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絮傾不覺得交網(wǎng)友一定會有風(fēng)險,但看著少年滿臉單純的模樣,下意識擔(dān)心黎郁會被別人哄騙。
他沉思著,省去無關(guān)緊要的細(xì)節(jié),譬如他畫的什么類型漫種,撿著能與少年說的話:“我在網(wǎng)上一般只和同行聊,我們也只聊行業(yè)內(nèi)的東西,當(dāng)然有的時候也會聊些有的沒的。”
他說:“不過我在網(wǎng)上其實一般不怎么和別人聊天,也不會和他們有金錢往來,你也不要花太多……”
聽到他不怎么和別人聊時,黎郁表情稍霽。
說著,溫絮傾感覺自己好像在說教,他不好對黎郁的事指手畫腳。
溫絮傾委婉說:“網(wǎng)上涉及金錢或者嗯……線下見面之類的事,你要萬分小心,反正你別給其他人借錢,還有……”
黎郁點頭,他眨眨眼:“那哥哥是做什么的呀?”
溫絮傾有點臉熱,總不好跟黎郁說他是畫黃.漫的,會把他帶壞的,含糊道:“我平常就畫些畫。”
黎郁眨巴著眼睛:“什么畫呀?”
溫絮傾話語含糊不清:“就……兩個男人一起熱血并肩作戰(zhàn)什么的。”
黎郁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非常有邊界感的沒有再問,溫絮傾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
他不擅長說謊,如果黎郁繼續(xù)問下去,他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黎郁彎眸夸他:“哥哥畫的畫肯定很好看。”
好不好看不一定,尺度倒是挺大的。
“喵喵。”
貓叫聲打斷了他們對話,溫絮傾望著黎郁介紹他家另一位成員:“是我的小貓,它叫布布,八個月大的小公公。”
帶去絕育嘎了蛋蛋,本來是公貓,現(xiàn)在變成公公了。
溫絮傾:“它剛睡醒可能餓了,所以才叫。”
布布聞聲而來,踏著優(yōu)雅的小貓步,繞著溫絮傾腳尖打轉(zhuǎn),嗅聞到黎郁氣息時,它汗毛倒豎,弓起身沖黎郁喵喵叫。
它聞到了討厭的味道,和那條綠毛毛蟲枕頭上的貓一樣!
黎郁也不喜歡這討人厭的綠茶小貓,扁了扁嘴,委委屈屈地望著溫絮傾:“哥哥,它剛剛想撓我,而且它好兇,不像我,我就不會兇哥哥。”
溫絮傾攔住布布,歉意道:“它可能太餓了,所以……”
布布性格不算特別親人,但也沒有見誰就兇,估計是餓狠了,再加上……
溫絮傾唇角染起笑意,雖然不該這么比較,他偶爾確實會這么想,黎郁和第一次送他禮物的那只小貓玩偶一樣。
偶爾早上睡醒,溫絮傾看見枕頭上栩栩如生的玩偶,也會想,做工太精細(xì),好像下一秒就能活過來撲他懷里似的。
布布對玩偶敵意很強(qiáng),它大概是把黎郁當(dāng)成同類,對黎郁齜牙咧嘴,一直哈氣。
黎郁還對著溫絮傾做出副委屈可憐的表情:“哥哥。”
看見他這樣,溫絮傾擋在他面前,教育布布,道:“布布不可以兇人。”
布布看他護(hù)著其他人,尾巴一甩,頭也不回地跑到飯盒里,餓,吃飯要緊。
見綠茶貓走了,黎郁唇瓣微微勾了起來。
溫絮傾顧及著還餓著肚子的布布,他和黎郁最后聊了幾句,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子。
他給布布倒了貓糧,喂了貓條,開了罐罐,它就立刻把先前門口的不愉快忘了。
溫絮傾回家時,做了份虎皮蛋糕,做完,干脆又烤了份小餅干,準(zhǔn)備吃完午飯給少年送去,當(dāng)他的下午茶。
答應(yīng)黎郁要多加糖,又顧念著他的職業(yè),溫絮傾也沒加很多,免得長久投喂下去,少年身材不再纖細(xì),影響他的工作。
他轉(zhuǎn)而想想,不過黎郁那么瘦,稍微有點肉反而是好事。
烤完餅干他開了直播,捏著觸屏筆怔神,在心里嘆氣,他又卡了。
這周更新內(nèi)容沒有一點靈感,臍橙,厚入……這些早就畫過了,部分甚至畫了好幾遍。
場景也畫了很多,溫絮傾不想敷衍地畫去糊弄,可他確實沒有一點靈感,像昨天靈感充沛時才是少數(shù),大多數(shù)時他都得靠艱難地擠出來。
很莫名的,他想起了黎郁,溫絮傾搖頭,把他身影從腦海里揮出去,再怎么缺靈感,也不能把少年當(dāng)成素材。
他想到群里[扣腳殺手]的推薦,缺乏靈感時,逛逛情*用品店,說不定有意外之喜。
輸入關(guān)鍵詞,溫絮傾竟搜出了很多,琳瑯滿目,他看都看不過來,獸耳裝,男仆裝,西裝(薄款),制服……
溫絮傾看著頁面顯示的貓耳獸裝,這個……好像不錯。
天花板微型攝像頭放大對準(zhǔn)屏幕,不斷閃爍。
有了想法,溫絮傾在數(shù)位屏上勾勒,先是身體曲線,再到可愛與性感兼具的貓耳裝,長長尾巴纏著攻方的大*。
畫出了輪廓,溫絮傾放松了不少。
埋頭畫時,溫絮傾很快就畫出幾張,他放下筆,選擇休息,一直畫效率并不會很高,勞逸結(jié)合才是上策。
再一看時間,竟然又到了飯點,溫絮傾關(guān)掉直播,走去廚房,準(zhǔn)備隨便做點午飯吃,下午專心研究甜點。
門鈴剛好響起,想起來人,溫絮傾門沒先開,唇角先翹了起來,果然是黎郁。
黎郁手里提著和昨天中午一樣的食盒,看著溫絮傾,眼眸像月牙般彎起:“之前哥哥做的點心特別好吃,為了感謝哥哥,我就特意給哥哥做了午飯。”
“我已經(jīng)吃完了,哥哥要是不喜歡就只能倒了。”
聽他這么說,溫絮傾接過,看著黎郁眼睛,道:“不用特意給我準(zhǔn)備午飯,會累。”
買菜折菜洗菜炒菜裝盤,所有麻煩的步驟做下來,才能變成他手里香噴噴的午飯,黎郁手指彈鋼琴拿話筒都可以,用來做菜就大材小用了。
黎郁:“那哥哥為我做點心會覺得累嗎?”
溫絮傾搖頭,真心道:“不累。”
他本身就喜歡研究點心,以前做了只能給自己吃,也就不怎么愛做了,現(xiàn)在隔壁搬來了個鄰居,他做點心的頻率直線上升。
“那我也是一樣的。”
這話一出就把溫絮傾堵了回去。
他腳步傳來陣貓叫聲,布布撒嬌似的蹭溫絮傾小腿,男人彎腰,溫柔地把貓抱起:“好了,布布別鬧,等會再陪你。”
黎郁眸光黑漆漆地盯著這副畫面,眸光壓抑滾動,雙眼不肯眨一下,想囚禁控制他的貪欲越發(fā)強(qiáng)烈。
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哥哥就不會抱著其他生物哄了,哥哥怎么總不乖,總不聽話,總要當(dāng)著他的面與旁人親密。
憑什么隨便一個東西都能分走哥哥的愛。
好嫉妒好嫉妒。
陰冷濕暗的視線在角落直勾勾鎖定布布。
黎郁歪了歪頭,忽然喚他:“哥哥……”
溫絮傾看他。
少年紅潤唇瓣微張,水潤粉唇連著舌尖卷:“我定制了套貓耳裝。”
我打造了座困住你的牢籠。
“哥哥想去我家看嗎?”
哥哥想被我鎖住嗎?
聽到黎郁的話,溫絮傾眨了下眼睛。
貓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