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蚄的動作嚇壞了不少百姓,但下一刻他便被一股股強橫的氣機鎖定,令他根本動彈不得。
“哼!小小鼠妖還想故弄玄虛!你以為你不說就能保全他?”
趙赟冷笑一聲,看著堂下的一人一妖,臉上滿是嘲弄之意。
這妖王莫非以為此刻改口,他便沒有辦法了?
當真是可笑!
“林畫,本宮素來惜才,現在本宮也最后給你一次機會!若是自己坦白,念在你的確有些詩才的份上,本宮會給你一個體面!”趙赟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仿佛這對林畫而言是莫大的恩賜。
但林畫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淡淡道:“還是請殿下拿出證據吧!”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劉芳!”趙赟臉色一冷,沖劉芳揮了揮手,他便直接靠在了椅背上,顯然是沒興趣再跟林畫啰嗦了。
他一開始是抱著看林畫出丑的心思,但很顯然他打錯了主意。林畫面對公審所表現出的淡然遠出乎了他的意料!
聽到趙赟的吩咐,劉芳上前一步,右手上靈戒光芒一閃,一枚小巧的白瓷瓶出現在其手中。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所吸引。
眾人不知趙赟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今日的案子難道不是應該靠審問這尊妖王來給林畫潑臟水?難道他真的掌握了林畫與妖族私通的證據?
說實話,哪怕是前幾日狀告林畫私通妖族的當事人永鎮王,都只是提出了一些疑點來惡心林畫罷了,真想讓他拿出什么實質性的證據也基本沒可能。
被這么多人盯著,劉芳也不敢賣關子,當即解釋道:“各位大人,此物乃是從死去的孟太守身上發現的,孟太守死之前,手中緊緊握著這個瓷瓶,可想而知,這瓶中定然是十分重要之物!”
“你個閹人少廢話?直說吧,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劉芳話音未落,南寧王已是不耐地罵了一句。
劉芳臉色一僵,卻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悅,很快臉上便堆起笑容道:“王爺勿急,這瓷瓶之中,乃是一滴血!”
說著話,劉芳打開了白色瓷瓶,一滴透著絲絲黑氣的血液頓時從中飛出,在劉芳的武道真意操控下懸浮在了空中。
“血?”
眾人不解。
姜鹿看到那血液中散發出的絲絲黑氣,心底不由想起了當日在北岳城時的那道身影,頓時皺了皺眉頭。
而此刻的林畫亦是眉頭一挑。
但他并不像姜鹿那般是對這血液之中的黑氣感到意外,而是對這滴血!
若他沒有感應錯的話,這血,應當是他的!
他在北岳城時,數次出城獵妖,也曾受過傷,尤其是跟龍巖戰斗之時,更是流了不少血,外人有他的血倒也不足為奇。
只是趙赟這些人難道打算僅憑他的一滴血來給他定罪?
一時間沒想明白,不過林畫倒也來了興致。這樣的手段總好過一群人在這里打口水仗有意思!
沒有讓眾人久等,劉芳繼續道:“各位大人,經仙宗高手查探,此乃妖族精血秘術,術者能以同源之血液為引,跨越千里傳訊!而林畫便是以此血液秘術來指使這妖王書蚄對孟太守下手的!”
!!!
劉芳話音落下,滿座皆驚!
“這不可能?我怎么從未聽聞過此類秘術!”董陽一臉不可置信。
姜鹿和孔厚明亦是低頭思索著。
而一名官員則是有些不解道:“哪怕此血能千里傳訊,也不能證明便是林大人干的吧?”
“不錯,即便這血的確如你所言能傳訊,也未必就是晉伯所為吧!想必太子殿下也不會隨便找個證據來糊弄我等吧!”姜鹿沉聲說著,雙眼直直盯著那滴泛著黑氣的血液。
看著這些黑氣,他已經猜到這件事背后有首輔裴忠明的影子了。
永鎮王、南寧王,太子趙赟,如今再加上首輔裴忠明,林畫得罪的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難對付!
姜鹿一時間只感覺頭疼不已,卻也沒有辦法,只能見招拆招了,大不了,最后把老院長請出來!
姜鹿決不相信林畫會勾結妖族,更不會讓這個驚世大才死在趙赟等人的陰謀詭計之中!
“姜先生,此血與術者同源,如此方能遠隔千里傳訊!仙宗高手已傳下秘法,能以此血尋到那同源的施術之人!”
說到這,劉芳手中法訣一變,一道流光自他手中飛出,鉆入那血液之中。
霎時間,這滴血液仿若活過來一般,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諸位大人且看!”
說話間,那滴鮮血驟然飛出,化作一道黑光在屋頂盤旋一圈后,直奔林畫的方向而去!
這一幕引起人群陣陣驚呼,而當看到那滴鮮血最后在林畫身前停下來時,不少人更是驚訝到合不攏嘴!
一些百姓一開始還不太相信林畫會勾結妖族,是抱著要看林大人洗刷冤屈而來的。
他們萬萬沒想到,林大人,居然真的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怎么會這樣?林大人怎么會勾結妖族?他可是令妖族退守妖山兩年內不得離開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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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林大人會是那樣的人!”
“就是,這一定是那個太監的陰謀!那血說不定就是他操控了飛到林大人身前的!”
即便親眼看到這一幕,依舊有不少人不愿相信。
但對更多的人而言,眼前所見,即是他們愿意相信的事實!
“哼!林畫,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勾結妖族,此罪當誅!太子,還不快將此人拖下去斬首!?”南寧王一拍扶手從位置上站起,瞪眼指著林畫朗聲喝道。
這副巴不得林畫立刻暴斃的樣子,不知道的只怕會以為林畫弄死的趙嘉是他的兒子呢!
南寧王的話引起不少百姓的共鳴,許多人紛紛附和,請求太子立刻下命將林畫就地正法!
但這時,岳麓書院的隊伍中,姜鹿站起身來,有些不滿道:“王爺,這秘法僅能證明此血源于林畫,但即便這血液屬于林畫也說明不了什么,林畫曾在荒野上同妖族廝殺,受傷流血是在所難免之事。若是有心人搜集他的血液,以此來栽贓陷害,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姜先生,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你們還要為林畫狡辯嗎?還是說你們認為太子會污蔑林畫?”一名年過半百的官員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說道,話語間卻是給姜鹿挖了個大坑。
“哼,老劉,你少在這亂扣帽子!你的意思是僅憑一滴血就認定是林畫所為?真要這樣武斷,是不是以后有人盜取一滴你的血來也可以說你勾結妖族?”董陽抱著手一臉不爽地看著這官員。
后者被懟了一句也有些惱火,不由道:“本官可從未這樣說,你這根本就是強詞奪理!證據就在眼前,你們還想怎樣?要按你們這么來,也別審什么案了,直接請問心鏡圣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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