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重生倡議書》 “我相信,除了我們,……
明夷要氣壞了。
謝云歇簡直就是倒打一耙!
要不謝云歇故意裝乖, 明夷怎么可能被他騙得解開手銬?
可惡,就不該心疼他!
明夷又氣又急,但現在后悔也沒用了, 他被謝云歇親得暈頭轉向,因為手被鎖在身后, 他根本無法阻止謝云歇的動作, 睡衣的紐扣被謝云歇解開, 輕輕一剝,輕薄的睡衣就褪到了手肘。
謝云歇在明夷的脖頸處用力嗅聞著,著迷道:“絨絨, 你聞上去好甜……簡直就像個小蛋糕。”
太變態了,明夷想后退, 卻被察覺他意圖的謝云歇牢牢扣在懷里, 用尖牙咬了一下脖頸作為威嚇:“乖一點。”
明夷頓時僵住不敢動了, 他微微戰栗, 莫名有種自己被大型猛獸盯上的感覺。
胸口的位置還殘留著一點刺痛,變得紅艷艷的, 謝云歇盯著那里, 眼神愈發黑沉。
明夷來不及喊停, 謝云歇一低頭就咬住了。
一聲驚叫被緊緊咬在牙關里,明夷面紅耳赤地想要掙扎, 偏偏謝云歇將他牢牢控制在掌心里, 不允許他逃離。
等明夷回過神, 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謝云歇放倒在了床上,唯一束縛著謝云歇行動的頸鏈叮當響,謝云歇一只手握著他的膝蓋,舔了一下牙尖:“讓老公嘗嘗, 小蛋糕究竟是什么味道。”
易感期的謝云歇,確實跟平時很不一樣。
到這時,明夷才意識到,謝云歇之前跟他做的時候有多溫柔克制。
不像現在……明夷連指尖都被咬得全是牙印,因為不肯配合喊老公,屁股也被打紅了。
明夷把臉埋在枕頭里,耳根紅得滴血,這些對于小年輕來說,還是太超過了。
謝云歇俯在明夷耳邊,癡迷地喊他名字,過于強烈的感覺使得明夷的目光有些渙散,氣都喘不過來,更別提回應他了。
直到謝云歇在明夷耳邊說了一句話,明夷才驟然睜大眼睛,小幅度掙扎了起來:“不可能的……我沒有那個……我不是omega!”
“有的,”謝云歇低啞的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beta不是沒有生/殖.腔,他們的生/殖.腔只是退化了而已。”
“老公找一找,找到了就在里面成結,好不好?”
成……結?成什么?什么結?
想到看過的某些abo文里的描述,明夷羞恥到簡直要把自己煮熟了,含著淚一味地搖頭:“不好……不可能有的……謝云歇,你別——”
明夷不知道,他這幅模樣,反而更招人欺負了,謝云歇能忍住才叫天方夜譚,他壓低身體,咬住了明夷后頸的嫩肉,同時放緩了節奏,像是真的在尋找著那個所謂的“生/殖.腔”。
明夷無力反抗,只能死死咬住枕頭的一角。
在某個瞬間,明夷驟然發出一聲可憐的嗚咽,渾身顫抖得不成樣子。
因為,他真的被奇怪的東西卡住了。
……
謝云歇的易感期徹底結束了。
同時,他也徹底失去了明夷的好臉色。
明夷身上到處都是牙印,腰酸得爬不起來,看到謝云歇進來,他立即把被子拉過頭頂,以此表示自己的余怒未消。
謝云歇:“……”
謝云歇確實挺心虛的,因為那個結真的卡了明夷很久,直到明夷睡著,謝云歇才退了出去。
謝云歇趴到明夷身旁,拉開一點被子,軟言求和:“絨絨,原諒我吧,我真的錯了。”
明夷悶聲道:“錯哪了?”
謝云歇積極承認錯誤:“我不該說你是壞孩子,絨絨心疼我,幫我解開手銬,絨絨好,我恩將仇報,我壞。”
明夷終于探出頭,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謝云歇以為自己被原諒,心下一喜,伸手就想抱他,不料明夷忽然從被子里躥了出來,撲到他的身上,報復般重重咬了一口他的脖頸。
“謝云歇,我看你也挺適合演戲的。”明夷磨著牙:“易感期都能演我,不是說會變笨的嗎?”
謝云歇扶著他的腰,老實道:“其他方面確實會變笨,你看你騙我吃藥,我不也馬上就吃了嗎?但求偶的事不行,一個Alpha如果沒點求偶的手段,那不就完蛋了?”
為了在伴侶的身體里成結,Alpha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的。
明夷不情不愿地接受了這個說法。
不知想到什么,明夷說話變得吞吞吐吐:“那你昨晚……真的找到那個……”
謝云歇疑惑:“找到什么?”
明夷瞪他一眼:“就是那個……那個生/殖.腔!”
謝云歇啞然片刻,然后控制不住地笑出了聲,被明夷冷著臉毆打了好幾下才止住笑,正經道:“我嚇你的,你是普通人類,又不是真的beta,怎么可能有beta的生理結構。”
明夷不是很想回憶昨晚的場景:“那是怎么……卡住的?”
謝云歇艱難道:“頂端……會膨脹。”
明夷:“……”
趁明夷還在無語,謝云歇檢查了一下明夷的脖頸和身體,發現沒有哪里被咬破皮,才稍稍松了口氣。
還好明夷解開他的時候,他的易感期快結束了,理智尚存,沒有把明夷咬壞。
明夷昨晚雖然哭得厲害,但大多是被過于強烈的感官刺激哭的。
謝云歇既欣慰又憂心,嘆了口氣:“絨絨,你真的好愛我,但如果還有下次,你真的不要再隨便解開我了。”
明夷哼了一聲,:“我又不是傻子。”
翻了一次車,就夠明夷吃足教訓了-
度過易感期后,謝云歇便把鎖鏈收了起來,打在墻上的固定環也留著,下次易感期的時候還可以用。
看到堵在門口的大衣柜時,謝云歇犯了難,他其實想繼續把這個安全感滿滿的衣柜擺在臥室里,但它的顏色跟臥室的裝修格格不入,實在有點突兀。
明夷坐在床上看他糾結,有點好笑:“你喜歡就留下吧,我反正沒有強迫癥。”
謝云歇幽幽道:“但我有一點強迫癥……”
明夷聞言下了床,認真地問謝云歇:“如果沒有它,下次易感期你還會害怕嗎?”
謝云歇想了想,搖頭:“應該不會了。”
經過這次后,明夷已經成為了他新的安全感來源,謝云歇相信,隨著時間推移,那段灰暗的過去,一定會逐漸被鮮活的當下所取代。
明夷聞言,便將手持電鋸拎了出來,神色冷酷:“既然如此,那就只把電鋸放在房間里吧,萬一陸羿風派人來暗殺我們,我拿出來就能砍翻他們。”
謝云歇的思緒被明夷的發言打斷,他有點哭笑不得:“陸羿風應該還沒法外狂徒到這個地步。”
“誰知道他會不會買國外雇傭兵,”明夷皺起眉頭:“很多小說都是這么寫的。”
謝云歇:“……”
看出來了,明夷對陸羿風的印象真的非常差,而且,明夷究竟看了多少奇奇怪怪的小說啊!
最終電鋸被留在了臥室,大衣柜則被移到了其他房間。
易感期雖然過去了,但謝云歇仍喜歡黏著明夷。
明夷因為身上的咬痕,不便外出,要在家多待幾天,謝云歇一下子幸福住了,恨不得時時刻刻貼在他的身邊,根本不想出門上班。
明夷不得不將黏在身上的謝云歇推開一點:“好啦,上班要遲到了。”
謝云歇抱著他的腰,像極了某種粘人的大狗:“不想——上班——”
明夷摸摸他的頭:“乖乖上班,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謝云歇試圖討價還價:“絨絨,你跟我一起去上班吧,我辦公室很大,里面還有休息室。”
“不行,我現在沒法出門見人,”明夷理智拒絕,現在天氣熱了,穿衣服少不得露出手臂和脖頸,明夷可不想被別人看見自己身上的痕跡:“要怪就怪你自己,誰讓你亂咬的。”
“快點去,已經這么多天沒去公司上班了,你也不想被主角攻天涼謝破的吧?”明夷拍拍謝云歇的肩膀,微笑道。
謝云歇被訓了一頓,痛苦地松開了明夷,終究是一步三回頭,嘆著氣去上班了。
易感期的這幾天,謝云歇幾乎日日跟明夷形影不離,突然分開,謝云歇只覺得哪里都不適應,仿佛產生了分離焦慮,人在公司,只想著回家。
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家里空空的,謝云歇根本不想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地方去,寧愿在公司加班到深更半夜,也不愿意回家。
他那個時候經常想,要是能就這么猝死,好像也不錯,反正沒人在意他,他也沒在意的人,整個人空空的,除了復仇,完全找不到生活的意義。
現在謝云歇想起那時的生活,竟有點恍若隔世。
謝云歇恍惚了片刻,有那么一瞬間,懷疑這一切都是他瀕死前的幻覺。
寬廣冰冷的辦公室,來來往往的職員,好像跟從前沒什么不同。
他拿出手機,直到看到置頂的“絨絨老婆”,才有種回到真實的慶幸感。
謝云歇給明夷發了消息:“想你。”
絨絨老婆:嗯,隔空摸摸。
謝云歇覺得椅子刺撓得很,文件也變得很礙眼,哪里都不舒服,特別是心口,特別癢,只有跟明夷聊天才能緩解,于是又發消息騷擾明夷:如果我變成一條哈士奇,老婆你還會愛我嗎?
絨絨老婆:會,我很樂意再養一只狗狗。
絨絨老婆:什么時候變,我去接。
絨絨老婆:消息發出去了嗎?我說我可以養哈士奇,還沒看到嗎?
絨絨老婆:驚喜哈士奇!
絨絨老婆:口令發出去了,怎么還沒掉落哈士奇?
謝云歇:“……”
大概剛談上戀愛的小情侶都是比較幼稚的,隨便聊點奇奇怪怪的話題都會很快樂。
謝云歇發現,明夷其實也可以變得活潑幽默,但僅限熟悉的人,對于陌生人,明夷就會比較拘謹,放不開,表現出來的外在形象就是沉默寡言了。
——簡直就是一款外冷里熱的i人寶寶。
謝云歇很快找到了工作時摸魚的樂趣,熱衷于發消息騷擾明夷,明夷有空時就會回他,就算是這樣,謝云歇也很滿足了,更別提晚上回到家,都會有明夷親手做的香香晚飯等著他。
謝云歇終于理解為什么人要有家了,至少每次看到家里亮著燈的時候,他都會感到一種很強烈的幸福感。
不過,明夷不會一直待在家里,在身上的痕跡消退后,明夷恢復了行程,同樣開始出門工作。
這天,謝云歇正在辦公室看文件,忽然聽到敲門聲,他頭也不抬:“進來。”
腳步聲靠近,跟秘書的腳步聲有點不一樣,并且,謝云歇嗅到了來人身上熟悉的信息素味道。他意識到什么,霍然抬頭,便看到明夷拿著文件,正朝自己走來。
明夷是來謝氏總部談合作的,因此今天他也穿了西裝白襯衫,打了領帶,很商務風的打扮,配上冷淡雋意的精致眉眼,有種規整的正經感。
謝云歇看得呼吸一窒,直至明夷彎腰將文件放在他案上,才堪堪回過神。
“謝總,你的文件。”裁剪得宜的修身設計勾勒出漂亮的腰身,明夷在謝云歇耳邊說話,偏偏態度很正經,好像真的只是公事公辦,并沒有別的壞心思。
謝云歇強自鎮定道:“你是新來的秘書嗎?怎么從沒見過你?”
明夷配合道:“對,我是新來的,現在還在試用期。”
說這句話的時候,明夷一只手按在桌上,仍微彎著腰,離他非常近。
簡直就像是刻意的引誘。
謝云歇喉結滾了滾,終于忍無可忍,順從本心,直接將他拉過來,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明夷立即掙扎著想站起來,驚訝地問:“謝總,你這是干什么?”
謝云歇用一條手臂緊緊扣住他的腰,不讓他跑掉,同時冷哼一聲:“裝什么?你特地過來勾引我,不就是想轉正嗎?”
明夷:“……”
入戲入得這么快,謝云歇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謝云歇早就忍不住了,他單手將明夷扣在懷里,另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探進去,撫摸那截勁瘦的腰,原本規整無比的襯衫立即被弄亂了。
“不行,我一會兒還要見品牌方——”明夷哪想到隨便撩一撩謝云歇,謝云歇就不行了,趕緊隔著衣料抓住那只手。他等會兒還要談合作,只是看還有時間,就想過來看看謝云歇而已,真沒想跟謝云歇玩別的。
謝云歇偏頭親了一下明夷的側臉,啵唧一聲響,作邪惡狀:“見什么品牌方,伺候好謝總,金山銀山大大滴有。”
“……”明夷一陣無言,這個Alpha平時看上去一本正經,玩起來的花樣怎么比誰都多。
他真的沒空陪謝云歇鬧了。
明夷敷衍地親親謝云歇的臉:“下次一定,這次就先欠著,好不好?”
謝云歇把臉埋在明夷的脖頸里,發出不情愿的鼻音,不愿松手。
恰在此時,謝云歇真正的秘書過來敲了門,明夷立即拍拍謝云歇的胳膊,謝云歇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力道,放明夷離開。
明夷將被掀出來的衣擺重新捋好,這才去開門。
秘書提著一個袋子,笑容可掬:“燕先生,您落了一樣東西在樓下,我給您送上來了。”
明夷接過袋子:“謝謝。”
秘書偷偷瞄了一眼辦公室內的情況,恰好與謝總欲求不滿的幽怨目光撞上,急忙收回視線,識趣離開。
明夷提著袋子回到謝云歇身邊,四處看了看,將袋子放在桌上空的位置:“這是我早上做的牛肉干,上班餓了可以墊墊肚子。”
謝云歇聞言,立即將袋子扒拉到面前,高高興興地深吸一口肉香味,忽然想到什么,警惕地問:“是單單做給我的,還是小松熊也有。”
這醋都要吃?明夷想了想,清清嗓子道:“當然是做給你的,但小松熊在地上撒潑打滾,非要吃,我手上不小心一滑,就掉了兩根牛肉干下去……”
謝云歇:“……”
真是謝謝啊,你還愿意編故事哄我。
謝云歇拿起一根牛肉干,氣憤地放在嘴里嚼嚼嚼。
“那我走了?”明夷彎下腰,在謝云歇唇邊親啄一下:“晚上見。”
謝云歇不情不愿地哼了一聲。
明夷直起腰,真乖離開,不經意見看到了謝云歇桌上放著的一份企劃案,名字很奇怪,叫做《重生倡議書》。
“這是什么?”明夷好奇地指了指那個文件。
謝云歇解釋道:“這是我寫給主系統的方案,還在起草階段。我準備進行市場調研,用數據說服主系統,讓祂放棄從無腦文里提取廉價的情緒能量,把目光放在一些反派和配角身上。”
“以我們為例,或許扶持這些反派重獲新生,重構故事邏輯,反而能讓讀者產生的情緒能量質量更高,主系統也能因此獲得更多的能量。我覺得,這也算是互利共贏的一種方式。”
謝云歇詢問明夷:“絨絨,你覺得怎么樣?”
“我覺得很好,”明夷翻開這份《重生倡議書》,眼中浮現出動容:“如果主系統能通過這個方案,或許就有更多人能夠擺脫無腦劇情的束縛。”
謝云歇“嗯”了一聲:“主系統沒有對我們出手,應該也是在進行觀望。這個方案到底能不能行得通,還需要看你成為新主角后,這個世界到底能不能產生比之前更多的情緒能量。”
明夷抬起眼,有些茫然:“謝云歇,我們真的能做到嗎?”
“不一定能,但我們總得嘗試。”謝云歇握住明夷的手,緩慢而堅定道:“我相信,除了我們,還會有無數個配角正在覺醒,掙扎著,痛苦著,不愿走入那個溫和的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