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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51

    禪院甚爾的一句話說蒙了五條悟和禪院惠。禪院惠拉著禪院甚爾的衣領,忍不住問:“爸爸,難道你真的想掙錢?”

    直播間的人也想問。

    現在的情況他們還沒有搞明白,就看著禪院甚爾要為錢提供幫助了,這、這樣真的好嗎?

    [所以說,這個世界是和禪院甚爾他們完全不同的平行世界?]

    [應該是吧。不然禪院甚爾也不可能那么快和面前這個叫做五條悟的人說上話。]

    [這個世界的甚爾已經死了嗎?]

    [嗚嗚嗚,甚爾是個大騙子,他怎么忍心把惠丟掉就死了呢!]

    [現在的這個世界的惠幾歲啊。我真的沒辦法看到那么好的孩子受苦。]

    禪院甚爾聽著惠的詢問,摸了摸惠的頭,說:“我想了解一下未來可能的發展,順便賺一下錢。”

    五條悟又把眼罩給戴上了,表示:“現在的發展有一部分可是托你的福。不過,說到底,是我們對咒術界的一切都太過樂觀,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禪院甚爾輕笑:“咒術界藏污納垢的地方很多。即使你是五條家的六眼,也沒辦法以一己之力扭轉局勢。你不要有負擔。”

    “你是在嘲笑我嗎?”

    “沒有。我只是在說我對咒術界的看法。”

    “你當時要是能這么說,說不定我會放過你。”

    “當時……這個世界的我頂多在心里想想,在腦海里過一下走馬燈,應該也不會對你說這么多。你應該也聽不進去。”

    五條悟拉長了聲音,誒了一聲。他沒有想到面前的禪院甚爾能那么了解伏黑甚爾,還有當時的自己。其實,現在的他仍然認為自己是最強的。只要有他出馬,一定能擺平任何事。

    要是沒辦法采用緩和的方式解決局勢,那他就殺掉那些礙眼的,阻礙著咒術界發展的人好了。

    “我可是最強的。”

    禪院甚爾沒有回話,而是問五條悟準備什么時候給支票。

    “我看起來像是戰斗的時候,要把支票放在身上的人?我不讓咒靈給我支票,都已經很善良了。”五條悟郁悶了一秒后,像是發現了什么可以玩上一玩的樂子,周身飄著愉悅的小花,“咦,咒靈給我支票?聽起來很不錯,下一次要是見到咒靈,我說不定會在祓除它之前,問問它有沒有錢?”

    [好家伙,這年頭,碰到咒術師的咒靈也需要拿錢給自己贖命?]

    [咒靈:自打我出生以來,就沒有在乎過經濟自由不自由的問題!誰讓我在乎這個問題,還不如直接讓我死。]

    [丑寶得意仰頭,表示自己不但肚子里有錢,還有狠貨。]

    [有時候,它肚子里還有狠人(惠)。]

    [噗哈哈哈,前面的,你想笑死我嗎?]

    禪院甚爾見五條悟一時拿不出支票,也沒有氣餒。五條家的六眼不可能輕易死掉,他之后再拿支票也沒事。

    他問五條悟接下來要去哪兒。

    五條悟:“一個別人讓我去的地方。”

    禪院甚爾想了一下,不由分說將惠直接塞到丑寶的嘴里,直到丑寶完全把惠吞掉。他才放下心,說:“走吧,我跟你去你要去的地方。”

    此時禪院甚爾手里的武器由天逆鉾換成了釋魂刀。

    五條悟看到天逆鉾被塞到咒靈肚子里的時候,忍不住說了一句:“伏黑甚爾可是用天逆鉾捅傷過我的脖子。”

    禪院甚爾挑了下眉,回道:“沒辦法,天逆鉾總是要觸碰點什么,才能解除術式發動。不過很明顯,他沒有把你弄死,所以任務徹底失敗了。”

    “他的任務其實已經完成了。”

    “是嗎?”

    “無論是任務目標,還是死前托孤,他都做的很好。”五條悟帶著禪院甚爾往地鐵的方向前進,沒有停止和禪院甚爾的對話,“明明看起來對一切都不在意,但是死前卻說出那樣的話,真的很難讓人不在意。”

    “你應該很在乎惠吧。”

    五條悟由“他”轉“你”的對話,讓禪院甚爾一怔。他笑了一下,說:“什么時候五條家的六眼也會留意這種事了?我還以為被咒術界的很多人捧到天上的五條悟會長成無法無天,對一切都滿不在乎的樣子。”

    禪院甚爾的反應印證了五條悟的猜想。其實,也不是猜想,那本就是事實。無論是伏黑甚爾,還是禪院甚爾心里最在意的應該就是惠。不過有的人越在意,越想把在意的東西推得很遠,并用“為你好”的話將在意的東西送到距離自己最遠的位置。

    惠有時候的別扭和其父親一脈相承。

    五條悟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見到惠的畫面,惠的臉和表情像極了伏黑甚爾,也像極了現在的禪院甚爾。

    不知道惠看到自己的父親死而復活是種什么感受?啊,不對,惠并不知道拋棄他的父親已經死了。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全名叫什么,長什么樣子。

    五條悟摸著下巴,露出苦惱的思索表情。要不是現在的時間和情況不允許,他絕對會給惠打電話,給惠開一堂別開生面的家庭課程。其實他也不用開課,把現在長大的惠交給禪院甚爾就行了。

    禪院甚爾和小時候的惠相處的很融洽,那和長大后的惠相處起來,應該也不差。雖說禪院甚爾和伏黑甚爾是兩個人,但是他們大概率很多人生軌跡都是重合的,伏黑甚爾心里在想什么,禪院甚爾自然很清楚。他能解答一些伏黑甚爾的事。

    長大后的惠在想什么,禪院甚爾應該也能覺察出一些。畢竟他們都養過惠,只是一個提前結束了養惠的工作,一個沒有。

    想到這里,五條悟的心情更好了,說:“惠就在澀谷附近哦。”

    掛在禪院甚爾身上的丑寶不太明白現在的狀況。明明它肚子里有惠了,可按照他們的意思,這附近還有一個惠……那個惠長什么樣子呢?不知道對方還記不記得它?在這個世界,應該也有一個像它這樣的咒靈陪著惠吧。

    它有點想見惠。

    禪院甚爾握著釋魂刀的手緊了一下,淡然的表情出現一絲的裂紋。

    他并不能坦然地面對這個世界的惠。因為伏黑甚爾所做的事,是他可能會做的事。他有動過拋棄惠的念頭,現在的伏黑惠就是三歲的惠未來可能會變成的樣子。哪怕他現在沒有拋棄惠的想法,但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已經用實際行動做了那樣的事,他不可能當成事不關己,無動于衷。

    “那十億……不是你隨便說出來的吧。”

    “對啊,就是你把惠賣給禪院家的數額。明明是你死前托孤,結果還要讓我和禪院家交涉,你這個人還真是惡劣。”

    很明顯,五條悟現在已經不在意什么伏黑甚爾、禪院甚爾的區別了。他直接把炮口對準禪院甚爾,讓禪院甚爾承擔他那段時間遭遇的郁悶。

    禪院甚爾并沒有在意五條悟對自己的埋怨。

    地鐵走廊的風吹在他的臉上,帶走了一絲的熱氣,他的眼睛里透著愉悅,說:“看來,惠的術式是十種影法術。”

    能讓禪院家族用十億帶走惠,惠的術式應該就是這個了。

    真是諷刺。沒有咒力被家族歧視的他的孩子居然繼承了“十種影法術”的血脈。不過也很幸運,因為擁有十種影法術的惠即使身邊沒有父親,也并不會有人傷害他。

    五條悟:“雖然是這個術式,但是他沒有你厲害。你要是在他身邊培養他的話,他能更好地操縱那些式神。哎,惠在祓除咒靈的時候,總會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那種不顧一切的自毀對戰方式總有一天會傷害到他。這應該是你的錯。”

    禪院甚爾沒有反駁,控訴五條悟完全把他和伏黑甚爾混為一談了。

    那樣的惠……

    是他能夠想象到的。惠的性格底色在小時候就已經定好了,這是他很久之前就已經說過的事。

    [可惡,明明五條悟說的是伏黑惠,為什么我的眼淚就刷刷往下流呢。]

    [我也……抽紙都快用了一包了。甚爾你怎么可以讓惠過上這樣的生活!]

    [一想到惠經常和醫藥箱、醫院打交道,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不懂十種影法術是什么,我也不想懂。我只知道甚爾要是不做點什么,惠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平行世界的爸爸也是爸爸吧?@禪院甚爾,你應該不會把這個世界的惠當成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看待吧。]

    收看直播的眾人都快淚流成河了。

    禪院甚爾問五條悟惠現在的年齡,還有咒術師等級。

    “惠現在十五歲,是東京咒術高專的一年級生,現在是2級咒術師,目前正在晉升1級。”

    “這樣嗎?”

    “惠很厲害吧?他經常一個人出任務哦。”

    “這就是他被搞得很狼狽的理由?”

    五條悟無奈地嘆氣:“有一半啦。惠很要強,即使遇到困難,也只想著試圖自己解決,不會麻煩別人。等今天的麻煩解決完,你就幫我好好教一下惠吧。教導的錢就算在那兩億里。”

    禪院甚爾問:“你應該知道惠的銀行賬號吧?”

    “你要給惠打錢?”

    “不,是你給他打錢。”

    “?”

    第52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52

    五條悟不理解為什么禪院甚爾讓他給惠打錢。

    禪院甚爾開口,說道:“不管惠需不需要伏黑甚爾,伏黑甚爾都需要給他準備一些遺產。等我把那兩億掙到手,你把那兩億直接打給惠吧。”

    “誒——你真要做這樣的好人?你不是很喜歡錢嗎?”

    “我也沒說自己不喜歡啊。我這不是掙到了錢,又把錢給別人了嗎?”

    “你對異世界的惠也這么有感情?”

    “你還真是啰嗦。五條家的六眼一下子變得這么有人情味,還真是讓人不習慣。”

    五條悟攤手:“時間總能改變一些人,一些事。還有,我本來就很完美,不要刻意夸贊我哦。”

    禪院甚爾嘖了一聲,感慨時間確實能夠改變一些人。原本印象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五條悟都變得這么有親和力了,還真是讓他有幾分不習慣。

    那兩億是給這個世界的惠的。屆時,那筆錢不是以禪院甚爾的名義,而是以伏黑甚爾的名義打到惠的賬戶。

    咒術師根本不是有油水可以撈的工作。除非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特級咒術師,才能有一定的任務選擇權,掙大筆的錢。其他的咒術師生存待遇堪憂。

    因為咒靈這種東西祓除不完。即使按照任務指派祓除了特定地點的咒靈,也有可能突然冒出不在任務指派的咒靈襲擊耗費了不少咒力,沒有多少反抗余地的咒術師。

    比起站在金字塔頂尖的咒術師,那些死掉的咒術師要更多。

    這個世界的惠選擇成為咒術師……

    禪院甚爾一點都不意外。那是他能夠預想到的惠的未來。不過,就像五條悟所言,惠的戰斗方式出現了一些問題。這讓他有點在意。

    “我想,在我打錢給惠之前你還是能夠見到惠的。我不會率先對惠介紹你是他平行世界的爸爸。惠現在還不知道伏黑甚爾死了,他甚至也忘了伏黑甚爾長什么樣。”

    五條悟又給禪院甚爾透露了一些信息,“惠現在只知道自己的爸爸把他賣給了別人,然后拿著錢跑了。”

    禪院甚爾:“……”

    [嗚嗚嗚,我要哭死了。這個世界的惠留下的心理陰影不是一般的大。]

    [伏黑甚爾要是知道惠會這么想,估計會活過來,為自己澄清。]

    [我真的希望他能活過來。]

    [@禪院甚爾,你可不能重蹈覆轍。不然,我會詛咒你一輩子賺不到大錢!]

    [嘶,這詛咒好狠。禪院甚爾絕對有被冒犯到。]

    直播間的人捂臉。

    五條悟的話直接傷到不少人。

    禪院甚爾抿唇,看著周圍人越來越聚集的地方,說:“那你正好可以給他編個伏黑甚爾意外死亡,有遺產讓惠繼承的消息讓惠接受。”

    五條悟:“你覺得按照惠有的時候容易鉆牛角尖的性子,他會繼承突然冒出來的遺產嗎?說不定他會把錢捐給慈善機構。”

    捐給慈善機構?!

    禪院甚爾整個人都不淡定了。雖說慈善機構本來就是接受捐款的組織,但是他還是不能容忍自己賺到的錢沒有一分花在惠的身上。

    注意到禪院甚爾的情緒波動,五條悟很開心。看吧,他就知道無論是哪個甚爾,都會關心惠。

    “等危機處理完,你還是當面給惠說明那兩億的轉賬吧。”

    禪院甚爾:“要是我提供了多于百分之二十的幫助,你要支付我多于兩億的錢。”

    “雖然我很想給你超過兩億的錢,但是……”五條悟勾起嘴角,渾身散發著濃濃的自信,繼續說:“我的實力不允許。”

    禪院甚爾看著已經是成年人,甚至是咒術高專教師的五條悟,沒有多說什么,他倒想看看距離他所在的時間線十幾年后的五條悟成長成了什么樣。

    另外,他跟惠說過,他想了解一下未來的發展。

    此時的局面,可不是隨隨便便的詛咒師能夠做出來的。十幾年后的咒術界已經沒辦法控制咒靈,以至于咒靈瘋狂涌入普通人的世界了嗎?

    禪院甚爾感受到周圍氣息的不同尋常定了定神。他跟著五條悟到了地下五層,新都心線站臺,迎面看到了兩個咒靈還有一個有著肉身,但氣息很獨特的人。

    “別人好像要圍毆你。”

    五條悟豎起食指,搖了搖,表示:“不,他們是想尋求最高的解脫方式。”

    “我在咒靈圈子里很出名。”說完,他的周身還帶著閃耀的小星星。

    被星星閃到的禪院甚爾抿唇:“看出來了,不然他們也不會扎堆過來。”

    有著火山頭的咒靈漏瑚看到五條悟身邊多了一個人類,愣了一下。畢竟,他可不知道五條悟會帶別人過來。對方是否會影響他們的計劃也一時未知。

    這個人類是咒術師?

    好像不像,但其肩膀上掛著的明明是咒靈……

    嘖,他不應該想那么多。

    不管怎么樣,他都要按照計劃實施。

    “兩億的定金,就讓我快點拿到吧。”禪院甚爾戰意拉滿,“一個特級咒靈應該值兩億。”

    五條悟見禪院甚爾這么積極的樣子,心情很好。

    “那就拜托你了。拿到兩億,你說不定就能和惠見面了哦。”

    禪院甚爾臉上的微笑消失。

    五條悟是故意在這個時候說這話的吧?不管他見沒有見到惠,那兩億他必須拿到。

    對面的咒靈還想還說什么,就被逼近的人類嚇了一跳。原本想要利用拆掉站臺隔板將人類甩到軌道上的策略被迫中止。

    “花御。”漏瑚向自己的好友傳遞信息。

    叫做花御的咒靈則是直接被人類踹到很遠的地方,漏瑚想要先解決那個礙眼的人類,結果就聽到五條悟的聲音從他的耳邊傳來,“讓我們算算之前的賬吧?”

    漏瑚:“!”

    *

    禪院甚爾將眼睛長著樹枝,周身看起來都和樹相關的咒靈踢出隊伍后,就向對方繼續進攻。

    在他邁出去兩步時,大量的樹枝從地面生長蔓延開來,企圖纏住禪院甚爾。可是他并沒有慌張,而是輕松地用釋魂刀斬斷那些樹枝。那些割掉的樹枝猶如爆炸一般,掉落在了地上。

    這畫面看的眾人瞠目結舌。

    [哈啊?甚爾明明拿著的是刀,為什么我覺得他拿的是電鋸?]

    [那么多樹枝,他全斬斷了……一方面我要夸他手里的刀不是便宜玩意,一方面我只能贊同他的臂力驚人。]

    [面前的咒靈和丑寶不是一個等級。他看上去好厲害,相比之下丑寶就是個吉祥物的存在了。]

    [丑寶:我也很厲害。我肚子里不但有錢,狠貨(咒具),還有狠人(惠)!]

    雖然他們盡可能想要讓直播間的氣氛融洽一下,但是此時此刻,他們也看出來局勢很緊張。禪院甚爾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會遇到危險。

    在樹根攻擊被對方攔住后,花御就用了咒種進行抵御。只是在用出去的下一秒,他就有些后悔。因為他忘了面前的人并不是那些咒術師。對方并沒有咒力,那種咒術師咒力防御越高,咒種威力性越強的策略對其完全無效。

    咒種被那人輕易斬碎。

    較小的攻擊不奏效后,花御決定使用殺招。

    “領域展開,「朵頤光海」。”

    直播間的人對咒靈的話一頭霧水,可是下一秒他們的面前就像是加了特效一般,瞬間進入另一個世界。

    禪院甚爾人狠話不多,直接將天逆鉾與萬里鎖相連。萬里鎖是一個可以無限延長的咒具。與天逆鉾相連的優勢是可以讓禪院甚爾不需要近距離靠近敵人,就可以解除對方的術式。這是一個不錯的抵御對方術式攻擊的盾牌。

    他甩動著手里的萬里鎖,將帶著天逆鉾的萬里鎖攻向咒靈所在的區域。咒靈的身體被天逆鉾刺傷,領域瞬間消失。

    沒有停頓的禪院甚爾不給咒靈喘息的機會,直接用釋魂刀將其祓除。用特級咒具祓除特級咒靈,也算物盡其用。

    百分之二十的幫助完成,兩億到手!

    禪院甚爾甩了下釋魂刀上的血,看向五條悟所在的方向。

    那個火山頭的咒靈好像已經被祓除了,五條悟針對的是那個在使用赤血操術的人類。

    “赤血操術……那不是加茂家族的東西嗎?難道是加茂家的人在搞鬼?”

    禪院甚爾還沒有思考多久,就聽到電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他飛身離開軌道沒多久,電車就到站了。

    電車窗戶映出各種奇形怪狀的怪物的身影。不少等待進電車的人紛紛躲開,尖叫著想要逃離此時的噩夢。

    收看直播的人也遭遇心靈暴擊。

    他們共情到了此時逃離的人們,要是換做他們在那里,估計會比那些人喊的還大聲。

    這到底是什么災難恐怖片啊。

    十幾年后的世界怎么殘酷到這種程度!

    一想到惠要在這樣的世界里繼續生活,他們就異常難過。

    惠的壽命要被咒靈們變相減少好多年。也許惠還活不到這個世界甚爾的年紀。

    救命。

    太慘了。

    [@禪院甚爾,你應該也不忍心惠英年早逝吧!]

    [加油,甚爾。給這個世界的惠開辟一條求生通道吧。我代表這個世界的伏黑甚爾謝謝你。]

    [誰能告訴我伏黑甚爾的墳墓在哪兒啊啊啊。我想去他墳墓旁放音響,讓他別睡了。]

    殘酷的現實讓眾人只想成為一個不顧一切保護惠的狠人。

    禪院甚爾用釋魂刀解決踏出電車的怪物。直到一道情況的聲音傳來,引起了他的警覺。

    “誒——我制造的改造人怎么都死掉了啊?我剛才的工作是白做了嗎?討厭,我可不想讓自己的努力半途而廢啊。空氣中的恐懼氣息很是甜美,不能讓甜品的氣息持續,不就太可惜了嗎?”

    一個身體和臉都帶著縫合線的人形咒靈出現在了禪院甚爾的視野。

    五條悟的聲音在此時響起:“要小心縫合臉,不要讓他碰到你的身體。”

    禪院甚爾做好了防御狀態。但那個縫合臉咒靈明顯不是沖著禪院甚爾來的,其徑直朝向五條悟攻去,和之前使用赤血操術的人一起對付五條悟。

    “五條悟的人氣真不是一般的高。”

    他要做什么呢?

    好像沒有他要做的事了。

    雖然這么想,但是在之后叫做獄門疆的東西開門的時候,禪院甚爾快速甩動萬里鎖,用萬里鎖聯結的天逆鉾毀掉了那個詭異的東西,解除了術式。

    原本站在距離五條悟不遠處喊了下“五條悟”的人臉上的笑容直接碎了。

    空氣彌漫著死一般的寂靜。

    五條悟看著身后毀掉的獄門疆,笑了一下:“看來,你的出現是有用的。我剛才松懈了,如果不是你,我說不定會中計。”

    禪院甚爾從不遠處走了出來,看著剛才和五條悟打招呼的人,問:“你朋友叛變了?”

    五條悟并不認為面前的人是他朋友夏油杰。哪怕□□是杰的,但是靈魂絕對不是。

    假的夏油杰看到走過來的禪院甚爾,有些詫異:“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五條悟:“杰也死了。”

    假夏油皮笑肉不笑地回復:“我沒死哦。”

    “杰是死了。”

    此時在屏幕前看著的眾人蒙圈。

    好家伙,合著他們其中有不少個死人。

    [伏黑甚爾死了,禪院甚爾活著;杰死了,xx活著。這個xx到底是誰,目前未知。]

    [難道這就是咒術界的頭腦風暴?]

    假夏油一再被五條悟拆臺,索性不裝了,直接把腦袋的縫合線拆掉,把半顆腦袋殼掀開,露出會說話的腦袋。

    禪院甚爾沉默。

    這個世界的恐怖程度一叫一個不吱聲。

    他還是把兩億拿到手,讓五條悟給惠打錢吧。剛才那個獄門疆,不知道算多少。救了五條悟,他應該額外提供了百分之三十的幫助,可以對其要三億。

    不過要讓五條悟履行契約,就需要讓對方好好活著,不能像剛才有被別人襲擊的危險。

    保證「五條悟活著」這個條件不被破壞,禪院甚爾就需要再提供不少的幫助。看來,他今晚是鐵定賺大錢。

    第53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53

    直播間的人看到那個腦殼掀開,腦花上張嘴的腦袋,頓時嚇得幾哇亂叫。雖然他們通過收看各種直播,當然還有自己世界里的恐怖電影長了不少見識,但是他們他們真的沒有做好直面恐怖氣息、真實感滿分的直播的心理準備。

    [看到腦花長嘴,這讓我怎么直視火鍋里的腦花?]

    [吃得更香了(bushi)]

    [這個奇異的腦袋應該沒少寄生在別人身上。以前誰的腦袋是這樣縫合的,八成就是它住進里面了。]

    [它就沒自己的身體嗎?!要是誰給我這樣腦袋開瓢,我絕對會在死前拉著那人下地獄。]

    [這應該也是侮辱尸體的一種表現吧?警察叔叔能不能把它抓起來!]

    他們也知道常規的警察叔叔應該不行。能夠解決危險的就只有五條悟和禪院甚爾他們了。

    “怎么辦呢?夏油。”有著縫合臉的真人看著完全和計劃不同的發展,微笑:“不但花御和漏瑚死掉了,你的獄門疆計劃還失敗了。五條悟沒有被封印,身邊還多了一個助手,啊啊,怎么看優勢都在術師們身上。”

    “這種感覺一點兒都不好~我可不想看人類獲得勝利啊。”

    五條悟聽到真人的話,回道:“不想活著看到人類去的勝利的話,那就死掉好了。反正咒靈哪怕祓除了,還是會再出現。總的來說,你的犧牲并不虧。來年,我說不定會在你消失的地方給你送上一束鮮花。”

    真人眨著眼,笑得很歡快:“哎呀,你這人還真友善呢!”

    “哪有你的朋友友善?把我朋友的身體當做家來住。”五條悟說著,笑容逐漸消失。他已經不能容忍這么惡心的存在出現在他眼前了。

    禪院甚爾揮動著手里的刀,嚴陣以待。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直接開溜,而且還振振有詞道:“我要去找虎杖報仇,你們誰也別攔我!”

    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尷尬了不止兩秒。

    看來,夏油那邊的隊伍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團結。

    而且那個開溜的人正是之前使用赤血操術,貌似和加茂家族有關系的人。禪院甚爾現在還是不知道御三家內部的一些變化。

    “我也想去!”縫合臉的咒靈舉手示意,“我也想殺了虎杖。”

    [虎杖是誰?其好像也很受歡迎!]

    [按照坂田銀時的漫畫即世界理論,如果把這個世界當成一部熱血少年漫畫,那叫做虎杖的人大概率就是主角。]

    [我剛才搜虎杖的時候,為什么搜到了其是植物?]

    [……前面的是想笑死我!]

    此時聚集在夏油身邊的不止有縫合臉,還有一個像是海洋生物方面的咒靈。

    禪院甚爾微歪著頭,看著那個咒靈,心里在想自己要不要先再掙個兩億。

    五條悟沒有說話,只是直接向面前的假夏油開啟戰斗。他要保護摯友的尸體,讓其真的入土為安。

    禪院甚爾則是朝海洋生物咒靈展開攻擊。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時候縫合臉咒靈直接拖著海洋生物咒靈跑,邊跑還邊說:“我們去術師更多的地方玩吧,陀艮。其他人就交給夏油解決好了。夏油要是解決不了五條悟和那個人類,我們就直接出來單干~”

    叫做陀艮的咒靈發出“噗~”的回應。

    禪院甚爾現在處于進退兩難的境地。

    要是他遠離五條悟,五條悟又被那個腦花以不同的方式,但相同的結果發展困在某個地方怎么辦?要是他不跟著那兩個咒靈,他真的會擔心他們會和這個世界的惠相遇。

    這個世界要是缺少五條悟的戰力,那勝利的天平有可能會導向咒靈。哪怕惠現在擁有十種影法術的術式,但沒辦法很好使用的他極有可能會在后來的對決中有更大的生命危險。

    沒辦法了。

    禪院甚爾只能祈禱這個世界的惠運氣好一些,遇到咒靈的時候,再堅持一下。

    他先配合五條悟,把最大的危機解決就快點過去。

    五條悟雖然不想對摯友的身體造成損害,但是為了能讓摯友早點安息,他就只能不給對方留任何情面地進行回擊。

    禪院甚爾看著那個額頭有縫合線的人居然能夠操縱咒靈,他想了一秒,直接將丑寶團成一團,吞到肚子里。他可不想丑寶被對方弄走,丑寶肚子里面有著他的全部家當。

    他此時的手上有兩個咒具。一個是釋魂刀,一個則是天逆鉾。一手一個,對他來說并不是需要去適應的事。他完全行動自如,按照自己的策略出手。

    羂索感覺到了形勢對自己的不利。特別是在疑似死而復生的伏黑甚爾加入戰局后,他的身體竟然出現了遲疑,那是之前不可能有的情況。

    五條悟顯然注意到了那種情況,說:“杰,你應該也不想被別人控制自己的身體吧。”

    五條悟的話音剛落,羂索的身體就越發不受控制,戰斗的時候,他的一只手竟然掐住了他的脖子。

    禪院甚爾見狀,直接閃到其背后,將天逆鉾插進了之前那個腦花存在的部位。

    寄生在夏油杰身體里的羂索頓時失去了操控身體的能力,就連眼前的視野都變得昏暗了不少。他要死了嗎?怎么可能!羂索的手顫抖地想要拆掉腦袋上的縫合線,但是哪怕他拆掉了,他的本體依然沒辦法離開,因為天逆鉾已經正中了他的本體。

    本體遭遇重創的羂索很快就昏了過去。

    禪院甚爾并沒有放過面前的危險家伙。他直接抽出天逆鉾,將對方開了的腦殼里的腦花直接拿了出來,準備用火燒掉。他把丑寶拿了出來,從丑寶嘴里,拿出人類會用的消除痕跡的工具,將會說話的腦子澆上汽油,打火機一點,直接物理超度這個詭異的東西。

    五條悟將摯友的腦袋弄好,看著不遠處消除痕跡的禪院甚爾,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禪院甚爾注意到五條悟看向他這里,說:“看來這家伙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強。說到底,還是你的話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你和他寄生的這副身體的關系還真好,哪怕對方死了,因為你的話,其身體還是會有反應。”

    五條悟:“杰對你也有一定的反應。當時伏黑甚爾打敗過杰。”

    禪院甚爾沒有想到伏黑甚爾和五條悟的好友還有交集。

    “我應該謝謝他。”

    五條悟想讓禪院甚爾身上的咒靈丑寶吞掉夏油杰的尸體。因為眼下,他還要去別的地方,沒辦法把其放到安全,不被毀壞的地方。

    禪院甚爾沒有拒絕。

    畢竟他也不希望五條悟被其他事情絆住手腳。他還要五條悟給惠打錢呢,當然還要給他打錢。他把五條悟摯友的身體保護好,那又是一次幫助,他又可以拿到更多報酬。

    就當禪院甚爾想將夏油杰的身體塞到丑寶的肚子里時,就聽到兩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不可以!快把夏油大人的身體交給我們。”

    禪院甚爾望了過去,兩個像是高中生的少女跑了過來,臉上帶著急切的表情。他對夏油杰的人際關系一概不知。他目光掃向五條悟,問五條悟要怎么辦?

    五條悟:“目前只有你能夠保護杰的身體不受任何毀損。她們倆遇到特級咒靈,連跑路的機會都沒有。”

    很明顯,五條悟想讓禪院甚爾暫時保管夏油杰的尸體。

    沒有猶豫的禪院甚爾直接當著那兩個少女的面將夏油杰的身體塞到丑寶的肚子里。這一筆錢是賺定了。

    兩個少女還想說什么,就被五條悟直接敲暈了。

    禪院甚爾愣了,在咒靈出沒的地鐵,把有行動能力的人敲暈……難道五條悟想把她們直接投喂給咒靈?

    他沒有想到五條悟會這么狠。

    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想。

    很快,禪院甚爾的猜想就被五條悟的話給打破。

    “禪院甚爾,你看一個是裝,兩個也是裝,三個那更是裝!你應該也能把她們塞到咒靈肚子里的吧。”五條悟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詭異地拉長,頗有撒嬌的意味,這讓禪院甚爾瞬間感覺頭皮發麻。

    十幾年后的五條悟是這副性格?

    禪院甚爾有些大開眼界。

    “你還真是善良,想要以這種方式保護她們。”

    “善良嗎?還好啦。我只是稍微幫杰照顧一下她們。”

    “你摯友的尸體加上她們倆,應該值一億吧。”

    “誒——沒想到你還在這個時候計較這個!我還以為你已經愛上了無償奉獻這件事。”

    禪院甚爾將兩人依次塞到丑寶的肚子里,回頭看向五條悟,表情很認真:“我最不喜歡的就是無償奉獻。”

    [沒人能比我更懂賺錢這件事了!]

    [輸錢也是(doge)]

    [禪院甚爾:路過的禪院家,都得被我薅走五億。]

    [伏黑甚爾好像很牛,直接薅走禪院家族十億。]

    [一點都不牛好嘛。那是以惠的歸屬權為代價的!可惡,我要哭了。我想見惠,嗚嗚嗚。]

    五條悟看了下不遠處焦黑,已經死去的腦花,又掃了眼禪院甚爾,說:“接下來,就是解決其他麻煩的時候了。”

    “等今晚過去,我就給你打錢。不過,你確定要這個世界的錢?”

    “你想說什么?”

    “我覺得你拿到錢,也沒辦法在你所在的世界花出去。”

    “這個就不用你關心了。”

    禪院甚爾會利用直播系統把那些錢兌換成他那個世界的錢。也許需要一點手續費,但是他還可以接受。

    “惠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

    “……”

    第54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54

    禪院甚爾和五條悟在地鐵的一處區域分開了。按照五條悟的話來說,分開行動,禪院甚爾才能更快地遇到惠。

    禪院甚爾:“你就不怕我帶著你摯友的尸體離開這個世界?”

    五條悟:“錢還沒有到手,你應該不會回去吧。除非你想無償奉獻。”

    禪院甚爾嘖了一聲,沒有說話。

    五條悟要去找虎杖,按照之前的計劃,虎杖大概率沒有和惠待在一起。所以讓禪院甚爾跟著自己,也只會浪費禪院甚爾的時間。他是一個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忍心讓禪院甚爾和惠慢點相遇呢。

    “你不用感謝我~”

    禪院甚爾聽著五條悟調侃度滿分的話,不滿道:“你以為我就能遇到惠?澀谷可是很大的。”

    五條悟:“我覺得你們能遇到。還有,你也不想讓惠遇到危險吧。惠的運氣在很多時候沒那么好,總能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就已經證明這一點了。”

    禪院甚爾沒有想再和五條悟說什么話。

    只是朝著一個方向,飛快地跑去了。

    五條悟看著禪院甚爾消失的背影,誒了一聲。他還以為對方需要再被他說動一下,才能行動。沒想到……

    “他對惠的愧疚那么多嗎?”說這話的時候,五條悟回憶起了伏黑甚爾臨死前落寞的表情。能把簡單的家庭情況搞成悲劇,伏黑甚爾還真是個惡劣的家伙。

    禪院甚爾應該也動過類似的想法,所以才會反應那么強烈吧。

    要是再把惠丟掉,惠絕對會哭的。

    五條悟想著抱著禪院甚爾說自己要掙錢養禪院甚爾的禪院惠,摸了摸頭:“唔,現在的發展應該是一件好事。”

    接下來,就到了他去解決虎杖的事的時刻了。

    今年的萬圣節還真是熱鬧。

    禪院甚爾雖然在尋找,但是他心里也沒底。他現在甚至都不知道十五歲的惠長成了什么樣子。就算慶幸自己剛好遇到了惠,那接下來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煩躁的思緒涌了上來。

    直到他的手觸碰到丑寶,他才意識到他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伏黑甚爾。他也沒有拋棄惠,惠現在就在丑寶的肚子里。

    禪院甚爾的心情稍稍平復。他摸著丑寶,讓丑寶好好工作,在他需要拿出咒具的時候,要立刻拿出來。

    “等做完這一單,我們就能享受很長一段時間的假期了。你想要什么,我也可以給你買。”

    丑寶一聽禪院甚爾要給它買東西,眼睛都亮了。接著發出聲音,像是贊同禪院甚爾,又像是給禪院甚爾提要求。

    能了解丑寶更多話語信息的是惠。

    禪院甚爾了解的并不多。面對激動的丑寶,他只能說:“之后,你可以把你現在的話再給惠說一遍。”

    直播間的人快要笑死了。

    [@禪院甚爾,我有理由懷疑你現在聽不懂丑寶的一些話。]

    [沒辦法,幾十年的腦袋沒有新開機沒幾年的腦袋好使。]

    [嘶,我有被冒犯到。小孩子無論學什么都很快。]

    禪院甚爾在經過一處區域的時候,看到了活人,而且還是幾個。

    其中,活人里還有熟人。

    他飛快出現在熟人的面前,看了下對方斷掉的胳膊,眼睛睜大:“什么時候你的實力弱到這種程度了?禪院家族的一家之主。”

    禪院家族的一家之主?

    還刷著彈幕的眾人不由得打量著面前的老者。對方看起來是挺有家主的氣勢,就是現在的悲慘狀況讓人有些同情。看來之后,對方就要退出家主之位,讓禪院直哉當家主了。

    “甚、甚爾?”禪院直毘人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伏黑甚爾,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目光掃向落地窗那破碎的玻璃,愣神,難道伏黑惠那么快就被伏黑甚爾解決了嗎?

    應該不可能吧。

    “你把伏黑怎么了?”一旁的禪院真希戒備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她的目光還掃了一眼纏繞在男人身上的咒靈,剛才見到對方的時候,對方身上可沒有咒靈。還有對方的衣服也和剛才的不同,也許這個咒靈有空間能力,可以儲存東西。

    “我?”禪院甚爾有些疑惑,“我能把伏黑怎么樣?你說的伏黑是指惠嗎?”

    被問的禪院真希向禪院直毘人投去目光。

    她感覺這人有些奇怪,不像是她剛才所看到的那樣。

    禪院直毘人表情嚴肅,打量著面前的男人:“如果你想保護惠,就朝著那個方向去吧。”他說著,指向了玻璃窗破損的地方。

    “無論你是從地獄里爬出來,還是從什么地方跑出來的,能讓你在意的應該就只有惠了吧。”

    禪院真希懵了:“老頭,你在說什么啊?明明是他傷害了伏黑!”

    為什么家主就直接認為面前的人是救伏黑的,而不是想要殺了伏黑呢?還有面前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禪院甚爾微歪著頭,露出思考的表情。視線里的術師們各有各的狼狽,他也沒辦法深究,只能讓丑寶拿出普通的咒具交給他們。

    “剩下的咒靈還有很多,也許你們需要這個。關于錢的事,我們再見面的時候再聊。”他說完,就毫不猶豫地從窗戶破碎的地方跳了下去。

    留下禪院真希在內的幾個人陷入凌亂。

    之前全程沒有說話的七海建人打破沉默,問禪院直毘人關于剛才那人的身份。

    “他是伏黑甚爾。”

    “伏黑,他和伏黑的關系是……”

    “他是惠的父親。”

    “啊?那之前的那個也是伏黑的父親?”

    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伏黑的父親?

    難道伏黑甚爾分裂了?

    禪院真希腦袋里一時閃過如此不靠譜的念頭。

    禪院直毘人也不明白。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說:“也許對方對惠抱有愧疚,所以從地獄里爬出來了。”

    禪院甚爾有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動靜,像是戰斗一樣的聲響。當他聞聲趕了過去后,就看到有一個金色頭發的人想要襲擊一個貌似受了傷的人。

    惠不可能有金色的頭發,也不可能穿的那么奇怪。

    被襲擊的有可能是惠。

    因為惠的運氣不好,總是會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

    待距離更近一些,禪院甚爾就更確定了自己的觀點。金色頭發的男人不是惠,而是企圖攻擊惠的家伙。難言的憤怒讓他甩動萬里鎖,萬里鎖懸掛的天逆鉾直接刺穿金色頭發那人的胸腔。

    悲鳴聲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走在前面的少年回頭,月光正好撒了下來,照出了少年狼狽但又堅定的臉。

    [是惠!!!]

    [看到了,就是惠。哪怕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就知道是他。]

    [嗚嗚嗚,惠好像受傷了,一直捂著腰腹的位置。]

    [是誰傷了惠?是被禪院甚爾刺穿胸腔的男人嗎?好想把他碎尸萬段。]

    禪院甚爾快速靠近偷襲的男人,在對方不斷哀嚎的時候,直接扭斷了對方的脖子。他絕對不允許有人給惠帶來危險。

    “你……”一心往前走的伏黑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身后突然出現了兩個人。他在大意自己忽略了對周圍的觀察后,借著月色看清扭斷另一個人脖子的男人和之前和自己對決的人一樣時,他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現在的伏黑惠因為受傷很難自由地使用十種影法術。

    他腰腹的傷口還在流血,如果不找到家入小姐,他的情況會更糟糕。

    禪院甚爾的目光一直落在伏黑惠受傷的部位,那里已經有血滲出了手指。他讓丑寶拿出醫藥箱,說:“就算是想要戰斗,也要把傷口清理好再說。”

    “你到底是什么人?”伏黑惠顧不上疼痛,直接問出他想問的事。

    禪院甚爾沉默了兩秒后,回復:“你認為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

    丑寶一聽這話,立刻就不愿意了。禪院甚爾怎么能在這個時候不和惠親近呢!明明惠現在都受傷了,他還給出這么生硬的回答,他真的太壞了!它要抗議!

    伏黑惠注意到不斷扭動著身子的咒靈,也是一怔。

    剛才那人的身上可沒有咒靈。難道他和剛才那人是兩個人?他們的衣服也不一樣。

    “我幫你包扎一下傷口,之后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還是不用了。我找家入小姐就好。謝謝。”

    禪院甚爾將醫藥箱打開,遞給伏黑惠,說:“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自己上藥。你的傷口再不止血,就止不住了。”

    伏黑惠聽到對方這么說,又掃了眼自己的傷口,只能接過對方的醫藥箱,說謝謝。如果對方想要殺自己,按照之前對方的狠厲作風,會立刻解決自己,根本不會說那么多。

    他迅速將校服的外套脫掉,利用醫藥箱里的東西快速止血,并纏好繃帶。他一邊這么做,一邊又警惕著面前的人的一舉一動。

    收看直播的人心都要碎成渣渣了。

    惠現在過得是這樣的生活嗎?看著他熟練給自己清理傷口的動作,他們真想給死掉的伏黑甚爾寄去投訴函!這日常一點都不好!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高中生該有的生活。

    禪院甚爾站在距離伏黑惠不遠不近的位置,看著惠清理著傷口的同時,又不忘提防著自己的反應,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原本以為遇到惠的時候,他的心里會不自在,會不知道該怎么對其解釋他的身份。可當他真的見到惠的時候,他有的都是難以言說的復雜。

    惠以著一種非常狼狽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好像在說他之前想過的對惠的安排都是錯的。

    這種感覺讓禪院甚爾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55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55

    那個人直到他將傷口清理好,纏上繃帶后,也沒有下手。

    伏黑惠的心里滿是疑惑。難道對方不是詛咒師?對方好像沒有咒力。還有為什么對方和剛才他在巷子里見到的男人長相一模一樣?

    剛才巷子里的男人自殺了。

    說實話,他完全不能理解男人的舉動。明明優勢在男人那里,可男人卻放棄了,在自殺之前還問了他的名字。

    要是面前的人和剛才的男人有聯系,那么向對方詢問,對方應該能幫他解答疑惑吧。伏黑惠將醫藥箱還給對方,又感謝了對方的幫助。

    他看著男人接過醫藥箱,然后把醫藥箱塞到咒靈的嘴里,讓咒靈吞掉。

    伏黑惠的視線落在能夠攜帶很多東西的咒靈身上,腦海里隱隱約約浮現出很模糊的片段。在那些片段里,自己好像也見過像面前咒靈一樣的蟲子。

    但再去細想,伏黑惠就想不到更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遇到過那樣的咒靈。也許是小時候,也許是某個不經意的瞬間。

    “想要摸摸嗎?”

    “什么?”

    伏黑惠從思緒里回神,疑惑地看向對方。在回神的那一瞬間,他瞬間頭皮發麻。因為他剛才在發呆,要是放在危險的時刻,他那大意的行為絕對會讓他必死無疑。

    很幸運的是面前的人沒有抓住他的破綻,只是單純的解釋:“你好像對丑寶很感興趣。你想要摸一下嗎?”

    理智告訴伏黑惠不要那么做,說不定下一刻等待他的就是陷阱。

    但下一刻,他的手就摸向了纏繞在面前人身上的咒靈。在他印象里咒靈是不可能以較為正面的形象出現在咒術師面前的。

    咒靈是人類負/面情感傾瀉的產物,恐懼、怨恨、嫌惡……都能成為咒靈產生的養分。人類害怕什么,就會出現什么樣的咒靈。那些咒靈本身就是負/面的存在,所以對人類一般也不會抱有善意。

    咒靈騷擾、侵害人類世界,咒術師祓除咒靈,繼而保護人類。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然而,面前的咒靈給伏黑惠的感官確實積極的,正向的。

    它甚至還發出了聲音,喊著他的名字“惠”。

    伏黑惠的疑惑更多。

    明明他沒有跟對方做過自我介紹,即使在巷子里,他也只是對那個人說自己是伏黑,為什么咒靈會知道他的名字?

    “你認識我嗎?”伏黑惠試探性地詢問咒靈,其實也是在詢問被咒靈纏繞的男人。

    *

    “你認識我嗎?”

    來自伏黑惠的詢問讓禪院甚爾愣了一下。對上惠的目光,他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說:“我就是沖你來的。”

    “你想殺我?”

    “殺你,也沒有錢賺。我為什么要殺你?”

    “那你為什么……”

    “我只是想做一次好人。”

    伏黑惠臉上的糾結肉眼可見。

    他還想問下去,但是又想到現在不是在意那么多事的時候,就作罷了。既然對方暫時不是他的敵人,他就不用防備那么多。眼下的他還是需要去找家入小姐,將傷口治療好,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對抗咒靈。

    “我要去找家入小姐。”

    “我陪你去。”

    “嗯,謝謝你。”

    直播間的人眼淚都要下來了。

    這是長大后的惠又說出的一次感謝。惠也太有禮貌了吧!即使沒有甚爾在,他依然長成了一個善良的孩子。

    [善良的惠真的很難讓人不喜歡。]

    [為什么善良的惠要遇到那么多災難,嗚嗚嗚。]

    [甚爾還不想在這個時候對惠說明真相嗎?]

    [也許,他在等著五條悟給惠打錢后再說。看五條悟會以什么方式定義那筆錢。是伏黑甚爾留給惠的遺產,還是什么。]

    [推動兩人關系變好,還得看我.五條悟jpg]

    雖然伏黑惠已經進行了止血的舉措,但是疼痛感依然沒有消失。他走路的時候,依然會下意識想捂身上的傷口,因為疼痛,他的前進速度都慢了不少。

    禪院甚爾一直走在伏黑惠的身后,看著對方即使忍受痛苦,也不會向別人求助的倔強背影,抿了下唇。

    “你真的要這么走嗎?”他忍不住出聲詢問。

    伏黑惠轉過身,朝禪院甚爾投去不解的目光。

    他除了這種方式,還有什么前進方式嗎?

    長大后的惠有些笨。

    禪院甚爾走到伏黑惠的身邊,說:“你想讓我帶你一程嗎?我可以把你塞到丑寶的肚子里。”

    丑寶聽到這話,發出啊啊啊的聲音,大有只要惠答應,它就張嘴,把惠吞下去,保護起來的架勢。如果惠答應的話,它的肚子里就有兩個惠了!它是保護惠的英雄!

    伏黑惠聞言,直接搖頭,表示不用了。

    他可不習慣這樣的前進方式。被咒靈吞掉什么的,怎么看都像是恐怖片。

    丑寶見伏黑惠拒絕了自己,瞬間就蔫兒了。

    它不是不值得信任的咒靈!它是最強的蟲子!它保護過惠很多次,惠說它是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如果長大的惠沒辦法信任自己的話,那就讓小時候的惠替自己說話好了。

    這么想著,丑寶就想將小時候的惠放出來。

    禪院甚爾本來還想跟伏黑惠說話,可看到丑寶的嘴巴露出猶如海膽的頭發,他瞬間就拍了下丑寶的頭,讓對方把惠吞回去。

    丑寶很委屈,一直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個時候,能幫它證明的只有惠。它真的是惠最好的朋友。如果這個世界的它能和惠一直在一起,那它也會成為長大的惠的最好朋友。

    禪院甚爾看著委屈的丑寶,想著丑寶與惠的感情,嘖了一聲。

    他掃了下四周,周圍并沒有什么危險。于是又拍了下丑寶的頭,讓對方把惠放出來。

    三歲的惠出現的那一瞬間,收看直播的人呼吸都變得輕了不少。

    這是非常難得的景象。這是三歲的惠和十五歲的惠的正式見面!

    [誰能想到一個人的童年時期和少年時期可以同框?!]

    [禪院甚爾這是放棄掙扎,直接和惠攤牌了嗎?]

    [不知道啊。也許長大后的惠并不能認出三歲的惠其實就是自己。]

    [只要看發型,就能認出吧。他們的發一模一樣。]

    [哈哈哈,惠的發型哪怕到了少年時期,依然是特立獨行,獨樹一幟。]

    被放出來的禪院惠看著禪院甚爾的臉還有身體,沒有發現血跡后,他放心了,爸爸沒有受傷。可是當他的目光轉向另一個人的時候,眼睛里帶著驚奇。

    “爸爸,他和我長得好像!”

    “他難道就是長大后的我嗎?他好像受傷了。”

    禪院惠低頭看著對方下意識捂著的部位,眉頭緊鎖。他從禪院甚爾懷里下來,走到對方的身邊,想要去握對方的手。

    伏黑惠忍不住后退一步,露出戒備的神色。他現在有些搞不清楚從咒靈嘴里出來的小孩子的話語。

    什么叫“長大后的我”?難道這個小孩子想說他和對方是同一個人嗎?怎么可能?哪怕他們有一點相像,但那也頂多會被人認為是親戚關系,不可能被認為是同一個人。

    他們真要是同一個人,那這個世界就變成科幻電影的主場了。

    禪院惠看著對方往后退,沒有失落,而是直接往前走,握住對方比自己大了很多的手,往禪院甚爾那邊走。

    “那是丑寶。丑寶是一只渾身都是肉的可愛蟲子。它在我,就是你很小的時候,就跟我們在一起了。”

    丑寶高興地扭動著身體,像是在附和惠的話。它就知道惠幫自己說話。它就是和惠相處友好的可愛肉乎乎蟲子。

    伏黑惠感受著小孩子手的柔軟,看著對方一步步把他拉到咒靈那里,說著在他聽來像是做夢的話。

    是的,做夢。

    他并不認為對方說的就是真的。

    如果,伏黑惠說如果小孩子不會說謊,咒靈曾經陪伴過他,那面前的男人還有剛才巷子自殺的男人不就是被自己認為拋棄了自己,至此下落不明的不負責任的父親嗎?

    別開玩笑了。

    不愉快的童年經歷刺激著伏黑惠,讓他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如果是真的,那對方為什么現在要出現?是要看他活的好不好嗎?

    也許現在的自己只是在做夢。

    伏黑惠想,自己應該在做夢。做夢的時間大概是從他走出男人自殺的巷子,去找家入小姐開始。他可能因為失血過多,體力不支暈倒在了路邊。等待著認識的人把他叫醒,他才會從光怪陸離的夢境里逃脫。

    禪院甚爾看出伏黑惠在糾結、抵觸,并沒有多說什么。

    他沒有想要勸對方接受一切的打算。他想要將三歲的惠塞回丑寶的肚子里,接下來帶著長大后的惠去找其口中的家入小姐。

    禪院惠在聽話和叛逆中,選擇了叛逆。

    “我想和長大后的自己一起走路。惠受傷了,惠應該需要安慰,我能夠給他安慰。”說著,禪院惠外套口袋里拿出糖果,塞給受傷了的伏黑惠,“要吃糖,這樣傷口會好的快一點。”

    伏黑惠并不喜歡吃甜食。哪怕小時候可能喜歡,現在是不喜歡了。但是對于一個自稱是小時候自己的人給的糖果,他卻沒有說出自己不喜歡吃的話。

    手里拿著對方給的糖果的伏黑惠有那么一瞬間在想自己三歲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呢?也是像對方那樣嗎?

    但伏黑惠認為自己與對方不同的是,他并不會像對方一樣依賴父親。

    父親對于他而言,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他也想象不出自己小時候有被父親那樣保護過。

    「所以——

    為什么你會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伏黑惠的目光落在禪院甚爾身上,久久沒有移開。他想要一個答案。

    第56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56

    接收到伏黑惠的視線,禪院甚爾有點苦手。明明他在很多時候解讀不了他人的眼神表達的情感,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好像知道了對方的眼神在說什么。

    伏黑惠好像在問自己為什么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

    禪院甚爾如果說自己只是單純想要旅游賺錢,沒想到卻進入了平行世界,對方應該沒辦法接受。

    復雜的思緒在腦海中閃過。

    最終,他還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說什么,而是問:“你想要找的家入小姐在哪里?我帶你過去。”

    伏黑惠原本對父親的形象早已模糊,可是一看到對方這樣回應自己,那些早已遺忘的童年記憶瞬間變得清晰了不少。

    在那些記憶里,他的父親也會逃避性地轉移話題。其總是丟下一沓錢,然后在某個時刻留給他一個離去的背影。

    長此以往,伏黑惠和對方的關系日漸疏遠,甚至在某個時刻,他有一種「既然父親不需要自己,那他也不需要父親」的憤懣想法。

    在父親徹底消失后,伏黑惠也就將其徹底拋之腦后了。即使在有些時候,父親的存在被五條老師,還有其他人提起,他也只是想了幾秒,說那人跟自己沒有多少關系。

    伏黑惠以為他不會再去思考和在意父親的事了。但是現在,他卻被不需要在意、不需要思考的事絆住手腳。

    明明自己已經長大了,卻因為對方的一個舉動,瞬間被拉回到不那么愉快的童年記憶里。

    “你總是這樣!”伏黑惠沒忍住,說出了自己對父親的控訴,“總是說一些和我在意的東西無關的話。”

    伏黑惠的話語讓禪院甚爾的情緒受到了波動。對方好像想起了小時候的事,也許有很多事,是他和伏黑甚爾都做過的事。

    禪院甚爾認為自己和伏黑甚爾有很長一段經歷是重合的。只是從某個時刻開始,他做出了不同于伏黑甚爾的選擇。

    但這不代表他不理解伏黑甚爾為什么會那么做。因為他之前也抱有和伏黑甚爾一樣的看法,給惠找個安全的,能夠遮風擋雨的地方,哪怕那個地方,在自己看來是個垃圾堆也無所謂。

    讓惠去別的地方,總比跟著自己好。

    在妻子死了之后,禪院甚爾認為自己并不能守護任何人,因為不幸的事情還會繼續發生。

    與其等著不幸再次降臨在自己身上,那他還不如未雨綢繆,把自己僅有的重要的東西扔到別的地方。至少不幸降臨的時候,死的只有自己,不會有更多的人牽扯牽扯其中。

    禪院甚爾就是這樣想的。

    他相信伏黑甚爾和他的想法沒有多大出入。

    為了惠的未來,就算冷落惠也無所謂。讓惠討厭自己,以至于到了某個特定時刻,把惠扔到禪院家,惠也不會哭著想要跑回來。

    這種想法和做法很惡劣。

    禪院甚爾知道,他想伏黑甚爾也清楚。他和伏黑甚爾的不同就是他沒做,伏黑甚爾做了。

    造成的結果是現在的伏黑惠控訴雖然沒做,但是真的動過這種念頭的自己。

    如果禪院甚爾真的做了那樣的決定,惠的未來就和現在的伏黑惠一樣。伏黑惠的控訴也是惠會說出來的話。

    他看向伏黑惠不再冷靜的目光,伸出手揉了下對方的頭。即使對方長大了,那倔強又柔軟的頭發觸感依然存在。無論哪個世界的惠都帶著善良的底色。

    注意到伏黑惠表情變得愣怔,禪院甚爾心虛的收回手。他不該想當然地去摸對方的頭。

    “我想保護你,讓你好好活下去。”

    伏黑惠聽到禪院甚爾的話,眼睛眨了眨。剛才頭被摸的觸感還殘存著,讓他想起小時候被父親摸頭的感覺。

    父親真的回來了嗎?

    禪院惠抱住伏黑惠的腿,說:“惠絕對能好好活下去。爸爸很厲害的,爸爸可以打敗很多人。”

    “爸爸還會在這里掙很多錢!”

    伏黑惠被小時候的自己的話弄懵了。他開口問:“現在哪里有掙錢的機會?”

    禪院甚爾得意地摸了摸鼻子,回道:“我已經從你的老師五條悟那里掙了不少于三億的錢。等危險解決完畢,他會把兩億打到你的銀行賬號上。”

    惠真的太聰明了。

    他還不知道該怎么給長大的伏黑惠說明兩億的事。惠這么一提,他正好可以把剛才掙了錢的狀況給對方說個明白,讓對方心安理得的收下那筆錢。

    伏黑惠有些緊張,下意識問:“你做了什么讓五條老師給你支付三億的事?”

    難道面前的人已經和那些特級咒靈碰上了嗎?伏黑惠突然想起在巷子里自殺,結果又變成了人偶的男人。那個人應該也是他的父親吧?其在之前幫他們解決了一個特級咒靈。

    好疼。

    伏黑惠感覺不但是他的腹部傷口疼了起來,就連他的頭也跟著疼了起來。

    他現在越發理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了。

    禪院甚爾:“我解決了一個眼睛上有著樹枝的咒靈,之前有人要封印五條悟,我也順帶給解決了。”

    “眼睛上有樹枝的咒靈?!”伏黑惠對其提及的咒靈印象極其深刻。那個咒靈曾經進入過咒術高專,還引起了不小的災難,沒想到對方解決了那個咒靈。

    “你遇到過?”

    “……嗯。”

    “當時你輸了?”

    伏黑惠的臉紅了一下,有些生氣:“我也很想贏,但被別人加入戰局給打斷了。”

    禪院甚爾聽到對方即使在這個時候,也沒有服輸的氣勢,笑了一下。這樣就很好。

    不過——

    “如果對手實力很強,你打不過。選擇逃跑的話,對你更有利。”

    伏黑惠:“我才不想逃跑!我想保護更多的人。”

    正是因為抱有這樣的信念,伏黑惠才會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命懸一線。禪院甚爾看著對方挺立在風中的海膽頭發,他就知道惠倔強的性格已經從頭發上可以窺見一二了。

    禪院甚爾:“現在你面對的敵人要比之前更為恐怖。那些咒靈是我之前都沒有遇到過的。你能遇到,只能說你的運氣糟糕到了極點。”

    “哪怕你擁有十種影法術,也會很危險。”

    “十種影法術?那是什么?”禪院惠不理解爸爸所說的話。是咒術師會覺醒的術式嗎?他好像還沒有到覺醒的時候。

    十種影法術……

    是不是很厲害?

    長大的自己擁有十種影法術的話,那他將來也會有吧。他能不能用這個來保護爸爸和丑寶?

    伏黑惠聽到小時候的自己的疑惑,抿了下唇。這個時期的自己對十種影法術一概不知。其實,剛開始他也一概不知。

    他用手比出了玉犬的手勢,召喚出了玉犬。雖然他現在傷勢有點重,但是止血完畢的他還是有能力將玉犬召喚出來。兩只一黑一白的玉犬圍在伏黑惠的身邊,看到小只的惠,它們都蒙了。

    玉犬是最早出現在伏黑惠身邊的式神,它們自然知道小時候的惠長什么樣。只是它們不理解為什么現在會有一個更小的惠出現在它們面前。

    還有那個陌生的男人是怎么回事?他看起來和惠有點像。還有他身上還纏著一個看起來很可口的咒靈。

    玉犬看到咒靈,有些躁動。

    但因為惠沒有下一步指示,它們只能原地轉圈圈。等著惠下一步發號施令,它們就把那個蟲子給吃了。

    丑寶感受到惡意后,肉肉的身體更是纏繞著禪院甚爾不放。它擔心自己只要松開,掉到地上,就被那兩只玉犬給吃沒了。

    嗚嗚嗚,好可怕。

    明明惠那么可愛,為什么惠覺醒的術式對它的威脅那么大?它真的是惠的朋友!它在惠小的時候,還幫助甚爾照顧過惠,充當過惠的枕頭和被子。

    直播間的人看到伏黑惠召喚出的玉犬,紛紛撒花!

    [看來,惠以后不需要去寵物咖啡廳親近狗,就可以享受被狗圍繞的美好生活了。]

    [玉犬好帥!它們額頭的圖案也好酷。]

    [有這樣的玉犬陪著惠,怪不得惠能長得這么好。]

    [它們肯定保護過小時候的惠無數次。]

    禪院惠看著玉犬,眼睛忍不住發亮。他以后也會有這樣的玉犬嗎?雖然它們沒有定春那么大,但是它們看上去好厲害。

    “它們是不是會陪著你睡覺,陪著你玩?”

    伏黑惠聽到小時候自己的詢問,微彎下/身體,摸著玉犬的頭。

    “它們是我最好的朋友。”

    丑寶爆哭。它喪失了惠心目中最重要的朋友位置。這一切都是伏黑甚爾的錯!要不是伏黑甚爾不照顧惠,陪伴惠,這個世界的自己怎么可能被惠遺忘。

    它咬了下禪院甚爾的衣服,警告對方不要重蹈覆轍。不然它到時候就是爬,也要爬到惠的身邊,成為惠的守護咒靈。

    不明白丑寶為什么會激動起來的禪院甚爾:“?”

    “我可以摸摸它們嗎?”禪院惠的聲音有些小,臉上也帶著不加掩飾的靦腆。

    伏黑惠說可以。

    無論是小時候的自己,還是長大后的自己都喜歡著玉犬。這是不會被任何事情改變的事。

    玉犬聽到伏黑惠的話,都低下頭,任由面前小號的惠觸碰自己的身體。面前的惠比它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小,對方的手摸著它們的頭和身體的動作都很小心翼翼,就跟他們第一次見到惠,被惠摸的時候一樣。

    玉犬們依舊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一個小時候的惠出現在這里。但是無論在什么時候,它們都會喜歡并陪著惠。它們是惠最重要的朋友。

    禪院惠摸著和普通狗狗有著同樣溫度和觸感的玉犬,眼睛微彎。他很高興有著玉犬陪著長大后的自己。

    “它們好可愛。”

    丑寶見就連三歲的惠都倒向了玉犬的陣營更難過了。

    難道它不可愛嗎?

    第57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57

    丑寶感覺自己要碎了。

    禪院甚爾覺察到丑寶的異樣,嘖了一聲。咒靈也有這么豐富的情緒嗎?它的小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東西?

    他拍了下丑寶的頭,讓對方不要沉浸在奇怪的思緒里。

    “雖然你好像沒有惠的玉犬有用,但是你認識惠最早,而且也陪著惠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丑寶在禪院甚爾的話后,直接僵硬成一條蟲子,差點從禪院甚爾的肩膀掉了下來。還是禪院甚爾眼疾手快,托住了快要掉到地上的它。

    直播間的人看到這幅畫面,快要笑死了。

    [看來丑寶被禪院甚爾的話打擊的不輕。]

    [丑寶應該感覺到了危機感。因為將來惠的身邊肯定會出現玉犬的身影,到時候它在惠的心里地位恐怕不保。]

    [難道只有毛茸茸的生物才受歡迎嗎?肉乎乎的不行嗎?(丑寶爆哭)]

    [玉犬一出,都把丑寶搞得不自信了。快點支棱起來啊,丑寶!請相信自己的魅力。]

    伏黑惠注意到丑寶快要掉到地上的畫面,眨了眨眼。

    “玉犬會啃食咒靈。你需要好好地保護它。”

    他這話是對禪院甚爾說的。雖說他可以給玉犬下達指令,讓它們不傷害丑寶,但是玉犬對丑寶有威脅也是真的。

    伏黑惠不希望面前的人在小孩子都照顧不了之后,還照顧不了咒靈。那也太不負責任了。

    禪院惠聽到伏黑惠這么說,眼睛睜得老大:“原來玉犬這么厲害嗎?不過,丑寶和其他的咒靈不一樣,丑寶是家人,玉犬也是家人。家人之間是不會互相傷害的。”

    伏黑惠的心情很復雜。

    家人之間不會互相傷害什么的,他并不相信。畢竟從童年時期過來的他很早就知道家人并不是太過溫暖的詞語。他現在的家人是一直照顧他,但是被詛咒,陷入了昏迷的姐姐伏黑津美紀。他只信任姐姐津美紀。

    但是伏黑惠并沒有對面前小時候的惠說出那么殘忍的事實。他能看出小時候的惠對伏黑,不,應該是禪院的依賴。

    這個時候的父親應該還沒有遇到伏黑津美紀的母親,也沒有入贅到對方的家里。面前的惠的姓氏應該還是禪院。

    禪院惠還沒有遇到之后那些悲傷難過的事。其術式還沒有覺醒,他的朋友是有著肉乎乎身體的蟲子咒靈丑寶。他的世界只有丑寶和父親,沒有更多的存在。

    禪院甚爾注意到伏黑惠情緒的低落,抿緊了唇。他不擅長主動開啟一些話題,如果提起惠的童年,那絕對是在其傷口上撒鹽。對方之前的控訴,他還沒有忘記。

    眼下,在這里去聊那么多過去的事,對惠的傷口恢復也沒有什么幫助。

    “你所說的家入小姐是誰?”

    伏黑惠愣了一下,解釋:“家入小姐是東京咒術高專的專屬醫師,是咒術界少有的能使用「反轉術式」進行治療的人*。”

    這樣嗎?

    看起來惠的腦袋并不笨,在受了傷之后有很強的求生意識,知道先去治療再計劃之后的事。

    禪院甚爾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下,他揉著三歲惠的頭,問其要不要回到丑寶的肚子里。

    禪院惠依然不想回。哪怕理智告訴他,回到丑寶的肚子里才不會給爸爸,還有長大的惠添亂。但是他很擔心要是自己又回到了丑寶的肚子里,等再出來的時候,他和爸爸已經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他還沒有和長大后的自己聊很多天。他也不知道現在的很多事。他會擔心自己在將來會不會沒辦法保護爸爸和丑寶。

    這個世界的爸爸好像死了。

    他不想讓自己的爸爸死掉。

    想到這里,禪院惠抱住爸爸的腿,眼睛里帶著淚光,說:“爸爸應該能活很久吧?在我能保護爸爸之前,爸爸可不可以不要做危險的事?”

    禪院甚爾沒有防備惠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他也說不出能夠安撫惠的話。今天發生的事,不但使得丑寶情緒波動大,就連三歲的惠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他抱起惠,小心地拍了拍惠的背,掩去內心的復雜思緒,說:“我現在也沒有做很危險的事啊。”

    伏黑惠聽到禪院甚爾在這個時候還用著平淡,慵懶的態度說著敷衍的話,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剛才說掙了三億的人是誰啊?你覺得三億的錢是不用冒著危險就能掙到的嗎?”

    被吐槽的禪院甚爾別開視線,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誰讓五條悟首先攔住了我,對我說了一些事啊。五條家的六眼居然成為了咒術高專的老師,這聽起來就很離奇。”

    “他的性格變得讓人摸不著頭腦。有的時候,你應該也沒辦法和對方很好的溝通吧。”

    伏黑惠反駁不了禪院甚爾的說辭。五條老師有時確實會無厘頭,讓人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他挺關心你的。如果不是他,我也不知道你的更多事。就比如你會在很多時候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

    “我才沒有很多次灰頭土臉!”

    “那你剛才怎么就受傷了?”

    “因為我遇到了你,所以我才會受傷。”

    禪院甚爾露出迷茫的表情,說:“我并沒有傷害你啊。”至少身體上沒有,心靈傷害……也許有。畢竟剛才惠的種種反應都表明了其對自己的怨念。

    見對方疑惑,伏黑惠順勢說出了自己的疑惑,表示:“我剛才有見到你。只是那個你和現在的你穿著不一樣,剛才的你幫助我,還有禪院家主他們祓除了一個咒靈,再然后你對我展開了攻擊,就在我反抗的過程中,我的腰腹被你捅傷了。”

    “我本以為我會死,但是你卻停止了進攻,問我名字。在知道我姓氏伏黑,不是禪院后,你自殺了。等我再去看你的尸體,卻發現你的五官變了,變成了像是人偶的模樣。”

    伏黑惠的說明帶走了空氣里的溫度,讓收看直播的人頭皮發麻。

    [嘶——為什么我有一種在看恐怖片的既視感?]

    [難道你已經忘了剛才的恐怖經歷了嗎?]

    [這個世界剛好卡著萬圣節這一天來這么一出,就已經是現實版本的恐怖片了。]

    [怪不得剛才有個女生說是「甚爾」傷害了伏黑。原來真有個「甚爾」盯上了伏黑啊。]

    [那個「甚爾」是假的吧?]

    他們感覺是假的。

    畢竟,按照五條悟的話,伏黑甚爾已經死了,怎么可能會突然出現。

    就算,他們說就算伏黑甚爾真的從棺材里爬出來了,他也不應該傷害惠啊。難道伏黑甚爾已經認不出長大后的惠長什么樣了嗎?不可能吧。長大后的惠和小時候的惠也沒有多大不同啊。他們五官、發型都很像。

    禪院甚爾聽著伏黑惠的話,反倒認為對方說的自己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自己了。

    “如果說有人用了降靈術的話,那惠你之前遇到的確實是我。”

    “什么?”

    “有人拿到了我,或者說伏黑甚爾的遺體,將其制作成了膠囊。那個膠囊蘊藏了我的所有情報,讓我以降靈的方式出現在了你的面前。也就是說,你看到的確實是我。”

    伏黑惠聽到禪院甚爾的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著面前的人,一股翻涌的憤怒沖了上來:“所以,你想說你已經死掉了,甚至就連遺體都被別人利用了嗎?你就是這樣回應我的嗎?”

    “你不是很強大嗎?無論到哪里都如魚得水,為什么你會死掉?”

    憤怒的伏黑惠原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嫌棄他是累贅,所以才在某天突然消失的。沒有他在,伏黑甚爾應該過得很好吧?

    為什么對方會死掉!

    為什么其還會用另外一種方式出現在他的面前?為什么伏黑甚爾在得知他的姓氏是伏黑,而不是禪院后,會用釋然的語氣說太好了,然后再次死掉?

    這太奇怪了。

    伏黑惠不理解,也很難理解。為什么伏黑甚爾寧愿死,也不肯和他多說話?

    在這之后,小時候的自己和禪院甚爾又出現在他的面前……

    也很奇怪。

    他好像什么都改變不了。

    哪怕長大了,他依然挽留不了甚爾。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伏黑惠的質問讓禪院甚爾意識到自己不該說那么多推測。因為惠會接受不了。他走到惠的身邊,將惠抱在懷里。他不知道惠之前遇到了伏黑甚爾,甚至伏黑甚爾沒有對惠做出任何解釋,就直接自殺,擺脫了降靈術的束縛。

    也許,當時的伏黑甚爾在得知惠沒有進入禪院家后很欣慰。五條悟照顧了惠,讓惠不再被禪院家的一切桎梏。惠有了更好的未來。意識到這一點后,他毫無遺憾地死掉了。

    “將你托付給別人照顧的時候,伏黑甚爾就沒有想過自己要在你的世界里占據任何位置。”禪院甚爾試圖解讀著伏黑甚爾的心理,“因為抱有這樣的想法,所以再次從你的世界消失,也是毫不猶豫做的事。”

    “爸爸是壞蛋!!!”同樣在禪院甚爾懷里的禪院惠眼淚流了下來,很大聲的控訴著會丟下自己的爸爸。

    爸爸怎么可以丟下他!

    爸爸太壞了。

    為什么爸爸哪怕自殺也要拋棄他?

    伏黑惠雖然沒有說出「爸爸是壞蛋」的話,但是靠在禪院甚爾懷里的身體已經顫抖了起來。他的心情并不平靜。

    禪院惠的話完全代表了他小時候的看法,一下子把他拉入到不斷被父親疏遠的環境里。

    甚爾確實是壞蛋。

    大壞蛋!

    禪院甚爾聽到控訴,呢喃:“如果他不那么做,他會變成徹徹底底的殺戮機器。”

    “被你喚醒記憶后,他選擇自殺,也是為了保護你。”

    應該是這樣吧。

    不然伏黑甚爾也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殺。

    不擅長表達感情的伏黑甚爾在得到想要的答案,毫無遺憾地最終回歸塵土。

    禪院甚爾確實理解了伏黑甚爾。他們本身就是有著共同生活脈絡的人。他摸了摸一大一小兩個惠的頭,說:“你們都是父母的恩惠。正因為如此,我才會取‘惠’這個名字。”

    他希望惠有比自己更好的未來。

    惠一定有比自己更好的未來。

    伏黑惠聽著禪院甚爾的話,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很多畫面。小時候和甚爾的相處片段,甚爾離去的背影片段,畫面最終定格到了甚爾自殺前毫無遺憾的臉上……他終究還是失去了甚爾。

    “我討厭你。”伏黑惠多想在小時候,在甚爾離開前,在甚爾死掉前,這樣對甚爾說。

    禪院甚爾沒有難過,反而是釋然地回應:“我知道。”

    第58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58

    禪院甚爾的話幫助直播間的人理清了為何伏黑甚爾會死而復活的事。可是他們清楚之后,又默默地碎掉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事實的真相過于慘了,讓他們真的難以接受。

    [為什么伏黑甚爾不和惠說更多的話!可惡啊啊啊。]

    [甚爾你怎么能這么對待惠?嘴長在臉上,是當擺設的嗎?!我討厭任何忽略嘴的訴說功能的劇情,嗚嗚嗚。]

    [我在想惠的腦海里應該刻下了伏黑甚爾自殺的畫面了。]

    [前面的,簡直是在殺人誅心。]

    [三歲的惠已經被禪院甚爾的話給弄哭了。他也留下了心理陰影。]

    [兩個惠都碎了。]

    禪院甚爾倒是長了嘴,但他說出的話過于沉重,讓人緩不過來神。不過,他們也從那話里知道了惠的名字是甚爾取的。

    對于每一個甚爾而言,惠都是他的恩惠。

    伏黑惠說的「我討厭你」何嘗不是一種反說的代表。最后還被甚爾保護的惠沒辦法挽留甚爾,只能看著對方在自己面前自殺的那種無力感,讓人難過。更難過的是,當時的伏黑惠根本不知道自殺的人就是自己以為活的很好的父親。

    伏黑甚爾生活的過于笨拙,愣是把自己重要的東西推出好遠,直到和對方變成了陌生人。

    他們看著安慰著伏黑惠和禪院惠的禪院甚爾,對方很能理解伏黑甚爾。大概是因為他們本質就是一個人,如果他按照伏黑甚爾的人生軌跡生活,那么禪院惠也會在多年后變成伏黑惠。然后,在某一天,其會在某天醒來,見到惠之后,毫無遺憾地選擇死掉。

    這種軌跡……

    真的是禪院甚爾想要的嗎?

    應該不會吧。

    他們希望禪院甚爾不要重蹈覆轍。把惠推給別人照顧并不能讓其好好長大,沒有人能比禪院甚爾更能全心照顧惠,在意惠的一舉一動。

    孩子還是要自己照顧最好!

    禪院甚爾在伏黑惠的情緒平復了一些后,問對方現在是不是還要去找家入小姐。

    離開禪院甚爾懷抱的伏黑惠偏過頭,沒有看禪院甚爾,小聲地嗯了一聲。

    禪院甚爾:“那我背著你去吧。”

    伏黑惠的身體僵硬了,原本不看禪院甚爾的臉迅速轉了過去,一臉難以置信:“你為什么要背我?我的腿又沒有受傷。”

    “我本來想把你塞到丑寶肚子里的,但你又不會答應。另外,我又不認識家入,沒辦法就只能背著你了。”

    “我的腿沒有受傷!”

    禪院甚爾解釋:“可是你走路有點慢,跟腿受傷了沒什么區別。”

    伏黑惠很生氣,表示自己會走得快一些,不勞煩別人幫助。他說完,就朝著一個方向走了。

    玉犬此時已經消失不見。

    此時的街道再次變成了伏黑惠、禪院惠、禪院甚爾和丑寶,三人一咒靈的畫面。

    禪院惠還趴在禪院甚爾的懷里悶悶不樂。剛才的事著實傷到了他脆弱的小心靈,他沒辦法接受爸爸會拋棄自己的可能性。

    丑寶咿咿呀呀的,像是在安慰禪院惠。

    禪院甚爾摸了摸后腦勺,稍稍有些尷尬。他好像把事情又給搞砸了。之前自己的種種解讀,對于兩個惠來說影響都不亞于心理陰影。

    他快速走到伏黑惠的身邊,沒有再說什么。

    伏黑惠依然在堅持著不依靠別人的原則,自己處理。禪院甚爾的余光掃到對方倔強的側臉,不由得想到三歲的惠也會在很多時候露出這樣的表情,這讓他晃了下神。

    無論三歲的惠,還是長大的惠,他們也很相似。

    “真的不用我背嗎?”

    “不用。你知道十種影法術里有可以飛的式神吧?如果我想走的快一點,完全可以用十種影法術。”

    “那樣不就消耗更多咒力了嗎?你依靠我的話,完全不需要消耗咒力。”

    伏黑惠依然不松口。

    他的目光一直看著周圍,突然想到了什么,問禪院甚爾關于五條老師的去向。

    “他啊,好像是去找虎杖了。虎杖是很重要的咒術師嗎?”禪院甚爾順著伏黑惠的話,問。

    “虎杖和我一樣,都是東京咒術高專的學生。他之前吞下了被封印的特級咒物詛咒之王兩面宿儺的手指,成為了兩面宿儺的容器。*”

    “一般人吞下特級咒物,絕對會死。”

    伏黑惠:“他沒有死,還能壓制兩面宿儺的意識。正因為這樣,他才被五條老師帶到了咒術高專。他有著超乎常人的肉/體。”

    超乎常人的肉/體嗎?

    這個說辭好耳熟。

    禪院甚爾摸著下巴,陷入思索,問:“他是不是御三家的遠房親戚?”

    伏黑惠停下腳步,疑惑:“為什么你會這么問?”

    禪院甚爾嘆了口氣,說:“存在于御三家之外的人有著非凡的□□能夠容納詛咒之王的概率小之又小。”

    “虎杖并不是御三家的人,也不是御三家的遠房親戚。在他吞掉詛咒之王的手指之前,他只是一個普通高中里的普通學生。”

    “這樣嗎?”

    [有的時候,過于標榜普通的人反而不普通。]

    [說不定虎杖就是這個漫畫世界的主角。畢竟他的人生軌跡真的在高中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要是他駕馭不了詛咒之王的力量,說不定會變成反派。]

    [嘶,不要吧。那這個世界估計又要完了。]

    [我想問詛咒之王的手指已經徹底消化了嗎?能不能把吞掉的手指再變回手指?]

    [這個需要在之后計劃一下。畢竟他們走的劇本也不是某宮飯,趕在被消化之前,救出主角的妹妹。]

    禪院甚爾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之前針對五條悟的封印計劃,應該只是開始。那個被特級咒靈和疑似與加茂家族有聯系的人盯上的虎杖,應該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如果他們想把這個世界的咒術師和普通人都殺掉,他們應該需要兩面宿儺的力量。”

    “你是說有人想要抹除虎杖的意識,讓其完全變成兩面宿儺?”

    對上伏黑惠震驚的眼神,禪院甚爾挑眉:“就算沒有別人,兩面宿儺自己應該也不甘心身體完完全全不屬于自己吧。他可是詛咒之王,是比詛咒師更可怕的存在。”

    “不要對他放松戒備。不然,會死得很慘。”

    伏黑惠沒辦法說禪院甚爾的話是錯的。現在的情況確實很危險。如果虎杖吞掉更多的手指,使得兩面宿儺的力量更強大,那個時候虎杖確實有壓制不了對方的可能。

    “等事情結束,我想五條老師他們應該會去找如何應對兩面宿儺的方法。”

    禪院甚爾注意到伏黑惠緊張嚴肅的表情,嘴角微勾。

    “要是他們解決不了,你會不會選擇逃跑?”

    “不會!我不是那樣的人。”

    “真是麻煩。成為咒術師一點都不掙錢。”

    “我又不是要掙錢才成為咒術師的。”

    禪院甚爾盯著伏黑惠,認認真地問:“那你是為了什么?”

    伏黑惠沒有猶豫,直接回復:“我想創造一個讓更多的好人平等地享受幸福的世界*。”

    收看直播的人淚目了。

    沒想到沒有父母在,一個人孤孤單單長大的惠居然有這么遠大,又溫暖的理想。

    惠真的太善良了。

    [我覺得惠想實現這樣的夢想,去做律師或者議員更好一些。]

    [做守護他人的咒術師也很好啊。畢竟可以直接快速地救他人于水火。]

    [哎,咒術師的死亡率太高了。]

    [是啊,剛才禪院家主的胳膊都斷了。現在的咒靈完全超出了咒術師的可控范圍。]

    禪院惠聽著長大后自己的夢想,向其投去崇拜的眼神。

    “惠好厲害。你一定會實現這樣的夢想。”

    禪院甚爾見三歲的惠不郁悶了,開始崇拜起長大后的惠,嘆了口氣:“那樣的夢想實現起來,一點都不輕松。”

    “比我期待賽艇、賽馬賺大錢要難實現的多。”

    伏黑惠一聽禪院甚爾提起賭博的事,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小時候自己看著對方賭博的畫面。

    “你還是放棄賭博吧。你根本沒有靠賭博賺錢的好運。”

    禪院甚爾眼睛睜大,表情肉眼可見地流露出震驚:“為什么你長大了還記得那些事?”

    難道之后的自己在賭博上真的沒有一點好的運氣嗎?

    伏黑惠勾起嘲諷的嘴角,表示:“你總是輸。小時候的我總能在房間里發現沒有用的各種票。”

    禪院甚爾徹底閉嘴了。

    他沒有想到在平行世界還會收到這么一記傷害。

    禪院惠見長大后的自己和他抱有相同的看法,整個人都高興起來了。

    “爸爸真的經常輸。”

    [禪院甚爾:這真的是貨真價實的double kill。]

    [也可以理解是一殺。畢竟他們都是惠(doge)]

    禪院甚爾繼續沉默。

    隨便他們怎么說,他依然相信自己的運氣很好。不然,他也不會遇到長大后的惠,還有賺了三億日元。

    等五條悟給惠轉賬,他會囑咐惠在鄉下買一套房子。目前的情況不好說,城市貌似比鄉下更會遭遇危險。

    在聊完賭博的情況后,伏黑惠問禪院甚爾在見到他之前,除了五條老師,有遇到其他的咒術師嗎?

    “禪院直毘人算嗎?”

    “……”

    第59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59

    伏黑惠噎住。

    他沒有想到禪院甚爾居然遇到了禪院家主禪院直毘人。等、等等,禪院甚爾好像沒有提其他人,其他人該不會……

    有些緊張的伏黑惠開口:“你就只遇到了禪院家主?”

    禪院甚爾唔了一聲,露出思索的表情,說:“另外兩個人,我不認識。不過他們都挺狼狽的。”

    伏黑惠聽到這話,不由得松了口氣。

    還好,真希學姐和七海先生沒事。

    “這件事過后,禪院直毘人肯定會退出家主之位。畢竟他已經斷掉了一只胳膊。惠,我覺得他會把家主之位傳給你。”

    “哈啊?”

    松了口氣,又因為禪院甚爾的話把氣提起來的伏黑惠震驚了。

    “他為什么要把家主之位傳給我?”

    “因為你繼承了禪院家族的祖傳術式十種影法術。”

    “就因為這個?”

    “其他家族不都是這樣嗎?”

    禪院甚爾看向伏黑惠,注意到對方的抵觸,伸出手輕拍了他的肩膀。

    “要是你想創造讓更多人都幸福的世界,那站的高一點準沒錯。禪院家族會成為你的助力,不過在成為助力前,你需要把禪院家族那些阻礙你的人都清除。”

    伏黑惠:“可是我并不想成為什么禪院家主。你在自殺前說的話,透露的意思也不是想讓我成為禪院家的人。為什么在這個時候你又要把我推向禪院家?”

    “并不是我想把你推向禪院家。只是擁有十種影法術的你已經成為了那些廢物們的眼中釘。如果不殺了你,他們根本沒辦法名正言順的繼承禪院家族。他們遲早都會對你下手。”

    禪院甚爾越說,表情越嚴肅,“即使你不想繼承禪院家族,也需要積累保護自己的力量。五條悟并不能幫助你多少,因為他之前差點就被封印了。”

    [五條悟:你禮貌嗎?]

    [禮貌能賺錢?(doge)]

    [靠人不如靠己。惠需要強大起來啊。]

    [即使禪院直毘人現在不退出家主之位,但他斷了胳膊,必然會縮短原本家主繼承的時間,增加惠這邊的危險。]

    直播間的人都有些擔心伏黑惠的安全。他們還沒有見這個世界的禪院直哉和禪院甚一,但是他們敢斷定這個世界的人絕對會比之前見到的要咄咄逼人。因為禪院家主繼承什么的,完全關系到了他們的利益。

    禪院直哉和禪院甚一或許會忌憚伏黑甚爾。但是伏黑甚爾已經死了,禪院直毘人現在又變成了這樣,即使想要保護惠,也心有余而力不足,鎮壓不了其他禪院家族人的小心思。

    禪院家族肯定是暗潮涌動。

    他們擁有共同的眼中釘——伏黑惠。他們肯定會下手。

    伏黑惠:“我并不想在意禪院家的事。那些和我都沒有關系,我也不想繼承禪院家族。”

    “可是,你不是想要創造……”

    “即使不依靠禪院家族,我也可以做到!”

    伏黑惠打斷禪院甚爾的話,表情倔強又激動。

    “我真的很討厭你把我和禪院家族聯系起來。明明你不也是從禪院家族跑出來的嗎?為什么要把我丟到禪院家?”

    氣氛一時間變得凝滯。

    禪院甚爾看著對方激動的情緒,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想讓對方了解一下目前的情況,做好對危險的防范,但是很明顯,和自己一樣,長大后的惠也分外排斥那猶如垃圾堆一樣的地方。

    “我也不想去禪院家。”禪院惠將腦袋埋在禪院甚爾的肩膀,聲音低落。

    禪院甚爾盡可能地安撫兩人,表示:“你們不想去也沒關系。不過,我還是有必要去那里一趟,解決一些麻煩。讓他們知道即使伏黑甚爾死了,只要惠你遇到危險,我也依然會從地獄里爬出來保護你。”

    伏黑惠一時回不了禪院甚爾的話,眼眶發熱,只能把臉扭向一邊。他已經好久沒有依賴過別人了,更別提是依賴小時候把他丟下的父親。

    對方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只會顯得小時候丟下自己的甚爾有多可惡。

    禪院甚爾:“我們快去找你所說的家入吧。剛才的事需要等到之后再處理。”

    伏黑惠:“……嗯。”

    *

    家入硝子沒有想到伏黑惠會和一個,不,是兩個陌生人待在一起。正當她納悶時,她的目光落在了小孩子的臉上,頓時愣住了。

    為什么會有一個縮小版的惠出現在伏黑惠的身邊?另外,那個成年人的臉龐跟惠也有點像。

    家入硝子原以為伏黑惠是去戰斗了,但看到這種畫面,她覺得對方一邊戰斗,一邊還和他們認了親。

    在給伏黑惠治療的時候,家入硝子忍不住問:“你們是親戚?”

    [噗哈哈哈哈,他們確實是親戚,親的不能再親的親戚。]

    [禪院甚爾:我要不要跟對方說其實我是惠的爸爸?]

    [要是說了,估計就換成家入小姐糾結了。畢竟她理解不了人還有死而復生這一說。]

    [用降靈術解釋可解(bushi)]

    禪院惠此時已經從禪院甚爾的懷抱下來。他抱住伏黑惠的腿,說:“我是小時候的惠,你是長大后的惠。”

    家入硝子聽到小孩子這么說,也沒有驚訝,直接感慨了一句:“原來是這樣。大概是因為今天的陣仗搞得有點大,導致哪個地方的次元壁破掉了,讓你有了這樣的奇遇。”

    伏黑惠有些局促,下意識喊了下“家入小姐”,像是在打斷對方的話。

    哪怕對方說的接近事實。

    但他還是有些不適應。

    禪院甚爾看著不遠處的地方,一切都很安靜,就好像之前的動亂都沒有發生過。

    五條悟應該解決掉了那兩個危險了吧?要是對方再被封印,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帶著這個世界的惠去他們的世界躲避一下。

    那個叫做虎杖的人吞掉詛咒之王的手指,成為詛咒之王的容器,就很危險。

    現在的惠連特級咒靈都打不過,更別提對上詛咒之王了。他并不想讓惠利用自毀的戰斗方式與他人對抗。

    惠需要時間來成長。

    可是不斷加速,控制不了的局勢沒有讓惠平穩成長的可能性。

    再給惠十年時間,或者五年時間,惠能夠解決針對他的大部分威脅。那些禪院家族的廢物絕對反抗不了惠。

    不過——

    沒有人會給惠這樣的時間。

    禪院甚爾微抿著唇,惠現在面臨很多危險。禪院家族那邊的危險,他需要去解決一下。他想盡可能地將危險的時間往后拖,拖到惠羽翼漸豐,是繼承禪院家族,還是直接解決那些人,要看惠的打算。

    得到治療的伏黑惠確定自己的狀態比之前好了不少后,對禪院甚爾說他要去找虎杖他們。

    禪院甚爾對伏黑惠這樣說一點都不意外。因為惠就是那樣的人。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還要照顧小時候的我。”

    “到時候,真遇到危險,我只要把惠塞到丑寶肚子里就好了。”

    禪院惠雖然不想被爸爸塞到丑寶的肚子里,但是他也不想爸爸因為自己而受傷。

    “爸爸要保證等我再從丑寶的肚子里出來,還能見到長大后的我。”

    禪院甚爾:“我保證。”

    伏黑惠:“……”

    *

    伏黑惠利用鵺帶著自己還有禪院甚爾他們去尋找虎杖他們的蹤影。

    此時還沒有被塞到丑寶肚子的禪院惠吹著風,好奇地眨著眼睛,看著四周。

    纏在禪院甚爾肩膀的丑寶也很興奮。它被長大后的惠帶到了天上,享受了一把空中飛行,真的太棒了。它和長大后的惠的關系絕對有變好!

    “找到了。”伏黑惠說著什么,就讓鵺靠近一處區域。

    禪院甚爾看著那邊的五條悟,心想待會兒可以向對方提錢的事情了。

    五條悟此時和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說這話,察覺到空中的動靜,他抬頭看了一下,之后則是微笑著揮了揮手。

    麻煩什么的,已經解決了。

    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哦。

    虎杖悠仁看到伏黑惠過來,見對方沒有受傷,很是高興。他想要說什么,就看到了一個和惠長得極像,簡直是縮小版的小孩子后,就愣住了。

    “我沒看錯吧。”

    釘崎野薔薇:“你沒有看錯,我看到了。”

    五條悟攤手,表示:“這可是喜聞樂見的親子互動環節呢。”

    “哈啊?伏黑什么時候有孩子了?”

    “那個孩子真的是伏黑的孩子嗎?”

    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的大聲發問帶走了很多人的聲音。世界因為他們而靜的可怕。

    [五條悟:你們讓我怎么說?]

    [震驚!禪院甚爾痛失父親身份!?]

    [確實,在此時此刻,沒有比禪院惠和伏黑惠關系更親近的人了。禪院甚爾都得靠邊站,因為他再怎么也趕不上兩個惠擁有一模一樣的DNA的事實。]

    [伏黑惠:我看起來像是突然當爸爸的人嗎?]

    伏黑惠聽著朋友們不著調的猜測,腦門的青筋爆了。

    “我才沒有當爸爸,惠也不是我兒子。”

    “惠?他的名字也叫惠?”

    “你們是親戚?”

    “我……我和他是同一個人。”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雖然他們讀的書不多,看起來很好糊弄,但是伏黑惠也不能拿這種超出科學范疇的話題來捉弄他們。

    “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兩個「同一個人」啊?”

    “沒想到伏黑你突然變幽默了,我好意外。”

    五條悟在這個時候完全沒有解釋的想法,對現在的發展抱有一種看戲的心態。

    禪院甚爾的運氣真好。

    不,應該說他說對了。他說禪院甚爾會遇到伏黑惠,就能遇到伏黑惠。

    第60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60

    “可是,惠就是長大后的我啊。”禪院惠在這個時候打破沉默,對著質疑他和伏黑惠身份的大哥哥大姐姐解釋,“我們是同一個人。”

    丑寶聽到禪院惠的強調,也忍不住點頭。他們是同一個人,才不是父子關系。惠的爸爸是甚爾,只不過此時甚爾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

    虎杖悠仁:“啊?”

    釘崎野薔薇:“誒——”

    為什么小孩子會那么相信超過科學的事情?難不成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開玩笑的吧!這個世界是怎么離奇到能讓兩個時期的人處于同一個時空的?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讀的書雖然不算多,但是在有的時候他們還是想堅持名為科學的理念。

    “伏黑,你是不是中詛咒了?”哪怕到這個時候,他們還想試探性地關切一下伏黑惠的腦袋有沒有問題。

    伏黑惠怒了:“我很好,我剛才還接受了家入小姐的治療,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他們倆至于那種語氣和眼神懷疑他的說辭嗎?難道他和小時候的自己長得不像?

    “五條老師你……”

    “我覺得這個需要讓五條老師說點什么。”

    遭遇伏黑惠冷漠眼神的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向一旁沉默不語的五條悟求助。

    真奇怪。

    要是放在之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五條老師絕對會搶先摻和到這么值得探討的話題里。

    怎么到這個時候,五條老師就不吱聲了呢?這可不像五條老師本人平時的操作,難道五條老師被詛咒了?

    “哎呀,不要用那么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啊。”五條悟開口,話語里滿是無辜,“哪怕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發展成現在這種情況,不過從結果來看挺有趣的。”

    “惠可以在之后享受一把悠閑的親情假期嘛。”

    連五條老師都認同那個小孩子就是小時候的伏黑惠了嗎?如果是的話……

    他們的科學觀念真的沒了。

    “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的次元壁是不是破了?”

    “不知道,但有可能。我也想遇到小時候的我!”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一唱一和,目光打量著有著嬰兒肥,看起來很可愛的三歲的惠,再看此時變成酷哥,很多時候都硬邦邦作風的伏黑惠,兩人都有點心塞。

    時光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

    虎杖悠仁摸著下巴,說:“如果伏黑和這個小孩子是同一個人,那……這位先生難不成就是伏黑的父親嗎?”

    他把話題自然而然地引到了抱著小孩子惠,身上還纏著咒靈的男人身上。

    釘崎野薔薇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夸贊對方真聰明。

    “這位先生看起來和伏黑也很像,不過一個是順毛,一個炸毛。”

    “伏黑將來能長成他爸爸這么有肌肉感的模樣嗎?”

    “呃……”

    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的視線掃向身板有點纖細的伏黑惠,心里不由得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他們想象不到伏黑成年后能變成肌肉猛男的樣子。除非,對方攝入不少蛋白粉。

    伏黑惠聽著他們越發無厘頭的話,咬牙:“你們真是夠了。”他將來肯定會比現在變得強壯,雖然沒辦法比上爸爸,但是他也不會氣餒。

    禪院甚爾看著他們熱熱鬧鬧的對話,沒有想要加入的打算。不過,他最終還是開口,問五條悟之后的打算。

    “危險都解除了嗎?”

    五條悟見禪院甚爾把話題拋給自己,想了一下,說:“除了兩面宿儺的問題外,其他的危險都解決了。”

    虎杖悠仁聽到涉及自己的話題,心忍不住沉了一下。

    “我會努力的。”

    五條悟:“剛才那個會使用赤血操術的人還稱呼悠仁為自己的弟弟。看來之前那個被你解決的家伙做了不少的事。”

    禪院甚爾挑眉:“我解決的哪個家伙?”

    “就是寄宿在杰的腦袋里的那個東西。”

    “他做了什么事?”

    “就像他寄宿在杰的身體里一樣,在很久很久之前,他的身份是加茂憲倫。”

    “那為什么那個人稱呼虎杖為弟弟?難不成虎杖的家族里也有被其寄生的人?”

    虎杖悠仁心情不止一星半點兒的復雜,只能說:“有些事,好像很難去解釋。”

    “確實沒辦法解釋。”禪院甚爾回復,“能夠解釋的當事腦袋已經被我解決了。你想知道全部的真相就只能等下輩子了。”

    虎杖悠仁:“……”

    [嘶,甚爾不要這么說話啊。我會感到脊背發涼。]

    [那個寄生的大腦果然不是活了一天兩天了。]

    [腦花肯定有自己的計劃,只是被禪院甚爾給解決了。]

    [不,應該說禪院甚爾只解決了腦花,沒有解決計劃本身。畢竟誰也不知道腦花有沒有其他盟友,在腦花死了之后推行計劃進行。]

    [五條悟他們需要復盤。]

    直播間的人并不認為現在的情況很樂觀。很多事情都需要調查。

    禪院甚爾問五條悟接下來要去哪兒。

    “有些咒靈還沒有祓除完畢。等我解決完了,大概會去咒術高專。”五條悟展現出成熟強大的咒術師姿態。

    禪院甚爾沉默了兩秒,問:“那你什么時候給我支票?”

    五條悟聽著禪院甚爾直入主題,堅定要錢的打算,說:“等我回咒術高專后吧。對了,杰的身體你也把他放在那里吧。還有那兩個女孩子,也暫時讓她們待在咒術高專。外面并不安全。”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聽著他們的話,疑惑難道伏黑惠的父親和五條老師之前就認識?

    應該認識。

    伏黑和五條老師認識的時間貌似挺久。其父親認識五條老師也是在情理之中。

    伏黑的父親好像是咒術師,但又好像不是。他們并沒有從對方身上感覺到咒力。但他們也不能對其看輕,因為按照五條悟老師的話來說,其消滅了有可能將五條老師封印的人。

    伏黑是禪院家的人,繼承了禪院家族祖傳術式十種影法術。那他的父親也是禪院家族的人吧。這么一想,他們突然有一種被禪院家族包圍的感覺。

    因為除了伏黑惠,伏黑惠的父親,他們還認識禪院真希、禪院真依。今天,貌似禪院家的家主都來澀谷這邊了。

    “伏黑,我想你之后的生活會很熱鬧。”虎杖悠仁不由得感慨。

    伏黑惠:“?”

    在黎明到來之前,眾人都將城區內的咒靈祓除了。虎杖悠仁他們也知道禪院甚爾身上的咒靈是干什么的。

    那是個可以放置很多東西的咒靈,包括能夠放人。看著還是小孩子的惠被咒靈吞掉,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都感覺好新奇。

    “伏黑,看來你小時候享受過這么愉快的體驗啊。”

    “蟲子咒靈好厲害。我也想要有個這樣的咒靈蟲子,這樣我就不用攜帶更多東西了。”

    感覺自己被夸的丑寶很高興,發出咦咦嗚嗚的聲音。

    伏黑惠:“……”

    之后的眾人一起回東京咒術高專。禪院甚爾等著拿到自己和惠應得的錢,只是在去的路上,他看到了一個不算陌生的身影。

    “你好啊,甚爾。”

    禪院甚爾很想裝作沒看過對方。

    五條悟看向和禪院甚爾打招呼的九十九由基,問:“你們認識嗎?”

    叫做九十九由基的女人笑了笑:“算是有點交集。我之前跟夏油說過哦。”

    五條悟:“之前?那都很多年前的事了吧。”

    “雖然我不知道甚爾為什么死而復生,但是我認為這是件好事。至少,我們可以暢想將來的人都沒有咒力的場景。”

    “你以為那樣的場景能達到?”禪院甚爾打破沉默,表示:“現在的情況并不適用你所謂的暢想。因為你也不知道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到底有幾個。澀谷事件或許只是某些人計劃中的一環。”

    九十九由基是個可怕的女人。

    禪院甚爾遇到她的時候,渾身都覺得不舒服。哪怕對方笑著,看起來親和力滿滿,但他總有一種自己很有可能成為小白鼠的詭異感覺。

    因為這種詭異的直覺,禪院甚爾一直繞著她走。沒想到穿越到平行世界,他還能看到對方。

    九十九由基的所謂計劃印證了他的直覺。她的暢想很大膽,但就目前來說,沒有多大的操作可能。

    “這個問題嗎?高層應該會調查。說實話,我對他人的計劃了解的不多。”

    五條悟:“我們確實該復盤一下圍繞著澀谷發生的事了。”

    在咒術高專的某個房間,禪院甚爾按照五條悟的意思,把夏油杰的尸體,還有那兩個少女都從丑寶的肚子里放了出來。

    兩個少女有些暈乎乎,完全意識不到發生了什么事,直到她們看到夏油杰的身體,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夏油大人的身體終于保住了。

    再也不會有奇怪的東西占據夏油大人的身體了。

    禪院甚爾走出房間,當然,他把三歲的惠也放了出來。惠摟著他的肩膀,說有點餓了。

    他聽到這話,愣住。

    但很快,他從丑寶的肚子里拿出惠的小書包,將里面的零食拿出來,先讓惠墊一下肚子。

    伏黑惠看著小時候的自己吃著巧克力餅干的模樣,眨了眨眼。

    禪院甚爾注意到伏黑惠的目光,也朝伏黑惠遞去餅干。

    “你應該也餓了。”

    伏黑惠剛想說不餓,但是肚子卻不合時宜的發出了聲音。他臉微紅,接過了餅干,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剛好修復傷口,準備和禪院甚爾他們說會兒話的禪院直毘人穿過走廊,看到和諧的畫面,摸了摸筆直的胡子。

    “嘖,既然他們關系那么好,就不要亂把孩子托付給別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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