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aaaaa_无码aⅴ精品一区二区三区_嫩草影院永久久久精品_被黑人粗黑大肉奉视频_久久久久亚洲最大xxxx_特级a欧美做爰片毛片

普項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米花刁民團 > 210-220
    第211章

    你們這是在對什么暗號?

    赤井秀一這話一說出口,剩下三人頓時整齊劃一地扭頭朝他看去。

    他們的表情困惑,每一雙眼睛里都寫滿了質疑,但見赤井秀一神色平靜,仿佛真是這么想的,他們頓時不動聲色地后退,拉開了與他還有工藤新一之間的距離,生怕被這兩位給波及到。

    “這就是瘋子的世界嗎?”

    安室透毫不避諱地說道:“果然只有瘋子才能理解對方的思維。”

    赤井秀一:……

    你好,論發瘋頻率你才是大哥。

    赤井秀一沒有說話,但是幾乎就把這回答寫在了臉上。

    安室透被他這一略帶嘲諷的目光看得不爽,正惱羞成怒地要說些什么,不料聽見赤井秀一的話后一臉正色的工藤新一卻搶先說道:

    “既然你們是我的子民,那我就有義務保護你們。”

    他點點頭:“現在請告訴我你們的身份和職務,我來組織這次的反抗行動。”

    宮野志保:……

    赤井秀一:……

    安室透:……

    琴酒:……

    “大王你先等下,我們幾個先開個會,商討一下給您匯報的章程。”

    安室透這么說著,迅速拉過其他人,這會兒他也顧不上嫌棄赤井秀一,四個人把腦袋湊做一團,小聲分析著現在的情況。

    發起小組討論的安室透率先提出了可能性:“這孩子是不是把腦子給撞壞了?”

    他開始反思之前在米花町的時候,自己接住昏迷的工藤新一時是不是晚了一步,導致聰敏的小偵探把他重要的大腦給磕壞了。

    “不太像。”

    赤井秀一抬頭看了眼工藤新一,見對方并沒有刻意偷聽他們的對話,而是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這才在隊內語音中繼續說道:

    “我看他的樣子,像是被什么給篡改記憶了。”

    赤井秀一這么說著,隨后頓了頓,又看向那邊的琴酒。

    琴酒一直都站在距離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最遠的地方,此刻他隨意地靠著墻,如同一個旁觀者看著這邊的情況。

    “你放心,琴音公主,我一定不會讓你忘記我的!”

    琴酒:……

    呵。

    等9小時臨時瘋狂一過,最先想要忘記這段黑歷史的人還不知道是誰。

    宮野志保直接無視了那邊的小劇場:“我看工藤的情況和赤井差不多,搞不好這回是真的瘋了。”

    “但是柯南的癥狀不是恐貓癥嗎?”

    安室透頓了頓,緊接著似乎察覺到了真相,滿臉驚恐:“難道說他在昏迷的時候又經歷了什么?然后又掉了好多San,現在徹底進入不定性瘋狂了?”

    現在這個可能性最高了。

    “看他現在這個樣子,瘋狂癥狀看起來更像是狂躁,比如把自己當成什么領.導.人或者統.治.者。”

    宮野志保又悄悄抬頭看了眼工藤新一的情況:“不過這也算好事。”

    誰說不是呢。

    雖然還不知道工藤新一具體的瘋狂癥狀,但現在的他至少還是可以溝通的。

    赤井秀一剛才一句話直接把他們和這位蟲蟲大王拉到了一個陣營,那么接下來他們就能一起合作、逃離這個AI世界。

    至于剩下的事情——比如社死和黑歷史什么的,這些就等他們離開這個副本后再說吧。

    “雖然不知道蟲蟲大王和蟲群到底是怎么來的……”

    安室透瞪了眼赤井秀一:“但是蟲群就蟲群吧,事到如今也沒有任何的區別。”

    剛才那個虛假的米花町碎裂后,他們同時落入了看起來像是時空縫隙的地方。

    在被傳送到這里、換上這身白色的制服、掛上愚蠢的名牌之前,他們所有人都聽見了KP的播報聲。

    這里是AI的世界,人工智能經過自我成長后覺醒了意識,已經不再受人類的控制。他們作為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人類,需要想辦法盡快解決這里的問題——

    逃離這個世界。

    “現在除了我們幾個之外全都是AI,AI將自己當成了新人類,而我們這些舊人類對于AI來說,也和蟲子無異。”

    人類也好蟲子也好,不過只是一個代稱罷了。

    或許在某些主導生物長得像蟲子的星球,他們才是人類,而長得像人類的生物則被稱之為螻蟻。

    雖然對赤井秀一剛才的回應產生了短暫的質疑,但大家很快就接受了這一切。

    四人飛快交換了眼神,確認彼此的想法一致,這才從小組模式中退出,轉而看向了那邊已經觀察完這個房間,正好整以暇地等待著他們匯報的蟲蟲大王。

    “你好,大王,我是你手下負責對外界情報探索的蟲族安……”

    率先開口給其他人打樣的安室透有些卡殼,顯然不想讓自己的本名和假名與這種事情聯系在一起。

    他低下頭,飛快看了眼自己胸前的名牌,這才微笑著繼續說道:“安心干。”

    不愧是你!

    其他人對安室透的勇氣和信念感產生了一種敬畏。

    率先說完的安室透立刻扭頭看向赤井秀一,滿臉都是“我都說完了,接下來該輪到你了吧”的挑釁。

    赤井秀一默了默,順著安室透的話繼續說道:“我是負責你的保衛工作的秀操作,那邊是我要守護的公主琴加班。”

    琴酒:……

    宮野志保:……

    安室透:……

    等一下,你要守護的到底是大王還是公主?

    工藤新一對于赤井秀一明顯自相矛盾的話倒是不以為意,甚至平靜地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設定。

    “看來這是我大姐頭了,應該的。”

    琴酒:……夠了,工藤新一你是瘋了不是瞎了。

    噗。

    宮野志保和安室透再也忍不住,同時撇過頭無聲狂笑。

    KP,你錄下來了嗎KP!

    這段話之后一定要給我們無損版的啊!

    “科研人員,宮作狂。”

    宮野志保笑了一會兒之后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做自我介紹。

    此刻她肩膀還在微微顫抖,但她拼盡全力,到底沒讓自己的笑聲溢出:“主要研究方向是制藥。”

    工藤新一一聽眼睛都亮了:“那有什么針對人工智能的藥劑嗎?”

    “沒有,如果是AI的病毒那要過計算機使用。”

    這一點他們在工藤新一醒來之前就討論過了,但在場沒有一個人點了這個技能。

    畢竟除了某位臥底的公主外,誰也沒想到這里是AI世界,恐怕這位公主自己也沒想到,一個直播副本到了最后,會變成人類對AI的反抗。

    工藤新一聽到這個回答之后倒也不失望。

    他指了指墻上掛著的鐘。

    那是一個電子鐘,自他醒來之后時間便從59分一點點地退至現在的55分,顯然是在倒計時。

    而電子鐘的下端,還有一行小字,上面寫著準備時間。

    “這個應該是什么東西的倒計時,我們的時間應該不多了,假設我們要在短時間內沖破這個世界……大家有什么想法嗎?”

    雖然人設和立場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工藤新一現在這個狀態除了真的把自己當成蟲蟲大王外,似乎還有些失憶和精神錯亂的感覺,但“工藤新一”的本質并沒有改變。

    發現得到權力的蟲蟲大王并沒有胡作非為,而是如同平時一樣選擇集思廣益,與其他人攜手突破眼下的困境,成年人們也十分溫柔地選擇陪他把這個角色扮演進行下去。

    “現在控制這個世界的AI,應該就是之前看我們直播的那些AI。”

    安室透率先說道。

    他進入這個副本最久,所以在得知AI已經覺醒后,他立刻對自己從進入副本后的這段時間的經歷進行梳理,果然被他發現了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Hiro和明美進行初始設置并且投入使用后,我是第一批訓練這些AI的人。”

    AI的成長比人類要快許多,但是也需要時間以及足夠的信息。

    在工藤新一等人進入這個副本時,這些AI觀眾已經和尋常人類無異,但安室透細回想他進入副本時的情況,才意識到當時被他以為是人機和水軍的觀眾,或許都是尚未成熟的AI。

    而那些盯著頗為熟悉的ID、發言清晰流利的觀眾,或許就是集合了他們的回憶和當事人的記憶的、擁有本體原型的高級程序。

    工藤新一歪了歪頭:“你的意思是?”

    “既然是我們用直播訓練這些AI、讓他們發展到現在的地步,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用直播來引起這個世界的崩潰。”

    人工智能控制了這個世界。

    那么只要成為主導者的AI崩潰,這個世界也會同樣崩潰碎裂。

    或許現在墻上這個準備時間的倒計時,就是讓他們為直播做準備的倒計時。

    工藤新一回憶了一下:“這個方案倒是可行,我記得明美小姐和諸伏警官不止一次地說過,我們要好好享受這個世界,或許這也是我們突破這個世界的關鍵。”

    不止一次?

    成年人們立刻抓住他話語中的終點:所以活爹你剛才又跑到中控室那邊去了?

    難怪會瘋成這個樣子。

    該!

    “等等,你還記得姐姐和諸伏警官,所以你到底還記得多少?”

    宮野志保微微瞇起眼睛,對于工藤新一一而再地能看見宮野明美、而自己進入這個副本后甚至短暫地忘記姐姐的事情感到惱怒。

    工藤新一被她問得一愣:“你在說什么啊,灰原,我當然記得。”

    志保/秀一/安室/琴酒:……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情況?

    工藤新一這會兒瘋瘋癲癲一會兒正常的樣子實在是瘋得太純正了。

    眾人生怕這位蟲蟲大王進化為蟲蟲AI大統領,只能默契地無視他的狀況,繼續推進著這場蟲群會議。

    “那么明美和蘇格蘭的意思是,我們必須享受這個副本,才能離開這里?”

    在這個AI統治的世界中享受這個副本?

    這要怎么做到?

    “我覺得可能和直播間的禁令有關。”

    宮野志保扭頭看向那邊沉默寡言的琴酒:“琴酒公主之前對雞舍開槍的時候,一直跟隨著我們的直播就中斷了,不是嗎?”

    在米花町的時候,那個代表著直播的小窗口無法進入工藤家、警校、以及小學內部,因為那里是由他們這些真人的回憶構造的。

    同樣的,在琴酒拿出武器的時候,直播就被中斷。

    因為“直播間里無法出現武器”這個規則,在這種情況下依舊適用。

    “也就是說,雖然AI統治了這個世界,這個直播系統還是最初的直播系統……”

    安室透同樣朝琴酒看了過去:“那么直播間里這些禁煙禁酒禁槍的規矩不單單是限制主播,其實更是為了限制AI的生長,對嗎?”

    AI是接受訓練而成長的。

    而在這個世界里,訓練這些AI的環境就是主播的直播。

    如果主播在直播間里使用槍械,AI便會使用武器和暴力;如果主播在直播間里喝酒抽煙,AI就會明白除了直播之外還有其他消遣的方式。

    “不僅僅是這樣,因為AI是程序、他們無法抽煙和喝酒,所以這樣的行為會讓他們了解到自身和我們蟲族的差距,加快他們的覺醒。”

    工藤新一補充道。

    宮野志保迅速跟上了他們的思路:“所以我們必須用一種更加……呃,有趣的方式,來反抗這些AI,使得他們崩潰?”

    簡單來說,就是得整活。

    這么想著,幾人同時扭頭看向工藤新一。

    論整活,這位被KP稱作為活爹的人才是其中翹楚,無人能出其右。

    難怪他能成為蟲蟲大王、帶領他們蟲群反抗AI反抗這個世界呢,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工藤新一被他們用熱切的目光盯著,十分驕傲地挺起胸膛:“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我將用自由領導蟲群!”

    “可我們要對付的,真的只有AI嗎?”

    眼見蟲蟲大王就要開啟整活模式,宮野志保還是不放心地問了句:“直播間里的那些外神和舊日支配者要怎么辦?”

    蟲蟲大王:……

    秀一/安室/琴酒:……

    好問題。

    “那些外神和舊日支配者是預定之外的存在。”

    一直沒說話的琴酒忽然開口:“無論祂們是否出現,通關條件是不會變的。”

    琴酒明顯知道什么,但大家此刻已經明白他之前無法道出真相的理由。

    至于現在的發展,或許也超過了他的預計和知道的范圍,所以他也只能在眾人的推理陷入瓶頸的時候,給一些零碎的線索。

    但不得不說,琴酒給的信息少,但真的很有用。

    “通關條件?”

    其他幾人面面相覷,而后同時露出恍然的表情,異口同聲地喊道——

    “百萬主播!”

    “所以這個百萬到底指的是什么?百萬人氣?百萬打賞?百萬觀眾?還是百萬彈幕?”

    總不可能讓他們培育百萬AI吧?

    安室透一口氣做了好幾個推測,但卻始終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琴酒顯然只知道通關的要求是百萬,卻不知道更多具體的細節,而其他人也沒有任何的頭緒,KP從他們進入這個充滿未來感的地圖之后就沒有出現過,似乎一切都只能由他們自己摸索且自力更生。

    “我覺得我們可以先試試看,或者結合一下之前的情況。”

    工藤新一說道:“比如之前服務器崩潰過好幾次,或許也是一種線索?”

    他們已經推理出第一次服務器崩壞是因為工藤新一的莫里斯舞引來了外神,而第二次崩潰則是發生在宇宙直播的那天。

    “那天直播突然中斷,是在我們是在提到降谷之后。”

    宮野志保向安室透問道:“你有什么頭緒嗎?”

    “那天我昏迷了。”

    安室透迅速地陳述著自己當時的情況:“我被關小黑屋,突然失去了寫作的靈感,然后進行過一次意志檢定,在大失敗后成為達嘉爾,寫了兩個劇本。”

    眾人一愣,顯然沒想到安室透還經歷了這些。

    倒是琴酒反應極快。

    “這和你剛才買的本有關系?”

    安室透點點頭:“剛才我買的劇本,就是我在夢里寫的第二篇小說……或者說是劇本?不過有件事我可以非常確定,當時我夢里,應該是有兩個神明。”

    將他引入夢中,讓他成為達嘉爾寫劇本的神明。

    以及后來匆匆忙忙趕到,替他拂去腦中薄紗的另一位神明。

    “這只是我的猜測,或許切斷直播但是第二位神明。如果往好的地方猜測,祂大概是不想讓你們提起我、引起AI的注意,影響到我那邊的情況?”

    能夠做到這些的神明有不少。

    但是和安室透有著聯系、對他頗為關注的神明可就只有一位。

    “我記得之前伊斯人提起過,你的身上有奈亞的印記。”

    赤井秀一在一片沉默中,提出了最讓人感到驚悚的假設:“該不會那次中斷直播、來救你的人是奈亞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第二次直播崩潰就沒有任何的參考價值。

    他們總不可能整個大活,讓奈亞來端了這個世界……吧?

    “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工藤新一喃喃,其他幾人面面相覷。

    時間在一點點地流逝,眼見著倒計時只剩下15分鐘不到,眾人迅速作出決定——

    “我們可以先把這個放入備選方案,實在不行就依靠奈亞來摧毀這里,”赤井秀一說道,“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琴酒:?

    你們認真的?

    赤井秀一被琴酒質問的目光看得莫名心虛,迅速轉移了話題:

    “那么第三次崩潰,是什么情況?好像是我和志保那邊,接受了廷達洛斯獵犬的連麥?但按個廷達洛斯獵犬也是AI嗎?還是真實的?”

    “我傾向是真實的,因為我在明美小姐和諸伏警官那邊看見了用剩下的半罐蠟燭,就是小琴大哥做的那個。”

    如果廷達洛斯獵犬也是AI,那么宮野明美和諸伏景光壓根不需要通過KP借這東西來驅狗。

    如果第三次是因為廷達洛斯獵犬的出現,那好像也沒有任何的參考價值?

    “不對,第三次崩潰前,彈幕區已經出現了爭吵,也就是說AI已經成長到不再只有贊美、而是會互相抬杠的地步,然后小琴大哥對AI使用了魅惑和馴獸。”

    工藤新一像是想起了什么:“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套組合技,讓AI徹底認同了自己的人類身份?”

    當時KP怎么說來著的?

    人類都是動物。

    因為是動物,所以可以使用馴獸。

    在AI的認知當中,他們先入為主地擁有了“人類屬于動物”的觀點,所以在他們認為自己是人類后,才能理所應當抵接受馴獸技能,而不作出任何的抵抗行為。

    “也就是說,大姐頭你現在是我們蟲群的公主殿下,也是那些AI的女王。”

    工藤新一扭頭看向那邊臉色鐵青的琴酒,也不知道他現在臉色難看是因為工藤新一的話語,還是因為他們推理出的事實。

    但心系群眾的蟲蟲國王似乎看不出這點。

    他對著琴酒,鄭重其事地說道:“這打響反抗的第一槍,就交給你了!”

    琴酒:……

    你小子最好是真瘋了。

    琴酒惡狠狠地瞪著這個瘋瘋癲癲的蟲蟲大王,恨不得再給他來一棍子,而就在他環視四周尋找承受武器準備給工藤新一來點愛的回憶時,KP的聲音沒有感情地響起——

    【準備時間結束,直播開始。 】

    雪白的墻壁瞬間變成了大屏幕,映照出此時此刻穿著白色制服、胸前帶著工牌的五人。他們看著屏幕中自己的模樣,而左下角,各種五顏六色的文字迅速飛過。

    [直播又開始了啊? ]

    [等了好久終于開始了,沒有了他們最近真的好無聊]

    [誒?這次居然是五人合體? ]

    [那個進獄主播都沒什么作品,別來蹭其他人熱度了]

    [不知道圣波本這次會帶來什么作品]

    [圣雪莉的連麥排隊都排到多少號了? ]

    [怎么又是魅魔,他只會跳擦玻璃舞蹈吧?服了,他還有別的才藝嗎]

    [說起來這個整活主播除了做些博人眼球的行為還會做什么]

    [圣波本也江郎才盡了吧,上次他關小黑屋到底是怎么放出來的? ]

    [你們這些人戾氣好重,不喜歡看就趕緊滾]

    [直播就是給人看的,我愛怎么點評就怎么點評,誰在乎這些主播的想法]

    之前眾人直播的時候,偶爾也會去看彈幕區的評論,但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么認真,他們各種閃過的文字,揣測那些AI的心情以及他們進化的程度。

    最后得出的結論是,從這些文字來看,他們已經和網絡上大部分的“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看來無法用普通的方法來應對了。”

    安室透小聲說道:“你們怎么想?要不要試試看哪個?”

    工藤新一、宮野志保和赤井秀一對視一眼,隨后安室透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個和空酒杯酒瓶,一把塞到了琴酒的手里。

    “什么都別問,倒一杯喝下,然后裝死。”

    琴酒:?

    安室透露出一個漆黑的微笑,接著在琴酒莫名其妙的注視下,大聲地說道:

    “現在請欣賞小品,奈亞之死。”

    法老iswatchingyou:[? ]

    第212章

    琴酒手里拿著酒杯和酒瓶,覺得這些人大概都瘋了。

    認真的嗎?

    這四個人居然真的沒有一個人覺得這句話有問題?

    但是再看一眼彈幕,一個很長的ID發出來的問號被更多的彈幕沖走,取而代之的是——

    [這又是什么圣波本的新作? ]

    [是藝術品,聽名字就知道這絕對是藝術品! ! ! ]

    [所以誰是奈亞?那個長頭發的進獄主播嗎? ]

    [這可不行說啊]

    [難道這群人要現場表演謀殺? ]

    [不是很能欣賞]

    [雖然不知道奈亞是誰,但是看起來很有意思]

    全知全能:[奈何橋走亞洲足球你不行也門非洲有口香糖今非昔比天堂煉獄]

    我頭上有貓耳:[笑死我了,你小子也有今天啊喵! ]

    眼見著彈幕已經有了一定的熱度,而觀眾總人數已經突破10萬,眾人也有了一定的信心。幾人不約而同地朝那邊的琴酒看去,用目光催促他趕緊開頭。

    琴酒還是覺得他們幾個腦子有問題。

    他思考著要不要把這四個人都給突突突了的同時,也順便思考著如果奈亞真的在直播間,自己接下來的行為會不會惹來對方的報復。

    ……等等,所以如果奈亞真的在這個直播間,是不是真的能如這些刁民所愿、直接把這個世界給掀了?

    琴酒遲疑地看著手里的酒杯。

    他一時間竟然也說不出這些刁民的設想究竟是還算聰明,還是極致的愚蠢。

    而在琴酒猶豫磨蹭的時候,蟲蟲大王和他的刁民朋友們已經迅速交頭接耳、完成了分工。

    “這樣安排稱得上是完美了。”

    “成敗在此一舉。”

    “那就由我來打頭陣。”

    “沒關系,失敗了也有方案B。”

    雖然是臨時準備的小品,但大家都是手藝人,倒也不怯場,現在只需要琴酒這邊一聲令下,他們就能發起對這個世界的反抗。

    迅速商定完的四刁民齊刷刷地向琴酒看去,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熱切。

    “大姐頭,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工藤新一超大聲地喊道。

    而其他三人聞言,也堅定地跟隨蟲蟲大王的腳步,沖著臉色青黑的琴酒大聲喊道:“交給你了,公主殿下!”

    琴酒:……

    你們作死別扯上我。

    還有奈亞,你要是在看的話就看清楚了,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琴酒被這四個刁民看得半點脾氣都發不出來。

    他在心里讓奈亞看清誰才是罪魁禍首后,抱著只要假死就不用和這群人同流合污、參加接下來荒唐節目的想法,毅然決然地打開酒瓶,給玻璃杯中斟滿了半杯葡萄酒,一飲而下。

    葡萄酒的口感很熟悉。

    那種混雜了醬香的特殊風味的葡萄酒,琴酒清楚地記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喝過,好像就是在……

    琴酒感覺到一陣暈暈乎乎。

    就在他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可以順勢裝暈、避開接下來的小節目時,他聽見了KP的播報聲——

    【那琴酒過個體質檢定吧。 】

    琴酒:?

    啊? ? ?

    骰子出現在琴酒的掌心,某些不想記住卻被牢牢記住的過往浮現在他的腦中,他死死地盯著那邊的四個刁民,在丟下骰子的同時,咬牙切齒地說道:

    “酒里,有毒!”

    【體質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99大失敗】

    【……行吧,昏了。 】

    KP的沉默震耳欲聾,其余四人也沒想到塞給琴酒的葡萄酒會被替換為真貨,更沒想到琴酒會全方面復刻當時的場景。

    你不知道劇本居然也敢喝真貨?

    大哥你也太敬業了吧!

    【之后你們要怎么做? 】

    KP有氣無力地說道,語氣中沒有半分的期待,甚至還有那么些疲憊:【請開始你們的表演吧。 】

    雖然酒從假酒被換成了毒酒,假戲一不小心就真做了,但是流程還是沒變。

    被安排好了第一個出場的宮野志保急忙出列,原本沒有感情的臺詞在發現琴酒是真的昏迷了之后,也多了些許真實的焦急:

    “我要申請醫學和急救檢定,讓我治療這個被惡魔蠱惑附身的可憐人吧!”

    KP一聲沒吭地發了骰子。

    【醫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90/30困難成功】

    【你發現琴酒是中.毒了。 】

    KP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這一刻KP甚至有種自己是被.操縱的調查員、而這群刁民才是KP的錯覺。

    “他喝的酒里有毒!”

    宮野志保在KP播報結果后,面無表情地重復著早就已經知道的話語,然后用異常夸張的語氣大聲地朗誦著臺詞:“是誰下的毒!”

    這么說著,她又十分熟練地丟下了第二個骰子。

    【急救檢定1d100(檢定/出目):90/14極難成功】

    【圣雪莉擁有著豐富的針對毒酒的治療經驗,在你一系列得當的應對下,琴酒已經從危機情況中脫離……】

    KP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充滿悲痛的話語所打斷:“是我!是我釀的毒酒!”

    只見赤井秀一紅著眼睛、三兩步沖到琴酒的邊上,一把抱著他的“尸體”一邊用力搖晃、一邊大聲喊道:

    “是我傷害了你,公主——”

    他頓了頓,而后生怕其他人聽不見似的,又繼續用悲慟地喊道:“我本來只是準備了假死藥想要和你私奔的,為什么最后會變成你飲下了這毒酒!”

    宮野志保:……

    大哥你人設崩了。

    你還記得你冷酷酷哥的形象嗎?

    她靈巧地避開了赤井秀一的沖擊,這會兒看著第二位演員上場,她作為完成了工作的醫生也迅速地退到了鏡頭外,小聲地詢問著那邊目瞪口呆的兩人:

    “你們誰給他塞了《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劇本?”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互相看看,而后整齊劃一地搖搖頭。

    “我沒有。”

    “我也沒有。”

    推脫完責任的兩人與圣雪莉面面相覷,蟲蟲大王若有所思,最后得出了一個更加離譜的結論:“沒準是真情流露呢?”

    這個猜測讓宮野志保和安室透打了個冷顫。

    他們頭一次感覺到瘋了也挺好的,至少不用直面這種令人頭皮發麻的現實。

    “下一個輪到我了。”

    安室透干巴巴地說道,正要走到鏡頭前,不想卻被宮野志保小聲叫住,然后往掌心里塞了一個東西。

    “毒酒的解毒劑,在俄羅斯那邊還剩下了一點。”

    她頓了頓:“不知道有沒有過期。”

    安室透捏緊手里的藥瓶,機械地點點頭后,轉身走向舞臺。

    他拍了拍還處于哀痛中的赤井秀一,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在拍人的時候卻不動聲色地使出了些力氣,將他的肩膀拍得砰砰作響,而后在赤井秀一朝自己看來時迅速收手。

    “可憐的傷心人,請節哀。”

    赤井秀一:……

    剛上場前被安室透噴了一臉辣椒水的赤井秀一紅著眼睛看著他,而安室透假裝什么都不知道,表情悲憫宛若圣人。

    “讓我為這個被惡魔附身的可憐人,送上最后一程吧。”

    這么說著,安室透彎下身,以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速度,迅速將宮野志保塞給自己的解毒劑往琴酒嘴里灌去。

    赤井秀一看著這一切,而后就看見安室透捧著不知道從那里摸出來的硬皮書,一本正經地說著:

    “這是一個偉大的靈魂,一個為了自由意志敢于和惡魔同歸于盡的靈魂,他飲下了毒酒,給了惡魔猝不及防的傷害,也為這個世界帶走了一個自由不屈的意志。人生如花朵,愛情是花蜜,獵人在玫瑰花蜜中迎來了他的終結。”

    琴酒:?

    因為解毒劑而蘇醒的琴酒剛一睜眼就聽見這么一句。

    可惜此刻他的身體因為剛才體質大失敗和中毒癥狀還有點虛弱,不然他絕對要找安室透好好算一筆帳。

    一直都在觀察這邊情況的赤井秀一反應極快。

    見琴酒睜眼,他三兩步走到他的身邊,用自己擋住了鏡頭:“公主——親愛的公主——”

    他的聲音中沒有感情,全是技巧。

    赤井秀一一嗓子喊得琴酒汗毛豎起,差點就要蹦起來揍他,但赤井秀一本人仿佛不覺得有任何問題,壓低嗓音拼命示意著對方:

    “閉眼,快閉眼!”

    赤井秀一與琴酒單方面的對話,悉數落在那邊正編著悼詞的安室透的耳中。

    觀眾只能聽見他充滿哀慟的詠嘆調、感受著他對小琴公主的一往情深;但是在安室透的耳中,赤井秀一現在的狀況就格外分裂:

    “公主……你快閉眼;我親愛的公主……你不要起來;公主你為什么要離開我……趕緊裝死!”

    抑揚頓挫的臺詞。

    充滿命令的低聲警告。

    完全相反的話語。

    安室透覺得赤井秀一病得更重了。

    他有些撐不下去了,生怕被赤井秀一分裂的臺詞帶跑偏,安室透匆匆忙忙地說著“塵歸塵土歸土”,便用眼神示意那邊的工藤新一上場。

    為了蟲群能夠獲得自由,蟲蟲國王自然可以獻出一切。

    工藤新一昂首挺胸,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了這三人的邊上。

    在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期待的目光、以及被赤井秀一手動闔眼強制關機的琴酒的惱怒和困惑下,他清了清嗓子:

    “接下來我將用這首充滿回憶的歌曲,送走我們的公主殿下,愿他下輩子當個好人——”

    琴酒:?

    琴酒的腦子還有點暈。

    他甚至來不及反應工藤新一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就聽見了熟悉的曲調,以及噩夢般的吟唱。

    那是他們在埃及合唱的曲目。

    但是現在變成了蟲蟲國王solo版。

    站在鏡頭外的宮野志保扭頭看了眼彈幕,只見反響十分熱烈。

    [這歌……也太難聽了]

    [靈魂歌手,送葬專用版]

    [我的天,他們居然還開始跳舞了,這是什么鬼熱鬧啊]

    [這就是奈亞之死嗎?學到了,我逐漸領悟了一切! ]

    [我明白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墳頭蹦迪!奈亞之死的意思就是墳頭蹦迪啊! ]

    我頭上有貓耳:[……]

    我頭上有貓耳:[我要宰了你們啊喵! ]

    法老iswatchingyou:[……呵,呵呵,不是很有意思嗎,喵。 ]

    我頭上有貓耳:[學貓說話遭天譴啊喵! ]

    我頭上有貓耳:[等等不對,難道你傻了? ]

    工藤新一唱得愉悅,一次又一次地單曲循環,那邊的赤井秀一在安室透的慫恿下開始跳舞,而安室透本人則是拿著剛才手里端著的硬皮書一頓奮筆疾書。

    宮野志保一直都在觀察著彈幕和觀眾的情況。

    可以看見觀眾對于這個抽象的劇目并不滿意,而那個疑似奈亞的存在雖然也在觀眾區,但是比起震怒掀桌,更多的也是不理解。

    “看來這個節目不行。”

    宮野志保小聲地說著結論,她看著那邊還在唱歌跳舞的幾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出聲打斷,最終還是KP看不下去,短暫地中止了這場直播。

    屏幕瞬間暗去,漆黑的底色上蹦出了一行“主播正在準備中”的字樣。

    宮野志保正要提醒他們,卻見那些唱歌的、跳舞的、寫小說的在屏幕暗去后迅速停下自己的才藝。

    而裝死中的琴酒直接從地上翻身站起,迅速拉開了與其他人的距離,站到了房間的最角落里。

    宮野志保:……

    看看你們都把小琴逼成什么樣了。

    “看來這條路行不通。”

    安室透搖搖頭,得出了和宮野志保完全一致的結論:“我們換個方法吧。”

    琴酒:?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還讓我裝死?還給我喝真的毒酒?還讓赤井秀一進行令人作嘔的演出?還在我身邊唱歌跳舞?

    安室透看清了琴酒惱怒表情下的不滿:“我給你的不是毒酒,而且我那份毒酒已經被用掉了一半,但剛才給你的酒還是滿的。”

    “那是誰換掉的?總不可能是奈亞吧?”

    赤井秀一皺起了眉:“不對,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站在房間中的五人看看彼此,得到了完全一致的答案——

    “是KP!”

    “如果是KP做的話就可以理解了!”

    “難怪我說為什么我們露出酒瓶但沒有被封直播。”

    “我剛才見直播間沒有被封還想用槍呢。”

    “所以我們得想想除了這個還有什么辦法。”

    赤井秀一舉起手:“如果我直播展示如何用一槍狙掉夏塔克鳥呢?首先組裝狙.擊.槍,然后開槍這種簡單教學?”

    其他四人想都沒想就回道:“駁回!”

    “KP沒有出來說不是我,所以剛才毒酒肯定是KP換的。”

    蟲蟲大王邏輯清晰:“如果赤井先生現在再進行槍支教學的話,搞不好KP真的會放出好幾只夏塔克鳥……搞不好還有我們沒見過的怪物,我可不想再掉San了。”

    宮野志保沉思片刻:“如果這些觀眾都是AI的話,他們會掉San嗎?”

    好問題。

    “觀眾是AI,按理說他們是不會掉San的。”

    安室透分析道:“但我先前在直播的時候,好像看見過不止一個觀眾表示自己掉San了。”

    工藤新一連忙點點頭:“我也是!”

    宮野志保順著他們的話推測:“那如果我們能讓AI掉San的話,這個世界是不是就會崩潰了?”

    這個百萬,該不會是AI掉San的總值吧?

    “……剛才的表演還不夠掉San的嗎?”

    赤井秀一捂著臉,實在不敢回憶自己剛才在鏡頭前都做了些什么。

    蟲蟲大王看了眼那邊的公主殿下,有些心虛地壓低聲音說道:“我覺得我們剛才的表演,AI都沒看懂吧?”

    “所以接下來我們的節目不能違反直播間的禁令,還要讓AI掉San?”

    宮野志保皺起了眉:“你們覺得這個真的可以做到嗎?”

    “我有個想法。”

    安室透深吸一口氣,他是和這些AI相處得最久的人,雖然不能說完全理解這些AI的想法,但是要讓他們掉San,自己還是有些心得的。

    眾人整齊劃一地朝他看去,就連縮在房間最遠的角落的琴酒,也向他投去了質疑的目光,仿佛是在說“你還有什么節目”一樣。

    “現在他們看我們的直播,其實就有點像是在追星。”

    他說這么說著,然后環視了一圈在場的其他人,用十分篤定的語氣問道:“那么追星最怕什么?”

    “當然是塌房!”

    工藤新一想都不想就說道:“戀愛、隱婚生子、出軌嫖.娼、偷稅漏稅、吸.毒、謀殺……”

    藝人塌房的方式實在是太多了。

    隨便打開一條往期新聞,就能見證藝人花樣百出的塌房方式。

    聽著工藤新一羅列完演藝圈常見的塌房案例,赤井秀一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是,我們只要做些能讓他們感覺到塌房的事情,他們就會掉San,然后這個世界就會開始震蕩崩潰?”

    這個設想是好的,但總不可能真的讓他們干些違法的勾當吧?

    赤井秀一覺得在場的人除了琴酒之外,大概都做不出這樣的事情。更何況他們剛才連毒酒都用了,不也是沒有任何的效果嗎?

    “不可以做違法的事情!”

    “這是不可以的!”

    安室透和工藤新一同時開口,他們對視一眼,前者搖搖搖頭:“這樣就會觸發直播間的禁令,導致直播間被封,或者是直接受到制裁。”

    這句話似乎給了宮野志保什么提示,她一臉恍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難怪姐姐不止一次地對工藤說,要好好享受。”

    “因為我們給觀眾帶來的好感越多,之后塌房才會更嚴重?”

    工藤新一回想著比護選手和沖野洋子兩人當年爆出戀愛緋聞的時候,宮野志保和毛利小五郎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忽然理解了一切。

    感覺到工藤新一的目光像是在暗示著什么,宮野志保瞪了他一眼,頓時得到小偵探心虛的表情。

    “但是我們有什么好讓觀眾塌房的呢。”

    赤井秀一嘆了聲氣,回憶著自己過去幾天擦玻璃的表現,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塌房。

    他難道還能做出些比這個更塌房的行為嗎?

    看見赤井秀一陷入一種誤區,宮野志保立刻提醒道:“其實只要展現出你和鏡頭前表現出的形象完全相反的樣子就可以了。”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

    【那你們準備好了嗎?可以告訴你們,你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是最后一次機會,請好好把握。 】

    KP的提示似乎是在暗示著什么。

    幾個刁民互相看看,蟲蟲大王什至跑到房間的角落,抓著不情不愿的琴酒一起走到了屏幕前,在進行著幾次深呼吸后,他們點了點頭。

    “準備好了!”

    就在屏幕即將亮起的同時,安室透忽然說道:“我申請用天臺的背景!”

    【我懂的,就是在天臺上大聲喊出你的心聲那個節目對吧,但是你們就不怕被人說抄襲嗎? 】

    “你在說什么呀,KP。”

    安室透面露微笑:“抄襲也是塌房的一環。”

    【……算你狠。 】

    屏幕亮起,眾人發現這次直播間的背景果然如安室透申請的那樣,變成了天臺的樣子,上面甚至還寫著“讓你們聽聽我們的真心話”這樣的標題。

    他們幾個互相看看,最后宮野志保率先上前一步,打響了塌房的第一槍。

    [居然讓女人第一個來?這些男的行不行啊]

    [這種時候還在搞男女對立? ]

    [別吵了別吵了,別耽誤我聽圣雪莉大人的新聲]

    [說實話,在剛才那個荒唐演出后,已經沒什么能擊潰我了]

    [行吧,讓我看看這群人還能做些什么]

    屏幕的特效太過逼真,宮野志保覺得自己仿佛真的站到了天臺上,她深吸一口氣,超大聲地喊道:“其實,我在進行圣雪莉懺悔室之前,還有一個馬甲——”

    [是什么——]

    彈幕超配合的問道。

    “是帝丹小學理科教室的主播。”

    [啊? ? ? ]

    那是什么?

    別說彈幕一頭霧水,就連宮野志保的隊友也是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宮野志保在進入直播行業時,還有過這樣的經歷。

    宮野志保見狀也沒氣餒,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其實我是小學生!你們一直以來都在和小學生進行懺悔——”

    [誒? ! ! ! ]

    【友情提示,宮野志保的話引起了92351點震蕩,許多觀眾因為意識到自己曾經對一個小學生說起了那些話題而感到羞恥。 】

    這都可以? ? ? ?

    宮野志保施施然地行了一個禮,在幾位男士目瞪口呆下,如同女王一般轉身下臺,然后與已經在一旁躍躍欲試地候場中的工藤新一擊掌換人。

    “大家好,我是魔術師工藤新一。”

    有了宮野志保的示范在前,工藤新一的態度更是坦然:“我也有話要對大家說。”

    [什、什么? ]

    [嗚哇你們幾個今天商量好來整我們的嗎? ]

    [但是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

    看著彈幕區的觀眾已經感受到了害怕,蟲蟲大王拿出變聲領結,熟練地切換到了柯南模式:“其實江戶川柯南是我的小號哦。”

    [所以剛才是小孩裝大人,你是大人裝小孩]

    [這個倒也無所謂吧]

    [不是,你們真就人均時間管理大師? ]

    工藤新一見這一招還不夠引起觀眾的震蕩,于是用著江戶川柯南的聲線,繼續說道:“其實我有看見大家的彈幕,但其實我想告訴你們——”

    [什、什么? ]

    他深吸一口氣,而后對著所有人超大聲地喊道:

    “福爾摩斯是沒有戀人的!!!!”

    他頓了頓,趁著彈幕沒有反應過來再接再厲:“華生醫生是搭檔!莫里亞蒂教授是死敵!艾琳是和他勢均力敵的對手!哈德森太太和雷斯垂德探長都很重要但不是CP關系!鋼鐵俠和謝耳朵都是亂寫的!”

    工藤新一緩了口氣,然后再次超大聲地喊道:“福爾摩斯沒有CP!!!!”

    [……]

    【友情提示,工藤新一的話引起了44015點震蕩,你的話語傷害了廣大喜歡嗑CP的觀眾,他們高喊著福華/福莫/福艾/福鋼是真的,一邊覺得小孩子懂個什么。 】

    正準備下場的工藤新一腳步一頓。

    他扭頭看向屏幕,又超大聲地喊道:

    “福爾摩斯沒有CP!!!沒有戀人!!!”

    在超激動地喊完這句話后,他昂首挺胸地走下臺,將一片幾乎快要淪為廢墟的彈幕留給了下一位。

    下一位是被安室透推到前面的赤井秀一。

    [這個是那個著名的擦玻璃主播吧]

    [他也搞這種節目? ]

    [不是,一個擦玻璃主播還能怎么塌房? ]

    [總不可能是和KP有不可告人的交易吧]

    [笑死,擦玻璃主播塌房真就全員毫發無傷唄]

    [感覺他像是被人用槍逼著上來的]

    有了前面兩人的打樣,赤井秀一雖然還是覺得自己沒什么好說的,但心里底氣卻足了許多,他幾步來到了屏幕前,看著屏幕里的自己站在天臺邊緣,表情平靜而又冷酷。

    “我也有話要對你們說。”

    [什么? ]

    [你說吧! ]

    “其實,我是個警察。”

    [啊? ]

    [啊?不是?啊? ? ? ]

    [你在開什么玩笑? ]

    [我何德何能,看見警察給我擦玻璃? ]

    [冒充警察會被封直播間的啊! ]

    [但是警察擦玻璃給我看,不是更好嗎]

    “雖然知道你們不相信,但很可惜,我真的是個警察。”

    赤井秀一摸出了寫進自己隨身物品中的FBI證件,動作熟練地展示在了屏幕前:“所有在我直播間觀看、留言、打賞的已經全部登記在案,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警察先生來拷我呀。 ]

    赤井秀一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這個僵硬的表情讓他的笑容看起來更加陰森恐怖,他平靜地說著剛才臨上場前安室透教給他的話語:

    “我會一直注視著你們的,永遠。”

    [? ? ? ]

    【友情提示,赤井秀一的話引起了25324點震蕩,你的話語只對一小部分的觀眾起到了作用,大部分的觀眾還是存在著有種你就順著網線來我啊的挑釁心理。 】

    “嘖。”

    赤井秀一走下臺去,迎面看見一臉不爽的琴酒。

    琴酒斜睨了他眼,什么也沒說,只是發出了輕微的嘖聲,便走到了剛才幾人站過的位置。

    [不是,FBI擦玻璃也就算了,進獄主播還能有什么塌的? ]

    [我的評價是,一個不如一個]

    [為什么圣雪莉小姐是小學生啊! ! !我的良心好痛]

    [福華是真的! ! !真的! ! ! ! ]

    琴酒面無表情地掃了眼彈幕,什么也沒表示,甚至沒有任何的互動,就淡定地說了四個字:

    “琴音是我。”

    彈幕瞬間凝固了。

    只見短暫的沉默之后,彈幕飛快地開始向上滾動。

    [啊? ]

    [不是,琴音怎么可能是男人啊! ]

    [那可是琴音女王,女人中的女王! ]

    [不是,我是琴音小姐的狗我會忍不出我的主人嗎? ]

    [你除了也是銀發你哪點和我們琴音小姐像了? ]

    “閉嘴。”

    琴酒看著那一連串彈幕煩躁地開口說道:“都給我滾。”

    而在他說著這番話的時候,他在屏幕上的形象有一瞬間變成了琴音的模樣,就像是系統被什么東西給干擾一樣,但很快就又恢復成琴酒的樣子。

    [這聲滾的味太正了]

    [真的是我的琴音大人啊啊啊啊啊]

    [我的琴音小姐不可能是男人! ]

    [但是,男人,不是更好嗎? ]

    [? ? ? ? ]

    [所以那天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帽子叔叔互相魅惑了四小時? ]

    [啊? ? ? ? ]

    琴酒上臺只說了三句話,而后便冷酷地轉身下臺,但是他帶來的震撼卻不小。

    【友情提示,琴酒的話引起了321847點震蕩,你的話語讓許多喊著要成為琴音女王的狗的觀眾感到了崩潰,而還有一小部分的觀眾也因為你的話語而覺醒。 】

    【現在你們四人總計引起了483537點震蕩,距離目標值還差516463點震蕩,請你們再接再厲。 】

    眾人將目光投向了安室透。

    他是進入這個副本的人,也是提出了這一系列方案的人,更是自己申請要最后上場的人。

    他們很期待安室透能做出些什么節目效果。

    “加油啊,安室先生!”

    “降谷,不要有太多的負擔。”

    “就看你的了,降谷。”

    “趕緊結束這些東西,波本。”

    安室透和幾人一一擊掌,即使琴酒不情不愿,但也還是在其他人的“幫助”下被舉起了左手,與安室透重重地擊掌打氣。

    “你們幾個看好了,塌房,我就演示這一次。”

    安室透揚著信心滿滿的笑容,在眾人的注視下,以及彈幕感到疲憊的期待中,走到了舞臺中央。

    [圣波本你要做什么啊]

    [他們幾個塌了就塌了,你不要嚇我啊]

    [圣波本全世界塌了都可以,你不能塌啊! ! ]

    [圣波本大人你別說了,我害怕]

    [你一定是被他們逼著上來的對吧? ]

    [接下來圣波本的話一定是違心之語! ]

    [我不相信你會這么傷害我們的! ]

    安室透甚至還沒有開口,彈幕區已經哭喊成了一片,效果比他們幾個人加起來都好。其他幾人見安室透信心滿滿的樣子,這會兒也不由地開始期待他能說出什么話語。

    究竟是什么,能一次性達到50萬點的傷害?

    “有句話我一直想要和你們說,今天終于有這個機會了!”

    而安室透也沒辜負他們的期待,在成千上萬的AI的注視中,在特殊存在和唯一存在的注視下,安室透微笑著,用平靜的語氣說著最具殺傷力的話。

    “其實我超討厭玫瑰和獵人的!”

    第213章

    安室透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如果說剛才前面四人的自曝式塌房只是給這個世界帶來萬和十萬級別的小小震蕩,那么安室透這句話一出,彈幕瞬間入排山倒海般滾動。

    [你是在開玩笑的對吧? ]

    [這個到底是什么整蠱節目啊! ]

    [快告訴我這其實這個是說假話環節啊! ! ! ]

    [不可能!如果你超討厭他們為什么還會寫那么多他們的文啊! ]

    [恨到深處就是愛! ]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 ! ]

    【友情提示,安室透的話引起了121205點震蕩,現在總震蕩值為604742……】

    “還沒完。”

    安室透打斷了KP的話語。

    他臉上帶著笑容,站在他身后的眾人看著完美還原甚至還一比一擴大的面容,感覺這笑容簡直就像是樓下波本咖啡店熱情溫柔的大哥哥突然黑化成黑色組織的中流砥柱一樣。

    這對AI的刺激也太大了一點。

    “……我親手訓練起來的AI,自然要由我來毀滅。”

    蟲蟲大王喃喃,一臉的“我逐漸理解了這一切”的表情:“難道安室先生現在懷揣著的,是這樣的心思嗎?”

    宮野志保沉默了一瞬。

    這孩子不定性瘋狂里是不是還參雜了中二病?

    赤井秀一和琴酒面無表情,已然沒有先前出演小品時的瘋狂。而赤井秀一看了眼琴酒,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什么,不動聲色地與他拉開了些許的距離。

    安室透的輸出還在繼續。

    “其實玫瑰和獵人是有原型的!”

    [啊? ]

    [不是,你寫文還帶原型的? ]

    [不要啊我只是喜歡這對CP誰要知道他們是不是有原型啊! ]

    [我只是想嗑CP,有原型這種事情不要啊! ! ]

    [那你還討厭他們?你是不是對原型愛得深沉? ]

    “他們兩個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安室透頓了頓,然后微笑:“是的,他們各殺了對方一次。”

    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小心翼翼地扭頭看了眼兩位原型,見他們表情不變,即使聽見這些陳年往事都沒有任何的動搖,不由地感嘆了一句這兩人的定力是真的好。

    居然沒有當場打斷安室透的發言。

    “現在阻攔也沒用了。”

    如果不是直播間里禁煙禁槍禁酒,赤井秀一此時此刻真的很想來一支煙,好好調理一下自己這一天下來復雜的情緒。

    他表情淡定,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淡漠酷哥的形象:“而且現在做出任何的行為,不就等于在告訴那些AI,我就是原型之一嗎?”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還在放核彈的安室透大手一揮,一邊指著他們一邊高聲喊道:

    “是的,沒錯,那兩個原型現在就站在這里!”

    工藤新一:……

    宮野志保:……

    赤井秀一:……

    琴酒:……

    看來安室透還是沒打算放過他們啊!

    蟲蟲大王又偷偷瞧了眼這兩人的表情,壓低聲音輕聲說道:“我瞧安室先生說的全是心里話,他這是憋了多久了?”

    “估計從第一次寫他倆的文開始吧。”

    宮野志保抓著工藤新一,不動聲色地與兩位原型拉開距離,將他們留在舞臺中央、接受積怨已久的圣波本的鞭笞:“大人的恩怨小孩子別管那么多。”

    蟲蟲大王乖巧地點點頭:“哦。”

    [這兩個原型,好帥啊! ! ! ]

    [圣波本的文字完全還原了他們的美貌! ]

    [沒錯!我一眼就能看出誰是玫瑰誰是獵人! ]

    [我好像覺得我又能嗑了! ]

    [感謝圣波本大人告訴我們真相!其實你是來拯救我們的吧! ]

    [剛才獵人喝了毒酒玫瑰哭得那么傷心,他們是真的! ! ! ]

    安室透:?

    你們不對勁?

    不是說寫小說的最怕有原型嗎?

    “那不一樣啊,降谷。”

    像是看出了降谷零的困惑,那邊的宮野志保小聲提醒:“有代入感的小說最怕有原型,但是你寫的那些觀眾更傾向于嗑CP。當觀眾發現原型長得還行并且也可以嗑的時候,這就是雙倍的快樂。”

    安室透:?

    他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的嗎?嗑CP這件事果然很哲學啊。”

    赤井秀一:……

    琴酒:……

    你們不要這么明目張膽地在我們面前討論這個問題好嗎?

    【友情提示,安室透的話引起了……】

    “所以說還沒有結束!”

    雖然走錯了一段路,但安室透并沒有就此放棄,甚至更加斗志高昂。

    他再次打斷了KP的話語,然后用比之前更加堅定的、堪比當年警校畢業時作為畢業生代表上臺發言時的氣勢超大聲地喊道:

    “我就是因為討厭玫瑰和獵人的原型、也就是這兩個人才寫的這些小說!”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說實話,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用這些小說惡心死他們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

    [這是怎樣激烈的情感才會引起這么大的恨意啊! ]

    [你們三個要不干脆在一起算了]

    [我懂了,其實你超喜歡他們的對吧! ]

    [怎么會有人這么對待自己的作品]

    [我受不了,我受不了我喜歡的作者恨著他筆下的角色和文字]

    彈幕瞬間變成了兩派,一派是嗑CP上頭不管不顧派,另一派是對文字和角色愛得深沉所以不容許任何人哪怕是原作者玷污的潔癖派。

    【友情提示,安室透的話引起了263663點震蕩,現在總震蕩值為868405點。 】

    這一次KP的播報并沒有被安室透打斷。

    因為他想知道目前的情況。

    雖然距離目標的百萬還差近十四萬,但是安室透并沒有出現任何慌亂和無助的表情,很顯然他還有一手絕殺。

    一手能對所有嗑這對CP的人——包括AI、調查員、KP、乃至舊日支配者和外神都產生絕殺的王牌。

    安室透在原本的世界的確沒當過小說作家。

    但是他見過太多漫畫家口碑急轉直下的真實案例,安室透覺得很有參考價值。

    他依舊面帶微笑,這一次不再高聲呼喚,而是云淡風輕地向同樣心碎但是不能表露出來分毫的KP示意道——

    “KP,我要申請一次寫作檢定。”

    【你想做什么? 】

    安室透不是真心想寫任何文字。

    他只是想要通過這一次行為,放出自己最后的殺手锏——

    “我要給我之前的每一篇文都續寫一個番外。”

    他頓了頓,臉上的笑意幾乎就要克制不住,可他還是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能造成殺傷力的話語。

    “玫瑰和獵人各自和其他人結婚生子的番外。”

    既然CP有原型都無法阻止觀眾嗑CP。

    那么就讓他親手拆了他們吧。

    安室透這話一出,他身后的四人頓時目瞪口呆,他們正想著這也可以,卻看見彈幕里剛才還“我可以”的觀眾們順便就變成“這個我絕對不可以”了。

    [啊啊啊啊啊啊! ! !不要啊! ! ! ]

    [你恨他們我都認了!為什么要這么作踐你的作品啊! ]

    [你難道是岸■齊■嗎?還是久■帶■? ]

    [啊!波本老賊你還我玫瑰和獵人的HE啊! ! ! ]

    [不愛請不要傷害! ]

    [波本老賊我會恨你一輩子的!永遠! ]

    [低價出售波本老賊玫瑰獵人精裝全集,附贈波爾多手繪海報]

    [低價出玫瑰獵人初定版,周邊谷子齊全,包郵]

    [低價出售海景房,需要捆玫瑰獵人精裝本,有意者可以私信]

    KillingontheYew:[? ? ? ]

    法老iswatchingyou:[笑死讓你和我搶人]

    法老iswatchingyou:[你還私底下印了那么多的本,笑死了,這下全爛手里了吧]

    法老iswatchingyou:[見過人炒房炒股沒見過人炒本的,還想著高價出本,不知道黃牛必死么]

    法老iswatchingyou:[拿去賣破爛吧,傻子]

    圣波本一夜之間淪為了波本老賊,看得他身后的蟲蟲大王等人瞠目結舌。

    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詢問安室透究竟是從哪里來的這種源源不斷的塌房靈感,就感受到一陣地動山搖,緊接著是熟悉的、世界碎裂的聲音。

    “怎么回事?”

    蟲蟲大王看著房間突然開始劇烈搖晃,明亮的白熾燈忽明忽暗、周圍的墻壁和顯示屏如同碎玻璃一樣淅淅颯颯地墜落,沒有經歷過這些的他不由地提高警惕:

    “難道是地震了?”

    “不,應該是這個世界崩塌了。”

    其他人迅速回應著蟲蟲大王,他們在這一陣地動山搖中迅速地抓住彼此——包括從最前方朝他們這邊跑來的安室透,安室透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聽見KP的聲音幽幽響起:

    【友情提示,安室透的話引起了909596點震蕩,現在總震蕩值為1778001點!當前這個世界的震蕩值已經突破百萬,已經無法再承受更多的傷害,所以該副本正在緊急關閉中,各位調查員會立刻遣送回結算空間。 】

    【另外,由于安室透獨自一人累積造成了1294464點震蕩值,恭喜你,成為了當之無愧的百萬主播! 】

    安室透眨眨眼,在這個早就設想過的局面下,他表現得格外的淡定且平靜:

    “那我有什么獎勵嗎?”

    這個世界的震蕩引起了劇烈的風暴,風中隱約傳來了KP的話語,然而安室透和他的小伙伴們根本聽不太清楚,就被卷入了風暴中。

    同一時間,遙遠的直播總臺里也是一陣地動山搖。

    “屏幕前的各位觀眾,大家好,我是總臺的實況,宮野明美。”

    “我是負責解說的諸伏景光。”

    在忽明忽暗的燈光和劇烈的震蕩下,宮野明美和諸伏警官依舊端坐在解說臺前,站好最后一班崗:“今天為大家帶來這個世界最后一次總臺直播。”

    宮野明美的面前沒有演講稿,但是她依舊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語言流暢:

    “在蟲蟲大王工藤新一的率領下,以圣波本為首的調查員們十分勇敢機智地應對了最后的困局,最終以一系列自曝式的塌房為這個世界的民眾造成了足以導致世界崩潰的傷害,完美地完成了這個副本的通關。”

    諸伏警官平靜地接過她的話:

    “在這一系列的自曝中,五位調查員共計斬獲了1778001點傷害,其中僅憑圣波本一人便給這個世界造成了1294464點震蕩值,堪稱當之無愧的百萬塌房主播!”

    “至此,這個世界的所有直播節目都到此結束,總臺今后也無法再為給為帶來更多調查員的精彩瞬間,感謝各位一直以來的觀看,我們后會無期。”

    宮野明美和諸伏景光平靜地說完這些,在頂端的吊燈因為搖晃而墜落的同時,也從這個空空蕩蕩的主播總臺里消失不見,燈光徹底暗去,原本圍繞在周圍的墻壁也瞬間失去了顏色。

    那并非從彩色變成了黑白。

    而是從雪白的墻壁褪去了所有的顏色、變成了玻璃質地,在玻璃之外,一雙雙形狀各異的眼睛從這個小小的空間上收回目光,仿佛知道這里從此再也沒有任何的樂趣一樣,紛紛從房間的周圍撤退、離開。

    對于神明而言格外狹小的直播總臺在黑暗中墜落、消散,就如同他們親自創造的AI世界一樣,也在調查員的不懈努力中走向了預料之中的終結。

    調查員們在漆黑中感受到了熟悉的剝離感,等他們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從崩塌的廢墟中,回到了熟悉的地點。

    那不再是漆黑的空間,而是更加具有生活氣息。

    不僅多了一個擺放著沙發的客廳,甚至還有吧臺和酒柜,甚至是冰箱和其他日常常見的家具電器。

    如果半空中還懸浮著那個熟悉的喇叭,他們還真以為自己被傳送到了某個樣板房里。

    【恭喜調查員們成功解決AI世界的難題,回到了結算空間,在你們進行副本任務的時候,結算空間再一次迎來了升級。這次還開放了客廳、健身房、游戲廳等休息區域,可以讓調查員們在這里充分地得到恢復。 】

    “KP你這邊待遇這么好,我們很害怕啊。”

    工藤新一稍稍回過神,聽著KP的講述就意識到情況不對:“通常只有那些996的公司才會給那么好的福利,你別告訴我們這是最后一頓晚餐!”

    KP現在心情復雜,周圍的同僚在剛才圣波本連續放出王炸的時候就一片哭天喊地,而某個交易對象還在催促下一步的計劃。

    【通道雖然已經恢復,但還需要最后的調整,這一次你們有整整一個星期的休息時間。在此期間你們每天可以通過觀看自己直播錄像的方式進行理智恢復,第一天恢復1d5的理智,如果一點恢復的理智低于3點,則第二天可以恢復1d6的理智,以此類推。 】

    【希望某些人和極個別人能夠在進入下一次副本之前,恢復到自己的最佳狀態。 】

    工藤新一:?

    赤井秀一:?

    KP你干脆就直接點我們兩個的名字算了。

    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的心聲并沒有影響到KP的情緒,之間簌簌幾聲,似乎有什么東西從天而降,眾人見狀紛紛抬頭,卻見一個紅白色的時間膠囊從天而落。

    【這是宮野明美和諸伏景光為你們準備的錄音帶,是為了防止你們在AI世界迷失自我而準備的,不過你們并沒有用到,便成功通關。 】

    KP頓了頓:【我把這些錄音帶帶了出來,算是為了獎勵你們在這個副本的優良表現吧。 】

    四人眨眨眼,最后也不知道是誰說了句:

    “KP,你人還怪好的。”

    【那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這幾天你們抓緊時間好好恢復,我將會在七天后交代你們下一次副本的任務。 】

    KP丟下這句話之后就離開了。

    而那個熟悉的倒計時,也從168小時開始一點點地流逝。

    等KP一走,宮野志保和安室透立刻一個箭步來到了那個掉落在地上的時光膠囊前,安室透輕輕打開膠囊,只見里面幾乎被錄音帶填滿,數量遠比他們之前收集得更多。

    很顯然,宮野明美和諸伏景光怕他們找不到,在那個米花町里還藏了許多。

    “Hiro、松田、Hagi、還有班長……”

    安室透拾出昔日的同伴留給自己的錄音帶,每一卷上面都是用熟悉的字跡寫著自己的名字:“明美居然還給我留下了錄音帶。”

    “姐姐……”

    宮野志保也從一堆錄音帶中精準地找到了姐姐留給自己的那一卷,隨后她拾起另外一卷,交給了來到自己身后的赤井秀一。

    “這是姐姐留給你的。”

    赤井秀一無聲地接過,他看著錄音帶空白處宮野明美寫的“給大君”的字樣,久久沉默不語。

    看著赤井秀一這個樣子,安室透也不想再打擊他。

    有了友人們留給自己的聲音,他現在心情極好,此刻安室透從時間膠囊里又拿出了諸伏景光留給赤井秀一的聲音,在他怔忡時往他手里一塞。

    “我不知道Hiro跟你說了什么,但是我想他和明美大約不想看見你露出現在這個表情。”

    安室透頓了頓,一臉嫌棄:“難看死了,這可不像是你啊,FBI。”

    赤井秀一攥著手中的兩盤錄音帶,沉默地點點頭,他低低的“啊”了一聲以表回應,卻不知道是在應允著什么。

    工藤新一從始至終都沒有靠近。

    他并不覺得這些留下來的聲音里還有自己的那一份,也不想介入這美好的瞬間。

    就在他準備悄悄離開的時候,卻看見安室透捧著膠囊紅色的那部分朝自己走來,接著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將剩下的膠囊整個往他手里一塞。

    “安室先生?”

    工藤新一感受到那沉甸甸的分量,已經在傳送過程中聽見的簌簌的聲響。少年難以置信地低下頭,卻看見紅色的膠囊中,還有五盒錄音帶。

    宮野明美、諸伏景光、萩原研二、松田陣平……甚至還有伊達航。

    那五盒錄音帶分別來自于這五人,但無一例外地寫著類似于“致小偵探”“致少年”“致工藤新一”的字樣。

    “這是Hiro他們留給你的聲音。”

    安室透露出微笑,工藤新一捧著這一盒錄音帶滿臉錯愕,卻看見宮野志保也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沒想到姐姐還給你留了信息。”

    她的語氣平靜,說著沒有想到,但臉上卻帶著幾乎難以察覺的笑意:“你一定要好好聽完,不能浪費她半點心意,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宮野志保明知道少年不可能做出辜負他人心情的行為,但此刻還是半真半假地威脅道。

    工藤新一看看他們,只覺得心中似乎有什么劃過。他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捧著這盒沉甸甸的、載滿了眾人心意的錄音帶,轉身奔赴了視聽室。

    工藤新一是他們之中掉San掉得最多的人,在知道這次需要“看自己的直播回San”后,誰也沒和他去搶視聽室這塊風水寶地。

    就讓讓他吧。

    誰讓他是掉了29點理智的孩子呢。

    除去視聽室外,還有客廳的電視機和電腦可以使用,宮野志保和安室透輪流使用客廳的電視機,在第三天就完全回滿了理智。

    而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兩人一個占據著視聽室、一個成日待在房間里,除了吃飯就不出門,一直到第七天即將集合的時候,才神色萎靡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你們兩個這七天做什么了?”

    “和袋鼠斗舞,蟲蟲大王,星際大祭司……”工藤新一喃喃自語,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原來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啊……”

    蟲蟲大王和星際大祭司他們都知道。

    和袋鼠斗舞是什么鬼?

    這幾天休息得很不錯的宮野志保和安室透面面相覷,突然有些后悔這幾天沒來個突擊檢查,看看另外兩個人都經歷了什么。

    而赤井秀一面對他們詢問的目光就更加守口如瓶,他冷淡地扭過頭,絕口不提自己看自己擦玻璃看了整整七天、達成了從羞恥到脫敏的全過程。

    【看來大家這幾天休息得都還不錯呀。 】

    在倒計時歸零的時候,KP的聲音突然出現,準時準點得仿佛早就在那邊守候一樣:【那么先是慣例的結算環節,在上個副本中大家憑借著自己的才藝,給屏幕前的觀眾們帶來了前期歡樂后期炸裂的節目效果,所以每個人都能獲得10點的加成。 】

    預料之中的事情。

    眾人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波瀾。

    【另外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赤井秀一獲得10點的舞蹈加成;安室透獲得5點的克蘇魯神話,并且獲得綁定的隨身物品、可以獲得15點的寫作加成,且因為隨身物品將得到一定的影響。 】

    眾人齊刷刷地朝安室透看了過去。

    卻見他神色平靜,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宮野志保推測:“難道是和那個伊麗莎黃給你的東西有關?”

    畢竟她也有尤格·索托斯給的鑰匙,不難推測出安室透的狀態和隨身物品之間的聯系。

    “應該是。”

    這個猜測讓安室透無聲地點點頭:“不過我現在已經封筆了,寫作加成什么的對我來說算是可有可無吧。”

    KP:【……】

    因為那位舊日支配者送你黃印的時候,也沒想到會塌房啊!

    KP隱下了自己的吐槽,又將話題引向了那里還有些神色恍惚的某位大祭司。

    【說到封筆,工藤大祭司因為這次出色的莫里斯舞,獲得了15點的加成,不過如果你愿意就此封舞的話,這15點加成可以轉換為任何技能的加成點數,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

    工藤新一一聽這話就來精神了。

    其他人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他們已經推理出這個副本中本來沒有外神和舊日支配者的存在、更沒有夏蓋和廷達洛斯獵犬這些神秘生物的出現,而這些預料之外的到來,只有八.九是因為大祭司大成功的莫里斯舞。

    KP大約也被這個大成功率極高的舞蹈搞得頭疼,生怕之后又出現什么幺蛾子,所以想方設法要封印這個技能,讓工藤大祭司永久封舞。

    而這一點,也正合大祭司的心思。

    不過工藤大祭司也不會輕易松口,他敏銳地察覺出KP很害怕自己再點這個技能,于是故意拿喬:“才15點嗎?其實我覺得我還是很喜歡這個技能的。”

    【那算了,你想點就點吧。 】

    KP冷漠地說道。

    工藤新一立刻改口:“其實我覺得15點也挺不錯的了!”

    【那么蟲蟲大王獲得15點的任意點數加成,以及10點的馴獸。 】

    KP沒有感情地公布著工藤新一的加成。

    其實這次工藤新一、赤井秀一、安室透和琴酒四個人都點了馴獸。

    而除了琴酒之外的其他三人在知道“只要點了之前使用過的技能后,就可以獲得15點的加成”后,都在沒有經過任何商量的情況下,選擇了幾近于空手套白狼的手段。

    他們在基礎值只有5點的技能上都點了1點激活,然后換取了15點的加成。

    還好最后有機會使用這個技能的只有蟲蟲大王和琴酒,不然KP真的不知道這個AI世界還能崩成什么樣子。

    【另外宮野志保,鑒于你在上個副本與許多觀眾連麥并且廣受好評,你將獲得15點的社交技能。 】

    KP這次通用的技能點數給得少,但是技能點給得倒是十分大方,這讓幾個刁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通常上司夸你能干還許諾你各種福利的時候……就是實在沒有人,需要你接手爛攤子的時候。

    “感覺KP在憋個大的。”

    “這次的副本搞不好會非常麻煩。”

    “一次性給5點克蘇魯神話,感覺很危險啊。”

    “在這之前,工藤,你瘋得怎么樣了?”

    工藤新一沉默片刻,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不瞞你說,這七天我一共回了26點San!”

    這實在出乎眾人的意料。

    他們都做好了小偵探這次要瘋著進本的心理準備,沒想到他居然能在這幾天恢復到近乎滿理智的程度。

    【那么現在將告訴你們下個副本的任務。 】

    KP輕咳一聲,拉回了眾人的注意力:【下個副本是位于喜馬拉雅山南麓下的秘境——雪山之國尼泊爾,你們將因為各種理由,選擇進入安娜普納大環線(ACT)進行徒步登山。 】

    【友情提示,在進入副本后,你們每天早上需要過幸運進行天氣檢定,幸運檢定有兩種,每個人進行常規的1d100的檢定;或者四人一起進行1d400的檢定,只要roll出來的點數低于你們的幸運總合——也就是100既為成功。每天幸運檢定的方式將有你們自行選擇。 】

    KP頓了頓:【因為是徒步登山,為防止你們出現意外,所有登山所需的物品KP都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你們可以自行檢查,并且額外增添需要攜帶的物品。 】

    KP這么溫柔體貼實在是罕見。

    眾人越發感覺到這次的副本可能會十分困難。

    工藤新一迅速進入狀態:“那推薦的技能和職業呢?”

    【推薦職業為:民俗學家一位,攝影師、徒步登山愛好者、游客若干。徒步登山愛好者和游客都可以以其他職業為藍本,在個人經歷中注明是否有相關經歷。 】

    KP頓了頓:【本次必備技能為攀爬。推薦技能有:歷史、說服;可以攜帶手槍或者軍.刀,如果攜帶狙擊槍則需要進行幸運檢定,另外推薦每個人隨身攜帶一些零錢。 】

    刁民們什么時候得到過KP這種待遇。

    “KP說得越細,副本難度越高。”

    “這次不會又出現什么可怕的外神吧?”

    “KP靜悄悄,一定在作妖!”

    “KP笑嘻嘻,沒有好事情!“

    眾人非但沒有感覺到安心,甚至更加擔心了。他們面面相覷,但最后還是寫好了人設卡,交給了交代完副本情況后就不再說些什么的KP。

    等KP審查完之后,便是第一次幸運檢定,四人剛剛丟下骰子,甚至還沒有得到結果,就感覺到熟悉的失重感傳來。

    和之前每一次一樣,在四人消失后,結算空間幽幽地掉下了一盒磁帶,那磁帶上沒有署名,只是寫著一行字——

    《TheWholeIsGreaterThanItsParts》

    【那么祝你們好運,成熟的調查員們。 】

    ……

    20■■,5月■■日Nepal

    被稱作雪山國度的尼泊爾位于喜馬拉雅山南麓,其旅游業包含了觀賞古都、宗.教之旅、探索自然保護區、以及最最著名的徒步登山。

    “尼泊爾的5月和6月還在雨季。”

    四人剛剛進入副本,就看見一個長相頗具當地人特色的男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用流利的英語說道:

    “不過你們的運氣很好,今天是晴天,看來我們的登山之旅可以順利進行。”

    男人這么說著,向他們進行著自我介紹:“我是你們這次的向導尼瑪爾,我身邊這位是你們的背夫阿南,這次將由我們帶領你們,享受尼泊爾ACT之旅。”

    他頓了頓,然后沖眾人露出一個笑容:

    “在進山前我先問一句,你們的水壺里都裝滿飲用水了嗎?”

    眾人紛紛檢查水壺,隨后點點頭,再看著看著連綿在雪山中的晴朗天空,心情很是放松。

    今天琴酒不在,天氣很好。

    他們正這么感嘆,就聽見KP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現在所有人,進行幸運檢定。 】

    第214章

    上來就進行幸運檢定?

    正在感嘆的四人互相看看,但隨即便感受到有熟悉的多面體出現在了掌心。

    這次的骰子粉紅色中帶著些許橙色的色調,看起來有些像是品級最好的雪莉酒色的托帕石,寫著數字的凹槽處一如既往地鎏著金漆,在陽光下光芒四射,宛若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托帕石易碎,還是小心一點吧。”

    雖然這么說,但檢定還是要繼續。

    眾人小心翼翼地丟下了骰子,倒是比先前更慎重幾分。

    這次進副本前KP的態度讓人懷疑,加上在拉斯維加斯失敗的經歷,刁民們再不慎重些,顯得自己好像沒有任何成長。

    【感謝你們的配合。 】

    KP沒有感情地回應著這群刁民們的善心:【如果你們在AI副本沒有整出那么多活的話,我還真就信了。 】

    “也許我們就是經歷了AI副本才一夜之間得到成長了呢?”

    工藤新一看著在地面滾動的橘粉色殘影,想到自己這一個多星期的經歷,表情還有些恍惚。

    再不慎重點,誰知道KP還會想出什么回San的手段?

    他可不想再24小時無間斷地回顧自己的精彩集錦了。

    在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不堪回首的表情下,以及宮野志保和安室透平靜的注視中,這些骰子一點點地緩緩停下了滾動。

    【幸運檢定(工藤新一):15/85失敗】

    【幸運檢定(宮野志保):40/23成功】

    【幸運檢定(赤井秀一):25/65失敗】

    【幸運檢定(安室透):20/13成功】

    四人相互看看,又頂著一臉的迷茫等待著KP的答案。

    進副本之前他們已經進行過幸運檢定,確定了今天一天的天氣,雖然沒有得到播報結果就被傳送到了副本中,但這次的幸運檢定應該和天氣無關。

    再說這次的結果是兩人成功兩人失敗,應該也不會糟糕到哪里去。

    【那你們跟隨著向導正式進入了徒步登山的區域,在這里你們無法搭乘車輛,所有的移動全都要靠步行,而在你們行進的過程中,你們發現道路有些潮濕泥濘。 】

    “這里前幾天剛下過一場暴雨。”

    在KP描述完之后,他們看見向導尼瑪爾轉過身來,臉上帶著笑容說道:“現在還是雨季,這個季節游客不會很多,而且一路上可能會遇見各種各樣的麻煩,我還沒來得及詢問,你們怎么會選擇在這個季節來登山?”

    相對于活躍氣氛與游客互動、解說路邊看見的一草一物的向導,他身邊的背夫阿南就顯得沉默很多。

    但這一次還不等工藤新一等人來得及回答,就聽見阿南忽然開口。

    “已經進山了,你們可以把行李交給我。”

    他表情淡漠,似乎看著他們所有人,又好像誰都沒在意:“不過我只負責30公斤以下的行李,超重要額外加錢。”

    按照尼泊爾的規定,徒步ACT除了需要辦理登山證外,每一隊旅客至少要有一位背夫或者向導伴隨。

    這次的向導和背夫都是KP安排的,工藤新一等人自覺不需要其他人幫自己背行李,但是背夫都已經請好了,這時候再說自己可以親力親為會顯得有些奇怪和可疑。

    幾人迅速交換了一下視線,幾乎沒有任何商量,兩位成年人便將視線停留在宮野志保和工藤新一的身上。

    “我們的東西自己背就行。”

    安室透說道,語氣溫柔但卻不容置疑:“志保和柯南的行李就交給阿南先生吧,也好保存一點體力。”

    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看看彼此,都沒有拒絕成年人的好意。

    他們飛快取下了一部分必須要隨身攜帶的物品,這才將剩下的包裹交給阿南。

    阿南在接過行李后面不改色,也沒說有沒有超重,只是平靜地將背包背在身后,便率先朝山里走去。

    被留下的向導尼瑪爾解釋道:“背夫們因為背負著行李,所以在徒步登山時基本都會按照自己的節奏行進。他們不會在路上進行太多的解說。所以在有向導的情況下,背夫會將解說的工作留給我們,自己先行出發。”

    眾人表示明白,這才跟著向導遠遠地綴在背夫后,享受著高原山區的風景。

    “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

    向導一邊介紹著這邊的地貌,和生活在這里的動物,一邊與眾人閑聊。

    “我看你們幾個好像很熟悉的樣子,難道是一起來玩的游客嗎?”

    徒步登山第一天的行程相對輕松,今天天氣也好,也沒有進入高海拔的地區,向導也趁著這個機會與眾人拉近關系。

    用尼瑪爾的話來說,雖然ACT不像登頂珠峰那么危險,但等到了行程的后半段,如果不是互相信賴,也很難支撐下來。

    眾人猜測這應該也是他拉近與游客之間距離的一種說辭,不過這種情況下也沒什么好隱瞞。

    畢竟調查員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和KP給的。

    工藤新一搖搖頭,說著在進入副本前就對好的臺本:“我們幾個是在前幾天在巴德崗杜巴廣場那邊認識的。”

    尼瑪爾有些驚訝:“你們看起來關系還不錯的樣子。”

    徒步進山也有臨時組成的搭子,但并不多。

    這幾個人看起來關系和睦,他還以為他們一定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

    安室透不用過心理學也知道尼瑪爾沒信。

    不過這里也沒必要用社交技能,他直接舉了舉掛在脖子上的相機:“我是一個人來尼泊爾旅游的,平時喜歡到處走走、拍點風景照。”

    尼瑪爾的視線停留在安室透的相機上。

    這臺相機看起來又重又昂貴,而且安室透自從進山后,就一直拿著相機四處拍攝,這話聽起來倒也可信。

    安室透見他信了,便又繼續說了下去:“前幾天我去巴德崗采風時遇見了他們三個,聊了幾句發現還算聊得來,聽說我邊上的這位教授要進山,正好我也想拍點雪山的照片,就一起過來了。”

    他沒有針對他們是不是在旅行中認識的這點多加解釋,只是用能夠證明自己職業的物件,增強了自己這番話的可信度。

    果然尼瑪爾不再質疑他們是不是初識,而是順著他的話看向了赤井秀一:“教授?您是研究什么的?”

    “簡單來說是研究民俗文化的。”

    赤井秀一頓了頓,對于這個身份顯然還有些接受不能。

    他們分角色卡的時候特別實際。

    宮野志保拿著萬年不變的醫生牌、所以只能是來尼泊爾旅游的游客;工藤新一表示自己這個年齡說是民俗學教授也沒有人相信;而安室透則是直接表示他對拍照寫新聞更有經驗。

    于是這個身份連帶著KP為他準備好的角色背景板,就這么落到了赤井秀一的身上。

    這發展太過熟悉,甚至讓赤井秀一產生了些許的既視感。

    “民俗文化?”

    尼瑪爾愣了愣,但很快就笑道:“是來研究馬拉王朝的嗎?那你這次是一個人來的?”

    “算是吧,其實我約了人,但是到了尼泊爾才知道被他放鴿子了。”

    赤井秀一表情冷淡地說道:“我們約好一起進山的,但是他跟我說臨時有事,要晚一陣子才能到,讓我先走一圈給他探路。”

    這個背景故事是他在接下民俗學教授的身份后,KP悄悄塞給他的。

    此刻面對尼瑪爾充滿好奇與不解的追問,娓娓說著這件事的赤井秀一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惱怒與不快,但是淡漠的表情和語氣還是讓尼瑪爾感受到他的不愉快。

    “不過你也因此遇到了一些不錯的旅游同伴,不是嗎?”

    尼瑪爾感受到氣氛不對勁,立刻圓滑的打著圓場:“我看你們幾位相處得很不錯,那么你們兩位呢?”

    “我們是趁著假期來旅游的大學同學。”

    工藤新一似真似假地說道,這話一出頓時引來其他三人的側目,但好在尼瑪爾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工藤新一的身上,并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工藤新一笑嘻嘻地繼續說道:“本來我們兩個就想在古城逛逛,沒打算來徒步登山的,但是前幾天和赤井先生還有安室先生相處得很愉快。后來聽說赤井先生被人放鴿子了,我們也不太放心,便跟著他過來瞧瞧。”

    宮野志保沒說話,但輕輕嗯了聲,表示工藤新一的話都是正確的。

    “旅程中總是會遇見各種各樣的事情。”

    尼瑪爾表示可以理解,他看向前方平靜說道:“即使這不是你們原本的安排也不要緊,我想這次的旅行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站在尼瑪爾身后的四人飛速交換一個目光。

    這次進入副本前,他們趁著KP檢查角色卡的時候商量了一個方案。

    雖然經歷了一次荒誕的AI副本,但再之前拉斯維加斯副本的慘痛教訓,讓他們不得不正視副本中角色的重要性。

    于是他們開了一場晚了整整一個副本的檢討反省會,最后得出的結論是,拉斯維加斯之所以如此慘烈,是他們太相信副本中的人的同時又對他們太不信任了。

    這個說法有些自我矛盾,但的確是事實。

    于是刁民們決定在這次的副本中投入一個小小的實驗,就是選擇在副本中遇見的一個人,對他實施辯證法——

    其中兩人對他保持信任的態度,另外兩人則是保持質疑的態度,隨后以這樣的立場觀察對方的言行,再在晚上進行總結歸納;等第二天重新抽簽,再更換每個人的立場與態度,隨后得出這個人是否可信的結論。

    現在他們遇見的只有向導尼瑪爾和背夫阿南兩人。

    阿南除了剛才向他們索要行李外,幾乎沒有和他們進行過任何交流,所以向導尼瑪爾自然是這唯一的選擇。

    根據他們在結算空間第一輪的抽簽,今天赤井秀一和安室透采用的是信任的態度,而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保持質疑的立場。

    【……所以你們為什么不用心理學? 】

    KP在結算空間聽見他們這套方案時就覺得不理解,現在見他們真的投入使用,就更不理解了:

    【如果你們觀察的是一個沒有任何問題的人,那么不就白白浪費那么多的時間和精力了嗎? 】

    “因為心理學的結果是沒有顯示的。”

    安室透平靜地表示:“不是我們自夸,我們當中有些人大失敗的概率實在有些高。如果在關鍵時候一不小心丟出一個大失敗,那么對方即使打算騙我們當祭品,也會被你描述成他真心實意地為我們著想。”

    與其在關鍵時候陰溝里翻船,還不如從一開始就采用辯證方案進行觀察。

    【……】

    KP做了幾次深呼吸,但還是不能理解他們的腦回路:【那你們都點心理學不就可以了嗎?就算骰子在你們手里都快變成了硬幣,但總不可能你們每個人都在關鍵時候集體大失敗吧? 】

    安室透微笑:“說實話,我不相信有些人的運氣。”

    工藤新一:……

    赤井秀一:……

    要不你直接報我們的名字算了。

    “重點不僅僅在于觀察,還有后面的辯證。”

    宮野志保打斷了安室透和KP的爭論,雖然這個方案不是她提出來的,但是她本人還是持認可態度。

    “如果我們觀察的對象沒有問題,那么在我們激烈爭辯的時候,有問題的地方自然而言也會浮出水面。”

    【……激烈,爭辯? 】

    KP的語氣有些恍惚:【不是,這才第一天,你們已經準備好每天晚上開辯論會了? 】

    爬了一天的山,晚上還想開辯論會?

    看來這幾個人的精力還是太好了。

    “是哦,所以到時候可能需要你給我們當主持人了。”

    這個方案提出人的工藤新一笑嘻嘻地回應,絲毫沒有感覺到KP因為他們的話語而開始殺氣騰騰地磨刀。

    “你們看這邊,這里有只小熊貓。”

    尼瑪爾在他們和KP爭論的時候忽然開口,他指著某處,眾人順勢望去,只看見一直紅熊貓窩在樹枝上,似乎是在曬太陽。

    安室透立刻舉起相機,按下快門記錄下這一幕:“我記得這在尼泊爾是瀕危物種吧?”

    “是的,它們通常生活在西部的樹林中,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

    尼瑪爾的表情有些奇異:“如果你們對動物有興趣的話,之后還可以去奇特旺國家公園看看,那里本來是連綿的森林,但是現在只剩下那小小的一塊了。”

    眾人沒有詢問理由。

    答案已經在他們的心中。

    尼瑪爾嘆了聲氣,但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在這一路上,你們有機會看見各種各樣的野生動物,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看見雪豹,現在生活在尼泊爾地區的雪豹大約有350到500只。”

    他沖眾人眨眨眼睛,用玩笑的語氣說道:“但真要看見雪豹,該怎么逃命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沉重的氣氛被瞬間打破,眾人隨著尼瑪爾一路行進,直到進入第一個民宿前,他們已經欣賞到了高山與溪流,農田和村莊這些在城市中無法看見的景色。

    背夫阿南已經侯在了民宿,見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到來,他將行李轉交給兩人,又和尼瑪爾約定好明天出發的時間,便一聲不吭地離開。

    眾人目送著阿南離開,就聽見尼瑪爾的聲音突然響起:“我之前和他合作過幾次,他這個人就是不太愛說話,但是人很不錯,你們千萬別介意。”

    宮野志保和工藤新一看看他們手中的行李。

    阿南比他們早到了許多,他完全可以將行李交給民宿老板先去休息——正如尼瑪爾所說,這個季節徒步登山的旅客不多,民宿生意慘淡,老板完全有時間和精力來負責這些。

    然而他還是硬生生地在這里等到他們抵達,親手完成交接才離開。

    看起來是個細致妥帖的人。

    民宿老板先前已經被阿南告知會有一支四名旅客和一位向導的隊伍抵達,此刻已經收拾好了房間:“我們民宿的住宿是免費的,只收取你們餐飲的費用。”

    還有這種好事?

    眾人比起驚訝更多的還是擔心。

    他們看向尼瑪爾,卻見他一臉見怪不怪,壓低聲音對眾人解釋道:“這在徒步登山線路中是很常見的,民宿老板會收取很低廉的住宿費、甚至免費,但是相對而言餐飲的費用會比外面高出許多。”

    “你們有什么想要嘗試的嗎?”

    民宿老板拿出菜單交到眾人的手中:“你們可以先去放行李,然后思考一下今天的晚餐。如果有喜歡的菜色可以告訴我,等到了上面之后,可不一定還能吃到。”

    越是到上面物資越是匱乏,只能靠人力和騾馬運輸。

    屆時不僅提供的品種會更加稀少,價格也會更加昂貴——尤其是蔬菜。

    宮野志保迅速看了眼菜單,很快就做好了決定:“我只需要一碗炒飯,配一些蔬菜就可以了。”

    “不嘗試一下咖喱或者別的印度菜嗎?”

    民宿老板提供的菜單是英文版的,工藤新一迅速掃了一眼,只見上面有不少囊和咖喱可以選擇。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湊過頭去看,也是興致滿滿。

    他們的人設卡中寫著他們之前已經在尼泊爾玩了很久,但實際上這才是他們進入尼泊爾的第一天,還沒有好好享受過這里的美食。

    安室透覺得他們可以趁著還沒上山,先嘗試一下。

    宮野志保沒給他們潑冷水,只是用奇妙的目光看了他們一會兒,隨后淡定的表示:“我不需要了,但是我會為你們準備好的。”

    新一/秀一/安室:?

    準備?

    準備什么東西?

    他們幾個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當天晚上,當他們美美地享用完了當地特色的咖喱之后,就知道宮野志保說的準備指的是什么了。

    【請今晚吃了咖喱的工藤新一、赤井秀一、安室透進行一次體質檢定。 】

    分別被困在各自房間里的三人在聽見KP的播報聲后,露出了相似的表情。

    他們看著出現在手里的骰子,疲憊地將其丟下。

    【體質檢定(工藤新一):45/34成功】

    【體質檢定(赤井秀一):70/24困難成功】

    【體質檢定(安室透):70/47成功】

    【行吧。 】

    KP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失望:【那你們的胃還算堅韌,并沒有被區區一碗印度咖喱所擊潰,明天還有力氣去登山。 】

    雖然體質檢定都過了,但他們還是比預計的時間要晚了兩小時才離開房間。

    他們在出門時正好撞見了彼此,三人在對方的臉上看見了熟悉的疲憊和尷尬,此時此刻甚至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彼此的想法便都已經心領神會。

    等他們匆匆趕到大廳的時候,那里空無一人,他們根據民宿老板的示意來到院子里,就看見宮野志保窩在搖椅中,身上蓋著厚實的毛毯,似乎是正在看星星。

    山區的天空很是干凈,沒有各種現代化的污染,能看見繁星綴在夜空中,很是閃耀。

    “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恢復了。”

    宮野志保的表情驚訝中帶著些許的戲謔:“看來你們是不需要藥了。”

    可惡,所以你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嗎? !

    工藤新一有些惱怒,又有些無可奈何,所有的情緒堆積在一起,最終在對上宮野志保的眼神后變成了一句:

    “給我點吧。”

    他頓了頓,然后又為自己找補道:“我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尼泊爾山區晝夜溫差大,我怕著涼!”

    宮野志保沒有戳穿他的小心思,迅速分發了藥片,便把這些人趕回去休息。

    “明天一早就要出發,討論會先放一放,等明早再說也不遲。”

    工藤新一幾人已經沒了精力,雖然體質檢定過了,但此刻更像是強撐著的狀態,現在被宮野志保這么一趕,他們也不再堅持,紛紛回到房間,準備早點休息。

    【那么你們先進行一次幸運檢定,來確定明天的天氣。請注意,該檢定結果不會公布。 】

    回到各自房間里的四人這才明白為什么他們在結算空間里沒有看見結果,就被KP送進了副本。

    此刻他們也無法和彼此商議,只能丟下出現在自己手里的粉橘色骰子,骰子在地面上滾動許久,在暫停的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就在他們以為KP什么都不會公布時,卻聽見KP平靜地說道:

    【明天的天氣預報是晴轉雨,請登山客們準備好雨具,合理安排出行計劃。 】

    晴轉雨?

    這是什么結果導致的氣象?

    刁民們不太理解,但是為了明天的行程,還是早早回到床上去休息,當隨意襲來的同時,他們聽見了KP的播報聲——

    【請調查員進行一次靈感檢定。 】

    安室透不知道其他人的播報是什么樣的。

    因為他除了靈感檢定外,還有一段后續:【另外,請調查員安室透再進行一次常規的理智檢定,成功-0,失敗-1。 】

    感受到一陣陣困意襲來,他平靜地松開手,任憑骰子滾落在地,發出咕嚕嚕的聲響,沒一會兒KP就播報出了這輪檢定的結果:

    【靈感檢定(工藤新一):70/99大失敗】

    【靈感檢定(宮野志保):90/16困難成功】

    【靈感檢定(赤井秀一):70/35困難成功】

    【靈感檢定(安室透):70/70成功】

    【理智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2大成功】

    第215章

    KP的聲音對于眾人而言,已經變得十分遙遠且模糊。

    他們仿佛正處于現實與夢境的邊緣,在這道聲音的引領下,無一例外地陷入了夢境之中。

    工藤新一睜開雙眼后,發現自己來到了雪原。

    他身上還穿著在民宿時的輕便服裝,呼嘯的冷冽寒風刮傷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他沒有佩戴護目鏡,皚皚白雪刺痛了他的雙眼。

    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什么會從溫暖的民宿忽然轉移到雪山,緊接著便感受到一陣從遠方傳來的呼嘯聲。

    驟起的狂風卷起了紛紛飄落的雪花,如霰.彈朝他掃射而來。

    工藤新一避之不及,現在他的大腦還是有些混沌,但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讓他在感受到第一波雪花的同時,便立刻慌亂地向后跑去。

    雪原上終年不化的積雪堆得很深,工藤新一深一腳淺一腳,將積雪踩得簌簌作響。

    他時不時還能在松軟的雪堆中踩到一些觸感明顯不同的硬物,但此刻慌于逃命的工藤新一已經不顧上去探究這些東西是石頭還是別的什么。

    在逃生的同時,工藤新一不斷尋找著遮蔽物,他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生怕引來雪崩。

    終于在即將被大雪吞沒之際,工藤新一找到了一塊巖石。他三兩步躲到巖石后,只看見在狂風暴雪中,似乎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

    那影子淹沒于風雪中,遠遠看去只有一個灰色的形狀,看起來像是人,又像是靠雙腳站立起的動物。

    會是熊嗎?

    工藤新一剛產生這樣的念頭,隨即便自己搖頭否定:熊在寒冬中會冬眠,他總不可能突然北極遇見北極熊。

    如果真是北極熊,他也認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但工藤新一依舊在混亂的思緒中努力地思考、判斷,然后不動聲色地將手探向口袋。

    那里放著自己今早將大部分行李交給背夫的時候,依舊貼身攜帶的手.槍。

    那影子似乎越來越靠近,但風雪瞇眼,工藤新一依舊看不清對方的模樣、甚至在呼嘯哀嚎的風中也無法聽清對方靠近時發出的腳步聲。

    他握緊了槍,還想判斷對方的存在,卻發現那影子已經消失不見。

    工藤新一一愣,正打算一探究竟,卻發現下一秒那影子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他們隔著工藤新一依靠的石頭遙遙相望,二者之間不過兩三步的距離。

    然后工藤新一便看見了。

    不是碩大的令人膽寒的眼睛,也不是別的什么海底生物似的觸手或者昆蟲的鱗片,那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就好像是……

    思緒被突如其來的失重感所打斷,工藤新一感覺到自己正在下墜。

    他忙不疊地向上看去,才發現自己躲藏的那塊巨大的石頭后幾乎已經是懸崖,松軟的雪崩塌后,自己也隨之墜落進萬丈深淵。

    暴風雪再次席卷而來,迷了他的眼睛。

    工藤新一在強烈的下墜感中失去了意識,等他再次醒來時,便是伴隨著一聲“咚”的劇烈聲響——

    他從床上掉了下來。

    【大概是第一天登山,還沒有適應山地的氣候和環境,工藤新一在床上翻滾了許久,最后從床上滾落,腦袋撞到了床頭柜,HP-1。 】

    被迫醒來的工藤新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他下意識地看了眼窗外,透過沒有完全拉好的窗簾,他可以看見屋外的天還沒亮,他應該還能在睡一會兒,但腦袋上傳來的痛感讓他的困意有所消退。

    工藤新一嘆了聲氣,向KP提出了申請:“我能用急救,給我自己治療一下腦袋嗎?我有隨身攜帶處理外傷的醫療用品。”

    【可以的。 】

    KP正要發骰子,但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停頓片刻后,煞有其事地提醒著這位小偵探:

    【但是如果大失敗的話,可能會讓傷口變得更加嚴重哦。 】

    工藤新一:……

    喂!

    KP不信任的語氣讓工藤新一有些惱羞成怒。

    不過他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生怕吵醒其他人,讓他們都知道自己從床上滾下來的糗事。

    “我就不信我上來就是一個大失敗。”

    【……】

    KP欲言又止,剛想說工藤新一大失敗的履歷上已經+1,此刻他腦袋上的傷口就是大失敗的勛章,但想想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沉默地發了骰子。

    托帕石出現在掌心,工藤新一小心翼翼地將其擲下。

    【急救檢定1d100(檢定/出目):40/21成功】

    【那工藤新一憑借著一定的急救常識,用自己隨身攜帶的藥水草草處理了一下傷口,好在你的傷口不是很深,血很快就止住了,HP+1。 】

    工藤新一對著鏡子看了下腦門上的傷口。正如KP所說,好在傷口不是很深,又被頭發遮擋了許多,想來沒幾天就會好得連印子都看不見。

    他再看了眼時間,現在是凌晨2點。

    在經歷了這些事情后,工藤新一已經沒了絲毫的睡意,他披上外套,決定先去外面看看。

    現在正值徒步登山的淡季,旅店里只有他們這一批客人。

    工藤新一出門的時候放輕了腳步,見其他幾人房間里都沒傳來任何的聲響、似乎被噩夢驚醒的人只有他一個,他也就沒有打擾自己的同伴,而是徑直下樓。

    民宿老板正在一樓客廳看書,見工藤新一下來,他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

    “你還沒休息嗎?”

    這里是徒步登山的第一站,大部分的登山客都不會在這里逗留太久,尤其是在經過白天的行程后,即使再精力旺盛的人也會因為疲憊睡得格外香甜。

    所以老板顯得格外驚訝:“難道是身體不舒服嗎?”

    工藤新一搖搖頭:“睡醒之后就睡不著了,我下來散散步,等困了再回去睡一覺,您不用管我。”

    話是這么說,但老板還是有些不放心,工藤新一索性也放棄外出看星星的計劃,和民宿老板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

    “我聽尼瑪爾向導說,現在尼泊爾的雨季。”

    工藤新一明知故問地開口,KP如此執著于每日的天氣檢定,這讓他感到很不安——尤其是這個副本設定的時間在雨季,就更讓他感到奇怪了。

    如果這個副本的重點是登山,那么KP大可以讓他們在尋常的季節進入。

    難道雨季在這個副本里是很重要的設定嗎?

    “沒錯,”民宿老板給工藤新一倒了一杯熱飲,“尼泊爾的雨季很漫長,通常會從六月持續到九月,不過四五月的時候已經有前兆了。”

    他這么說著:“這里是山上,雨季會伴隨著很多災難。”

    工藤新一表示理解。

    雨季的山區往往會出現洪澇、山體滑坡、泥石流等災難,與之伴隨的還有各種各樣以水為媒介的疾病與傳染病。

    雖然不知道KP將時間設定在了雨季,但是宮野志保和他這次出來前,還是攜帶了不少藥物——不過他們都希望自己用不上。

    “那這個季節徒步登山的登山客多嗎?”

    “不多,四五月份的時候天氣正熱,而到了后面也會越來越危險,所以我不是很明白你們為什么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進山。”

    民宿老板的臉上滿是對他們這一行為的擔憂:“上個月還有個只帶了一名背夫就獨自一人登山的,不過那時候除了熱一些別的倒也還好,但是再后面的話就麻煩了。”

    “一個人登山?”

    工藤新一看起來有些興趣:“這種旅客也很多嗎?”

    “還挺多的,有些人喜歡成群結隊,覺得這樣更熱鬧一些,但也有很多人喜歡一個人安靜享受。如果不是政.府現在要求必須有向導或者背夫隨隊,這些人恐怕更想一個人進山。”

    民宿老板頓了頓,露出了一個看起來像是惋惜又像是譴責的表情:“在這條規則出來前,的確有很多人這么做,所以也有很多人命喪于此。”

    “明明是他們自作自受,何必要讓雪山女神來承擔這些呢?女神是慈祥閃耀的,也是難以接近的黑色。”

    他長嘆了聲氣,再看向工藤新一時已經是表情平靜。

    民宿老板的話讓工藤新一想起了什么,他還想追問幾句,卻被對方催促著回去休息:

    “夏季天亮得早,五點多就日出了。如果你明天還想繼續登山,最好現在就回去再睡一覺。”

    老板的話語中比起教訓更多的還是勸告。

    工藤新一明白他的好意,微笑著道了聲謝便重新回到樓上,不過在經過安室透的房間時,他聽見了從里面發出來的響動。

    工藤新一腳步頓下腳步,他想要去敲門詢問對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又怕吵醒對方,糾結再三后發現屋內已經沒了聲響,于是便選擇回房間睡覺。

    正如民宿老板所說,尼泊爾的天亮得極早,才五點多天便已經亮了。工藤新一在床上磨蹭了許久,最終在安室透等人的催促下睡意朦朧地從床上爬起。

    “今天晚上還是早點休息吧。”

    民宿老板昨天晚上睡得也晚,但此刻卻精神抖擻,他為眾人準備了熱騰騰的早餐,大約是看出他們對當地食物有些不適應,于是準備的食物更偏西式化一些。

    昨天體質檢定三人組十分感謝老板的貼心。

    一行人迅速解決完了早餐,等他們帶著各自的行李準備離開時,老板也十分貼心地將他們送出了門——

    “今天的天氣不錯,想來你們應該可以安全抵達第二站。”

    民宿老板說著和KP預告完全不同的話語:“后面的旅途會越來越困難,但是這里的風景的確都很美麗,希望你們能夠好好享受,愿雪山女神能夠守護你們。”

    尼泊爾的村民大多信奉印度教,眾人對他的祝福表示感謝,便又再次登上旅程。

    就和昨天一樣,背夫帶著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的隨身物品先行離開,而一行人則是跟著尼瑪爾開起了第二天的旅程。

    “今天的旅程大多是在河谷。”

    尼瑪爾為眾人介紹到:“大家可以在這里看見雪山腳下的景色,也是從低海拔到高海拔過渡的過程之一,不過現在所在的位置還不高,大家不用擔心高原反應。”

    一行人綴在尼瑪爾的身后,在他領路的同時,開始了遲來的小會。

    “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宮野志保剛才出門時聽見了民宿老板和工藤新一的對話:“還有你的額頭……難道你昨天晚上出去捕獵了?”

    “……怎么可能。”

    工藤新一露出了一個無語的表情,倒也沒向他們隱瞞:“應該說我被捕獵還差不多……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見被熊還是別的什么怪物追殺。”

    熊和怪物可是兩回事。

    工藤新一的話讓其他三人面面相覷,而后七嘴八舌地問道:

    “所以你腦袋上的傷是被怪物弄傷的?”

    “怪物?什么樣的?SanCheck了沒?”

    “被追殺?你昨天晚上該不會是靈感大失敗了吧?”

    工藤新一:……

    你們能盼著我好嗎?

    “腦袋是在逃跑的過程中傷到的。”

    工藤新一含糊著回應,也沒說是自己撞到床頭柜磕傷的,這太丟人了,“但是我已經自己處理過了,沒什么事。我也沒看清怪物的樣子,所以也沒SanCheck。”

    他頓了頓:“但為什么你們會覺得我是大失敗?”

    昨天晚上KP播報檢定結果的時候他已經十分困倦,所以完全沒有聽清播報結果,但是眾人一口咬定他是大失敗,還是讓工藤新一感到有點委屈。

    他像是這么容易就靈感大失敗的人嗎?

    【……】

    不知道是不是工藤新一的錯覺,在他產生這樣的想法時,他似乎聽見KP幽幽嘆息了一聲。

    工藤新一:? ? ?

    “我們昨天晚上也進行靈感檢定了。”

    宮野志保回答道:“我們三個在夢里遇見了,但是都沒有看見你,所以才猜測你的檢定結果應該和我們不一樣。”

    工藤新一:……

    “唔……”

    工藤新一顯然已經預感到了什么,但還是嘴硬地表示:“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們三個大失敗了,而我只是普普通通的成功呢?”

    宮野志保盯著他的額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一會兒,工藤新一這才斂起表情:“對不起,你繼續,所以你們看見了什么?”

    “我們看見了一個……活動?”

    安室透頓了頓,語氣有些不太確定:“應該算是活動,或者說是節日吧?然后我們看見了一個穿著紅色的服裝、戴著銀飾的人。”

    工藤新一立刻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尼泊爾的庫瑪麗……也就是活女神吧?”

    這也是尼泊爾的“特色”之一。

    由未成年的女孩子擔任,作為難近母杜爾迦幼女形態的化身。

    擔任活女神的女孩子必須符合各種嚴苛的要求,并且在成為活女神之后,不可以在信眾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感情。

    庫瑪麗在尼泊爾不止一位,而在首都加德滿都擔任活女神的女孩,在成為庫瑪麗之后甚至要離開家前往寺廟生活,直至退位。

    工藤新一對于活女神的理解并沒有讓其他三人露出太過訝異的表情。

    小偵探知識儲備充足,這點他們早就知道了。

    但問題是……

    “這位活女神有些奇怪。”

    宮野志保為當時不在場的工藤新一解釋道:“我們是突然闖入節日現場的,然后受到了參加節日的當地人的熱情款待,那些人面容模糊,我們看不清他們的臉,但是卻能清楚地理解對方的話語。”

    雖然這種詭異的夢已經見怪不怪。

    但大約是宮野志保的語氣幽幽,工藤新一還是在烈日下打了個冷顫。

    宮野志保繼續為他描述那個夢境:“然后應該是村長的人帶著我們進入了供奉活女神的房間,我們看見了那個穿著紅衣的人,但是我們沒有一個人看清對方的面容。”

    “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活女神都是小女孩吧?”

    工藤新一皺了皺眉。

    雖然他尊重當地人的信仰,可他依舊覺得庫瑪麗這個制度有些殘忍。

    尤其是那些擔任過庫瑪麗的小女孩中除了極個別人之外,大部分女孩在卸任過后過得都不太好,便更是覺得這個榮耀的身份也是一種桎梏。

    甚至是詛咒。

    “問題就是這個。”

    安室透平靜地指出了問題。

    “如果那個真的是庫瑪麗,應該是由未成年的小女孩來擔任的。但是我們在夢里看見的那個活女神,雖然看不清楚臉,但是從體形來看,怎么都不像是小女孩。”

    他頓了頓,而另一邊沉默不語的赤井秀一也立刻補充道:“我們甚至覺得,那應該是個成年男人。”

    工藤新一;? !

    居然還有這種事?

    難道他們夢里去的那個村子與時俱進?人人都可以扮演活女神了?

    看見工藤新一目瞪口呆的樣子,宮野志保似笑非笑地說道:“所以我們昨天一致覺得,搞不好那個夢里看見的活女神其實是你扮演的。”

    工藤新一:啊? ? ?

    “搞不好你靈感大失敗,被什么人或者怪物抓去當了活女神,被困在村子里等著我們去救你呢。”

    “喂!!!”

    工藤新一終于反應過來宮野志保是在拿他消遣。

    不過消遣歸消遣,這個夢還是挺有參考價值的——至少工藤新一覺得比自己的那個夢更有意義一些。

    “不管怎么說,我們這一路都是在登山,應該不會和這種事情扯上關系吧?”

    這可說不準。

    其他人并沒有工藤新一那么樂觀。

    他們跟隨著尼瑪爾又走了兩三個小時,正準備休息一會兒,就看見趕著騾馬的運輸人員迎面走來,那些騾馬的身上拖著物資,伴隨著行進,還能聽見騾鈴清脆的聲音。

    “好像有些奇怪。”

    工藤新一皺著眉低聲說著:“這些趕騾人不是去輸送物資的嗎?為什么那些騾馬身上還積壓著那么多的貨物?”

    趕騾人的身后還跟隨著阿南,此刻他表情平靜,看見他們一行人,趕騾人頓時語氣激動地說了些什么。

    眾人一時間沒聽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尼泊爾語。

    工藤新一正要翻譯,尼瑪爾便已經趕了過來。

    他與對方交流了幾句,隨后忽然露出了嚴肅的表情:“他是負責給下一個旅店運輸物資的,他告訴我們前面的路段在前陣子的暴雨中遭遇了滾石擋路的情況,現在誰也過不去。”

    這里是河谷路段,兩座大山夾著蜿蜒的道路,如果有滾石隨之滑落,的確是會擋住了唯一的去路。

    但是更令人擔心的,是滾石之后是否還會引起別的災難。

    “但是聽說救援人員已經負責過去搶救了,大概再過幾天就能清理完滾石。”

    尼瑪爾頓了頓:“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是原路返回到之前的民宿,然后選擇等待還是放棄這次的登山,或者……”

    他話音未落,眾人便聽見一陣轟隆聲。

    天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積滿了厚實的烏云,黑色的云層堆疊在上空,仿佛天地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了許多。

    “該死的。”

    尼瑪爾在這一連串的變故中,終于忍不住破口罵了一句:“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天一天都是晴天的嗎?”

    相對于尼瑪爾的破防,工藤新一四人看起來就格外淡定。

    他們早就得到了KP的天氣預報,現在看來,KP的預報比起天氣預報要更準確一些。

    不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搞不好是他們的骰子改變了這里的天氣?

    四人面面相覷,正在他們思考要如何在這樣的地理環境下躲避接下來的這場雷雨時,他們似乎聽見了什么聲音,遠遠地朝他們傳來:

    “喂,你們是不是要找一個躲雨的地方——”

    那人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身高一米八、將近一米九的金發男人。

    他身上背著一個登山包,身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和尼瑪爾、阿南一樣是當地人的青年。

    “你們也是登山客吧?”

    金發青年大聲喊道:“我知道附近有個可以避雨的村子,你們敢不敢跟我過來?”

    眾人面面相覷,工藤新一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大聲回應:“我們要怎么上來?”

    金發男人往他們身后一指:“那里的山坡沒有那么抖,你們從那邊上來,我帶你們去!”

    現在似乎也只能相信對方了。

    眾人交換一個眼神,隨后順著男人的話從相對沒有那么陡峭的山路改道上山。

    “我是魯道夫。”

    男人在他們改道的同時也過去接應他們,等一行人包括騾馬在內全都上來后,他簡單地做著自我介紹:“這場雨馬上就要下了,其他的等進了村子再說吧。”

    尼瑪爾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但還是跟隨著魯道夫一路往一條崎嶇的小道前行,期間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將工藤新一與宮野志保護在后面。

    魯道夫似乎不知道他們的警惕與擔憂,在這場傾盆大雨即將落下時,真的將他們帶入了一個隱藏在山谷中的村莊里。

    “我說過你會回來的,魯道夫,但這幾位是……”

    一個柱著拐杖的老人顫顫巍巍地問道,魯道夫將剛才的經歷與他說了說,老人頓時露出了然的表情。

    “既然你們是魯道夫帶來的客人,那就在這里住下吧。”

    他說:“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五天之后我們村子里將有一場紀念活女神的宴會,你們等宴會結束了之后再離開也不遲。”

    工藤新一:……

    少年似乎感應到什么,他向自己的小伙伴們看去,果不其然地發現他們每一個人都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無言地訴說著什么。

    工藤新一沉默了一瞬,然后硬著頭皮向村長問道:

    “你們這個活女神,是女的吧?”

    第216章

    工藤新一這話一出口,頓時引來周圍人的側目。

    尼瑪爾和阿南顯然沒想到工藤新一會說尼泊爾語,而宮野志保三人更多的還是擔憂。

    大家也不是第一天當調查員了,雖然都知道靈感檢定做的夢或多或少地會和副本隱藏的真相掛鉤,但沒想到工藤新一居然那么勇,上來就問出了這樣的話語。

    看來這孩子是真的不想當活女神。

    可惜了,新子小姐復出無望。

    宮野志保感到惋惜。

    工藤新一的話問出口,才后知后覺自己不該這么問,但話已經說出口也沒辦法收回,他只能緊張地向KP求助。

    “要不你先發骰子吧。”

    少年的語氣難得帶著這么強烈的心虛:“如果情況不對我就立刻進行說服檢定!”

    【你現在倒知道怕了。 】

    KP用一種十分古怪的語氣回應著工藤新一的請求,但也沒說允還是不允。

    被KP無視請求的工藤新一正打算再試試別的途徑,就聽見那年邁的村長用一種奇特的目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片刻后忽然笑道:

    “這個嘛,什么都是有可能的,活女神說到底只是一個稱呼和象征,我們村子里其實并沒有外面那么多的束縛。”

    他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反倒是樂呵呵的。

    這副寬容大度和積極樂觀的樣子讓心虛的工藤新一不由得愣了愣,而他身邊的三人則是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么好說話?

    感覺不太對勁啊!

    “KP,我能申請一個心理學檢定嗎?”

    “我想申請一個心理學檢定。”

    “現在可以對村長使用心理學嗎?”

    短短一瞬間,KP就收到了三份來自刁民的申請。

    【你們現在好乖啊。 】

    KP看得嘖嘖稱奇,當初無視KP警告死活不偵查的刁民,現在居然會在第一時間主動申請心理學,甚至進入副本的第一天除了一個常規的大失敗和大成功外也沒什么神奇操作。

    這讓KP在感動之余,甚至有那么些許“孩子長大了”的錯覺。

    感動的KP爽快得發了骰子,而工藤新一三人雖然不知道KP為什么會突然變了語氣,但骰子既然已經到手,他們也就爭分奪秒地進行著檢定。

    三對橘粉色的骰子落入土地中,沒怎么滾動便停留在各自的結果上,隨之響起的是KP的聲音:

    【讓我看看你們的檢定結果……】

    不知道是不是眾人的錯覺,KP的聲音就像是突然卡殼一樣,讓他們心中一驚。

    難不成他們之中,這么快就又出現了一名硬幣玩家?

    心理學檢定的結果是被隱藏的,眾人看不見結果,就只能用KP的語氣和態度來判斷,但KP顯然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在意識到自己戛然而止的話語有些突兀后,KP接下來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波瀾。

    【心理學檢定(工藤新一):40/? ? 】

    【心理學檢定(赤井秀一):50/? ? 】

    【心理學檢定(安室透):50/? ? 】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感覺到村長十分熱情好客且十分寬容,并沒有因為工藤新一的問題而生氣。而工藤新一和他們有同樣的感覺,但是你明顯能夠察覺到村長的話語不見一絲陰霾。 】

    “這是大成功了吧?”

    “如果大成功的話信息也太少了一點。”

    “信息給得的確不像大成功。”

    “熱情好客,沒有陰霾?就這?”

    【……】

    刁民們紛紛表現出質疑,但KP沒有再給出任何有用的線索。此刻已是烏云壓境,零星的雨水從天而降,似乎轉眼間就會是一場傾盆大雨。

    村長沒有再說些什么,只是樂呵呵地轉過身,引領著眾人進村:“快要下雨了,這場雨可能會下很久,你們還是先進來避避雨吧。”

    眾人現在沒有第二個去處,而領著他們來村子里的魯道夫則率先跟上。

    “我還是住原本的房間吧?”

    他這么問著,在得到村長那句“你的房間還保留著”之后,便頭也不回地走向了不遠處的某個兩層樓的磚房。

    而他身邊的背夫從始至終不發一言,平靜地更在他的身后,與他一同進了那棟二層樓房。

    這里的房子大多是平房與磚房,看起來已經有相當的年歲,雖然外表不像剛建好時的那么光潔亮麗,但是依舊可以看得出初建成時的美麗。

    許多房子外都經過粉刷,有些刷著粉色或者橘色的漆,而有些則是貼著彩色的磚瓦,那些磚片顏色豐富,在墻面上構成了一幅幅頗具當地特色的圖紋。

    村長目送魯道夫離去,這才對工藤新一等人說道:“我帶你們去你們的住所吧。”

    這話聽起來就好像已經篤定他們會住下來一樣。

    工藤新一等人沒有從村長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惡意,但這種異樣的感覺始終縈繞不散。

    不過他們也沒將這種懷疑表露在臉上,只是與向導尼瑪爾、背夫阿南、以及剛才半路遇見的趕騾人一起趕往另一棟建筑物。

    這個隱于雪山腳下的村子說大不大,說小卻也有一定的規模。

    他們從村口到建筑物走的這一路走了約十分鐘,據說也才逛了三分之一。

    一路上他們見到不少當地村民,他們穿著當地的服飾。

    和村長一樣,這里每個村民的臉上都掛著笑容。

    尤其是在看見村長帶著明顯是陌生面孔的工藤新一一行人后,村民們第一反應基本不是問他們是從哪里來的、為什么要進村子,而是十分熟稔地與他們打著招呼,仿佛是與他們相識多年的老熟人一樣。

    這種淳樸熱情的民風讓工藤新一等人不僅僅是受寵若驚,甚至有些奇怪和困惑。

    雖說早就聽聞尼泊爾人幸福指數很高,但也不至于這么熱情好客吧?

    先頭對村長的心理學結果是熱情沒有陰霾,還可以說這是他性格如此;可一整個村子的村民都是這么熱情大方、對陌生人沒有一絲一毫的警惕,這就很值得懷疑了。

    這時候是不是該進行什么檢定,探探虛實啊?

    【可以,你們想申請什么檢定? 】

    KP的聲音在他們走進另一棟二層建筑時突然響起,同時一并響起的還有村長的聲音:

    “這棟樓有六個空房間,你們可以隨意選擇自己喜歡的房間住。”

    天空在厚實的云層下變得漆黑,他的話語伴隨著電閃雷鳴的轟隆聲,卻依舊清晰可聞:“你們是今天一早就出來登山的吧?如果還沒有吃過午飯的話,我一會兒讓人給你們送來。”

    尼瑪爾看看工藤新一等人。

    工藤新一幾人迅速交換了一下視線后,微笑著向村長道謝:“那就麻煩您了,那請問我們每個人每天要支付多少食宿的費用?”

    這里的人這么熱情,該不會食宿費用很高吧?

    村長看出了工藤新一的懷疑,卻依舊沒有露出半點被冒犯的態度。

    “不用,你們把這里當成自己家就好。”

    他笑著擺擺手,拒絕了工藤新一提出的支付申請:“山里經常會出現意外,尤其是在這個季節。我們是受到大山庇佑的子民,就有義務幫助進山的旅客。”

    村長這么說著,拄著拐杖慢悠悠地離開了,眾人只聽見又一聲轟隆雷鳴,緊接著零星的雨水變成一場傾盆大雨,沖刷著整個村落。

    宮野志保站在屋檐下,見狀就要從阿南攜帶的登山包里拿出雨傘,而安室透更快一步,他將自己的包隨意地往地上一丟,撐開傘便沖進雨中,為才沒走多遠的村長打起了傘。

    “我們先進屋吧。”

    宮野志保看著這場滂沱大雨輕聲說道,赤井秀一提起被安室透丟下的行李,正要上樓,卻見工藤新一看向那邊的趕騾人。

    此刻趕騾人的臉上看起來有些失落,甚至可以說是沮喪。

    三人頓時頓下腳步:“怎么了?”

    已經走在前面的尼瑪爾和阿南聞聲也朝他們看來,尼瑪爾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為他們解釋:

    “大概是因為滾石封路,所以他這次運送物資等于白跑了一趟。而且這次他帶的都是些食材,放久了容易腐壞。”

    三人頓時了然。

    “我覺得我們可能會在這個村子里住很久?”

    宮野志保一眼就看出工藤新一的想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可能至少會待到活女神和節日結束。”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而那邊的赤井秀一則是立刻放下手中的行李,快速進入轉了圈,沒一會兒便又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棟樓里有廚房。”

    工藤新一頓時雙眼一亮,他還想說些什么,就聽見赤井秀一又繼續說道:

    “我看見降谷出來前點了廚藝。”

    那可是真是太好了!

    工藤新一感謝著安室透對廚藝的執念,轉而對還在低沉情緒中的趕騾人說道:“那我們把你這些物資都買下來吧?”

    趕騾人抬起頭,用復雜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你們確定?”

    他的語氣充滿了不信任:“我的騾子可是帶了不少東西,你們真的確定要買下來嗎?”

    工藤新一摸摸口袋:“你開個價吧。”

    雖然村里提供免費食宿,但工藤新一實在不好意思在白住的同時還白吃人家的——當然,這些都是借口。

    最關鍵的是,工藤新一不想再進行第二次體質檢定了。

    【那你們進行一次信用評級吧,過了的話趕騾人就會把東西賣給你們。 】

    骰子出現在調查員們的手中,他們沒有太多的猶豫,便紛紛丟下了手中粉橘色的多面體,安室透送完村長撐著傘回來,就看見這群人杵在門口丟骰子。

    安室透:?

    你們這么快就開始了?

    【你要不要一起?他們正在過信譽買物資。 】

    安室透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看了眼那邊表情復雜的趕騾人便也猜了個七七八八,隨后愉快地決定跟上。

    有了物資就可以自己開小灶了。

    他可不想什么都還沒發生,就先折在印度咖喱上。

    KP也爽快地給他發了骰子。

    骰子在地上滾了幾下,沒一會兒便戛然而止,眾人等待了片刻,在KP播報之前,率先聽見的是某個熟悉的音效。

    【信用評級(工藤新一):60/31成功】

    【信用評級(宮野志保):75/45成功】

    【信用評級(赤井秀一):50/3大成功】

    【信用評級(安室透):30/94失敗】

    安室透:……

    好像我也沒什么跟上的必要?

    【那眾人紛紛向趕騾人展露了自己的財力,趕騾人被他們展現出來的氣質和金錢所打動——尤其是赤井秀一,你表現出來的鈔能力瞬間打動了趕騾人,他爽快地以十分優惠的價格將所有的物資都賣給了你,然后開開心心地牽著他的騾馬跑到一旁數錢去了。 】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兩人和趕騾人一起將物資運到了廚房,背夫見狀也一同上前幫忙,而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則是和向導一起,將眾人的行李搬到了二樓的房間。

    “我和阿南他們住一樓就可以了。”

    尼瑪爾說道:“二樓就留給你們吧,在村子里住的這幾天就不收你們的費用了,阿南那邊你們可以和他商量。”

    向導和背夫的費用都是按日結算的,尼瑪爾這么說,無異也是為眾人省下相當一筆的費用。

    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接受了他的好意,在尼瑪爾即將下樓時,又多問了一句:

    “說起來,您知道這個村子的存在嗎?”

    在他們聽聞滾石擋路后,尼瑪爾第一反應就是回到昨天居住的民宿,而不是到附近的村落借宿,顯然這里并不是他的第一選擇。

    尼瑪爾搖搖頭:“這座雪山上住著許許多多的村落,有些還過著游牧生活,即使是經常出入雪山的我們,也不可能知道每一個村落的位置和情況。”

    工藤新一表示明白。

    尼瑪爾將他們沒有別的問題要問,便下了樓,而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剛把眾人的行李放到各自的房間,就看見赤井秀一捧著兩箱礦泉水走了上來。

    “物資都放好了,現在降谷正在做飯。”

    他頓了頓,又說道:“尼泊爾這邊的水最好不要直接飲用,你們每個人房間里都放些礦泉水備著吧。”

    “赤井先生有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工藤新一見成年們人都布置好了,也就沒有插手這部分的安排:“比如這個村莊,有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降谷說,他剛才去送村長的時候申請了一次偵查檢定。”

    赤井秀一輕聲說道,雨水沖刷著房頂發出沉悶的聲響,有著這天然的白噪音作為掩飾,加上他們說的都是日語,可以保證這場對話不會被其他人聽見且理解。

    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立刻打起了精神;“過了嗎?KP怎么說?”

    “過了,KP說這里的村民的外貌看起來和尼泊爾當地人不太一樣。”

    這個結果讓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不由地開始回憶剛才一路上看見的村民們的長相:“的確,這里村民的外貌的確和尼瑪爾他們不太一樣,但是我以為這是種族的問題?”

    尼泊爾的民族與宗教有些復雜,甚至還采取了印度的種姓制度且更為復雜,這就導致當地人的外貌相差特別明顯。

    所以在發現村民們的長相和尼瑪爾等人不一樣時,他們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但是降谷說,他剛才在送村長回來的路上,還看見了一個藍眼睛的孩子。”

    赤井秀一說得隱晦,但另外兩人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就算是印度那邊的婆羅門和剎帝利,也沒有藍眼睛的。

    “難道是混血孩子嗎?”

    工藤新一問。

    赤井秀一搖搖頭:“這就不好說了,降谷說他沒來得及和那個孩子交流,那孩子就跑去躲雨了。”

    今天是他們第一天進村,雖然這個村子的村民熱情好客,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越界。

    尤其安室透自己也是混血兒,更清楚追究這種事情對于孩子——哪怕是對成年人來說,都是一種冒犯。

    宮野志保記下了這些信息,又問:“那尼瑪爾導游呢?你怎么看?”

    “目前好像沒有看出他有任何異常。”

    今早他們出門前沒有抽簽,赤井秀一現在還處于對尼瑪爾導游持信任態度的立場:“滾石擋路只是意外,他在知道后也沒有選擇立刻帶我們進村子。”

    “可是他身為導游,真的不知道滾石擋路這件事嗎?”

    工藤新一站在反方立場,提出了尼瑪爾行為中的可疑之處:“或許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告訴我們,目的就是為了帶我們進村子?”

    “那他帶我們進村子的目的是什么?”

    赤井秀一反問:“參加節日祭典,把我們都變成活女神當祭品嗎?”

    工藤新一:……

    宮野志保:……

    赤井秀一:……

    ——破,破案了?

    這話一出口,包括赤井秀一在內的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結合他們過往的經歷,不得不說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高了,高到他們一瞬間都覺得這個就是真相。

    “這些異教徒到底是有多愛搞祭祀啊!”

    工藤新一嘀咕了一聲:“我現在覺得任何節日都像是一種大型祭祀。”

    赤井秀一靜默片刻后,低聲附和:“……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話倒也沒錯。”

    宮野志保:?

    “我感覺你們兩個需要來一次精神分析。”

    這番討論乍一聽似乎是有了進展,但細想之下又好像什么都沒有說,除了安室透偵查到的消息外,他們手中也沒有什么能夠使用的線索。

    最后還是安室透在樓梯下喊了幾聲開飯了,才打斷這個似乎沒有任何意義的討論。

    趕騾人帶來的物資充足,除了礦泉水之外,還有大米、肉、以及在高山地區特別罕見的蔬菜。

    安室透雖然也給尼瑪爾等人準備了一份,但就像他們吃不慣當地食物一樣,尼瑪爾等人在嘗試過后也不太適應安室透的料理,所以最后還是選擇了村長讓人送來的食物。

    “剛才來給我們送食物的人說,今天晚上如果不下雨的話,會有場篝火晚會,問我們要不要參加。”

    午餐享用了一半,尼瑪爾像是忽然想起還有這么一件事,對眾人說道。

    工藤新一等人頓時停下了進食的動作。

    他們互相看看,有了之前“這會不會又是一場祭祀”的猜想,這場篝火晚會對于他們而言就是“危險但又不得不去看看”的龍潭虎穴。

    “說起來,我們還不知道這是什么節日。”

    安室透雖然沒有參加剛才的討論,但大家到底一起搭檔了那么久,他立刻意識到這些人的想法,于是裝作不知情地問道:“和活女神有關的節日,難道是和雪山女神有關嗎?”

    “或許吧。”

    尼瑪爾看起來有些不在意,他眉心的紅點因為皺眉而聚成一團:“不瞞你們,我們這邊的節日很多,一年能有三百多個,而且不同信仰和民族過的節日都不一樣,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要過的是哪個節日。”

    從尼瑪爾這里套不出任何的信息,眾人也只能就此作罷。

    這場雨一直下到了下午,被困在房間里的眾人補覺的補覺,看書的看書,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直到晚餐臨近。

    眼見著時間臨近日落時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今晚的篝火晚會怕是無法舉行的時候,這場瓢潑大雨逐漸小去,在十數分鐘內便徹底停止。

    過了沒多久,一個穿著當地服飾的年輕女性來到了他們的住所,笑著說道:“村長請大家過去參加今天的慶祝晚會。”

    在隨著這名名為塔麗的女性前往廣場的時候,眾人終于打聽清楚了這場晚會以及之后節日的情況。

    “……當時的活女神帶著村民們對修羅進行了反抗,最后為了紀念這位活女神,我們每年都會在村里舉行祭典,而在節日前幾天每晚都會舉行篝火晚會,算是重現當時女神和武士們備戰的場景。”

    在許多文化中,舞和武都有著緊密聯系,眾人也不覺得奇怪。

    他們來到篝火廣場時,舞會已經開始,穿著繁復服飾的村民們圍著篝火熱情舞蹈,他們甚至還看見了魯道夫,不過卻沒有看見他身邊那個不知道是向導還是背夫的男人。

    “你們也來吧。”

    魯道夫從人群中離開,來到他們的面前說道,眾人剛想拒絕,卻聽見KP的聲音驟然響起:

    【所有人,進行一次舞蹈檢定,請注意,該檢定失敗和大失敗沒有任何懲罰。 】

    KP的后半句話并沒有打消所有人的疑慮,但是他們似乎也說不出什么拒絕的話語,彼此互相看看后,便都丟下了已經出現在手中的骰子。

    【舞蹈檢定(工藤新一):5/29失敗】

    【舞蹈檢定(宮野志保)5/71失敗】

    【舞蹈檢定(赤井秀一):15/3大成功】

    【舞蹈檢定(安室透):5/59失敗】

    第217章

    村民們跳的舞十分具有當地的文化和民俗特色,工藤新一等人之前從未見過,只能一邊觀察其他人的動作一邊進行模仿。

    那動作看似不難,但真的實踐才發現沒有那么簡單。

    工藤新一、宮野志保和安室透三人跳了一會兒,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幾乎要被絞成了一團,連他們自己都覺得有些滑稽。

    但村民們卻并沒有對他們奇怪的動作發出任何的嘲笑。

    他們依舊如同工藤新一等人感覺的那樣,熱情且友善,即使看見他們笨拙的動作也沒有發出任何的嘲笑,仿佛見怪不怪。

    在一片熱鬧的歌舞中,甚至還有熱心的村民上前,輕聲細語地告訴他們進行一些復雜動作時的要訣。

    而他們之中,唯有赤井秀一表現得像是一個熟手。

    不需要任何人的指導,他甚至只是看了眼其他村民舞蹈的動作,便能融會貫通,再一次做出來時便已經行云流水,仿佛天生就會這些一樣。

    “這人是不是之前連續跳了幾天的擦玻璃舞,已經把舞蹈寫進DNA里了?”

    邊上的安室透并不羨慕。

    但不妨礙他說點陰陽怪氣的話。

    赤井秀一沒有回應。

    不過這次并不是一如既往地在安室透的諷刺下保持緘默,而是此刻他的身邊已經被給更多的村民所圍繞。

    他們毫不吝嗇自己的夸贊,并沒有自己一個當地人居然被外鄉人比下去的惱怒,甚至還有更加熱情的村民在赤井秀一的面前展露著自己的絕技,但并非是為了與他一較高下,倒更像是另一種現場教學。

    宮野志保跳了幾下就沒了力氣,她看著被村民圍繞著的赤井秀一,語氣幽幽:“看來我們這邊是新手班,那邊已經是高級教學班了。”

    她本人倒不覺得有什么。

    但再看看身邊已經卸任的工藤大祭司,以及就喜歡和赤井秀一對著干的安室透,兩人的表情已然十分復雜。

    封舞后對于舞蹈沒有任何感覺的工藤新一察覺到宮野志保的目光,順著她的視線也一并朝安室透看去。

    安室透感應到兩個孩子探究的眼神,短暫的沉默,最終露出了一個陰氣森森的笑容:

    “看來他看了一周的自己的舞蹈教學視頻,也不是沒有一點長進嘛。”

    好毒的話,甚至還專往痛處踩。

    不愧是你!

    “你們幾個是這兩天進山的嗎?”

    篝火晚會還在進行中,歌舞聲也始終沒有停下,可惜越到后面舞蹈的節奏便越快,動作也越來越復雜。

    工藤新一等人跟著村民學了一會兒后便紛紛以體力不支為借口,退出了決賽圈,一行人中僅剩下赤井秀一這一根獨苗。

    在他們退出來后沒多久,魯道夫便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之前大雨將至匆忙趕路,他們都沒有和魯道夫認真聊過幾句,甚至都沒來得及仔細觀察過他,此刻他穿著一件T恤、手里抄著外套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眾人這才驚覺他的身高竟然有一米九,且肌肉健碩,顯然是常年健身鍛煉的。

    “我是從歐洲那邊過來旅游的,你們呢?”

    他的目光在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又看了看那邊還在被村民們現場教學的赤井秀一,最后停留在安室透的身上。

    “也是結伴來旅游的嗎?”

    這個問題有些突兀,但好在他們出門前就準備好了答案。

    無論誰來問,他們最終的回答都只有一個:“不是,我們是在巴德崗認識的,臨時決定來登山的。”

    魯道夫對于這個答案也不知道是信了沒有。

    他意義不明地應了聲,隨后便不再開口,他看著某處,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工藤新一見狀倒是重新拋出了一個問題:“那你呢,你來這里多久了?”

    “你是問我進山,還是問我進這個村子?”

    魯道夫隨口反問道,宮野志保和安室透有些不明所以,卻發現工藤新一的表情有些異常——不過他掩飾得很好,如果不是像他們一樣這么了解對方,很難察覺到這點。

    “我是一個多星期前進山的,但那時候就遇到滾石擋路。”

    見工藤新一陷入沉默,魯道夫本人倒也沒有再賣關子:“那天的情況和今天差不多,也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在我和我的向導以為我們只能在野外避雨的時候,我們遇見了那個老頭。”

    他用下巴指了指那邊的村長,無論是態度還是稱謂都顯得有些粗魯。

    “這場雨陸陸續續下了將近一個多星期,我也就在這里住了一個多星期,這兩天好不容易天晴了,我今天正準備離開,沒想到還是被雨攔了回來。”

    這場雨,真的有下那么久嗎?

    工藤新一等人有些奇怪。

    他們昨天進山的時候,山上的土地雖然有些潮濕泥濘,但也不像是經歷了連續一周的暴雨后應該有的樣子。

    即使那是一場連綿數日的暴雨,之后也應該也經歷了好幾個晴天。

    “那你昨天為什么不走呢?”

    工藤新一追問道:“昨天不是一個大晴天嗎?如果你昨天離開的話,今天應該已經到下一個站點了吧。”

    他帶著不解的話語讓魯道夫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

    “你在說什么啊。”

    金發青年用他那雙藍色的眼睛瞪著工藤新一,搖曳的篝火將他明亮的金發和眼睛照出了一片暖色:

    “昨天不也是下暴雨嗎?”

    啊? ? ?

    調查員們因為魯道夫的話語而面露錯愕,而魯道夫似乎也覺得他們幾個不可理喻,雙方的交流陷入僵局,最后還是魯道夫不耐煩地先扭頭離開。

    “難道是山上和山下的氣候不一樣?”

    等他離去后,宮野志保與其他兩人小聲地確認著,不想卻看見工藤新一和安室透齊齊搖頭。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不會。”

    “我們直到今天與趕騾人還有魯道夫遇見前,這一路上的土地都很干燥,如果是連續下了一周的暴雨,周圍的環境不可能是這樣。”

    反倒是前一天的土地還有些潮濕。

    比起暴雨,周圍的環境更符合“雖然之前下過雨,但是經過兩天的好天氣,土地中的水分已經蒸發”的狀態。

    宮野志保回憶了一下,發現的確和他們說的一樣。

    今天白天的山路走得很平順,沒有任何腳下泥土被雨水沖刷了一周后應該有的潮濕泥濘,甚至連顏色也是淺色的。

    如果這場雨真的像魯道夫說的那樣漫長,必然會在山上留下痕跡。

    宮野志保嘆了聲氣:“失誤了,早知道點個氣象學。”

    “我也沒點氣象學。”

    安室透同樣是一臉的可惜,但他很快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不過我點了地質學,所以我現在可以過個地質學檢定,看看這附近土地的情況嗎?”

    你居然還帶了這技能?

    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面露訝色。

    【……但是剛才已經下了一場暴雨了。 】

    KP冷靜地提醒道:【如果你想用地質學判斷土地的潮濕程度,也只會得出“附近的土地剛經歷了一場暴雨”這一個結果。 】

    “那我看看土地中水分也可以吧?”

    安室透沒有放棄,一副勢必要讓自己點的技能都派上用處的態度:“經歷了一天的暴雨,和經歷了一星期的暴雨,土壤中的水分肯定不一樣。”

    這一次KP沒有立刻回答。

    似乎是被安室透說動了,又好像知道如果自己再堅持安室透只會更加不依不饒,KP在衡量再三后,還是發了骰子:

    【行吧,你丟吧,但是丟出來是什么結果我可不能保證。 】

    得到骰子的安室透連連表示理解,隨后丟下了手中這對色澤艷麗的多面體。托帕石質地的骰子在土地上滾了幾圈,而后停在了兩個數字上。

    【地質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50/68失敗】

    【那安室透什么都沒發現,就是感覺這土地是濕的,你丟下的時候沾了一手的泥巴,還有一些泥點子濺在了你的衣服上。 】

    安室透:……

    沾了一手泥的安室透表情幽怨,卻見工藤新一看著被他丟下的泥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么了?”

    宮野志保敏銳地察覺到少年的表情。

    這個表情她可太熟悉了,明顯就是這家伙憋著要搞事情。

    “我記得,尼泊爾有很多陶器吧,在巴德崗杜巴廣場還有一個陶瓷廣場。”

    雖然他們沒有真的前往巴德崗的杜巴廣場,但是這些信息卻是被寫進人設卡中的,工藤新一自然還記得。

    宮野志保扭頭看他:“所以?”

    “所以尼泊爾的土,應該很適合做陶器。”

    工藤新一張望了一圈,然后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挖了一小袋泥土:“我回去過個制陶檢定,看能不能做出點什么東西。”

    宮野志保:……

    安室透:……

    所以你這回不當大祭司,改當手藝人了嗎?

    “我記得,尼泊爾的陶器很多都和宗教祭祀有關。”

    宮野志保看著工藤新一挖土的背影,忽然輕聲說道:“好像現在巴德崗那邊有些寺廟的祭司,還是從陶工種姓中誕生的。”

    所以大祭司你只是改了個手藝活,但還是憋著要奪回原本屬于你的地位嗎?

    篝火晚會持續到了很晚,被村民們包圍著的赤井秀一一直留心同伴們的情況。

    見工藤新一和安室透兩個人圍著一團泥巴不知道在聊什么,而另一邊的宮野志保已經在打哈欠了,他終于找了個借口,從人群中脫身。

    “讓你們久等了。”

    赤井秀一看起來有些不太好意思,此刻他膚色微紅,也不知道是因為跳舞跳了太久,還是剛才距離篝火太近:“你們累了嗎?我們回去休息吧。”

    三個人齊刷刷地向他看來,最后用一種奇怪的眼神互相看了看彼此。

    “我覺得題材已經有了。”

    “可以,現在就差開始制陶了。”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赤井秀一:?

    你們幾個在聊什么?

    “反正在滾石被清理之前,我們一直都要住在村里,所以我想趁著這段時間,看能不能做點什么來打發時間”

    工藤新一笑嘻嘻地說道,為赤井秀一補充了前情提要。

    “我點了制陶,剛才正在和灰原還有安室先生討論陶罐上應該刻什么題材。”

    赤井秀一:“然后?”

    他剛跳了那么久的舞蹈,又被篝火的火光烤了許久,但此刻卻有種背后發涼的感覺。

    這應該,不是他的錯覺吧?

    “我們覺得活女神的題材不錯。”

    安室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們也很期待你穿上沙麗的樣子。”

    赤井秀一:? ? ?

    赤井秀一不理解,赤井秀一大為震撼。

    他還想奮力反抗一下,比如詢問為什么他們默認的活女神人選會從工藤新一變成了自己,但其他人顯然已經在剛才達成了共識。

    但好消息是,現在天色已晚,工藤新一的制陶事業并沒有開展,赤井秀一還有掙扎反抗的時間。

    四人一起回到了住所,尼瑪爾和阿南都沒有回來,倒是趕騾人還在,似乎是剛給他心愛的騾馬喂過了宵夜。

    “我們這邊的篝火晚會通常會持續到深夜。”

    趕騾人對于其他兩人沒回來這件事,似乎并不感到奇怪:“尤其是為了紀念活女神或者別的什么神明的,一般不會那么早就結束。”

    有了趕騾人的這番話,眾人也就稍稍放心,而趕騾人和他們說完后便回到自己房間去休息,只剩下四個刁民回到了二樓去開小會。

    今天中午已經針對尼瑪爾開了一次小會,下午與他相處的時間不算長,所以此刻無論正方還是反方都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尼瑪爾好像沒什么可以說的,我現在覺得魯道夫有點可疑了。”

    “我覺得村長也不對勁……不如說這個村子都不對勁。”

    “這里的民風有點過于淳樸了,說實話我有點害怕,而且熱情沒有陰霾……怎么想都有點奇怪。”

    “有沒有這種可能。”

    宮野志保聽著他們三個你一言我一語,忽然開口,在三人的注視下又道:“其實今天早上的心理學不是成功成功大成功,而是失敗失敗大失敗。”

    失敗的赤井秀一:……

    失敗的安室透:……

    大失敗的工藤新一:……

    這個猜想過于可怕,甚至能夠推翻他們之前所有的推測。

    “如果是失敗和大失敗的話,那么就是這個村子里的村民故意表現得很熱情,目的就是為了留下旅客?然后給五天后的活女神慶祝當祭品?”

    工藤新一順著這個思路推測,再看看其他三人,在眾人臉上看見了熟悉的神色。

    這個推理,和早上的沒有任何區別啊!

    所以他們無論如何都要選一個人當活女神成為祭品嗎?

    “不,不管怎么說,”工藤新一干巴巴地開口,“至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目標。”

    村長和村民無論是熱情還是假意都好:“總之不管怎么樣,我們都可以先假設他們要選個活女神當祭品。”

    然后再在這個基礎上做準備。

    安室透等人完全同意工藤新一的說法,而后又問:“那明天的觀察對象還是尼瑪爾嗎?還是改成魯道夫或者村長?”

    四人互相看看。

    “我選魯道夫。”

    “加一。”

    “魯道夫。”

    “魯道夫一票。”

    四個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尼瑪爾現在看來似乎真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導游,而村長無論是真熱情還是假好意,他整體的動機都已經被敲定。

    倒是那個把他們帶進村子、一會兒熱情一會兒疏離的魯道夫……

    怎么看都很可疑!

    “那我們來決定明天的立場吧。”

    工藤新一說著便從包里拿出了一個簽筒,這是他出發前用一次性筷子做的,四根簽的末端分別用紅色和黑色的馬克筆做了記號。

    四人伸手抽了簽,也沒藏著掖著,便向其他人展示手中的結果。

    【提醒一下,現在時間已經臨近12點了,請進行一次幸運檢定,來確定明天的天氣。 】

    KP的聲音在他們決定差不多可以散會的時候響起,眾人這才想起來他們還沒進行慣例的天氣檢定。

    工藤新一試探性地問了句:“我們接下來幾天可能都要待在村子里了,這樣也要進行天氣檢定嗎?”

    【要。 】

    工藤新一看了圈:“那我們這次丟1d400的骰子吧。”

    前兩次都是每個人各自骰的,但是KP也說過可以進行1d400的檢定,他們想試試看這樣能丟出什么結果來。

    【可以,在決定集體幸運的時候,需要由你們當中幸運最低的人來丟骰子。 】

    橘粉色的骰子出現在工藤新一的掌心中,他隨手盤了一下,三個骰子在工藤新一的掌心中彼此撞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宮野志保等人突然感到了害怕。

    ——讓工藤新一來,真的沒問題嗎?

    工藤新一似乎沒有察覺到三位成年人因為他這一小小的舉動而誕生的恐懼,他隨手將骰子擲下,橘粉色的骰子在空中劃出了幾道淺色的殘影,眾人只聽見骰子落地后發出清脆的聲音,在一陣滾動后,又在停下的瞬間消失不見。

    然后他們所有人都聽見KP倒吸一口涼氣。

    【嘶。 】

    這個反應太嚇人了,讓剛才還有種糟糕預感的三人,不安感瞬間攀升到了頂峰,就連工藤新一本人都有種要糟的感覺。

    【現在公布明天的天氣預報:從明天凌晨開始,會進行持續一整日的暴風雪,請登山客們準備好防寒保暖的物品,避免著涼感冒。 】

    工藤新一:……

    宮野志保:……

    赤井秀一:……

    安室透:……

    “這個感覺,像是丟了個大失敗。”

    “之前心理學說不準,但是我相信這次絕對是大失敗!”

    “1d400的大失敗是多少?”

    工藤新一自己都驚了,他幾乎就要失聲尖叫:“六月飛雪?KP你認真的嗎?”

    KP沒有回應,但是眾人的余光似乎看見屋外飄下了零星的白色,他們快步來到了窗邊,發現那在黑暗中飛舞的,正是一片片雪花。

    再看一眼時間,現在正好是凌晨12點。

    “……KP這天氣預報比鬧鐘都準,”工藤新一搖搖頭,“還好我們明天不用登山,不然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三個成年人也不知道這下該如何回應,他們彼此看看,最后嘆了聲氣:“時間不早了,先回去睡覺吧。”

    明天要做的事情基本都已經定下,幾人各自回到了房間,開始做著自己的事情。

    赤井秀一拿出了KP之前在看完他的人設卡后交給他的筆記本,上面記錄著尼泊爾的風俗,從風土人情到神話信仰,也算是坐實了他民俗學家的身份。

    宮野志保重新整理著自己的背包,確認自己帶來的藥劑是否充足。

    在離開AI副本之后,她發現自己那罐已經空了、但瓶子依舊保留著的香水在不知不覺中被填滿,整理完東西的宮野志保思索片刻,還是給自己噴了半泵。

    安室透則是坐在簡陋的書桌前,寫著今天的日記。

    這是KP的要求,讓他寫下旅途的經歷,這一次KP沒有任何審核要求,而已經在AI世界自曝過的安室透也就沒再把游記和日志寫成奇怪的東西。

    而在黑夜的風雪中,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偷摸來到了村子里的制陶廠。

    這里沒有人看守,甚至連大門都沒有上鎖,這給對方提供了一個不小的方便。

    “KP,我要進行一次制陶檢定。”

    那黑影小聲地說道。

    【……過吧,活爹。 】

    KP疲憊地回應,給對方發了骰子。

    那黑影似乎是笑了聲,捧著自己手里已經成型的泥土,十分愉快地丟下了骰子,骰子在漆黑中滾動,沒一會兒就戛然而止,而后他聽見了一個比KP的嘆氣更可怕的聲音——

    【制陶檢定1d100(檢定/出目):15/98大失敗】

    KP沒有感情地說道:【那你新手上路,掌握不好火候,在燒制陶罐的時候發生了預料之外的幸運爆炸,幸運檢定。 】

    工藤新一:……

    還好沒有人知道!

    工藤新一急急忙忙地丟下了骰子。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15/5困難成功】

    【嘖,那你沒有劃到臉或者受傷流血,只是在半夜炸了人家的制陶廠,揮揮衣袖不留下任何的痕跡。可以了,你趕緊跑路吧,活爹。 】

    工藤新一:……

    KP你現在是不是把活爹當句號了?

    工藤新一看著被炸毀的制陶廠,心里還是有點愧疚,他摸摸鼻子,思考著明天要怎么跟村里的人解釋,然后在KP的示意下溜回到了住所。

    幾乎就是在工藤新一回到房間的同時,似乎是為了防止他們再做出任何奇怪的行為,KP急急忙忙地進行著播報:

    【現在調查員工藤新一、宮野志保、赤井秀一進行一次靈感檢定。 】

    【請調查員安室透進行一次常規的理智檢定,成功-0,失敗-1。 】

    無論眾人是否有困意,在聽見KP的話語后,都感覺到困意的襲來,他們握著出現在手中的骰子,幾乎是憑借著本能將其丟下。

    片刻之后,各種聲音同時響起,熱鬧得堪比剛才篝火舞會上的音樂——

    【靈感檢定(工藤新一):70/1大成功】

    【靈感檢定(宮野志保):90/99大失敗】

    【靈感檢定(赤井秀一):70/1大成功】

    【理智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23困難成功】

    第218章

    骰子的結果出來時,接受檢定的調查員們便已經倒下。

    宮野志保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感覺到似乎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牽引著自己。

    這種感覺實在稱不上好,尤其是對于危險有著過于敏銳的感知的調查員,即使她即將失去意識,但身體也靠著本能做出了防御的姿態。

    但緊接著,她就聞見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這股香味濃烈卻神秘,它似有似無地混入了空氣鉆入鼻腔,但若在察覺后仔細去嗅,便找不到任何蹤跡。

    伴隨著那股好聞且令人安心的香味,宮野志保緊繃的神經與軀體逐漸放松,就好像啼哭不已的嬰兒回歸母親懷抱,她又一點點在這無形的守護中墜入夢境。

    熟睡的人其實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當宮野志保再度睜開雙眼時,是一個無盡的黑暗,周圍綴著星星點點的光芒,像是古老的國度中透過神圣而莊嚴的建筑物看見的漫天星河。

    她從地上坐起身,還來不及去細看周圍的環境,就看見有只黑貓正端坐在距離自己不遠處。

    黑貓的身體流線優美且莊重,不是經過長時間饑餓后的纖瘦,而是一種充滿了力量的野性之美。

    它脖頸和耳朵處都佩帶著綴著珠寶的黃金首飾,將這只本就同時充滿著野性與神性的黑貓襯托得越發華貴威嚴,宛若博物館中被展出的神像。

    見宮野志保醒來,那只神圣的黑貓瞪著渾圓的眼睛,輕輕地喵了一聲。

    宮野志保雖然分不清現在是什么情況,但看見小動物——尤其還是如此優雅可愛的貓咪后,她的心瞬間就化了。

    “你是一個人在這里嗎?”

    她放輕了聲音,語氣溫柔且充滿了關心。

    這么說著,宮野志保向那只黑貓伸出了手,她沒有催促對方,只是等待著這只黑貓的靠近——或者逃離。

    黑貓又是喵嗚叫了一聲,邁著莊重而又輕快的腳步三兩下便走到了宮野志保的身邊。

    它用腦袋蹭了蹭宮野志保攤開的手掌,一副親昵的姿態。

    宮野志保看著這只溫柔的黑貓,心都是軟的,她找了一圈,有些可惜自己沒有隨身攜帶任何可以投喂的食物,只能用手指撓了撓對方的下巴。

    黑貓發出了舒適的咕嚕咕嚕聲。

    可就在宮野志保想要將黑貓抱起的時候,周圍突然飄來了一陣虹色的泡沫。

    這泡沫乍一看就是肥皂泡,碩大渾圓,表面像是覆蓋了一層油墨,泛著虹色的光,它們安靜無聲地漂浮在空中,在星河背景下顯得格外夢幻。

    黑貓比宮野志保先察覺到這些泡沫的存在。

    它原本正躺在地上沖著宮野志保露出肚皮,在泡沫出現的剎那,黑貓立刻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矯捷地翻過身,沖著那片泡沫發出了警告的嘶喊——

    “喵嗷!!!”

    宮野志保也是因為黑貓警惕的姿態,才發現周圍的變化。

    虹色的泡沫漂浮在沒有風的星空中。

    它們沒有因為黑貓的警告而離開,甚至一點點地朝著一人一貓所在的位置聚攏,但是卻并沒有接觸到宮野志保,而是圍繞在了她的周圍。

    宮野志保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她竟然在一團泡沫中,看見了些許個體意識。

    “喵!!!”

    然而黑貓卻并沒有因為對方是泡沫而放松警惕,在泡沫靠近的同時,它再度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隨后宮野志保看見了驚人的一幕——

    黑貓和泡沫纏斗在了一起。

    它們之間彼此沒有任何的接觸,但黑貓仍舊堅持不懈地朝泡沫撲去。

    這換做任何人來看,都像是黑貓被泡沫吸引了目光,追逐著泡沫正在玩鬧,但宮野志保竟然從這一幕中,看出了些許爭鋒相對的感覺——

    黑貓一邊進攻一邊喵喵叫著,似乎罵了特別難聽的話語。

    而那些泡沫每次都避開了黑貓的利爪,雖然乍一看像是因為黑貓進攻時帶起的風而散開,但聚攏又分散的姿態就像是在無聲的嘲諷。

    泡沫不會言語。

    但是好像也罵得特別難聽。

    她居然從一場貓貓打泡泡的畫面中居然看出了這些——宮野志保覺得自己的認知一定出現了問題。

    但她現在也無計可施。

    如果是兩只野貓打架,她還會想辦法去勸架。

    可黑貓和泡沫之間的“戰斗”,宮野志保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干涉。

    宮野志保能怎么辦?

    宮野志保只能站在中間看。

    最終宮野志保只能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抱著腿旁觀黑貓與泡沫之間的戰斗,這一看就看了許久。

    也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直到宮野志保實在堅持不下去,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喵!”

    見宮野志保昏睡過去,那黑貓終于停下撲殺泡沫的動作,這一次的喵聲不再像是罵罵咧咧,倒更像是在說“這次就放過你吧”一樣。

    來時無聲的泡沫又一點點地消散,在離開時也沒有發出任何的響動。

    不過趁著黑貓沒注意,還有一個泡沫幽幽地從角落鉆了出來,在繞著宮野志保轉了一圈后,又在黑貓警惕到幾乎充滿殺氣的眼神中迅速消失。

    在夢里看了一晚上貓貓泡泡打架的宮野志保,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但是她隔壁房間的兩位就是在暴風雪中被凍醒的。

    工藤新一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雪山,不過這一次他身上不再是單薄的睡衣,而是變成了高山地區的居民特有的袍子。

    他在冷冽的風雪中張望了一下,遠遠地看見似乎有一個影子,工藤新一懷疑又是昨天在暴風雪中追逐自己的人,連忙后退幾步,卻不慎踩到了雪地中的枯枝。

    枯枝發出了清脆的斷裂聲,也引起了對方的警覺。

    “誰在那里?”

    那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比暴風雪更加冷冽的質問,卻讓工藤新一瞬間安心。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敢直接貿然走上去與對方會面,而是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聲:“昴先生?”

    這個暗號只有他們才知道。

    風雪中的人頓了頓,隨即回應:“柯南?”

    暗號對上了,雙方頓時松了一口氣。

    工藤新一也不再跑了,而是快步迎了上去,果然看見同樣穿著當地服飾的赤井秀一滿身風雪朝自己走來。

    “我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這里。”

    雙方確認彼此身體無恙,這才稍稍安心,隨后迅速地交流起了情況:“KP也沒有動靜,我在雪地里走了一會兒,結果遠遠地看見了一個人。”

    因為工藤新一今早說過自己做夢夢見自己在暴風雪中被人還是熊一樣的生物追殺,所以赤井秀一格外警惕了一些。

    沒想到居然會是對方。

    工藤新一的情況也和赤井秀一差不多,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向對方確認道:“那赤井先生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應該還是在我們待的雪山吧。”

    赤井秀一推測道,畢竟他們被卷入了尼泊爾的事件中,不可能跑到其他的雪山去:“有可能是海拔更高一點的地方……你有看見其他人嗎?”

    這里只有他和工藤新一。

    赤井秀一有些擔心宮野志保和安室透的情況。

    工藤新一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情,他還想說些什么,卻見暴風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地變小,隨后戛然而止。

    他們兩個沒敢繼續亂走,正琢磨著是不是要向KP申請一個導航檢定或者別的什么檢定時,卻見風雪停下后,一個金光閃閃的寺廟忽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是哪里?”

    工藤新一看得目瞪口呆,那寺廟雖然沒有寫名字,但是他脫口而出就是:“總不可能是大雷音寺吧?大師兄,我們到天竺了?”

    赤井秀一:……

    這話倒也沒毛病。

    畢竟在大眾的印象中,從前的天竺基本就是在如今印度和周邊次生大陸國家這一帶。

    ——尼泊爾正好也在其中。

    “但是神話體系有些不對吧,”赤井秀一還是理智的。

    尼泊爾這邊雖然是佛陀誕生地,但他們剛才還在討論的活女神顯然屬于印度教的信仰,兩者可以說完全不同。

    至少這個沒有任何牌匾的寺廟,絕對不是大雷音寺。

    像是被兩人的對話有些惹怒,那座寺廟上的光暗了一瞬,隨即變得更加輝煌燦爛。

    “好像是在讓我們進去。”

    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寺廟,雖然是會閃光的寺廟,但是心理學顯然沒有用,工藤新一只能自己揣摩這個寺廟閃光的用意。

    ——反正不太可能是摩爾斯電碼。

    赤井秀一也覺得離譜,但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有效的情報,他試著向KP申請偵查檢定,可KP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回應。

    “看來我們只能進去了。”

    兩人對視一眼,赤井秀一從身上摸出一把彎.刀,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便同工藤新一一起走進了這個金色的寺廟。

    在他們進入寺廟的一瞬間,寺廟外的光瞬間消失,那短暫停下的暴風雪又再起揚起,迅速掩蓋了一切——包括這個寺廟的蹤跡。

    進入寺廟內的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顯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他們忙著觀察寺廟內的情況。

    這個寺廟是木質結構的,里面彌漫著各種香料和木頭的氣味,這些氣味交織混雜在一起,構成了一種更加奇特的芳香。

    寺廟的正中間有一個供奉神像的位置,但是那個地方沒有擺放任何的神像,他們在房間里走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原點。

    “這里到底是什么情況?”

    他們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只有他們被邀請到了這座寺廟里?邀請他們的人的目的是什么?為什么這座寺廟里什么都沒有?

    以及,邀請他們來的到底是誰。

    兩人面面相覷,正想要離去,卻聽見身后傳來了一聲沉悶的響動,他們隨即向身后看去,卻見剛才還什么都沒有的地板上,忽然出現了一個水牛的頭顱,紅色的液體自水牛頭下蔓延,如同蜿蜒的溪流,在眨眼間便鋪滿了一地,甚至延伸到了他們的腳邊。

    工藤新一:……

    赤井秀一:……

    這簡直是個恐怖故事。

    當然,恐怖的并不是突然出現的、死不瞑目的水牛頭,也不是鮮血淋漓的場景。

    這兩人案發現場都出入了不止一次,其中一位本質上還是數一數二的狙.擊.手,怎么可能被這種小場面嚇到。

    他們感到恐怖的,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背后隱藏的深意。

    工藤新一目光呆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庫瑪麗的選拔儀式中,就包含了讓庫瑪麗來到放著水牛頭還灑著牛血的房間過一夜吧。”

    民俗學家表情麻木:“啊,沒錯。”

    所以到最后,真的就是他們兩個成為了庫瑪麗候選人?

    憑什么啊! ! !

    難不成又要讓新子小姐和秀子小姐出場了嗎?

    “等下,等下,事情還沒有糟糕到這個地步。”

    工藤新一試圖讓自己冷靜,然后迅速地開始回憶成為庫瑪麗的要求。

    “成為活女神首先得是女的對吧,這點其實我們就已經排除了,其次是要求沒有流過血受過傷,我受過好幾次的槍傷,也完全不符合。”

    唉,誰還沒受過傷呢。

    而且那個村長說過,活女神只是一種稱呼和象征,也就是說和性別無關。估計受傷流血什么的,也不在硬性指標中。

    赤井秀一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拆穿小偵探自我安慰的話語。

    冷靜后的工藤新一開始分析局勢:“其實我覺得現在只是我們的猜測,事情還沒有那么糟糕。”

    活女神是祭品這件事只是他們的猜測、沒有任何的佐證。

    話是這么說,但其實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基本已經認定了這點,并對“成為活女神就要成為祭品這件事”深信不疑。

    現在他們誰也不想成為活女神。

    當然,他們也不希望對方遭這個罪。

    赤井秀一沉默地拿起手中的彎.刀,看了眼身邊的小偵探:“我們也可以試著闖出去。”

    他這么說著,拿著刀就沖身后的木門砍去,工藤新一有些緊張地看著這一幕,卻發現赤井秀一無論從什么角度、怎么用力,那木門始終紋絲不動。

    而他們的身后——那個放置水牛頭的地方,又發出了悉悉索索地聲響。

    還有完沒完了!

    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皺著眉,心中既煩躁又警覺地朝聲源看去,卻發現那里又在他們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冒出了一個生物。

    這一次不是被砍下后鮮血淋漓的水牛頭。

    而是一條活生生的蛇。

    那是一條蟒蛇,身軀粗壯巨大,但是和印象中的蟒蛇不同,它的身上覆蓋著紅色的鱗片。

    此刻這條蟒蛇動作優雅地在血泊中盤旋游走著,它的身軀擦過水牛頭上漫出的汩汩鮮血、赤色的液體將它赤紅的鱗片染得更加鮮艷。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工藤新一的表情呆滯,但明顯不是被突然出現的赤色蟒蛇給嚇到的:“女神的象征,就是一條紅色的蟒蛇。”

    所以庫瑪麗們作為女神的替身才會身穿紅色衣服。

    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們無法從這條紅色的蟒蛇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情緒——無論是喜歡還是憎惡的,此刻這條蟒蛇在他們看來,就像是寺廟中供奉的神像。

    人無法從金子、石頭或者木頭上看出任何的情緒。

    即使人們將這些材料雕刻成神像、賦予了神明喜怒哀樂的形態,卻也無法從這些人類的創造物中,窺得神明真正的喜怒。

    紅色的蟒蛇游走到那個供奉神像的位置,它大半部分的身體都盤旋著,如同壘起的高塔,而頭部的位置卻是高高豎起,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

    “嘶嘶……”

    蟒蛇吐著蛇信子,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完全看不懂蟒蛇的意思,他們面面相覷,剛產生了一些“馴獸對神明的化身有沒有用”這種冒犯的想法,就聽見消失已久的KP的聲音終于響起:

    【你倆進行一次幸運檢定吧。 】

    KP的語氣充滿了疲累,似乎是在一個被緊閉的房子外嘗試了許久卻始終不得其門,最后被看不過眼的主人開了后門請進來一樣。

    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對視一眼。

    他們記得在前往拉斯維加斯營救宮野明美的時候,宮野志保曾經提起過她當初在埃及被貓貓女神拉去私聊的時候,KP也曾有一段時間與她失聯。

    所以剛才也是這個情況?

    KP一直沒出現是因為被女神的防火墻給擋住了?

    難不成這條紅色的蟒蛇真的是神明的化身?

    工藤新一靈光一現,小聲地和赤井秀一確認:“這次的幸運檢定,該不會是決定我們誰當活女神吧?”

    赤井秀一:……

    明明大家都不想當活女神。

    怎么現在就變成競爭上崗了?

    然而粉橘色的骰子已經出現在他們的掌心,冰涼的觸感提醒著他們眼下發生的事情是夢又不僅僅是夢,而高臺之上的蟒蛇無悲無喜地望著他們,金色的蛇瞳中是屬于神明的冷漠。

    他們一瞬間甚至考慮了一下弒神的可能性。

    但最后,他們還是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骰子落到血泊中,在木質的地板上骨碌碌地轉了幾圈,代表摩希剎修羅的水牛頭的血瞬間將粉色的骰子染成了紅色,但一向愛護骰子的KP這次卻連半句怨言都沒有。

    大家都很老實。

    包括KP也是。

    【幸運檢定(工藤新一):15/1大成功】

    【幸運檢定(赤井秀一):25/89失敗】

    赤井秀一和工藤新一同時吸了口氣,他們實在沒想到工藤新一今天的骰運會如此極端,而且還是在這么緊要的時候,而工藤新一本人也是露出了一個悲壯的表情。

    【那么女神已經做出了決定,赤井秀一什么都沒有感覺到,而工藤新一在一瞬間感受到了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

    KP平靜地闡述著工藤新一受到的痛苦:【你的大腦感受到了一種撕裂般的劇痛,身體仿佛被火炙烤,你的手足傳來了如同刀割一般的感覺,連呼吸都伴隨著針扎般的感覺。 】

    赤井秀一有些聽不下去了。

    他突然想要制止KP的話語,卻又更擔心工藤新一的情況。

    正如KP所描述的那樣,工藤新一此刻感受到了許多截然不同的痛苦,這些非人可以承受的痛苦被同時施加在他的身上,讓他瞬間跪倒在地上,但是雙手和膝蓋在接觸到地面的同時便宛若刀割。

    他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想要失控地大聲尖叫,卻發現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工藤新一感受到庫瑪麗的疼痛,SanCheck,成功-1d3,失敗-1d6。 】

    工藤新一的手中出現了骰子,被痛苦折磨著的他十分抗拒,但身體卻又不受控制,在那雙金色蛇瞳的注視下,他顫顫巍巍地丟下了手中的骰子。

    【理智檢定1d100(檢定/出目):57/23困難成功】

    【理智損失:1d3=3】

    【那么工藤新一在感受到了痛苦的同時,也感受到了庫瑪麗的想法,活女神忍受著宛若人間煉獄再現般痛苦,卻并沒有任何的怨懟與憤怒,而是充滿了想要拯救什么的想法。 】

    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愣了愣。

    前者感受到的痛苦在SanCheck之后就稍稍消散,但KP的話語顯然是在示意這件事背后似乎另有隱情。

    他們朝蟒蛇的地方看去,卻發現象征著神明的紅色巨蟒在不知不覺間消失,而他們所在的寺廟也在此刻崩塌,他們又回到了暴風雪之中,隨后又從暴風雪墮入了黑暗。

    據說會下一整天的暴風雪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停止。

    眾人是在鳥鳴聲中被吵醒的。

    他們睜開了雙眼,卻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位于山中村落的建筑物,而是在一個雖然相較于別的大城市有些落后,但對于小村莊而言卻無比熱鬧繁華的城市。

    “你們醒了?”

    有一個穿著當地服裝的青年一直坐在他們的身邊,見他們醒來之后,有些冷淡地開口:“醒了就走吧。”

    工藤新一有些懵,昨天晚上被疼痛折磨了一整晚的他,此刻看起來顯得有些萎靡,他幾乎是憑借本能地回應道:“這里是哪里?”

    “這里?”

    青年睨了他一眼:“這里是茶梅。”

    茶梅。

    這是安納普爾納大環線入口前最后一個城市。

    這一下不僅僅是工藤新一,所有人都驚醒了。

    他們甚至都顧不上自己是以怎樣狼狽的姿態睡在地上的,此時此刻所有人的想法都只有一個:

    他們居然被送出了大山!

    第219章

    一夜之間從山中村落回到了大山的入口,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工藤新一互相看看,從彼此的眼睛里都看見了困惑與震驚,于是便也確定在場的所有人都還保留著前兩天的記憶。

    這很好,因為如果不是還有著這些記憶,他們真的會以為自己才剛剛進副本。

    現在他們迫切地想要開一場小組會議,好好商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尤其是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他們生怕再晚一些,自己就會忘記昨晚那場過于真實的夢中的部分零碎細節。

    但礙于此時此刻還有外人在場,他們只能暫時按下心中的焦急與困惑。

    “謝謝您照看我們。”

    安室透起身,態度友好地與那邊還沒有離去的、穿著當地服裝的男人進行詢問:“我想問一下,您知道我們是怎么出現在這里的嗎?”

    男人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他們一眼,而后態度十分無所謂且隨意地回道:

    “誰知道。”

    他上下打量了他們一圈:“看見你們的時候就躺一地了。”

    安室透總覺得男人的語氣有些異常,他扭過頭看向身邊的小伙伴們,才意識到非常重要的一點:

    KP曾說過,今天一整天都是暴風雪。

    但他們幾人的身上都沒有任何積雪的痕跡,而茶梅的這邊的天氣也十分晴朗、土地干燥。

    如果今天真的下了一整日的暴風雪,恐怕他們根本等不到醒來就先已經凍死了。

    奇怪的點越來越多了。

    安室透再次向男人表示了感謝,而后詢問對方的姓名與身份,與此同時,其他人也在檢查他們隨身攜帶的物品是否有減少。

    “您看起來似乎不像是本地人?”

    安室透仔細觀察著男人,但臉上始終都掛著笑,語氣聽起來也十分溫柔客氣:“您是來尼泊爾登山的嗎?那我們浪費了您許多的時間吧,請一定要讓我們好好感謝您。”

    他們雖說是從茶梅進山的,但其實根本就沒有逛過這里。

    兩天前他們在和向導尼瑪爾還有背夫阿南匯合后,便直接出發,在這里逗留的總時長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分鐘。

    現在他們根本不知道應該去哪里落腳,至于下一步要怎么走,更是要等到他們商量完之后再做決定。

    但其實接下來的發展并不難猜。

    他們的向導尼瑪爾和背夫阿南現在也不在這里,而那個趕騾人也不在,不知道是被困在了那個山村中,又或者是出了別的什么問題。

    安室透太清楚自己這些小伙伴們的性格了。

    那個山中的村落明顯有問題,在被莫名其妙地送出來之后,大部分人雖然莫名其妙但都會覺得自己幸運地逃過一劫,隨后選擇離開;只有那些一根筋的、對謎題過于執著的、且不怕死的家伙才會再度進山。

    而他身邊多的是這樣的人。

    還有縱容著這樣的家伙的人。

    更何況還是有其他認識的人依舊被困在山中的情況下,哪怕對方只和自己有一面之緣,但搞不好工藤新一現在已經在憋著主意要二進山。

    安室透幾個自然不可能讓工藤新一單獨行動。

    那么當務之急,就是還需要找一個向導或者背夫才能進山。

    昔日的公安警察思路清晰條理清楚,幾乎就是在兩三分鐘內就看清了眼下局勢:雖然對這座雪山里深藏的謎題沒有頭緒,但對于后續的發展,他已經是心知肚明。

    男人的表情冷漠,但是在安室透思考這些的時候并沒有離開。

    這個人很奇怪,表情看起來很兇、一副對身邊的事漠不關心的樣子,卻會守著昏迷的他們幾個直到他們蘇醒。

    看起來是個臭臉熱心腸的人。

    安室透這么判斷。

    而這個臭臉熱心腸的男人在短暫的沉默后,答道:“我是這里的向導。”

    一聽到這句話,無論是原本正在和對方交流的安室透,還是正在整理隨身物品小聲討論的幾人瞬間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

    安室透猜得沒錯,以工藤新一為首的三人的確在商量接下來要怎么進山。

    他們的向導和背夫可能都被留在了村子里,此刻他們要再度進山只有兩個選擇:

    重新尋找——但在已經知道這座山上有問題的情況下,這么做可能會把危險傳播給無辜的人,更何況要臨時找一個向導或者背夫也不太容易。

    或者偷偷溜進去。

    但是這么做可能就需要過點奇葩的檢定,來迷惑入口處的工作人員。

    結果沒想到向導居然就這么從天而降了。

    幾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的震驚和驚喜,而自稱向導的男人也立刻明白了他們的用意:“你們要進山?”

    工藤新一等人看了看彼此,被對方這么直截了當地詢問,他們一時間倒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畢竟這座山太過奇怪,他們不想讓更多無辜的人被牽連進去。

    “……我的住所就在附近,你們可以跟我過去,等討論出結果之后再告訴我。”

    這真是太好了!

    工藤新一等人立刻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還不知道您怎么稱呼?”

    男人淡漠地掃視了他們一圈,最后才用沒有起伏的語氣說道:“拉克西。”

    一行人跟著拉克西回到了他的住所,他的住址距離登山口很近,大約十幾分鐘的路程便到了,這個住所看起來有著一定的年歲,但里面卻十分干凈整潔,也沒有太多的裝飾品,似乎這個家的主人并不是常年都居住在這里。

    “我去買點東西,你們隨意。”

    拉克西交代了這么一句就要離開,而聽到他這番話的工藤新一等人甚至沒有交換視線,便不約而同地向KP提出了申請:

    “我要過心理學檢定!”

    “申請心理學。”

    “現在,心理學,快快快。”

    把陌生人帶到自己家之后就立刻離開,別是有什么陷阱吧?

    不會之后冒出來十幾個穿著黑衣服拿著槍的人,或者是穿著當地特色服飾的土匪,讓他們交錢留命吧?

    【……】

    KP什么都沒說就發了骰子,但眾人似乎從這聲沉默中聽感覺到了些許的無語。

    但此刻工藤新一三人也顧不上這些,他們將手背到身后迅速丟下,而宮野志保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視線在移向拉克西的時候,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不知道是不是刁民們的錯覺,在骰子落地的一剎那,他們感覺到拉克西的動作停頓了半秒。

    那是十分短暫、甚至是難以察覺的停頓。

    但他們還是有種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的驚慌。

    可按理說應該不可能啊?

    他們互相看看彼此,在對方的眼睛中看見了和自己相似的困惑:

    除了某位至今本體不明但是和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的雷某人,他們之前當著其他人的面丟骰子都沒有被發現過。

    總不可能這個拉克西也是雷某人假扮的吧?

    【……】

    KP什么都沒說,但是從那聲若有似無的嘆息聲中,工藤新一、赤井秀一和安室透這心理學三人組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

    緊接著,他們就聽見KP沒有感情的播報聲:

    【心理學檢定(工藤新一):40/? ? 】

    【心理學檢定(赤井秀一):50/? ? 】

    【心理學檢定(安室透):50/? ? 】

    【你們三個沒有從拉克西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惡意。 】

    工藤新一摸摸頭:“我怎么感覺都失敗了?”

    “搞不好我們幾個的心理學到現在都沒有成功過,”安室透皺起了眉,雖說他們就這么跟著拉克西來到了他家,但到了這會兒,他忽然又覺得對方有些可疑。

    萬一他不是臭臉熱心腸,而是另有圖謀呢?

    還好他們剛才還沒有提出一起登山的邀請。

    登山本來就是充滿了危險,尤其這座山里本來就不安全,如果就這么和一個立場不明身份也不明的家伙一起登山,搞不好是危險翻倍。

    宮野志保:……

    “你們要不要先討論一下那個村落的事情。”

    她冷靜地轉移了話題:“要不要一起登山還沒有確定下來,但這些話也不能當著拉克西的面說吧?”

    的確。

    眾人暫時先拋下對拉克西的質疑,隨后各自說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尤其是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這兩位活女神候選人更是一唱一和、惟妙惟肖地重現了昨天晚上他們被女神召喚的現場。

    宮野志保和安室透平靜地聽完了這些,而后在兩位活女神候選人期待的目光中問道:

    “所以是工藤你成為活女神了嗎?”

    “那你們兩個最后誰成為活女神了?”

    工藤新一:……

    赤井秀一:……

    你們兩個關心的就是這個嗎?

    “我覺得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赤井秀一看了眼工藤新一,對方現在雖然看起來還不錯,但是昨晚的夢中,少年可是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那一瞬間,赤井秀一有些希望那個大成功是自己丟出來的。

    “但事實上女神和KP都沒有明說不是嗎?柯南感受到痛苦,也并不代表著他成為了活女神。”

    畢竟在通過了初步篩選之后,只需要在放置著水牛頭、灑滿牛血的房間里平靜地度過一晚,就可以成為活女神。而烈火焚身和鉆心之痛,根本就不在成為活女神的指標里。

    “你們剛才說,工藤后面SanCheck了。”

    宮野志保突然開口問道:“當時KP是怎么描述的?”

    KP讓SanCheck基本都會講明原由,比如看見了會活動的尸體、令人不寒而栗的畫面、或者是長相超出人類接受范圍的神明。

    那么這次SanCheck必定陳述理由。

    工藤新一歪著頭思考了一瞬:“我記得KP當時說的是,因為我感受到了庫瑪麗的疼痛。等SanCheck結束后,也說我感受到了庫瑪麗想要拯救什么的想法。”

    感受到庫瑪麗的疼痛。

    并不是成為了庫瑪麗的疼痛。

    工藤新一眼睛一亮:“所以我也有可能不是活女神對嗎?”

    “無論如何,新子小姐和秀子小姐總有一位是要穿上紅色沙麗的,”宮野志保給他們澆了一盆冷水。

    但工藤新一并沒有因此被打擊到。

    “沒事的,總還有50%的可能性不是我。”

    被搶了口頭禪的赤井秀一:……

    “誰成為庫瑪麗其實并不是最重要的。”

    赤井秀一試圖結束這個話題:“現在的情況是,我們為什么會被送到山下,這是不是女神做的,又或者是那些村民的行為?”

    “我覺得村民的可能性不大,他們是想把我們當祭品不是嗎。”

    “這應該是女神的行為吧?”

    “但是女神為什么要把我們送走呢?”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卻始終度沒有任何的頭緒。

    在這個方向找不到答案——或者說線索不夠充分,工藤新一就決定換一個角度思考:“或許我們的猜測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他這一句話,瞬間得到了其他人的注視。

    “昨天晚上塔麗小姐不是說過嗎,村里的某一位庫瑪麗帶著村民對抗阿修羅,也許我感受到的痛苦就是那位庫瑪麗在對抗阿修羅時感受到的痛苦?”

    雖然庫瑪麗有許許多多,但是現在同時出現兩個和庫瑪麗有關的信息,眾人很難不把它們聯系在一起。

    工藤新一的話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同。

    “我覺得可以先這么假設。”

    赤井秀一點頭,再看向另外兩人,詢問他們的想法。

    圣雪莉和圣波本表示他們對兩位活女神的推理沒有任何的意見。

    “如果我們確定這兩個庫瑪麗是同一個人,那她感受到這么強烈的痛苦、卻仍然要守護的是什么?”

    幾人互相看看,給出了一個比較常規且合乎邏輯的答案:

    “是村民嗎?”

    這個結果一出,眾人立刻明白工藤新一說的他們最初的推理有誤指的是什么了。

    如果這個村子的村民是庫瑪麗忍受鉆心之痛都要守護的存在,那他們還會將庫瑪麗當成祭品嗎?

    “雖然這樣,但也有村民將庫瑪麗當成祭品,讓庫瑪麗承擔感受痛苦,但庫瑪麗還是愿意為了村民自我犧牲的可能吧?”

    宮野志保提出了和工藤新一美好愿景有些相悖的假設。

    她表情冷漠:“村長說過,庫瑪麗只是一個象征,這句話也可以理解為,只需要有祭品就可以了,但祭品的性別年齡都不重要。”

    這個假設有些黑暗。

    但工藤新一并沒有否認。

    他點點頭:“我也覺得還是有這個可能的,所以這是第一個假設。”

    少年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在上面寫下了宮野志保的“庫瑪麗祭品論”的推測,而后再是自己提出的新的想法:

    “假設當初的庫瑪麗不是被村民們推出去的祭品,而是帶領村子對抗阿修羅的英雄。”

    工藤新一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一串文字:“那么庫瑪麗當時對抗的阿修羅是誰?現在這個村子準備的節日慶典只是為了單純地紀念活女神,還是因為那個阿修羅又要出現了,所以他們必須再找一個活女神?”

    他們之前都推測是活女神等于祭品。

    但如果這個節日不是祭祀,而是真的備戰呢?

    宮野志保的推測和工藤新一的假設聽起來都充滿了可能性,兩位成年人一時間也無法確認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相。

    安室透撐著下巴,看著工藤新一筆記本上的字跡:“而且現在我們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有我們被送下了山。”

    宮野志保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很快就又咽了回去。

    這一幕并沒有被其他人錯過,工藤新一更是直接了當地問道:“灰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的確有個猜測,但可能和尼泊爾這邊的神話體系沒有關系。”

    但這時候眾人也顧不上什么神話體系了。

    在場的眾人誰一開始不是無神論者,結果到現在,他們一個個不是頂著圣人頭銜就是被神寵愛的人,要么就是大祭司,實在不行還能頂著個邪教徒的頭銜出去招搖撞騙。

    神話體系算什么?

    只要是有用的線索就沒問題。

    “希臘神話中,冥后珀耳塞福涅是被哈迪斯哄騙吃下了冥界的食物,才無法從冥界離開的。”

    這個故事十分有名,宮野志保甚至不需要說清楚前因后果,只需要提一句大家就都理解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沒有吃那個村子里的食物,所以還可以離開?”

    安室透回憶著昨天飯桌上的情況,他們四個因為怕了印度菜,即使知道尼泊爾當地的菜色可能和印度咖喱不一樣,但還是沒有吃下村長為他們準備的伙食,而是另起灶爐。

    但向導尼瑪爾、背夫阿南、還有趕騾人,吃的全都是村長準備的午餐和晚餐。

    工藤新一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高:“的確,我們沒有吃村里的東西,所以這就是我們能出來的理由?”

    “我只是覺得有這個可能,不然無法解釋為什么出來的只有我們四個。”

    雖說他們四個都是調查員、是同伴,但如果他們能出來是因為女神的庇護,那為什么只有他們四個,而不是只有成為庫瑪麗候選人的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又或者是包括尼瑪爾和阿南在內的他們一行人?

    赤井秀一倒是很贊同宮野志保的這個猜測:“這個說得通,日本神話里不是也有這樣的故事嗎?”

    這個問題被宮野志保破解,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贊同。

    但安室透表情卻有點凝重:“我們在趕騾人那里買的物資好像都沒帶出來,如果等會兒要再次進山,我們可能還要再準備點物資。”

    工藤新一:? ? ?

    “那可是赤井先生付了錢的!赤井先生你快看看你的錢帶出來了沒?”

    赤井秀一:……

    進了別人口袋里的錢還能要回來嗎?

    “不過如果還能有更多的線索就好了。”

    安室透拿過工藤新一的筆記本,對著上面的文字一臉愁苦地嘆了聲氣:“KP,我們可不可以申請個別的什么檢定?”

    【赤井秀一可以進行一次神秘學檢定。 】

    新一/志保/安室:? ? ?

    啊?這是什么技能?

    你什么時候背著大家點了這么神奇的技能點了?

    “只是為了人設需要。”

    赤井秀一看出了他們的困惑和訝異,一本正經地解釋著:“畢竟我現在是民俗學教授,通常民俗文化和神話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安室透嗤笑著拆臺:“不能吃當地的食物這條還是志保想起來的,你這神話點了還不如沒點。”

    “……我是研究這一地區的民俗學教授。”

    赤井秀一繼續解釋:“希臘神話不在我的研究范圍里。”

    這話在安室透的耳中就像是在狡辯:“你這次出來時還帶了什么技能?有沒有點竹篾編制?我看你編得挺好的。”

    這兩位成年人幼稚得工藤新一和宮野志保有些看不下去了,眼見著宮野志保板起臉就要教訓人,工藤新一連忙攔下了她:

    “赤井先生還是快點丟吧,再晚點拉克西就要回來了。”

    赤井秀一明白工藤新一是在打圓場,他向KP申請了骰子,什么也沒說就將其丟下。

    【神秘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10/9成功】

    啊?這都可以? ? ?

    “不是,等等,赤井秀一你神秘學才點了10點?”

    “我只是個民俗學教授,”赤井秀一重復著自己的人設,“我研究的是風土人情,對于當地的神話只是略有涉獵,但是不精通。”

    那你精通什么?

    跳舞嗎?

    安室透這次什么都沒說,但是臉上寫滿了嘲諷。

    “點數不用太高,能成功就行,”工藤新一繼續打圓場,“你們別忘記還有個只有十點幸運但是經常成功的傳奇大哥呢。”

    宮野志保:……

    赤井秀一:……

    安室透:……

    不愧是工藤伏特加!

    這才幾天沒見,就又開始念叨著自己的大哥了。

    等他們有一天不當什么調查員,真的能夠回到原本的、屬于他們的世界,這人搞不好還會出現什么戒斷反應。

    “我覺得琴酒大概不會樂意因為這種事被拿來當正面例子的。”

    宮野志保的話惹來幾人的點頭贊同。

    【那赤井秀一憑借著自己對印度神話不多的知識,想起了在性.力派的主張下,雪山女神的化身之一——時母摩訶迦梨是與時間有關,是開始也是結束。 】

    這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們被送下山還是女神做的,目的是讓我們從頭再來嗎?”

    眾人面面相覷,實在不得其意,而拉克西也在此刻回來,他帶著一堆物資,甚至還拉了一頭騾子。

    “如果你們準備進山,這點物資夠用。”

    面對眾人驚訝和難以置信的模樣,拉克西的神色還是淡淡的。

    眾人一早就決定要進山,覺得拉克西可疑也只是因為他過于熱心的行為和冷淡的態度,可他們坐在這里那么久,都沒出現任何預料之中的打劫的人,相反的拉克西還帶著他們需要的物資出現,這讓刁民們又開始動搖。

    “我覺得我們可以和拉克西一起進山。”

    工藤新一小聲地說道:“但是魯道夫現在不在這里,所以我們可以把那個轉移到拉克西的身上?你們覺得呢?”

    其他三人點點頭。

    “那就按照昨天抽簽的結果吧,我還是質疑的那個。”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對視一眼:“我們兩個還是抽到了相信的那個簽,那么志保你是……”

    宮野志保臉上沒有什么明顯的情緒。

    她平靜地看著他們三個,最后淡淡地陳述著自己的立場:

    “我選擇相信他。”

    第220章

    啊?為什么?

    宮野志保的話瞬間引來其他三人的側目。

    他們不約而同地朝她側目,每個人的五官無一不是在表達自己的震驚。

    其中最震驚的當屬工藤新一,雖然他還沒到一臉“你居然背叛了我們質疑小組”的地步,但瞪圓的眼睛卻讓此刻的他展現了些許江戶川柯南的影子。

    “你是不是掌握到什么線索了?”

    赤井秀一反應很快。

    他知道宮野志保并沒有那么容易地就輕信外人——尤其是男性。想當初他假扮沖矢昴的時候,可是被宮野志保質疑了好幾輪。

    現在他們三個心理學的結果未知真假,宮野志保就那么快就相信了只見過一面的人,必定是她發現了什么。

    第二個反應過來的是工藤新一:“難道灰原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也曾親眼見證宮野志保當年是如何對沖矢昴再三戒備、抗拒、試探的。

    現在他意識到異常,再扭頭看向拉克西的時候,除了自己這個立場所保持的質疑外,還有些許的探究。

    這個拉克西,難道是什么熟人嗎?

    宮野志保沒有和雷歐有過什么接觸,所以肯定排除掉他是雷某人的猜測,剩下來的可能,就是拉克西或許是什么調查員。

    總不可能是他想的那位吧?

    如果這個拉克西真的是他們想的那個人的話,那為什么對方要偽裝身份?而不是像之前一樣直接和他們相認?

    安室透在波本的身份暴.露后,很長一段時間里都被當時還是灰原哀的宮野志保避開,他太知道如果宮野志保懷疑和畏懼一個人會表現出什么樣的姿態。

    雖然不像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一樣問出口,但他的想法卻是和其他兩人如出一轍。

    宮野志保:……

    這幾個人的問題讓她有一瞬都懷疑他們是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她再看一眼那邊沉默不語的拉克西,似乎也從對方平靜的面容上看出了那么一絲的無語和不耐煩。

    ……她好像有點明白對方為什么會以這個樣子出現了。

    “你們不是偵探么。”

    宮野志保只思考了數秒便迅速做出了決定。

    她沖著另外三人展現出一個說是微笑更像是挑釁的表情:“那就自己推理吧。”

    說罷,她便繼續去整理自己的行李、確認自己攜帶的藥物是否有遺失或者別的問題,只留下了那偵探三人組面面面相覷。

    工藤新一:……

    赤井秀一:……

    安室透:……

    赤井秀一看著宮野志保的背影:“她今天有點奇怪。”

    “有沒有一種可能,或許那個拉克西趁著我們都昏迷的時候,對灰原施展了什么邪術、這才改變了她的立場……我聽說東南亞有種巫術叫降頭。”

    被挑釁的工藤新一露出一個陰氣森森的笑容:“或許我可以對她進行一個急救檢定?”

    赤井秀一:……

    小朋友,你還記得你是唯物主義戰士嗎?

    這話要是給志保聽見了,你接下來可沒好果子吃。

    【……如果真的是巫術,用急救是沒用的。 】

    KP看起來也有些無語,像是生怕工藤新一一番操作會毀了這個隊伍里最靠譜的圣雪莉,KP又說道:【放心吧,你們幾個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沒受傷,不需要急救。 】

    更何況急救只能在受傷后一定時間里使用才行。

    工藤新一也就是這么一說,但他真的很擔心宮野志保會不會被敵人操作。

    所以在眾人決定進山后,他不單在觀察拉克西,更是在仔細觀察宮野志保的言行舉止。

    不過他的目光太過明顯,不僅僅是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察覺到他的想法,就連作為當事人的宮野志保也發現到了。

    她忍了好一會兒,直到他們準備進山時,才終于忍不住問了句:

    “怎么,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工藤新一迅速搖搖頭,就在宮野志保收回目光之際,他又湊過去,露出一個類似于諂媚的笑容:“所以灰原,你到底察覺到了什么?那個拉克西真的沒問題嗎?”

    他需要確保拉克西的確是可信的,才能繼續接下來一系列的行為。

    但是工藤新一剛才不只是觀察了宮野志保,也在觀察拉克西,卻見對方對于他們并不是特別上心,似乎既不在意他們的對話和行為,也沒有那么在意他們本身。

    但那種淡漠,卻讓人感到安心。

    宮野志保就知道工藤新一會這么執著于這件事,更沒想到一向嗅覺靈敏的大偵探會遲鈍到這個地步。

    她在心中嘆了聲氣,幾乎就要忍不住說出真相。

    最終她迎著工藤新一的目光,語氣幽幽:“你就當這是我的第六感吧。”

    宮野志保也是為難,對方擺明了不想暴露身份,她不知道原因但也選擇遵從拉克西本人的想法。

    不過這也沒什么,她能猜出來的事情其他三個自然也可以,屆時大家公認的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

    但偏偏平時最敏銳的三人,今天灰色的細胞卻像是得到了史詩級削弱。

    她剛才甚至都懷疑他們是不是中了什么詛咒,才會在這個問題上遲鈍到了這個地步。

    工藤新一研究了半天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他愣了下,半響之后問道:“那你這個第六感,過檢定了嗎?”

    宮野志保:? ? ?

    她用一種古怪的眼神回看了工藤新一片刻,隨后當機立斷選擇出手:“KP,我能給這家伙進行精神分析嗎?”

    【……行。 】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心態就要炸了。

    他和宮野志保搭檔也不是第一天了,立刻從宮野志保的這句話中明白了她的暗指,緊接著就是更加不爽。

    但這份不爽不僅僅是針對宮野志保的話語,更多還是沖著KP去的。

    “為什么我申請的急救不能過,她申請的精神分析立刻就被批準了?”

    他在心里超大聲地向KP提出了抗議。

    KP沒有搭理他,而宮野志保手里的骰子則是毫無顧忌地當著拉克西的面,被丟到了地上。橘粉色的骰子在地面咕嚕嚕地滾動,又停在了某個數字上。

    【精神分析檢定1d100(檢定/出目):90/87成功】

    【理智恢復:1d3=3】

    【那經過圣雪莉小姐的妙手回春,身為活女神候選人之一的工藤新一很快就恢復了昨天損失的3點理智,頓時感覺到神清氣爽,耳聰目明。 】

    宮野志保給工藤新一恢復理智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仿佛工藤新一剛才所有的行為都有了解釋。

    “這樣就可以了吧,那你就好好保留體力準備登山吧。”

    工藤新一一時間竟然分辨不出宮野志保剛才那個表情是什么意思。

    她仿佛是在說“我就知道你看不清真相是因為掉San腦子不清楚了”,又好像是在表達“下次要精神分析不需要繞那么大一個彎子”一樣。

    工藤新一越想越無語,越想越生氣,但一行人已經在他們說話間來到了登山口的位置,眾人這才想起他們的登山證已經被使用過。

    他們正有些忐忑這登山證還能不能使用第二次,卻見拉克西十分淡定地拿出了一疊登山證,遞給了守在山口的工作人員,對方拿過證件飛速掃了一眼,很快就敲章放行,沒有多說任何的廢話。

    這都可以?

    工藤新一的表情瞬間變了變。

    他試圖看清拉克西手中的登山證是什么模樣的,但對方收起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他甚至來不及進行偵查檢定。

    一行人在守山的工作人員面前沒有表露任何的異常情緒。

    他們跟著拉克西和他買的騾子進了山,等走了一段距離后,工藤新一忽然這才換了個表情,語氣輕快地開口:

    “拉克西先生準備得好充分啊。”

    他在宮野志保無語的表情中,先是用天真無邪的語氣對他們的新向導進行了一番夸張的贊美,緊接著便是話鋒一變:

    “但我記得辦理登山證好像需要證件?拉克西先生有我們的信息嗎?”

    這話的針對性太強烈了,幾乎就是明著在詢問拉克西是不是偷看了他們的證件,又或者是知道他們的身份。

    拉克西沒有回應,只是不咸不淡地瞟了他一眼,而后隨手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剛才遞給守山人的紙張。

    最上面的是拉克西的登山證。

    上面清楚地寫著他是當地的向導。

    而在拉克西的向導證之下,則是放著幾張沒有寫上任何姓名的空白登山證。

    工藤新一沒有看出任何破綻,便想要還給拉克西,卻被對方隨意地擺手拒絕。

    見他拒絕,工藤新一也沒再繼續塞回給對方,而是默默地將證件收起,一邊狀似無意地問道:“這都可以?”

    那那些登山客辦理的登山證算什么。

    拉克西似笑非笑,表情中多了些嘲諷:“多給點小費就行了。”

    工藤新一:?

    這都可以? ? ?

    和拉克西第一輪的交鋒沒有分出太明顯的勝負。

    工藤新一的突襲被拉克西完美地擋下,而拉克西的嘲弄似乎也引起了旁邊兩位成年組的一些懷疑。

    走在后面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看了看彼此,再看向宮野志保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詢問。

    這個拉克西態度實在是太熟悉了。

    該不會就是他們想的那個吧?

    宮野志保沒有直接回答。

    她瞥了眼身邊皺著眉盯著拉克西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的小偵探,伴隨著無奈的苦笑,圣雪莉輕輕攤了攤手。

    這究竟是認同還是否定?

    兩位成年人有些不能理解宮野志保這一動作的含義,但心中明顯已經有了猜測。

    有些事一旦有了些許的猜測,后面所有出現的線索幾乎就是佐證——其實這樣的推理模式其實并不是很成熟,甚至可以說是偏執。

    但是在有些結果是單一且固定的謎題上卻格外有用。

    他們回憶著拉克西的言行舉止,回憶著所有被忽略的細節,而后越發肯定拉克西就是自己想的那個人。

    是他是他就是他!

    除了某人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繼宮野志保后,拉克西的真實身份在兩位成年人那里幾乎已經快被坐實。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忽然明白了許多。

    比如拉克西先前那些被他們忽略的表情細節,比如宮野志保無奈的眼神和嘆氣,他們感嘆著自己的后知后覺,但同時又產生了新的懷疑。

    這次的懷疑并不是針對身份幾乎明了的拉克西。

    而是針對工藤新一的。

    拉克西幾乎就沒有掩飾,從他的身上完全可以感受到某人的氣息——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甚至懷疑,宮野志保就是憑借這股熟悉的氣息認出了拉克西。

    那么為什么一向敏銳的大偵探卻沒有發現?

    是因為太執著于懷疑了嗎?還是有什么存在屏蔽了他的感知、讓他變得遲鈍?

    那他們兩個是不是也被影響了?

    “難道說是活女神后遺癥?”

    安室透想要和誰討論這個問題,但工藤新一是當事人,宮野志保又被工藤新一時刻觀察著,他沒辦法,最終只能找了最討厭的赤井秀一悄悄咬耳朵。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也有相似的想法,他們都覺得工藤新一的敏銳程度似乎被降低了許多,但顯然還沒想到可能和活女神有關。

    他只能回答:“可能是吧,我不是很清楚。”

    安室透:?

    “你不是民俗學家和另一個活女神候選人嗎?”他咬著牙,壓低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憤怒,“怎么一問三不知?”

    我這個民俗學家水分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說庫瑪麗無所不知也只是當地傳說,且不說他是不是真的庫瑪麗,就算是真的庫瑪麗也沒到無所不知的程度吧?

    赤井秀一用眼神回應著安室透的質問。

    【……那你們可以過個自己想過的檢定。 】

    KP忽然冒了出來:【隨便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們覺得有用的,或者是在這個情況下覺得有用的,放心,我不會怪你們的。 】

    今天的KP怪貼心的。

    刁民們忽然覺得有些可怕。

    于是原本正在觀察的、被觀察的,低聲咬耳朵的全都停下了自己的小動作,他們彼此看了看對方,從其他人的表情和眼神中,都看出了些許的警惕。

    “那我申請一個自然學吧。”

    在一片警惕中,宮野志保率先提出了申請。

    怎么這里還有自然學的事?

    志保你藏得好深啊!

    【可以。 】

    KP答應得很是爽快,而其他人也終于意識到了KP今天的體貼和爽快之后藏著什么。

    就和這群后知后覺的刁民猜測的一樣,KP既然敢讓他們隨便丟骰子,自然是有這群刁民不會在這里搞事情的自信。

    畢竟KP手里有著所有人的技能卡,用腳指頭都能猜到這些人會在這里用什么技能。

    那些才藝展示什么時候都能使用。

    而有些技能現在不用,不就等于白點了嗎?

    尤其是節目效果最出彩的工藤大祭司,此刻他還在懷疑拉克西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當著對方的面,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這不是輕松拿捏嗎?

    KP大致的想法刁民們猜了個七七八八,而那些被藏起的小心思,卻只有部分人猜到。

    宮野志保似乎真的十分信任拉克西,她甚至沒有任何的掩飾,便率先丟下了骰子。

    【自然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55/30成功】

    宮野志保檢定成功,KP卻并沒有立刻進行解說,而是進行了一次暗投。骰子滾落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的耳中,帶來這些許神秘且不祥的氣息。

    【暗投:? ? /? ? 】

    【那宮野志保發現,因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你們上一次進山時還看見的小動物,現在幾乎就看不見了蹤影,這條山路上聽不見任何的鳥叫,也很難發現動物行動時留下的痕跡。 】

    他們前天還在這里看見了小熊貓。

    這才只是一天,這里居然連飛禽都不存在了嗎?

    這個發現顯然特別重要,不僅僅是宮野志保和其他三人的表情微微變化,就連那邊的拉克西的表情也變得有些晦澀。

    “那我進行一下地質學檢定吧。”

    安室透顯然還心心念念著這個檢定,昨天他還說進山時沒能進行地質學有些可惜,誰能想到居然還有從頭再來的機會。

    【可以,丟吧。 】

    安室透隨手丟下了手中的骰子,同樣也沒有避諱那邊的拉克西。

    工藤新一似乎察覺到了這點,他不動聲色地換了個位置,擋住了拉克西的視線。

    其他人也發現了他這個小動作,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卻被突然響起的、某種充滿了不祥氣息的音效所打斷。

    【地質學檢定1d100(檢定/出目):50/98大失敗】

    安室透:……

    工藤新一:……

    宮野志保:……

    赤井秀一:……

    “……可能你太不適合這種科學技能。”

    工藤新一也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些什么才好,這才兩天,安室透的地質學的失敗率不僅保持著百分之百,甚至還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大失敗。

    如果這話是赤井秀一說的,安室透早就炸了。

    但是面對工藤新一這真誠的表情,安室透也只是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那下次我還是把廚藝點高一點吧。”

    不會做飯的攝影師不是好的公安。

    【……那安室透看見地上似乎是有一塊特殊的石頭,在陽光下折射出光點,你想要去挖卻一不小心牽動了山上的石頭,滾石從天而降,安室透進行一次閃避檢定。 】

    這個閃避要是失敗了,不會出人命吧?

    眾人屏氣凝神,就連拉克西也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向了從山上滾下的石頭。

    【閃避檢定1d100(檢定/出目):32/76失敗】

    嘶……

    眾人頓時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工藤新一更是連忙手忙腳亂地開始尋找起隨身攜帶的藥材,甚至已經準備好開始進行一場現場的手術。

    而KP的播報還在繼續。

    眾人再一次聽見骰子滾落的聲音,在山石滾落的動靜下,依舊十分清晰。

    【HP損失:1d6=1】

    【? 】

    新一/志保/秀一:啊?

    【那安室透雖然來不及避開,被滾石砸了個正著,但大概是滾石落下的位置不高,所以只是擦過你的手臂,造成了1點HP的損失。 】

    動靜搞得那么大,最后只損失了1點HP,估計KP也挺無語的。

    但對于刁民們來說,只要人沒事就好。

    他們這次可沒點木工,一時半會兒還真做不出高達了。

    安室透看了眼受傷的手臂,根本就沒當回事,此刻他的心思瞬間就活絡了,甚至還等不及工藤新一或者宮野志保申請急救,就又問道:

    “我可以去挖剛才那個在陽光下發光的石頭嗎?”

    【不行,因為剛才滾石落下的可能性,你已經找不到那塊石頭了。 】

    安室透看起來有些失望,但拉克西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別在這里繼續逗留了,快走吧。”

    他的語氣有些急促,帶著些許命令的口吻。

    這熟悉的語氣讓幾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工藤新一的心思卻并不在這上面。

    “KP,我能申請一個生存檢定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爬山的緣故,這次大家點的自然人文相關的技能都有點多,但是他們怎么都沒想到,彼此居然還藏了那么多活。

    生存檢定,這又是什么?

    【……丟吧,活爹。 】

    原本想讓刁民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收集情報,沒想到冷不丁就來了一個大失敗,KP這次真的有些疲憊,但還是回應了工藤新一的申請。

    工藤新一也不知道生存這個技能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畢竟是登山,他出發前覺得這個技能還是很可靠的。

    此刻更多還是試試看的心態。

    他攥著骰子,輕輕丟下。

    【生存(喜馬拉雅)檢定1d100(檢定/出目):66/19困難成功】

    【那么工藤新一在山腳下的草叢中,找到了一種野生的蕈菇,這種蕈菇形狀奇特,看起來很是罕見,工藤新一憑借著自己的知識儲備,認出了這是一種喜馬拉雅山脈獨有的蕈菇,它的汁水可以作為飲料或者酒水,讓人產生亢奮的情緒,并且不會留下后遺癥。 】

    眾人互相看看,不知道這種蕈菇出現在這里有什么用。

    “先收起來吧,或許之后可以制藥或者泡酒。”

    的確,他們這里不僅有點了制藥學的醫生,還有一位能歌善舞還會釀酒的庫瑪麗候選人。工藤新一沒說什么,便將手中的蕈菇遞給宮野志保,由她進行保存。

    “時間不早了,再磨磨蹭蹭的話天黑都不一定能敢到旅館。”

    在他們保存完那些野生蕈菇后,拉克西立刻冷聲催促,這一次眾人也沒再多說些什么,紛紛跟上了他的腳步,終于在傍晚時分來到了那個熟悉的旅店。

    民宿老板似乎是認出了他們,他的表情有些驚訝,卻還是笑著說道:

    “這才隔了一個月,你們又來登山了嗎?”

    民宿老板端出了熱騰騰的奶茶:“上次玩得怎么樣?有感受到這座雪山有多么的美麗嗎?”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民宿老板幾句話,瞬間讓刁民們大驚失色。

    一個月?

    明明只是第二天而已,怎么會過了一個月?

    工藤新一像是意識到什么,立刻拿出剛才拉克西交給自己的登山證,他剛才只在意姓名那欄,卻忽略了守山的工作人員敲下的印章。

    現在一看,此刻哪里還是五月?

    分明已經是六月了。

主站蜘蛛池模板: 欧美z0zo人禽交|欧美大杂交18p|国内精自线一二区永久|久久久久久久久国产一区|国产v=a免费精品观看精品|eeuss影院www在线观看 | 神马国产精品|国产丝袜91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亚洲人成在线播放网站|国产8区|四虎永久在线精品免费网址|近伦毛片中文字幕免费的 | 广东少妇大战黑人34厘米视频|日韩午夜在线|国产=aⅴ激情无码久久久无码|精品人妻无码一区二区三区色欲|日本阿v天堂|亚洲视频在线播放 | 亚洲精品自拍偷拍视频|jk校花呻吟迎合娇躯白嫩|国产一级免费看视频欧美激情|国产精品香港三级国产=av|99热最新在线|亚洲国产色播=aV在线 | 成人在线视频亚洲|免费无码又爽又刺激毛片|#NAME?|92看片淫黄大片欧美看国产片|天天模夜夜肏狠狠的操|东日韩二三区 在线观看国产免费|亚洲免费成人在线视频|日韩免费一级毛片|国产综合久久|爱情岛论坛亚洲品质自拍hd|欧美成人免费一区二区 | 龙珠z国语版普通话免费播放|人妻阿敏被老外玩弄系列|久久露脸国语精品国产91|国产成人午夜精品影院观看视频|91视频一区二区|国产高清露脸孕妇系列 | 日本久久99成人网站|99视频在线免费看|亚洲一区成人在线观看|青草福利在线|中文字幕无线码中文字幕免费|亚洲视频h | 精品国产成人一区二区99|综合一区在线观看|成人婷婷网色偷偷亚洲男人的天堂|欧美综合图区|国产精品=a无线|亚洲国产精品成人久久久麻豆 | 精品国产31久久久久久|免费在线影视观看入口|午夜宅男影院|天天色天天色天天色|日韩=av片免费在线观看|上流社会在线观看免费 | 天天射夜夜骑|日韩视频黄色|亚洲国产精品一区二区成人片国内|#NAME?|一二三区在线免费观看|国产九九在线视频 | 91精品国产综合久久久欧美|色一情一乱一乱一区99=av|国产一区二区小视频|稚嫩小奶娃h文|一级毛片免费观看视频|日本无遮挡边做边爱边摸 | 久久伊人精品|91精品色|精产国品一区二区三区四区|日韩影视在线|国产男女猛烈无遮挡免费视频网站|成品片=a免免费人看 | 欧美一级爽快片淫片在线观看|大JI巴好深好爽又大又粗视频|日本肉体裸交XXXXBBBB|国产高清二区|日日夜夜操网站|成人www视频 | 欧美丰满熟妇xxxx性大屁股|亚洲=aV无码国产精品草莓在线|91影视免费版|久久久久国精品产熟女久色|国产99久久久久久免费看|成年人黄色片视频 | 伊人5566|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影视|国产精品正在播放|精品久久黄色|成人免费看黄yyy456|欧美伊香蕉久久综合网99 | 欧美人成免费网站|图片区小说区激情区偷拍区|一级毛片免费大片|香蕉大人久久国产成人=av|亚洲欧美日本久久综合网站|亚洲精品成人=a8198=a | 国精产品999一区二区三区有限|日韩毛片|成人免费看片又大又黄|麻豆出品视频在线|4438全国成人免费|青草视频精品 | wwww.黄|久久久国产99久久国产久一|欧美经典一区|免费高清在线视频观看|中文字幕99|性按摩xxxx | 色综合区|日本免费三片免费观看东热|99re免费精品视频|97在线观看免费观看|超碰超在线|色36cccwww在线播放 | 亚洲女人天堂在线|四虎福利影院|日韩视频在线观看视频|欧美日韩成人一区|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超碰在线c=ao | yell视频在线观看免费|www.三级影片.com|午夜啪啪片|色爱亚洲|顶级欧美熟妇高潮xxxxx|紧缚调教一区二区三区视频 | 免费=av网址在线|97综合视频|色视频一区二区三区|色天堂视频|欧美美女一级视频|XXX少妇厨房XXX乱 | 业余自由性别成熟偷窥|国产夫妻原创自拍|91精品区|青青青爽视频在线观看|黄片毛片在线|朋友的姐姐2在线观看 | #NAME?|中文视频一区|亚洲第一=av男人的天堂|精品成人=av|日韩高清dvd碟片|日韩精品资源在线观看 | 国产精品国产三级欧美二区|四虎影视在线免费观看|日日躁夜夜躁狠狠躁夜夜躁|日本高清中文字幕一区二区三区=a|日韩精品在在线一区二区中文|久久精品一区二区三区黑人印度 | 羞羞涩涩网站|亚洲高清免费看|色爱天堂|国产一级无码片在线观看免费|91=av视频观看|推川悠里在线观看=av影片 | 国产精品卡1卡2卡3|色八网站首页|潜行者40集免费观看视频|国产精品国产三级国产传播|小嫩妇下面好紧好爽视频|亚洲综合精品伊人久久 | 在线看免费观看=av|十九岁大学生日本在线播放|91在线看视频|欧美日韩国产综合新一区|韩日黄色毛片|刘亦菲精品国产亚洲人成 | 欧美18一19sex性护士浴室|久久99精品久久久久久HB亚瑟|亚洲成在人线免费|超碰五月|久久精品无码一区二区三区不卡|男女拍拍拍拍免费视频 | 大地在线视频免费观看高清视频大全|蜜桃色=av|大陆毛片|青青久操视频|国产精品伊人久久|久久国产综合 | 亚洲日韩激情无码中出|#NAME?|eee女女色www网站|97品白浆高清久久久久久|鲍鱼网站在线观看|亚洲一区二区三区高清 | 中文字幕中文字幕1区|www.久艹|阿v视频免费在线观看|日本三级免费|日本最新一区二区|久久九九爱 | #NAME?|日韩三区在线观看|三级一区|绝顶潮喷绝叫在线观看|粉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国产成人=aV无码永久免费一线天 | 大东北CHINESEXXXX露脸|中文字幕人妻偷伦在线视频|精品一区二区三区毛片|亚洲熟妇丰满xxxxx小品|毛片=av网站|#NAME? | 冥王星之恋泰剧在线观看|国产亚洲精品=a片久久久|日韩大片免费在线观看|免费无码=aV片在线观看网址|最新精品国偷自产在线|国产偷人激情视频在线观看 | 日日爱99|欧美成人黄激情免费视频|16—17女人毛片毛片同性|国产黄色免费片|久久久久国产精|欧美精品久久 | pron麻豆|66lu国产在线观看|久久WWW免费人成一看片|亚洲精品乱码久久久久久久久|国语高潮无遮挡无码免费看|成人在线观看18 | 亚洲=aV香蕉一区区二区三区|国产乱子轮XXX农村|新婚少妇初尝禁果|香港三日本三级少妇三级99|漂亮的女老板国产三级|国产九九九 | 97porm国内自拍视频|午夜精品一区二区三区在线播放|久久免费手机视频|人妻体体内射精一区二区|一级片=a|日本亚洲中文在线 | 91=av爱爱|黄频视频大全免费的国产|日本亚洲一区二区|c=aoporn超碰地址进入|黄色在线免费观看视频|精品国产乱码久久久久久芒果 | 超碰在线进入|一级全黄少妇免费录像片|欧美大成色WWW永久网站婷|免费看=a=a=a=a=a级淫片涩爱=av|亚洲=av成人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99一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