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滿是歡慶的百姓, 空氣中彌漫著花香,好一副節日氛圍的畫面。
安嘉瑞與都天祿慢悠悠的走
都天祿難得有幾分感慨,又思及嘉瑞之前提出的疑惑,強掛上個笑來問道“嘉瑞可有所不解之處”
安嘉瑞確有許多不解, 但此時看他的神情,便咽下了話, 只是道“你心里難受嗎”
都天祿停下腳步, 垂下眼, 忽而把安嘉瑞摟進懷中,
他停下話, 似想說什么, 但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是緊緊的抱著他,似要將安嘉瑞揉進自己的血肉中。
安嘉瑞抬手回抱住他, 輕輕嘆了口氣。
生離死別, 總是讓人難以脫離, 每個人都
人潮涌動,有些詫異的目光投向了突兀的停
女孩握著男孩的手,看了他們一會,突而捧著手里的花上前,塞到安嘉瑞手中,露出個鼓勵的笑來,又掩面飛快的跑走了。
這好似是一個訊號,很快,安嘉瑞手里捧了一堆花,偶爾還有膽大的女子鼓勵他道“你們一定不要放棄啊!
安嘉瑞覺得有些不妙,但都天祿似是心緒萬千,埋首
終于,有兩個牽著手的男孩,飛快的跑到他們身前,露出個笑來,鼓勵了他們一番。
其實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安嘉瑞拿花遮住了臉,這要是被熟人認出來,那可真是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啊,更不要說都天祿了,他可是百姓心中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幸好他不曾抬頭
安嘉瑞半遮住臉,一面謝過熱情的情侶,一面拖著都天祿試圖逃離這個困境。
還沒走兩步,忽而聽見了一聲巨響“安先生”
這個熟悉的聲音安嘉瑞舉著花,恨不得讓自己就此消失,但對方顯然全然沒有意識到,從身后猛的一拍安嘉瑞“你們也來逛啦”
他探頭看了眼埋首于他脖頸間的都天祿,聲音放低了些“殿下怎么了你們吵架了”
安嘉瑞放下手,看向身上甲胄未除的邊勇捷,他身上尤帶著血腥氣,但面上卻美滋滋的,手里還牽著桂清的手,桂清臉色已然很不好看了,但是他絲毫沒有察覺,還大聲嚷嚷道“殿下殿下是我啊”
身旁本就圍著他們竊竊私語的人群,默默的散開了,再也沒人上前,更沒人流露出同情的眼光,頂多是
“沒想到殿下和契弟的感情也不順利啊!
“唉,殿下看上去真的很難受啊!
“那個辭國人,小小的,好可愛啊!
撇去這些他們沒聽見的小聲議論不說,都天祿
邊勇捷嘿嘿一笑,生生把自己俊秀的臉龐笑出了幾分猥瑣“我交給二甲了,今天可是姆媽節,我當然要陪小清子啦!比绱苏f道,他還轉頭特甜蜜的道“對,小清子!
桂清
邊勇捷便湊到他耳邊甜蜜蜜的道“別害羞啦。剛好殿下也
都天祿
邊勇捷微微一愣,嚷嚷道“這個日子,你們還能有什么事干”
他突然閉上了嘴,露出個笑來,轉頭看桂清。
桂清沒有猶豫,對著都天祿行了一禮,轉身就走。
邊勇捷更不猶豫了,立馬追了上去,隔著一大段距離都能聽見他黏糊糊的道歉和討好聲。
雖然他還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但是既然小清子說他錯了,那就肯定是他錯了。這樣想著,他道歉的語氣便越
安嘉瑞簡直嘆為觀止,上天為你關上了一扇門,那必然為你打開了一扇窗,比如邊勇捷,雖然他么得腦子,但是他這追妻的水平簡直出神入化,都天祿跟他就不是一個水平的。
都天祿滿腹愁緒都被邊勇捷打散了,見著安嘉瑞還看著他們的背影,便氣呼呼的牽著他換了個方向走,嘴上還道“他腦子不好,我不跟他計較!
安嘉瑞也不與他計較,慢吞吞的拾掇著手上的花。
都天祿卻又想起了之前的話題,看著人流,低聲問安嘉瑞道“嘉瑞對今日之事可是有所疑惑我為你解惑可好”
安嘉瑞折騰了一番手上那一大捧花,直看得順眼了些,才將花遞給都天祿,都天祿微微一愣,接過花道“可是捧的累了”
你真該向邊勇捷好好學習一下。
他尾音微微一挑,便有曖昧之意,讓都天祿低頭看了幾眼花。
猶豫又猶豫,方才開口道“別人給你的,你再給我做束脩”他眼中還有幾分嫌棄
這反應很真實,很不解風情,很熟悉,是他的風格。
安嘉瑞便伸手欲拿回那捧花,都天祿卻一躲,露出個笑來“但是你給我的我都喜歡。”他低頭那鼻尖蹭了蹭安嘉瑞的臉,有幾分親昵和歡喜。
安嘉瑞回手,拽著他繼續往前走,有些心累,便轉移話題道“我確實有些疑惑!
都天祿見沒逗得他開心,也不失望,有幾分愜意道“我具教予你!
安嘉瑞聲音壓的很低,腳下如同沒有目標般隨意的走著,好奇道“此事,柱子間知情嗎阿公知情嗎阿公的死是計劃中的嗎”
看得出來,他十分疑惑。
都天祿繞開前方人流,挑了條偏僻的小道,周圍慢慢安靜了下來,他亦不停歇,熟門熟路的繞進了一個小房子,房子門口看守的人嚇了一跳,見著是他,方不做聲的推開了門。
安嘉瑞看了眼房內的裝飾,有些疑惑,飾品和家具皆十分致,透著一股貴氣,但卻沒有人居住的痕跡,好似只是一個空置的房子一般,無端有些陰森。
都天祿手放到了門上,卻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側頭看了眼身后面露疑惑的安嘉瑞,回了手,
這里也無服侍的仆從,唯一一個是看門的仆從,他忙前忙后的總算是上好了茶,才戰戰兢兢的看都天祿。
都天祿摸了摸茶水的溫度,方揮手讓他退下。
于是殿內便只剩了他們二人,當然外面守著的幾個膀大腰圓的護衛不算。
都天祿習慣性的將茶杯塞到安嘉瑞手中,方開口細細說來“此事他們皆不知情,亦不是定要
安嘉瑞卻恍然想起了那個突然消失的花童,遲疑道“他是阿公派來的”
都天祿頷首,笑容中摻雜著幾分苦意“阿公既然不手,那便不能怪我無情了!彼行└袊@“便是生死仇敵
他搖了搖頭,輕聲道“因果循環,天理昭昭。”
安嘉瑞反手與他相握,安撫道“這不是你的錯。”
都天祿側臉看他“阿公的死,亦是他當機立斷,保全諸位族兄的方法。”他靠近了幾分,看著安嘉瑞微微顫抖的睫毛,挪不開眼,嘴上卻繼續道“至少
安嘉瑞抬起眼,望進了都天祿執著深情的眼中,里面只有他,滿是他,帶著洶涌的愛和欲望,似要將他淹沒
都天祿又靠近了幾分,鼻尖輕輕觸碰,讓他心中那渴望的聲音驟然放大,
他沒說完,因為他已經無法忍耐的兇狠的吻上了安嘉瑞的唇。
不夠,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他深入安嘉瑞的唇齒間,探索,吸吮,極其渴望又極其熟練,讓安嘉瑞未出口的話全被咽回了口中,只能被動的被他壓制。
縱是唾沫交接,靈魂起舞,但都天祿的頭腦卻比以往更清楚幾分,他伸手輕輕拂過安嘉瑞情動的身軀,解開了安嘉瑞的扣子,露出底下白皙的皮膚,他只稍稍觸碰,便直奔他的目的地,稍稍觸碰,安嘉瑞卻飛快伸手制止了他。
安嘉瑞從他的嘴中毫無流連的抽身,眉梢微挑,縱是他衣衫半裸,眼角泛著紅光,滿是情動之色,輕輕喘息,一副任人采摘的模樣,但眉梢一挑,卻有幾分冷意,讓人不自覺的想反省自己,他手下的力道卻極大,幾乎讓都天祿感到幾絲疼痛。
安嘉瑞另一只手合攏衣衫,明明是他弱勢的模樣,但只看他的眼神,倒似他掌握著局勢一般“你手往哪里探”
都天祿心中叫囂之語未停,似
看著安嘉瑞挑眉的模樣,他喉結微動,心里也跟著微微一動,突而道“那嘉瑞你要是想,我”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安嘉瑞,恨不得掏出心來給他看,更不要說這種小事了“我只想與你更親密一點!
他蹭了蹭安嘉瑞的手,有些小可憐道“嘉瑞,我只有你。我只想要你。”
安嘉瑞心中滿腔怒火,便跟著平息了,他倒有些沖動,想不如索性便蓋上他的章,讓他再這么不知死活的挑釁他,也讓他知道他18厘米的厲害
但是,看了看場合,不知名還帶著點詭異的房子,他只好硬生生咽下了這口老血,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放心,跑不了你。今天你心情不好,日后再說!
都天祿露出惋惜的表情來,幫著安嘉瑞扣上口子,嘴里還小聲道“你老是就說說”
安嘉瑞手下一用力,差點沒把扣子給扯下來,不敢置信的問他“是誰說自己沒做好準備的”
都天祿便十分不要臉的道“那只是欲拒還迎之言,我盼與嘉瑞”他露出小酒窩,耳尖蹭的就紅了,還紅到剔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愿君心似我心,永不相負!
安嘉瑞手下一頓,不明白他腦子里到底
他目光中滿是威脅,都天祿乖乖的點頭,一絲不茍的幫他穿好了衣服,然后問道“那我們回去能”
“閉嘴”安嘉瑞大聲打斷了他的話,臉上又紅了一片。
都天祿便滿意的有一下沒一下的親他,安嘉瑞眼角仍泛著情欲,但心里卻有些糾結,他前些日子方才推遲了吃肉的計劃,這
他
主要是他
兩人膩歪了一會,安嘉瑞方拿起茶杯喝了幾口,將心中疑惑問出了聲“這里是哪”他看著沒有人居住的痕跡又好奇道“是你的宅子”
都天祿似才想起來自己才此的目的,坐正身姿,方對安嘉瑞道“我帶你來見個人!
安嘉瑞看了眼四周,那股詭異和陰森的感覺又來了,他也跟著做正了,小心的問道“活人”
都天祿似是沒想到他如此敏銳,面上低落了幾分,起身推開了側門,露出了正屋的樣子來。
安嘉瑞跟
都天祿卻臉色更是黯淡了幾分,走入了房間,目光中流露出懷念之色。
這些玩具固然看上去十分貴重,但隨著時光的流逝,也慢慢顯露出幾分破舊之感,安嘉瑞若有所思的看了一圈這些玩具,有些尺寸很小,一看就是給嬰幼兒玩的,有些已然尺寸稍大了些,看得出來對方慢慢的長大了,他轉了一圈,確定最終這些大玩具都停留
不知是對方已經長大到不玩玩具的年齡了,還是
見都天祿那副神情,安嘉瑞很難往好事上想,過了片刻,都天祿仍是看著這些
安嘉瑞也不催促于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都天祿眨了眨眼,掩去了幾分澀意,方低聲道“大兄與嫂嫂曾經有個兒子,我們喚他寶兒,我是看著他慢慢長大的”他看了眼周圍的玩具,面上浮起一絲笑“寶兒最喜歡與我一塊玩,每次見著我必定要纏著我,后來啊”
“我出了宮殿去了自己的府中,寶兒還是纏著要與我一起玩耍。我便
他語氣平淡,似不為所動,面上卻有幾分厲色“這便成了我與他的相聚的地方。后來”
他看向安嘉瑞,安嘉瑞眉宇微皺,似已然猜到了結局,他便淡淡的道“我領兵出征不過一周,回來的時候,他都已經下葬了,我連他最后一面都沒看見!
安嘉瑞見著他臉上的憤怒和不甘心,又想起那個溫婉卻無子的汗后,只覺得身上寒毛頓起,不管是他心里的哪個猜測,都讓他心生恐懼。
世界上最可怕的往往不是鬼怪,而是人心。
都天祿手無意識的
他看著四周,眼神便狠厲了起來“我查過服侍寶兒的仆從,都死了。寶兒生病時是大巫一手診治,他什么都不肯說。那年冬天所有可能知道此事的人”
“除了已經死了的,活著的皆是我無法逼迫的。”他情緒激動了起來“寶兒一定是被人所害”
安嘉瑞忙小聲安撫他,問道“那年冬天可有別的特殊的事情”
都天祿被他安撫住了,聲音大了幾分“沒有,什么都沒有,那是正常的一個冬天,無數個寶兒曾度過的冬天”
安嘉瑞遲疑片刻,問道“你領兵出征時可曾
都天祿不解他為何要
安嘉瑞便否決了心中是因為都天祿而導致的下此狠手的猜測,只是有些心疼的抱緊了他道“天祿便因此而放不下嗎”
都天祿停頓片刻,方道“我不是放不下,我只是覺得”他深深的看著安嘉瑞道“寶兒是因我而死!
他手微微顫抖,繼續堅決道“大兄與嫂嫂素來疼愛于他,恨不得將他捧
他面上浮現幾分蒼涼之色“這件事我便怎么都放不下,每年都要來這里看一看,好讓自己安心”
安嘉瑞垂下眼,事實上聽他那般描述,他第一反應也是,因為都天祿。
但此時見著他這般恍惚又痛苦的模樣,更讓他意識到了,大金的血腥與殘酷。
這個時代的殘忍。
若是如他們猜測的那般,那是何等的殘忍,何等的血債。
安嘉瑞咬了咬牙,清醒了幾分,強撐著對都天祿道“所以,你便更該結束這個亂世,讓世人不至于如此,讓帝王家”他輕聲道“留有一絲溫情!
都天祿連連點頭,似一個承諾“我會的,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再
安嘉瑞輕聲道“此事或不是我們想的那般,但無論如此,事情已經結束,塵歸塵土歸土,亡者安息,何必侵擾”他垂下眼,遮住了眼中神色“天祿,你只要勿辜負眾人對你的期望,負重前行,開創一個人人皆能活下去的新時代便可!
安嘉瑞不愿再去揣測寶兒之死背后的暗潮涌動,最終,不過是犧牲罷了。
一樁不幸之事,背后是無數樁不幸死去人的縮影,這個吃人的亂世,不該繼續下去了。
都天祿似是察覺了安嘉瑞心中的澎湃情緒,忽而肯定道“嘉瑞,這亦是我之所盼,你只需一直看著我,看我為你打下這盛世來。”
安嘉瑞不知道他哪學來的毛病,該講情話的時候做耿直男孩,不該講的時候,尬講。
他糾正道“不是為我,是為這天下飽受戰亂之苦的黎明百姓!
都天祿看著他的眼中似有無限欽佩和仰慕“嘉瑞,你之心胸我遠不及也我”他有些忐忑道“我定不負你對我的期望”
安嘉瑞
這與他的心胸開不開闊無關,這是每一個有良知有三觀的正常人都會有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準備開始尾,有點卡
橘子努力維持雙更
晚上見新電腦版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