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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61

    禪院甚爾注意到禪院直毘人的時候,挑了下眉。他的目光掃到對方斷掉的胳膊,嘴角帶著一絲嘲諷:“沒想到十幾年后的你面對咒靈這么不堪一擊。”

    禪院直毘人倒也沒生氣,表示:“我還是很感謝能在這個時候遇到你的。對了,之前那個甚爾是怎么回事?”

    “之前的?”

    “就是之前幫我們解決咒靈的甚爾。我覺得他和你還是不一樣。”

    禪院甚爾沒有先回答禪院直毘人的話,而是用余光掃了一眼伏黑惠。此時的惠表情微變,唇抿的很緊,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我們換個地方聊吧。”將惠的反應看在眼里的禪院甚爾開口道。

    禪院直毘人點了點頭,他的目光落在此時抱著禪院甚爾的小孩子臉上。那個小孩子顯然是長大后惠的小時候模樣。也許面前的甚爾來自于過去,也許其現在的姓氏還沒有改為伏黑。

    無論是從地獄里爬出來,還是從時空的縫隙陰差陽錯來到這里,對于禪院直毘人來說,是一件好事。畢竟,他現在沒辦法控制因為他的胳膊受傷導致的后續影響。

    直哉那小子要是知道他受傷,肯定會想方設法繼承禪院家主的位置。不但是直哉,禪院家族的其他人都會變得不安分。

    禪院直毘人嘆了口氣,比起直哉,他更傾向于讓擁有十種影法術的惠繼承禪院家族。畢竟,禪院家族不可能讓繼承祖傳術式血脈的人排除在禪院家族之外。既然咒術家族是按照術式的強弱來定身份和位置的,那么惠成為下任禪院家主完全理所應當。

    “如果你不來,惠的處境會變得極其危險。”禪院直毘人絲毫不掩飾內心所想,對禪院甚爾說道。

    禪院甚爾沒有回答。

    他已經看出來了。

    他們來到一處房間,開始了談話。

    伏黑惠也加入其中,沒有想要回避的打算。當然,伏黑惠認為自己也沒有需要回避的理由。禪院甚爾和禪院直毘人聊的話題肯定會涉及自己,他不可能裝作事不關己,任由他們單方面決定關于他的事。他不想再回到十幾年前的處境。

    禪院甚爾首先對禪院直毘人解釋了為什么還有一個甚爾的事。

    “有人用了降靈術。”

    “降靈術?”

    “對,應該是有人拿到了我的骨灰,并且使用了我的骨灰,讀取了我全部的數據,

    讓我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你們的面前。”

    禪院直毘人疑惑:“你為什么會那么確定?”

    禪院甚爾繼續說:“是惠透露給我的。”

    “惠?”

    “沒錯,惠在之后對我說那個人自殺后,臉龐變成了別的模樣。”

    “自殺?”

    禪院直毘人很難不意外。

    為什么那個甚爾會自殺?明明之前其可是威風凜凜,幫他們解決了那個特級咒靈。說實話,他當時真的以為甚爾從地獄里爬出來了。他還想過之后甚爾出現會對禪院家族造成怎樣的影響。

    “如果不自殺的話,他會變成毫無理智可言的殺戮機器。當時他之所以盯上惠,大概是因為在你們中間,惠的實力比較強。既然要戰斗,當然要選擇強者。”

    直播間的人聽到禪院甚爾的話,有點云里霧里,一時搞不明白。

    [所以,當時的伏黑甚爾真的是把伏黑惠當成對手,想要解決掉?]

    [伏黑甚爾之所以解決特級咒靈,是因為特級咒靈的實力大于他們。當特級咒靈消失后,沒有受多少傷的惠就被伏黑甚爾判定是幾個人里最強的那個。]

    [嘶——這種父慈子孝的畫面不止一星半點可怕。]

    要是惠沒有堅持很久,說不定真的就被伏黑甚爾殺掉了。不過,也感謝伏黑甚爾在戰斗的途中認出了惠,這才選擇收手。

    他們越想,心情越復雜。

    哪怕伏黑甚爾神志清醒后,也沒有對惠說什么父子相認的話。這種深沉的情感真的讓人惱火。

    如果不是禪院甚爾在那個時候出現,或許惠根本就不清楚突然在自己面前自殺的人的身份。光是想想那種可能,就感覺太虐了。

    為什么惠要體會那么多不一樣的悲劇?

    究其原因,這一切都是甚爾的錯!

    禪院直毘人看向伏黑惠,此時的惠并沒有說話,只是站在窗戶旁邊,目光看向窗外。

    禪院甚爾懷抱的禪院惠在這個時候噠噠噠的跑到了伏黑惠的身邊,握住伏黑惠的手。一大一小兩個惠相處的畫面很是和諧。

    禪院直毘人問禪院甚爾:“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禪院甚爾:“我聽過惠的夢想。”

    “惠的夢想?”

    “惠想要創作一個讓更多的人生活的更好的世界。我覺得要是惠能成為禪院家主,那他更容易實現這樣的夢想。”

    伏黑惠一聽禪院甚爾這么說,沒辦法保持沉默了,直接打斷:“我不想繼承禪院家族!”

    禪院甚爾對此一點都不意外。

    他攤手,無奈道:“你現在看到了吧。這就是惠的態度。但是哪怕惠這么說,禪院家族的其他人應該也不會相信。在那些人的眼里,惠無論再表現得與禪院家沒有關系,他們都會將惠視作威脅到他們的眼中釘。”

    禪院直毘人輕笑,坦然地接受禪院甚爾的說辭。

    “沒辦法,底下人的心思太多了。我是不想在意那么多的。要是你當時離開禪院家族之前,把他們收拾的再慘一點,說不定他們就不會有那么多雜七雜八的念頭了。”

    禪院甚爾并沒有過多看重自己的力量。

    他的目光落在神色難掩不安的惠的臉上,說:“要是再給惠五年的時間,我覺得惠應該能夠處理那些危險。”

    “不過,這個世界危險程度遠超乎我的想象。畢竟詛咒之王都以著他人的身體都重現人間了,之后的發展估計會難以掌控。”

    禪院直毘人聞言,表示禪院甚爾完全不用那么消極。因為五條悟還在,另外的幾個特級術師也在,就算有危險,結果肯定是向著有利于他們的方向發展。

    “有時間擔心那么多,還不如和我一起喝個酒。”

    禪院甚爾:“我討厭喝酒。”

    禪院直毘人:“不要這么說啊。酒這種東西挺好的,一旦入口,絕對回味無窮。”

    禪院甚爾看著提到酒,整個人都精神不少的禪院直毘人,嘴角微抽。

    對方愛喝酒的習慣到現在都沒變。

    “我明天就回京都。你到時候就跟我一起回去吧。雖然我能暫時壓制一下底下人的心思,但是也不能壓很久。另外,我也立了遺囑,只要我死了,惠會自動成為禪院家族的下一任家主。”禪院直毘人說的很堅定,不容更改。

    伏黑惠很生氣,瞪著擅自決定他命運的人。

    禪院甚爾走到伏黑惠的身邊,伸出手摸了摸惠的頭,表示:“即使沒有遺囑,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你。你放心,我會盡可能地給你解決一些麻煩,讓你不會在成長期間遭遇禪院家族的阻力。”

    伏黑惠對上禪院甚爾的目光,復雜的思緒很多,最終開口,說自己餓了,想要吃飯的話。

    禪院甚爾眨了眨眼睛,問:“東京咒術高專這里做飯的人應該還在工作吧?”

    “你覺得他們不在工作,在做什么?”

    “忙著逃命。”

    “……”

    *

    在伏黑惠的帶領下,禪院甚爾和禪院惠吃到了東京咒術高專的飯。當時,餐廳里還有一男一女。少年嘴角有著咒文,大概是來自咒言師的家族。少女的話,禪院甚爾之前見過,不過不認識。

    伏黑惠介紹他們的名字,狗卷棘和禪院真希。

    禪院真希……

    禪院甚爾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愣了一下。

    “那不是禪院扇的孩子嗎?”

    “你知道真希學姐的身份?”

    “只是稍微記得一點名字。不過只看人的話,我認不出來。”

    “……哦。”

    伏黑惠沒辦法就著此時的話題,跟禪院甚爾聊過多關于禪院家族的事。因為無論涉及哪一點,都有可能變成讓他敏感生氣的事。

    禪院惠聽著兩人的談話,也沒有說話,只是坐在爸爸的懷里安靜地吃飯。他也不想聽到爸爸聊禪院家的事。光是想到爸爸會把他丟給別人,他就想哭。

    狗卷棘和禪院真希有從禪院直毘人那里得知禪院甚爾的身份。

    他們還看到了小時候的惠。說實話,這種經歷真的很神奇。他們很想知道禪院甚爾他們是從哪個時空縫隙里跑出來的。但他們都沒有主動去問,畢竟誰也不想去打斷不遠處那怪異又溫馨的父子吃飯畫面。

    禪院惠吃完飯就困了。

    從昨天到現在,他并沒有好好地睡一覺。

    禪院甚爾抱著惠,問伏黑惠有沒有睡覺的地方。

    伏黑惠帶著禪院甚爾他們去自己的宿舍。

    收看直播的人頓時來了精神。

    [啊啊啊,我們可以看惠的宿舍嗎?]

    [我很好奇惠宿舍的擺設。]

    [不知道惠是單人間,還是和別人住在一個房間。]

    [個人覺得是單人間。因為我感覺咒術高專的學生并不多。]

    禪院甚爾問伏黑惠一年級生目前有幾個人。

    伏黑惠:“一共有三個人。”

    眾人捂臉。

    很好,他們確定惠應該住單人間。畢竟,東京咒術高專不可能摳到不給一年級生安排單人間,每一個人對東京咒術高專而言,都很寶貴。

    第62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62

    直播間的人期待著看到伏黑惠宿舍的那一刻,可是真看到了,他們中的不少人就有些自慚形穢。

    [這也太整潔了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惠在應對宿舍檢查!]

    [別這么說,就算是應對宿舍檢查,也做不到這么一塵不染,整潔的情況。]

    [惠還會在宿舍做吃的,就連放在架子上的盤子都亮的發光。]

    [嘶——我討厭洗碗。有時候,拖延癥飯了,還會推到明天。可惡,人比人,氣死人,我居然還不如一個十五歲的惠。是我太墮落了嗎?]

    [垃圾桶里也沒有任何垃圾,看來惠是個出門會帶上垃圾,絕對不遺漏垃圾的人。]

    [惠的家務勞動能力滿分,我都期待吃到他做的飯了。]

    [完了,明明是白天,有些人已經開始做夢了(doge)]

    ……

    眾人沉浸在夸贊伏黑惠家務勞動能力滿分的激動中,難以自拔。

    禪院甚爾和禪院惠也有些被伏黑惠的房間愣住。說實話,宿舍相比于公寓住宅是簡陋的。

    進入房間后,大部分空間就在視野之中,根本沒有多少可以再探的地方。就一扇映照出外面樹林的四四方方的窗戶稍微給人開闊的感覺。

    但就是在這種環境下,伏黑惠牢牢掌控者對室內每一寸空間的控制。除了必要的擺設,比如床、書桌、椅子等外,其他的地方絕對看不到任何雜亂東西擾亂空間布局。

    伏黑惠來到床邊,掀開平鋪在床上的被子,想讓禪院惠睡覺。

    禪院惠看著整潔的一切,突然想到還沒有洗澡,突然就不想先睡了。他擔心會弄臟長大后的自己的床。

    “我還沒有洗澡,不能去床上睡。”他說這話的時候,手一直背在身后,神情有些局促。

    禪院甚爾見惠這么說,忍不住嘴角微勾。他看向伏黑惠,問他能不能先幫惠洗個澡。

    伏黑惠點了下頭。他走到浴室那里,打開門,里面的一切又是纖塵不染,干凈整潔的模樣。

    眾人捂臉。

    就算是浴室,伏黑惠也沒有留下衛生死角。他真的太厲害了。他們還想繼續關注接下來的發展,就看到自己已經退出直播間的提示。

    他們很生氣,但是也無可奈何。

    畢竟,惠要洗澡了。

    禪院甚爾從丑寶那里拿到了惠的一切洗漱用品。他放了熱水在浴缸,然后放了惠喜歡的入浴劑,在感覺水溫合適后,他就把惠的衣服脫下,把惠放到了浴缸。

    為了讓惠洗澡開心,他還放了其喜歡的小黃鴨。小黃鴨飄在水面,惠看著小黃鴨,然后將小黃鴨握在手里。

    伏黑惠在這個時候并沒有進來,他只是在浴室外掃了一眼禪院甚爾和禪院惠,確定他們沒有在浴室出現凌亂,不知道該怎么使用浴室里一切的情況后,就坐到了書桌那里的椅子旁。

    他其實也有些疲憊。

    畢竟一晚上沒睡,哪怕吃了飯,也緩解不了身體缺乏睡眠的疲倦。但是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一直處于清醒狀態,根本沒有任何疲倦的意思。

    伏黑惠的目光落在書架上的那些紀實文學書上。那些書是他平時打發時間的消遣。那種以真實事件和人物為基礎,通過文學手法加以創作,反應客觀真實生活的紀實文學*此時并不能給他多少內心的平靜。

    在澀谷發生的一切,還有浴室里打破時間界限,來到這里的父親和小時候的自己……

    都沖擊著他的觀念。

    現在的他一時不清楚什么是真實,什么是現實。他現在還能在這樣的凌亂環境中掌控什么。

    十幾年前的父親還會回到原來的時間線嗎?就跟澀谷巷子里的父親一樣,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棄他。

    伏黑惠從十幾年前父親的口中得知巷子里的父親自殺的原因是為了保護他。就連十幾年前的父親也即將去禪院家,為他爭取更多的安全空間。

    他在十幾年后得到了他們雙倍的保護。他以為他會很不適應,會排斥突然出現的父親,但是他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對父親的出現有反感的情況。

    比起排斥、反感,伏黑惠更多的是震驚、困惑,還有對那些真相難以接受。

    原以為父親是拋棄他,過上了瀟灑無憂的生活,可事實卻是父親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死了。父親放棄生命比放棄保護他還要來的隨意。

    伏黑惠現在才知道自己目前的一切都在父親的保護之下。哪怕他被對方推到了禪院家族,但是最終他還是逃離了禪院家族的掌控。那個時候,父親肯定對五條老師說了什么,不然五條老師不可能來找他。

    他想對父親說謝謝,但是感謝的話很難說出口。因為比起說謝謝,他依然很在意為什么對方要拋棄自己。明明他和父親在一起生活的話,所面對的結局一定會比現在好。

    在這種思緒中,他突然想到了禪院真希的話。之前,他稱呼禪院真希為禪院學姐的時候,總會被學姐糾正,說叫她名字,不要叫姓氏。父親在巷子自殺時,也說了「不是禪院,真的太好了」的話。

    無論是禪院真希,還是父親都很討厭禪院家。禪院真希學姐還說過一些在禪院家的生活,那種生活算不上愉快。

    父親在禪院家應該也是過著那樣的生活。哪怕父親可以輕松解決一個特級咒靈,在禪院家應該也得不到支持,因為父親并沒有咒力,一絲都沒有。

    伏黑惠有咒力。

    這也是為什么父親會把他扔到禪院家的理由。在禪院家族,有咒力,術式中上的人會得到重視。下層,或者說底層的人會遭到忽視,驅使,謾罵。

    他沒辦法想象〇咒力的父親在禪院家族時期的生活。對于父親來說,那并不是愉快的經歷,更是父親想要極力擺脫,逃開的地方。

    但是父親卻想為了他故地重游。

    伏黑惠的心情很沉重,踩在地板的腳像是生了根,連帶著他整個身體都沒辦法活動自如,就連呼吸都很沉悶。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浴室的動靜,伏黑惠才回過神。他看著禪院甚爾抱著禪院惠走了出來,禪院惠此時已經換了一套穿著,頭上放著一塊毛巾,露出的發絲處于半濕不濕的狀態。

    禪院惠看到伏黑惠后,直接掙脫禪院甚爾的懷抱,穿著過于大的備用拖鞋,噠噠噠的跑了過來。

    他抱住伏黑惠的腿,好奇地打量著書架上放著的書。

    伏黑惠見對方好奇,就把禪院惠抱了起來,讓對方可以看得更仔細一些。

    禪院惠的體重很輕。

    因為是小孩子的緣故。

    習慣了戰斗的伏黑惠很難形容將對方抱起來的感覺。如果放在之前,要是有人對他說他可以抱住小時候的自己,他絕對會讓那人去看紀實文學。現實和幻想是兩碼事。

    但此時此刻,沒有哪一部紀實文學可以說明目前的情況。伏黑惠沒辦法再用紀實文學說事。

    禪院惠認識的字不多,他能夠看到的就是那些書很多,被整齊地放在書架上。

    禪院甚爾走了過來,看著那些書書脊上的文字,挑了下眉。

    “你好像喜歡讀紀實文學之類的書。”

    伏黑惠沒有反駁,也沒有避諱,只是說自己讀那些事是用來打發時間。

    禪院甚爾:“如何想打發時間的話,不如去一些熱鬧的地方。和你的朋友們一起去游樂園,電影院,水族館之類的地方。”

    伏黑惠雖然對那些地方不排斥,如果朋友邀請自己,他可以去,但要說主動去那些地方什么的,可能性小。

    比起熱鬧的地方,他倒是想去咖啡廳喝上一杯咖啡。

    像是注意到伏黑惠的為難,禪院甚爾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拿到禪院惠頭上的毛巾,又幫著惠繼續擦著頭發。

    覺得差不多后,禪院甚爾將毛巾收走。惠的頭發依然是四處亂翹,不肯老老實實地貼著頭皮。

    禪院甚爾掃了一眼伏黑惠的頭發,忍不住感慨:“你們以后換發型,估計要用上不少發膠。畢竟你們的頭發都長得太隨意了。”

    伏黑惠噎住:“我沒有需要用發膠的地方。”

    禪院惠倒是對發膠什么的躍躍欲試。

    “如果抹了發膠,我可以像力量超人一樣強大嗎?”

    伏黑惠眨了眨眼,問:“力量超人是什么?”

    “就是電視劇里能夠打敗怪獸的超人。他在有的時候會梳著大背頭。我也想梳那樣的發型。”

    “……哦。”

    伏黑惠對這樣的話題參與度為〇。他對小孩子收看的節目不敢興趣,哪怕自己小時候會看,但現在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了。面對小時候自己眼睛里閃爍的興奮,他只能干巴巴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禪院惠說了一會兒話后,就困了。禪院甚爾將對方放在伏黑惠的床上,蓋上了被子。

    他看了一會兒惠,確定對方已經睡熟后,就看向伏黑惠,問伏黑惠有什么要問的。

    伏黑惠愣住:“為什么你會覺得我有事要問你?”

    禪院甚爾沉默了。

    自己好像又把聊天氣氛給搞僵硬了。

    面對長大的惠,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所以只能問對方有什么想問他的。

    “如果沒有的話,你也到床上睡吧。雖然你的床是單人床,但是三歲的惠占據的空間可以忽略不計。”禪院甚爾特意把惠放到了靠墻的位置,為的就是讓伏黑惠睡覺的時候,不會感覺到特別不適應。

    伏黑惠順著禪院甚爾的話,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墻上。那里有一個小鼓包,就是三歲的自己。

    而十五歲的自己坐在椅子上和十幾年前的父親說這話。這種畫面真的很神奇,絕不是紀實文學能夠講述的真實事件。

    第63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63

    禪院甚爾和伏黑惠誰都沒有再說話。

    在沉默持續了大概十幾分鐘后,伏黑惠才開口,問:“我能了解一些更多關于你的事嗎?”

    禪院甚爾疑惑,指了指自己,反問:“我的事?”

    伏黑惠點頭,嗯了一聲。

    “我想知道你的過往。”

    過往……

    對于禪院甚爾來說,是一個很難去探討的話題。很多時候,他都只是在心里想一下,很少會對別人提及。就算是和過世的妻子相遇之后,他也不會過多的對其聊自己的過去。

    禪院甚爾不太擅長把自己的傷疤揭開,讓別人同情自己。

    有那種祈求別人看一眼,對自己增加好感的功夫,他還不如用自己的口才、外表、殺人等能力讓別人知道他的價值。

    大人的社交規則比小孩子要簡單。將真實的自己藏在假面之后,各取所需,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就是這樣的自己突然被人問及過往,禪院甚爾會不由得恍神。特別是問自己的是來自平行世界的長大后的惠,他會一時語塞。

    “那種事怎么可能說的完。”禪院甚爾最終開口,“你要是問我在禪院家族的過往。我只會說我在那里過得不開心,然后在某天就離開了禪院家。”

    “你要是想問我過得不開心的過程……”

    “我不想問,因為我已經猜到了。禪院學姐曾經對我提起過禪院家族對咒力很弱的人的境遇。對不起。”

    禪院甚爾見對方難以掩飾愧疚的表情,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你為什么要道歉?”

    伏黑惠低垂著眼,復雜的思緒操控著他的心情:“如果我足夠強大的話,就不需要你幫我解決關于禪院家族方面的麻煩了。”

    禪院家族應該是禪院甚爾極力回避的地方。

    伏黑惠的心情有些沉重:“你還是不要去那個地方了。要是禪院家族的人真的找過來,我會自己處理。我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

    他改變了主意。與其被甚爾保護,不如讓他保護甚爾。要是小時候的他足夠坦誠一些,說不定甚爾就不會死了。

    說是彌補小時候的遺憾也好,還是現在想要保護甚爾不被禪院家族的人傷害也罷。伏黑惠不想讓禪院甚爾去禪院家族。那個地方從來都不是他們的家。

    禪院甚爾聽到伏黑惠想法的轉變,走到了對方的身邊,靠著書桌,看著此時坐在椅子上,微低著頭,表情晦暗的惠。

    凝視著惠的臉,讓禪院甚爾更清晰地認識了一點。

    那就是他依然不知道該怎么和惠相處。哪怕這個世界的惠現在已經是十五歲的少年,腦袋里裝了很多知識,能夠理解很多道理,和其交談,他不需要去擔心對方能不能聽懂。

    但即使這樣,禪院甚爾還是會苦手。

    “我確實動過把你送到禪院家族的念頭。正因為如此,我才會更了解伏黑甚爾心里在想什么。我從來就不是很好的人。”

    看吧。很沒有眼色,也完全無視了氣氛的禪院甚爾一開口,就是讓彼此都不愉快的話題。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這種話題,只是等自己回神,話已經說出口了。

    人大多時候都會趨利避害。

    在清醒地覺察到自己重要的人和東西會消失的事實后,禪院甚爾也有了趨利避害的打算。那就是把惠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哪怕惠會因此恨自己也無所謂。

    這個世界的伏黑甚爾替他做了他想做的事。

    只是十幾年后的發展,超乎他的預想。

    伏黑惠原本低著的頭因為禪院甚爾的話抬了起來,眼睛里滿是翻涌的情緒。他想說自己很討厭對方不合時宜的說話方式。可是真要把這種觀點傳遞給禪院甚爾,他又是不愿意的。

    禪院甚爾的坦白只會讓伏黑惠覺得無力。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童年生活再不幸,身邊也有姐姐,還有五條老師。哪怕沒有父親在,他也沒有缺少來自他人的關心。

    可是甚爾的童年里好像什么都沒有。

    如果禪院真希學姐說的沒錯,對方的童年遭受的只有沒有咒力的人會遭遇的鄙視、謾罵和仇恨。

    “對不起。”

    伏黑惠艱澀的聲音傳入禪院甚爾,使得禪院甚爾忍不住伸手捏了對方的臉。他不喜歡看到惠自顧自地陷入到某種低沉的情緒中。如果按照他剛才說的話,惠應該生氣地說上一句:“我討厭你。”

    現在的發展超出了禪院甚爾的預想,也讓他不爽。

    “不要隨便對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

    被捏臉的伏黑惠睜大了眼睛。

    他沒有想過禪院甚爾會用這么幼稚的方式制止他的話。

    禪院甚爾見伏黑惠沒有再情緒低沉,就收回了手,輕笑:“沒想到你現在還有嬰兒肥。看來,你距離成為我這樣的男人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他說完,還將對方本就四處亂翹的頭發揉的更亂。

    “快點洗澡睡覺吧。不要想太多,想太多會長不高。”

    伏黑惠聽著禪院甚爾的話,目光格外關注了禪院甚爾的外表和身高,沉默了兩秒,呢喃:“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你的。”

    禪院甚爾:“那你加油。”

    原本沉悶的談話到最后變得愉快了不少。

    伏黑惠也在禪院甚爾的話后,去浴室準備洗澡了。

    禪院甚爾在這個時候想要出門,去走廊那里透透氣。只是當他剛摸到門把手的時候,就被伏黑惠問其要去哪兒。

    伏黑惠問這話的時候,神色緊張。

    禪院甚爾愣了一下,說:“我想去門外的走廊那里吹一下風。”

    伏黑惠松了口氣。他來到門口,幫助禪院甚爾開了門:“那你去吧。”

    禪院甚爾:“……”

    *

    東京咒術高專的宿舍其實還挺不錯的。

    木質的走廊窗戶映出了窗外的高專內的樹木、其他建筑,讓人心情舒暢。

    禪院甚爾走到了走廊的盡頭,盡頭的窗戶是各種四四方方的木質隔斷,窗外的風吹進來,加速了走廊里空氣的流動。

    他在窗戶那里站了一會兒,就又開啟了直播。

    有些錢該掙還得掙!

    剛進入直播間的觀眾有點懵。

    因為他們原以為禪院甚爾會續上之前停掉的直播,從惠洗完澡開始。可他們看到的畫面卻是窗外。不但是三歲的惠,就連十五歲的惠,他們都看不到了。

    禪院甚爾是想在這透氣嗎?

    窗外的風有點大,他們都看著外面的樹隨著風來回晃動著。就連風聲,都聽得很仔細。

    [怎么不直播和惠相處的日常了?難道甚爾你害怕和長大的惠相處嗎?]

    禪院甚爾小聲說了一句:“惠在洗澡。”

    [惠之前不已經在洗澡了嗎?]

    [禪院甚爾現在說的“惠”應該是長大的惠。]

    [三歲的惠是不是已經睡了?]

    [應該是。不然甚爾也不可能那么愜意地在這里吹風。]

    [惠洗完澡應該也會睡覺。畢竟他也很久沒睡了。]

    [嗚嗚嗚,我想看兩個惠一起睡覺的畫面!@禪院甚爾,請一定要記錄!]

    禪院甚爾看著那些分外熱烈的彈幕,嘴角微勾。

    那種畫面……

    他應該能看到。

    在禪院甚爾吹風的時候,五條悟出現在了宿舍樓內。注意到走廊盡頭的禪院甚爾,他笑著走了過去,問禪院甚爾為什么不去惠的宿舍坐。

    禪院甚爾沒有回對方的話,而是問:“關于支票的事,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我還有惠?”

    五條悟聞言,也沒有敷衍。

    他直接拿出兩張支票,一張兩億的,一張一億的遞給禪院甚爾,說:“這次真的要謝謝你。”

    禪院甚爾接過支票,心情更加好了不少。

    錢確實是要掙的。

    “你是怎么來這個世界的?”

    “你怎么突然好奇起這個問題了?”

    “因為現在沒有危險的事,所以我就想討論一些輕松的話題。”

    “如果我說我只是來旅游的,你信嗎?”

    五條悟摸著下巴,做出思索的神情,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一次奇遇。”

    “的確。我沒有想到平行世界的十幾年后是如此的發展。”

    “怎么樣,神奇吧?要是放在漫畫里,澀谷的危機可是一個推動劇情發展的重要篇章。”

    [哦呼,這個漫畫論怎么聽起來這么耳熟?]

    [萬事屋坂田銀時:也許你在cue我。]

    禪院甚爾挑眉,疑惑道:“你還會看漫畫?”

    五條悟得意地勾起嘴角,回復:“我可是緊跟時代潮流的人哦。御三家的其他兩個家族都沒有我這么喜歡擁抱新鮮事物,他們都太古板了,一點兒都不有趣。”

    禪院甚爾聽著五條悟罕見地在話語里評價禪院家族和加茂家族,覺得新奇。十幾年后的五條悟倒是成為了一個有趣的人。

    “杰的事,還是謝謝你了。我沒有想過會有人利用杰的身體做危險的事。”

    “沒辦法。這個世界本就危險,不然伏黑甚爾的骨灰也不會拿來用作降靈。”

    收看直播的人捂臉。

    這個世界確實危險。無論人是處于尸體狀態,還是火化狀態,只要被認定為有價值,都有可能[死而復生]。這種玄幻的操作,死神看了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第64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64

    五條悟聽著禪院甚爾的感慨,攤手:“的確。無論是那個寄宿在他人身體里的,只剩下腦袋的家伙,還是會降靈術的人都是活了很久的家伙。總有一些老不死喜歡搞事情。”

    “說實話,我現在也不清楚整個國內有多少像他們那樣的存在。”

    禪院甚爾想了一下,回復:“如果他們對咒術界有所求,大概會在之后陸續登場。現在你們最清楚的就是詛咒之王以著一種方式出現了。也許,他的身邊還有唯命是從的家伙,就是你所說的那種老不死。”

    五條悟嘴上說著“不太妙”,但是他的神情、言語都透著滿滿的自信。

    現在的五條悟確實是咒術界的最強。不然,那個寄生在夏油杰身體里的家伙也不會率先選擇封印五條悟,來積攢自己這邊的優勢。

    “說起來,我現在變得這么強大,還得謝謝你。”

    “不用謝我。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伏黑甚爾。”

    “不要這么見外嘛。你和伏黑甚爾還是挺像的。”

    “可我不會選擇拋棄惠。”

    直播間的眾人聽到禪院甚爾這么保證,頓時激動了。

    [啊啊啊啊,禪院甚爾你真的說了不會拋棄惠的話。我好感動。]

    [禪院甚爾很久之前就說過啊。他已經改變了決定,要自己帶著惠。]

    [雖然他很久之前說過,但是我們的心境和惠的差不多,都患得患失嗚嗚嗚。]

    [經歷了澀谷災難,禪院甚爾應該更加堅定了自己養惠的想法。]

    五條悟見禪院甚爾態度如此堅定,不由得鼓掌。

    “說實話,我第一次見到惠的時候,惠的表情和你真的如出一轍。一想到還在上高專的我就被托付養孩子的重擔,我現在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議。”

    “能把我當成養孩子的最佳選手,你的眼光還真不錯。”

    被夸贊的禪院甚爾很想說并不是自己將惠托付給五條悟的。托付五條悟養孩子的人是伏黑甚爾。不過他還是沒有把糾正的話說出口。

    他看著完全和小時候的淡漠不一樣,甚至往另一個極端發展的五條悟,不由得說了句:“時間還真是奇妙的東西。我沒有想過五條家的六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你覺得現在的我不好嗎?”

    “那倒沒有。你比其他御三家的人要有趣很多。”

    “對吧,我也這么認為。要是舉辦一個御三家‘誰是最有趣、最受歡迎的人’評獎大賽,我肯定拿到第一。”

    [五條老師!!!]

    [如果我有這樣的老師,我估計也會很開心。個人覺得沒有距離感,簡直像朋友一樣,而且他還長得超帥。]

    [說實話,他做老師多少有點屈才!像五條悟這樣的人應該進入咒術界的高層,整頓咒術界。]

    [的確,咒術界需要新鮮血液。只要花一點時間,說不定對方就能很快地登上咒術界的頂點,讓整個咒術界都煥然一新。]

    收看直播的人雖然不懂五條悟在咒術界的具體地位,但是他們真的信任對方的實力。他就是咒術界的一道安全屏障,保護著不少咒術師和普通人的生活。

    禪院甚爾:“那你可以嘗試舉辦一下那樣的比賽,拉近一下你和其他兩家的關系。”

    *

    禪院甚爾和五條悟聊了一會兒后,就準備回到伏黑惠的房間了。

    五條悟并沒有想要去見伏黑惠的想法,其要去處理一些事情。按照五條悟的話,超受歡迎的人總是有忙不完的事。這是一種非常甜蜜的負擔。

    禪院甚爾祝五條悟好運。

    不過還是希望對方能夠找個時間休息一下。對方從昨天到現在,應該也沒睡。

    五條悟掀開眼罩,露出漂亮的蒼藍色眼眸。他誒了一聲,像是在難以相信關切的話居然是從禪院甚爾嘴里聽到的。

    “看來時間也將你改變了不少。”

    禪院甚爾沒有否認,只是揮了揮自己手里拿到的五條悟給的支票,然后就進了伏黑惠的房間。

    五條悟:“……這份別扭倒是沒變。”

    禪院甚爾進入房間后,伏黑惠正在擦頭發。

    伏黑惠看到禪院甚爾,問是不是五條老師來宿舍了。他剛才有聽到一些聲音。

    禪院甚爾嗯了一聲,接著將一張兩億的支票放到惠的桌子上,說:“這是給你的。”

    伏黑惠掃了一眼寫著兩億數額的支票,問:“為什么你要給我這個?”

    禪院甚爾:“因為我和五條悟之前講好了。只要我幫他解決一些問題,他就會給我錢。而我想要將一部分錢給你,城市貌似不怎么安全,你可以拿著錢去鄉下買一套房子。”

    “我并不缺錢。”

    “那只是現在不缺。錢這種東西總是要多多益善。”

    “這就是你癡迷賭博的理由?”

    見伏黑惠提起賭博,禪院甚爾摸了摸鼻子,談不上心虛,但也不能算是坦然。在這種復雜的思緒下,他說出了自己的規劃,或者說愿望:“我很想輕松地活著,最好是一下子賺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伏黑惠聽著禪院甚爾的愿望,沒有生氣,反倒有些同情。

    “如果是寄希望在賭博上,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你沒有賭運。”

    禪院甚爾伸出手,抽走伏黑惠擦頭發的毛巾,然后幫對方擦頭發,說:“對于你居然能把我沒有賭運這件事記得那么久,我很不喜歡。”

    不用自己擦頭發的伏黑惠感受著發絲上的輕柔擦頭發力道,眨了眨眼睛。些許的不適應,甚至可以說是酸意讓他的身體有些難受。

    酸意折磨著伏黑惠的鼻子。他只能低著頭,任由著禪院甚爾的動作,而他的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的褲子,還有此刻無處安放的手。

    禪院甚爾感覺擦得差不多后,就準備將毛巾放到浴室。

    當他看到伏黑惠亂翹的頭發時,嘴角微勾:“惠的發型每天都不一樣,因為會四處亂翹。”

    伏黑惠聽到這話,目光落在禪院甚爾柔順的發絲上,表示:“沒辦法,我的頭發就這樣。”他的頭發亂翹,這大概是因為他在頭發上像媽媽,而非像甚爾。說實話,他現在也不記得媽媽長什么樣了。畢竟,在知道甚爾是自己的父親之前,他都忘了甚爾的長相。

    想到這里,伏黑惠突然問:“你的手機里有我小時候的照片嗎?就是有你、我還有媽媽的那種。”

    哪怕伏黑惠早已往前看,不會在意很久之前的過往。

    可命運機緣巧合地給了他回想小時候的機會,他還是會好奇小時候的事。

    禪院甚爾聽到伏黑惠這么說,將丑寶放了出來。

    丑寶看到伏黑惠,立刻蠕動著身體,靠近伏黑惠。它從禪院甚爾身體爬下來,然后爬到了伏黑惠的腿邊,見伏黑惠沒有抵觸,它直接爬到了伏黑惠的腿上,嗚嗚嗚地發著意味不明的聲音。

    伏黑惠感受著咒靈丑寶的重量,聽著對方的話,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頭還有它的身體。

    禪院甚爾讓丑寶吐出惠嬰兒時期的相冊,惠想看。

    丑寶一聽這話,直接來了精神,直接把禪院甚爾想要的,也就是惠想看的相冊吐了出來。

    看著蟲子吐相冊畫面的伏黑惠:“……”

    丑寶完成任務后,還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伏黑惠。

    伏黑惠按捺住驚訝,說:“你做得很好。”

    丑寶動了動肉乎乎的身體,發出開心的聲音。

    長大的惠夸自己了啊。

    禪院甚爾將毛巾放到了浴室。

    等他從浴室回來,伏黑惠已經在看相冊了。那本相冊里都是惠嬰兒時期的照片,還有一家三口的合照。

    [惠沒長牙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那個時候的他的頭發就已經初見海膽頭的模樣。]

    [惠的媽媽看起來好溫柔。還有,惠的發型應該是遺傳媽媽。]

    [是這樣,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惠的頭發更翹(doge)]

    [拿著奶瓶喝奶的惠好乖。]

    眾人在直播間跟著伏黑惠一同回顧小時候。伏黑惠的手摩挲著媽媽抱著他的照片,內心不由得變得柔軟。

    雖說他已經忘了小時候的很多事,但是看到這些照片,一些零星的記憶片段總能浮出來,讓他很高興。

    禪院甚爾一直有關注伏黑惠的表情,見對方心情不錯,他也松了口氣。

    他原本會以為惠在看到那些照片后,會更難過,心情更低落。現在來看,是他小看了惠的成熟程度。

    伏黑惠看完相冊后,就把相冊合上,放在桌子上。

    他問禪院甚爾有沒有小時候的照片。

    “那種東西……”禪院甚爾摸了摸后腦勺,表示自己沒有。禪院家族在乎的都只是咒力和擁有咒力的人。拍照,留下紀念之類的儀式至少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伏黑惠有些低落。

    是的,明明他已經知道對方在禪院家族的待遇,還在期待對方有沒有小時候的照片。就算有,那照片記錄的也是不愉快的記憶。

    “對不起。”

    “你為什么要道歉?”

    “我不該問這個話題。”

    “沒事。”

    禪院甚爾走過去,翻開之前的相冊,說:“我和惠的長相還是挺相似的。你可以通過這些照片,想一下我嬰兒時期長什么樣。”

    “還有雖然我沒有咒力,但是當時的我的長相比其他人要好很多。別人嘲笑我的時候,都嘲笑不了我的外表。因為他們都長得太丑了。”

    伏黑惠:“……”

    第65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65

    伏黑惠沒有想到原本有些沉重的談話被禪院甚爾輕描淡寫拐到了外貌的自豪上。他看著對方的臉,哪怕對方嘴角帶著難以掩飾的疤痕,也沒辦法否認對方就不是長相好看的人。

    他本來只是想掃一眼甚爾的臉,但很快,他就對甚爾嘴角的疤痕產生了好奇。他想問,可他清楚那個疤痕的來源絕非是輕描淡寫的往事。

    能造成那個疤痕的時期,應該就是禪院甚爾在禪院家的時候。時間估計是在對方沒辦法打敗他人,只能被欺負的小時候。

    還是不要問了。

    理智告訴伏黑惠這個道理。

    禪院甚爾卻在此刻開口,問伏黑惠是不是對他嘴角的疤痕感興趣。

    被戳中心思的伏黑惠表情瞬間僵硬,下意識否認:“沒有,我不想知道那么多。禪院真希學姐曾經告訴過我禪院家的一些事,你嘴角的疤痕應該也是在那里留的吧。”

    矛盾心理使得伏黑惠在話語里說明了他已經知道了禪院甚爾嘴角留下疤痕的時期。

    禪院甚爾摸了下嘴角,童年的記憶瞬間襲來。他嘲諷地勾起嘴角,說:“雖然經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是我還是活下來了。”

    他并沒有告訴伏黑惠自己嘴角之所以留下疤痕,是因為在自己小時候被禪院家的人丟到了咒靈群。他并不想把可怕的事說給對方聽。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對你怎么樣。”禪院甚爾戳了下伏黑惠此時表情凝重的臉,說:“我會幫你解決他們。”

    “我并不想讓你一味的幫我。”伏黑惠低下頭,不再看禪院甚爾的臉,“你只是十幾年前的甚爾。這個時期的你沒有做拋棄我的事,你也沒有選擇忽視我。”

    “禪院家族的事和你沒有多大關系。你根本就不需要去那里。”

    他不能依賴十幾年前的父親幫自己解決他需要面對的問題。沒有去禪院家,已經是他的幸運了。如果禪院家的人想要殺他,他會自己解決。

    伏黑惠并不想讓禪院甚爾再踏進那個滿是不快的地方。

    禪院甚爾自然懂伏黑惠的意思。善良、溫柔是惠的性格底色。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哪怕換了個世界,也不影響他對惠的認知。

    可是——

    他也有想要為對方做的事。

    “如果自己當時離開禪院家族,處理的再利落一點,說不定我就不會讓你遇到危險了。”

    “禪院直毘人把你定為了禪院家的宗主,是出于維護禪院家族祖傳術式的想法。他幫不了你太多,尤其是在他斷了一條胳膊后。我想幫你解決一些危險。”

    兩人的對話氣氛有些沉重。

    伏黑惠的手摸著腿上的丑寶,無論小時候的自己、父親,還有可以給他安慰的咒靈,都來自十幾年前。這種能和十幾年前的一切對話的感覺除了神奇之外,就是溫暖,還有沒辦法消除的惆悵寂寞。

    也許在某個時刻,十幾年前的一切都會在自己眼前消失。那個時候,伏黑惠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坦然地接受這樣的現實。

    心里有些堵,沒辦法排解的伏黑惠抱著丑寶從椅子上起身,說:“我要睡覺了。”

    禪院甚爾有些意外,但看著對方沒有忘記丑寶,抱著丑寶去床邊,他笑了一下,說:“丑寶應該很喜歡和你、還有小時候的惠睡在一起。”

    [惠x2等于幸福x2.丑寶jpg]

    [惠快點睡吧。少年人缺覺,也會影響后續身高的繼續成長。]

    [剛才的對話真的好沉重,嗚嗚嗚。不過慶幸,話題結束了。]

    [甚爾和惠都挺會為對方著想的,這一點讓我想哭。要是這個世界的伏黑甚爾沒有死的話,應該也是這樣的場景吧。伏黑甚爾真的錯過了好多。]

    [但伏黑甚爾應該沒后悔,因為對方第二次死掉的時候,可以說毫無遺憾。]

    [前面的,好狠。我的心徹底死掉了!]

    直播間的人在此時稍微比之前活躍一些,開始發著彈幕,聊著天。

    伏黑惠聽到禪院甚爾的話,視線落在此時被他抱住,有不少分量的肉乎乎蟲子上。丑寶此時發出聲音,帶著愉悅的音符,顯然丑寶確實很開心。

    明明咒靈是負/面情緒的集合,很多咒靈都露出兇殘的模樣,但也有少數和印象里不同的咒靈的存在。他在很小的時候,就接觸了這樣的存在。

    丑寶……

    伏黑惠的手摸著它的頭,眼睛里透著暖意。

    他將丑寶放在靠近小時候惠的地方,然后準備上床睡覺。

    在睡覺之前,伏黑惠囑咐禪院甚爾也去洗澡睡覺。

    睡覺的地方被伏黑惠指向了距離床不遠的沙發上。沒辦法,床是睡不了更多的人了。

    禪院甚爾攏了下頭發,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他沒想到自己會被少年時期的惠囑咐這樣的事。他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讓對方快點睡。

    “我還等著你睡醒給我做飯吃呢。”

    伏黑惠:“……”

    收看直播的人原本微笑的臉瞬間僵住了。

    [甚爾,這是你身為父親要說的話嗎?]

    [禪院甚爾:打破溫情場景,我是專業的。]

    [我能說我也想要看惠做飯嗎?看到惠把廚房區域整理的一塵不染,我就已經有期待惠在料理臺前做飯的畫面了。]

    [和惠比起來,我就是個廢物。不說了,我先點個外賣。]

    見伏黑惠沉默,禪院甚爾又補了一句:“我只是在開玩笑。”

    他不可能讓惠做什么飯。哪怕惠的傷已經被家入修復好了,但那也不能代表對方就沒有受傷過。讓一個受傷的人做飯,他是過意不去的。

    “我其實也……”他想說自己也會做飯。等自己睡醒,他就給他們做。

    但當禪院甚爾想要這么說的時候,就被伏黑惠的“我知道了。我會做的”給打斷了。

    對上惠異常認真的眼神,禪院甚爾感覺自己有的時候就不該那么多話。

    “你還是休息吧,睡覺要緊。”他會趕在惠睡醒之前,去做飯。

    伏黑惠沒有再說什么,躺到了床上,側著身背對著禪院甚爾的方向。

    禪院甚爾先是在窗戶那里站了一會兒,之后就準備去浴室洗澡了。不過在洗澡之前,他要讓丑寶把他的衣服拿出來。

    原本躺在兩個惠中間幸福到暈乎乎的丑寶被拎起來后,眼睛里寫著大大的迷茫。

    禪院甚爾的直播再次中止。

    等禪院甚爾洗完澡,清理好浴室里的一切,從浴室里出來,房間內很是安靜。他來到沙發那里,躺了下去。視線里,是宿舍的木質天花板。

    惠就生活在這樣的宿舍里,學習、生活。

    他不知道在伏黑甚爾死去之后,惠一直生活在哪里。也許生活在別人家里,也許是被五條悟安排到別的地方生活。

    現在的惠有了高專學生的身份后,就生活在東京咒術高專。在接任務的時候,惠會離開咒術高專,去東京的其他地方,或者更遠的地方去祓除咒靈。

    五條悟所說的“灰頭土臉”就是惠接任務會遭遇的一些狼狽的情況。

    禪院甚爾在想對方下次出任務,他要不跟過去,看看對方在使用十種影法術上的情況。

    思緒飄遠的禪院甚爾漸漸地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睜開眼,他就聞到類似于做飯的香味。他猛地驚醒,就看到伏黑惠手里拿著一盤煎魚走了過來,然后放在他旁邊的桌子上。

    “爸爸。”跟著伏黑惠的還有三歲的惠。他看到禪院甚爾醒了,噠噠噠地跑了過去,撲到禪院甚爾的懷里。

    “惠剛才說讓我不要吵醒你。爸爸睡得好沉,開關冰箱、煎魚的聲音完全都沒有吵醒爸爸。”

    丑寶在此時蠕動著身體,也湊近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拍了拍丑寶的頭,之后對惠說:“我本來想趕在你們睡醒之前做飯的,不過現在看,好像晚了。”

    禪院甚爾把直播打開,給眾人分享此時溫馨的畫面。

    他從沙發上下來,走向伏黑惠去的料理臺附近,好奇地看對方又準備做什么。

    三歲的惠拽了下禪院甚爾,禪院甚爾心領神會,直接抱起惠,讓對方看清伏黑惠的料理過程。丑寶爬上了禪院甚爾的肩膀,也看著伏黑惠的料理。

    頓時收到三方視線的伏黑惠扭過頭,看向他們。

    禪院甚爾無辜地表示:“我想跟著你學廚藝。”

    禪院惠躍躍欲試:“我也想學。”

    丑寶附和:“嗚嗚~”

    [咒術高專伏黑惠廚藝課堂開課了~]

    [我想報名!]

    [加我一個。]

    伏黑惠感覺自己的料理臺區域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般熱鬧過。明明他的身邊只站了一個禪院甚爾,但造成的影響卻是三倍的擁擠。因為禪院甚爾抱著小時候的自己,肩膀上還趴著一個肉乎乎的咒靈。

    他有些不適應,但他也沒辦法讓他們去沙發那里待著。

    畢竟他還要問他們有什么忌口的。

    在伏黑惠又做好一道餐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禪院甚爾自發地去開門,畢竟現在屬他最閑。

    他開了門之后,就看到之前見過的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出現在門口。

    “哇,好香!你們已經要吃飯了嗎?”

    “能不能加上我們兩個?”

    第66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66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的出現,讓伏黑惠的房間更加熱鬧了不少。原本被禪院甚爾抱著的禪院惠都被他們吸引了過去,跟著他們坐在沙發那里,聊天。

    “原來,惠現在才三歲啊,莫名覺得好厲害。”

    “惠的發型看來是小時候就有的,很明顯的海膽頭。”

    “我的頭發遺傳媽媽。”

    “看出來了,你的爸爸發型不是這樣。”

    禪院惠聽到這話,目光落在還在料理臺那里的爸爸身上,點了點頭。

    “爸爸的頭發很柔順。”

    聽到他們聊天聲音的禪院甚爾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他們現在的對話完全是小孩子級別的。但他沒想到從這種小孩子級別的聊天里得知,伏黑惠在國中的時候曾經是不良少年崇拜的前輩。

    “那些不良少年見了伏黑,完全就是耗子見了貓,別提多有趣。”

    禪院甚爾嘴角微勾,揶揄地看向伏黑惠,想要對伏黑惠說什么。卻見伏黑惠拿著飯勺,陰沉著半張臉,看向不斷地對小時候的自己說起往事的同級生們:“喂,你們說夠了沒?”

    顯而易見,伏黑惠生氣了。

    但禪院甚爾也知道對方的生氣帶著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因為惠的耳朵尖泛著紅。

    “成為不良少年崇拜的前輩也沒什么不好。至少沒有人敢欺負你。”禪院甚爾出聲,想要緩和氣氛,“要是惠的志向再大一點,說不定就能在國中制霸整個國內的不良界了。”

    “伏黑爸爸說得對。”虎杖悠仁附和,同時豎起大拇指,表示贊嘆,“伏黑真的有那樣的潛力。”

    伏黑惠糾正:“他的姓氏不是伏黑,而是禪院。”

    釘崎野薔薇誒了一聲,問:“你們的家庭還真亂,姓氏都這么不統一的嗎?”

    禪院甚爾接過話茬,笑著說:“你們就叫我惠的爸爸好了。要是不習慣,可以用‘你’來對話。”

    “惠的爸爸?這個聽起來很不錯,還很溫馨。沒想到惠的爸爸如此有家庭氛圍感。”

    “叫大叔應該也可以吧。”

    “人家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大叔味,完全的型男。”

    ……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旁若無人地就著對禪院甚爾的稱呼展開了討論。

    伏黑惠很無語。

    他的目光落在禪院甚爾身上,說讓禪院甚爾不要在意他們的話語。

    禪院甚爾輕笑了一聲,說:“他們還挺有趣的。你跟著他們應該會活潑不少。”

    伏黑惠沒有再看禪院甚爾,他又在料理臺旁邊忙碌。過了一會兒,他才說:“我不可能被他們影響。”

    [噗哈哈哈,惠該不會是在說自己是個酷哥,不會崩人設吧?]

    [就算是酷哥,身邊也會有各種性格不同的朋友。]

    [放心,我們知道你是酷哥。請不要有心理負擔(doge)]

    釘崎野薔薇在這個時候提起了對伏黑惠的印象,說對方向來很神秘,根本不會告訴他們很多關于自己的事。

    要不是因為伏黑惠的爸爸和小時候的伏黑惠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會了解伏黑更多的情況。

    禪院惠:“惠很喜歡交朋友。”

    虎杖悠仁:“你也喜歡交朋友嗎?”

    禪院惠表情僵硬,小聲回復:“我現在不想交朋友,我也不想上幼兒園。我要和爸爸待在一起。”

    釘崎野薔薇想笑,但又不能笑得很大聲。她沒有想到小時候的惠這么可愛,居然毫不掩飾自己對爸爸的依賴。

    不過她也能理解對方的心情。在小孩子的眼里,父母就是自己最開始的朋友。

    禪院惠的臉因為釘崎野薔薇的笑聲變得紅了起來。他噠噠噠跑到禪院甚爾身邊,抱住爸爸的腿,沒有再說什么。

    禪院甚爾眨了眨眼,然后抱起惠,拍了拍惠的背,問對方要不要上幼兒園。

    “不要。”禪院惠的態度依然很堅定。

    伏黑惠不確定自己小時候是什么時候去的幼兒園。不過每次被送到幼兒園,他也有那種不舍的心情。

    小孩子依賴大人,的確是正常的情感。

    禪院甚爾對惠的回答不意外。但他也希望對方能有更多的朋友。

    伏黑惠將飯菜做好的時候,禪院甚爾直接拍照,名曰紀念難得的一餐。

    看到禪院甚爾都把相機拿出來了,伏黑惠露出震驚的表情。好夸張,他完全想不到對方居然會這么做。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見禪院甚爾如此重視這次吃飯,也很高興。他們甚至擺出pose,希望能夠被禪院甚爾記錄在鏡頭里。

    “你也來和我們一起合照啊~”兩人還拉著伏黑惠,讓其處在相機的鏡頭里,“還有小時候的惠,來~我們一起拍照。”

    兩人努力地構建熱鬧的畫面,期待留下更多的美好照片。

    禪院甚爾肩膀上的丑寶一看這架勢,立刻從禪院甚爾的身上爬下來,蠕動著身體,靠近他們。哪怕自己在普通的相機里留不下蹤影,但是他相信禪院甚爾絕對會在后期給它補上。

    禪院惠看到丑寶過來,直接想抱起丑寶,奈何力氣有點小,沒辦法抱動。

    伏黑惠注意到禪院惠的動作,跨步來到禪院惠那里,然后一手抱起小時候的自己,一手拎起丑寶。

    禪院惠感受著視線突然提升了不少的高度,看向伏黑惠,眼睛微彎。

    丑寶此時被伏黑惠同樣抱在懷里,也很欣喜。它真的是最開始陪伴惠的那個朋友。

    溫馨的畫面讓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他們尖叫了起來。一向酷酷的伏黑惠在此時真的好暖,好溫柔。

    “請幫我們拍照~”他們看向禪院甚爾,投去期待的目光。

    禪院甚爾自然是會幫他們拍照的。看著鏡頭里兩個惠溫馨互動,他很高興。

    [嗚嗚嗚,我一直期待的他們合影留念的時刻終于到了。]

    [丑寶估計也圓滿了,至少此時此刻它是兩個惠都喜歡的小寶貝。]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他們好會活躍氣氛。有他們在,惠的生活枯燥不了。]

    [對,他們的性格真的很好。]

    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在之后還看了下照片。照片的質量特別好,他們沒有想過禪院甚爾能夠那么擅長抓拍照片的細節。

    他們很想問禪院甚爾的拍照技巧,可是在問這個之前,他們默契地交換了個眼神,然后推著禪院甚爾走向伏黑惠他們那里。

    “你們也需要合照!”

    “放心,我們絕對會拍下你們溫馨的相處畫面。”

    收看直播的人看到禪院甚爾他們合照,瞬間就「啊啊啊」了起來。

    雖然兩個惠加丑寶一起拍照已經是很幸福的事了,但是當禪院甚爾進入到畫面里,他們就可以認為這是百分百的最幸福時刻。

    [我要截圖,瘋狂截圖!把丑寶都記錄下來的那種截圖!]

    [糟糕,目前的相機確實拍不下丑寶的畫面。丑寶會不會難過?]

    [沒事,我相信禪院甚爾.丑寶jpg]

    靠近伏黑惠他們的禪院甚爾沒辦法做到完全自然地面對鏡頭。他摸了下后腦勺,然后又把手放了下來。

    在虎杖悠仁他們的聲音下,面對鏡頭十分僵硬地露出笑容。

    眾人看到禪院甚爾的表情,忍不住捂臉。甚爾該不會在緊張吧?話說,甚爾知道緊張是什么意思嗎?

    好吧,他們確實清楚甚爾在緊張。對方跨越了世界,跨越了時間,和少年時期的惠合影,這確實是一個需要集中精神的時刻。大概是集中精神過了頭,反倒造成了緊張的情緒蔓延。

    他們完全可以理解。

    其實緊張的不止禪院甚爾一個,他們也看到伏黑惠在抿唇,眼神往禪院甚爾那里看。

    不只是禪院甚爾在期待合照,少年時期的惠也是。

    “OK,拍好了。”

    “不過你們的表情都有些僵硬。還是小時候的惠和丑寶更自然一些。”

    釘崎野薔薇的話讓禪院甚爾和伏黑惠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伏黑惠走過去,看著相機里的照片,問禪院甚爾他能不能保存這些照片。

    禪院甚爾點點頭,然后取下相機的存儲卡,交給伏黑惠。對方可以利用讀卡器,先把相機的數據導入電腦。

    看著禪院甚爾沒有任何猶豫將存儲卡交給自己,伏黑惠愣了一下,之后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向筆記本電腦導入數據的事,放在了吃完飯之后。

    照片拍完,他們開始吃飯。

    但凡吃了伏黑惠飯的人,沒人說飯菜不好吃。虎杖悠仁他們都對伏黑惠的手藝表示佩服,禪院惠有點壓力,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長到十五歲的時候,能不能做出這么好吃的飯。

    禪院甚爾吃著伏黑惠的飯,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對方年紀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著做飯的畫面,心情多少有些沉重。

    哪怕沒有父母在身邊,惠還是長成了成熟穩重的樣子。他應該欣慰。

    禪院甚爾在吃完飯后,主動表示洗碗,并毫不吝嗇地夸贊伏黑惠做的飯很美味。

    站在料理臺旁邊,看著(監督)禪院甚爾洗碗的伏黑惠:“……嗯,謝謝。”

    第67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67

    碗洗完了之后,禪院甚爾他們又開始了聊天。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對禪院甚爾他們很好奇,他們很想了解更多關于禪院甚爾他們的事。

    首先,他們好奇禪院甚爾的職業。

    禪院甚爾挑了下眉,他們的好奇多少帶了點危險。

    直播間的人懸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禪院甚爾現在可以說是被咒術師們包圍了。要是在這個時候,他說出自己是術師殺手的話,估計會讓整個氣氛給僵住。畢竟,任誰都不會想到咒術師(伏黑惠)的父親(甚爾)是術師殺手吧。

    禪院甚爾應該好好想一下回答。

    被眾人關注的禪院甚爾摸著下巴,露出思索的模樣,說:“我現在并沒有正當的職業,算是無業游民。如果惠要上幼兒園,我大概會應聘成為幼兒園老師。”

    “誒誒誒——你想成為幼兒園老師?”

    “要是惠從幼兒園畢業了怎么辦?”

    “那我就去做小學的體育老師。”

    “好厲害。”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目光落在三歲的禪院惠身上。

    他們很想知道惠的看法。

    伏黑惠作為同樣聽到禪院甚爾大膽發言的人,嘴角微抽。他沒有想到禪院甚爾會想成為幼兒園老師。在他的印象里,對方對待小孩子并沒有太多的耐心。更別提,要面對更多的小孩子了。另外,成為幼兒園老師,也不掙錢。禪院甚爾真的要做那樣的工作嗎?

    如果是的話……

    比起心情復雜,伏黑惠感受更多的是開心。

    那樣的未來,對于小時候的自己來說應該是一個新的開始吧。他看向三歲的惠,內心不由得多了不少期待。

    禪院惠對幼兒園很抵觸。

    可是要是爸爸和自己一起去幼兒園,他的心里難免會發生動搖。

    爸爸真的要做幼兒園老師嗎?

    爸爸還說等自己上小學,對方還要做小學的體育老師。

    那他要是上國中的話,爸爸是不是也要成為國中的體育老師?

    光是想到爸爸要一直陪著自己上學,禪院惠的眼睛就亮晶晶的。

    不過——

    “爸爸真的要陪我上學嗎?要是陪我一直上學的話,爸爸以后都不能睡懶覺了。”

    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他們忍不住笑出聲。

    他們沒想到三歲的惠會說出如此現實的問題。

    確實,要是真做了老師,何止是睡不成懶覺,一天的時間過得都比較充實。除了周末、其他假期的時間能掌控,其他的就不用想了。

    禪院甚爾摸了摸后腦勺,稍微為惠提出的事情苦惱兩三秒。

    但看到惠發亮的眼神,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說:“如果你想要上幼兒園,我就去做幼兒園的老師。”

    “噢噢噢——”

    “這樣的爸爸有點酷欸。”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忍不住鼓掌。

    禪院惠笑得很開心,撲到禪院甚爾懷里,讓禪院甚爾抱自己。

    他最喜歡爸爸了。

    伏黑惠看著面前的溫馨畫面,不由得勾起笑容。

    禪院甚爾視線掃到伏黑惠的表情,心里閃過一絲復雜。他對這個世界的惠依然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如果自己真的做了和伏黑甚爾同樣的選擇,懷里的惠就是下一個伏黑惠。

    聊天過后,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就走了。

    伏黑惠沒有忘記之前存儲卡的事,他準備把之前禪院甚爾給的存儲卡照片復制到電腦上一份。在點擊圖片的時候,他看到了禪院甚爾和禪院惠在一個很大的像是酒店的照片。

    禪院甚爾注意到伏黑惠的愣神,掃了一眼其點開的圖片,唔了一聲。

    糟糕,他好像讓對方發現他和惠在異世界旅行的畫面了。

    禪院惠扒著桌子看到電腦上的圖片,說:“那是我和爸爸在天空賭場拍的照片。”

    “天空賭場?”伏黑惠從來沒聽過有這么一個地方,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從禪院惠的話語里得知一個事實。那就是禪院甚爾帶著三歲的禪院惠去了賭場。

    那是很危險的舉動。

    想到這里,伏黑惠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嚴肅了不少。他看向禪院甚爾,希望能夠得到對方的回應。

    禪院甚爾有些心虛,但還是為自己澄清,表示:“我可沒有在天空賭場花一日元。關于我在天空賭場的住宿費用是別人幫我支付的。我只是一個救了別人,順帶被別人邀請去天空賭場旅行的好人。”

    是這樣嗎?

    伏黑惠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來禪院甚爾還有運氣這么好的時候,會被人邀請去賭場游玩?

    “爸爸說的沒錯,是別人邀請我們上去的。爸爸并沒有去賭任何錢。”作為同樣去了天空賭場的禪院惠在這個時候開口,為爸爸禪院甚爾解釋。

    連三歲的惠都這么說,那禪院甚爾說的應該是真的。

    伏黑惠小聲地說了一句賭博不好,然后就沒有再說什么了。他并沒有再去看相機存儲卡里的其他照片,因為他只是想要復制之前的照片,不想去探究其他的信息。

    剛才點開的照片也只是不小心碰到的。

    如果借著這個由頭,去點開其他照片,那并不算禮貌。

    伏黑惠復制完照片,就把相機的存儲卡遞給了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不由得松了口氣。要是被對方點開更多照片,他就要去介紹關于異世界、江戶之類的更多事了。那種話題要想解釋清楚,多少有點難度。

    稍晚些時候,禪院直毘人來找禪院甚爾。對方還是想和禪院甚爾喝酒。

    禪院甚爾嘖了一聲,最終也沒拒絕。他把三歲的惠給伏黑惠照顧,然后就跟著禪院直毘人去了對方休息的房間。

    在那里,禪院甚爾看到了之前伏黑惠提過的,也是他見過的禪院真希。

    禪院真希推了下眼鏡,對禪院甚爾說了句:“你好。”

    禪院直毘人笑哈哈地對禪院甚爾介紹禪院真希的身份,說其是扇的雙胞胎女兒之一。

    禪院真希像是不喜歡禪院直毘人那么介紹,忍不住吐槽對方還真是啰嗦。

    [看來,禪院真希和她的父親關系不怎么好。]

    [我想問禪院家族里有幾個關系比較好的?]

    [嘶——這個問題很犀利,我一時都答不上來。]

    禪院甚爾見禪院真希這么反應,也沒有在其面前說自己關于禪院扇的看法。反正,在他看來,無論是禪院扇,還是其他人都很弱。

    禪院直毘人開始讓禪院甚爾喝酒。他念叨著這應該是他們很多年后的頭一次喝酒了,怎么都值得慶祝。

    “你真的從地獄里爬出來了。”

    禪院甚爾抿了一口酒后,回復:“真正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不是我,而是伏黑甚爾。他才是真正「死而復生」的那個人。”

    禪院直毘人忍不住鼓掌,說禪院甚爾這話很有道理。

    “我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偷了甚爾的骨灰,利用降靈術讓其重返人間。”

    禪院甚爾:“也許之后這樣的事情會越來越多。五條悟的那個朋友夏油杰的身體也被別人利用了。”

    “夏油杰啊。那個人之前是五條悟的摯友,因為一些觀念不同,所以就做詛咒師了。我本以為他死了,沒想到會有人利用他的身體。”

    禪院直毘人摸著小胡子,眉頭微皺了一下,“接下來,咒術界應該沒那么太平。很多人都忌憚身為兩面宿儺容器的虎杖悠仁。”

    “也許,會有兩面宿儺的瘋狂追隨者想方設法讓對方完全復活。哎呀,光是想想都讓人頭疼。我還是喝口酒不在意那么多好了。”

    禪院真希的表情嚴肅,接過話茬:“我們是不會讓這個計劃得逞的。”

    禪院甚爾沒有說什么,只是喝著酒。他不知道那個時候惠會怎么樣。

    他從喝酒的地方回來的時候,三歲的惠已經睡了,丑寶也躺在惠的身邊睡覺。

    伏黑惠好像一直在書桌那里看書,聽到門口的動靜,視線落在了走進門的禪院甚爾身上。

    禪院甚爾的注意到對方手里的書,忍不住感慨:“也許你哪天不做咒術師了,可以做一個寫紀實文學的作家。”

    伏黑惠看著手里的書,說道:“可是我并沒有想要成為紀實文學作家的想法。”

    他也沒有想要去講述的故事。

    禪院甚爾:“也許將來有。”

    伏黑惠沒有反駁。

    他將手里的書放到了書架上,像是隨口一問,聊起了禪院甚爾和禪院直毘人都聊了些什么。

    “都是之前重復的話題。比如感慨現在咒術界的危險,聊一些禪院家瑣碎的事。在我還沒有喝多少的時候,禪院直毘人就有些醉了。他的身體變弱了不少。”

    “……”

    “惠。”

    “嗯?”

    “沒什么。”

    禪院甚爾還是說不出[我有些擔心你的處境]的話。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幫助對方解決一些障礙。

    伏黑惠感覺禪院甚爾有些奇怪。他試探性地問:“你該不會又在擔心我吧?”

    “為什么你會這么說?”

    “因為你剛才的話就已經暴露了你對未來咒術界發展的不看好。在你眼里,我現在還有些……弱。”

    第68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68

    在說“弱”這個字的時候,伏黑惠有幾分心不甘情不愿。他并不想把自己標榜為弱者。但他也清楚在禪院甚爾的眼里,他應該是需要被關心,被保護的那種有破綻的咒術師。

    禪院甚爾應該有在擔心他。

    哪怕對方現在沒有明說。

    禪院甚爾聽出伏黑惠語氣的沮喪,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

    “雖然是這樣,但是我依然對惠你有信心。因為惠已經長成了超出我預想的成熟模樣。你的身邊也有很好的老師、朋友,惠的未來應該是更加光明的樣子。”

    被摸頭的伏黑惠抿著唇,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對方。對方說出了很多積極的話,對方在期待他的未來。他也應該那樣期待,畢竟他一直都有認真的做自己的事,認真生活的他確實能夠有更光明的未來。

    可是,伏黑惠并不敢那么有底氣地說自己未來的生活很美好,好到禪院甚爾根本不需要為他擔心。

    現在的伏黑惠有些矛盾。

    他好像在那次澀谷事件中變得軟弱了。

    禪院甚爾見伏黑惠沉默不語,嘆了口氣。他拿起伏黑惠放在手邊的書,問對方有沒有時間,可以給他講一下關于這本書的故事。

    伏黑惠抬起頭,眼睛的睫毛因為驚訝的情緒猶如小扇子一般扇動了幾下。

    “我有給三歲的惠講過故事。我想長大后的你應該比我更會講故事。”

    直播間的人此時還沒睡。

    或者說,如果禪院甚爾直播,他的直播間將永遠有人。在禪院甚爾說了講故事的話題后,他們開始熱烈的談論起來。

    [好家伙,甚爾這是要把自己當寶寶,讓惠講睡前故事嗎?]

    [伏黑惠:我是咒術師,不是幼兒園老師。]

    [幼兒園老師也沒有他們這么關系親密。]

    [如果伏黑惠講完故事,禪院甚爾估計會說對方要是不做咒術師,未來也可以做主持人。]

    [惠的未來有無限可能,就跟甚爾一樣。甚爾既可以做術師殺手,也可以做幼兒園老師,還可以做健身教練。]

    一說到健身教練,眾人的目光就看向此時身形像模特完美,但比甚爾要瘦弱不少的伏黑惠。十五歲的惠還處于生長期,身形和肌肉還有發展的機會。

    他平時要多補充點營養,這樣才能變得更強壯。

    伏黑惠聽著禪院甚爾要聽他講故事的話,感覺對方是不是喝酒把腦袋喝壞了。就算他想講,他也懷疑對方會不會真的聽。

    他的目光落在對方手里拿著的書上。關于這一本,他并沒有看多少。雖然他剛才表現出正在讀書的樣子,但是他確實沒看多少頁。

    這兩天發生的事有些多。

    伏黑惠沒有多少的耐心在看書上,基本就是看著看著,思緒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禪院甚爾開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這才讓他回神。

    “我只會看故事,不會給別人講故事。”伏黑惠生硬地想要轉移話題,“比起我看的這本書,我倒是好奇你給三歲的惠都講了什么故事。”

    禪院甚爾見此,將書又放回到了伏黑惠的手邊,說:“就是一些童話故事。比如《小紅帽》、《小人魚》、《皇帝的新裝》等。”

    “你要聽的話……”

    伏黑惠快速打斷對方的話,表示自己不想聽。他從椅子上起身,說時間不早了,他要睡了。

    “晚安。”

    禪院甚爾看著伏黑惠漸漸靠近床鋪,最終躺下睡覺后,唔了一聲。

    最終他也給伏黑惠道了晚安

    他停止直播。

    接著去洗漱。

    等他來到沙發,坐了下來,才注意到沙發上的枕頭被子。

    這些應該是伏黑惠從之前的柜子里拿出來的。如果是他,他大概會直接躺下來睡覺,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沒有枕頭和被子。

    惠是一個溫柔的人。

    禪院甚爾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對方一定能成為靠溫柔被不少人簇擁的超人氣男人。也許,還會有人給其建立后援會。

    躺在沙發上的禪院甚爾思緒亂飄,腦海中不斷閃過小時候的自己,三歲的惠,還有長大后的惠的身影。來到這個世界后的這兩天,是他回憶過去最頻繁的時候。

    但他并沒有過于不快。

    禪院甚爾閉上眼睛,這次的旅行對于他來說獲益匪淺。能有穿到平行世界的機會,他還是很幸運的。

    伏黑惠聽到禪院甚爾躺在沙發上的聲響,睜開了眼睛。能和小時候的自己,十幾年前的父親睡在一個房間,對于他來說,是一件放在之前想都沒辦法想的事。

    他的手摸了摸睡在他和小時候自己中間的丑寶,對方也是從小就陪在他身邊的朋友。

    他知道小時候的自己也曾經幸福過。只是那段記憶隨著時間慢慢被沖散。直到現在,才稍稍變得清晰了起來。

    伏黑惠回想著白天看過的那本相冊里的照片,淡淡的幸福冒了出來。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了禪院甚爾提到的他的名字的含義。

    他是父母的恩惠。

    所以甚爾才會取“惠”這個名字。

    他的名字從來都不是隨意取的。伏黑惠很想對著小時候嘲笑過自己名字的人這么說。

    腦袋里裝滿很多事的伏黑惠隨著夜色越來越深,慢慢睡了過去。哪怕白天已經睡過了,他還是會困。

    他所經歷的事情消耗的不止有體力,還有精神。

    *

    禪院甚爾在第二天要按照機會,和禪院直毘人去京都。伏黑惠想了一下,最終也選擇去京都。

    禪院甚爾問對方為什么要去京都。

    伏黑惠:“你能去的話,我也能去。”

    收看直播的人瘋狂鼓掌,夸贊長大后的惠果然變得很酷。有些話,回的言簡意賅,很是犀利。

    “你就不怕那些人正好把你解決了嗎?”

    “我不怕。他們不敢。”

    “那倒也是。畢竟我在那里,他們到時候對我的關注肯定會遠大于你。他們都以為我死了。”

    伏黑惠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不該提醒那些人的“認為”從某種程度上講,是沒有錯的。

    伏黑甚爾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死了。哪怕是用了降靈術,「死而復生」,在自殺后,其再也不能活過來了。想到這里,伏黑惠有些失落。

    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十幾年前的禪院甚爾。對方和自己所在的時間線完全不同,禪院甚爾和伏黑甚爾還是有些不一樣。對方并沒有經歷伏黑甚爾經歷的一些事。

    禪院甚爾注意到伏黑惠情緒低落,戳了下對方的臉。

    “放心,他們不會對你怎么樣。”

    禪院惠附和:“爸爸會保護我們的!”

    丑寶發出聲音,像是在贊同禪院惠的話。被關心的伏黑惠情緒緩和,沒有再陷入負/面情緒里了。

    禪院直毘人得知伏黑惠也要去禪院家,那是更高興了。

    “如果放在平時,我邀請他,大概率會被拒絕。說到底,這還是托了甚爾你的福。”

    禪院甚爾摸著脖頸,做出放松的姿態,淡淡地回應:“這和福沒有什么關系。我現在只想解決一些麻煩。”

    “家族里的那些人要是看到你,說不定會被嚇的魂飛魄散。”

    “真要如此的話,那麻煩倒是好處理了。”

    *

    雖然在澀谷發生了一些沒辦法用科學說明的事,但是目前的社會并沒有出現太多的動蕩。

    眾人看著依舊在街道上依舊在趕著上班的人,瞬間就淚如雨下了。

    [要是哪一天真的世界末日了,估計也會有人行走在上班的路上。]

    [嗚嗚嗚,我的膝蓋中了一箭。]

    禪院甚爾他們坐上了去往京都的新干線。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后,他們走出了車站。

    禪院家族的車子就在那里等著了。

    還沒等禪院甚爾他們靠近車子,從車子里就下來一個人。那人有著金色挑染的頭發,穿著黑色的羽織,內搭闊領襯衫,下面則是寬松淺袴。一張還算不錯的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傲氣。

    “真是的,他怎么來了啊?”禪院直毘人嘖了一生,“我可是對司機囑咐過車子容納不了太多的人,希望不要有家里人來車站接我。”

    抱住禪院惠的禪院甚爾想要說什么,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原本站在不遠處的禪院直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甚、甚爾君?!”禪院直哉有些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是甚爾君,對吧?”

    “你復活了嗎?你還出現在京都……該不會你是特意來見我的吧?”

    禪院甚爾沉默。

    他不知道對方說出這話的自信和底氣從何而來。

    “我像是會為了見你而去禪院家的人?”他反問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像啊。畢竟我可是最理解甚爾君的人。禪院家族的那些人都沒有我懂甚爾君你的強大。”

    [糟糕,平行世界的禪院直哉依然是對禪院甚爾狂熱崇拜的人設。]

    [我很好奇禪院甚爾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讓禪院直哉這么佩服。]

    [有些人光是站在那里,都已經能夠鎮壓全場了。禪院甚爾就是其中之一。]

    [他好像挺喜歡甚爾的臉來著。]

    [顏控的執著?(bushi)]

    第69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69

    禪院直毘人聽到禪院直哉的話,看向禪院甚爾,說:“這小子一直都很佩服你。很多時候,都會把你掛在嘴邊,去懟扇、甚一他們。”

    直播間的人捂臉。

    禪院直哉給禪院甚爾拉仇恨的技能滿分。待會兒要是禪院甚爾見到禪院扇他們,對方對禪院甚爾抱有敵意,禪院直哉要負一部分責任。

    因為他給禪院甚爾制造了麻煩。

    禪院直哉絲毫不覺得自己給禪院甚爾添了什么麻煩。他得意地仰頭,說:“那些人都太弱了。甚爾君能擺脫死亡的命運回到人間,完全是眾望所歸。我完全歡迎甚爾君清除那些礙眼的人,創造一個全新的禪院家。”

    禪院甚爾一時間不知道該感謝禪院直哉這么信任自己,還是直言禪院直哉也是他覺得礙眼的人?

    他這次是給惠解決一些麻煩的。這么想的時候,他看向在一旁沉默不語的伏黑惠。

    禪院直哉也注意到了伏黑惠,他還看到禪院甚爾懷里三歲的惠。他挑了下眉,問:“甚爾君現在又有孩子了嗎?這個孩子該不會也繼承了禪院家族祖傳術式十種影法術吧?”

    是的,禪院直哉并沒有認為禪院甚爾來自其他時間線,而是認為禪院甚爾沒死。至于很多年前的遺體什么的,都有待存疑。

    他覺得現在的禪院甚爾一直在別的地方生活。現在其不但認回了伏黑惠,而且還有了別的孩子。這個孩子和伏黑惠的長相神似,不禁讓他懷疑對方和伏黑惠同樣有繼承十種影法術的術式可能性。

    真要是如此,禪院直哉的心情不可能不復雜。他對禪院家主之位勢在必得,但他沒辦法忽略繼承了祖傳術式的伏黑惠的存在。

    御三家對祖傳術式的推崇由來已久。一旦有人繼承了祖傳術式,哪怕并非嫡系,也會被認為是家主繼承的對象。

    禪院直哉知道自己會在哪一天會對上伏黑惠。只是,他沒有想到時間回來的這么早。而且,伏黑惠現在還和甚爾君待在一起。是甚爾君準備做什么嗎?

    甚爾君想讓伏黑惠繼承禪院家族家主的位置?真要是這樣的話,禪院直哉絕不會乖乖把繼承家主的機會讓出來。他雖然喜歡甚爾君,崇拜甚爾君,但是他更想維護,捍衛自己作為禪院家主繼承人的榮譽。

    思緒讓禪院直哉的表情變得越發復雜。

    禪院甚爾不咸不淡地回復:“這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禪院直哉:“……”

    *

    因為禪院直哉來接禪院直毘人,導致接的車子可供容納的座位變得擁擠。

    禪院甚爾直接帶著伏黑惠坐上了出租車去禪院家。

    禪院直哉心情不止一星半點兒的復雜。坐在禪院家車子里的他看著旁邊的父親,也是禪院家族的家主,問:“甚爾君是來談家主繼承的事情的嗎?”

    禪院直毘人聽到自己的兒子滿腦子都是繼承的事,嘖了一聲。

    “你是巴不得我死了,你早點繼承家主的位置嗎?”

    禪院直哉的目光落在父親空掉的一個袖子上,說:“父親大人你現在養傷期間,肯定需要一個代理家主管理家族的事。”

    “甚爾君現在能主動來禪院家,絕非偶然。這很難不讓我在意。”

    禪院直毘人摸了下胡子,開口:“你剛才不是說甚爾來禪院家是為了見你嗎?怎么現在又改口了?”

    面對調侃或者說是犀利吐槽,禪院直哉沒有窘迫,他表示:“這并不沖突。”

    “不沖突嗎?那你可要小心。說實話,比起作為兒子的你,我看中的還是擁有祖傳術式的惠。惠比你溫柔多了,繼承家主之位,也不會對其他人趕盡殺絕。但你不一樣,你肯定不會放過惠,還有其他讓你覺得不順眼的人。”

    禪院直毘人很理性地分析著伏黑惠和禪院直哉分別繼承家主之位會有的結果。他這個兒子從小就被寵壞了,以至于現在長成了囂張跋扈的模樣。

    他在想要是自己在對方小時候去管教一下,會不會讓對方變得好一點。

    禪院直毘人想了一下自己教育孩子的可能性,然后……

    他得出了個結論。教孩子,遠沒有喝酒愜意的多。

    也許,自己真的不擅長養孩子。

    看著此時近在咫尺的禪院直哉,禪院直毘人搖了搖頭。他也沒辦法解決目前的僵局,能夠解決僵局的恐怕只有甚爾。

    等事情告一段落,他再用感謝的名義邀請甚爾喝酒吧。一說到喝酒,他就覺得酒癮上來了。

    還是酒最好喝。

    *

    禪院甚爾所在的出租車里一片安靜。

    禪院惠被禪院甚爾抱在懷里,他的目光落在伏黑惠身上,對方此刻正看向窗外,表情……他看不到。

    他伸出手,摸了摸伏黑惠的胳膊。在對方將頭轉過來的時候,他笑著說:“別怕,我和爸爸都會保護你。”

    收看直播的人快要被禪院惠的話萌哭了。

    [惠真的太可愛了,嗚嗚嗚。]

    [無論哪個惠,都是溫柔善良的人。甚爾有這樣的孩子,也是一種幸運。]

    [我也會保護惠的!我現在正在祈禱,希望惠能夠健健康康,平安順遂。]

    伏黑惠在聽到禪院惠的話后,伸出手戳了下對方的臉蛋。在他看來,三歲的小孩子不需要說出那么嚴肅的話。哪怕,這個小孩子是小時候的自己。

    禪院惠的臉被戳了后,眼睛睜得很大。他沒有想過對方會做這樣的舉動。

    禪院甚爾注意到他們的舉動,嘴角微勾,說:“惠的嬰兒肥是消不掉的。哪怕到了十五歲,也還有。”

    十五歲的伏黑惠表情有些僵硬。他認為自己的臉已經沒有嬰兒肥了。畢竟,他現在并不是小孩子。

    禪院惠從禪院甚爾的懷里挪到伏黑惠的身邊,直起身體,伸出小手,想要去戳伏黑惠的臉。

    伏黑惠本想躲避,但是鑒于剛才自己戳了對方的臉,需要禮尚往來。他就讓禪院惠的小手戳了下自己的臉。

    “軟軟的。”他聽著禪院惠這樣評價自己的臉。

    一般的人臉蛋也硬不了。

    哪怕是有棱有角的臉皮膚都是肉做的,可能是肌肉,但表面皮膚絕對是軟的。

    禪院惠的觸碰很輕。

    其說「軟」,也不意味著自己的臉就有還沒有消掉的嬰兒肥。伏黑惠認為自己已經不是小時候的樣子,他已經很成熟了。

    伏黑惠看向禪院惠,禪院惠之前觸碰伏黑惠的小手一直舉著。禪院惠拉著禪院甚爾的衣服,說:“惠的臉很軟,他和我一樣都有嬰兒肥。”

    伏黑惠大腦瞬間宕機。

    也許在小孩子的眼里,「軟」就等于「嬰兒肥」。

    禪院甚爾輕笑,把禪院惠抱在懷里,說:“沒錯。你們都有嬰兒肥。”

    伏黑惠有些泄氣。

    他要在此時附和他們,說上一句“你們開心就好”嗎?

    他的目光再次從車內轉向了窗外。窗外的景色飛快地從外面駛過,他們正逐漸靠近禪院家。不過與之前自己沉重的心情相比,現在的他倒是輕松了不少。

    伏黑惠也想保護禪院甚爾和禪院惠,就像他們說的要保護他一樣。

    車子在禪院本家的門前停了下來。禪院甚爾付了車費,抱著禪院惠從車上走了下來。

    關于車費是禪院甚爾從系統里兌換的。他已經把剩下的一億日元利用直播系統兌換完了。他有再次囑咐伏黑惠要把兩億日元好好地利用,最好為將來的生活做打算。

    伏黑惠聽著禪院甚爾很是居家的提議,心里很無奈。他還以為對方會建議他要不要買個彩票,看看能不能賺大錢。

    禪院甚爾原以為禪院家族的建筑在十幾年后有一些改變。結果卻讓他有些失望,很多都是他印象里的樣子,沒有任何改變。

    “甚、甚爾哥?”一道輕快中透著難以置信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禪院甚爾看了過去,就見一個頭發炸著毛,和惠有一拼,但留著小辮子的人努力眨著眼睛,像是在確定著什么。

    他看向那人,想著對方的身份。

    禪院直哉出聲,道明了那人的身份:“蘭太,你在這里做什么?交代你的任務都完成了嗎?”

    蘭太……

    禪院甚爾勉強回憶起禪院家是有這樣一個人。不過,在十幾年前,對方還是個孩子。

    禪院蘭太沒有回復禪院直哉的話,抱著既害怕又好奇的心情慢慢靠近禪院甚爾。

    等他再次用眼睛確定自己眼前看到的確實是甚爾哥之后,他就被巨大的信息里給沖擊到了。

    為什么甚爾哥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難道甚爾哥死而復生了嗎?

    光是「死而復生」,就足以讓禪院蘭太大腦停止思考。因為那是他都解釋不了的事。

    甚爾哥來禪院家,該不會又要心血來潮將禪院家族的戰力清洗一波吧?光是想想那個可能,他就忍不住身體戰栗。

    “唔,是蘭太啊。”禪院甚爾的聲音傳入禪院蘭太耳朵里,嗓音還是那么熟悉,不過熟悉之后,他又覺得頭皮發麻。

    甚爾哥還會心血來潮嗎?

    第70章 甚爾養惠日常直播中70

    禪院蘭太因為擔心,一時間沒能立刻回復禪院甚爾的話。

    禪院甚爾見對方和自己打完招呼后,陷入愣怔的情況,嘴角微勾:“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在做夢?”

    “才、才沒有。”回神后的禪院蘭太臉微紅,磕絆地解釋。甚爾哥應該不會那么做。

    畢竟……

    畢竟甚爾哥的兒子已經以十種影法術在禪院家族可以橫著走。甚爾哥沒必要再通過「心血來潮」削弱禪院家的戰力。

    雖然禪院直哉是嫡子,但是其并沒有繼承祖傳術式。禪院蘭太認為家主大概率會把家主之位傳給甚爾哥的兒子惠。

    這么想,禪院蘭太的目光落在禪院甚爾懷里的小孩子身上。

    怎么回事,惠變小了嗎?

    他眨了眨眼,接著把目光偏移,看到和懷里的小孩子長得很是相似的少年身上。啊,不對,不是惠變小了,是他看錯了。

    禪院蘭太的疑惑變得更多。

    如果是惠沒有變小,那此時正被甚爾哥抱住的小孩子又是誰?難道甚爾哥死而復生后,還有了一個孩子嗎?

    不知怎么的,禪院蘭太覺得甚爾哥比之前變得更強了。因為對方連孩子都生一模一樣的,根本不需要再多的想象空間。

    啊啊啊,想多了。

    感覺腦袋里塞滿無厘頭思緒論的的禪院蘭太定了定神,開口說自己見到甚爾哥很高興。

    禪院直哉在此時哼了一聲,表示讓禪院蘭太從哪里來,就回到哪里去。接下來他和甚爾君的談話,絕不需要外人參與。

    禪院蘭太不服氣:“比起你和甚爾哥的相處時間,明明是我和甚爾哥相處更多吧。”

    禪院直哉十歲之前根本沒有見過甚爾哥。也就在十歲的時候才第一次見到甚爾哥,認為甚爾哥很厲害,然后把甚爾哥掛在嘴邊而已。

    禪院直哉聽到禪院蘭太的話,沒有生氣,反倒是認為對方嫉妒自己早見到甚爾君,才會氣急敗壞比較相處時間的事。

    “照你這么說,甚一豈不是和甚爾君相處時間更長。”

    禪院蘭太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什么了。哪怕在甚爾哥離開禪院家之前,他年紀還小,可他依舊知道甚爾哥和甚一哥關系并不融洽。

    甚爾哥的「心血來潮」讓禪院家族的不少人都留下了心理陰影。禪院甚一就是其中之一。

    禪院甚一今天應該會來見家主,也許……

    他們會碰上。

    禪院蘭太光是想想那個畫面,就忍不住打哆嗦。

    禪院直毘人看著因為禪院甚爾造成的小風波,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們不要針鋒相對嘛。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是喝酒不能解決的事呢?”

    禪院直哉對父親那滿不在意的反應很無語。他沒有針鋒相對,他說的可是事實。他是禪院家族最能理解甚爾君強大的人。甚一和他比起來,那可是差遠了。

    小風波過去,禪院甚爾他們去了禪院直毘人的房間。

    禪院直毘人一進入房間,就開始翻箱倒柜找自己私藏的酒。在找到后,他喝了一口,然后心滿意足地長嘆一口氣。

    “這才是人生的痛快之事啊。”

    直播間的人捂臉。

    他們真沒想到禪院家的家主會如此的愛喝酒。

    [我想,禪院家主以后的棺材大概率可以打造成酒壺形狀,滿足他死后也能和酒長眠的愿望。]

    [要是對方用的是火葬呢?]

    [火葬也妨礙不了酒壺元素的發揮。裝骨灰的罐子也可以用酒壺來……]

    [前面的,你們是魔鬼嗎?禪院家主現在還活著,而且是從澀谷劫后余生。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他短時間是死不了的。你們不要再想他死后要怎么擺置和酒壺的關系了。]

    ……

    禪院惠從禪院甚爾的懷里出來,然后坐在伏黑惠的旁邊。榻榻米風格的和室內可以說到處都是座位。

    禪院直哉看著兩個長相極為相似的人,問禪院甚爾這次來禪院家除了見他,還為了什么。

    禪院甚爾:“我沒有要見你。”

    禪院直哉故意忽略禪院甚爾的澄清,問對方還有什么目的。

    禪院甚爾挑眉,反問:“你覺得我來禪院家有什么目的?”

    禪院直哉的目光掃向伏黑惠,心里多少有些猜測。可是,就像他之前說的,他是不會乖乖把家主之位讓給別人的。哪怕這個人繼承了禪院家族的祖傳術式十種影法術。

    “比起惠,我應該更適合做禪院家的家主。畢竟我能鎮壓禪院家族的其他人,我現在還是‘炳’組織的首領,他們都聽命于我。”

    禪院直毘人喝著酒,對自家兒子炫耀目前掌握的優勢這件事視若無睹。

    沒辦法,現在直哉的實力也算是上等水平。其想炫耀,他也不好潑涼水,打擊直哉的積極性。

    禪院甚爾盤著腿懶散地坐在榻榻米上。他看著很是傲氣的禪院直哉,單手托腮,問:“你現在很厲害嗎?”

    “我現在是特別1級術師。”

    “唔,聽起來好像那么回事。”

    他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看向最有可能對惠下狠手的禪院直哉,說:“如果你要傷害惠的話,我會毫不留情地當著你父親的面殺了你。”

    禪院直毘人鼓掌,笑得很豪爽。

    “要是甚爾你能讓直哉這小子吃頓苦頭,我是樂意讓你教訓他的。他有的時候行事作風太不招人喜歡了。”

    禪院直哉一聽父親竟然破壞自己的良好形象,瞬間就不高興了。

    “我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辦事。別人不喜歡我,那完全是別人的問題,和我無關。”

    禪院甚爾問禪院直哉要不要比一場。如果他贏了,禪院直哉就不能找惠的麻煩。

    禪院直哉沒辦法拒絕和禪院甚爾的對決。因為他很想用自己的術式親自感受一下甚爾君的強大。但是……

    他做不到不找惠的麻煩。

    除非,家主從未動過將家主之位傳給伏黑惠的念頭。

    “因為是甚爾君,我才會選擇坦誠。我不可能不找惠的麻煩。”

    [好家伙,禪院直哉你真不是一般的勇!]

    [禪院直哉:我對禪院家主之位勢在必得!]

    [早知道就不跟他講道理了。直接揍他不香嗎?(試探性摸索禪院甚爾心思ing)]

    禪院甚爾見說話不好用,于是將丑寶拿了出來。他從榻榻米上站起身,活動著四肢,逼近禪院直哉。

    “我想知道你有多少籌碼來找惠的麻煩。”如果他在之前沒有給禪院直哉留過任何的心理陰影,這一次,他并不想錯過給其增加印象的機會。

    禪院家族里的不少人都被禪院甚爾的「心血來潮」留下了心理陰影。大多數人對禪院甚爾的存在絕口不提。只有少數人會提起禪院甚爾的存在,禪院直哉顯然是其中的一個。

    他在無數人面前夸贊過禪院甚爾的強大。現在被禪院甚爾逼近,感覺到死亡危險的同時,他又很興奮。

    因為他終于可以和甚爾君交手了。

    比起那些被甚爾君沒幾招就解決的人,禪院直哉認為自己要比那些人要厲害很多。

    他絕對會讓甚爾君刮目相看。

    然后,甚爾君說不定會回到禪院家,做他管理禪院家族的助手。光是想象那個畫面,他就更愉悅。

    禪院直哉相信禪院家族在他的手里實力、勢力都會更上一層。

    他開口,想要對禪院甚爾說什么,就聽到和室的障子被拉開了。

    一道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那滿是疤痕胡須的滄桑的臉,禪院直哉忍不住嘖了一聲。

    “誰讓你不請自來的,甚一?”

    來人正是禪院甚一。

    收看直播的人能夠確定。不過比起十幾年前,顯然對方的面龐要更為粗獷不少。

    [完了,我現在更加覺得他和甚爾不是兄弟了。]

    [其實,臉上留下點傷疤還是很帥的。]

    [他臉上留下的太多了。看來他和咒靈交戰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

    [我覺得還是甚爾好看。]

    禪院甚一面無表情的臉在看到禪院甚爾的那一刻,出現了裂紋。

    “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原本只有在夢里才會出現的夢魘竟然打破屏障,跑到了現實……

    這怎么都不可能吧?

    他可是親眼看過甚爾殘缺不全的身體。那身體最終隨著火焰變成了骨灰。

    對方不可能再死而復生,更不可能出現在禪院家。所以眼前出現的甚爾到底是誰?

    禪院甚爾將游云從丑寶的嘴里拿了出來,說:“我想來討論些事情。”

    游云亮出來時,禪院直毘人唔了一聲:“我還以為游云已經被你弄壞了。現在看,果然不影響啊。”

    禪院直哉不理解禪院直毘人的話,但見禪院甚爾拿著特級咒具,他整個人都熱血沸騰。

    “甚爾君。”

    他記憶里的甚爾君真的活了!甚爾君絕對會和他攜手重塑禪院家的規則!

    禪院甚一看著不斷逼近的禪院甚爾,整個身體都不由得緊繃了起來。記憶里被禪院甚爾教訓的畫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腦海,他握緊了拳頭,做出防御的架勢。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輸給甚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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