷著手機,果然太久沒有放松以至于現在做什么都沒興趣?
過了一會,她的眼神開始停留在在面前不時走過的路人身上,這個點人漸漸開始多了起來。
“啊——”
突然,一陣尖銳而突兀的女人的驚呼聲劃破了商場的喧囂,如同一道不和諧的音符,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有里猛地抬頭,循聲望去,不遠處一位穿著寬松衛衣、面容略顯驚慌的女士,正被一個戴著深色鴨舌帽、身形鬼祟的男子猛然撞倒。
對方動作迅速,目標明確,直取女子手中的手提包。
女士在驚呼聲中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雙手本能地護住了自己的腹部,眼中滿是驚恐與無助。
這一幕的發生,讓周圍的人群瞬間凝固,但更多的是驚愕與遲疑。
有里的直覺先一步代替她的思考做出了答案。
她沒有絲毫猶豫,她立刻從椅子上彈起,穿過愣在原地的人群,向那位女士奔去。
商場的這一層,盡管人潮涌動,但在有里主動亮出自己的醫生身份,并大聲請求大家讓出一條通道后,人群迅速響應,自發地為她讓
開了一條生命之路。
有里跪倒在女士身旁,迅速而溫柔地檢查起來。她注意到女士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已滲出細密的汗珠,雙手依然緊緊護著腹部,那是一種母親保護孩子的本能反應。
有里的心猛地一緊,幾乎立刻判斷出:“女士,你是懷孕了嗎?”
女士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點了點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今天出來的著急,也沒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她只是測了測對方的心率,確保她和胎兒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同時吩咐旁邊的人,“拜托撥打一下急救電話好嗎!
“好的,”一道溫潤的男聲在她旁邊響起,“還有別的可以幫助的嗎?”
有里思索了一下,“沒有了,十分感謝。”
她只是微微側頭瞥到對方灰色的衣角,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回在面前的女士上。
在等待救護車到來的過程中,有里用溫柔而堅定的話語安撫著女士,“您的情緒激動也會影響到孩子,還請一切放心。”
“您的手提包在這里,所以別擔心,”男人適時補充道,“剛剛擅自打開手機聯系了您的緊急聯系人,還請見諒!
第80章 摸下巴 被牽著走
救護車來了之后人漸漸散開, 有里幫著救護人員把這位女士送上了擔架,轉過身的時候,那名男士還站在原地, 只不過不是正對著她這邊。
身形可以說是她近期見過最健康的了,雖然衣著整體并不貼身, 但依稀能看出來裸露部分的鍛煉痕跡——對方應該有在保持持續性的運動。
感覺是非常適合作為素描寫真的完美模特?
佐藤美和子雖然在聽到樓上的動靜第一時間趕上來, 可惜有這個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即使她有著相對起常人更為優秀的體力,但還是沒能第一時間擠到近處。
“你沒事吧?”佐藤警官先是拉著眼前人看了一圈。
“沒事的,對了,剛剛的劫匪怎么樣?”
說到這個, 佐藤美和子嘆了口氣, “剛剛人太多我沒有第一時間看清, 后來再去問的時候也沒有群眾能確切地辨認。現在應該是混在人群里跑調了!
看來是個慣犯。
“看來只能之后去問受害者了……好在丟失的財物也已經被找回來了!
這個消息佐藤美和子倒是第一次聽到。
見狀有里向她指了指五步之外正低頭看手機的男人, 仿佛有感應一般,對方也同時回頭看向她們。
有里有種莫情其妙被抓包了的尷尬,如果一個人的笑容忽然停住會顯得格外滑稽,于是她讓本就上揚的嘴角更彎了彎, 和佐藤美和子一起走上前。
“剛剛真是多虧你了, 不過你真的好厲害, 還能從劫匪那里拿到贓物。”
有里這話實際上是在跟佐藤警官解釋事情的經過。
“倒也沒有, ”男人溫和一笑, “實際上是剛剛的劫匪自己忙著躲避, 和周圍的路人相撞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我只是撿起來了而已。”
“那么你看清楚犯人長什么樣子了嗎?”佐藤美和子第一時間就抓住了關鍵問題,可能是某種意義上的職業病。
她主動亮出了自己的警察身份并且出示了證件,“雖然今天我是休假期間,不過如果您有什么消息的話還請告訴我們警方, 后續的調查工作也更好開展!
“喔……我當然是愿意幫忙的,不如說會因此感受到十分榮幸,”男人停頓了一下,“但是我確實沒太看清對方的面孔,畢竟對我而言這更像是撿漏!
“不過物品我可以直接交給你,說不定上面會有一些有用的生物信息?”
“理解,也很感謝你的配合!弊籼倜篮妥油耆鹿k的態度,“不過還請您告訴我自己的聯系方式,可能后續還有一些工作要您配合!
“當然!本G川良賢點頭,沒有思考就報出了自己為了這個任務特意新準備的號碼——這還是他特意從黑市上找來的二手號碼。
畢竟演戲演全套。
“對了,方便問一下你是醫務工作者嗎?”
有里本身在一旁安靜當背景板,思維放空的時候冷不丁被對方這樣一問。
愣了一會才回神。
“也不能說不是您有什么問題嗎?”
綠川良賢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如果說自己對于這幅面孔最滿意的部分,就是看上去無比的老實——所以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更加讓人覺得服帖。
“啊……只是感慨現在原來還有這樣的大好人存在,感覺又對這個社會增加了一些信任感呢。”
雖然是官方的客套話但還是會讓人心生愉悅,“我想這是每個人都會做的!
話音剛落,鰻魚飯店鋪剛好叫到兩人之前取到的號。
“居然有這么巧的事情啊!本G川良賢拿出自己的單號,同一家店,恰好排在她們之后一位。
“看來這家店應該味道真的還不錯,要一起嗎?”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干脆一起拼個桌,也不用再等了。
“那就感謝了。”綠川良賢沒有拒絕。
“綠川先生是什么工作?”比起有里,佐藤美和子的性格顯然更加直率。
大概還有些自己今天莫名的“疑神疑鬼”的加持,所以她對這位雖然一切都是因為順水推舟的偶然相識,但客觀上也確實是現在和她倆坐在一起的半熟悉的人存有疑慮。
“工作的話,也是制造美食吧。”綠川良賢面上沒有顯現出因為這個問題而產生的類似被冒犯到的情緒。
選擇這個假身份也是有一定考慮的——他本身廚藝還不錯,而且也很善于學習這方面的能力。再加上從自己投喂過的幾個同期那里得到了非常高的評價。
“我說真的,諸伏,你以后如果不想干這一行了一定要考慮一下去開餐廳,說不定比當警察賺多多了。”
當時他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但一語成蒂的事情又不止這一件,諸伏景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忽然又反應過來自己帶著的這幅面具并沒有留有胡茬——畢竟這也不算是一個大眾臉的特征。
自己現在本體還是留有胡茬的樣子,這個念頭大概也來自自己畢業的那天某人在照片上的一通惡搞。
不知道如果有朝一日他看見了會不會大吃一驚。
“那綠川先生自己應該廚藝也很好吧,來這里莫不是也是想增進自己的手藝?”不得不說,佐藤警官的提問很犀利啊。
雖然她現在沒有權限去直接調取數據資料證明眼前這位綠川先生言語間的真實性與否。
但通過日常的這種套話,說謊的人也一定會露出馬腳。
綠川良賢反應真的很快,“喔這家店的料理是有聽說過風味一絕,不過這和我所擅長的部分也不太一樣,與其說是來學技術哦,不如說是趁著假期好好放松放松!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沖著面前的二位女士笑了笑,用著半開玩笑的語氣,“相信我,沒有一個廚師在家里還想要下廚的!
這話到確實是活躍了氣氛。
“啊,說的也是,愛好還罷了,如果成為工作,怕確實是很難在空閑時再重復了!
客觀上來講,有里對綠川良賢的印象目前還是很不錯的,不過對方剛剛有一個小舉動,自己有些在意。
在佐藤問道對方職業的時候,綠川良賢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在當時那種情形下,這只是一個無比正常,且不需要思考的問題。
但對方的這個舉動出現的未免太過突兀。
心理學上講,如果一個人談話期間頻繁摸自己的下巴,大概是不自信的表現,可就這會的相處階段,綠川良賢的這個舉動也就僅僅出現過那一次。
所以這種可能性大概率被排除。
如果是說某句話的時候有這個舉動,那么結果就是他在說謊或者對方起碼在思考。
這有什么好思考的?
有里在某些時刻會對一些小細節有著近乎敏銳的直覺,以至于她從坐到這張坐子開始就一直有種莫名的情緒。
但她一時半會說不上來,當然也不能完全篤定這種情緒來源于綠川良賢。
畢竟就那一個小動作,也可能僅僅是某個人的一個習慣,大部分還是自己的推測。
“有什么問題嗎?”綠川良賢的觀察力同
樣敏銳,他注意到有里向自己這邊看的頻率比起一開始坐在這里的時候高了一些。
明明之前是一副表面上和善,但實際上完全不關心不在意不想接近的樣子,現在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些關注是來自于哪里?
綠川良賢對于自己這幅面孔說實話,原本是十分自信的。
只是這會面對的對象畢竟是和自己相處了近十年的好友,難免會有些緊張。
所以他選擇先發制人,把問題交給對方當然,他也確實有些苦惱,該怎么和自己的“任務對象”拉進距離。
說實在的,對于“有效利用異性的好感”,不管是警視廳那邊還是組織這邊,都給他進行了這方面的一些培訓。
雖然兩方對于使用場景的定義不同,但都覺得這種稱不上光彩的計謀說不定在某些時刻會派上大用途。
理論方面他是爛熟于心,但實操起來相當困難。
“沒有,話說起來綠川先生擅長的是什么料理呢?”有里問道。
“這個的話,如果兩位感興趣我,可以來我們店里光顧,會給你們折扣的!
最終,綠川良賢沒有直接表面自己的工作內容,反而是給了一個地址。
有里挑眉,意外的離自己住的地方很近,不過她對于那附近具體有什么店鋪也記不太清了。
不過因為附近本就有醫院,交通也稱得上便利,所以本就會吸引很多餐飲店的投資。
話題再次被略過,直到鰻魚飯刪了上來,被烤得焦黃,微微泛紅的鰻魚被整齊地碼在米飯上,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誘人。
每一口都能感受到鰻魚肉的彈性。
配上吸收了鰻魚精華,粘稠軟糯的米飯。
一口下去充滿了柔軟而又濃密的鰻魚香,魚肉的香甜和醬汁的鮮美在味蕾達成了絕配。
多說一句話都是對食物的不尊重。
有里對于這家店的排隊表示了贊同并且強烈認為它值得——唯一能打動挑剔食客的只有饕鬄盛宴。
“那期待我們下次再見!苯裉斓馁~單最后是綠川良賢結賬的,在她們都沒有發現的時候。
雖然表明了要歸還但明顯被拒絕了,對方順勢提出交換個聯系方式就當以后是朋友了,不用這么客氣。
如果有里本來抱著的念頭是等到某日順路了去看看這家店在哪,現在倒是隱隱約約變成了一個強制性任務,需要安排上日程。
奇怪的感覺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