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人的追求者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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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開司話一出,在場的三人都沉默了,三雙幽幽的眼睛看向伊藤開司,害得開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怎么了,我說的不對嗎,伊藤開司一頭霧水。
“呵”,島津治也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怎么,你也想加入我們?”
一旁的森雪紀看起來要昏過去了。
在另外兩位當事人尷尬的沉默中,角落里又傳出了一句:“我靠,太刺激了。”
誰在說話?萩原研二順著聲音尋找,發現竟然是zero在犯罪組織里的同僚,那個[伏特加]。
見到自己被當事人抓包,伏特加撓了撓后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容竟然有些靦腆憨厚。
犯罪分子也喜歡看八卦嗎?!萩原研二瞳孔地震。
安室透:……因為酒廠同事我在好友面前丟盡了顏面。
這個任務太艱難了,沒想到還有丟臉這一出。
差點維持不住人設,安室透咬牙用氣音說:“伏特加,小心別被發現,那家伙雖然是個沒用的小白臉d徒,但畢竟是警察出身!
連忙調整了面部表情,伏特加覺得自己又變回冷酷無情的酒廠人了,繃著臉繼續看戲。
島津治也好像沒聽到他們的小插曲,他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在眾人眼中逐漸變成瘋批戀愛腦的形象,年輕俊秀的一張面孔說話時還帶著孩童的稚氣,就跟問幼兒園的小朋友要不要和他們一起玩過家家一樣。
“伊藤桑,我問你呢,你也喜歡雪紀,想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
話到最后,他幾乎壓制不住森冷的語調,又將氣息調和成平淡如一把在古戰場久經殺戮后存放在展館的寶刀。
一有異動,刀必見血。
伊藤開司茫然撓頭。
這人長得好看,說話也好聽,性格也大氣容得下人,看起來還挺有錢能養得起森同學,但怎么就感覺哪里不對勁呢。
直覺使然,多少次靠突然靈光的大腦撿回一條命,順便掙點錢花的伊藤開司果斷道:
“啊,我不喜歡啊,當然如果森同學能教我逢d必贏的賭/技就另當別論了哈哈!
“兄弟我還是更看好你,就沖你的名牌大衣!
要是賣二手,拿到的錢至少還能讓他再d兩天。
“那是不可能的,你還是戒d吧!
森雪紀終于找到了插話的機會,一手一個把島津治也和萩原研二拖出了眾人視線之外,“你們倆不要再鬧了,萩原你識相點就快點把你的星星卡牌籌碼交出來。”
難為森雪紀到現在還記得他們演戲的目的是什么,萩原研二配合地假哭跟著森雪紀離開。
“嗚嗚,雪紀你要什么我都給你求你不要分手!
島津治也跟在兩人后面,路過伊藤開司時停住腳,開司感覺這時島津治也的面部表情比剛才真誠清爽多了。
起碼不是“敢說是就殺了你”的假笑。
在他腐爛枯葉般顏色的眼睛注視下,伊藤開司情不自禁地繃緊了身體,久違地感到緊張。
島津治也卻好像確定了什么一樣笑了下。
“好好d吧,發揮你的優勢,在陷入絕境時逆風翻盤!
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追隨森雪紀而去。
……
伏特加惋惜地目送萩原研二跟前女友和前女友的現任離去。
可惜了,年輕人,吃盡了愛情的苦。
經過如此刻骨銘心的慘敗,想必已經深刻認識到權錢的重要性,感覺可以吸納進組織成為他們在警界的線人。
決定了,回去就和大哥說。
——
我要被胡亂加戲的太宰治氣死了。
八個蛋就在眼前,不要隨時隨地戲精發作好嗎。
故意沒理他,我先和萩原研二交流了下情報,得知這艘船很可能被裝了八個蛋后萩原研二神情肅穆,“這個我來解決。雪紀,多謝你和島津先生發現了這一情況。”
我擺擺手,“沒關系,二樓的情況就交給我們吧。只要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游戲就能上二樓,我會盡快湊齊三顆星星上二樓打探情報的。”
“二樓有安吾在!比鰦杀晃覠o視后的太宰治終于恢復正常,出聲提醒。
“他是橫濱政府的官員,為了拿到兵藤和尊濫用橫濱特殊人才,非法操控金融市場的情報才潛入的!
我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對[橫濱特殊人才]的模糊用詞沒有提出異議。
橫濱成為租界后,它的管轄權就變得飄忽不定起來,官方曖昧的態度讓橫濱變成犯罪者的天堂,直到本土勢力的崛起橫濱才逐漸恢復平靜。與此同時,不斷有一小部分人被悄悄遣送至橫濱,他們被稱為[為建設橫濱發展特殊人才],這些人以后再進出日本其他府縣都會受到盤查。
萩原研二作為警察知道這些并不奇怪,而我則是在大學實習時略有耳聞。
我的病理學教授是一位年逾八十、歷經風雨、德高望重的教授,他是退休返聘后才教了我們這一屆學生。我有幸被他看作關門弟子,常去他家拜訪,又被他引薦給在東大附屬醫院做醫生兼教授的大師兄,才得以有機會在附院實習,又成為了師兄的學生。
有時和師兄聊天,見多識廣的他就把這些當笑話講給我聽。
“只有那位安吾君一個人嗎!比c原研二有點擔心。
“那不然還是我上二樓瞧瞧吧。萩原君你和太宰君一起,忘了說,他的真名是太宰治!
我指了指太宰,“他是一名偵探,用了化名!
萩原研二點點頭,又忍不住感慨:“日本的偵探真多啊!
確實,我心有戚戚。
太宰治還是有些不贊同,突然握住了帶耳麥的耳朵,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之后臭著臉敲了敲墻面,是“收到”的意思。
我和萩原研二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禁了聲。
太宰治只是眨了下眼,我卻幾乎可以聽到他的大腦飛速轉動的聲音。他在不停地計劃、模擬、得出結論,再把不利或偶然因素去掉,反復推演。
只是幾秒的時間,他就得出了結論,雖然這個結論不是他想要的。
我知道他要說什么了,搶先握住他的手,“你說吧,我相信你的判斷。”
太宰治沒說話,只攏了攏我身上的大衣,他低垂著眼睛,一根根纖長的睫毛振翅欲飛。
“雪紀,看來確實非你不可了!
“安吾說,那個兵藤和尊他有個兒子,叫兵藤和也!
“聽說你在這艘船上后,嚷著要見你一面。”
兵藤和也?
我驚訝極了,這不是和我一起在硯友社的雜志上發表文章的同行嗎。
那我想我知道他為什么想見我了。
咳,《樹影》發表后,這位兵藤和也給我寄了好幾封熱情洋溢的求愛信,希望見我一面。
我默默地離此時渾身散發著不爽想打人氣息的太宰治遠一點。
這種事還是不要告訴太宰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