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并沒有淋那場雨,因為我清楚那是他用自己的身體化為的禁咒。”
“我不知道他的禁咒到底是什么,所以我沒有淋那場雨。”
沈南星娓娓道來。
“那場大戰(zhàn)結束后,整個宗門上下沒有一個人記得夜晨長什么樣子。”
“哪怕和他玩兒的最好的你,也不記的,但是你卻把自己困在了房間里。”
“因為你和他相處的時間是最多的,所以你的記憶空白也是最多的。”
“這也就導致你的身體出現了應激反應,你開始瘋狂地找補,卻發(fā)現壓根不知道怎么去補。”
她說這話的時候,話語間帶著明顯的心疼。
她曾親眼見過顧玄鶴的意氣風發(fā)。
那一襲白衣,月下舞劍,銀光如絹,那劍意連綿不絕、生生不息,宛如一幅上好的水墨畫。
她也見過顧玄鶴親手殺掉夜晨后,卻怎么也想不起來的絕望。
魔氣像是附骨之蛆在他的身體上不停地游走著,那場大戰(zhàn)留下來的暗傷,失去記憶瘋狂找補,失敗后的彷徨,幾乎要把顧玄鶴徹底逼死。
從那以后,以前那個經常穿白衣的顧玄鶴消失了。
他的衣柜里換上了其他的顏色,最多的卻是玄色。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
只是潛意識里并不想要再穿白色的衣服。
現在,顧玄鶴反而清楚了。
白衣染血,宛如紅梅綻放,卻是自己摯友生命消逝制造的。
他討厭的不是白衣,而是摯友的離世。
他厭惡的也不是魔修,而是自己的摯友覺得他是魔修讓自己為難了。
沈南星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我把你拉了回來。”
“卻也因為我的一己之私,這兩百年一直用丹藥限制著你的暗傷的修復。”
“這段時間,無論你再怎么去修補,都沒有辦法彌補那份暗傷。”
“因為我知道,只有這樣,我才能讓侵蝕入侵,讓你徹底成為我的人。”
沈南星說這話時忍不住的苦笑起來。
“可我沒想到,這一侵蝕,就是兩百年……”
“那場大戰(zhàn)后,莊武略找我要了封鎖記憶的藥劑。”
“他不想要趁虛而入,在他看來,這么做很沒品。”
“他選擇封鎖起來,不去告訴你。”
她說到這里時,停了一下。
整個人憋不出一般,失笑出聲。
仿佛在她看來,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只是一個笑話。
“沈北櫟像是壓根不記得喜歡你的事情,他也徹底忘了夜晨。”
“只是,他的熔爐邊不知為何多了好多好多煉制成功的劍。”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而煉,但是他就是想要煉。”
“那時我才清楚,就連我那個只會砸鐵冶煉的傻弟弟,也喜歡你。”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繼續(xù)補充道:
“還有老三,她就是個木愣愣的姑娘。”
“一心一意都是畫符,沒日沒夜只愛畫符,也因此,她受到的波及是最小的。”
沈南星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空洞。
“你知道嗎?”
“你從那次大戰(zhàn)結束后,性格就開始變了。”
“以前你好歹還會笑,卻在大戰(zhàn)后從未笑過,像是一個只知道修復暗傷的木頭人,不近人情,骨子里還有一種由內而外散發(fā)的冰冷。”
“為了讓你找點事情做,我專門聯合他們,強迫你去收一個徒弟。”
沈南星就說到了這里。
因為后面的事情,顧玄鶴作為親歷者,他非常清楚。
要不是沈南星的和盤托出,他可能壓根不會知道這人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令人恨的事情。
那場本不該出現的仙魔大戰(zhàn)是她挑起的。
也因為這場大戰(zhàn),所有的一切都發(fā)生了改變。
“玄鶴師兄,我講完了。”
“你也應該都聽到了。”
“我把你帶回來的那一天,猶格·索托斯告訴我,你可能并沒有被侵蝕吞噬。”
沈南星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沒有任何顫抖。
她既然敢把事實說出來,就說明她做好了準備。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些事嗎?”
“并不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也不是我想開了,愿意把事情的真相展露在你的面前。”
她頓了一下,神情驟然變得嚴肅起來,開口的那一瞬間,顧玄鶴卻感覺她有些癲狂。
“我絕不能允許她想要把你獻祭給那個家伙!”
“絕不允許!!!”
“那個家伙算是個什么東西?!”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我的師兄,憑什么要成為他的祭品!!”
“既然她想要我的師兄死,那么她就給我去死!!!”
她的聲音伴隨著怒吼變得又尖又細,仿佛不甘心的人臨死前的嘶吼。
“師兄!”
“殺了我!!”
“吸收我身體內的侵蝕,干掉他們!!!”
“任何想要從我手中掠奪我?guī)熜值娜耍荚撊ニ溃。。。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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