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蝎角斗場的地下室里，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鐵銹味。東方明跪在地上，額頭抵著冰冷的水泥地面，冷汗順著他的太陽穴滑落，在地面形成一小灘水漬。

    "抬起頭來。"李鐵牛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東方明緩緩直起身子，視線正好對上李鐵牛手中那只碧綠色的子蠱蟲。那蟲子在他掌心蠕動，發出細微的"嘶嘶"聲，仿佛能嗅到他血液的味道。

    "你...真的沒有其他選擇了嗎？"東方明的聲音嘶啞，喉結上下滾動。

    李鐵牛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你覺得呢？要么接受蠱蟲，要么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你哥東方亮還在隔壁房間等著呢，他可比你聽話多了。"

    東方明的瞳孔猛地收縮。他太了解自己的哥哥了，如果東方亮有機會取代他成為家主，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答應李鐵牛的所有條件。

    "我...愿意。"這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東方明感覺自己的尊嚴正在被一點點碾碎。

    李鐵牛滿意地點點頭，將子蠱蟲放在東方明伸出的右手腕上。那蟲子接觸到皮膚的瞬間，東方明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順著血管蔓延全身。

    "別動。"李鐵牛按住他想要退縮的手臂，"蠱蟲需要自愿才能寄生，你要是反抗，它會直接啃穿你的血管。"

    東方明死死咬住下唇，眼睜睜看著那只碧綠的蟲子慢慢融入自己的皮膚。一種被異物入侵的惡心感讓他胃部痙攣，但他不敢有絲毫反抗。

    "很好。"李鐵牛松開手，滿意地看著東方明手腕上漸漸消失的蠱蟲痕跡，"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東方明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但很快又恢復了順從的表情："主人...我什么時候可以見到我哥？"

    "急什么？"李鐵牛冷笑一聲，"等你完成我交代的任務再說。"

    他轉身走向角落里的保險柜，從里面取出一個小瓷瓶扔給東方明："這是'七步斷魂散'，無色無味，服下后三分鐘內必死無疑。我要你親手喂給你父親。"

    東方明接住瓷瓶的手微微發抖。瓷瓶不過拇指大小，卻仿佛有千斤重。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我...我需要時間準備。"

    "三天。"李鐵牛豎起三根手指，"三天后如果東方長空還活著，你會體驗到什么叫生不如死。"說著，他心念一動，催動母蠱。

    "啊！"東方明突然慘叫一聲，跪倒在地。他感覺有千萬只螞蟻正在啃噬他的內臟，疼痛讓他眼前發黑，幾乎昏厥。

    李鐵牛收回命令，居高臨下地看著蜷縮在地上的東方明："記住這種感覺。如果敢耍花樣，下次會讓你疼上三天三夜。"

    東方明大口喘息著，冷汗浸透了襯衫。他艱難地爬起來，將瓷瓶小心地藏進西裝內袋："我...明白了。"

    離開黑蝎角斗場時，東方明的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夕陽的余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卻驅散不了他眼中的陰霾。

    "少爺，您沒事吧？"等候多時的司機連忙上前攙扶。

    東方明擺擺手，強撐著挺直腰背："回酒店。另外，聯系苗疆的藍婆婆，就說我愿意出三倍價錢請她來京城。"

    豪華轎車緩緩駛離角斗場，東方明透過車窗望著漸行漸遠的建筑，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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