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李鐵牛站在陽臺上，手指間的香煙已經燃到了盡頭。剛才的視頻會議結束后，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鐵牛哥，在想什么呢？"白小米端著一杯熱茶走過來，輕輕放在他手邊的欄桿上。

    李鐵牛回過神來，接過茶杯："在想集團搬遷的事情。孫華微一個人扛著這么大的壓力，我有點擔心。"

    "華微很能干的。"白小米靠在他身邊的欄桿上，"倒是你，最近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李鐵牛剛要開口，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他疑惑地接起電話。

    "是李鐵牛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聲音里帶著幾分急切，"我是劉冰冰的閨蜜白婷婷。"

    李鐵牛的手指瞬間收緊，茶杯差點脫手而出。劉冰冰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當著他的面提起了。

    "有什么事嗎？"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白小米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常，投來詢問的目光。

    "冰冰要結婚了。"白婷婷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下個月十五號，在京城大酒店。"

    李鐵牛感覺胸口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呼吸都為之一滯。他下意識地看向白小米，后者正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我知道了。"他簡短地回答，"謝謝通知。"

    掛斷電話，李鐵牛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他沒想到時隔這么久，聽到劉冰冰的消息還是會如此失態。

    "怎么了？"白小米輕聲問道，"出什么事了？"

    李鐵牛深吸一口氣："劉冰冰要結婚了。"

    白小米的眼睛瞬間睜大，嘴唇微微顫抖："她...聯系你了？"

    "是她閨蜜打來的。"李鐵牛苦笑一聲，"邀請我去參加婚禮。"

    白小米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握住李鐵牛的手："你打算去嗎？"

    這個問題像一把尖刀刺進李鐵牛心里。去？還是不去？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我不知道。"他誠實地說，"我需要想想。"

    白小米點點頭，松開他的手："我去給你泡杯咖啡。"

    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李鐵牛知道她是在給自己留出思考的空間。這種體貼讓他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咖啡的香氣很快彌漫開來。白小米端著兩杯咖啡回來，遞給李鐵牛一杯。

    "謝謝。"李鐵牛接過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發現冰涼一片。

    "你手怎么這么涼？"他皺眉問道。

    "沒事，可能是剛才洗杯子用了冷水。"白小米勉強笑了笑，"那個...婚禮在什么時候？"

    "下個月十五號，京城大酒店。"

    "哦..."白小米低頭攪動咖啡，"那正好是集團搬遷完成后的那周。"

    兩人陷入沉默。窗外的月光灑在地板上，勾勒出斑駁的影子。

    "小米。"李鐵牛突然開口，"如果我說我想去..."

    "那就去啊。"白小米迅速打斷他，聲音卻有些發抖，"畢竟...畢竟你們曾經..."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嗎？"李鐵牛直視著她的眼睛問道。

    白小米愣住了，咖啡杯停在半空："我？"

    "對，你。"李鐵牛認真地說，"我想讓你見見她，也讓她見見你。"

    白小米的眼圈突然紅了："你...你是認真的？"

    "再認真不過了。"李鐵牛握住她的手，"我想讓她知道，我現在過得很好，因為我遇到了你。"

    白小米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滴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我以為...我以為你會一個人去..."

    "傻瓜。"李鐵牛輕輕擦去她的淚水，"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以后有什么事都一起面對。"

    白小米破涕為笑："那我要穿最漂亮的裙子去，不能給你丟臉。"

    "你穿什么都好看。"李鐵牛笑著說，心里卻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

    劉冰冰要結婚了。這個消息來得如此突然，讓他措手不及。雖然他們已經分開很久，但聽到她要成為別人的新娘，心里還是像被挖走了一塊。

    "鐵牛哥。"白小米輕聲喚他，"你在想她嗎？"

    李鐵牛沒有否認："有點。畢竟...那是我第一次認真喜歡一個人。"

    "我理解的。"白小米靠在他肩上，"如果你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不用。"李鐵牛摟住她的肩膀，"有你在身邊，我才能更快走出來。"

    兩人靜靜地依偎在一起，誰都沒有再說話。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地板上畫出一道銀色的線。

    "對了。"白小米突然想起什么，"要不要告訴子汐一聲？我們去了京城可以住她那里。"

    "好主意。"李鐵牛點點頭，"正好也看看她那邊的情況。"

    他掏出手機，給葉子汐發了條消息。很快，回復就來了：

    "知道了，房間給你們準備好。順便，我查了下，劉冰冰的未婚夫是京城林家的二少爺林志遠，風評...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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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鐵牛皺起眉頭。林家他有所耳聞，是京城有名的商業世家，但家族內部爭斗不斷，名聲并不算好。

    "怎么了？"白小米察覺到他的表情變化。

    李鐵牛把手機遞給她看："子汐說劉冰冰的未婚夫是林家的人。"

    白小米看完消息，眉頭也皺了起來："這個林志遠...我好像在哪聽過。"

    "總之不是什么好人。"葉子汐又發來一條消息，"具體情況見面再說。"

    李鐵牛收起手機，心情更加復雜了。如果劉冰冰是為了家族利益聯姻，那她的處境...

    "鐵牛哥。"白小米握住他的手，"不管發生什么，我都會陪著你。"

    李鐵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謝謝你，小米。"

    夜深了，但兩人都沒有睡意。李鐵牛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燈火，思緒飄向遠方。那個曾經讓他魂牽夢縈的女孩，如今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了。

    而此刻站在他身邊的白小米，才是他應該珍惜的人。

    "睡吧。"他輕聲說，"明天還要處理集團搬遷的最后事宜。"

    白小米點點頭，卻站在原地沒動："鐵牛哥，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么？"

    "無論你做什么決定，都不要瞞著我。"她認真地說，"我想和你一起面對。"

    李鐵牛心頭一熱，將她擁入懷中："我答應你。"

    這一夜，兩人相擁而眠。李鐵牛在黑暗中睜著眼睛，聽著白小米均勻的呼吸聲，心里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去參加劉冰冰的婚禮，不是為了挽回什么，而是為了真正地告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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