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婷婷，你確定沒聽錯？"

    李鐵牛握緊手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窗外雨點敲打著玻璃，像無數細小的錘子敲在他心上。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胸腔里那股灼熱感卻怎么也壓不下去。

    東方亮明明已經死了，劉冰冰要和誰結婚？

    "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電話那頭，白婷婷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是冰冰親口告訴我的，就在一小時前。"

    雨水順著窗玻璃蜿蜒而下，李鐵牛盯著那道水痕，聲音低沉："結婚對象是誰？"

    "除了東方家那個混蛋，還能有誰？"白婷婷冷笑一聲，"三天后舉行婚禮，連請柬都印好了。"

    李鐵牛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東方亮的尸體是他親眼所見，怎么可能復活？除非...東方家族在玩什么把戲。

    "這不對勁。"他聲音沙啞，"東方亮已經——"

    "鐵牛，"白婷婷打斷他，"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木已成舟。冰冰她...已經決定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李鐵牛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胸腔里碎裂。他想起最后一次見劉冰冰時，她站在京城的霓虹燈下，眼里含著淚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把冰冰的號碼給我。"他聲音低沉而堅定。

    "何必呢？"白婷婷嘆息，"知道就好了，何必再去打擾她？"

    "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李鐵牛一拳砸在墻上，"我向你保證，劉冰冰絕不會嫁進東方家。"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你瘋了嗎？"白婷婷終于開口，"婚禮在東方莊園秘密舉行，安保嚴密到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你想搶親？簡直是找死！"

    秘密婚禮？李鐵牛瞇起眼睛。東方家族一向喜歡大操大辦，這次卻如此低調...果然有問題。東方長空已死，他們必須隱瞞這個消息。

    "把號碼給我。"他重復道，每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又是一陣沉默。

    "好吧。"白婷婷終于妥協，"但你必須答應我，不要逼她做任何決定。"

    掛斷電話后，李鐵牛盯著屏幕上那串數字，拇指懸在撥號鍵上方，遲遲沒有按下。三年了，自從京城一別，他無數次想打這個電話，卻始終沒有勇氣。

    雨聲漸歇，窗外的天空透出一絲光亮。李鐵牛深吸一口氣，按下撥號鍵。

    "嘟...嘟..."每一聲等待音都像錘子敲在他心上。

    "您好，請問是哪位？"熟悉的聲音傳來，清甜如初，卻多了幾分成熟。

    李鐵牛的喉嚨突然發緊："冰冰，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手機掉在了地上。片刻后，劉冰冰的聲音微微發顫："鐵...鐵牛？"

    "聽說你要結婚了？"李鐵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嗯。"劉冰冰輕聲應道，背景音里隱約有紙張翻動的聲音，"是婷婷告訴你的吧？"

    "是。"李鐵牛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所以...你是打電話來祝福我的？"劉冰冰的聲音帶著刻意偽裝出來的輕松。

    李鐵牛苦笑："祝福？我心愛的女孩要嫁給別人，你覺得我能真心祝福？"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抽泣。

    "鐵牛，你又爆粗口。"劉冰冰強作鎮定，聲音卻微微發抖，"都要結婚了，連句祝福都舍不得說嗎？"

    窗外的陽光突然變得刺眼，李鐵牛瞇起眼睛："開玩笑的。婚禮那天，我會給你一個驚喜。"

    "謝謝。"劉冰冰的聲音突然哽咽。

    李鐵牛能想象她此刻咬著嘴唇強忍淚水的樣子。他清了清嗓子："對了，新郎是誰來著？我忘了。"

    "東方亮。"劉冰冰回答得很快，聲音卻明顯不穩。

    果然！李鐵牛眼中寒光一閃。劉冰冰根本不知道東方亮已經死了。這場婚禮，根本就是個騙局！

    "我知道了。"他故作輕松，"三天后是吧？我一定到場給你驚喜。"

    "你要來京城？"劉冰冰的聲音突然緊張起來，"別來！婚禮在東方莊園，安保非常嚴密，你進不去的！"

    李鐵牛輕笑："安保嚴密又如何？大學時我說過，會陪你走進婚禮殿堂——不管是以新郎的身份，還是賓客的身份。"

    他停頓片刻，聲音突然溫柔："再見，冰冰。祝你幸福。"

    掛斷電話，李鐵牛長舒一口氣，轉身看向窗外。陽光已經驅散了陰云，但他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冰冷。

    東方家族，你們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與此同時，京城劉家別墅內，劉冰冰握著手機跪坐在地，淚水無聲滑落。她面前攤開的是一份燙金請柬，新郎的名字赫然寫著"東方亮"。

    "對不起，鐵牛..."她喃喃自語，手指撫過請柬上自己的名字，"我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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