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人嚴厲打擊惡俗替身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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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先放牌,太宰治跟上。
我還是選擇了和前世一模一樣的牌面,但對我來說,輸贏已經不重要了。
黑衣人:“請亮牌。”
布對石頭,勝方是我。
長舒一口氣,財政大權保住了。
太宰治平靜地把貼在胸前的星星撕下來遞給我,“恭喜,雪紀好厲害。”
他怎么突然悶悶不樂的。
這時,剛才說在跟蹤調查的萩原研二回來了。
只是衣服有些凌亂狼狽,但沒有受傷,萩原研二眉頭緊鎖,看起來心事重重,我頭一次見他煩惱到忘記表情管理,想到我原本是他的協助人不由一陣心虛。
“萩原君你的臉色很不好,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
萩原研二垂下眼勉強笑笑,“不用,只是發現以前一個朋友也上了這條賊船,對他的墮落感到痛心而已。”
那還真挺慘的。我同情道:“要不要我把他的牌都贏過來給他個教訓?”
“不用,我親自去,我還有話問他。”
說著萩原研二仿佛重新找到了目標,大步朝人流走去,很快他就和一個金發黑皮的男人糾纏著走到牌桌前了。
那個金發男長得這么帥,竟然是賭鬼?
“太宰君,我們去看看熱鬧吧,你看伊藤君也在那邊呢。”
說著我就往那邊走,想也許能讓太宰治調整下心情,卻被太宰治拉了回來。
“就算我在你眼前站著,你也會被其他事物轉移注意力,我對你來說毫無興趣可言嗎。”
啊,太宰治在發什么瘋。
見我沒有回應,太宰治更不快了,這套黑西裝就和有buff一樣,穿上它感覺太宰治突然幼稚了許多。
我亡羊補牢道:“我對你很有興趣啊。”
太宰治搖搖頭,像是自嘲。
“雪紀,我突然想起來,當初你在河邊看到我的第一眼時愣了一下對吧,然后就答應了交往。”
“嗯。”這有什么問題嗎,任誰看到美麗的事物都會停下來好好欣賞一下吧。
“是嗎,這樣啊。”
太宰治的語氣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憑我對他淺顯的理解那就是生氣了。
我不太理解他生氣的點。
難道是覺得我看臉太庸俗了?我承認我是個庸俗的人,美丑愛好分明。
但是能讓我認可你的臉你應該對此感到榮耀啊太宰治,這可是曾經價值五百萬美元的臉認可你的容貌和她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我恨鐵不成鋼,恨不得和他科普一下現在進娛樂圈他會是什么身價。
任我心理活動有多狂風暴雨,低著頭擺弄著我的手指的太宰治仍一無所知,不知何時起他突然多了這樣的愛好。
蔥管似的手指放在在太宰治的手心,莫名有種被珍視的感覺。
我沒有做美甲的習慣,學醫也不允許我做美甲,純子卻很喜歡,每次逛街她都要在美甲店消耗至少兩個小時。而現在太宰治托起我的手細細端詳,手指點點我光禿禿的指甲蓋時,竟然覺得有點窘迫。
哪怕偶爾做個保養也好啊,又短又粗的指甲一點也不好看。
不過要是因此每周多出門一趟也太費事了,算了,愛人要愛她的全部,看不順眼太宰治會自己調理好的。
像是看出了我的糾結,太宰治抬起頭笑著說:
“我很喜歡雪紀哦,雪紀全身上下每個部位我都很喜歡,非常真實。”
說著就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臉頰上蹭了蹭。
還來不及高興,原本被虛攏住的手突然被抓緊了,
“但是,”太宰治慢吞吞地說:
“你剛才玩牌時,一點都不專心。我一直在看著雪紀,可雪紀沒有看我也沒有看牌,你在透過游戲想著另一個人。”
如此敏銳。
我想開口解釋,一根手指豎在我的嘴唇前。
“噓。”
我和太宰治之間的間隔只有一根手指的距離,他目不轉睛地觀察我此刻“被戳穿”的表情,輕笑。
“不愧是被我認可的雪紀,演技真好。”
“茫然無辜地,就和你只是打了個盹兒一樣。”
當然了我可是最佳女主角……不對,我和你在一起時純真情流露沒有一點演技啊,我大驚失色。
我出聲反駁,太宰治搶先一步捂住了我的嘴。
他的另一只手禁錮著我的腰,外人看來我倆只是緊緊相擁在一起,太宰治蓬松柔軟的卷發遮住了他的視線,只有我能看到他的眼睛。
飽含著陰郁瘋狂,又充滿愛意與恨的眼睛。
太宰治自顧自道:
“如果我和雪紀的戀愛起源于替身文學之類無比惡心的橋段,我會非常非常生氣,會把雪紀關起來,只能看著我。”
“我會每天都問一遍,我和那個人像不像。雪紀說像,我就懲罰,雪紀說不像,我也不相信。反正雪紀沒有親人,我還會讓你失去朋友和工作,讓我成為雪紀唯一的依靠,這樣我和雪紀心底的那個人到底像不像,都沒有關系了。”
“雪紀是我一個人的了。”
我想象了一下,有人24小時貼身照顧有求必應只是不出門還挺好的,心動了。
不不不,不能這樣,不能助長太宰治的囂張氣焰。
兩只手掐住太宰治的臉頰用力向外扯,疼痛的作用下太宰治的眼神頓時清澈了許多,又耍無賴般地撒嬌,“唔唔,好疼啊雪紀。”
疼就對了。
“有時我真想報警把你抓起來。”
這小東西腦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合著他郁悶那么久都是在腦補古早言情劇?
不要用你異想天開的大腦玷污我純粹見色心起的愛情,我們可是純愛啊。(震聲)
“才不是替身梗,只是我沒想到會猜對你的牌而已,以前玩過一局,那個人的牌面和你一模一樣。”
太宰治警覺,“那個人長什么樣?”
我怎么知道那個人的樣貌,說白了牌面一樣只是巧合啊。
絞盡腦汁,大腦過載。
“額……”
“別動,別出聲。”
突然嚴肅的太宰治帶我走到臨近衛生間的拐角,讓我站在他的身后。
這是個非常隱蔽適合觀察全場的位置。
順著太宰治隱晦的目光,我看到從二樓下來一位銀發碧眼的男人。
他同樣身著黑色的大衣,帶著手套,肖似外國血統的臉輕蔑地打量著大廳庸庸碌碌的人群。
在混亂的人群中,他似乎看到了誰,叼著雪茄的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又上樓了,很快一位一頭華發但精神矍鑠的老人迎接他返回二樓的包廂。
我盯著他的背影,
身后垂落的銀色長發夾雜著從遙遠的北方飄揚而來的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