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杳又推回去。來回幾次。
沈觀:……
他實在有些無奈,扶額笑道:“清杳,平白無故便要讓我答應這樣不合理的約法三章,你總要同我說個理由。”
他牽她的手,握著她纖纖十指把玩揉捏。
姜清杳的丹蔻前幾日沈觀又給她補了一次。這幾日丹蔻色澤正亮,嫣紅漂亮,顯得肌膚雪白。
姜清杳覺得他態度有些松懈下來,就小聲說:“我不舒服。”
沈觀愣了愣。
姜清杳又湊近些,貼著他耳朵:“你每次不管不顧地,剛開始時,我都很疼。”
沈觀耳后也慢慢紅了。他也放輕聲音,小聲問:“是因為弄疼你了,你才不愿意,總是推拒我嗎?”
他還以為,她是不喜歡他。
姜清杳點點頭。一雙眼眨眨,臉更紅了。
“你弄得我疼,總是到后面才好些。可太頻繁,我受不住你。你給我的那罐藥膏都用完了。”
姜清杳有些委屈,小聲控訴沈觀。
她本就吞吃他艱難,這人還是個心急的主兒,從不知道慢慢來,被她推拒幾次,下一次便更變本加厲,好像要把素的那幾日都討回來。
久而久之,姜清杳便更抗拒此事了。
沈觀偷看了姜清杳的信,卻又誤會姜清杳是不喜歡他,才抗拒此事,因此醋意翻騰。
誤會解開,兩人呢喃細語。
沈觀自責,輕吻她指尖,向姜清杳道歉:“是我不好。”
姜清杳都是避著沈觀上藥的,他白日去書院,一日見不到姜清杳,回了沈府見到她,便總是想抱抱她同她說說話,卻不曾注意到這事。
經過這一次,沈觀克制許多,和往常比,夜里更少碰姜清杳,白日仍是如往常一樣,定要牽著手或者挨著坐的。
轉眼快到年關,姜清杳同姜縣令說了她與沈觀的行程。
姜縣令得知女兒會在年前趕回來一同過年,喜上眉梢,笑瞇瞇的吩咐人準備了不少年禮,要隨車送過去。
同時又叮囑姜清杳,溪金縣沈家人丁興旺,宗族復雜,不像成婚這一個多月,只有沈觀和姜清杳兩人,上沒有老下沒有小,兩人便是沈府最大的主子,沈觀處處依她,日子自然舒心。
“到了那里,遇到長輩便謙虛些,避開些,若是刁鉆的長輩,問你什么你便答不知道就罷了!不必什么都回應,就像你往日去那些宴會,能躲則躲。只拜過年送過禮就好。”
姜縣令又絮絮叨叨的叮囑了許多,仍是不放心,臨行前上馬車,他拉著姜清杳又叮囑一遍。
沈觀在一旁,姜縣令順便也念叨了他一番。
少年倒都恭謙的應下,句句有回應,姜縣令這才放下心來,順便指了指他身后跟著的一個侍衛。
“這回讓宗陽也跟著去,一路長途,也好有個會武的關照你們。”
宗陽是姜府的侍衛,平日姜清杳出府時,宗陽會隨行保護她的安危。
據姜清杳她爹,姜縣令說,宗陽曾在一家很有名的鏢局走鏢,有一回接了大單,卻遇到朝廷判軍,走鏢局的雖是一身武藝和膽識,可到底敵不過真金白銀砸出來的正規軍營出來的兵。
那趟鏢失敗,這個鏢局也因此一蹶不振,連宗陽這樣在鏢局呆了十幾年的老人也不留了。
姜縣令便是這時請他來姜府的。
彼時姜清杳已是豆蔻年華,小少女亭亭玉立,隱約可窺見未來國色之姿。姜縣令那時起便不怎么放心姜清杳獨自出門了。
這回從撫陽到溪金,姜縣令嘴上不說,心里卻是不太放心的。
姜清杳清楚,便不會辜負老父親的心意,從馬車里探出個腦袋,露出個燦爛的笑。
“宗叔!”
宗陽不茍言笑的臉露出一點笑意,很快又恢復面無表情。
沈觀看他幾眼,過了一會兒才讓車夫啟程。
這一行要幾日,出撫陽的路是很顛簸的,因為幾面環山,山路陡峭,姜清杳沒出過遠門,有些暈車了,吐了好幾回才好些。
沈觀便讓車隊放慢速度,等出了撫陽這一段路,再趕時間。
放慢速度后,姜清杳雖好些,但也是暈暈沉沉,躺倒在沈觀腿上,一睡便睡半天,餓了便窩在他懷里吃些糕點,喝些茶水,偶爾掀開簾子看看窗外的風景。
姜清杳暈車暈得難受,沈觀倒是心情極好的,只因為姜清杳嫌馬車座又硬又冷,即便是墊了軟毯,坐久了也難受,便開始喜歡窩在沈觀懷里睡。
沈觀便成了姜清杳軟乎乎又暖烘烘的坐墊。
沈觀何曾有過這樣,姜清杳時時刻刻黏著他的機會,自然是高興又享受的。
姜清杳一醒,他便笑吟吟的給她沏茶,找游記給她讀,偶爾經過什么風景或是奇形怪狀的遠山,還能拉著姜清杳給她頭頭是道的說些風俗典故給她聽。
姜清杳困了,他便摟著她在懷里輕拍,給她披上大髦。
他精力似乎無限好。既不困也不累。
至少姜清杳醒著的時候,他總是捧著一本書在認真的翻看,見她醒了才放下,陪她說話。
車隊出了撫陽地界,走上官道,不再那么顛簸,姜清杳狀態好些了,有興致看看車窗外的風景。
她看得專心致志,沈觀捧著那卷書也看得專心致志。
姜清杳看了一會兒,見沈觀一本書看了一路,忍不住好奇的湊上去也要看一眼。
“你在看什么?”
沈觀察覺到她動作,并未遮掩,大大方方的展示給她看。
書里一對小人姿態各異,旁邊還配了字解釋。
“我看看……”姜清杳看清書里內容的一瞬間,臉蛋驟紅。指著沈觀:“你……你!”
沈觀!哪有人大白天捧著春宮畫讀得那么認真啊!還看了一路。
姜清杳看看這書的冊子封面,依稀記得兩人還未出發前那些天,沈觀便捧著這本書在看了。
“沈觀!你怎么大白天看這個?”姜清杳揪他的耳朵,質問。
她力道不小。
沈觀疼得輕嘶了聲,閉了下眼,還笑著說:“自然是有所困惑,才要從書里找答案。”
說得這么正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看什么圣賢書,莫非還是自己的恥度閾值太低了,姜清杳一瞬間都分不清到底自己是穿越的還是沈觀是穿越的了。
但拿著假書封裝著真春宮在看,古代讀書人,不過如此。姜清杳哼了一聲,不理他了。
沈觀湊上來,低聲:“清杳,你知道我困惑什么嗎?”
“什么?”姜清杳被他勾起好奇心,忍不住側目。
沈觀便輕笑,揚了揚手上的書,一本正經:“我想知道,怎么樣才能讓你也舒服,不那么疼。”
姜清杳:……
難怪她說他這些日子這么安靜,原來是打算從根源上解決姜清杳所說的問題啊。
姜清杳手心發燙,腦袋一撇,不想和他談論這個話題了。
偏偏沈觀這個時候就不懂察言觀色了,他挨上來,有些興奮地和姜清杳分享他這些日子“讀書”的成果。
“清杳,我已經知道該怎么做了。先前是我不夠耐心,等到了淮邑鎮,我們試試……”
淮邑鎮是下一個停留地,若是留宿,便是找客棧,這人甚至不愿意等到了溪金再說這些。
“唔。”
沈觀眨眨眼,看著用小手捂住他嘴,一臉羞紅的姜清杳。
“別說了。”
姜清杳沒收了他的書。轉而在他的書堆里翻出本封面寫著詩集的書丟在他面前,一臉嚴肅:“看這個。”
沈觀看看面前的書,又看看姜清杳,乖巧的翻開,姜清杳瞥了一眼,登時撲上去蓋住。
“沈觀!你到底帶了多少本!!”姜清杳真要抓狂了。
等到了淮邑鎮,一行人在最好的客棧里安頓了下來,一路上都是吃糕點果腹,到了客棧酒樓,有熱湯熱菜,一行人吃飽喝足。
沈觀說要帶姜清杳去看淮邑鎮地方上的猜燈謎。
“淮邑鎮的燈謎很有來頭。先帝還在時,太襄州府獻了三個燈籠,上面有三個燈謎,心思精巧,解出來的謎底也正中先帝心意,因此得了很大一番獎賞。”
沈觀緊緊牽著姜清杳的手,一邊和她講由來:“但因著是當時知府送到京城,卻少有人知道那三道燈謎是淮邑鎮獻上去的,不過此地盛解燈謎,已成習俗了。”
快到年關,路邊掛著燈籠解謎的小商販也多了起來。
燈籠樣式也多種多樣,姜清杳看中幾個奇形怪狀的,兔子不是兔子,老虎不是老虎的。
她解了幾個簡單的,不想動腦子,遇到難的便戳戳沈觀。
沈觀解了燈謎,提給她,欲言又止。
姜清杳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想說什么,估計又是那套說辭,這都不對稱能好看嗎?
她先發制人:“真有趣。”
姜清杳提著燈籠在手里轉。
沈觀自然不會去掃她的興,在一旁點點頭,但好看什么的違心話是一句也說不出口的。
姜清杳有心捉弄他,便停下腳步,往他面前湊,抬起那盞燈籠,問他:“沈觀,好不好看?”
燈籠芯是明黃色的燭火,透出來便是暖洋洋的光,打在姜清杳的側臉上,笑靨如暖陽
有說燈下看美人,猶勝三分色,沈觀卻不覺得。
他抬手將那盞燈籠拿開,盯著姜清杳白凈素麗的小臉,這回是發自真心:“好看。”
周遭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嘈雜人聲,姜清杳卻好像只聽見這兩個字,她耳根泛紅,挪開視線,強自鎮定:“嗯。”
回了客棧,店小二送了熱水來,姜清杳沐浴過,沈觀就著她用剩的水洗。
客棧沒有地龍和暖爐,這樣天寒的天,姜清杳卻熱得渾身染上一層薄汗。
原因是沈觀自稱從書里學會了,拉著姜清杳,吻她,細密的吻遍布./周身,雪白的肌膚都泛上粉。
姜清杳細白的雙退./架在沈觀肩上,錦被蓋著兩人,姜清杳長發散亂,沈觀在錦被之中,潮熱./攪弄,過了許久。
沈觀上來,沉沉地低笑著看姜清杳,他唇上還泛著水擇。
是姜清杳的。
姜清杳臉紅得快滴血,這人還在問:“這樣可以嗎?”他探了一手水擇。
要她怎么說?
“不可以!”姜清杳又羞又惱。
嗔來的一眼,不可以的話音落下,沈觀的手指綢出來,和她嚴絲合縫。
翌日一行車隊要出發,沈觀和姜清杳最后才出來,上了馬車,沈觀鋪了軟毯,問姜清杳要不要補覺。
姜清杳搖搖頭:“剛睡醒。”左右坐車久了暈,一會兒還要睡。
沈觀觀察她臉色,見她的確精神不錯,才放下心來。
一行路程,舟車勞頓,終于在第九日到了溪金縣的沈府。
溪金縣是太襄州府最繁盛的縣鎮,剛一進城,便感受到了年關人聲鼎沸的熱鬧,路邊的小吃也比撫陽更多了花樣。
沈府的宅邸很氣派,鬧中取靜,戒備森嚴。門口侍衛見了一隊馬車停下,便上前來詢問,沈觀先下了馬車。
“是大公子回來了。”幾個侍衛見了沈觀,立馬畢恭畢敬的行禮,有幾人進去傳喚,另幾個人連忙幫忙搬東西。
“清杳,到了。”沈觀小心翼翼地扶著姜清杳下車。
門口很快便趕來人,都對著沈觀行禮,但看一眼沈觀身旁那位貌美的少女,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沈觀揮退了這些人,帶著姜清杳往內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