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元去哪兒了】4
會議室門被人從里面推開,發出一聲沉悶的吱呀聲。
兩三個六七十歲的老頭罩著一身袍子,腦門上是能寫下“冥頑不靈”幾個字的溝壑。
為首那位仍保留著架子,一臉神氣的慢吞吞走到門邊,不緊不慢地看了眼幫他打開門的女人。
“什么后方部門……”老頭子拐杖重重的落在地上,有心無力地發出一聲不屑地“呵”。
“是官方新立的后勤部門呢,被現任咒術高層的各位邀請來參會哦,”九十九由基靠在門上,懨懨地拎著盒巧克力棒。
她一只皮鞋抵住門邊,眨著一只眼睛,用一臉燦爛奪目的笑容咬碎了嘴里的巧克力棒,將“現任高層”著重了下。
“你不過是……哼!”
幾個身材矮小,身材佝僂的老爺子被氣到身子骨顫抖起來。向來站在幾個老爺子一方的人員,包括那位京都校長以及老師們看到這一幕躲在一旁。
“您今天不是還要去接孫子放學嗎?需要秘書先生送送您嗎?”正是說著,那位“現任高層”之一整理著西裝袖口,緩緩走了過來,打斷了這對話。
“不勞你費心,”老爺子們沒好氣地斜瞥了眼那位整理著行程表的秘書,“我們走。”
幾個老爺子頓時沒了往日可以頤指氣使的神氣,身后跟著他們的擁護者,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會議廳。
看到九十九由基后,這位高層寒暄了句:“九十九小姐,進來工作如何?”
九十九由基一手叉腰,目送那些人離開后才和氣一笑:“工作很順利!除了總是在戰斗后的廢墟里撿到被隨意丟掉的【特級咒物】,哎呀。”
“后勤部真是好辛苦呢,”五條悟還坐在位置上,聞言搭了一嘴。
此時的會議廳已經空蕩蕩沒剩下幾個人,長桌子上擺放整齊的花朵耷拉著腦袋,現場只剩下散落的一些文件和歪七扭八的座椅。
“辛苦九十九小姐為配合咒術師們作出的努力了,”這位新晉咒術界高層笑著,眼尾露出幾條柔和的皺紋。他抬手制止了秘書提醒行程的動作,“我還想再多聊一聊。”
帶著厚重眼鏡的秘書,手臂下夾著高專特供的平板電腦,簡短道了聲“是。”
“所以正在考慮提出漲工資的訴求呢,”九十九由基一副糾結的口吻。
“這件事啊。呵呵。我會詢問下高層們的意見的。”
“那就多謝您啦。”
夏油杰揣著手,長發扎起,額頭上散落下一小撮劉海,也加入了談話的隊列:“您看起來和傳言中一樣和藹可親。”
“謬贊了,那只是下面人違心說辭罷了。”那位高層語氣溫和。
秘書的視線則若有若無落在夏油杰身上。
夜蛾站在一旁,剛跟輔助監督核實完高專被入侵的信息,橙色眼鏡下的表情難以言喻,立刻制止道:“夏油!”不要問多余的事。
夏油選擇性忽視那道包含著警惕,警告的視線,擺擺手示意自己有分寸:“有件事一直很好奇,不知道您愿不愿解惑?”自從跟著穹一起接觸了那顆奇怪的球體之后,那些記憶碎片一直縈繞在他腦海中,不得不促使著他重新建立對所處世界的認知。
“哦吼。”五條悟登時離開了凳子,真皮椅子旋轉了幾圈,他人已經到了夏油杰身旁。
“夏油老師請問。”那位高層絲毫沒有展現懼意,仿佛已經有所猜測。
“您真的只是普通人?”夏油問道。
咒術界高層改頭換面,與隔壁眾多咒靈頻出的大國合作,變革出新,震驚了整個霓虹和世界。誰能相信最后坐上大換血咒術界高層的是個普通人?
“關于這個問題嘛,大家都很好奇呢?”對方將西裝外套丟給秘書,“這也不是什么秘密,這么說吧,更能被接受些。”
“我受到了一個人的指點和幫助,才爬上了這個位置。我也不過是他的代理人之一。”
五條愣愣地看了又看眼前的人。
其實在會議上他就多次確定過上首那些新鮮面孔的咒力形態。
六眼中所見世界與旁人不同能幫助他快速分析視線所及的人,事,物。但他卻沒看清眼前這人——繼那位天外來客之后,第二個。
沒有看清的原因竟然這么簡單?倒也不意外。五條悟的視線落在了那位戴著啤酒瓶底厚的圓眼鏡,穿著身不合身的襯衫,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秘書身上。
有形的咒力在他身上翻涌著。
一級,不,可能已經達到特級了。
“您也和傳聞中一樣誠實。”五條道。
“感謝您的解答,”夏油杰恭敬道。
“對于那位的失蹤,相信九十九小姐會給予各位一些幫助的,對嗎?”
夜蛾正擔心著這事。聞言眼鏡下被遮住的視線落在九十九由基身上,和十年前來高專那次相比,感覺沒有什么變化。
會議雖然討論到這件事,但但凡提到那位大人的失蹤的事大家都緘口不言,就好像不說這事就沒發生一樣。聽說上層已經組織人手開始搜尋線索,也責令高專在限定期限內找回哪位大人。
果然高層們還是得知了什么吧?這個意思是她知道些什么內幕?
“誰知道呢?”九十九由基專心于手里的零食,抖了抖紙盒,從里面倒出來四根能甜到人發膩的巧克力棒:“高層先生要來一根嗎?”
“不了,謝謝。”對方擺手。
萬始之收起電腦,接了個電話,表情從震驚到松口氣變換著。
“看來高專內出了些小問題呢,那我不打擾各位老師,校長,輔助監督工作了,”那位高層擺了擺手,和幾位年輕的高層和秘書準備一起離開,“還有一事,替我向剛剛休假回來的家入小姐打個招呼。”
“您慢走,”夜蛾送走了一群高層。
“高專出事了?什么時候的事?”夏油杰與五條并排向前走。這棟高層大樓內設下禁制不允許任何咒術,咒力行為,因此幾人只能相伴而行依靠電梯上下行。
等到幾人都進了電梯,夜蛾正道按下1樓按鈕:“就在剛剛,是外來入侵者,共三名,都是1級及以上的詛咒師。”
“不過,已經被擺平了,現在大概只剩下兩名了。”方始之提著電腦公文包。
九十九由基叼著巧克力棒看戲,跟著高專一眾人擠進電梯,客氣地跟每一個人都分了根巧克力棒,“哦?學生們?”
眾人都擺手拒絕。
“恐怕是穹他們,”五條悟遺憾道,欣然拿了三根巧克力棒叼在嘴里:“不過啊,大姐頭你這是要跟我們一起回高專嗎?”
“因為我也是某人的代理人呢。拿了那位一些東西,相應的要幫這人在恰當時間,恰當地點,告訴一些人一些事呢,哎呀,好麻煩的說。”她閉著雙眼,倚靠在電梯角落,語氣平常的像是抱怨今天的工作,但卻吸引了所有人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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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鐵新劇情劇透預警】
“一切獻……珀王!”新劇情很絕。冷漠地甩出銀行卡。
感覺公司好像隔壁至冬的愚某眾呢——
第32章 【天元去哪兒了】5
高專內。
一年級們各自持著武器,圍在一起,盯著被吊在樹上的男人,清一色的警惕。
三月七的弓箭化作粒子狀態,在她手中散去,手中冰隨她所想,凝結成一根棍子,戳著那人的臉。
“說吧,為什么攻擊我們?都給本姑娘交代清楚嘍。”
被五花大綁,倒掛在半空的詛咒師從半融化的堅冰中緩緩醒來。眼神逐漸聚焦,回神:“你!你是誰?!”不是說只有學生嗎?
熊貓握緊拳頭,張了張嘴,很是驚訝:“不會是被里香那一拳頭打失憶了吧?”
正在固定繩結的里香看向乙骨,然后狠狠搖了搖頭。
乙骨和她一模一樣的動作:“我有讓里香控制力度。”
“海帶?”狗卷指了指三月七,提出了猜測。
“我嗎?”三月七雙眼放大,一臉疑惑指著自己,“什么意思?”
真希解釋:“是三月小姐的攻擊造成的?”冰屬性的攻擊,是從未見過的能力。
“喂,你沒失憶吧?”三月七再次戳了下咬緊牙關,滿臉因充血而通紅的人,冰凌散發著寒氣,頂端已經逐漸凝結成尖銳的利器。
只要稍微用力,那鋒利的尖尖就能刺入他的喉嚨。
“我,我說……咳……詛咒師雙眼瞪大張圓,瞳孔皺縮,視線落在眾人身后,竟停止了呼吸。
那一瞬間,他似乎剛要吐露出此行目的,喉嚨中就嘔出了一口黑血,就此沒了聲息。
“死,死掉了?!”三月七后退一步,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只是想問出來對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襲擊自己和這些高專學生的原因,怎么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似乎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強行施加了【束縛】?”熊貓觸碰著詛咒師的頸部,搖頭。
就在這時,眾人身后傳來一聲有些突兀的叫聲。
“喵——”
乙骨已經能夠自由共享里香的視線。里香將繩子放來,把這慘死在眾人面前的詛咒師放在了地上。咒靈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只極其普通,渾身臟兮兮的橘貓。
“貓?”真希扶了下眼鏡。
好奇怪,入學高專的一個多學期的時間從來沒見過流浪貓啊。
這很正常,能夠看到人類無法看到世界的動物們,大多不喜歡靠近負面能量的聚居地。
“腌高菜。”有問題。
“三月小姐,離它遠一些,這小家伙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咒術師們必須日復一日的訓練,練習體術,鍛煉感知危險的靈敏度,他們必須能夠第一時間憑借慣性感知到危險,不然等到他們的只有死亡。
一年級新生更是如此。
那只橘貓表面并沒有什么異樣。
橘色的皮毛和典型的流浪貓一樣粗糙,身材和人們對大橘固有印象一樣略顯臃腫。
它并沒表現出任何危險性,只是毫不在意外界,專注于玩弄爪子下的一只螞蚱。
但一年級全體都對它產生了慣性的警惕。
“嗯?”
在一年級們驚慌失措中,三月七彎腰,食指和拇指捏住這只成年橘貓命運的后脖頸,并在眾人沒有做出反應之際,將它抱進了懷里。
“喵。”大橘在三月七懷里發出一聲低沉的貓叫,煙槍嗓聽起來像是人蹩腳的模仿。
眾人緩緩舒了口氣。
“因為高專的特殊性,流浪的貓貓狗狗并不常見,”真希解釋著大家緊張的原因,腳踢著咒具長刀刀尖,反手將之扛在肩上。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經判斷它也沒有什么危險嘛,”三月七將橘貓放回地面,想起了什么:“丹恒他們會不會也遭遇了襲擊?”
眾人沉默著表示很有可能。
在確定那詛咒師徹底死亡后,結伴在林木中直線奔行,動作迅速。
“以穹先生的能力,他們會沒有事的,”乙骨的速度更快一些,還有余力安慰三月七。
“我完全不擔心他們,”三月七手中召喚出了弓箭。
他們三個,一個擁有隱藏力量,一個體內有星核,一個是根本殺不死的星核獵手,哪一個都不需要她分配更多的擔心。
“我是在擔心那位襲擊者的安危啊。”這些人可能知道些線索,別被一球棒給砸沒了——
熊貓左手抓起真希,右手攔腰夾著狗卷,勉強跟上二人的速度。
聞言,三人:“……”
說得有道理。
第33章 【天元去哪兒了】6
林木不不斷甩到身后,即使是抄近路走直線,高專學生宿舍距離教室也有不近的距離。
沿途的禽鳥被驚起大片,齊刷刷飛到半空后散開。
一陣信息提示聲響了起來。
眾人看向聲響源頭的三月七。
“應該是丹恒他們,”三月七拿出了手機,迅速瞄了眼。
三月七:“看來他們也遇到了襲擊。”
時間過去了1分鐘,幾人終于穿過了山林的大片數目,劃過一個斜坡就是學生操場了。
三月七朝遠處的三個人喊道:“丹恒!穹!你們這邊情況怎么樣啊?”
她收起武器,側身從斜坡上一路滑到底部,由于動作過快差點摔倒在地,隨后越過操場朝穹的方向奔去。
一年級幾位判斷了下周圍環境與局勢,直接跳下斜坡,跟上三月七的腳步。
幾人已經將人捆起來,丟在操場前的空地上,商量接下來要怎么做。
“三月七!”穹從那位昏過去的詛咒師身上站起來,朝她用力招招手,“你們也遇到了嗎?”
“我們剛剛遇到了一個這——么——高的男的,拿著把大菜刀就朝我們沖過來,”三月七手舞足蹈地描述著剛剛發生的事,“真的要嚇死我,差點就沒有腦袋了!”
“你本來就沒有,”丹恒扶著額頭,嘆氣,“你剛剛跑去哪里了?”
“就……四處轉轉,”三月七蹲在穹旁邊,戳了戳昏過去的人,“這人還活著嗎?”
只有捧著系統X的應星有空閑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拿腦袋硬接了一球棒,暫時昏死過去了。”
“哇,你還在呀!”三月七抬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人。魔陰身壓制的挺持久。
應星眉頭一抖,疑惑:“我能去何處?”
三月七:“確,確實。”
“穹,我們遇到的詛咒師似乎因為【束縛】而被殺了,”熊貓放下兩位同級。
“死了?”穹的眼神肅然起來,手中被擦拭干凈的球棒消失不見。在這個世界力的【束縛】設定真是個萬能的東西,自己在剛開始時也不小心中了招兒,現在竟然還能用來取人性命。
一年級們統一的點點頭。
沉默中,一聲重物撞擊開木門的動靜從二年級教室傳來,兩個二年級都是女生,手肘撞擊窗戶,破開一個大洞教室跳了出來。
身形輕盈越過一條拋物線,蹲在了操場前的空地上。接著就看到一年級全體,以及幾個傳聞中的外星人,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們。
“小心!”二人腦袋上流下一條血線,捂著手臂和腿上的傷口。
二人衣服上遍布著刀傷,動作有些僵硬,顯然苦戰了一番:“他術士很古怪。”
高專教室主體是木頭,因此很容易依靠蠻力破壞。
散碎的窗戶被兩個二年級掏了個大窟窿,一直穿著人字拖鞋的腳踩在上面,露出半個裸露的身子。少年的身形,歪著扎了個辮子,雙眼下繪著不對稱的三個長三角的圖紋。
他拿了一把怪異的刀探出腦袋,看到了外面:“唉?”
X牙咬地癢癢:這家伙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
“他是什么人?”應星感受到他的情緒,紅色的瞳仁轉動。
X:“主觀的說,一個非常非常便宜的人。”
應星臉色微變:“便宜?是何種意思?無足輕重?”
X咳嗽一聲:“就是不貴,然后很賤的意思。”
應星:“原來如此。”
三月七:…
“別把他教壞了啊。”很難跟那群星核獵手們交代的。
“怎么突然人就多了起來吶?”那位很便宜的詛咒師抱怨著,站在窟窿處,視線落在倒在地上的詛咒師同伴。
手中像是手掌的刀柄握緊他的手,讓他臉上露出紅暈,病態地笑著:“看來任務失敗了呢。拜拜啦!”
“呔!別想跑!”球棒瞬間被召喚出來,跟著它的主人一起沖了上去,沖出去還不忘安排一番:“看好那詛咒師,別讓他逃了!”
一年級幾人便守在原地,乙骨身上的咒靈察覺到危險在他影子中若隱若現。
丹恒見機行事,人未離開原地,擊云率先甩了出去,在那詛咒師的背上劃過一道血痕。
詛咒師捂著背,癱倒在木地板上,看著那把青綠的長槍:“哎呦!很痛的。”
手中刀朝向已經沖到眼前的一個人,揮舞著刀,笑得一臉無辜:“嘿嘿。”
球棒正對上那把沒什么力氣的刀。
穹細細觀察著這張看起來柔弱的臉和眼瞼下的圖紋,微笑地將那把刀彈開:“……想知道你的術式是什么嗎?”
“唉?”
那把刀飛了出去,在空轉旋轉幾圈,深深扎在二年級教室后的儲物柜上,顫動片刻才安靜下來。
穹反手抓起背后的擊云,槍尖抵住他的起伏的脖子,認真思考起來:“還剩三條命……要不要試著刺穿這里印證一下?”
窗戶徹底坍塌,嘩啦啦落下來一片碎屑。
“擊云是用來護衛列車的,”丹恒的聲音從身后響起,他站在碎屑中,看著眼前一幕。
“我只是嚇一下他,”穹將擊云的鋒利收回,交還給它的主人。
“走吧,幸運buff疊滿的少年,下次可就沒那么幸運了,”穹拎著已經被嚇慘的詛咒師,直接從窗戶丟了出去。
詛咒師再次抬起頭時,臉頰上的圖紋減少了一枚。
三月七在教室的角落找到了醫療包,和真希一起為兩個二年級學姐傷口進行臨時止血。
男生們打掃著戰場,順便把兩個詛咒師捆到操場上一棵大樹上。
剛把事情處理好,就聽到半空種傳來熟悉的聲音:“嗨!我親親可愛的學生們!”
“阿嚏!”真希條件反射地打了個噴嚏,似乎已經對某個人或者說某個名字產生了免疫反應:“一定是他回來了!”
“哦?是那位熱心當地人!”三月七幫兩個二年級女孩子擦拭著額頭的血漬,抬頭就看到半空中憑空出現的人,“好像……還有熱心人士2號?”
“熱心人士?2號?”兩個二年級女生這才看到不遠處稱坐在咒靈背上的自家班主任以及一位陌生的女士,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向三月七,這是什么外星人的特殊評比嗎?
“五條老師,夏油老師,”學生們朝二人尊重道。
“你們回來太晚了,戰斗都已經結束了,”穹將繩子捆得更緊了些,拍拍手才抬起頭去看那位搭便靈的女士。
手肘戳了下丹恒:“看到了嗎?”
“什么?”丹恒不解。
穹:“還記得那人說的話嗎?”
丹恒:“是她?”
穹點點頭。
丹恒:“見機行事。”
穹:“嗯。”
“抱歉抱歉,會議上充斥著爛橘子爆炸的味道,太過入迷就忘記了時間,”五條悟落在地面,看到樹上被綁住手腳的兩個詛咒師:“你們這邊,看起來收獲很大嘛。”
“哦?好奇妙的術式,怪不得沒有被‘窗’探查到,”他盯著被勒住舌頭的詛咒師,另一個還在昏睡種吐著白沫。
“唔唔?唔唔……嗚!”對方眼見下三角圖紋猙獰著,發出一陣疑問。
穹按住他:“不要激動。你應該慶幸,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術式是什么。”
“這是為了防止他們因【束縛】在問出什么之前被殺,”熊貓和乙骨,狗卷匯報著現在的情況。
乙骨好不容易才把里香壓制住,“不過沒有幫上穹先生他們的忙。”
“做的很好!”五條悟拍著他的腦袋,贊賞了大家一句,“你們還只是一年級,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好啦。”
“多謝各位保護了學生們,”夏油杰走了過來,身后跟著那位金發女人。
穹:來了。
丹恒:嗯。看到了。
夏油察看了下兩名詛咒師的特征,都是背著點命案在身上通緝人員,“看來之后有得忙了。”
穹拍著被綁起來的詛咒師的肩膀,看著他絕望的表情,對夏油杰說道:“只要一點小小的暗示,一點小小的拷打,相信可以挖出來不少重磅消息。”
穹將視線轉到夏油后方,定格在那位穿著無袖短上衣的金發女子身上:“所以這位是?”
X自從進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就飛離了應星的手掌心,躲到角落。
“你認識的人?”應星額上散落下來一縷碎發,簪住長發的樹枝已經開始松散。
“算,算是吧,”X轉過接收畫面攝像裝置,一副我看不見就沒被發現的自欺欺人臉,但一想起來往事又莫名氣憤:“這全都是宿主那家伙的錯,當初就不該跟她合作,不然也不會留下那么問題……”
“但只有她知道,關于那人的線索。”應星散下長發,重新挽起來用那根樹枝固定起來。
“說的也是。”
“穹是嗎?你好你好,”她走上起來,伸出手,“我是新編的后勤部門的九十九由基,致力于改變這個操蛋的咒靈世界。”
穹握上那只手,由衷地贊嘆:“你好你好,九十九小姐,這個目標真不戳呢。”
收回手的九十九由基在眾人身上掃視一圈,發出一聲疑問:“咦?”
夏油杰也沒有看出有什么奇怪之處:“怎么了?”
九十九由基低聲笑了一聲,抱著手臂:“小鐵球,你還不出來的話,我可就要把咱們一起干的那些事……”
“我在這,”X飛到半空,在眾人的是線下落在她的肩頭。
“看吧,有時候人類比智慧機械更靠得住,”她宣布道。
五條悟&夏油杰被這一幕驚到微微張了張嘴:“?”怎么感覺所有人都知道有著這么個影響咒術界的東西存在?
學生們不解于發生了什么。
穹等人則等待著這位女士接下來要說的話。
“請快說吧,”X催促她。
她壓低聲音:“我要說的就是那位失蹤的大人,他或者說它,現在在什么地方。”
“說來還要得益于外來者帶來的神奇科技,竟然能復制出一個完美契合的【星漿體】的軀殼,再度賦予了他老人家新的生命,”她的視線落在了當年和【星漿體】事件有密切關系的五條悟和夏油杰的身上。
二人回味著那段忘不的記憶,表情五味雜陳。
“不過呢,這個軀殼出了點岔子,”九十九由基走到三月七面前,在三月七驚呆的表情中捏走了附著在她衣服上的橘色貓毛。
“那就是,不小心把我家愛貓的基因夾雜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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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解鎖限制
【秘鑰正確。已解開對外來客的世界限制。】
【*無名客限制*已被解鎖。】
【您已獲得一級特權,是否為您播放有關*《咒術○戰》人物*:“天元”的記錄?】
在X被加密的記錄文件里,彈出一個對話框。
教室的窗戶木框斷裂,搖搖晃晃幾根梁木吊在高處,露出參差不齊的折斷面。教學的桌椅板凳被扔得到處都是,木制的講臺上留下兩道帶著血漬的刀砍痕跡。
X:“是。”他倒要看看這老登西被藏到哪里去了。
記錄開始是以宿主的視角。最初的畫面里出現一位女士的背影。
她穿著一身緊身的短上衣,腳上套著皮靴。
身姿優雅地站在拱形的玻璃窗邊,背對著鏡頭,手里不緊不慢順著一只橘貓的毛。
那只大橘溫順可愛,打了個哈欠,它伸著懶腰翻了個面。
畫面中的“自己”似乎提著個塑料袋,發出刷啦啦的聲響。
“在新部門感覺怎么樣?雖然比起特級咒術師的工資要低些,但有你想尋求的東西吧?”
“好得不得了,”窗邊的人回話。
“關于那件事,那么做是不是太冒險了?”是宿主的聲音,他輕笑了一聲,緩緩走近那位金發的女士,遞出了那袋東西。
“難道真的要讓他老人家同化了那小姑娘?”她轉過臉來,接過那袋裝著雞肉卷的購物袋,“謝啦。”
“倒也不至于前功盡棄,”一只修長的手出現在視野中,摩挲了下橘貓的下巴,引得它呼嚕聲更大了些:“我只是在想,是不是需要采取一些更穩妥些的方案?”
“這個?難道不穩妥?”九十九由基拿起雞肉卷,一半喂給了窗臺上露出肚子的橘貓,剩下一半放進了自己嘴里,“以你現在的身份,只要你把消息稍加封鎖,相信過個十年都沒人能注意到那位大人不見了。”
“我的位置還沒有到那個程度,”畫面停滯了幾秒,“這件事再說吧,有關的技術還有些問題沒有解決,暫時不著急。”
“對了,聽說你最近為京都的學校推薦了個人?”
“那小子啊。和我很合拍呢,沒用咒力徒手就揍趴下了一群高年級,稍微打磨打磨是塊不錯的料子,”九十九由基捏了塊雞塊,喂給了橘貓,“關于他,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他包含在你所知的‘未來’里嗎?當然啦,你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在吧?也許?”一個模糊朦朧的回答。
九十九由基面露不爽:“今天去高專時,啊啊,你知道的我說的是東京那所。去找那位五條家那位時遇到了他的同級,看起來心態相當崩呢。”
“姓夏油的那個?”
九十九由基也模糊地回答:“是吧?大概?”
“……看來心理醫生招募計劃要提前了。”
畫面片段頓時黑屏,播放完畢。
“前輩,這是……什么意思?”夏油杰緩緩睜開雙眼,臉上不再是那一臉職業教師式的笑,震驚夾雜著一些疑惑。
“總不至于……變成喵嗚老師了吧?”五條悟微微找了張嘴。也許是因為吃了太多的甜食,也許是其他原因,喉嚨里感到有些干渴,“哇。這也太離譜了……”
“這位小姐,請問你是在什么地方粘上這些東西的?”九十九由基問三月七。
“在,在那邊樹林子里,”三月七抬起手臂,看到袖口上殘余的橘色貓毛。
“可是,咱想象力再強,也不可能把那位四只眼和貓貓聯系起來啊!”
同時在現場的一年級們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那位大人變成了貓這個事情,著實太邪門了點吧——
“現在過去沒準還能找到他老人家,”九十九由基說完才注意到眾人身后,被綁在樹上的詛咒師們,“似乎讓他們聽到了些機密呢?”
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安心安心,他們絕對不會泄露出去的。”
“!”詛咒師們慌張地搖了搖頭。
“帶路,”應星聽完,走到三月七身后,拔出支離劍,看起來已經快沒了耐心。
三月七叉腰著,眉頭微皺。
她一手指著他,朝丹恒道:“他這是請人幫忙的態度?”
“事不宜遲,”丹恒搖了搖頭,“先找到這位老先生吧。”
一年級被安排留守在詛咒師身旁,以及照顧兩位受傷的前輩。
其余人在三月七的帶領下,再次穿過山林,來到了學生宿舍附近。
詛咒師的尸體已經僵硬,現場沒有留下更多的痕跡。
“我記得就是在這里,”三月七指著地上雜亂的腳印,“它從那邊草叢里鉆了出來,還沖我喵喵叫來著。”
于是幾個人自覺地分頭尋找起來。
五條悟拉著夏油杰,低頭查看了眼原地,便轉身朝學生宿舍方向走去,“這邊。”
此時,一只“貓”正坐在走廊上,瞇著眼,似乎已經等待眾人多時了。
“你們來了,”橘色貓毛的“貓”開了口。
“喲!天元大人在曬太陽呢?”九十九由基打了個招呼。
“杰,眼睛在告訴我,一些我不想相信的事,怎么辦?”五條悟捂著額頭。
“那就只相信自己的內心吧,”夏油杰盯著眼前這只生物,“您真的……”
“這具新身體?”那只貓道。
“不必在意,不過是體驗了一下從沒有體驗過的生活。”
夏油杰&五條悟:怎么可能不在意?!
另一邊,在山林中繼續尋找的穹等四人。
丹恒抱著手臂,作為一個外來者,他選擇客觀些旁觀,并不打算過多深入參與到這件事中,直到三月七戳了下他的手臂。
“什么事?”丹恒轉過身來。
“他好像在做什么不得了的事?”三月七指著站在眾人身后的穹。
發現背包突然可以正常打開了的穹,從草叢里露出一個灰色的腦袋,迅速拿出一碗橘色貓貓糕。
然而在丹恒和三月七的視角下,則是他從虛空中掏出來一碗DuangDuang的糕點,以及一個碩大的垃圾桶。
帶著些哆啦○夢的音效:“貓貓糕!顧名思義就是貓貓喜歡吃的糕點!使用后對不喜歡吃貓貓糕的貓貓并沒有什么卵用!”
“垃圾桶!開拓者在貝洛伯格收藏的垃圾桶,可以捕捉一切熱愛垃圾的毛茸茸!”
“啊……他拿著那些東西要干什么?!”三月七沒眼看地低下了頭,吸了口冷氣,“我們是不是該攔著他點兒?”
丹恒搖了搖頭,但十分過果斷地后撤了兩步,似乎隨時準備從現場把兩個同伴拉了一起逃走。
穹把貓貓糕丟進了垃圾桶里:“上吧!垃圾桶先生!”
“請幫我把貓貓帶回這里!”
當一只長著手腳的垃圾桶突然出現,還要抓走那只極大可能是那位【天元】大人的貓時,兩名高專教師終于覺中其中的滋味。
這世界果然癲的不行了啊……
第35章 大作戰準備
垃圾桶出現前的兩分鐘。
九十九:“雖然物種變了,不過現在它即是天元大人,天元大人就是它。”
既然限制已經解開,那也沒必要繼續躲避了,X落了下來,變化成藍發少年的模樣。
“啊。”五條悟發出一聲驚呼,“你是當年那個……那個嘴巴不干凈的小鬼!”
夏油杰仔細看了又看那染著一頭高飽和度藍頭發的少年,思索許久也沒有想起見過類似的人。
“你當時也是個小鬼,”X抬手在貓身上掃描一遍。如果當年不是因為一些意外被看到了這幅人形的樣子,也不至于躲著這位“神子”大人走了。
掃描完成,X:“……居然真的融合了。”
九十九由基走上前,摸了下那只上了年紀的貓的腦袋,
“我記得您之前說過,不只有一個【星漿體】……”夏油杰垂下眼簾后緩緩睜開,“是這個意思嗎?”
“先說好,這可不是什么惡趣味。”
九十九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沒辦法啊,不論是合成有自主意識的人類,還是沒自主意識的軀殼,都是違反倫理道德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研究員們根本不想幫忙。”
“……居然是這個原因嗎?”夏油杰還是一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五條悟倒是很快適應了現狀,沒好氣道:“既然找到了,就把老爺子再關回漫無天日的結界里保護起來不就好了。”
“你們已經知道了羂索?”那只天元平靜地問。
“啊啊,反正現在這種程度的結界基本可以復現出來了吧,不如直接送老爺子去西天,一勞永逸好了,”五條悟自顧自地分享著自己的想法,“反正它這個樣子,死掉也不會有人注意。”
“悟,”輕輕一聲呼喚,飄進耳中。
六眼的視野中,是那張熟識了多年的臉。
“干什么?開玩笑的啦,”五條悟甩著手。
“托那些外來者朋友的福,我們已經知道對方是什么人,以及他們的目的,”夏油杰回應著那只老貓。
“老身已經活得夠久了,也給咒術師們添了許多麻煩,”老貓悠悠走上前來,“既然后輩們已經有了保護自我的能力,老身也可放手一博,做為誘敵之餌。”
“噫——”五條悟后退半步:“杰,怎么辦?六眼好像出了大問題。”
“我好像幻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您在說什么?”夏油杰睜大雙眼,也不相信親耳所聽。
“嘖嘖,實在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現在太陽也要打西邊出來了,”X搖著頭。
“應該是作為貓生活了太久了吧,”九十九自言自語道。
就在此刻,一個灰色身影華麗出場。
灰色經典皮膚的垃圾桶在大街上隨處可見,但長著華麗麗肱二頭肌的“垃圾桶之王”可不常見。
垃圾桶之王以10分的起跳動作,脫離了三月七和丹恒的控制。
它跳出了草叢,在空中轉體360度后,然后站立在高專教師二人組面前。
垃圾桶蓋微斜,露出它帥氣的內在——插著魚骨頭的完美黑色垃圾袋。
“不——要——啊——”三月七的聲音從后方傳來,但已經來不及了。
六眼早于視覺和聽覺,將接收到的信號立刻傳送回五條悟的大腦。
仿佛在腦海中鋪開一片說明文字。
【垃圾桶之王】
【物種:如題,并不普通的垃圾桶。】
【戰斗力:?】
【必殺技:假裝普通垃圾桶,出其不意踹開拓者一腳。】
【意圖:準備把眼前這只咪吃進帥氣的垃圾桶肚子里。】
五條悟:?
夏油杰:!
一只咒靈化作堅硬的隔斷,轉瞬間擋在老貓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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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累die的一天,心態崩潰/所以短短(哭)
明天放假!一定好好碼字更新!拿到三千字小紅花!
明天清明節,好像不太適合祝福快樂,那就祝福假期快樂,清明順遂吧!么么
第36章 埋伏1
垃圾桶之王秀了秀自己那一拳能打飛十個開拓者的壯碩手臂,一往無前沖向了咒靈操術操控的堅硬咒靈。
一聲激烈碰撞,掀起一陣煙塵。
夏油杰一臉震驚,“前輩,請帶上那位大人先行離開。”
這垃圾桶毫發無損,甚至與剛才相比還要更強了些。
“沒問題,”九十九捏起地上那只上了年紀生物的后頸肉,另一只手順便把X也一起提了起來,撤離了原地,“夜蛾應該快到了,記得速戰速決哦。先走一步。”
X對這只突然沖出來的生物進行了掃描,在遠處制止道:“等等!它的機制———”
九十九由基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噓。”
X:“為什么?!那垃圾桶的成長機制如果被【蒼】或者【赫】打幾個來回,就能到毀天滅地的程度了啊!”
回應的只有一聲輕笑。
X:。
咒術界的人多少都有點心理問題的,還是看看情況再說話吧。
“你怎么還有閑心舔毛?!”X瞥見隔壁了天元。
天元:“……”繼續在半空中,舔著腳上的貓毛。
X:“話說你真的是那個家伙嗎?可惜了我記憶里一丁點關于你的記錄都沒有。刪得也太徹底了——”
天元:“不過我記得你,還有你的主人,關于你們的遭遇我很抱歉。”
X:“你也見過他?!”
“不要在別人手里就擅自聊起來,”九十九由基動作輕快,墻壁借力便躍到半空,跳上了屋頂。
她打算在這里觀看那一觸即發的戰斗。
“見過。他提出了一個我無法拒絕的交易,”天元跳落到地邊上。
屋頂高處的風很大,吹得那身橘色衰老的貓毛紛飛。
“他還真是到處留情啊,”九十九由基撫著一支橫在房頂的樹干,金發在空中飛舞。
天元繼續道:“我得到了想要的。代價是以身為餌,為咒術界做最后一件事。”
X:“……”看著這只老態龍鐘的貓,竟然感覺還有幾分可愛。
“天元先生大義!我宣布從此刻起,您在我字典里被正式刪去老登西的標簽。”
天元:“……這是什么標簽?”
九十九由基正看著兩個高專教師大戰垃圾桶的樂子,“可以等會兒再聊嗎?”
X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山林的一片空地上。
夏油杰釋放出幾只綠色千足蟲咒靈,從地面鉆出,化作牢籠牢牢將那奇怪的垃圾桶關了起來:“悟,這東西很詭異,或許又是外來客。”
六眼中的信息變幻了下。
【垃圾桶之王:戰斗力:?X2】
五條悟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應該是穹搞出來的東西。”
“不過,看起來很有意思,讓我來試一試,”他甩了兩下肩膀,拉伸著腿部和腰部的筋骨,“正好宿舍也到換新的時候。”
“校長已經到了,”夏油杰然地撤去了咒靈。
“我有分寸,”柔順的銀發飛舞著,他緩緩道:“術式順轉【蒼】……”
“且慢!”穹,丹恒,三月七與應星此刻飛奔而來,從草叢里沖出來時,衣服和頭上還留著幾片樹葉。
丹恒和應星分別拉住了垃圾桶的手臂,穹撲在地上拉住了腿。
穹:“拿,拿得出來嗎?”
丹恒一手將快速打開垃圾桶之王的蓋子,忍著精神上的壓力,從黑色垃圾袋里掏出了那盤貓貓糕,扔到半空。
應星伸腳將那坨不明物體,一腳踢到了更遠的地方。
垃圾桶在地面上旋轉了兩圈,恢復了原樣,變回一只普通垃圾桶。
“好險好險,不小心把找回貓貓糕的口令錯設成了打成貓貓糕了,”穹將那垃圾桶塞回了背包,寫上【非緊急勿用】的危險品標記。
“三月,”丹恒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衣服,“下次回列車前,記得提醒我檢查他攜帶的物品,不能再把那么危險的東西帶上列車了。”
三月七甩去一縷冰,將地上那坨東西凝固,輕輕一碰,化為塵埃散去:“好的,丹恒老師。”
穹耷拉著臉,“別這樣啊——我只是想提高效率嘛!”
應星:“剛才那個……可以借我研究研究嗎?”是從沒見過的機巧。
穹慷慨大方:“當然可以!”
丹恒:……
他搖了搖頭:“當然不可以。”
“五條先生?夏油先生?”穹轉過臉來,“找到那只貓了?”
五條悟在三人出現時就收住了術式,略顯失望:“找到是找到了。”
一聲電話鈴聲從夏油身上傳來,夏油杰接起電話:
“校長?您好。”
“找到了,不過……關于整件事的經過還是等會兒再解釋吧。”。
稍晚些。
同樣屋子,不同的是多了許多人。
眾人充分交流了已知的信息,并做了一遍自我介紹。
“目前的消息已經足夠豐富,我也不必隱藏身份了,”X變成金屬球的形狀,站在正前方。
夜蛾正道坐在一旁,他剛剛解完發生了什么,視線不時落在占著一只蒲團的橘貓身上。
“根據詛咒師的審訊結果,推測此次襲擊包含兩個目的,”輔助監督伊地知和方始之提供已知信息。
“其一或許是在試探外來者,”伊地知說著,瞥了眼穹和他突然增加的同伴,他才出工剛回來就被抓來了這里。
方始之也瞥了眼那只貓,也是十萬個不相信:“其二是襲擊高專的詛咒師,高專內能被惦記上的只剩下那位大人吧。”
夏油杰坐在一旁,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中:“之前的內鬼原來不止在找特級咒物,還有這方面的目的。”
夜蛾:“這么說,『天元』大人失蹤也是在那人入職之后傳出來的只言片語的謠言。雖然到最近才被認定。”
X:“所以襲擊是表,背后的目的才是里。”
這老家伙活了一千多年,就是為了在漫畫后期拉上一坨大的。現在星穹列車的各位也在,該暴露的都暴露完了。
改革什么的,隱藏身份什么的都見鬼去吧。不如直接挑明了,能動手的,就別費那個腦子。
藍光落在黑暗的墻壁上,投影下數張現場被摧毀的建筑,死相難看的人群。“可見他已經按耐不住了,這次的襲擊更像是宣戰。”
“然而必須要把傷亡降低到最小……”
五條悟坐在夏油杰隔壁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小聲吐槽:“話說為什么是他站在那里指手畫腳。”
“不知道呢,”夏油杰低聲同意。
“因為!老子是全知全能的系統!”X咆哮了一聲。
“論活過的琥珀年,老子的輩分比你們高了不止一點!”
雖然不知道琥珀年是怎樣的紀年方式。
“抱歉,X先生,”夏油杰恭敬道歉。
“請您說說接下來的計劃吧,”五條悟舉起手體提議道。
“他們在說啥啊?好深奧的樣子?”三月七一頭霧水地湊到穹耳邊,小聲問。
“應該是要打架的意思!”穹雙眼亮亮的,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是……這個意思嗎?”三月七一臉震驚。
站在角落里的丹恒抱著手臂,嘆了一口氣:“……剛才為什么幫我們?”
“幫助別人不需要理由,持明族,”應星站在兩米遠的位置。
丹恒:“我并非持明。”
“……你要一直躲在這里?不聽聽他們的計劃?然后盡快回到原本的世界?”應星遲疑片刻,便閉上雙眼。
“如果不是你……算了。”
“你好自為之,”丹恒語氣冷淡,透出淡漠的疏離,他咬緊后槽牙,走到穹和三月七身旁。
應星站在燭光下,瞳仁仿佛那燃燒著的燭火。
目送丹恒遠去后,身形一晃,捂住了額頭。
他抬起手來,手背上隱隱浮現出銀杏葉的形狀。每次靠近那名持明,這種詭異的變化就會加重。
九十九由基在另一邊的角落里目睹了這一幕,靠近過來,“你……”
“我沒事,”刃撤開一段距離,“請讓我安靜片刻。”
X已經和眾人商議出了計劃:“這個想法雖然風險很大,不過有星穹列車的各位在,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夜蛾問旁邊蒲團上的天元:“只有一次機會,您確定要和他們一起胡鬧嗎?”
“我沒問題,”橘貓回道。
“這個想法,甚得我心,”五條悟點點頭。
“是否有些太冒險了?”夏油杰皺著眉頭,“而且讓穹他們也參與進來,是否……”
“我完全沒問題,”穹打斷道,“夏油先生不用擔心。”
“咱也是,為了能早點回去,”三月七表態。
丹恒點了點頭,“我也是。”
“接下來就沒我的戲份吧,”九十九由基掛斷了電話,推開門,“我推薦的那孩子好像出了點事,我還得過去處理下。接下來辛苦各位了。”
商議完計劃,穹和丹恒等四個人帶著X和橘貓一起離開做準備去了。
五條悟和夏油杰二人被校長留了下來:“這件事我并希望出現,但是不得不提前預防。所以,關于你們之前提到的學生中的奸細……”
“那孩子暫時是一枚關鍵籌碼,”五條悟后躺,身體松弛地靠在椅背上,“等他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再將他拉回來也不遲。”
“請把握好分寸,”夜蛾正氣凜然地完全不像請求。
“倒是杰,你是不是交了新的朋友?”五條悟鼻尖嗅了嗅,“充滿了熟悉的錢臭味呢。”
夏油杰拉著袖口,聞了聞:“咒靈的味道都沒蓋住嗎?”
夜蛾正道感覺到五條在有意所指:“……是當年那個男人?”
夏油杰放下袖子,雙眼笑成一條線:“哈哈。沒辦法,雖然十年前差點死在悟手里,但為了錢他還是很樂意合作。”
“喂。杰,”五條悟沉著聲音,“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第37章 埋伏2
某處不知名的海島上。
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一片,有一股獨屬于陽光的味道,耳畔是海浪撲打在沙灘上的聲音,回到大海的聲音。
不遠處淺水區里,一只章魚形狀的咒靈在水中游蕩著,和水中游魚玩鬧著,似乎很是開心。
它背著一枚即將孵化的咒胎,期待著咒胎中同伴到來的。
一陣風帶來海的氣息,讓遮陽傘下的躺著閉眼小憩的咒靈皺緊眉頭。
“他們還沒回來?”成年男人模樣的咒靈平淡地問道。
它將布滿縫合線的手臂枕在腦后,睜開了不同顏色瞳孔的雙眼,縫合線從他臉龐延伸到脖頸直到身體所有的皮膚。
說著,視線朝遠處的一扇看起來十分突兀門上看去,“現在應該已經被殺了。嘛。也在預料之中。”
“那幾個詛咒師人類指望不上什么,”火山頭的獨眼咒靈坐在遮陽傘下的長凳上,不屑道:“本來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回來。”
“你是不是又成長了些?”明明之前一直是小鬼的模樣。
“有嗎?”
咒靈突然猛得坐起來:“喂,漏瑚你還記得前幾天遇到的那幾個特殊的咒術師嗎?”
“那個時候,你和他交過手?”漏瑚扭過頭來。
它永遠忘不了接觸到那個人類時的感覺,完全不同于所見的任何一個咒術師,毫無咒靈的武器就能壓制得住火焰的力量,屬于外來者的力量。
真人答非所問地嘔出三根人類,拿在手里:“人類的靈魂可以影響肉體,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的能力是通過觸碰靈魂來將人類變化成我所希望的樣子。”
漏瑚嫌棄地坐遠了一些:“你觸碰了他的【靈魂】?”
“事實上,我還沒有來得及觸碰到他【靈魂】的那一部分,”真人看著已經恢復的雙手,像是在回味當時的感覺,“那是一種混亂的,但又難以拒絕的光,克制不住就會連我的靈魂也一起毀滅。”
漏瑚聽完沉思良久,越想越奇怪:“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人?那顆球找來的嗎?”
“那個球我記得有主人吧……”真人閉了眼,仔細思考了許久才想起了:“上次,你們不是把那人殺了嗎?”
漏瑚拉下臉來:“不,被他們逃了。”
“可惜那時候我在場,沒能觸碰到他的靈魂,”真人兩只手放在盤坐的膝蓋上,“真想看看能讓那個人露出懼怕表情的人類有怎樣的靈魂。”
“呦。”木門被一只蒼白的手推開,一個青年聲音問候:“你們回來了?”
漏瑚看著這人緩緩合上木門,質問道:“花御呢?”
“它還有其他的任務,”對方溫和一笑,“我拜托它去核實一件事的真實性。”
“不錯嘛,換了個年輕的身體,”真人躺在躺椅上,由衷評價著。
“謝謝,好不容易才得到,”青年抬起寬大的和服袖子,才發現上面殘存著早已凝固的血滴,“漏瑚有沒有覺得這張臉很眼熟?”
他嫌棄地甩開袖子,額頭上的縫合線若隱若現:“雖然術式不如那位咒靈操使,但足夠用了。”
“你找到他了?”漏瑚才發現眼前這人改變了模樣,抬眼看去露出震驚的表情。
“可惜,只是相似而已,”青年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指甲在臉龐上留下三道血痕,沿著臉龐滴落下來。
“哎呀,多好的臉蛋,”真人伸出一根手指接了一滴,放在舌尖舔舐,“這張臉是你們的熟人?”
“真人沒見過那個人來著,”青年恍然,耐心解釋:“是那顆金屬球的主人哦。”
“哇,”真人發出一聲驚呼,然地咧嘴笑著:“你還真是個惡劣人類啊。”
“關于人類的身份嗎……那時候世界的樣子,很值得回味呢,”青年瞇著雙眼,像是老者回憶起年輕的時光。只不過他的那段時光,充滿了殺戮,血腥與人類的絕望。
漏瑚并不想評價什么,火山頭下的眼珠里滿是猜疑:“你讓我們分別去襲擊咒術師,還浪費了一根手指……那么你要做的事呢?現在該跟我們說明了吧。”
“當然是去找能封印『六眼』五條悟的東西,”青年和咒靈擠在一張長凳上,從寬袖里掏出一個六面四方物體,“獄門疆。”
“這和復活詛咒之王有什么關系?”真人露出困惑的表情。
“復活詛咒之王『兩面宿儺』是我們一開始就說好的,還是說你還有其他目的嗎?!”漏瑚頭頂的火山冒出汩汩巖漿。
“沒辦法,”青年收起獄門疆,右耳上佩戴著一枚銀色耳線,垂落下來的一截上殘存著血滴。
他搖了搖頭臉頰上的傷口已然愈合:“因為暫時找不到合適的『容器』啊。”
“嘁。”漏瑚心煩地轉過視線。
“應該還有備用計劃吧?”真人提醒道。
他砸吧著嘴巴品嘗著那滴鮮血,呸了一嘴嫌棄:“混著詛咒味道,好難吃。”
“之前就想說了,真人。”
“什么?”真人很是疑惑。
青年循循善誘的說道:“不要隨便吃掉身體的部分哦,在不清楚的狀況下。因為以這個身體術式特點,如果我想的話,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傀儡了哦。”
真人睜大眼睛。
漏瑚身體僵硬,很不高興:“你想做什么?”
“但我不會那么做的,因為我們是朋友呢,”青年擺著手輕笑一聲,帶著血的耳線搖晃。
“計劃包含三個方面。其一:封印五條悟,上次襲擊時,他甚至沒有展開領域,咒靈們都沒能堅持超過3分鐘。『六眼』的能力不容小覷,如果讓詛咒重回人間,他是其中最大的阻力;”
“其二:是我那位具有同化人類能力的老朋友,不過有了這身體的能力,應該不成問題;”
接著青年的聲音變得低沉危險:“其三嘛……就是那些棘手的外來者了。不同于咒術師,他們的底細,來歷,能力都是空白未知。”
“不過,未知于我們而言也不全是劣勢。”
“雖然是外來者,但他們也是人類的一種呢,總不可能反過來幫助我們吧,”真人知曉他意有所指。
記得那灰發青年見到那些被縮小的人類的表情,腦袋被他硬生生扯掉,雖然死不掉,但靈魂被撕裂破碎的感覺實在不舒服。
漏瑚則斜睨著青年:“什么意思?”
青年賣了個關子:“這件事等花御帶消息回來,就知道了。”
真人搖了搖腦袋。
他微微仰頭,眺望著遠處在淺水區游泳的陀艮,它背上的咒胎已經裂開一個不小的裂縫:“咒胎是不是要孵化了?”
漏瑚一起望去:“新的伙伴要降生了嗎?”
章魚咒靈將背上的咒胎抱在懷里,游上岸來,準備和大家一起見證新同伴的誕生。
“好像有點奇怪?不覺得的嗎?”真人蹲在成年人身高的咒胎邊,“好像沒有咒力?”
“這是怎么回事?”漏瑚擋在陀艮面前,質問盯著縫合線腦袋的青年:“是你搞的鬼嗎?”
“我剛回來,可什么都沒做,”青年無辜躺槍,解釋道。
“那這是怎么回事……”漏瑚話音未落,咒胎孵化了。
雖然咒力的氣息告訴它沒有危險,但真人還是后退了一步。
一個灰色的垃圾桶出現在咒靈們的面前。
咒靈們:?
青年:“現在的時代,人類已經對垃圾桶……有這么強的情緒積累嗎?”竟然具象化了一個垃圾桶形狀的咒靈?
垃圾桶桶蓋動了動,咒靈們盯著這垃圾桶。
直到其中露出一個藍色頭發的腦袋。
“哎?那些家伙應該走了吧?哎呦最近鐵衛是不是堵得太厲害了,生意都不好做了,”那男人自言自語道,顯然并非咒靈。
他從垃圾桶里爬了出來,低垂一雙眉眼顯得幾分哀愁可憐。搓著手,一雙綠色的眼睛里滿是無辜:“幾位老兄,請問這是什么地方啊?”
“先宰了他,又是一個外來者!”漏瑚手中迸發出火焰,“咒胎里原本的咒靈呢?”
“且慢,”青年攔住漏瑚,垂眸,“容我思索一下。”
“抱歉禮數不周。這里是名為霓虹的國家,請問你是誰呢?又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呢?”青年上前一步,露出一抹笑意。
“不用禮數不禮數的,叫我桑博就好,至于怎么到這里的……”桑博擺擺手,很努力的回想躲進垃圾桶之前發生的事,“為了躲追兵跳進垃圾桶里,睡了一覺就突然到這里了。”
“他剛才說的外來客……”桑博背過手去,臉上依舊保持著笑意:“是什么意思?”
“這里是我們私人領域,您到來的嚇到了我的同伴,”青年以笑回禮,找補道,“方便的話可以認識一下嗎?桑博先生。”
“當然可以,多個朋友多一條路,不知道您怎么稱呼?”桑博將手收了回來,背后手中成型的面具被揮散開,他朗聲笑著客氣道。
二人一起和聲和氣地坐在了遮陽傘下。
“漏瑚,”真人摸著陀艮的腦袋,“我不喜歡這個人類,他靈魂上的保護色好多。”
“早晚要把這些虛假的人類都殺掉,”漏瑚掐著術式,最終還是控制住了朝那二人扔出火球的情緒,“你說什么?”
“我說那個人的內里和表面的樣子可完全不一樣,和他做交易一定撈不到什么好處,”真人輕笑一聲,但跟他一個咒靈有什么關系呢。
他光著腳蹲在沙灘上,抱著膝蓋,“不過,他究竟讓花御干什么去了?”
漏瑚疑惑地抬起眼,只聽到一句聽不懂的咒靈聲音在耳邊響起。
自動轉換到了咒靈們的腦海中:“不知什么原因,外來者朝咒術師們宣戰了。”
第38章 埋伏3
臨近周末的夜晚比往常松弛一些。
如今夜晚降臨,城市染上五色燈光的暈調。
東京地鐵線像織網一般密集,一如往常一樣運作繁忙,車站里剛剛下班的上班族提著公文包對著電話另一頭唯唯諾諾,穿著清爽學生服的少年少女在站臺上說笑打鬧,游客們在合影留念商量著接下來要到什么地方游玩。
幾名初三學生穿著休閑衣服,在站臺上等候著。
一個初三少年拿著一杯冷飲,點著手機屏幕,看了眼時間:“虎杖同學還沒回來嗎?”
同行的少年撓了撓頭:“不知道耶。有跟他說過,說好了畢業旅行結束在這里集合回去的。”他看向遠處熟悉的兩個身影,“這里這里!”
兩個少女在站外,跟幾個男生招了招手,提著大包小包奔過來喘著氣:“悠仁去買特產了,說是要帶給他的爺爺。”
幾個人心照不宣,找了個座位坐下:“那就再多等一會兒吧。”
很快電車進站了,剎車停靠,自動門打開。
人流如潮水般涌出,兩個人著裝怪異的人走了下來,吸引了他們好奇的目光。
“快看快看!和悠仁的頭發一個顏色耶!”少年們激動道。
黑發青年拉著個粉色頭發的少女,急匆匆走了下來,快步穿過人流,直到在出站的樓梯旁才停下腳步。
黑發青年皺著眉頭沉默地看著那名少女。
三月七吐出一口氣,躲閃著眼神:“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啦。三月啊,我們有任務在身上不能掉以輕心……”她抬起眼去看丹恒,發現他還是冷著一張臉。
三月七抱著手臂,學著丹恒的說教表情:“還有,還有三月啊,瓦。爾。特先生提醒過我們,我們不能過多影響這個世界。”
“算你還記得,”丹恒嘆了口氣。
“可是剛剛在車上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吧那個小孩子年紀還那么小,肩膀上就趴著一只那么大的咒靈啊,”三月七小聲辯解,“我只是悄悄把它除掉而已啦。”
丹恒沉默地看著三月七,微張了張口。
“我記得瓦。爾。特先生的提醒啦,”三月七瞥到遠處正在低頭議論他們二人的少年少女,笑容燦爛地朝他們打了個招呼。
三月七繼續學著瓦。爾。特的語氣:“這里不是能夠被開拓的世界,受到外界影響的可能性非常小……”
丹恒抱著手臂,側身擋住那些試探著看過來的視線:“走吧,沿途的設備已經安裝完畢了。是時候同他匯合了。”
“先等等,”三月七掏出了相機,借著地鐵站里燈光為自己和丹恒的合了一張影,“難得來到這個世界里的繁華城市,稍微記錄下。”
丹恒略顯無語,嘴上雖然說著“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還是僵硬著動作配合著三月七的鏡頭。
“走吧走吧,”三月七舉著相機,走上電梯時繼續自拍了幾張。
二人剛剛走到出口就看到一個粉色頭發的少年迎著面踏著風一般,呼嘯而來,速度極快。
三月七被嚇了一跳,差點把相機丟了出去。丹恒反應很快微微側身才避免撞在那位少年身上。
粉色頭發的少年回過頭來,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抱歉!我趕時間——”隨后消失在向下延伸的樓梯上。
“哎……”三月七只來得及看到一小撮粉毛。對方很是誠懇地道了歉,更沒有釀成大錯,于是也不追究。
“幸好幸好,沒有丟出去,”三月七收好了相機,捂著肩膀,“差點以為要被撞散架了。”
“他已經到了,剛剛發送了位置,”丹恒拿起手機,看著三月七吃痛的表情:“沒事吧?”
“騙你的啦,”三月七wink一下了,“本姑娘的身子骨別提有多健壯了。”
丹恒一臉“我為什么要多問你那么一嘴”的懊悔。
二人很快來到了約定的咖啡廳。
“歡迎光臨。”咖啡館迎賓的小哥拒了一躬,“二位有預約嗎?”
“嗨!穹我們來啦!”三月七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灰毛。
咖啡店里稀稀倆倆的幾個人,很適合秘密接頭。
“他們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兩個朋友,”穹起身,向服務員解釋道。
隨后瀟灑地掏出一張卡片,明顯不屬于列車財產:“同樣的咖啡和甜點,再上四份,謝謝。”
丹恒和三月七坐了下。
“這邊一起順利,”丹恒坐在靠近過道的位置,離某個失憶星核獵手最遠的距離。
丹恒看向穹:“你那邊情況如何?”
“一切正常,”穹一本正經道。
“那他有沒有那個啊……”三月七低聲問,視線從應星身上移開。
穹:“沒有,出發前我找乙骨同學加強了一次,應該能壓制很久了。”
三月七:“那就好那就好。”
“你……”應星看向斜對角的丹恒,吃痛地捂住腦袋,“你們終于到了。”
穹掏出來一張分布地圖鋪在桌面上:“這是整個東京的地圖,所有能夠投映而且具有影響力的熒幕的位置。經過這幾天,已經把X提供的一次性投映裝置安裝完畢。”
“下一步就是!‘外星人占領地球宣言書’了!”三月七很是激動。
服務生端著四份咖啡和甜點心:“您好,幾位的咖啡。”
“咳咳,”三月七接過自己的那杯,“謝謝。”
“幾位慢用,”服務員小姐帶著一張職業笑臉,踏著高跟鞋走遠。
“想好要說什么了嗎?”丹恒一臉擔憂的表情。
再怎么說,這個計劃還是太不靠譜了。
聽穹說起過,幕后的那個人很難對付。這種“外星人降臨占領地球,英雄挺身而出”的經典橋段,怎么看都會露餡。
“不著急,”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故作深沉:“現在起我們才是【劇本】里的大反派,一定要沉住氣。”
手機響一聲。
一個熟悉的名字跳了出來。
X,個性簽名:虛構系統性唯一指定幸存者;狀態:前任宿主失蹤,長期招收宿主。
X:“你讓我搜索的‘經典反派發言108句’已經發送給你了。”
“其他需求,再聯系。”
“啊哈哈哈哈哈哈!”
穹捏著咖啡勺,向咖啡里加入幾塊冰糖,優雅地抬起小拇指攪拌,學著曾經在羅浮上看過的映影中反派的笑聲。
丹恒&三月七:……
“您千萬別跟他學那些奇怪的知識哈,”三月七搖著頭,拉了拉應星的衣擺。
應星茫然地點了點頭。
街道上,繁忙的車輛經過紅綠燈,人行道上是擁擠道的人群,車水馬龍,水泄不通。
商廈上的3D立體熒幕正播放著一則商業時尚gg,此刻突然閃爍了兩下,關閉黑屏。
下方人群抬起雙眼,看向有些異常的屏幕。
一個小孩子指著屏幕,好奇地問媽媽:“媽媽,那是怎么回事呀?”
孩子的母親正在接電話,抬起頭來看到漆黑的屏幕上出現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影。
“桀桀桀桀——”帶著些電子獨有的滋啦聲響的聲音傳來。
“愚蠢的人類!你們的時代已經走到終點,接下來外星人將接管整個霓虹,我們會奴役你們,讓你們不停的工作制造剩余價值!”
車站內正在等待返回宮城列車的幾個初中生坐在候車室。
一面候車提示屏幕上,突然黑屏,轉換成一個黑色的影子。
少年少女們震驚地看著那張屏幕。
“……害怕吧!顫抖吧!啊哈哈哈哈!呃……下一句是什么來著?”屏幕里充滿壓迫感的人影停下發言,從桌子下面掏出一張演講稿,繼續著:“我要創造一個新的世界!我們即將發動襲擊的地點為東京澀谷,時間是……呃這個月19號!周五晚上五點!完畢!”
聲音略顯急促地戛然而止。
“哇!好厲害!不愧是東京!”幾個少年很是激動地拍了幾張照片。
“你們沒覺得那是真的嗎?”少女們震驚地睜大雙眼,“悠仁?你怎么了?在看什么?”
“不,沒什么,”粉色頭發的少年將視線從原本空無一物的大葉綠植叢中移開,“你們在說什么?”
他剛剛好像看到那些巨大葉片下站著一個體型健壯,兩只眼睛仿佛枝干般詭異的“人”,但忽閃一瞬便不見了。是電影看多了出現幻覺了嗎?
“真是的!我們在說屏幕上的人的話啦……一定是要有大災難了!”
“如果是真的話,也太不專業了,”一個少年攬過虎杖的肩膀,“不快點回去的話,會被大人們說教的哦!”
大屏幕再次恢復了車輛時間,仿佛剛才什么都未發生過,除了頻幕下一臉懵的眾人,以及緊緊排查熒屏出問題的工作人員。
原本以為已經結束發言的屏幕再次被投映占領,黑影一腳踩在桌子上,指向屏幕外,:“還要再補充一句!”
“還有你們!躲藏在黑暗中茍延殘喘的咒靈們;嘴上說著羈絆啊,拯救啊的咒術師們!都將是我們的敵人!”
這些言論很快在網路上爆炸性傳播,引起不小的騷亂。
鐵路因為這不到一分鐘的發言而暫時癱瘓。幾個初中生的車子晚了點,只能坐在原地漫無目的地等待。
咖啡館內。
應星站三月七身旁抱著劍,一副難以言喻的難受表情。
三月七一手攪拌著咖啡,一手撫著心口:“給我整的尷尬癥都要犯了。”
丹恒端起咖啡杯,臉色暗沉,手腕微微顫抖。
穹脫下變聲器,打著打火機,將演講稿燃燒殆盡。
他默默抽了一張紙巾,把桌子上踩過的地方擦拭干凈,睜著一雙金色的眼睛:“你們怎么都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
第39章 埋伏4
四面漏風的爛尾樓長滿雜草。
一般情況下,這種地方被明令禁止進入,因為偷工減料的框架不夠結實,以及踩錯一腳就可能摔個四分五裂的大坑。
穹就蹲在這棟搖搖欲墜的爛尾樓上,趴在一扇窗框邊。他手里舉著望遠鏡,“完全沒有咒靈的影子。”
“除了‘窗’目擊到的一只森林層面的特級咒靈,完全沒有要現身的意思啊,”穹放下望遠鏡,向后倚靠,手肘墊在窗框上,踢飛了腳邊的碎石塊。
石塊飛了好遠,蹦跳著落進一堆燃燒的正旺盛的火苗中。
“如果真是那種聽到一些過激的言論就找來尋仇的話,也不能成為沉得住氣的反派吧,”三月七生了堆火,煮上一些食物。
最近幾天,經過穹的口頭敘述,三月七也基本知道了原本這個世界里發生過什么。
“你說,他們到現在還沒回來,不會是……又打起來了吧?”三月七嘗了一口火上煮的湯,接著捧著臉蛋,雙眼露出亮閃閃的星星。
“也許被咒靈纏上了也說不定,”穹拉扯著望遠鏡的繩帶,掛上自己的脖子,打了個響指。
“我們不會真的要等三天后,跟那些咒術師打起來吧?”三月七這幾天一直在想那個所謂的計劃。
計劃主要拍板人就是那位呲牙笑的銀發教師,提出來著離譜的,仿佛沖廁所時一拍腦袋就想出來的計劃,不論是見多識廣的瓦爾特先生還是人美心善的姬子姐姐都不可能同意。
自己加入,穹加入都是正常現象,關鍵是,丹恒竟然也同意了,還跟著他們胡鬧一般,跑遍整個東京地區。
三月七勺子扔進鍋里,濺起來水花,她捧著下巴抿著唇:“現在丹恒老師不在,快說說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打算?”
穹眨著一雙看起來略顯呆滯的眼睛,灰毛耷拉著。
他攤了攤手,加和起來就像是在詮釋“你看我像是有那么多歪歪腸子的人嗎?”
他食指摩挲著下巴,噘著嘴巴瞇著眼,像是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要不我們把摔信物為號,讓景元將軍來解決怎么樣?”
“呃……至少,比把地衡司的諦聽借過來,幫我們追蹤他們的位置,靠譜多了,”三月七頓時失去了興趣。
悅耳的鈴聲響起,清脆的分別響了三下,這代表著靠近的是活人而非咒力形成的咒靈。
“應該是丹恒,”三月七站起身來,“希望他記得要買的東西。”
穹拿起望遠鏡,“怎么是……三個人?”
“啊?三個人?還有誰?”三月七很是疑惑。
“這個藍色頭發……莫名眼熟啊?”穹注視著望遠鏡里的畫面。
藍色的男人揚起臉來,低垂著眉眼,朝穹招了招手。
“三月!準備戰斗!”穹丟下望遠鏡,任由它垂在脖子上。空蕩蕩的手里立刻出現了一根泛著金屬光澤的球棒。
“啊。啊?”雖然很困惑,三月七還是拿出了弓箭,冰矢搭了弓上。
“你們沒必要這么防備我吧?”藍發男人抱怨地走在最前方。
“你剛剛在大街上和一只咒靈閑聊,”應星劍尖指著藍發男人,“相談甚歡呢呢。”
“我那是在問路,”藍發人辯解道:“問路嘛。論誰突然被傳送到這么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都會很害怕的嘛。”
“你和他們接觸了多久?”丹恒問。
單邊的赤色眼影變得比往常紅得熱烈。
“剛認識啊,真的沒多久,”藍發人繼續唉聲嘆氣,“我老桑博絕不撒謊。我只是問了他們這是什么地方,他們說了這里是什么什么的地方,還拉著我閑聊了半天。我一點沒敢聽信,這才被放走。”
“我這不在找回去的法子嗎?話說哥們,你們應該比我來的早吧?你們知道怎么回去嗎?”
“知曉的話,就不會一直逗留在這里了,”應星沒好氣的斥了一嘴。
說著,三人一前兩后的上了爛尾樓的樓梯。
穹和三月七躲在樓梯轉角處,聽到淺淺的腳步聲靠近。
二人一個屏住呼吸弓拉滿,一人兩手將球棒舉過頭頂。
“砰!”
“啪!”
被正中腦袋的桑博原地旋轉180°:“哎?列車的幾位都在啊?”
隨后一聲沉悶聲響,倒在地上。
丹恒和應星沖上前來,看到地上的人皮糙肉厚,沒被那奇物一棒子掄去見開拓星神,才放下心來。
“不能繼續胡鬧下去了,”丹恒瞥了眼昏倒在地上的桑博,“那所謂的傳送裝置難保不會繼續傳送來一些極端份子。就我所知,與那名為絹索的人所行走命途相似者,宇宙中存在不少數。”
“你們果然有事情瞞著我,”三月七聽出話有所指。
“這是丹恒的建議,”穹露出無辜的表情,拿起球棒戳了戳倒地不省人事的老桑博,呆楞楞的表情始終如一,“或許可以試著直接跟這位『原劇本』的反派先生談一談之類的。”
“這就是為什么每次休息的地方都選在這么陰暗,嚇人的地方的原因?”三月七雙眼失去高光,抓住穹那句話的重點:“跟反派還談什么?談晚飯吃了什么?最近殺了多少人嗎?”
“談完再打也不遲,”握在手中的球棒頓時消失不見。
三月七叉腰站著,表示很不理解:“所以,咱們高調的把那些中二發言貼地到處都是,就是為了引起那些家伙的注意而已?!”
“我玩的很盡興來著,”穹認真評價道。
三月七很是無語:“沒有問你這個啊!”
丹恒:“我們只能力求這世界不被外來者毀掉……至于其他的,那些不該,也不能是我們所能插手的。”
火堆噼里啪啦的燒著,火焰上架著的鍋里湯湯水水咕嘟嘟冒著泡泡。
新聞頻道播報著新聞,記者小姐采訪著一對路過的母子。
鏡頭對準小孩子,記者小姐的聲音很是甜美:“小朋友,請問你對外星人占領霓虹這件事怎么看呢?”
“媽媽!我們是不是要會上電視啦?”小孩子抬起頭,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充滿期待地看向媽媽。
“一定是惡作劇啦,有錢人的惡作劇!”孩子的母親推拒著攝像機,拉著小孩子一路小跑離開了現場。
因為列車事故,滯留在車站的初中生們四仰八叉地躺在候車室。
粉色頭發的少年雙眼上被打了碼。
他食指撓了撓臉頰,雖然雙眼上被打了碼,慢了半拍的動作中透露出茫然和疑惑:“……對外星人的看法?是在說電影嗎?我推薦《蚯蚓人》……”
記者小姐沖著鏡頭,面露擔憂。
她拿著便攜話筒,本著記者的職業道德正氣凌然,發音渾厚而清楚,對驢頭不對馬嘴的采訪結果做出總結:“可以看到市民們已經陷入了恐慌。”
“不少民眾向政府提出質疑,于昨晚發生在東京各大商用gg投屏遭到不法分子入侵,有關外星人宣告入侵的問題,正在調查中——”
電視上右下角一個小窗,一個黑色的影子,正在發表著入侵發言。
“搞什么鬼?”京都咒術高專一名教師,指著正在播放的新聞發出一聲疑問,“東京那邊究竟在搞什么鬼?!那些外星人要做什么?!”
“要把東京鬧個底朝天嗎?!再來一次咒術界大洗刷嗎?”
“歌姬老師?”
臉上存留著一道刺眼疤痕的女老師正在接聽電話,聞言轉過頭來,“除了這個刺眼的家伙,誰能出那么個餿主意。”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笑聲:“就當是夸獎了喲!”
第40章 偶遇
“想都不要想!”歌姬強忍著煩躁,繼續聽著電話另一頭傳來讓她時常午夜夢回的聲音,“一年級是不可能陪你們一起胡鬧的!”
“啊啊,她掛掉了耶,”五條悟伸著下巴,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委屈巴巴地看向與他并肩同行的夏油杰:“姊妹校交流一下不好嗎?難道又要等下一屆新生入學了嗎?”
“再怎么說這次的行動都太危險了,”夏油杰提著兩袋火鍋食材,全都丟給了正在抱怨的同事,“不能讓學生們加入進來冒險吧。不過那邊看起來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問題應該不大。”
他從衣服里掏出一張字條:“讓我看看學生們囑托要帶回去的東西有沒有買全,啊,還有一個菜菜子的可麗餅,硝子要的彩虹棒棒糖。”
五條悟抬手,將落到鼻尖的墨色的圓形眼鏡推回鼻梁,瞥著嘴:“嘖嘖,還真是幸——福——的學生喲!任務統統交給了一級以上,還有非班主任的老師做完任務回來一身辛苦,還要幫他們帶火鍋食材!”
夏油杰微微一笑,但怎么看都有些心不在焉:“你也該跟他們打好關系了。”
“總感覺你最近很奇怪呢,不,自從跟顆會說話的大彈珠接觸后就變得有點不太自然,”五條悟隔著一層無下限,拎起一大包的食材,壓低的聲音里帶著些嚴肅與質問的味道。
“有嗎?”夏油杰躲閃過視線。
“吶吶,你最近是不是在調查當年盤星教的消息?”五條悟又恢復了輕快的語調,像是憋了許久的八卦秘密終于說出口的輕松愉悅。
“盤星教?”夏油杰轉著眼珠,眉心擠出一個川字,食指輕拍著自己的臉頰做出努力思考的樣子:“……好耳熟的名字唉?”
“你——”
“嘛。等你想說的時候,我會好好聽的,”五條悟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重重的拍了拍摯友的肩膀:“就像,十年前那樣。”
夏油杰停下腳步。
因為任務半扎著的頭發散落下來,那雙狹長而充滿溫柔的眼睛緩緩閉上,再睜開時視野里是熟悉的背影,銀發肆意張揚,就像十年前的一樣。
紫色的瞳仁里閃爍著些過往,他嗤笑一聲:“有一說一,十年前的你情商可沒現在那么高。雖然現在也沒那么高就是了。”
“哦哦哦!看到有在賣的可麗餅了!”五條悟長腿一邁,一臉興奮地加快了腳步,完全看不到一丁點為人師表的樣子“噠噠噠”地跑到做可麗餅的小攤前,伸出十個手指:“啊哈哈哈哈!老婆婆!我要十個可麗餅!請多放些美乃滋!”
已經距離外星人入侵的中二宣言事件,已經過去了五天左右,沒有引起恐慌不說,反而成了澀谷區做宣傳的噱頭。諸如兩只圓溜溜大眼睛皮膚呈綠色的傳統外星人,特攝片里一腳10個小朋友的怪獸大戰光之戰士。
總之,隨著逐漸臨近的日期,除了特殊部門緊鑼密鼓地撤離大部分民眾,忙到腳底冒煙的“窗”,以及咒術師們,人們依舊沉浸在燈紅酒綠的平常日子里。
“咳。”
“盯——”
“唔……”
“呃……”
“海帶?”
“咪。”
一年級以及一只橘貓,各有特點地坐在各自的位子上,或是端正或是翹著二郎腿托著下巴,但都統一了一臉呈現“=_=”的表情。
“你們!這是什么表情?”X走上講臺,個頭小小地站在講臺后,只露出一個腦袋。
“你……又是誰啊?”四臉困惑。
“我是你們的代課老師X,”X義正言辭,“所以給我把那不尊重老師的問題學生專有表情收一收!”
熊貓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老師,最近派發下來任務越來越少了呢?”
“鮭魚。”是的,自從穹他們離開以后。
“因為那個吧,那個?”真希摘下眼鏡,仔細擦拭著鏡片。
“那些是大人的事,你們還沒到能應付那些到時候,”X將視線鎖定在穿著白色校服的乙骨身上,“你現在應該熟悉自己的術式了?”
乙骨略顯緊張:“熟,熟悉是熟悉了一部分,只是還不夠熟練。”
天生的特級,不熟練估計也能祓除一級左右的咒靈吧。X掃描著少年的成長數據,只是還差那么一些突破性的成長。
“畢竟是特級啦,特級,天才般的存在,”真希打趣了一句,“稍微教一些,就進步極快。”
說出口才注意到這話的味道,于是一轉話鋒:“喂別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
乙骨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熊貓舉起爪子:“請問X老師,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了?”
X木著一張臉,計算系統正在高速計算分析:“大概,也許,甚至可能就在此刻發生著什么……”。
人來人往的街道邊,一邊是旅游打卡景點,一邊是販賣著可麗餅的小攤。
一臉慈祥地老婆婆擺弄著可麗餅,笑瞇瞇遞給一個年輕人。
老人家熟練地制作著操著一口關西腔,跟坐在一旁休息的老伴閑聊:“剛剛兩位客人一口氣買了十幾個可麗餅呢,生意真是越做越好了呢。”
老爺子低聲回應了一聲。
“兩位客人?不會其中有一個銀發的男人吧?”青年瞇眼笑著,耳垂上耳線動了動。
他手中拿著可麗餅卻像是拿著一個炸彈般僵硬,沒有一點要嘗一口的意思不說,反而有種下一秒要扔進垃圾桶的念頭。
“可不是嗎?不過是個帥哥呢,”老婆婆捂著嘴巴含蓄地笑了笑。
青年很明顯地更加僵硬了。
“咦?難道是看錯了?”老婆婆用食指揉了下眼睛,又看向青年的身旁方向,“您剛剛是不是在跟那團黑影……”
“一定是您看錯了,”青年付了錢,正要離開,一頭灰毛從人群中沖了出來。
“你好你好!我要四個日式可麗餅!”
“今天真是走運呢,”老婆婆是一個很傳統的日式婦人,輕手輕腳地很快做出了四個新鮮出爐的可麗餅,交給眼前灰色頭發的人。
“bingo!
看來是撞大運呢,”臉上布滿縫合線的咒靈打了個響指,目光空洞冰冷地望向那熟悉的灰發,語氣里帶著些教唆對青年道:“你最近不是在調查他們在搞什么鬼嗎?這可是本人耶!”
三人在人流涌動,人流量密集的街道上,相隔只有五六米遠。
青年將臉上已經緊繃地肌肉放松,擺出一副輕松自然的笑容,沒人注意到他手臂上筋脈暴起:“不著急。”
穹從一開始就看到了這只熟悉的咒靈。
他一只手抱著四個可麗餅,一只手從兜里掏出一張藍底一寸證件照片——X能找到的唯一一張他那位宿主的照片,他腳下輕快地來到一人一咒靈面前,對著照片比對了一下,兩下。
對方終于露出不耐煩地表情:“我們認識嗎?這位先生?”
“應該不算認識。”
“我是被人推薦這家的可麗餅很好吃才來吃的,”穹裝好照片,看著對方手里就已經被捏碎的可麗餅,“你嘗了嗎?真的好吃嗎?”
“真是抱歉,我已經很久不吃人類的食物了,”青年將那可憐的可麗餅扔進了垃圾桶里,嫌棄地拍了拍手掌,“應該只是身體保留下的習慣?心血來潮才買了下來,可我并不打算吃來著。”
“哈嘍!又見面了呢,”真人朝穹招了招手,青灰色的皮膚呈現病態,他咧開嘴呈現出人類無法做到的夸張笑容,猙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