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國民政府在1929年頒布的教育部條例,每周周日被定為休息日,北關大學也不例外。
張訓的課安排的較為松散,每周的一、二、四、五是他上課的時間,其他的時間便由他自己安排,做什么都行。
而張訓則是將這些時間全部用在了木齋館上。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會在木齋館潛伏上一天,趁著館內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將所有書都摸了一遍,不過木齋館的書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多一些,一周過去了,他才堪堪收錄了三分之一的書籍。
不過張訓并沒有太過著急,畢竟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他最少要在這里待上好幾年,時間是完全足夠的,因此張訓一邊收錄書籍一邊還有閑心找上幾本自己感興趣的書來看,只是因為這個時代多是用的繁體字,即使張訓已經大概適應了這種書寫環境,但在看到那些繁體字寫就的書籍時還是忍不住下意識的皺眉。
好在他有系統在,要是看的上頭了,完全可以用系統自帶的翻譯功能,所以繁體字倒也不算什么大問題。
時間就在張訓的悠閑中一天天過去,于此同時,除四年級生外,其他三個年級的學生幾乎都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張訓上課是從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在他眼里,自己并不是多么厲害的人物,講的東西也比較基礎,加上他一直都覺得這個時期的大學生都是天之驕子,因此并沒有發覺底下學生們在聽課后逐漸混亂的眼神。
可以說除了基礎較為牢固的四年級生可以勉強跟上外,三年級生屬于聽一半懂一半,二年級生只是懂了個皮毛,至于一年級生,那聽得完全都是天方夜譚了。
更關鍵的是這幫學生并不是只聽張訓一個人的課,他們還會聽張鶴年的課,老生們尚還可以分辨,新生完全就是處于一個懵逼的狀態。
張鶴年自然也發現了這種情況。
其實還是新生們的表現太過明顯,不然他也沒想到張訓講課竟然講成了這樣。
其實這些學生們也不是沒想過去辦公室找張訓答疑解惑,但關鍵是張訓除了每天早上去辦公室打個晃之外,其余時間都用在了木齋館了。
尤其是他不用教案,在木齋館的時候也十分低調,通常都是找一個角落就窩了起來,然后狗狗崇崇的開始摸索書架,等到上課的時候就直接往教室去,那些學生也是要上課的,自然尋不到他的身影。
也不是沒有學生偶遇的,只是每當他們問出自己的疑問后,便會在張訓那里收到更多的疑問,以至于他們對于自己的疑問更加疑問了。
所以在發現張訓留下的作業明顯超出自己的能力又找不到人的時候,二年級生同三年級生準備聯合起來一塊去找張鶴年教授尋個公道。
這實在是太為難他們這些學生了。
而此時的張鶴年也發現了新生們遇到的困難,正在辦公室內想著解決的辦法。
于是他的辦公室就擠滿了人。
張鶴年望著自己的這些學生們,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們這是做什么?怎么一塊過來了?”
二年生的代表李思泉和三年生的代表黃沾站出來一同說道;“先生,您可以幫我們聯系一下張訓先生嗎?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談。”
張鶴年聞言無奈道;“我也在找他呢,只是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辦公室一直沒人。”
李思泉不由面露苦色,沖著張鶴年抱怨道;“先生,我們的作業實在是沒法做了,張訓先生課上講的太快,我們筆記沒有做好,下課又找不到人,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來尋您。”
“您千萬要幫我們同張訓先生聯系上,不然下周一上課,我們全班怕是都交不上作業了。”
“是啊是啊,先生,您幫幫我們吧。”
“張訓先生講的東西實在是太繁雜了些,我們還沒理順,他便講完了。”
“我們三年級生倒是比二年級生要好些,但也是半懂半不懂的,就算是完成了作業,也是勉勉強強,最后也拿不到好成績。”
話匣子一打開,學生們控制不住的開始議論起來,聽得張鶴年是一個頭兩個大,有些不堪其擾的高聲喊道;“同學們!同學們!請安靜一下!安靜!”
待屋內恢復平靜,所有學生的視線都集中在張鶴年身上的時候,張鶴年誠懇道:“我明白你們遇到的問題了,這樣,我會同張訓先生說一下,讓他將這次的課堂作業取消,至于下一次是什么時候,我會盡量勸說他將教材編寫好之后再考慮,如何?”
聽到不用寫作業了,眾人臉上不由浮現出幾絲喜色來,都忍不住松了口氣。
太好了,就算只免了這一次也行啊,只要教材出來,就算他們課上沒聽懂,拿著教材日夜鉆研總能學出個門道的。
將學生們都打發走后,張鶴年先是去了張訓辦公室等著,一直等到快放學了對方都沒回來的意思,為了不錯過對方,他干脆拿了一本書找到對方的自行車,直接坐在旁邊的石頭上看了起來。
按他觀察的來看,張訓每天都會騎著自行車上班,也就是說,對方可能不會回辦公室,但放學了是一定會騎著自行車回家去的,只要在車子旁等著,一定可以等到對方。
張鶴年這么一等就從夕陽西下等到了夜色低垂,而張訓也終于哼著小曲拿著鑰匙往秀山堂后走去。
秀山堂后有一片不知何用途的空地,由于空地上有幾棵較為高大的柏樹楊樹,便被張訓用作停放自行車的場地,到時候用鎖往樹上一捆,絕對丟不了。
原本張訓也不是一定要用鎖的,只是北關大學沒有圍墻,不知道會進來什么人,自行車在這個時代也是奢侈品,他還是小心些為好。
由于天黑了,所以等到張訓靠近自行車,這才發現了坐在樹旁石頭上,閉眼假寐的張鶴年,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鳴皋兄?你這是......”
隨后便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有些感慨的說道;“這就是所謂的是真名士自風流嗎,果然是我學不來的。”
張訓并沒有嘲笑對方的意思,反而是真羨慕對方的這種灑脫,雖然不知道對方在干什么,但這種行為一看就很高大上。
反正以他的腦子,是絕對想不出這樣的行為的。
真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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