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樊川目光沉沉, 對著魏嵐點了點頭,“其實你說的我也想過,只不過我想的是逼不得已了才這么做。”
“真到了那種時候也就晚了, 趁著現在老皇帝還沒死, 各方還沒有那么動蕩, 表姐那邊需得早做準備,我們也可以幫你籌集糧草。”想了想, 魏嵐又繼續道:“當然了,表姐這次進京需要及早脫困,早些回涿州, 才能有進一步的打算。”
樊川一聽這個, 立馬擺了擺手, “不行,這事危險,怎么能讓你們幫著籌集糧草呢?而且我這次進京,恐怕沒那么容易離開。”
“表姐,你若真的要反,那我們必定都會被朝廷打成叛黨, 不過也無所謂, 只要你能成事便好, 在你起兵之前, 我和子衿需得去涿州安頓下來。”魏嵐想了想說道,即便她們和樊川表面上已經沒有往來了,但樊川一旦起兵,她們必定會被朝廷羈押, 所以這些都得早做準備。
樊川也跟著點了點頭,她想起兵這事, 從沒有和別人說過,樊川沒想到魏嵐和她想到一起去了,甚至比自己的想法更超前,自己想的是如果以后逼不得已,或許會起兵,魏嵐說的卻是讓自己從現在就開始準備,一個主動一個被動,她是得好好想想了。
“讓我再好好想想吧。”這畢竟是一件大事,樊川不可能頭腦一熱便做出決定來。
魏嵐也點了點頭,她想了想便又開口道:“對了,老皇帝身邊有沒有什么親信?我覺得表姐你到了京城之后,可以派人給老皇帝身邊的親信送些好處,讓他們在皇帝身邊多多替你說話,也好盡早離開京城。”
樊川點了點頭,她也是這么想的,只不過她當了這大帥以來,多次進京述職,因此對朝中的事情還算是清楚,可魏嵐一個入贅的乾元,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呢?
“你家中有人在朝為官?還是有親朋在京城?”樊川好奇的問道。
魏嵐笑著搖了搖頭,“自然沒有,我剛剛說的那些都是推測的,還有議親的事情,你要是實在推脫不過,不如就答應下來,雖說身邊被人安插了眼線,但只要你回到涿州了,那主動權便還是掌握在你手中。”
樊川點了點頭,和魏嵐聊了一會兒,她覺得心里的那塊大石頭反而輕了一些,“好,我到時候會酌情處理的,倒是你,怎么會入贅陸府的?”
樊川有些納悶,魏嵐頭腦清楚,分析起事情來也是頭頭是道的,看著不像是淪落到需要入贅的人。
魏嵐笑了笑開口道:“家道中落,夫人能收留我,我便很開心了,而且我除了雕刻玉石,別的什么都不會,多虧夫人不嫌棄我。”
魏嵐說著沖陸子衿笑了笑,她就是想躺平吃個軟飯,現在的生活她就覺得很好。
“說什么傻話呢,我怎會嫌棄你。”陸子衿伸手牽著魏嵐的手,捏了捏魏嵐的指尖。
樊川看了看兩人的動作,被塞了一嘴的狗糧,合著表妹找來的入贅乾元真是她自己喜歡的,自己算是白擔心了。
樊川臉色也揚起了笑意,看著妹妹似乎是找到了喜歡的人,她也跟著開心,“時候也不早了,打擾你們半天了,我也該走了。”
“表姐,你這就要走嗎?”陸子衿開口道。
“嗯,我不能住在陸府,否則會被人懷疑。”
“那,剛剛魏嵐說的事情呢?我這里的產業有糧食鋪子,你要是需要的話,我們這邊真的能給你籌集糧草。”陸子衿開口道。
“好,我若是真的做了決定,會派人過來找你們,你和魏嵐萬事小心,我只有你這一個妹妹了。”好不容易見到了能交心的親人,她也有些舍不得離開。
“嗯,姐,你此去京城,千萬要小心。”陸子衿眼眶通紅的囑咐道。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保重。”又叮囑了幾句,樊川換好了斗篷,遮住了臉,離開了陸府。
陸子衿卻是有些睡不著了,她坐在桌邊,神色有些凝重。
魏嵐在她身邊坐下,柔聲道:“夫人放心,表姐她那么大一個元帥,知道該怎么做的,你也不用太擔心。”
陸子衿伸手握住了魏嵐的手,問道:“除了起兵,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除非表姐她能遇到不愛猜忌的明主,但是皇家的人心思一個個七彎八拐的,現在看上去是明主,等他利用完了表姐,便又會換另一副嘴臉,畢竟帝王向來薄情,有從龍之功的,反而更受忌憚、猜忌。”魏嵐開口道,這一點她怎么也比古人有發言權。
畢竟魏嵐是個現代人,她可沒少看類似的史料。
“那怎么辦啊?”陸子衿聽了魏嵐的話,更擔心了。
魏嵐想了想,開口道:“咱們能做的事情有限,但是幫著籌集糧草還是沒問題的,從現在開始著手囤積糧草,但是不能以陸府的名義囤積,需要制造出一個新的身份,用這個身份來做這件事。”
陸子衿自然明白魏嵐的意思,陸府每年需要收購的糧食有限,如果超出這個份額大批量的繼續收購,肯定會引來各方的注意,到時候恐怕會不妙,不如制造出一個身份,只說是外省過來做生意的富商便好了。
“好,我明日便開始著手讓人準備這事。”陸子衿點頭道。
她說著,又抬眸看向面前的魏嵐,眼前這人真的是被自己親的喘不上氣來的小乾元嗎?
“怎么了夫人?”魏嵐見陸子衿盯著自己看,耳尖不由得紅了起來。
“不怎么?就是沒想到主君還有這般才能,居然能洞察朝中的局勢。”這點陸子衿是真的沒想到,而且魏嵐還能直接提出造反的意見,一般人別說提了,恐怕是連想都不敢想。
“我那都是根據你們倆說的,自己隨便推測的。”魏嵐被陸子衿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陸子衿卻是往前湊了湊,親了親魏嵐的唇瓣,“好乖,這是獎勵。”
魏嵐耳尖比剛剛更紅了,這哪是獎勵她的,明明是夫人獎勵自己的。
魏嵐伸手拉了拉陸子衿的衣袖,伸手抱住了陸子衿。
陸子衿失笑的看著和自己撒嬌的小乾元,很難想象剛剛造反的話會是小乾元說出來的。
魏嵐看著陸子衿的唇瓣,耳尖微微有些發燙,她有些害羞的湊過去親了陸子衿一下,剛想退開,后腰便被陸子衿按住了,而后魏嵐便被陸子衿吻的七葷八素的。
她只覺得身上一陣發軟,軟倒在陸子衿懷里喘著氣。
陸子衿伸手捏了捏魏嵐的臉側,“好乖,等用了飯,咱們早些休息。”
“嗯。”魏嵐乖乖應著。
用了晚飯,魏嵐去了旁邊的房間沐浴,陸子衿則是直接在臥房里沐浴,兩人收拾了一下,便上床準備繼續睡了。
只不過魏嵐又被陸子衿壓在了身下,魏嵐軟唧唧的看著陸子衿,“夫人,不睡嗎?”
“睡。”說著,陸子衿便又吻了上來,她一點一點的吻過魏嵐眉眼,最后才落到了魏嵐的唇瓣上。
陸子衿不斷的加深了這個吻,一直到魏嵐都快沒力氣了,陸子衿才放過了身下的小乾元。
像是想起了什么,陸子衿指尖輕輕撥弄著魏嵐的契口,她稍稍撐起身體,問道:“對了,主君答應我的鐲子和玉牌呢?”
小乾元因為吃醋,把給她雕刻鐲子和玉牌的事情都給耽誤了,倒不是陸子衿真的缺這些翡翠首飾,她那里一堆都還戴不完,主要是意義不同,畢竟是魏嵐第一次要送她東西。
魏嵐沖陸子衿笑了笑,她的眸子很亮,撐起身體親了親陸子衿的唇瓣,這才解釋道:“其實早就刻好了,只不過還沒給你。”
聽了這話,陸子衿再次吻了上來,一直到身下的魏嵐快受不住了,陸子衿這才稍稍退開。
她伸手輕輕點了點魏嵐的鼻尖,“又不乖了,因為吃醋便不打算給我了?”
陸子衿倒是沒想到,自家的乾君醋勁還挺大的,明明自己和陳舟的關系連一般都算不上,魏嵐便吃醋了。
“那我現在去拿。”魏嵐耳尖微紅,伸手輕輕推了推身上的陸子衿。
“等一下,主君不乖,總要罰一下才好。”陸子衿說著,便故意吮上了魏嵐的契口,而后下一刻,小乾元便軟在了她身下。
“癢,夫人我不敢了。”魏嵐眼眸中氤氳了水霧,一副受不住的樣子。
陸子衿咬著吮了好一會兒,才稍稍撐起了身體,而后便見小乾元都快被她弄哭了,陸子衿這才停了手,她湊過去親了魏嵐的唇角一下,柔聲道:“好乖。”
魏嵐被欺負的身子都沒力氣了,還軟軟的抓著陸子衿的衣擺呢。
又緩了好一會兒,魏嵐才伸手推了推陸子衿,“夫人,我去給你拿鐲子和玉牌。”
陸子衿這才從魏嵐身上下來,“好,我等著。”
魏嵐這才起身,她快步往衣柜走去,從里面拿出一個漂亮的錦盒來。
魏嵐唇角噙著笑意,抱著錦盒小跑到了床邊,獻寶一樣的將錦盒往陸子衿面前推了推,“夫人你看看喜不喜歡?”
“好。”陸子衿將錦盒打開,她往里面看了一眼,而后便愣住了。
陸子衿原本以為魏嵐雕刻玉石只是玩玩的,但是看著錦盒里的三樣東西,居然都很精巧,和潘陽城最頂級的玉石雕刻師雕刻出的東西沒什么差別,甚至還要更精細一些。
她伸手拿起那根鳳凰白冰的翡翠簪子看了看,白冰的翡翠透亮,上面的鳳凰雕刻的栩栩如生,就好像下一秒真的要飛起來一般,每一處紋理都處理的恰到好處。
陸子衿視線從簪子上移開,看向了魏嵐,“這真是你刻的?”
“那當然,我牌子還用了鏤空的技法呢,夫人你看看。”魏嵐將鳳凰玉牌又拿了起來,讓陸子衿看。
陸子衿視線看向玉牌,那玉牌就好似一方天地,上面的鳳凰稍稍突出玉牌一些,就好像下一刻真的要一飛沖天一樣。
“真好看。”陸子衿下意識的開口道,不過她家乾君什么時候有這樣的本事的?她雖然不懂雕刻,但是也能看出魏嵐的水平絕對不是玩玩而已。
“你這雕工,劉秉坤和霍楓也不一定能做到。”陸子衿驚奇的看向魏嵐。
魏嵐見陸子衿喜歡,一臉都是笑意,活像一只被主人夸獎了大狗狗一樣,魏嵐要是身后有尾巴,早就興奮的甩來甩去了。
“那是,我可是很厲害的,你喜不喜歡這一套翡翠首飾?”魏嵐視線看向陸子衿,問道。
陸子衿笑著應道:“自然是喜歡的。”
說著陸子衿又看了看那塊玉牌,越看便越覺得玉牌的鏤空處理眼熟,她好像在哪兒看到過。
陸子衿思索了片刻,終于想起了自己在哪兒見過了,這上面鏤空雕刻的手法和上次自己送給盧峰的那個玉石擺件差不多,陸子衿隨口道:“你這手法和那個青嵐的好像差不多。”
魏嵐沒想到陸子衿會看出來,她臉側微微泛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陸子衿,畢竟現在的情況和之前不一樣,陸子衿不喜歡那個陳舟,自己的軟飯算是保住了。
陸子衿是個會察言觀色的商人,她立馬發現了魏嵐支支吾吾的,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在瞞著自己。
她伸手捏起了魏嵐的下巴,問道:“主君這是有事瞞著我?主君若是不乖,可是會受罰的,正好我睡了一下午,眼下正精力充沛,有的是精力好好罰罰主君。”
魏嵐一想到陸子衿睡了一下午,這會兒正是有精神的時候,便不由的有些腿軟,自己不說的話,夫人該不會把自己按在床上親一晚上吧,那自己唇瓣都得被親腫了。
這么想著,魏嵐軟唧唧的湊過去蹭了蹭陸子衿的手腕,自己乖乖坦白,“夫人,其實我就是青嵐,夫人真是厲害,只看了幾眼就看出了我和青嵐是一個人。”
魏嵐一連串的彩虹屁獻上,眼睛亮亮的看向陸子衿,等著夫人繼續夸自己刻的鳳凰牌子好看。
然而下一刻,魏嵐的耳尖便被陸子衿捏住了。
陸子衿唇邊的笑意更甚,眸色也更深了些。
魏嵐不知道怎么了,只覺得自己腿更軟了,她沖陸子衿尬笑了幾聲,這開口道:“夫人?你怎么了?”
陸子衿沖她投去一個和善的微笑,輕輕揉捏著魏嵐的耳尖,“原來我家主君便是名動潘陽城的青嵐啊?主君瞞的可真好,我這個枕邊人都不知道呢。”
“那會兒咱們倆關系沒有現在這么好,你又很忙,我便沒告訴你。”魏嵐忙解釋道。
“如此說來還是我的不是了?”陸子衿挑眉問道。
“沒有,沒有,是我錯了。”魏嵐立馬認錯,反正和女朋友吵架了,先認錯總是最正確的選擇。
“主君怎么會有錯呢?主君可是潘陽城雕刻師里面的魁首,一件雕刻品都難求,幫我雕刻山水擺件的時候,主君還收了我五千兩銀子呢。”陸子衿一邊陰陽怪氣,一邊用手指輕輕捏著魏嵐的耳尖把玩。
魏嵐沖陸子衿呲牙笑了笑,妄圖蒙混過關,然而看著陸子衿的神色,魏嵐便知道自己混不過去了,她小聲嘟囔著,為自己辯解:“我那時候不是讓你給一半就好了嗎?你非要給我五千兩,那我也不好不收是不是?”
陸子衿臉上的笑意更甚,“如此說來,還是怪我沒能接受主君的好意是不是?”
陸子衿說話的時候,指尖按上了魏嵐的契口,魏嵐正坐在床邊和陸子衿看那幾件翡翠雕刻件,被陸子衿一按,直接軟在了陸子衿懷里。
“不是,不是,夫人~我錯了。”魏嵐立馬認錯。
陸子衿攬著魏嵐,手上玩弄契口的動作不停,她沖魏嵐笑的越發溫柔了些,“主君怎會有錯呢?都給我便宜了一半呢,是我硬要將銀子交于主君的,又怎么能怪主君呢?”
陸子衿說話的時候,手上撥弄契口的動作越來越重,魏嵐的契口隨著她的撥弄,時不時的泄出一些信香來,她身子都軟了,眼眸中漸漸泛起了霧氣。
“夫人,我不敢了。”魏嵐眸色含春的伸手抓著陸子衿的裙擺晃了晃,軟的不成樣子。
“是真不敢了,還是隨口說說?”陸子衿的指尖輕輕戳了戳魏嵐臉側。
“真不敢了,真的沒力氣了。”魏嵐被按著契口,身體有些難耐的在陸子衿懷里蹭了蹭,哼哼唧唧的想讓陸子衿早點放過她,她哪兒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反而更勾的陸子衿想再多欺負她一些。
陸子衿湊過去咬了咬魏嵐的下唇瓣,復又吻了上去,與此同時她撥弄契口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魏嵐的契口早就被她玩的紅腫了起來,唇瓣也被陸子衿咬了好幾口,她這會兒還被陸子衿按在懷里親呢。
一直到魏嵐都快喘不過氣了,陸子衿才稍稍退開一些,讓懷里的小乾元緩一緩。
陸子衿眸色幽深,視線死死盯著懷里的魏嵐,左手的拇指按在魏嵐的唇瓣上輕輕蹭著,“以后還敢不敢瞞著我了?嗯?”
“不敢了。”魏嵐吸了吸鼻子,軟唧唧的埋在陸子衿肩側蹭了蹭,她身上被弄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得蹭著陸子衿撒嬌。
陸子衿按著魏嵐的后腰,指尖又撥弄了幾下契口,果然就見懷里的小乾元似是又受不住了,耳尖連帶著脖頸都紅透了。
“主君攢那么多銀子做什么?嗯?”陸子衿趁著懷里的魏嵐被自己親懵了,肯定會乖乖回答自己,便順勢問道。
“萬一以后你不要我了,我便沒有軟飯吃了,所以得提前攢點銀子。”魏嵐眼眸中的霧氣未散,她的眼眶現在還紅彤彤的,可憐巴巴的看著陸子衿,乖乖回道。
陸子衿倒是沒想到魏嵐會這么說,眸色溫柔了一些,她輕輕吻了一下魏嵐的唇角,柔聲道:“亂想什么呢?我們都已經成親了,我便不會不要你,更不會讓你沒飯吃。”
“夫人待我真好。”魏嵐靠在陸子衿懷里,抱緊了陸子衿。
陸子衿沖她笑了笑,挑眉道:“既如此,那主君便也不用攢銀子了,去把你攢的銀子都拿過來,我要好好瞧瞧。”
“啊?”魏嵐一萬個不情愿,夫人雖然待自己很好,可是那些銀是自己辛辛苦苦攢的私房錢,這要是拿過來,那自己就又成沒錢的窮鬼了。
“夫人,這不太好吧?那些銀子我攢了好久的,我可不可以不拿呀。”魏嵐說著,好不容易撐起一些身體,湊過去親了親陸子衿的唇瓣,眼睛亮亮的看向陸子衿,想讓陸子衿高抬貴手,放過她的私房錢。
陸子衿被小乾元主動親了一下,她唇角微微勾起,心情也好了不少。
“主君想將那些銀子留下?”陸子衿眸色溫柔的看向魏嵐,問道。
魏嵐眼睛立馬就亮亮,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嗯嗯,我攢了好久的,很不容易的。”
陸子衿唇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了一些,“不可,去拿給我。”
“夫人~”魏嵐拽著陸子衿的衣角晃了晃,像是想起什么,她又湊過去親了幾下陸子衿的唇瓣,想讓陸子衿放過她的私房錢。
陸子衿看著魏嵐自己投懷送抱,很是受用,不過還是沒松口,“聽話,快去拿。”
魏嵐拽著陸子衿哼哼唧唧的蹭了好一會兒,見陸子衿仍舊不松口,魏嵐只得嘆了口氣,“哎,那好吧。”
魏嵐靠著陸子衿緩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去了衣柜那里,將自己藏在里面的一個錦盒拿了出來。
魏嵐偷偷看了看床那邊,想著打開錦盒往出拿幾張銀票,然后偷偷藏起來。
她的手剛剛摸到盒子的扣頭,正準備打開,便聽到了陸子衿悠悠的聲音。
“主君最好乖乖的都拿過來,否則被我發現還有私藏的話,那主君今晚可就別想睡了。”
魏嵐看了看自己手中放著私房錢的錦盒,吸了吸鼻子,特別的不舍,她這些私房錢還沒捂熱乎呢,就被夫人發現了,魏嵐現在就是想哭。
她垂頭喪氣的抱著盒子往木床那邊走,陸子衿看她這幅樣子都被逗笑了。
“怎么?主君可是對我有所不滿?”陸子衿挑眉問道。
“沒有,沒有。”魏嵐忙回道,抱著懷里的盒子走到了床邊。
陸子衿伸出了手,較有興致的看著自家的乾君,“拿來。”
魏嵐看著自己手中的錦盒,相當的依依不舍,都快哭出來了,這可是她的命根子。
陸子衿被小乾元的樣子差點逗笑了,她伸手從魏嵐手中抽了一下錦盒,居然沒抽走。
陸子衿抬眸看向魏嵐,“松手。”
魏嵐不情不愿的松了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私房錢落到了陸子衿手里。
陸子衿沖魏嵐笑了笑,伸手打開了錦盒,開始數里面的銀票。
陸子衿還以為里面只有自己給的五千多兩,還有每個月給魏嵐的月錢,結果數了數,居然數出了一萬零六百兩銀子。
這下陸子衿倒是更來了興趣,挑眉問道:“除了我的那五千兩,其余的銀子是哪兒來的?”
魏嵐坐到了床上,伸手湊過去抱著陸子衿的腰后,這才開口道:“是我賣玉石掙來的,我和蕭南煙有合作,我賣給她玉石,她再出售。”
陸子衿視線看向魏嵐,淡淡道:“想不到主君還真是未雨綢繆,攢了這么多的銀子。”
“夫人,你那么有錢,一定看不上我這些銀子的,對不對?”魏嵐沖著陸子衿燦然一笑,想讓陸子衿放過她這些銀子。
“不對,主君掙來的銀子,自然意義不同,我先幫主君收著,免得主君亂花。”陸子衿說著,合上了錦盒的蓋子,將錦盒放在了自己那一側的枕邊。
魏嵐現在就是想哭,她的私房錢全被老婆沒收了!
第42章
“夫人, 不能再商量一下嗎?我都送你禮物了。”魏嵐爬到床上,湊到陸子衿身邊,攬著陸子衿的后腰, 試圖再為自己的私房錢掙扎一下。
陸子衿伸手抵在魏嵐肩側, 溫柔的沖魏嵐笑了笑, 道:“沒得商量。”
她伸手挑起了魏嵐的下巴,笑道:“我是幫你存著, 又不是貪墨你的銀子,再說了,尋常人家乾君賺了銀子, 不都是交給妻子保管的嗎?怎么?主君可是對我不滿了?”
魏嵐趕忙搖頭, 她哪兒敢不滿啊, 她私房錢都被夫人給沒收了。
魏嵐湊到陸子衿身前,可憐巴巴的看著陸子衿,陸子衿像是被她逗笑了,伸手輕輕點在魏嵐的唇瓣上,“聽話,每個月的月錢照樣給你, 不夠了再過來找我要。”
“夫人, 那我的小金庫呢?”魏嵐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錦盒, 哼唧著問道。
“你的小金庫我幫你存著, 乖。”陸子衿說著,吻了魏嵐的唇角一下,伸手推了推魏嵐催促道,“躺好, 咱們早些休息。”
“好吧。”魏嵐乖乖的躺好,軟嘰嘰的望著陸子衿, 希望她能心軟。
陸子衿沖魏嵐笑了笑,親了親魏嵐的唇角,“睡吧,好夢。”
魏嵐撇了撇嘴,陸子衿倒是好夢了,她這夢可好不了了,她的私房錢,想起來就想哭。
只不過剛剛魏嵐被陸子衿玩弄了一會兒契口,身體中的信香消耗嚴重,沒一會兒,她便抱著陸子衿睡著了。
倒是陸子衿,想想剛剛魏嵐吃癟的樣子就想笑,小乾元敢怒不敢言的聽話樣子,讓陸子衿很是受用。
果然,只有聽話的乾元才是最好用的,她稍稍扔開眼,借著外面還沒燃盡的燭光看向身下的魏嵐,輕輕吻了魏嵐的唇角一下,“好乖。”
魏嵐真的是她見過的最乖巧、體貼的乾元了,表姐也是很好的乾元,但是和魏嵐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相比較起來,她還是喜歡自家嬌嬌軟軟的魏嵐。
想著,陸子衿的唇角微微勾起,在魏嵐懷里蹭了蹭,閉上了眼睛。
陸子衿臨睡著之前還在思索著,其實她也算是幸運了,雖然家里人都不在了,但自己盲選的乾元居然能這么對自己胃口。
陸子衿下意識的在魏嵐懷里蹭了蹭,這么乖的乾君,可不能被別人拐跑了,乾元有錢了容易學壞,私房錢什么的,還是自己替魏嵐收著為好。
~~
另一邊,樊川則是住進了手下定好的客棧中,她們一行人的打扮很像是行走江湖的俠客,因此倒是沒有人對她的身份產生懷疑。
回到客棧中,樊川將門從里面鎖好,她脫下了身上的斗篷和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清冷的面容來。
樊川生的好看,要不是她在戰場上的表現太過駭人,恐怕也得被歸到小白臉的行列中。
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樊川便又想起了魏嵐的那些話,她現在身邊不缺的忠心的將領、士兵,缺的是能和她隨時商量對策的人,但是自己現在只有陸子衿這一個妹妹了,她能看得出妹妹很喜歡魏嵐,因此她不能讓魏嵐陷入險境。
樊川嘆了口氣,掐滅了帶著魏嵐一起進京的想法,畢竟此行兇險,萬一自己有什么意外,可不能連累了魏嵐。
第二日樊川便離開了潘陽城,她所帶領的兩千人并不會進入潘陽城,而是直接走野外,避免擾民,她還得帶著護衛們趕去會和。
~~
另一邊,陸子衿神清氣爽的起了床,她將兩個錦盒都拿到了妝臺那里。
打開錦盒,陸子衿將翡翠鳳凰簪插到了自己發髻上,而后將白冰的翡翠玉鐲戴到了自己左手上,最后又將那塊翡翠的玉牌戴在了脖頸上。
魏嵐為了讓那塊白冰翡翠玉牌更好看一些,給那塊牌子配了同色系的頂珠,還專門用的是她自己手工編織的牛皮繩,陸子衿戴上之后,襯得她整個人更白皙了些。
陸子衿整理好了,便笑著走到魏嵐面前,問道:“主君看看,我戴著好看嗎?”
魏嵐沒什么精神的抬起了眼眸,視線看向陸子衿的身上,陸子衿本就好看,膚色又白皙,配上冰種的翡翠,她整個人顯得更有氣質了。
“好看!”即便魏嵐還沉醉在心疼私房錢的情緒中不能自拔,可看到陸子衿戴著自己雕刻的玉器,魏嵐便感到沒由來的一陣開心。
“謝謝主君送我這些,有心了。”陸子衿看著面前還沒睡醒的魏嵐,有點想過去親一親魏嵐,只是礙于臥房里的丫鬟太多了,陸子衿便沒那么做,只是伸手牽起魏嵐的手,在魏嵐的手心上捏了幾下。
而后陸子衿便看到魏嵐的耳尖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小乾元還真是容易害羞,捏捏手心就臉紅了。
她昨日便和魏嵐在床上待了大半日,今日還有好多事情處理,恐怕陪不了魏嵐了。
陸子衿走了過去,開口道:“我今日的事情應該比較多,恐怕陪不了你了,你自己乖乖待著,等我有空了便過來看你。”
“嗯嗯。”魏嵐點了點頭應道,陸子衿是該去工作了,不然的話,她在自己這里,自己也沒時間去雕刻玉石,而且自己的私房錢被沒收了,魏嵐打算自己再偷偷賺一些。
當然了,魏嵐這次也學聰明了,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下次再藏私房錢,自己可以分開好幾個地方放,這樣夫人沒收的時候,就不會一下子都收走了。
魏嵐對自己新想的辦法很是滿意,沖陸子衿露出個甜甜的笑來。
陸子衿原本勾起的唇角放了下去,她視線看向魏嵐,語氣悠悠:“怎么?主君似乎很希望我走嗎?”
魏嵐趕忙搖頭,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彩虹屁,“不是,不是,我是怕府里的生意出問題,還得是夫人你親自坐鎮,外面生意上的事情才能安安穩穩的。”
陸子衿視線悠悠的看著魏嵐,這才勉強點了點頭,只不過她總覺得自己要走,小乾元很興奮似得,這讓陸子衿不太舒服。
陸子衿沖臥房里的丫鬟們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先出去。
倩雪很是有眼色的做著手勢,將丫鬟們全給帶出去了。
魏嵐見丫鬟們出去了,頓感不妙,她不由的往后退了幾步,一直到身后就是桌子了,這才停了下來。
魏嵐沖陸子衿人畜無害的笑了笑,“夫人,不用早飯嗎?怎么讓丫鬟們都走了?”
陸子衿也沖她露出個和善的笑來,繼而邁步往魏嵐身前走去,一直到自己將魏嵐抵在了后面的圓桌上,陸子衿這才停了下來,伸手捏住了魏嵐的下巴。
“早飯自然是要用的,只是我覺得主君似乎又不乖了。”陸子衿的拇指輕輕搓弄著魏嵐的下唇瓣,她的視線也都落到了魏嵐的雙唇上。
“我還不乖?我私房錢都給你了。”魏嵐眼神飄忽,嘴里小聲的嘟囔著。
兩人離得極近,陸子衿自然是聽到了魏嵐的聲音,她唇角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直接吻了上去,怕小乾元逃跑,接吻的時候,陸子衿還故意按著魏嵐的腰。
陸子衿的這個吻極為綿長,甚至在親完之后,她還故意在魏嵐的下唇瓣上咬了幾下。
看著被自己弄得有些紅腫的唇瓣,陸子衿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輕輕吻了吻魏嵐的唇角,柔聲道:“若是缺銀子了便過去找我,不許去找別人借,聽到沒有?”
“知道了。”魏嵐很是乖巧的應道。
陸子衿見魏嵐這么聽話,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稍稍退開兩步,沖著門外喊道:“倩雪,傳膳吧。”
“是,小姐。”門外的婢女們推開門,紛紛開始將飯菜端到圓桌上。
倩雪進來侍候的時候,偷偷看了一眼魏嵐,便見魏嵐原本是淺粉色的唇瓣,這會兒已經變成了玫紅色,還有些充血。
倩雪自然知道這是因為什么,她偷偷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倒是沒想到她家小姐在房事上也如此占據主動權,主君的唇瓣都快被親腫了。
只不過她也不敢多想,趕忙幫著布置桌面上的飯菜。
用過早飯,陸子衿便匆匆地走了,皇商的事情才剛剛定下來,陸府下面的幾家布行正忙,本來昨日就有很多的事情等著她處理,只不過她昨日都推掉了,今日卻是不能再推了。
魏嵐見陸子衿走了,稍稍松了口氣,夫人要是再在自己這里主幾天,自己的唇瓣都得被親破了,正好陸子衿忙幾天,自己也能緩緩。
想著,魏嵐便在臥房里換好了工作服,她去了工作室,繼續雕刻她的雞牌。
除了被陸子衿沒收的銀票,她手里還有幾百兩的零用錢,應該也夠花了,而且等她雕刻好這一套玉牌,肯定又能賣個好價錢。
就在魏嵐專心雕刻玉牌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護衛們的通報。
李珠鳳知道魏嵐雕刻玉牌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不過想了想,還是敲門道:“主君,府里的護衛說您母親和妹妹過來了,您看要不要見?”
魏嵐眉心微微蹙起,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玉牌,起身開了門,“叫人帶她們過來吧。”
“是,主君。”護衛們聽了魏嵐的話,立馬小跑著出了浮曲軒,去大門那里帶人進來。
魏嵐讓人準備了水,她洗了洗手,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裙,在臥房里等著她們。
說起來陸府的生活愜意,她都快忘了原身還有家人的事情。
魏嵐喝了一口茶,又吃了幾塊點心,護衛們這才將人都帶了進來。
趙欣蘭一看到魏嵐眼淚便立馬流了下來,“魏嵐,你爹他出事了,我是實在沒辦法,才豁出臉面過來求你的。”
魏嵐眉心微微蹙起,她本來就有些厭惡那個便宜爹,沒那個本事,還硬要做生意,結果還不是賠錢嗎?
“怎么回事?你們坐下慢慢說。”魏嵐開口到。
魏晴也是紅了眼眶,她扶著趙欣蘭坐下,自己卻是在偷偷抹眼淚。
“你爹被大成賭坊的老板騙了,他這些時日不知怎么的,染上了賭癮,起初幾日,你爹他總是能贏銀子,每次回來都會買不少的的東西,可是后面他便開始輸錢了,輸的越來越多,就連陸府給你的那些彩禮他都輸光了。后面你爹說大成賭坊的老板愿意借給他幾百兩銀子做生意,可他哪是做生意了料,銀子全都賠了進去,利滾利的欠了好多銀子,大成賭坊的人過來要債,把你爹抓走了。”趙欣蘭說道這里,已經泣不成聲了。
趙欣蘭見魏嵐連神色都沒有變,趕忙又繼續補充道:“他們說再不還他們銀子,便把你妹妹抓去抵債,還要砍你爹一只手。”
魏嵐臉色沉了下去,冷笑道:“怎么?把我賣了他還覺得不夠,又想將魏晴也賣了嗎?我早就知道他狗改不了吃屎,尤其他現在還沾染上了賭癮,娘,你們日后若是想有安穩的生活,還是早些和他和離了吧。”
趙欣蘭似乎是沒想到魏嵐會這么說,她還以為自己說了這些,魏嵐便會急著籌集銀子,跟她一起去大成賭坊見他爹。
“魏嵐,娘知道我們對不起你,可他畢竟是你爹啊,他也畢竟是我夫君,我若是不救他,他可怎么辦啊?”趙欣蘭繼續哭訴道。
“你把她當夫君,他在乎過你們嗎?在乎過我嗎?我成親之前就同他說了,他不是經商的料,什么都不做反而還能安安穩穩的度日,可他現在還沾染上了賭癮,人是沒救了,娘,他這一步能把魏晴抵出去,下次再犯是不是就該將你也抵出去了。”魏嵐語氣平淡,她對這種沒有本事還喜歡折騰,折騰完了自己還扛不住事的老男人向來沒什么好感。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你爹呢?魏嵐,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不孝女。”趙欣蘭氣的拍桌站起。
魏嵐仍舊淡定的坐在那里,視線直視著趙欣蘭,“那確實,對于這種將我賣了的父親,我確實孝順不起來,他怎么樣與我無關,成年人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不是一有事情就把妻女推出去,那是懦夫。”
“魏嵐,我和你妹妹去見過你爹一次,他瘦了好多,他這次是真的知道錯了,他以后肯定不敢了。”趙欣蘭繼續哭訴道。
“娘,我也奉勸你一句,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你都活了大半輩子了,還沒發現這條真理嗎?我勸你還是多心疼心疼自己吧。他要是真的在乎你們,那他根本不會進賭坊那樣的地方。”魏嵐依舊淡然,她端正的坐在那里,巋然不動。
魏晴在一旁小心的站著,時不時的偷偷看看魏嵐,她總覺得姐姐變了好多,比以前沉穩了不少,若是以前,姐姐必定會和她們一樣,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急著籌錢。
老實說,這次的事情她自己也害怕,父親拿自己抵債,賭坊又根本不是正經的地方,那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想到這兒,魏晴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沒忍住,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魏晴視線看向魏嵐,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姐,我不想被送去抵債。”
魏嵐視線看向魏晴,魏晴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坤澤一樣,要聽從父母之命,要依附于乾元生存。
她不似陸子衿和蕭南煙,她們有好的出身,又有管理一個龐大家族的能力,是商場上能攪弄風云的人物,魏晴不過是這個時代的一個普通坤澤而已。
魏嵐嘆了口氣,怎么說魏晴都是無辜的,她視線看向魏晴,開口道:“那你便暫時先留下來,等過段時間,我再安排你的去處。”
“那,那娘和爹怎么辦?”魏晴視線看向魏嵐弱弱的問道。
“娘,你若是與他和離,我自然也會管你,否則的話我也愛莫能助,魏文源有今天的下場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魏嵐平靜的開口道。
“不行,不行,我不能不管你爹啊,魏晴,你是要和我走,還是留在這里?”趙欣蘭哭的愈發慘烈,簡直像是下一刻就要噶過去一樣。
魏嵐抿了抿唇,終于還是沒說什么,魏文源這種人就是沒救了,自己這次要是救了他,那就相當于救了一個無底洞,這種人沒有下限,從他做生意賠錢把原身賣了就能說明情況。
而且這次的情況,魏嵐覺得是賭坊給魏文源下的套,畢竟自己入贅了陸府,潘陽城里誰不知道陸府有錢,賭坊的人自然也看中了這一點,一點一點的讓魏文源上鉤,然后再讓自己這邊高價贖人,或是提出什么別的條件,讓陸府這邊兌現。
但是很可惜,自己不是原身,對這些家里人沒什么感情,即便自己真是他女兒,有這么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爹,魏嵐也不會去管。
大家都是成年人,魏文源都四十多歲了,賠了這么多錢,還染上了賭,那只能自己承擔后果了,沒人能替他。
“娘,你為了救魏文源情愿犧牲你另一個女兒是嗎?賭坊是什么地方你應該很清楚,若是真把魏晴抵出去了,那她的去處只會是青樓、勾欄那種地方,你真的要拿女兒換你丈夫嗎?”魏嵐繼續道。
她這話等同于在給趙欣蘭的傷口上撒鹽,趙欣蘭舍不得小女兒,但是更舍不得丈夫,“可是,可是,你爹怎么辦?”
“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們把祖宅賣了,替他還債。”魏嵐繼續淡定的說道。
“魏嵐,那怎么行?那可是祖輩留下來的房產,怎么能賣呢?真要是賣了,那我們就什么都沒有了。”趙欣蘭幾乎要哭的背過氣去。
“那你想怎么樣?是想讓我出這筆銀子贖人嗎?”魏嵐見她一直哭哭啼啼的,開門見山的問道。
趙欣蘭點了點頭,帶著哭腔開口:“魏嵐,你在陸府也待了一段時日了,你能不能求求陸子衿,讓她先借我們一千兩銀子,我們以后一定會還的。”
“一千兩?”魏嵐都被氣笑了,一千兩在現代就等同于一百萬,對于普通人家來說確實不是一筆小數目,但是對她和陸子衿來說,這點錢其實不算什么。
但即便是這樣,魏嵐仍舊不想管魏文源的事,有些人就是到死都不肯長記性,非得讓他付出些代價,他才能老實。
“你放心,等你爹被放出來以后,我們會還上這筆銀子的,你放心。”趙欣蘭繼續勸說道。
“想都別想,我不說別的,就問問你們怎么還?你們就是把祖宅賣了也不值一千兩銀子,更不用說其他,普通人每個月也就掙二、三兩銀子,你們就是不吃不喝,需要多久才能攢夠這一千兩?更何況人一旦開始賭博或是酗酒,就相當于是廢了,你該不會還覺得魏文源能東山再起吧?他根本就沒有做生意的能力,我勸你還是早日死心,早點和離,你自己也能早點解脫。”魏嵐說出的話不留一點情面。
趙欣蘭哭的幾乎暈厥,魏嵐也知道這個時代的坤澤不好過,總是依附于乾元,有勇氣和離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但趙欣蘭如果不愿意和離的話,那就等同于陷入到了一灘爛泥中,直到把自己也搭進去。
“魏嵐,你不救便不救,何苦說這些?你不孝,你這個不孝女,你不去救你爹,我去,我去還不行嗎?”說著趙欣蘭又大哭了起來。
旁邊的魏晴也很是害怕,其實姐姐說的也沒錯,沒有人讓爹去賭博,是他自己要去的,現在欠下了那么多的銀子,憑什么用自己去抵債?自己就活該被發賣嗎?
趙欣蘭見自己的哭對魏嵐毫無作用,魏嵐仍舊安坐,不動如山,她只是覺得無趣,自己不是真正魏嵐,不吃這套。
當然了,自己占用了魏嵐的身體,如果趙欣蘭愿意和離的話,自己不會不管趙欣蘭和魏晴,她可以幫著趙欣蘭和離,而后給她們母女買一處小院子,每個月可以給她們一些銀子。但趙欣蘭要是執意要管魏文源的事情,魏嵐便不想管了。
趙欣蘭哭了一會兒,視線看向一旁的魏晴,“魏晴,你是和我走,還是要學魏嵐這個不孝女?”
魏晴眼中滿是淚水,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她今早同母親去了一趟賭坊,那里又臟又亂,那些男乾元還肆無忌憚的打量自己,那感覺就像是自己沒穿衣服被那些人打量一樣,她真的很怕那種感覺,若是真的被賣去青樓受辱,那還不如叫她去死。
她一咬牙,開口道:“我,我留在姐姐這里。”
“好,你們好得很啊,可憐我和你爹生了你們兩個不孝女,你們不管他,那我自己管。”趙欣蘭說著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第43章
其實趙欣蘭是想著魏嵐和魏晴能過來扶她, 并且挽留她的,然而一直等她走到門口,卻遲遲沒有聽到身后的動靜。
趙欣蘭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她扭頭往后看去, 就見魏晴正站在魏嵐的身邊, 偷偷的抹著眼淚,而魏嵐依舊坐在圓桌邊, 巋然不動,就好像她是一個旁觀者一樣,不悲不喜的望著自己這邊。
趙欣蘭有些崩潰的扶著門框才不至于摔倒, 她沒想到大女兒居然會這么絕情, 小女兒也不愿意去救父親了。
趙欣蘭一陣悲痛, 可是看自己根本說不動魏嵐,她只得先行離開。
等人走了,魏嵐視線看向魏晴,她伸手遞了一塊帕子給魏晴,開口道:“莫哭了,我讓人將隔壁收拾出來, 這些天你便先住在我這兒, 他們沒人敢找陸府的麻煩。”
“姐姐, 那娘他們怎么辦?真的不管了嗎?”魏晴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魏嵐挑眉看向她, “你想怎么管?拿自己去換那個賭鬼爹嗎?你若是真要這么做,我也不會攔你。”
她該說的都說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她能做的只有這些, 反正她是不會替魏文源花一分錢的。
“我,我不想被賣掉。”魏晴小聲嗚咽的說道。
“不想便好好的待在府里, 最近先不要外出了。”說著,魏嵐又沖外面喊道:“李嬤嬤。”
“來了來了,主君。”李鳳珠很是諂媚的沖著魏嵐行了一禮,恭敬的等著魏嵐的吩咐。
“去把隔壁的客房收拾出來,帶著她過去住下,對了,再給她準備幾身換洗的衣服。”魏嵐想了想說道。
“是,主君。”李鳳珠沖魏嵐笑了笑,又沖魏晴做了個請的手勢,“魏晴小姐,您跟老奴來,老奴這就差人安排。”
魏晴擦了擦眼淚,視線看向魏嵐。
魏嵐沖她點了點頭,“去吧,有什么事情過來找我或者直接讓她們處理便好,我一般就在臥房里,或者是在臥房旁邊的工作間里。”
“好。”魏晴仍舊有些惶恐,她心里還惦記著家中的事情,同時到了一個新環境,魏晴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害怕,她又不敢過多的打擾姐姐,便只得自己消化。
等魏晴出去了,魏嵐便換上了工作服,繼續去了工作間里雕刻她的玉石牌子。
她并沒有把這事當做是一件大事,魏文源自己做出的事情,自己負責就好。
而另一邊,大成賭坊中,薛老板正諂媚的沖著陳舟敬茶,“陳公子,您怎么親自來了,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很順利,魏文源已經被我們關了起來,我等著他家里來贖人呢。”
陳舟并沒有端起茶碗,而是沖著薛三標擺了擺手,像這種市井流氓哪兒配敬自己茶,不過是自己手中的幾顆棋子而已。
他蹙眉道:“重點不是要讓他家里人贖人,而是要讓那個魏嵐上鉤,才一千兩銀子,對陸府來說也太容易了些,陸子衿就是打發要飯的也給得起一千兩,重要的是讓陸子衿交出一半的份額,皇商的差事有利可圖,若是真到了我們陳府手中,我不會虧待你。”
“是是,陳公子大氣,這個小的自然清楚。”薛三標忙沖著陳舟點頭哈腰,陳舟為了給魏文源下套,一共給了他一萬兩銀子,這不是活財神是什么?
當然了,這件事能進行的這么順利,全靠魏文源那個蠢貨了,他若不是在自己這里賭博上癮,自然也不會被陳舟的人盯上,繼而布置了后面借銀子給魏文源做買賣的事情。
畢竟他這里只是個小賭坊,坑這些賭錢的人一些銀子也就是了,哪兒能想到這么周密的計劃。先是借銀子給魏文源,接著給魏文源下套,最后又讓魏文源一共欠了一千兩銀子,再讓他的家里人籌錢贖人。
一千兩銀子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魏文源家里自然是出不起的,所以最后,這事自然會把魏嵐扯進去。
而陳舟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是能從魏嵐那里拿到皇商一半的份額那更好,即便是拿不到,魏嵐那個廢物那里也不可能有一千兩銀子,她還是得求陸子衿救她爹,有這么一個賭鬼爹,魏嵐勢必也會被陸子衿厭惡。
他就是看不慣魏嵐安安穩穩的住在陸府,反正只要能讓魏嵐不痛快,那他就舒心了。
“嗯,這事就交給你辦了。”陳舟起身拍了拍薛三標的肩膀,想了想他又開口道:“當然了,如果被人知道這事是我讓你做的,那你這大成賭坊,恐怕也開不下去了。”
“是,是,小的明白,陳公子您放心,慢走,慢走。”薛三標一臉諂媚的將陳舟從賭坊后門送了出去。
等陳舟的馬車走遠了他才沖著馬車走遠的方向吐了口口水,“呸,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有什么可牛的?還不是得求我幫你辦事,哼。”
說完,薛掌柜重新進入到了賭坊里面。
又過了大概一個時辰,走投無路的趙欣蘭只得從家里拿了房契,再次去到了賭坊里面。
她哭哭啼啼的要見薛三標,薛三標讓人將她帶了進來。
薛三標打量了一下趙欣蘭,他對年老朱黃的女人沒興趣,反而是沒看到魏晴的身影,薛三標有些不悅的開口道:“怎么就你自己過來了,你兩個女兒呢?魏嵐呢?”
趙欣蘭一聽到魏嵐的名字,頓時哭的更是止都止不住了,“魏嵐她,魏嵐她個不孝女,她不愿意出銀子贖回他爹。”
薛三標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怎么可能?你真的去找過她?”
“我真的去找過她,薛老板,這是我家里的房契,應該能抵債幾百兩銀子,我把房子給你,你能不能放了我夫君。”趙欣蘭哭訴道。
薛三標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并沒有接趙欣蘭手里的房契,“你們家的破房子能值幾個錢?我告訴你,你要是找不來魏嵐,我就讓人先砍魏文源一條手臂。”
“不要啊,不要啊薛老板,您大人有大量放過他吧。”趙欣蘭哭訴著。
薛三標聽著就不耐煩,一腳踹到了趙欣蘭身上,把人踹倒,“滾,你還剩下兩日不到了,去把魏嵐給我叫過來,否則我們是不會放人的。”
趙欣蘭跪坐在地上,心中一片絕望,她只得起身從地上爬起來,不過還是苦苦哀求道:“求求你,薛老板,讓我見見文源吧。”
“呵,等你把魏嵐找過來咱們再談,到時候我自然會讓你見他,快滾。”薛三標罵道,自己被陳舟那樣的公子哥瞧不起,自己自然不敢反駁,但是趙欣蘭這樣的平頭百姓,薛三標自然不懼怕。
對此,魏嵐一概不知,她還在工作間里專心的給雞牌打磨呢,說起來她這塊雞牌雕刻的相當艱難,之前先是被夫人打斷了一次,后面又被趙欣蘭和魏晴打斷了,現在好不容易打磨好了。
別說,且末藍的生肖牌子還真的挺好看的。
魏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玉石碎屑,打開門回臥房里換了衣服。
與此同時,陸子衿這會兒也剛剛處理完手上堆積的事情,時間已經快到晌午了。
倩雪站在陸子衿身邊,見陸子衿已經忙完了,便開口道:“小姐,主君那邊似乎是出事了。”
一聽這話陸子衿的心口一顫,一邊起身要走,一邊蹙眉道:“怎么不早說?她怎么了?”
“小姐不必太過驚慌,不是主君出事,是主君的家里人出事了。”見陸子衿神色驚慌,倩雪趕忙解釋道。
聽到這兒,陸子衿才稍稍松了口氣,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問道:“怎么回事?”
“是主君的父親欠了大成賭坊的銀子,被人家扣押在了那里,主君的母親和妹妹過來求主君幫忙,說是需要交給大成賭坊一千兩銀子贖人,不過主君好像沒答應,后來主君的母親便離開了。因著這事并不算緊急,奴婢便等您處理完了事情才說的。”倩雪將大致的事情給陸子衿解釋了一下。
陸子衿點了點頭,心里稍稍松了口氣,這事是魏嵐的家事,怎么處理,自然是全憑魏嵐做主。
被扣押的畢竟是魏嵐的父親,陸子衿有些不放心魏嵐,便干脆還是過去看一眼她。
幾名小廝抬著軟轎,即便幾人都很健壯,可畢竟路途遠,陸子衿到達浮曲軒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而此時,魏嵐正和魏晴坐在臥房里,正準備吃飯。
魏晴仍舊很是局促,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她更是嚇得紅了眼眶。
姐姐畢竟是陸府娶回來的贅婿,想來她在陸府應該也過得不怎么樣,現在自己還過來給她添麻煩,也不知道陸小姐會不會責怪姐姐。
魏嵐倒是不知道魏晴腦補了這么多,她也有些詫異陸子衿怎么這會兒過來了,畢竟昨日耽誤了一日,陸子衿今天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忙才對。
魏嵐起身走了出去,魏晴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只得呆呆的跟著姐姐出去,要是陸小姐責罰姐姐的話,那自己替姐姐受罰便好了。
“夫人?你怎么這會兒過來了?”魏嵐問道。
陸子衿被倩雪攙扶著從軟轎上走了下來,見魏嵐沒事,這才稍稍松了口氣,“聽說你這邊有事,不放心你,便過來看看。”
魏嵐聽了陸子衿這話,心里喜滋滋的,夫人對自己真好,知道自己這邊出了事,便過來看自己了。
“放心,我沒事,你是不是忙了一上午,那留下一起用飯吧。”魏嵐開口道。
陸子衿笑著沖她點了點頭,“嗯。”
陸子衿往魏嵐身后看去,就見一個小姑娘鵪鶉一樣乖乖的站在魏嵐身后,似乎膽子很小的樣子。
“這是你妹妹?”陸子衿問道。
魏嵐點了點頭,“家里出了點事情,她得暫時住在府里一段時間了。”
魏晴閉上了眼睛,她的心跳的很快,生怕下一秒就聽到陸子衿不悅的聲音,將她趕出陸府,而后還要責罰姐姐。
“嗯,你安排便好。”陸子衿伸手去牽魏嵐的手,笑著說道。
隨即她又看向魏晴,見小姑娘似乎有些局促不安,便又安慰道:“你就把這兒當做自己家,缺什么了便和她們說,不用這么局促。”
“謝謝陸姐姐。”魏晴沒想到陸子衿會和她說這些,雖然她還是怕,但是心里稍稍松了口氣,看樣子陸子衿應該不會懲罰姐姐了。
“走吧,咱們進去說。”魏嵐牽著陸子衿往臥房走去,又隨口吩咐道:“去把夫人的碗筷拿過來。”
“是。”李鳳珠和趙玲慧立馬殷勤的過去安排。
魏嵐牽著陸子衿坐下,魏晴卻仍舊有些惶恐,她站在一邊,沒敢坐下。
魏嵐見她還站著,便開口道:“坐啊,你放松點,家里沒這么多規矩。”
“要不,要不我還是回房間吃吧。”她還是有些害怕會給姐姐添麻煩。
“沒事,坐下一起吃吧。”陸子衿也在一旁勸道。
見陸子衿真的沒生氣,魏晴這才坐下,她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不敢說話。
陸子衿視線看向魏嵐,問道:“你打算怎么辦?”
“不怎么辦,他自己做出來的事情,自己承擔責任,我是怎么入贅過來,夫人也清楚,魏文源他賣一個女兒還不夠,還想賣第二個。他就是個無底洞,救他一次就會有以后的無數次,家里是不缺銀子,但也不能用銀子救他這樣的人。”魏嵐面色平靜的說道,就好像這事在她眼里真的微不足道一樣。
“真想好了?”魏文源畢竟是魏嵐的父親,陸府到底是潘陽城第一富戶,若是魏嵐想救人的話,陸子衿自有辦法能把人救出來。
“嗯,想好了,成親之前我便提醒過他,他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我讓他不要再做什么生意,現在倒好了,不僅沾染上了賭癮,還和賭坊的人借銀子做生意,就是不用腦子去想也知道賭坊都是些什么人,既然他這么做了,那便讓他自己受著。”
魏嵐說完,便給陸子衿的小碗里夾了一塊排骨,“夫人,吃飯吧,不提這些了。”
“好。”陸子衿倒是沒想到魏嵐在這件事上會這么強勢,不過這樣也好,到底是魏嵐的家事,便讓她自己做主吧。
魏嵐見魏晴愣著,便也給魏晴夾了一塊排骨,“吃飯吧。”
“謝謝姐姐。”魏晴默默的吃著碗里的飯菜,她也不敢去夾別的菜,怕魏嵐會嫌棄她不懂禮數。
魏嵐對這件事倒是無所謂,她照舊吃飯,魏文源自己作死,管她什么事?
等三人吃了飯,立馬就有丫鬟們將圓桌上的碗盤端了下去。
陸子衿下午還有一堆事,沒辦法留下來陪著魏嵐,便準備走了,只不過她還沒走,便又有護衛小跑著進來通報。
“主君。”那護衛見陸子衿也在,忙躬身行禮,“小姐,主君,主君的母親又過來了,這會兒正等在大門外呢。”
魏嵐眉心蹙在了一起,已經面露不悅了,她和原身的這些家里人沒什么感情,尤其是原身等同于是被家里賣進陸府的,因此對家里這些人沒什么好感,再加上早上的時候自己已經勸過趙欣蘭了,自己并不是不管趙欣蘭,是趙欣蘭非要去救魏文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魏嵐現在都已經不想見她了。
不過思索了片刻,魏嵐還是開口道:“把人帶進來吧。”
魏嵐怕趙欣蘭一會兒哭鬧,便想讓陸子衿先回去,畢竟陸子衿這么忙,哪兒有功夫聽這些小事。
“夫人,你還是先回景晨院去吧,免得惹得你也不快。”魏嵐視線看向陸子衿說道。
“無妨,我再陪你待一會兒。”陸子衿見魏嵐今天的心情不佳,便不免有些擔心。
魏嵐伸手牽著陸子衿的手晃了晃,陸子衿沖她微微笑了笑。
她的小乾元好乖,好想親一下。
不過也就只能想想,臥房里還有這么多人呢,魏嵐的妹妹也還在,陸子衿自然沒有那么做。
不一會兒,護衛便把趙欣蘭帶了過來,趙欣蘭沒有見過陸子衿,不過看陸子衿的穿著打扮,她已經猜了出來,當即她就給陸子衿跪下了。“陸小姐,你和魏嵐成親了,也算是我們家的媳婦,你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
陸子衿自然不能讓魏嵐的母親跪自己,當即便要過去攙扶。
只是她剛邁出了一步,便被魏嵐攔住了,“有事說事,你在這里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魏嵐,薛老板說了,一定得是你去了,他才愿意放了你爹。”趙欣蘭跪在那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我去?看來那個什么薛老板是沖著我來的。”魏嵐的臉側勾出了一抹冷笑來。
她和陸子衿對視了一眼,兩人基本上都猜測到了大致的情況。
“對,他說一定要見你,魏嵐,那畢竟是你爹啊,你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趙欣蘭繼續哭訴。
魏嵐輕嗤一聲,魏文源她是一定不會管的,但是那個大成賭坊,魏嵐倒是想去一趟,她想知道那個薛老板為什么一定要見自己。
魏嵐視線看向陸子衿,“夫人,我想借府中的護衛用一用。”
陸子衿點了點頭,“說什么借,你是府里的主君,想讓他們做什么都可以。”
“好,那謝謝夫人了。”魏嵐沖陸子衿笑了笑,她又看向門外,吩咐道:“去調集府中的三十名護衛,和我走一趟。”
“是。”院子里,立馬就有小廝去叫人了。
趙欣蘭見魏嵐愿意跟她去,心里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她擦了擦眼淚,視線看向魏嵐,“魏嵐,我就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我就知道你會救你爹的。”
魏嵐沖她擺了擺手,冷冷道:“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只是去看看,可沒說過要救人。”
“魏嵐,你不能這么對你爹,你不能這么對你爹啊。”趙欣蘭繼續哭道。
“你若是再這么哭下去,那我連去都不去了,收起你這幅姿態,站起來。”魏嵐對趙欣蘭是真的不耐煩了,為了一個惹上賭癮的男人,至于嗎?
她是理解不了,也無法和趙欣蘭共情,魏嵐轉身看向陸子衿,開口道:“夫人,你先回去吧,這事我自己處理就好。”
“嗯,出去的話,千萬小心,可不能傷到自己。”陸子衿囑咐道,當然了,有陸府的三十名護衛護著,沒人敢動魏嵐。
“放心。”魏嵐點頭應道,自己對這些家里人一點感情都沒有,要說魏嵐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和她相處時間最多,待她最好的只有陸子衿。
陸子衿坐上軟轎離開,想了想,她還是不放心,交代了倩雪派了兩名暗衛保護魏嵐。
陸子衿走了沒一會兒,護衛們便到了,陸子衿和樊川要的護衛統領還沒到,因此這職位一直空缺,護衛們無不爭相表現,畢竟護衛統領比普通護衛的月錢要高很多。
為首的那個高大護衛過來恭敬的沖魏嵐行了一禮,“主君,人都到齊了,咱們什么時候走。”
魏嵐點了點頭,“現在便走。”
她視線掃向一旁的魏晴,開口道:“你便別跟著去了,待在府里便好。”
魏晴弱弱的點了點頭,同時卻也松了一口氣,她真的很害怕賭坊那種地方,也很害怕那些混混在她身上四處打量,魏嵐不讓她去,她反而松了口氣。
“姐姐,那你們小心點。”魏晴開口道。
魏嵐點了點頭,對著那些護衛道:“走吧。”
院子里的小廝立馬套了馬車,魏嵐坐進了馬車里,也沒讓人去管趙欣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大成賭坊去了。
趙欣蘭也是沒想到女兒居然沒管她,可她也顧不了那么多,追在馬車后面,跟著一起去了大成賭坊。
魏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神色冷冽,“走吧,進去會會那個薛老板。”
“是。”立馬就有十名護衛在前面開口。
賭坊的人見這么多身穿護衛服的人往里面闖,趕忙過去攔著。
“你們都是誰啊?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地痞罵道。
“給我闖進去,有什么事情我擔著。”魏嵐冷冷道。
有了魏嵐的話,護衛們沒了顧及,直接伸腿沖著那地痞踹了過去,門口的幾個看門的地痞不一會兒便被護衛們打的起不來了。
為首的護衛砰的一腳,踹開了賭坊的門,而后十幾名護衛直接涌入了賭坊的一樓大廳。
“主君,您請,只是里面烏煙瘴氣的,當心嗆到您了。”其中一名護衛將魏嵐迎了進去,魏嵐身后還跟著十幾名護衛。
這一下,原本叫喊聲震天的賭坊一樓徹底安靜了下來。
魏嵐淡淡的掃視了里面的人一眼,冷冷道:“滾。”
為首的護衛立馬大聲喊道:“我們陸府的主君要在此地辦事,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的,趕緊滾出去,不然一會兒丟了性命,可別怪我們沒提醒。”
那些賭徒們見魏嵐衣著華麗,她身邊又帶了將近三十名護衛,還都是拿著家伙的,這分明就是來砸場子的,賭坊里的人立馬一哄而散。
賭坊里的伙計們紛紛挽留,“不是,銀子,銀子還沒給呢。”
然而,沒有人聽他們的話,全都沖了出去。
有小廝見情況不妙,立馬沖上了二樓去找薛三標,“老板,不好了,不好了。”
薛三標眉頭皺起,罵道:“好好說話,有什么可急的?”
“不好了,下面,下面有人砸場子,樓下的客人全都跑光了。”那小廝都快急哭了。
“什么?”薛三標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想我也是潘陽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什么人敢上門找事?”
“不,不知道啊,就聽那些護衛說,好像是什么陸府的主君。”那小廝慌亂的說道。
薛三標的臉色立馬白了,之前那個陳舟可是說過的,魏嵐在陸府并不受寵,她怎么可能有權力調集陸府的護衛呢?
第44章
“還愣著做什么?趕緊和我下去看看。”薛三標急急忙忙的招呼著身邊四五個打手, 一行人飛快的往樓下走去。
薛三標遠遠的就見到一樓大廳里出現了二三十名衣著統一的護衛,而那些護衛的身前,正有一衣著華貴的女乾元端坐在椅子上。
那女乾元神色淡漠, 面色平靜, 似乎對他們這個賭坊毫不在意。
薛三標在商場上混了這么多年, 早就練就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 看著眼前這陣仗,他立馬沖著魏嵐拱手行了一禮,討好道:“不知您是哪家的老板?我們這賭坊是小本買賣, 若是惹您不快了, 我薛三標先在這里給您賠個不是, 您別和我們這等小人物計較。”
魏嵐全程都沒看他,等他話都說完了,才淡淡瞥了他一眼,“聽說你要見我,不見到我,便不愿意放人?”
薛三標臉上的笑一下子沒繃住, 直接裂開了, 他視線看向魏嵐, 半晌才愣愣的開口:“你, 你是魏嵐?”
魏嵐平靜的點了點頭,“說說吧,找我想做什么?”
“怎么可能?你不是陸府的贅婿嗎?怎么可能調動的了這么多的護衛?”薛三標一臉的不敢置信,關于陸府的八卦很多, 古人沒有太多的休閑娛樂設施,于是坊間都喜歡傳各戶人家的八卦。
而這些高門大戶的八卦, 正是市井百姓最喜歡談論的。
魏嵐身邊的那護衛立馬呵斥道:“大膽,我家主君也是你能侮辱的。”
薛三標被那護衛嚇了一跳,不過想想自己還拿捏著魏文源的性命呢,便又趾高氣昂了起來,“魏嵐,你別得意,別忘了你爹還欠了我們賭坊的銀子,現在還被我們關押了起來,你就不想救救你爹嗎?”
薛三標說話的時候,趙欣蘭從外面闖了進來,她沖著薛三標哭哭啼啼道:“薛老板,魏嵐我也給你找來了,你叫人把文源帶出來讓我們看看吧。”
薛三標并不搭理趙欣蘭,但是看著趙欣蘭這卑躬屈膝的樣子,他便覺得魏嵐現在的淡定是裝出來了的,因此心里的擔憂又減少了一分。
他想著將魏文源押出來,他就能直接給魏嵐一個下馬威,便干脆對身邊的混混吩咐道:“去把魏文源帶過來,讓陸府的主君好好瞧瞧她爹。”
魏嵐神色未變,倒是趙欣蘭激動的哭了起來,“對,對,先把文源放了你們再談,謝謝薛老板了。”
“我可沒說放人,那一千兩銀子你們還沒有還回來呢,當然了,那銀子我也可以不要,只不過需要你女兒答應我一個小小的條件。”薛三標臉上露出了笑意來,他還怕魏嵐不來呢,只要來了,那一切都好辦了。
“魏嵐,不用一千兩銀子了,你幫幫你爹吧,算娘求你了。”趙欣蘭沖著魏嵐跪了下來,魏嵐不動如山。
她伸手指了一下趙欣蘭,立馬便有護衛會意,立馬把趙欣蘭從地上拉了起來。
魏嵐并沒有去看趙欣蘭,而是冷冷的看向薛三標,唇角勾起一抹笑來,她這次之所以過來,就是想知道對方背后的人是誰,目的是什么,“說說吧,什么條件。”
薛三標一聽魏嵐接話了,頓時心里便有了五分底氣,他就說嘛,用魏文源一定能拿捏魏嵐。
就在薛三標準備開口的時候,魏文源正被四名壯漢從一樓一側的走廊里推了出來。
“快走,磨蹭什么磨蹭。”
“就是,你個老不死的,快走。”
那壯漢一腳踹了過去,魏文源險些沒站穩,差點趴在地上。
薛三標沖魏嵐冷笑一聲,開口道:“小心點,可別傷了陸府主君的親爹。”
“是。”那壯漢嗤笑了一聲沒太在意,他看到魏嵐那邊的三十名護衛的時候,愣了片刻,不過見對面這么多人都沒動手,他只當對面的人是紙老虎,便不再擔心了。
四人直接將魏文源押著,讓魏文源跪在了地上。
趙欣蘭見魏文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哭的不成樣子,“放了他,求求你們快放了他,魏嵐,快救救你爹啊。”
“魏嵐,你終于來了,快救救爹,爹以后再也不賭了,再也不會做什么生意了。”魏文源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魏嵐神色仍舊平靜,她甚至都沒有去看魏文源,而是視線看向薛三標,開口道:“說吧,條件是什么?”
“果然是個爽快人,條件很簡單,陸府不是成為了朝廷的皇商嗎?只要你們將其中一半的布匹份額交給我來做,我便立刻放了你爹,不僅如此,他以后就是我們這兒的座上賓,想怎么玩都可以。怎么樣?是不是很劃算?”薛三標笑著說道,魏嵐既然問了,肯定是想救她爹了,這就等于魏嵐上鉤了。
魏嵐卻是沖他笑了笑,冷冷道:“不可能,皇商的份額你想都不要想,而且就你這種市井廢物,應該也想不出這么周密的圈套,說說吧,你背后的人是誰?”
薛三標心下一冷,他沒想到魏嵐會直接猜到這些事是有人指使他做的,當即他還慌亂了一下,但是想起陳舟的話,他立馬否認道:“你別亂說話,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總之你到底答不答應吧?”
“不答應。”魏嵐淡淡道。
魏文源沒想到魏嵐會這么說,立馬哭著喊了起來,“魏嵐,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我畢竟是你爹,你不會不管我的是不是,只是一千兩銀子,對你來說并不多,求求你,求求你幫我還給他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你再相信我一次。”
魏嵐冷笑了一聲,“就你這種人,什么時候畫像掛到墻上了,什么時候才會老實。”
隨即魏嵐又看向薛三標,開口道:“他欠你的錢我一分都不會替他還,至于他這個人,你想怎么處置便怎么處置吧。”
魏嵐說完這話,不僅對面的人震驚了,她帶過來的陸府護衛們也震驚了。
護衛們不由得對魏嵐更加恭順了,畢竟他們都知道小姐在乎主君,再加上主君也是個狠人,連自己親爹的死活都不管,這以后可千萬不能得罪主君。
薛三標還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你親爹,你不管?”
魏嵐淡定的開口道:“不管,自己的事情自己負責。”
魏嵐說的坦然,薛三標卻像是喉嚨里被噎了東西一樣,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又吐不出來,他根本沒想到魏嵐會是這個反應。
“你親爹!你不管我可直接讓人砍他一只手了。”薛三標還是不信邪,繼續威脅道。
“請便吧。”魏嵐繼續平靜的回道,就好像魏文源真的和她沒有關系一樣。
這下輪到魏文源急了,忙哭著沖魏嵐求救,“魏嵐,是爹對不起你,你再原諒我一次,救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被砍手,救救我。”
趙欣蘭也在一旁哭著,她推開了兩個護衛,直接撲到了魏文源面前,“文源,你別怕,魏嵐若是不救你,那我同你一起死在這里。”
魏嵐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但她臉上的表情卻平靜的嚇人,她視線看向趙欣蘭和魏文源開口道:“別以為能拿死要挾我,命是你們自己的,要不要與我無關。”
說著,魏嵐視線又撇向了薛三標,她沖薛三標笑了笑,開口道:“若是真在你店里鬧出人命了,那我便立刻報官,反正這里站著這么多的人證,都能證明你殺人。”
“我,我沒有,你別血口噴人。”薛三標沒想到魏嵐是這種油鹽不進的人,而且她連自己的爹媽都不在乎,甚至還想污蔑他殺人。
魏嵐此行的目的打到了,也懶得和他們浪費口舌,她直接起身冷冷開口,“告訴你身后的人,再敢打陸家的主意,我直接搞到他破產為止。”
魏嵐說著便要離開,趙欣蘭卻是哭著沖魏嵐撲了過來,“魏嵐,你不能不管你爹,你明明有能力救你爹的,你這個不孝女,你這個喪良心的。”
魏嵐看著拉拽著自己衣裙的趙欣蘭,冷眼掃過身邊的護衛,“愣著做什么,把人拉開。”
被魏嵐一訓斥,立馬便有護衛擋在了魏嵐身前,將趙欣蘭拉開。
魏嵐視線掃向著賭坊,沖薛三標笑了笑,“還有一件事我倒是忘了,來人,給我把這里砸了,陸府這一年或許是太過和善了,以至于什么畜生都敢動陸府的心思,我今日便告訴你,這潘陽是誰說的算,我倒要看看你身后的那只縮頭烏龜敢不敢出來救你。”
“是,主君。”護衛們立馬領命,留下了十名護衛將魏嵐圍在中間保護,剩余的二十名護衛沖著賭坊一擁而上。
薛三標瞳孔的猛地縮緊,大聲的開口勸道:“魏老板,誤會啊,都是誤會,我現在就放了你爹,我求求你帶著你的人走吧。”
然而,此刻大廳里賭坊的打手們已經和陸府的護衛打了起來,或者說賭坊的這些混混被陸府的護衛們單方面碾壓,畢竟陸府是潘陽城第一富戶,這些護衛們也都是招的既年輕,又有武力值的,因此那些混混基本上頃刻間就被打的鼻青臉腫,一個個倒地不起。
當然了,這還不算完,為首的那個護衛已經雙臂抱著椅子狠狠的往桌面上砸去,其余的護衛們也有樣學樣,開始砸店,不僅僅是桌椅,那些酒壺酒桶也盡數全被砸了。
薛三標腦子里嗡嗡作響,人都要直接暈過去了,他想接近魏嵐,求魏嵐趕緊帶人走吧,那一千兩銀子他不要了,魏嵐的爹他也不扣押了,然而薛三標還沒靠近魏嵐,直接被兩名護衛圍住。
只聽“砰砰”兩拳,薛三標已經被打成了熊貓眼,而后他倒在地上,被兩名護衛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對此,魏嵐很是滿意,她家夫人這一年來忙于商場上的事情,無暇去理會這些跳梁小丑,這些小丑倒是忘了陸府的威嚴,居然敢算計到陸府頭上,這次正好殺雞儆猴。
不一會兒,大廳里就被護衛們砸的稀巴爛,這還不算完,護衛們沖上了二樓,繼續砸店。
魏嵐只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就好像她只是做了件平平無奇的小事一樣。
又過了一會兒,似乎是街上的巡捕聽到了里面的動靜,有幾個巡捕直接沖了進來,只不過看到這些護衛的腰帶上都繡著一個陸子,幾個巡捕的神色又緩和了不少。
為首的那人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奧,我家主君的父親被這家黑店的老板綁了,這人想要訛詐銀子,還要砍斷我家主君父親一條手臂。”其中一名護衛回道。
“你們可是陸府的人?”那巡捕問道。
“正是,還請捕快大人行個方便。”
幾個巡捕互相交換了眼神,知道這是他們惹不起的人物,但是在這條街上出事,他們也是要負責的。
為首的捕快繞到了魏嵐面前,沖魏嵐拱了拱手,“這位老板,這條街上是我們幾個負責,這個薛三標向來可惡,是欠教訓,但是可千萬別弄出人命來,不然小的們可擔當不起。”
魏嵐起身沖幾位巡捕笑了笑,“幾位大人放心,我定然不讓你們難做,只是氣不過這薛三標拿我父親的性命相要挾,這才讓人稍微出手教訓教訓他,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請幾位大人笑納。”
魏嵐從衣袖中拿出了兩塊銀錠子,正好是二十兩,她直接塞到了那巡捕手中。
巡捕每個月的月錢沒有多少,看到這二十兩銀子,眼睛都快放光了,不過還是推辭了兩句,“這如何使得,能給您分憂是我們應該的。”
“大人們辛苦了,這些就當是我請諸位喝酒了,還請大人千萬收下。”魏嵐笑道。
“如此那便謝了,那我們弟兄幾個就在這里待著,待會兒好收拾殘局。”為首的捕快態度比剛剛更殷勤了些。
不一會兒,樓上的護衛們便都下來了。
“主君,樓上我們也都料理完了。”護衛過來向魏嵐稟報樓上的情況。
魏嵐點了點頭,“那好,咱們也差不多該走了,別妨礙大人們辦公。對了,魏文源的確欠了薛三標銀子,大人們不用管魏文源,我沒有這樣的爹。”
“不妨事,不妨事。”那巡捕賠笑道,同時又有些詫異魏嵐這話是什么意思,她連爹都不要了?
臨走之前,魏嵐又走到了薛三標的面前,而此刻的薛三標鼻青臉腫,嘴角還出血了,看樣子是被打的不輕。
魏嵐視線看向他,淡淡道:“這就是你算計陸府的下場,奧對了,告訴你背后的人,我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他。”
說完,魏嵐就往門外走去,護衛們簇擁著魏嵐出了大成賭坊,魏嵐上了馬車,一行人往陸府趕去,從頭到尾魏嵐都沒有管過魏文源和趙欣蘭。
而趙欣蘭還呆呆的坐在那里,剛剛的一幕差點把她嚇傻了,她沒想到魏嵐居然有膽子直接讓人砸店,而且官差們居然不管。
不過趙欣蘭立馬回過神來,跌跌撞撞的跑過去給魏文源松綁,“文源,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說是沒事,他這幾日也沒少吃苦,被這些混混們拳打腳踢的,身上也有不少的小傷。
魏文源站了起來,“快走,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趙欣蘭扶著他跑出了大成賭坊,巡捕們倒是也沒攔著,薛三標就更沒有攔著了,他自己現在被打的頭暈腦脹的,哪兒還管得了魏文源。
薛三標現在就是后悔,早知道魏嵐在陸府有實權的,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綁魏嵐的爹啊,現在好了,賭坊被人砸了個稀巴爛,就連上二樓的木臺階都被陸府的護衛給砸了,光是重新裝修店面都得花費不少的銀子,他也只收了陳舟一萬兩銀子,現在自己和弟兄們還被打成這樣,光是看病也得花費不少銀子,更不用說店鋪被砸了,至少有大半個月不能開門營業,這些可都是損失。
他這次真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可是說什么都不敢惹魏嵐這樣的狠人了,爹娘的死活都可以不管,這種人得是多心狠,都怪那個陳舟,非讓自己去找死。
巡捕們見人都走了,讓人簡單的記錄了一下,便也離開了。
他們和薛三標都心知肚明,就是薛三標告到城主那里,倒霉的也只會是薛三標他們,城主不會為了一個小人物,得罪潘陽城的第一富戶,每個人在處理事情之前都要考慮自己的利益,這是人的本性。
魏嵐帶著護衛們把店砸了,回來的時候那是相當的神清氣爽,她這碗軟飯還是很有含金量的,夫人對自己那么好,魏嵐想想都覺得開心。
等回到府中,護衛們護送著魏嵐回到了浮曲軒才離開。
而魏晴早就焦急的等在院子里了,見魏嵐回來了,她便小跑著跑向魏嵐。
“姐,怎么樣了?”
“沒怎么樣,我帶人把大成賭坊直接砸了。”魏嵐淡定的解釋道。
“那爹和娘呢?”魏晴小聲的問道。
“不知道,應該是跑了吧,怎么?你這是不想在我這里住了?”魏嵐視線看向魏晴,問道。
魏嵐很清楚,魏晴要是回去了,日后也不會有好日子過,賭癮和酒癮都很難戒掉,魏文源遲早還是會去賭的,他這次便輸的沒了銀子,魏嵐猜測家中應該也不會有太多銀子了。
沒銀子了魏文源能怎么辦呢?依照他往常的做法,自然是發賣女兒,自己已經被他賣了,那魏晴肯定也不遠了。
念在小姑娘還涉世未深,魏嵐還是開口提醒道:“家里現在應該已經沒有銀子了,魏文源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想你心里應該也有數,我被他們賣到陸府,能有今天這樣的好日子,只能說是我命好,但是你就不一定了,魏文源若是真的缺錢,把你賣給四五十歲的老乾元做妾,你愿意嗎?”
魏晴聽了這話,眼淚都快出來了,她身體都有些發抖,“不,我不愿意的姐姐。”
魏嵐看向她,仍舊淡然,“不愿的話,便在我這里安心住下,別想著回去了,你將他們當做父母,他們卻只想著自己,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便會先舍棄你。”
魏嵐說著,便往書房走去,魏晴卻是因為魏嵐的話落下淚來。
姐姐說的也是實情,要她嫁給四十幾歲的人做妾,她是絕對不愿的。可是這里畢竟是陸家,自己應該不可能一直住在這里的,畢竟姐姐是入贅進來了,自己若是一直住在這里,難免會惹的陸小姐不快。
一時間,魏晴只覺得自己無處可去,難免傷心的留下了眼淚來。
她這幾日沒事的時候一直在繡荷包,在家里的時候,她也會做這些,將這些荷包拿去店鋪中售賣,魏晴想著自己需得多繡一些荷包,這樣也好把賣了的銀錢交給姐姐,不讓姐姐難做。
對此,魏嵐倒是不知情,她回到臥房之后便叫來了丫鬟們備水沐浴,出去了半日,身上都是汗,不過好在事情算是解決了。
魏嵐泡在木桶中,心里卻是想起了陸子衿來,她有點想陸子衿了,明明中午的時候才剛見過陸子衿,可現在又想抱抱陸子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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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蘇二快步的沖到陳舟那里稟報。
“少爺,不好了,不好了。”
陳舟蹙眉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事至于這么大驚小怪的?”、
“少爺,大成賭坊被魏嵐帶人給砸了,而且還是砸的稀巴爛。”蘇二急匆匆的說道。
陳舟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剛剛的儒雅表情已然不在了,“到底怎么回事?魏嵐那個廢物的親爹不是在薛三標手里嗎?魏嵐怎么敢帶人砸店的?”
“哎呦少爺,聽說那個魏嵐根本不顧她爹娘的死活,薛三標要砍魏文源的手,魏嵐都和沒事兒人一樣,她根本不在乎她爹娘的死活,薛三標根本要挾不了魏嵐。”蘇二趕忙解釋著。
陳舟的臉色更加陰沉,他喃喃道:“我倒是小看了那個廢物,居然連爹娘的死活的都不顧,好,好得很。”
蘇二小心的彎著腰,想了想,還是說道:“魏嵐還猜出薛三標身后有人指使,她還讓薛三標給你帶話。”
“什么話?”陳舟咬牙問道。
“魏嵐說你是縮頭烏龜,還說,還說再敢惹陸府,她就搞到你破產為止。”蘇二說完直接跪了下去,他們少爺人前看著光風霽月的,但實際上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都怕自己受到連累。
“好,很好,魏嵐這個廢物,我遲早要廢了她。”說著陳舟直接將房間里的茶器拿起來砸碎,似是覺得不解氣,他又抱起了旁邊一個大的琉璃花瓶,直接扔到地上砸碎。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這一局居然輸給一個廢物贅婿,陳舟整個人都快氣炸了。
第45章
魏嵐洗了澡出來, 天色便也暗下來了,她想了想,還是有些想去找陸子衿一趟, 今日的事情她還是有必要和陸子衿說說的, 畢竟有人在惦記皇商的差事, 還是得讓陸子衿提早防范著。
想著,她便吩咐一旁的李鳳珠, “待會兒你們把飯菜端到魏晴房間就好,我去找一趟夫人,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哎, 主君放心, 我們一定把魏晴小姐照顧的妥妥當當的。”李鳳珠露出一個諂媚的笑來, 她一邊笑一邊想著,魏嵐還挺有本事的,這才多久,便籠絡住了小姐的心,她和趙玲慧要是知道她有這份本事,之前哪兒敢得罪她。
魏嵐將頭發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又在上面隨手插了一根玉簪, 這才起身往景晨院去了, 她身邊跟著四名婢女, 走了快半個時辰,魏嵐才走到了陸子衿的景晨院。
她身上都出汗了,以前魏嵐還不覺得,只覺得浮曲軒離景晨院距離遠也挺好的, 畢竟那時候的自己并不想見陸子衿,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自己不雕刻玉石的時候時常會想到陸子衿,自己過來一次也太累了。
魏嵐想著,已經進了景晨院的門,清芷和一眾的小廝、婢女忙沖著魏嵐行禮,包括云香。
云香臉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當然了,她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光是和府中的府醫買美容養顏的藥丸,就把她這些年存的銀子花費了大半。
云香這次傷好了之后,人也變得謹慎多了,見到魏嵐,她也像是其他婢女一樣,趕忙行禮。
魏嵐沖眾人笑了笑,開口道:“起來吧,夫人呢?”
清芷忙回道:“小姐還有事情沒處理完,眼下還在書房呢。”
“嗯,那我去臥房等她,有沒有乳酪一類的東西,去拿些過來,太熱了。”魏嵐開口道。
“是,奴婢這就讓人準備。”清芷笑著應道,忙讓丫鬟們去準備,畢竟小姐在意主君,她們景晨院的這些人可是都清楚。
魏嵐也不去打擾陸子衿,邁步走到了臥房里,陸子衿的臥房中放了冰塊降溫,因此倒是比外面涼快多了,古人沒有空調,但是有錢人家會用冰塊給屋子里降溫。
魏嵐舒舒服服的坐下,不一會兒,便有丫鬟給她端來了一碗冰乳酪,里面既有乳酪,又放了各種水果粒,當然了,還放了不少的碎冰。
魏嵐盛了一勺子吃下,頓時就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她的軟飯可太香了。
她坐在臥房里,大半碗的乳酪下肚了,陸子衿處理好事情正準備回臥房。
清芷忙過去稟報,“小姐,主君過來了。”
陸子衿處理了一天的事情,原本有些累了,不過聽到了魏嵐過來了,她的臉上便又浮現了笑意。
“嗯,走吧,你讓人去備飯,這個點了,主君應該也餓了。”陸子衿一邊走,一邊吩咐道。
“好,奴婢這就去。”清芷忙安排小廚房的廚娘開始準備飯菜。
魏嵐繼續埋頭吃著乳酪,等看到陸子衿的時候,魏嵐眼睛都亮了。
“夫人,你忙完了?”魏嵐眉眼彎了彎,視線看向陸子衿。
陸子衿笑著沖她走了過來,“嗯,剛處理完事情,你呢?你爹的事情怎么樣了?”
說起這個,魏嵐便伸手牽住了陸子衿的手腕晃了晃,她之所以能有恃無恐的砸了大成賭坊,全憑身后有陸府撐著,多虧了她家夫人。
“嘿嘿,都解決了,我讓人把賭坊砸了。”魏嵐往陸子衿的身邊蹭了蹭,想將腦袋靠在陸子衿的肩側。
陸子衿看著魏嵐的小動作,唇角的笑意更甚,小乾元還怪黏人的。
“你自己沒事吧?”陸子衿順著魏嵐的意思,她也往魏嵐那邊挪了挪,讓魏嵐能順利的靠在她肩側。
“沒事,多虧了我帶去的人多。”說著,魏嵐又抬眸看向陸子衿,“對了夫人,薛三標身后的幕后黑手應該是沖著皇商的事情來的,他問我要皇商的一半份額,我當然不會答應,只是你需得小心,看來皇商的事情,仍舊有不少人都惦記著呢。”
陸子衿唇角微微勾起,點了點頭,她已經大概猜到了是誰做的這事,雖然皇商的事情很多人都惦記著,但要說最恨自己的,那一定是陳舟了,畢竟自己直接不給他面子,他那種人,自然會想辦法報復,只是他應該沒想到,魏嵐這次會這么強勢吧。
她視線看向了靠在自己肩側的魏嵐,小乾元也就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才這么嬌嬌軟軟的,她自己在外面的時候,看樣子應該還挺硬氣的。
“放心,我會叫人注意,你爹呢?他怎么樣了?”陸子衿繼續問道。
“不知道,我沒管他們,只叫人把賭坊砸了就回來了。”魏嵐靠在陸子衿肩側,很是淡定的說道,就好像魏文源不是她爹一樣。
“你沒管他們?”陸子衿也是詫異了片刻。
“嗯,魏文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入贅陸府其實就是被他賣到陸府的,要不是你對我好,我不一定要被人怎么欺負呢,他根本就沒把我當女兒,我自然也不會把他當我爹,再說了,就他這種沾染上賭癮的無底洞,根本就不能招惹,否則給他一次好臉色,他次次蹬鼻子上臉。”魏嵐小嘴叭叭的分析著,相當的理智。
陸子衿輕笑了一聲,“好,你家里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便好了,我不會干涉的。”
“嗯,謝謝夫人,就知道夫人對我最好了。”魏嵐軟嘰嘰的沖著陸子衿撒嬌。
陸子衿眼眸彎了彎,她抿了抿唇瓣,有些想欺負小乾元了,只不過這會兒丫鬟們正好也把飯菜都端了上來。
陸子衿伸手輕輕戳了戳魏嵐鼻尖,柔聲道:“先起來,晚上讓你抱著睡。”
“那好吧。”魏嵐這才沖陸子衿眨了眨眼睛,坐直了身體,將臉側從陸子衿身上移開。
夫人身上香香的,她以前怎么沒發現呢?可能以前腦子里全是玉石吧。
房間里清芷和另外幾名婢女都垂著眼眸,不敢亂看,生怕看到些不該看的。
魏嵐解決了賭坊的事情,心情大好,連帶著胃口的也好了,她晚飯吃了不少,陸子衿怕她吃撐了,便讓她去院子里消消食,自己則是去沐浴了。
魏嵐在景晨院里轉了幾圈,這才回到了臥房里,她等著陸子衿的功夫,自己也稍稍洗漱了一番。
“夫人,我去床上等你。”魏嵐下午的時候已經沐浴了,所以她干脆直接脫了外面的衣裙,上床去等陸子衿了。
陸子衿聽到了小乾元的喊話,笑著回道:“好,你先上去。”
她想起魏嵐唇瓣的觸感,心口微微有些發癢,沒泡也一會兒便起來換好了中衣,而后用巾帕開始擦拭頭發。
魏嵐趴在床上,視線直勾勾的盯著陸子衿,夫人頭發濕漉漉的樣子也好看。
陸子衿回頭準備換第二塊巾帕擦頭發的時候,就見自家小乾元正眼睛亮亮的看著自己,陸子衿的唇角勾起,故意問道:“好看嗎?”
魏嵐趕忙點頭,“好看。”
陸子衿聽到這話,眉眼彎了彎,笑道:“乖,馬上過來陪你。”
“好,我等著夫人。”魏嵐抱著被子,視線卻是還在看陸子衿。
陸子衿自然知道魏嵐在看自己,她故意放緩了動作,一點一點擦拭頭發,手上的動作不急不緩,擦了好一會兒。
魏嵐就感覺自己的心里像是被小貓的爪子撓了一樣,癢癢的,想讓陸子衿快點過來陪她。
“夫人,還沒好嗎?我想你了。”魏嵐軟趴趴的抱著被子,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陸子衿。
聽到魏嵐這么說,陸子衿才滿意的放下了巾帕,她的頭發這會兒已經不滴水了。
陸子衿緩步往床邊走去,一邊走一邊挑眉問道:“哪兒想了?”
“哪兒都想。”魏嵐撐起身體,一把抱住了陸子衿的腰,將臉側埋在陸子衿懷里輕輕蹭著陸子衿撒嬌。
陸子衿見魏嵐這么乖,唇角的笑意就沒下去過,她站在床邊,伸手挑起了魏嵐的下巴,拇指很是熟練的按壓在了魏嵐的下唇瓣上。
魏嵐就這么仰著頭看著陸子衿,她唇瓣被搓弄的變成了玫紅色,耳尖也燒紅了,=卻仍舊不知道躲閃,乖乖的任由陸子衿玩弄。
陸子衿的眸色漸深,被小乾元這幅聽話的模樣勾的越發的忍不住了。
她俯身吻了上去,魏嵐沒一會兒便覺得身上有些軟了,而后便被陸子衿按在床上親了好一會兒。
一直到魏嵐受不住了,伸手推了推陸子衿,陸子衿才稍稍松開,讓魏嵐換氣。
魏嵐大口喘了幾口氣,而后便又被陸子衿按在了床上,陸子衿像往常那樣跨坐在為身上,俯身吻著魏嵐。
魏嵐軟嘰嘰的伸手抓著陸子衿的衣擺,被吻的七葷八素的,眼眸中都蕩起了水霧,這也不能怪她,主要是陸子衿太會親了。
好一會兒,陸子衿才稍稍退開一些,她伸手撕扯掉了魏嵐契口上的膏藥,指尖輕輕碾在了上面,她故意湊到魏嵐通紅的耳邊問道:“喜歡我這樣嗎?舒不舒服?嗯?”
魏嵐只覺得身上都變得怪怪的,又舒服又難耐,她的聲音也變得嬌軟了幾個度,“喜歡,夫人弄得好癢。”
聽著小乾元嬌滴滴的撒嬌,陸子衿眸色更深,唇瓣輕輕吻了吻魏嵐的耳尖,然后便感受到魏嵐整個人都跟著抖了抖。
陸子衿只覺得喉嚨中一陣陣發干,便又沖著魏嵐已經變成玫紅色的唇瓣吻了上去,她的吻漸漸加深,等她退開的時候,魏嵐軟嘰嘰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陸子衿對小乾元這幅樣子很是受用,她復又吻在了魏嵐的契口上,輕輕的咬了一口,新雪的香氣頓時在空氣中蔓延開來,果然,小乾元什么的,就是該被玩壞才好。
“夫人,癢,不要了。”魏嵐被欺負的眼眸中蕩起了更多的霧氣,卻仍舊乖乖的任由陸子衿動作。
“乖,馬上便好了。”陸子衿又咬了一口,更多新雪的香氣溢了出來,她將自己契口上的膏藥也撕了下來,白檀的香氣和新雪混雜到了一起。
魏嵐軟嘰嘰的抱緊了陸子衿的腰,“夫人真好聞,真香。”
看著身下軟軟的小乾元,陸子衿眸色中的笑意更甚,“想不想親一下我的?”
陸子衿指尖輕輕點在了自己契口附近,魏嵐忙乖乖點頭,“想親。”
魏嵐稍稍撐起了身體,她以為陸子衿是想讓她在上面親,結果魏嵐便又被陸子衿按了下去。
“乾元就該乖乖的在下面躺好,知不知道?”陸子衿一邊柔聲哄誘著,一邊伸手輕撫著魏嵐的臉側。
魏嵐像是貓咪一樣,被陸子衿摸舒服了,她視線又一直看著陸子衿的臉,被陸子衿迷得七葷八素的,只知道乖乖點頭了,反正夫人說什么都是對的,“知道了。”
見魏嵐一臉迷迷糊糊的表情,陸子衿都被逗笑了,“乖,稍微坐起來一點。”
她伸手扶著魏嵐的后腰,讓魏嵐坐起來一些,而后將自己的契口湊到了魏嵐唇瓣,柔聲哄著:“親吧。”
魏嵐臉側都燒紅了,其他乾元親自家夫人契口的時候也是這樣嗎?夫人都直接給她喂到嘴邊了。
魏嵐有些害羞的在陸子衿肩側蹭了蹭,這才抬頭湊過去輕輕咬了一下,白檀的香氣直接順著魏嵐的中樞神經竄到了天靈蓋,她像是吸多了貓薄荷的貓咪一樣,直接軟倒在了床上。
陸子衿被她吸了一口,身上也有些發軟,便靠在魏嵐懷里緩著氣。
她休息的時候,指尖也不老實,時不時的輕輕戳弄著魏嵐的契口,新雪的香氣便跟著傾瀉了出來。
魏嵐軟嘰嘰的吸著鼻子,抱緊了懷里的陸子衿,“夫人,你真好。”
陸子衿差點被小乾元逗笑,魏嵐身上都被自己玩軟了,還軟嘰嘰的說自己真好呢。
她撐起身體親了親魏嵐的額間,“好乖,還要嗎?還是要睡了?”
魏嵐哼哼唧唧的抱緊了懷里的陸子衿,鼻尖抵在陸子衿的肩側蹭了蹭,“還要~”
下一刻,魏嵐便又被陸子衿吻了上去,這么嬌嬌軟軟的小乾元,就該被親死。
兩人折騰了好一會兒,一直到魏嵐契口里都弄不出信香了,陸子衿這才收手。
這一夜,她睡得相當的安穩,魏嵐也睡得很沉。
第二天一早,陸子衿早上還有事情要做,她醒來的很早,只是看著魏嵐,陸子衿便有些不想起床了,不過布匹的事情很重要,她還是得去親自盯著。
親了親魏嵐的唇角,陸子衿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她打開對門外守著的婢女道:“去準備洗漱的東西,待會兒進來的時候動作輕些,主君還睡著呢。”
“是。”婢女們忙去準備。
陸子衿換好了干凈的衣裙,又洗漱了一番,怕吵到魏嵐,她干脆去了書房用早飯,之后,馬車便已經等在了院子里,陸子衿今日要去下面的布行巡視,上交給朝廷的布匹絲毫容不得馬虎,需要她親自過去把關。
臨走的時候,陸子衿不忘囑咐清芷,“主君要是醒來了,告訴她我今日的事情有些多,中午可能不回來用飯了,讓她自己用飯吧。”
“是,小姐,奴婢都記下了。”清芷忙應道。
陸子衿點了點頭,這才上了馬車,緩緩離開。
魏嵐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她昨晚被陸子衿玩的一滴信香都不剩,身上軟綿綿的,根本沒力氣,睡到快晌午,她才覺得稍稍恢復了一些精神。
魏嵐揉了揉眼睛,哼哼唧唧的在被子里翻滾了幾圈,這上面還有白檀的香氣沒有散去。
魏嵐伸手挑開了床幔,就見外面已然是天光大亮了,只是陸子衿并不在房間里。
她又趴在床上緩了一會兒,這才起身。
門外的清芷聽到了動靜,知道是魏嵐醒來了,她伸手敲了敲門,問道:“主君,您是要洗漱,還是直接沐浴?”
魏嵐思索了片刻,還是說道:“沐浴吧,你讓人將水備好。”
“是。”清芷安排了婢女去準備熱水,這才推開門進去,“主君,小姐說她今日很忙,可能中午不回來用飯了。”
“嗯,知道了,那我中午在這里用了飯再回去。”魏嵐想了想說道,她也知道陸子衿很忙,只是一早醒來沒見到陸子衿,魏嵐覺得心里空落落的,自己像是被主人留在家里的小可憐一樣。
她泡了澡,便趕緊在陸子衿這里大吃了一頓,而后魏嵐就準備回浮曲軒了,畢竟陸子衿也不在這里,她待著也沒意思,還不如繼續回去雕刻她的生肖牌子。
魏嵐回到浮曲軒的時候,小姑娘正在房間里吃飯,她看著這一桌子的飯菜,卻是下不去口。
姐姐昨晚就去了陸小姐那邊,今日一上午都沒回來,姐姐是不是為了自己,去侍奉陸小姐了?她就說嘛,這陸府的錦衣玉食不是這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姐姐為了自己能留下來暫住,討好了陸小姐一整晚,魏晴坐在圓凳上,腦補著姐姐為了她受了多少苦,眼眶都快紅了。
魏嵐對此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回到浮曲軒的時候,魏晴聽到了動靜,立馬從自己的房間里跑了出來。
然后魏嵐就見魏晴眼眶通紅,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魏嵐一臉的懵,不知道魏晴這是怎么了。
“怎么眼眶這么紅?哭過了?”魏嵐問道。
“姐,都是我連累了你,你受苦了。”魏晴吸著鼻子說道。
魏嵐一臉的問號,“我好端端的受什么苦了,夫人待我很好的,你別一天天的亂想,午飯用了嗎?”
魏晴搖了搖頭,姐姐一定是為了安慰自己,才沒有說她昨日是怎么被陸小姐欺負的,想到這兒,魏晴對魏嵐更是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姐姐居然都為自己犧牲到了這個地步。
對此,魏嵐全然不知,她昨晚雖然被榨干了,但是夫人弄得她挺舒服的。
魏嵐伸手拍了拍魏晴的肩側,安慰道:“我沒事,你趕緊回去吃飯吧,我也要去工作了。”
魏晴聽魏嵐這么說,更是覺得姐姐過得太慘了,都當了陸府的主君了,還得日日自己工作賺錢,對此,小姑娘決定一會兒吃了飯,她就要開始繡荷包,怎么也該為姐姐分擔一些壓力。
魏嵐這邊則是已經回了臥房,她將頭發扎成高馬尾,又給自己換上了工作服,這才進了工作室里,她下午要雕刻的是狗,魏嵐準備雕刻一只又乖又軟的小狗狗,她做好了準備,便坐到了旋車上開始了打磨。
另一邊,陸子衿剛從染布坊出來,她又乘坐馬車去了明月樓,潘陽城商會的人中午在這里聚餐,陸子衿想了想,便給了個面子過去了。
只不過她并沒有選那些男乾元的一桌,即便這些人都是潘陽城中各行各業的領頭人,陸子衿也沒過去,她反而是去了另一間雅間里,這里面的老板們都是坤澤,當然了,權勢相較那些男乾元稍稍弱了一些。
陸子衿到的時候,還有不少的空位置,有不少的人都想巴結陸子衿,她視線掃了一圈,看到了蕭南煙。
陸子衿便干脆坐到了蕭南煙身邊,蕭南煙見陸子衿過來了,沖陸子衿笑了笑,“陸老板,幸會。”
陸子衿沖她點了點頭,“幸會,說起來我家主君和蕭老板是朋友,那咱們怎么也該算是朋友了。”
“自然。”蕭南煙也沖陸子衿笑了笑,怪不得能娶到魏嵐那樣的乾元,陸子衿的確長得好看,連她看了都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蕭南煙看了幾眼打算收回視線,卻瞟見了陸子衿胸口的那塊鳳凰玉牌,她忍不住贊嘆道:“這玉牌也太好看了些。”
陸子衿沖她笑了笑,“是我家主君送我的。”
蕭南煙點了點頭,知道這玉牌是魏嵐自己雕刻的,但是桌旁的其余人可都不知道,她們還以為是魏嵐為了討陸子衿的歡心,特意買來的呢。
“是啊,真是好看,陸老板和魏嵐真是感情深厚。”
“對呀對呀,我家乾元若是能這么貼心就好了。”
“要么說還是陸老板選乾元的眼光好呢。”
眾人恭維不斷,陸子衿聽得很是受用,自己眼光的確很好,能選到魏嵐這樣的乾元。
蕭南煙卻是也有些羨慕了,陸子衿都這么有錢了,還能娶到魏嵐這樣的搖錢樹,這可真是命好。
陸子衿以茶代酒和眾人喝了幾杯,她側身想要和蕭南煙交談的時候,卻看到了蕭南煙脖頸上戴著的碧玉牌子,牌子上面刻了一只九尾小狐貍,狐貍通體采用鏤空雕刻的技法,整塊玉牌碧綠,上面沒有一個黑點。
陸子衿看了兩眼,總覺得這雕刻手法眼熟,她又看了兩眼自己的玉牌,基本上確定了蕭南煙脖頸上的那塊牌子和自己的這塊出自同一人之手。
蕭南煙見陸子衿盯著自己的玉牌看,笑著解釋道:“這是青嵐雕刻的,我瞧著可愛,便戴在了身上。”
陸子衿唇角稍稍勾起,眸色卻漸漸變深,小乾元這是什么時候還送了別的坤澤牌子。
陸子衿指尖搓了搓,決定今日回去,得好好問問魏嵐這是怎么回事。
蕭南煙敏銳的察覺到了陸子衿的不悅,她詫異了片刻,畢竟她沒想到陸子衿會這么在意魏嵐,現在顯然是有些吃醋了,不過她憋著笑沒替魏嵐解釋,也不知道陸子衿回去之后,魏嵐會不會被收拾。
總之,看朋友吃癟,還是件挺開心的事情,蕭南煙也不打算解釋了。
第46章
當然了, 陸子衿自幼便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即便心中想著魏嵐給別人送玉牌的事情,她面上也沒有表露太多出來, 仍舊與包間里的眾位坤澤談笑, 蕭南煙同她說話, 她也禮貌的應答著。
只不過陸子衿吃了飯之后并沒有多待,她下午還要去各間染布坊里面巡視, 確實也沒有那么多時間和這些人閑聊。
蕭南煙倒是較有興致的看向陸子衿離去的背景,她臉上的笑意就沒下去過。
對此,魏嵐當然是一蓋不知, 她這會兒已經進行到了上花的一步, 也就是用丁子開始在玉石表面雕刻花紋了。
魏嵐這次雕刻的小狗倒是存了些私心, 她將小狗雕刻的很可愛,吐著舌頭,臉上還帶著笑意,毛茸茸的臥在那里,像是等著主人過來給她摸毛毛一樣。
越刻魏嵐便越舍不得了,這么可愛的小狗, 她舍不得拿去賣了, 好在且末藍的玉石原料她買了好幾塊, 那干脆這只小狗留著自己戴, 等過兩日自己再用料子刻一只狗,放到十二生肖牌子里面去。
這么想著,魏嵐雕刻的越發精細了,這塊原石她是真的很喜歡, 又潤又亮,屬于是手推出油的那種。
魏嵐右手握著丁子, 她的手相當的穩,就連小狗身上的毛發都被她一點一點的雕刻清晰,只是魏嵐越看手里的小狗越覺得像自己。
她趕忙搖了搖頭,她可是又猛又A的乾元,怎么會是小狗狗呢?
由于玉料本身的質量不錯,因此魏嵐這個系列便沒有怎么使用鏤空雕刻的技法,這樣以來省了不少的事情,不過魏嵐仍舊精益求精,雕刻完了之后,便又開始了打眼,將玉牌上面開一個小洞,這樣能將繩子穿進來,方便佩戴,之后就是木碢和皮碢的工序了。
這兩道工序算是最簡單的,就是分別用木質的葫蘆瓢對玉石進行初步打磨,而后用牛皮對玉石做精細的打磨拋光。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魏嵐手中的小狗玉牌也最終成型,她很是滿意的起身伸了個懶腰,又急匆匆的去桌邊倒了幾杯水,一連喝了三杯,魏嵐才將工作室的大門打開。
門外丫鬟和小廝們早就等著了,李鳳珠沖魏嵐行了一禮,忙道“主君,是要先沐浴還是先用飯?魏晴小姐也還等著您呢。”
“你去問問魏晴,她若是餓了,便先給她準備飯菜,我還是得先去沐浴。”魏嵐想了想說道,雖說玉石上面的灰塵不大,但到底還是有渣滓,魏嵐不喜歡身上裹著這些吃飯,還是得先去泡個澡再說。
聽了魏嵐的話,立馬便有小丫鬟去魏晴那邊傳話了,不一會兒小丫鬟又跑了回來,沖魏嵐行了一禮,“主君,魏晴小姐說她不急,她想等你一起用飯。”
魏嵐點了點頭,“也好,那就等我沐浴完了一起吃。”
魏嵐說著,往臥房走去,她進去之后就把工作服脫了,穿著中衣坐在圓凳那里等著。
很快的,小廝們提著一桶一桶水往大木桶走去,他們將木桶放下,調水溫的工作是丫鬟們做的,丫鬟們將水倒入大木桶中,一直到木桶中的水正好夠一人能洗澡,且溫度適中了,這才停了下來。
“主君,可以洗了。”其中一名丫鬟過來提醒道。
“嗯,你們都出去吧。”魏嵐將人都打發走,自己走到了屏風那里,而后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說起來在古代能洗上澡也是件及其奢侈的事情,畢竟洗澡很廢水,古代又不像現代那樣,各家各戶都安了水管,水流通過市政供水被輸送到了千家萬戶,可是古代就不一樣了,像這些高門富戶在府中都有井,而那些貧苦的百姓,則是需要到河邊打水,或是很多人都要用一口井吃水,再者說,燒熱水還需要柴火,還需要上山砍不少的柴才夠燒水用的,因此她現在的日子還是過的挺奢侈的。
魏嵐舒舒服服的撥弄著木桶里的熱水,洗去一天的疲憊,她往下坐了坐,讓自己只露了脖頸在外面。
魏嵐泡澡熱水中閉目養神,不一會兒,院子里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有丫鬟小廝在行禮。
魏嵐有些沒聽清,不過府里的主子就自己和陸子衿兩個人,來人應該是陸子衿。
魏嵐沒想到夫人會過來看自己,眼睛都亮了,她轉過身眼巴巴的看著外面,想看看陸子衿。
果然不出她所料,臥房的門很便被人推開了。
魏嵐歪著腦袋等著陸子衿過來找自己,房間里腳步聲響起,魏嵐抬眸的時候就對上了陸子衿那雙好看的眸子。
“夫人,你怎么來了?今日不是很忙嗎?累不累?”魏嵐抬眸看著陸子衿,還將手伸了出去,想讓陸子衿牽著自己。
陸子衿看著小乾元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唇角微微勾起,她倒也沒拒絕,伸手牽住了魏嵐的手。
魏嵐晃了晃手腕,陸子衿的手也跟她一起晃了晃,“夫人,那你一會兒在我這里休息好不好?不然從這里回你院子得半個時辰,我怕你太累了。”
陸子衿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她又往前邁了一步,指尖貼在魏嵐的契口上輕輕摩挲。
魏嵐還以為是陸子衿想自己了,乖乖的忍著癢意,被陸子衿蹭著,眼眸還在看著陸子衿。
陸子衿沖魏嵐和善的笑了笑,只是眸色越發深邃了些。
“怎么?主君想我留下來陪你嗎?”陸子衿較有興致的問道,語調帶著一絲絲勾人。
魏嵐立馬點頭,因為契口被陸子衿蹭著,魏嵐的耳尖已經紅透了,不過還是眼巴巴的看著陸子衿撒嬌:“嗯嗯,我都一整日沒見你,想你了。”
陸子衿眸色更深,撥弄契口的動作也越發的輕柔了起來。
可憐的小乾元這會兒還什么都不知道呢,只當是夫人想自己了,便蹭著自己的契口玩,畢竟陸子衿最喜歡玩她這里。
她乖乖的看著陸子衿,而后陸子衿手下的動作一重,魏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契口被重重按了一下,她幾乎要直接軟的摔進木桶里。
好在被陸子衿拉住了手臂,勉強穩住了身形。
魏嵐眼眸中含著一層水霧,她可憐巴巴的看著陸子衿,“怎么突然這么用力,我都受不住了。”
說著,魏嵐將臉側貼在陸子衿的手腕上蹭了蹭,視線則是在看陸子衿。
陸子衿怕她摔進去,一手扶著魏嵐的手臂,一手則是挑起了魏嵐的下巴,她湊過去輕輕吻了一下,“怎么?這就受不住了?”
“夫人,你輕一點嘛。”魏嵐繼續撒嬌,軟嘰嘰的樣子,讓陸子衿呼吸又重了些。
她湊過去按著魏嵐的腦后吻了上去,一直到魏嵐雙手都快扒不住木桶邊緣了,這才將人松開。
陸子衿指尖在魏嵐契口上捏了捏,提醒道:“乖乖上床等著我,我一會兒便來侍候主君。”
“好。”魏嵐眼睛亮亮的盯著陸子衿,她也想陸子衿了,想好好抱抱陸子衿。
陸子衿很快便從屏風里面走了出來,她推開門吩咐道:“去給我找間客房備水,我要先沐浴。”
“是。”丫鬟們自然不敢問原因,總之陸子衿怎么說,她們就怎么做。
魏嵐的浮曲軒雖然偏遠,但是院子的面積還是挺大的,房屋也多,客房里面的東西全都是新的,因此陸子衿用的也很放心。
說完讓人備水,她就有點等不及了,她現在就想把小乾元壓在身下,好好問問她怎么敢給別的坤澤送玉牌的。
丫鬟們見到陸子衿過來,已然猜測到了陸子衿要留下來過夜,因此廚房里一直預備著熱水,眼下只需小廝和丫鬟將洗澡水調好溫度便好。
“小姐,沐浴用的東西都備好,請您移步。”倩雪忙道。
陸子衿點了點頭,在一幫丫鬟們的簇擁下去了另外一間房間沐浴。
她心里想著魏嵐,心中像是被小貓用爪子剮蹭一樣,心癢難耐,恨不得現在就把小乾元欺負哭。
她沐浴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幾乎只是沖了沖身上的汗,并沒有在浴桶中多泡,陸子衿便急著出來了。
另一邊的魏嵐這會兒剛換了第二條巾帕擦拭頭發,她想著夫人泡澡應該還得好一會兒才能過來,因此她也不著急,動作不急不緩的擦拭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
自己昨晚就是和夫人一起睡的,一想到今日還能一起睡,魏嵐便甜甜的笑了笑。
她再抬眸的時候,便和門外的陸子衿對上了視線,魏嵐愣了片刻,這才詫異的問道:“夫人,你怎么這么快就洗完了?我這頭發都還沒擦完呢。”
魏嵐一般習慣用干的巾帕擦三遍,她的長發才能不滴水,沒辦法,古代沒有吹風機,只能這么操作了。
陸子衿看她不緊不慢的樣子,眸色更深,她轉身囑咐道:“ 沒叫你們,你們不許進來,也不許讓旁人進來。”
“是,小姐。”門外守著的丫鬟們一個個低眉順目,卻都是紅了耳尖,小丫鬟們都還是小姑娘,卻也知道小姐這話里是什么意思。
尤其是倩雪,她都覺得震驚極了,小姐這么急匆匆的趕過來,也不和主君用晚飯,上來便要睡主君嗎?她家小姐按理說也不是急性子的人啊?
陸子衿說完便將房門關了,而后一步一步往魏嵐身邊走去。
魏嵐沖她笑了笑,“夫人,你先叫人傳膳吧,我再擦一遍頭發就差不多干了。”
陸子衿挑眉看向人畜無害的小乾元,眸色更深了些。
直到陸子衿已經走到魏嵐面前了,魏嵐還沒察覺到什么不對,她還以為陸子衿準備替她擦頭發呢,但是對上陸子衿幽深的眸子時,魏嵐又下意識的感到有些危險。
她沖陸子衿甜甜的笑了笑,“怎么了?”
陸子衿伸手攬著魏嵐的后腰,將人往床上帶。
魏嵐見陸子衿是想讓自己上床,頓時連臉都紅了,她磕磕巴巴的問道:“夫人,我頭發還沒擦干呢,而且還沒吃晚飯呢,不先吃了晚飯再睡嗎?”
“這就吃。”陸子衿眸色更重,她已經把魏嵐拉到床邊了,而后伸手一推,小乾元便往后一仰,直接仰躺到了床上。
魏嵐還以為陸子衿是在和她開玩笑呢,“夫人,別鬧了,我真的餓了。”
陸子衿唇角勾起,“是嗎?現在便喂飽你。”
陸子衿說著直接跨坐在了魏嵐腰腹上,她開始慢條斯理的解著自己的腰帶,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身下的魏嵐。
魏嵐也在看陸子衿,夫人真的很好看,尤其是現在這樣,魏嵐看著看著,臉側就燒紅了,而且夫人說的喂飽是什么意思呀?魏嵐抿唇思索了片刻,連脖頸都羞紅了。
陸子衿看著身下獨自亂想的小乾元,眼眸彎了彎,自己不過是將外面的衣裙脫了,小乾元便害羞成這樣了。
陸子衿伸手勾起魏嵐的下巴,“好看嗎?”
魏嵐有些害羞,不過還是目光灼灼的點頭,“好看。”
陸子衿唇角的笑意更濃,俯身吻了上去,她的吻又急又重,魏嵐沒一會兒便快喘不上氣了。
但是陸子衿又吻的她很舒服,魏嵐有點舍不得將人推開,她臉側、脖頸間緋紅一片,眼眸中的水霧越積越多,眼看便要被吻哭了,陸子衿這才稍稍退開一些,給魏嵐換氣的時間。
只不過陸子衿的手卻是沒閑著,從魏嵐的眉眼、臉側撫過,最終落到了魏嵐的唇瓣上。
魏嵐原本粉嫩的唇瓣被自己吻的有些充血,陸子衿還故意用拇指去按魏嵐的唇瓣,她的另一只手也順勢將魏嵐右側脖頸上的膏藥扯了下來。
陸子衿一手玩著魏嵐的唇瓣,在上面按來按去,另一只手則是輕輕蹭著魏嵐的契口。
魏嵐被她蹭的有些癢,縮著脖子想躲,而后便被陸子衿按住了肩膀,“乖些,不許躲。”
“嗚,癢。”魏嵐軟嘰嘰看向陸子衿,伸手拽住了陸子衿腰側的衣擺,輕輕晃了晃,想讓陸子衿別蹭她那里。
陸子衿沖她勾起了唇角,“癢就對了,誰叫你又做錯事了。”
“哪有?我今日都沒見到你,怎么可能做錯事情?”魏嵐感到一陣納悶,她今天除了在工作室雕刻狗牌,其余的什么都沒做啊,怎么可能惹陸子衿不悅?
“嘴硬?那我幫主君好好回憶回憶。”說著,陸子衿便又吻了上去,這次的吻依舊侵略性十足,又急又重,魏嵐很快便又喘不上氣了。
陸子衿吻她的時候,手還在按壓著魏嵐的契口,大股新雪的香氣涌了出來。
然而,這對于魏嵐來說既是雙重的快樂,又是雙重的受不住,她的眼神都快失去焦距了,軟嘰嘰的任由陸子衿玩弄著,手上連抓握陸子衿衣擺的力氣都沒有了。
陸子衿吻了一會兒,見身下的小乾元都沒動靜了,這才停下,看著身下幾乎要化作一灘水的魏嵐,陸子衿心里的那團火總算是消下去了一點。
她撐在魏嵐身上,伸手勾起魏嵐的下巴,讓魏嵐直視著自己的眼睛,“說說吧,知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魏嵐吸了吸鼻子,視線看向陸子衿,她眼眸中的水霧濃重,臉側緋紅一片,看著便想讓人欺負她。
陸子衿看她這幅樣子,剛剛消下去的那點火,頃刻間便又燒成了燎原之勢,偏偏魏嵐還眉眼含春的看向陸子衿,說話的聲音又嬌又軟,“真不知道,我今日都沒出去,乖乖在府里刻玉牌呢。”
“不說是不是?”陸子衿見魏嵐不說,便又吻了下去,一直到魏嵐喘不上氣了,她才稍稍起來一些,復又一口咬在了魏嵐的下唇瓣上。
魏嵐吸著鼻子,眼尾泛起一層濕潤,“真不知道嘛,我哪兒錯了夫人告訴我不就好了?”
“那可不行,主君不乖,是要受罰的。”說著,陸子衿便要咬上了魏嵐的契口。
不一會兒,魏嵐柔嫩的契口上邊多了好幾個牙印,魏嵐身體中新雪的香氣頃刻間溢出,她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樣,舒服與難耐交織,這種感覺魏嵐也說不上來,就是又想哭,身上又快樂。
終于,陸子衿咬了一會兒便松了嘴,她稍稍撐起身體,就見魏嵐臉側、額間都是細汗,她的眼眶里閃動著淚珠,就連睫毛都被沾染的濕漉漉的,看上去又可憐,又可愛。
陸子衿心里也被撩撥的癢癢的,她垂眸正好看到了魏嵐脖頸上的那塊玉牌。
陸子衿將玉牌拿起來細細端詳,上面雕刻了一只可可愛愛的小狗狗,小狗的臉上帶著笑意,毛發蓬松,舌頭稍稍的吐了出來,后面的尾巴高高翹起,像是在和主人討賞一樣。
陸子衿看看玉牌,又看了看身下的魏嵐,眼眸中好似蘊藏著一場風暴。
她沖魏嵐和善的笑了笑,語氣越發溫柔,“怎么想著戴玉牌了?這是刻的什么?”
“刻了一只小狗,我覺得可愛便戴在身上了,夫人不喜歡嗎?”魏嵐剛被吻的沒力氣了,說話的聲音軟的不成樣子。
魏嵐一邊說,一邊想著,難道是夫人不喜歡自己戴這塊玉牌嗎?
然而下一刻她便又聽到了陸子衿的聲音,“這哪是小狗,這明明就是你自己。”
陸子衿摩挲著玉牌,將玉牌和魏嵐兩相比對,越看越覺得上面的小狗和魏嵐一模一樣。
她湊過去親了親魏嵐的耳尖,哄誘著問道:“主君是誰的小狗?嗯?”
魏嵐耳尖被陸子衿呼出的熱浪燙的抖了抖,伸手抱住了壓在自己身上的陸子衿,有些害羞的小聲嘀咕著:“是夫人的小狗。”
陸子衿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又快了幾分,她眸色沉沉的看著身下的魏嵐,繼續問道:“大點聲,你是誰的小狗,嗯?”
說著,陸子衿便又沖著契口咬了下去,魏嵐身體因為難耐,在微微發抖。
“是,夫人的,我是夫人的小狗。”魏嵐剛說完,便又感受到了契口被陸子衿重重咬了一口,她吸著鼻子都要哭出來了。
“夫人,癢,嗚嗚受不住了。”魏嵐聲音都在發顫。
她的唇瓣很快便又被陸子衿吻上,陸子衿親了一會兒,柔聲繼續哄誘著:“小狗的主人是誰?嗯?”
“嗚~是夫人,夫人是我主人。”魏嵐腦子里一片混亂,只知道乖乖順著陸子衿的話說。
果然,她說完了這句,陸子衿立馬便被取悅到了,她俯身輕輕吻了吻魏嵐的唇瓣,“知道就好,小狗要好好聽話,不然可是要受罰的。”
“我不敢了夫人,別咬了,里面真的沒了。”魏嵐抱進了陸子衿,軟嘰嘰的撒嬌,她契口里面一滴信香都沒了,都被夫人玩沒了。
陸子衿自然也知道,她剛才又按了幾下,里面沒有新雪的香氣溢出來,她便收了手。
陸子衿卻是還不滿意,伸手拽著魏嵐脖頸上的玉牌,視線鎖定魏嵐,“以后還敢不敢送別的坤澤玉牌了?”
魏嵐委屈巴巴的看著陸子衿,一腦子的問好,她除了送給陸子衿,沒送給過別人啊?
“我沒送過別人。”魏嵐小聲嘟囔著。
陸子衿拇指輕輕搓弄著唇瓣,“小狗可不許說謊,不然……”
“沒說謊,我只賣給蕭南煙一些玉牌,可沒送過她。”魏嵐額頭抵在陸子衿的肩側蹭了蹭,聲音軟軟的解釋道。
“是嗎?那她脖頸上戴的那塊九尾狐玉牌呢?”陸子衿問道挑眉問道。
“那是她花銀子買的,我收了錢的。”魏嵐怕陸子衿生氣,軟嘰嘰的湊過去,親了親陸子衿的唇角。
陸子衿對小乾元主動獻吻很是欣慰,又聽那玉牌是蕭南煙花了銀子買的,心里郁結的那口氣才算是消下去了。
她伸手挑起魏嵐的下巴,湊過去咬了一口唇瓣,“以后也要乖,可以賣給別人,但是不能送,尤其不許送其他漂亮坤澤,知不知道?”
“知道了,我很乖的,只聽夫人的。”魏嵐抱緊了陸子衿,軟軟的撒嬌,只是她信香都被玩沒了,身上軟趴趴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抱陸子衿的時候,手上都沒有勁,有點發抖。
看小乾元這么聽話,陸子衿這才徹底放心,魏嵐這樣的乾元只能是自己的,別的坤澤可休想和她搶。
想著,陸子衿又拽了拽魏嵐脖頸上的狗牌,“以后就戴著這塊狗牌,這樣就忘不了你是誰的小狗了。”
魏嵐哼哼唧唧的把臉埋在陸子衿的肩側,“夫人,你欺負我。”
聽著魏嵐的撒嬌,陸子衿心情大好,“哪有?”
于此同時,在魏嵐臥房門口站了一會兒的魏晴,此刻的臉色相當的精彩,她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
原本魏晴過來是看看姐姐這邊好了沒有,她準備和魏嵐一起吃晚飯的,而后便被門口的小丫鬟們攔下來,說是陸小姐也在里面,不方便進去。
魏晴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有什么不方便的,直到聽到了里面的動靜,自家姐姐嬌嬌軟軟的喊著她是夫人的狗,時不時還能聽到里面的一些喘i息聲,饒是不懂得情情愛愛的魏晴也意識到了里面在發生什么。
她當時就差點哭出來,想著姐姐一個好好的乾元,嫁過來還得做這種事情,連做狗這種話都說得出口,魏晴就感到一陣陣的愧疚,說不定姐姐是為了她能留下來在陸府多住一段日子,才如此賣力的去討好陸小姐的。
她的姐姐可太慘了,小姑娘站在那兒就腦補出了一場大戲,越想越傷心,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她不忍心再聽姐姐受苦,小姑娘捂著臉跑回了自己房間。
對此,魏嵐一概不知,她還軟嘰嘰的抱著陸子衿撒嬌呢。
第47章
魏嵐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休息了好一會兒, 陸子衿便靠在她懷里休息,她雖然剛剛占據了主動權,可也被魏嵐的信香撩撥的不成樣子。
只不過剛剛她一直心里憋著口氣, 想好好問問玉牌的事情, 這才一直撐到現在, 這會兒陸子衿也累了,正好靠著魏嵐休息。
她將臉側靠在魏嵐的肩上, 手里把玩著魏嵐脖頸上的小狗玉牌,一會兒看看小狗,一會兒看看魏嵐的臉, 而后靠在魏嵐懷里樂了起來。
魏嵐自然也察覺到了陸子衿的動作, 她抱著陸子衿蹭了蹭, “夫人又欺負我。”
“沒有,就是覺得你可愛,和這只小狗真的好像,你刻的時候該不會就是照著自己刻的吧?”陸子衿笑著親了親魏嵐的唇瓣,小乾元的唇瓣都被自己弄腫了。
“才沒有。”魏嵐哼哼唧唧的攬緊了懷里的陸子衿,而后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剛剛被夫人欺負的時候還不覺得, 這會兒停下來了, 魏嵐感覺自己的胃里空空如也, 餓的她能吞下一頭牛, 魏嵐覺得可能是自己信香被消耗光了的緣故,所以特別的餓。
她伸手拽了拽陸子衿的衣袖,委屈巴巴的說道:“夫人,我餓了。”
陸子衿伸手捏了捏魏嵐的臉側, “好,再讓我靠一會兒咱們就起來用飯。”
“嗯。”魏嵐乖乖的應著, 抱著陸子衿又吸了兩口,夫人還算是夠意思,她釋放著白檀的香氣撫慰著自己,魏嵐抱著陸子衿,時不時的吸幾口。
看著身下的小乾元這么乖,陸子衿又笑著俯身在她白嫩的脖頸上留了幾處小草莓,魏嵐也只是躺在那里受著,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陸子衿弄了幾個草莓,這才稍稍起身,她看了看自己的杰作,覺得很是滿意,魏嵐就該身上都是自己的印記才好。
陸子衿起身活動了一下,起身穿好了外面的衣裙,便下床去開門了。
“去讓人備飯吧。”陸子衿吩咐道。
倩雪立馬應了一聲,想了想,她又開口道:“小姐,魏晴小姐也還沒有用飯,是要一起請過來用飯,還是……”
“今日不太方便,你們給她單獨把飯菜送到房里吧。”陸子衿想了想魏嵐脖頸上的小草莓,覺得還是別讓魏晴過來了。
“是。”倩雪應了一聲,就趕忙去找魏晴了,她敲了敲門,得到回話,這才道:“魏晴小姐,我們小姐要和主君一起用飯,所以待會兒我們會把飯菜給您送過來,您今日就先在自己房間用飯,您看可以嗎?”
魏晴眼眶還紅著,她想去看看姐姐,可是又怕自己沖動的過去了,反而會給姐姐惹麻煩,她吸了吸鼻子,回道:“可以。”
“那奴婢就去安排了。”倩雪行了一禮,便讓身邊的小丫鬟去小廚房了。
很快的,飯菜便被一樣一樣的端了進去。
魏嵐在床上滾了兩圈,這才從床上爬了起來,她起身站了起來,腳步卻有些虛浮,陸子衿忙過去扶她,“小心點,你站好,我幫你穿。”
魏嵐伸手攬住了陸子衿的后腰,將臉側貼在陸子衿懷里撒嬌。
陸子衿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笑道:“乖,想抱等會兒再抱。”
魏嵐抬眸看向陸子衿,見丫鬟們端著晚飯進來了,魏嵐這才放手。
陸子衿唇角噙著笑意,將外側的衣裙給魏嵐披上,“伸手。”
魏嵐很是聽話的照做,陸子衿將衣裙的衣帶系好,攬著魏嵐的腰,將魏嵐的腰帶幫她系好。
魏嵐就這么站在,眼巴巴的看著陸子衿,別提多乖了。
陸子衿抬眸就看到魏嵐那雙狗狗眼在看著自己,她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些,伸手將魏嵐胸口的衣服褶皺整理平整,而后又將狗牌給魏嵐放在正中間。
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這么溫柔的對著一個乾元忙前忙后的,畢竟她以前可是最厭惡那些乾元的。
“好了,先去吃飯吧。”陸子衿伸手牽著魏嵐,往圓桌那里走去。
飯菜陸陸續續被端了上來,魏嵐看到了桌面上的吃的,肚子叫的聲音更大了。
“夫人,那我可吃了,太餓了。”說著,也不等陸子衿回話,魏嵐便已經夾了一個大雞腿大口的吃了起來。
陸子衿都怕她噎著,忙盛了一碗雞湯擺在魏嵐的手邊,魏嵐一邊叭叭的吃著,還不忘道謝,“謝謝夫人。”
“不用謝,你自己慢點吃,我又不搶你的。”陸子衿被她這幅餓急眼的樣子逗笑了。
相較于魏嵐,陸子衿吃飯的樣子就斯文多了,不急不緩的,只不過她中午是在外面吃的,因此中午便吃的不多,以至于她現下也餓了,便也多吃了一些。
魏嵐就更是了,一口一口的吃的就沒停下來過,等她吃完了,一桌子的飯菜所剩無幾,這其中大部分都是魏嵐自己吃的。
陸子衿笑著看向魏嵐,“飽了嗎?”
“嗯嗯,飽了,有點撐,我想去院子里走走。”魏嵐站了起來,她的體力似乎也恢復了不少,怕一會兒積食睡不著,魏嵐還是決定起床出去走幾圈。
“好,那我陪你一起。”陸子衿讓丫鬟們將臥房收拾妥當,她自己則是陪著魏嵐在院子里溜達。
因著主子們在外面,小廝們有的點了火把,有的點了燈籠,整個浮曲軒被照的像是白晝。
魏嵐再一次感受到了金錢的力量,這也就是她老婆有鈔能力,不然誰舍得這么點燈。
魏嵐伸手牽著陸子衿的手,時不時的晃一晃。
陸子衿也不阻止,眼眸含笑的看著小乾元有些幼稚的行徑,她心里還覺得挺開心的。
反正和魏嵐待在一起的時候,陸子衿便不會覺得那么累了,白日里一樁樁的事情,也都在腦海里漸漸隱去,只剩了魏嵐。
兩人慢悠悠的走著,畢竟吃過飯之后走的快了對身體也不好。
過了一會兒,魏晴似乎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她桌子上的飯菜還沒吃,心里一直在擔心姐姐是不是被欺負了,現在聽到了動靜,小姑娘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她打開房門偷偷看了眼外面,就見院子里火把、燈籠像是不要錢一樣的點著,姐姐似乎在和陸小姐牽著手散步。
魏晴糾結了好一會兒,還是咬牙決定出去看看,要是陸小姐非讓姐姐做狗的話,她說什么也不能在陸府住下去了,姐姐為了自己犧牲了太多。
這么想著,魏晴總算是鼓起了勇氣,她打開房門,往魏嵐那邊走去。
魏嵐牽著陸子衿的手晃來晃去的,看著地上自己和陸子衿的影子,臉上露出笑來。
陸子衿見她一個人在笑,便問道:“笑什么呢?”
魏嵐又晃了晃和陸子衿牽在一起的手,“沒什么,就是覺得開心。”
陸子衿也沖她笑了笑,伸手緊緊的回握住了魏嵐的手。
魏嵐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便沒什么真實感,或者說她在原來的世界也很少有現在這種真實感,她沒有家人,朋友也很少,每天只有和玉石相伴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真實存在的人。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和陸子衿在一起之后,魏嵐覺得自己的生活多了很多色彩,只要見到陸子衿,她心里便會覺得開心。
就在魏嵐亂想的時候,就看到魏晴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魏嵐愣了片刻,問道:“你怎么過來了?晚飯吃了嗎?”
魏晴搖了搖頭,她視線看向魏嵐,見姐姐似乎沒事,這才稍稍放心,只不過當她看到魏嵐的脖頸時,魏晴眼眶都紅了,姐姐脖頸上好多斑斑點點,是不是都是被陸小姐弄的?
魏晴咬牙問道:“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這不是挺好的,剛才吃撐了,所以出來散散步,你快回去吃飯吧,天都黑了。”魏嵐笑著說道,她揉了揉肚子,覺得走一走果然舒服了不少。
但魏嵐的這些行徑在魏晴看來就是強顏歡笑,姐姐一定是在房間里忍辱負重,這才求得陸小姐留下自己,這么想著,魏晴更是要哭了,她視線看向陸子衿,想說什么,可又怕自己說了之后,姐姐會受到變本加厲的玩弄,所以魏晴硬是忍了下來。
陸子衿也在看魏晴,見小姑娘看著自己略帶敵意的目光,陸子衿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畢竟她和魏晴連話都沒說過幾句,魏晴為什么有些敵視自己呢?
“快回去吧,我們也要回去睡了。”魏嵐沖魏晴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回去吃飯,而后牽著陸子衿往臥房走去。
陸子衿伸手戳了戳魏嵐,魏嵐扭頭看向她,問道:“怎么了?”
“我怎么覺得你妹妹好像不太喜歡我?她看我的眼神好像帶著敵意。”陸子衿開口道。
“不該啊,可能是誤會什么了吧,明天我自己和她解釋吧,走吧夫人,咱們回去休息吧,我困了。”魏嵐牽著陸子衿的手晃了晃,眼睛亮亮的看向陸子衿。
“好。”陸子衿伸手點了點魏嵐的鼻尖,被魏嵐牽了回去。
魏嵐回去之后便快速的脫下了身上的衣裙,而后上床去等陸子衿,她眼睛亮亮的盯著陸子衿看。
陸子衿知道魏嵐在看自己,唇角勾了勾,解衣帶的動作慢了下來,她故意慢慢的脫給魏嵐看。
魏嵐一雙狗狗眼睜的大大的,目光灼灼的看著陸子衿,夫人也太好看了,就連脫衣服的動作也好看。
陸子衿視線對上魏嵐的視線,淺笑道:“看了一晚上了,還沒看夠?”
“夫人好看。”魏嵐伸手勾住了陸子衿的手指,把陸子衿往自己這邊帶。
陸子衿見魏嵐這么黏人,唇角噙著笑意上了床,她俯身親了親魏嵐的唇瓣,倒是沒再做別的,主要魏嵐的契口剛剛都被她玩的沒信香了,她怕再弄,魏嵐身體會受不住。
陸子衿在魏嵐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魏嵐的懷里便準備睡了。
魏嵐攬著陸子衿的后腰,她本來還想再和陸子衿親幾下的,但是見陸子衿似乎是累了,魏嵐便沒有再出聲打擾,兩人抱在一起,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另一邊的魏晴回去之后,只是囫圇的吃了飯,她決定明日一定要早些起來,多繡一些荷包拿出去賣,也好減輕姐姐的壓力。
第二日一早,陸子衿仍舊早早便起來了,她今日仍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陸子衿起來的時候,魏嵐還沉沉的睡著,她輕輕吻了魏嵐的唇角一下,這才起身洗漱,讓人把早飯準備到客房,她在客房用早飯,免得打擾到魏嵐,畢竟小乾元昨日信香都被她玩沒了,今日是該好好休息休息。
魏嵐醒來的時候,果然已經天光大亮了,都快到晌午了,她嘆了口氣,自己的十二生肖牌子,還沒刻好呢,得抓緊時間了,不然自己的私房錢什么時候才能攢起來。
想著,魏嵐便起床了,她洗漱了一番,吃早飯的時候魏晴過來了。
魏嵐沖她笑了笑,問道:“早飯吃了嗎?”
“吃過了。”魏晴看了看周圍,魏嵐臥房的門是開著的,魏晴走過去關了門。
魏嵐愣了片刻,咽下了口中的排骨粥,這才問道:“怎么了?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
魏晴卻是紅了眼眶,搬了圓凳坐在魏嵐旁邊,問道:“姐,你和我說實話,陸小姐是不是昨晚欺負你了?”
魏嵐被問的一臉的莫名其妙,她和陸子衿昨晚在床上玩的挺開心的,陸子衿什么時候欺負自己了?
“沒有啊,我們倆挺好的,你昨晚不是看見了嗎?我和夫人還一起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呢。”魏嵐回完了妹妹,不忘又吃了一個小包子。
魏晴卻是都快哭了,“姐,事到如今,你還要瞞著我嗎?”
“不是,我瞞著你什么了?”魏嵐被魏晴的一通操作給搞懵了,自己說的是實話啊,昨日雖然信香都被夫人玩光了,不過她也被弄得挺舒服的。
“你是不是為了我能住在這里,被陸小姐逼著做狗……”后面的話魏晴實在是說不出口了,她吸著鼻子哭了出來。
魏嵐也懵了,不是,魏晴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做狗的事情的?
魏嵐忙搖了搖頭,這個好像不是重點,做狗是自己和陸子衿在床上的情趣,陸子衿又不是真的要自己做狗,只不過這個不太好和魏晴解釋。
魏嵐斟酌了片刻,忙安慰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那是我們倆在床上鬧著玩的,等你以后成了親有了自己的乾元便知道了,那些話都是妻妻間的情趣。不過你是怎么知道的?”
魏晴吸了吸鼻子,用衣袖將眼淚擦干,這才開口道:“我昨晚想去找你一起用晚飯的,就聽到了你臥房里的動靜,你說要給陸小姐當狗,還有,還有……”
剩下的魏晴實在說不下去了,饒是魏嵐一向淡定,這會兒也有些坐不住了,不是,小姑娘聽力還真挺好,這都被她聽到了?
“那些都是我們倆的私房話,你別當真,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好了,不是你這種小姑娘能聽的。”說著,魏嵐又拿了巾帕給魏晴擦眼淚,她笑道:“你不用多心,夫人她對我真的很好,我也不是被強迫的,你呀,乖乖待在這里就好。”
“真的?”小姑娘還是有些不信。
魏嵐重重點了點頭,“真的,好啦,我吃早飯了,不和你多解釋了。”
說著,魏嵐又大吃了起來,她也是服了,自己給夫人做狗的事情,居然被魏晴知道了,還挺難為情的。
魏嵐捋了捋身前的狗牌,繼續吃著排骨粥。
而陸子衿這會兒正坐在書房里處理各處送過來的事情,門外傳來了護衛的聲音。
“倩雪姑娘,門口來了三名乾元,說是別人介紹來府中當護衛的,你看要不要和小姐通傳一聲?”一名護衛在門口問道。
“好,我去和小姐說,你在這里等一會兒。”倩雪說著,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
“進來。”陸子衿連眸子都沒抬,便開口道。
“小姐,應該是護衛們來了。”倩雪道,只不過她沒有明說。
陸子衿愣了片刻,抬眸問道:“是北邊的人?”
“是。”
“快把人帶進來。”陸子衿忙道。
“是。”倩雪立馬出去,讓那護衛把三人帶到景晨院。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三人總算是到了景晨院,倩雪看向三人,見三人都是女乾元,便開口道:“三位跟我過來吧,去見見小姐。”
“是。”三人立馬拱手稱是。
三人很是干練的跟在倩雪身后,進到了書房中。
“屬下見過小姐。”三人異口同聲的對著陸子衿行禮,齊齊沖陸子衿跪下。
陸子衿忙道:“都起來吧,府里不像你們那里,不用行跪拜這么大的禮,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屬下們應該做的。”為首的那女乾元抱拳回道。
“你們三個都叫什么?”陸子衿問道。
“屬下名叫杭書瑤。”中間那個身高較高的女乾元開口道,她身穿一身黑色的衣裙,手中拿著一把通體烏黑的長劍,沖著陸子衿拱手說道。
“屬下名叫孟白。”左邊那個年紀稍小的女乾元說道,她年紀看著就不大,但可能因為常年在軍中生活,所以舉手投足很是干練,不過陸子衿倒是沒看到她的武器。
“屬下奚夜,日后全聽小姐安排。”奚夜的身后背了一把和她體型不太相符的大環刀,那刀看上去又大又沉,而奚夜的長相卻很是秀氣,陸子衿很難想象奚夜用這把大環刀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
陸子衿沖三人點了點頭,眼下府中的人經歷了上次的事情,全都老實了,她身邊加上倩雪,一共留了四名暗衛,其余六人都各自散在陸府的各處,陸府應該說是很安全。
不過最近她拿到了皇商的差事,遭到了不少人嫉妒,明面上也該做些安排。
她思索了片刻開口道:“這樣,杭書瑤擔任府中的護衛統領,以后府中的安全便全都交給你了。”
“是,屬下一定盡心盡力去做。”杭書瑤行了一禮,開口道。
陸子衿視線又看向了孟白和奚夜,“孟白日后便跟在我身邊保護我,至于奚夜,你日后住在浮曲軒,去那邊保護主君。”
二人都一一稱是,這三人都是樊川的人,陸子衿對她們很是放心。
“倩雪,你先帶她們去住處,再去賬房支取一個月的月錢給她們。”陸子衿繼續安排道。
“是,奴婢這就去辦。”接下來的事情自有倩雪安排妥當,不用陸子衿再操心。
孟白要保護陸子衿,所以倩雪直接將她的住處安排在了景晨院,杭書瑤則是安排她住在護衛統領的房間里,至于奚夜,則是倩雪帶著她去了浮曲軒。
正好魏嵐還在用飯,李鳳珠進去稟報了一聲,說是倩雪過來了。
魏嵐讓她叫人進來。
“主君。”倩雪和奚夜對著魏嵐行了一禮。
“主君,這位是府中新來的護衛,小姐派她過來專門保護您的。”倩雪解釋道。
“屬下奚夜,愿為主君效勞。”奚夜拱手行禮道。
魏嵐看了看她身后那把夸張的大環刀,笑著點了點頭,“李嬤嬤。”
魏嵐叫了一聲,李鳳珠立馬小跑著進了臥房,“主君有什么吩咐?”
“給奚夜安排住的地方,日后她就是我的貼身護衛了。”魏嵐開口道。
“好嘞,老奴這就去安排。”說著她又對奚夜說:“姑娘,你隨我來吧。”
魏嵐對自己院子里多了個護衛倒是沒太在意,不過身邊有個會功夫的人,的確安全不少。
她吃了早飯,已經是晌午了,魏嵐也不困,干脆換了衣裙,去了自己的工作間,繼續雕刻生肖牌子了。
另一邊,陸子衿也才剛剛用飯,下個月朝廷就要過來收購布匹了,這些時日染布坊日日都在加班加點的織染,生怕逾期,這也是陸子衿最擔心的,所以才會時不時的去下面的染布坊巡查,確保這些布匹萬無一失。
只是陸子衿正在吃飯的時候,外面便傳來了嘈雜聲。
“不好了,不好了。”
“你急什么?當心沖撞了小姐。”倩雪尋遲到。
來人是染布坊的一個伙計,他火急火燎的就往院子里沖,“我有急事找小姐,染布坊著火了。”
陸子衿聽到了動靜,眉心蹙起,她起身道:“讓他進來。”
那小廝進來之后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小姐,不好了,我們染布坊晌午的時候突然著火了,工人們那時候大多都在吃飯,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庫房里的布匹,全都燒光了。”
“什么?”陸子衿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她怕的就是不能按時交布匹。
第48章
“叫書瑤帶上二十名護衛跟我走。”陸子衿說著, 倩雪忙讓小廝去叫人。
最后陸子衿帶著倩雪和孟白,還有杭書瑤等二十名護衛,一同趕往了染布坊。
這家染布坊是陸氏旗下的第三家染布坊, 規模不算太大, 但一倉庫布匹全都被燒了, 還是會有不小的損失。
只不過陸子衿為了避免這類事情發生,提前做了準備, 要供給皇宮里的布匹,大部分都運送到了陸府的倉庫中,畢竟陸府的安保做的還是很到位的, 12個時辰, 每個時辰都有護衛隊的人巡邏, 陸子衿還專門安排了暗衛盯著府中的倉庫,不許其他人靠近。
但即便是這樣,還是有一部分交給宮里的布匹受損,而且其余那些要運送到各地售賣的布匹也損失不小。
“小姐,倉庫就在前面了,我們已經報官了, 可是里面被燒的面目全非, 根本找不到起火的原因。”負責這家染布坊的負責人冷汗都下來了, 他彎著腰恭敬的說道, 幾乎不敢去看陸子衿的眼睛。
“我早就提醒過你們,這些布匹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差錯,倉庫更是每時每刻都需要留人看守, 你們是怎么做的?燒毀了這么多的布匹,就是賣了你們, 你們也賠不起。”陸子衿冷冰冰的聲音回蕩在院子里,院子里的工人們跪了一地,生怕陸子衿一句話講她們全部趕走。
“書瑤,你帶人去查,看看有沒有什么遺漏的線索。”陸子衿盡量平穩的說道。
“是。”杭書瑤立馬領命,帶著護衛們進了頂棚都被燒光的倉庫。
陸子衿蹙眉問道:“染布的原料呢,還剩下多少?”
“東家,都,幾乎都被燒了。”那負責男人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陸子衿面色徹底沉了下來,“倩雪,你去把這里賬面上的銀子全部取走,你們染布坊的所有人,全部解雇。”
“東家,您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我們都上有老下有小,還請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那負責的男人繼續哭道,其余的染布工也是啼哭個不停。
“我是個生意人,不是菩薩,一倉庫的布匹都燒光了,我們陸府要損失上萬兩的銀子,如今我不追究已然是對你們最大的仁慈了。”說著,陸子衿擺了擺手,立馬便有護衛上前驅趕。
陸子衿心里明白這事恐怕是有些人故意這么做的,但這些染布坊的負責人和工人也都有責任,畢竟自己之前已經囑咐過很多次了,倉庫必須留人看守,眼下失了火,那就是這些人沒有按照自己說的做。
護衛們也不管這些染布坊的工人們哭鬧,一律將人往外面趕。
好在這處染布坊只有倉庫被燒了,其余的房舍都還在,陸子衿想了想,開口道:“從其他幾家染布坊調人過來,染布的工作繼續,只是后續這些布匹全都存放到其余各處的倉庫去,至于交給朝廷的布匹,全都派人拉到陸府去,對了,告訴各處,倉庫十二個時辰全部都需要人手看管,若是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我可不會像這次這樣輕拿輕放。”
“是,奴婢這就派人安排。”倩雪忙道。
陸子衿微微頷首,只是這樣一來,分銷到各處的布匹便需要從其他家購買了,陸子衿想了想,讓人聯系了城內其余幾家織染布匹的老板。
做完這些,陸子衿坐在座椅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要說潘陽城里誰最恨自己,那一定是陳舟了,只是有了上次大成賭坊的教訓,這次陳舟派人縱火,恐怕謹慎了不少,找不到證據的話,很難拿陳舟怎么辦。
不過陸子衿自然也不是能吃虧的人,她讓倩雪附耳過來,簡單的交代了倩雪幾句話。
倩雪聽聞后,很快便離開了屋子,不一會兒,杭書瑤過來了。
她寵著陸子衿行了一禮,開口道:“小姐,里面被燒的很干凈,兇手什么都沒留下。”
陸子衿倒也不氣惱,她點了點頭,這種情況她早就想過,也和這幾家染布坊全都提起過,只是這些下面的掌柜或是負責人不怎么在意,這才有了今日的事情,這次的大火倒是能給那些人提個醒。
“好,叫人幫著把附近收拾一下,我們回府。”陸子衿還有許多其他事,染布坊只是陸府產業中很小的一部分,她沒有時間全都浪費在染布坊上。
等陸子衿回府之后,她叫人聯絡的潘陽城中的幾位老板,已經有人到了陸府中等候了。
陸子衿叫人將那老板請進了書房,而后詳細的商談了布匹價格,那老板顯然也是想賣給陸子衿一個人情,給出的價格很是公道,兩人甚至直接擬定了文書,陸子衿還交了定金。
也就是那老板走了沒一會兒,陳舟便上門了。
他自以為陸子衿的損失慘重,一定無法在下個月月底前完成朝廷派發下來的任務,而他早就提前半個月準備好了朝廷需要的布匹,為的就是這一天,它不僅要拿下一半的額度,還得是陸子衿求著他,他才肯將手中的布匹高價賣給陸子衿。
想著,陳舟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笑意來,他整理了一下衣擺,對身邊的蘇二說:“你去叫門,就說我有要事相商,我手中有一批布料,能幫陸子衿度過這次難關。”
“是,少爺。”蘇二見陳舟的底氣這么足,他自己也昂首挺胸的往陸府的大門口去了。
結果他過去之后,陸府大門口的護衛們一個個站的筆直,并沒有人搭理蘇二,畢竟現在的陸府的天都變了,以前他們巴結巴結陳舟,那是因為陳舟說不定能成為陸府的主君,可是上次小姐都不讓他進門,再加上現在陸府的人都知道小姐寵愛主君,人家倆過得好好的,不可能突然和離,因此也就沒有陳舟什么事兒了。
蘇二見沒人理他,只好收起了自己的趾高氣昂,尷尬的笑了笑:“幾位,不知道能不能幫著通傳一聲,我家少爺有急事要見陸小姐,我家少爺手中有一批布料,能幫你們陸府度過這次難關,不知道能不能代為通報一下。”
聽他說了這個,這才有人起身進門去稟報。
那護衛小跑著進了景晨院,和倩雪說了一聲,倩雪才將他帶到了書房中。
那護衛沖陸子衿行了一禮,“小姐,是表少爺過來了,他的隨從說他們手中有布匹,能幫您渡過難關。”
陸子衿冷笑一聲,視線掃過那護衛,“叫他滾吧,貓哭耗子,假慈悲,對了,還有,告訴陳府的人,我陸府不是他們想來就能來的地方,下次有事的話,提前送拜帖過來,這么點禮數都不懂,還需要我來教。”
“是,小姐。”那護衛看了陸子衿的臉色一眼,見他家小姐對陳府的人是真的厭惡,便明白了一會兒該用什么臉色面對陳府的人。
很快的,護衛回到了大門口,他和幾名護衛交代了一聲,重新站好。
陳舟還以為自己能進去了,沖蘇二笑了笑,“還不是有事就得求我,要不說這坤澤就是坤澤,非要逞強,還不是得讓我幫襯著,靠她那個廢物贅妻,陸府遲早要敗光。”
“少爺所言極是,誰不知道您是這潘陽城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哪兒是魏嵐那個廢物能比的?”蘇二忙拍馬屁道。
陳舟聽了這話,心里很是舒服,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想嘲諷一下陸府的幾名護衛,畢竟自己上次被擋在門外的事還記憶猶新。
想著,陳舟便邁步往陸府門口走去,結果剛到陸府門口,就被護衛攔了下來。
陳舟臉面上的儒雅表情都快維持不住了,他咬牙道:“還不快讓開,我是你們小姐的貴客。”
“我們小姐讓你滾,少在那貓哭耗子假慈悲,還有,以后想來我們陸府拜訪,需得提前下請帖,一點規矩都沒有,滾吧,滾吧。”
那護衛說完,陸府其余幾個護衛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們看向陳舟的表情都帶著濃濃的嘲諷,沒人給他面子。
陳舟臉上的儒雅表情徹底裂開,他額頭上的青筋都爆起了,視線掃過那幾名護衛,咬牙道:“你們有沒有搞錯?竟然敢攔我?”
“我們陸府只有兩位主人,那就是我們小姐和主君,你算老幾?我們小姐都讓你滾蛋了,還能這么厚著臉皮杵在這兒,你臉皮是真厚。”
“就是,沒臉沒皮。”
“趕緊走吧,真是個笑話。”
陳舟氣的伸手指著幾名護衛,“好,很好,你們等著,你們給我等著!”
陳舟氣的轉身就走,還踹了蘇二一腳,他一邊走一邊大聲道:“我要陸子衿親自過來求我,否則我是絕不會幫她的。”
陸府的護衛看傻子一樣的看向陳舟,以前他們不覺得,現在怎么越看陳舟,越覺得他猥瑣?
陳舟氣的狠狠踹了自己馬車一腳,對著車夫喊道:“滾下來,沒看到本少爺要上去嗎?”
車夫忙下了車,讓陳舟上車,他們家少爺表面上看著人模人樣的,實際上心眼小的很,可不能得罪了。
陸子衿因為布匹突然出事,這一天過得格外的忙碌,好在各項事宜都處置妥當了。
她事情太多,晚上忙到很晚,因此也就沒有去找魏嵐。
而與此同時,陳府旗下最大的布匹倉庫,晚上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幸虧倉庫是獨立倉庫,不然周遭的房舍恐怕也要被牽連。
陳舟因為吃閉門羹的事,晚上氣的連飯都沒吃,他早早睡下,半夢半醒之間聽到門外有人大呼不好了。
陳舟抓起床邊矮凳上的一只茶碗扔了出去,“滾,不看看什么時候了,打擾我休息。”
“不是,少爺,陳記布匹行的倉庫著火了,好大好大的火,全都燒著了。”蘇二都想哭了,明明昨日還是他們暗中派人把陸府一家染布坊的倉庫給點了,沒想到這么快就輪到他們自己了。
陳舟當即便從床上跳了起來,“什么?你們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點火的人抓到了嗎?”
“沒,沒有,火光沖天,恐怕里面的布匹是保不住了。”蘇二小心翼翼的說道。
陳舟忙穿了衣服往外跑去,他們陳府可不像陸府那樣家大業大,一倉庫的布匹都燒干凈了,那要損失幾萬兩銀子,更重要的是到期完不成各地的訂單,他們還得倒貼違約金。
陳舟忙不迭的坐上了馬車,等到了地方,倉庫早就只剩下一片灰燼了。
他看著被燒的渣都不剩的倉庫,罵道:“陸子衿,這一定是陸子衿派人干的,我饒不了她,快讓人去報官。”
很快小廝們便去報官了,然而他們沒有證據,并不能確定布匹是誰燒的。
陳舟卻不愿意善罷甘休,他一大早便去了城主府拜訪,本來昨天半夜盧峰被陳府的人吵醒了便很不悅,現下陳舟一大早又來了,盧峰也沒什么好臉色給他。
“城主大人,這事絕對是有人故意為之,肯定是有人故意縱火,我懷疑就是陸子衿做的,她自己的倉庫著火,因此心存不滿,派人燒了我的倉庫!”陳舟憤怒的大叫著。
“證據呢?你若是沒有證據,就是在污蔑別人,我盧峰向來公道,一切都要講證據,人家陸小姐家中倉庫被燒毀,也沒像你一樣到處咬人,我已經派了人過去調查,但你家的倉庫已經燒成渣了,根本沒法斷定是誰放的火,亦或是你自己的人不小心弄得失了火,請回吧。”盧峰對陳舟下了逐客令。
陳舟還想再說什么,卻硬是咬牙忍住了,已經燒了一個倉庫了,要是連城主都得罪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沒辦法,陳舟只好灰頭土臉的從城主府出來,他出來之后便開始見潘陽城中各處的老板,想從他們手上買到布匹。
好不容易,他才和一位老板談攏,這一次,他們陳府至少虧了十萬兩銀子,陳舟想想都牙疼。
“陸子衿,好,很好,我原本還想著娶你,但現在,我只想把陸府搞垮。”陳舟房間里瓷器炸裂的聲音不斷響起。
他們府中平日里出去采買,最費的就是瓷器,畢竟陳舟平時一言不合就喜歡摔房間里的瓶瓶罐罐。
而正在用早飯的陸子衿則是心情好了不少,一年以前是自己掌控不了局面,因此需要蟄伏,但現在,潘陽城里沒有誰能讓她蟄伏,誰對陸府下手,那她就一一還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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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嵐這幾日也聽說了府里出事,只不過她并沒有去找陸子衿,夫人那么忙,她不想去打擾。
這幾日魏嵐也沒閑著,一整套的十二生肖且末藍牌子已經被她雕刻好了,魏嵐小心的將這些玉牌用布包好,她看了眼時間,每個月月中這幾日,蕭南煙都會在玉雅軒巡視。
她想著拿這些玉牌去賣,順便問問蕭南煙狐貍玉牌的事情,雖然自己被夫人弄得很舒服,可是蕭南煙怎么不和夫人說清楚那是她買的!
魏嵐拿了一個小包袱,準備出門的時候,魏嵐想了想還是決定帶上奚夜一起,最近因為皇商的事情,潘陽城里不太平,既然自己的馬甲在夫人面前已經掉了,那帶著護衛過去便也沒什么。
魏嵐叫上了奚夜,奚夜跟在魏嵐身后,一路上沉默寡言,只不過她這樣長相清秀的女乾元,背后卻背了一把大環刀,倒是讓不少人都側目,只不過奚夜完全不在意這些,她視線一直落到魏嵐的身上,既然被分配到魏嵐身邊,她自然是不能讓魏嵐受到半點傷害。
不一會兒,兩人便走到了玉雅軒里。
“趙掌柜,南煙她今日在嗎?”魏嵐問道。
“東家剛來沒多久,在書房歇著呢,我帶您過去。”趙承業笑著說道,看到魏嵐身后的奚夜,他愣了片刻,問道:“這位是?”
“奧,這位是我的貼身護衛,最近城里不太平,接連兩家倉庫被燒毀,我夫人不放心我,便給我派了護衛貼身保護。”魏嵐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二位隨我過來吧。”趙承業笑著在前面引路。
經過了一處走廊,幾人才來到了院中,魏嵐遠遠便看到蕭南煙正坐在桌案前喝茶。
魏嵐對奚夜道:“你等我一會兒,這里很安全,不會有問題。”
“這位姑娘和我來吧,正好前面備了茶,去喝些茶。”趙承業笑道。
奚夜視線看向魏嵐,魏嵐點了點頭,“去吧,等我忙完了過去找你。”
“是。”奚夜這才和趙承業去了前面的一個小茶室。
魏嵐則是往蕭南煙的書房走去,蕭南煙看到魏嵐唇角的笑意就沒下去過,“呦,稀客啊,今日怎么過來了?”
“過來賣玉,還有上次是怎么回事?你戴那個狐貍玉牌就戴,怎么不和我夫人解釋清楚?”魏嵐很是自覺的搬了把椅子,坐到了蕭南煙對面。
蕭南煙沖她笑了笑,“你夫人也沒問啊,我只說是青嵐雕刻師刻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對的?”
“我夫人已經知道我就是青嵐了,她還以為你脖子上戴的那個是我送的。”魏嵐咬牙道,她可是給陸子衿做了一晚上狗,陸子衿才不生氣了,雖然她自己做的很高興就是了。
蕭南煙一聽她說這個,就來興致了,“怎么?她吃醋了?收拾你了?這可真是看不出來,咱們潘陽城的第一雕刻師青嵐大師,居然懼內,哈哈哈哈。”
蕭南煙沒忍住,樂了出來,魏嵐可真是和一般的乾元不同,太有意思了。
魏嵐瞪了她一眼,反駁道:“我那是怕嗎?我那叫尊重,我是尊重我夫人,和你說了你也不懂,你又沒成親,哼。”
“行行行,我是沒成親。”蕭南煙被魏嵐逗得不行,就這還說不懼內呢?
“你別笑了,再笑,我的玉牌可不賣你了。”魏嵐抱著懷里的小包袱作勢就要走。
蕭南煙忙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讓我看看,這次都是什么?”
魏嵐這才把懷里的小包袱放到了桌面上,她解開了小包袱,里面的玉都用軟布包著,魏嵐一塊一塊的將軟布打開。
蕭南煙一看到玉石,神色立馬就認真了起來,她一眼掃過去就明白了,“這是,十二生肖的玉牌?”
“嗯嗯,這次的玉石原石不錯,這玉雕刻出來也好看。”魏嵐開口道。
蕭南煙手中拿著玉牌,露出了驚艷的神色,即便是普普通通的動物,都被魏嵐雕刻的惟妙惟肖,“這雕工真是一絕,你打算賣多少銀子?”
魏嵐開口道:“五千兩往上吧,畢竟上次拍賣也賣到了這個價錢。”
蕭南煙點了點頭,“自然可以,只不過你也得給我留點賺錢的余地,這樣,六千兩一件,你看怎么樣?”
魏嵐想了想六千兩一件,那她這十二件能賣七萬兩千兩,在現代相當于七千多萬了,這可不是比小數目了。
“我是可以,只是你給我這個價,你自己還能賺到錢嗎?”魏嵐問道。
“自然還能,我至少還能再加價一千兩,放心吧,雖然咱們是朋友,可我也不可能自己虧錢,過幾日,我要去江城一趟,順便便把這些玉牌出手了。”蕭南煙笑道。
“那行,那就六千兩一件。”魏嵐笑道。
“嗯,那你在此等一會兒,我差人去將銀票取來。”蕭南煙說著,讓齊錦去拿銀票。
不一會兒,七萬兩千兩銀票便被取來了。
蕭南煙將銀票遞給了魏嵐,笑道:“你夫人還真是命好,自己本來就會做生意,眼下還有了你這么棵搖錢樹。”
“那是,我夫人眼光最好了。”魏嵐一臉的開心,自己終于又有私房錢了!
和蕭南煙又聊了好一會兒,魏嵐這才踹著銀票帶著奚夜走了。
兩人路過陳記書舍的時候,就見書舍里面很是火爆,魏嵐覺得稀奇,便想要進去看看,畢竟這潘陽城的陳記都是陳舟的產業。
“奚夜,隨我進去看看。”魏嵐道。
“是,主君。”奚夜立馬應道,跟著魏嵐擠了進去。
她見不少的人都堆在一處,便問道:“你們這是買什么呢?”
“嗐,話本,里面都是好看的故事,不排隊搶,一會兒可就搶不到了。”旁邊那人忙道。
“奧,那行,那我也買幾本看看。”魏嵐便要排隊。
奚夜卻攔下了魏嵐,“主君,我來便好。”
魏嵐看了看奚夜,覺得奚夜應該比自己能擠,便點了點頭,“那行,給你銀子,幫我買幾本看看。”
魏嵐給了奚夜十兩銀子,而后奚夜便開始排隊了。
不一會兒,店里的伙計就拿了書出來了,很快的,人們便開始哄搶著買了起來。
奚夜別看瘦弱,身體是真的強,硬是擠了進去,給魏嵐買到了五本,不過這書的價錢可真不便宜,居然賣一兩銀子一本,這個價錢在現代相當于一千塊錢,算是很貴了。
魏嵐倒是好奇這書為什么賣這么貴,不過她翻看了一下這幾本書便想起來了,這個世界有紙張,卻沒有活字印刷術,這些書本全是人工抄寫的,包括陸府書房那些書,也都是手工抄寫的,因此也怪不得這些話本會賣的這么貴。
魏嵐心下一喜,卻又馬上按捺了下來,她倒要看看里面都寫了什么內容,。
“走吧,我回去再看。”魏嵐賺了銀子,心情相當的不錯,奚夜則是拿著書,跟在魏嵐身后。
她這幾日在陸府也算是摸透了,魏嵐平日里不喜歡出門,更不會像其他高門大戶的主君,出去花天酒地,而是沒事便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刻玉石,出來也只是來玉器行轉轉,因此她的工作變得相當的簡單,以至于奚夜只能沒事的時候就在院子外面練武或是鍛煉體魄。
第49章
魏嵐和奚夜回來的時候, 還不到吃午飯的時間,和奚夜拿了話本,魏嵐就迫不及待的回自己臥房了。
李鳳珠讓人從府里的冰庫取了冰塊回來, 用一個盆子盛了, 放在魏嵐的房間里降溫。
她回去的時候, 房間里特別的舒服,比外面涼快的多。
魏嵐將五本話本堆在了圓桌上, 她隨手拿了一本,準備看看這些古人的小說寫的怎么樣。
她視線落到了這本書的標題上:《紅香記》。
魏嵐下意識的已經決定這玩意不會太好看了,果不其然, 她打開書翻看了起來, 居然是特別老套的才女佳人小說。
書的大致內容是落魄才女遇到了城中一位千金小姐, 最后兩人沖破重重險阻,順利私奔的故事。
魏嵐嘴角抽了抽,對于一個現代人來說,這種故事她一天能編出十本來,就這還要賣一兩銀子。
她視線又看了看書上面的筆跡,這字也算不得好看, 甚至有的字寫的有些潦草, 還需要她去猜測。
魏嵐撇了撇嘴, 不由的想起了印刷術來, 如果有了刻字的模子,那這些書的成本會大大下降,想著,魏嵐的心思活絡了起來。
她又一連翻了幾本書, 全都是這種才女佳人類型的書,魏嵐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的銀子白花了。
她沒什么興致的將話本仍在一邊, 打開門往外看了看。
李嬤嬤這會兒正在院子里,見魏嵐出來了,沒那個殷勤道:“主君可是熱了?廚房里備了乳酪,可要吃些?”
魏嵐點了點頭,“那就吃點吧。”
魏嵐打算吃個乳酪,然后自己寫一本話本子出來,她好歹是個現代人,什么真假千金、宅斗她都看過,寫幾本短篇話本不在話下。
很快的,乳酪便被端了上來,牛乳混合著碎冰,上面是滿滿的水果顆粒,魏嵐吃了幾口,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等她吃完了牛乳,便去桌案那邊寫話本了,她寫這個倒不是為了銀子,要是說賺銀子的話,那還是她雕刻玉石來的快,寫話本就是想替陸子衿出一口惡氣。
畢竟之前大成賭坊的事情大概率就是陳舟讓人做的,這次染布坊的倉庫失火和陳舟也脫不了干系,只不過她們沒有證據證明火是陳舟讓人放的,但是魏嵐想到了惡心陳舟的辦法。
陳家最大的兩處生意,一處是布行,另一處就是陳記書舍了,陳記售賣這些話本,盈利頗多,那她們陸府干脆和陳記競爭好了,反正能讓陳舟賺不到錢,魏嵐就覺得開心。
想著,魏嵐動筆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挺長一段時間了,對繁體字也能適應,現在讓她將小說用繁體字寫出來,對魏嵐來說不是難事。再加上她還是個玉器雕刻師,寫出來的字也還算好看。
不一會兒功夫,魏嵐已經洋洋灑灑的寫了好幾頁紙張了,魏嵐寫了一本古代宅斗文,還是女主重生的事業線爽文。
翠娘上一世對侯府的人掏心掏肺,幫丈夫操持家事,孝順公婆,她原以為她會得到所有人的愛戴,卻不想,丈夫娶她只是為了某奪她的家產,等她將全部身家交于丈夫之后,丈夫和侯府這些人對她的態度一落千丈。
丈夫更是從外面帶回來了已經懷孕的坤澤,讓她將正妻的位置讓出來,后面更是多次設法迫害翠娘,最終,翠娘死在了一個寒冷的冬天。
魏嵐要寫的就是翠娘重生之后的爽文,她寫的很是起勁,覺得這一類的書這個時代應該不多,但是那些小姐、夫人們應該會愛看,畢竟寫的就是后宅里的這些事。
魏嵐寫的起勁,連吃飯都忘了,還是李嬤嬤過來提醒。
“主君,已經晌午了,您看什么時候傳膳?”李嬤嬤問道。
魏嵐將眼眸抬起,問道:“李嬤嬤,你識字嗎?”
“啊?”李嬤嬤愣了片刻,下意識的開口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忙道:“主君折煞老奴了,老奴只識得幾個字。”
魏嵐點了點頭,“那咱們院子里有沒有識字的人?”
“有、有,似云家里以前條件還算是不錯,她母親是個秀才,自幼便教會了她識字,只不過后面她母親去世的早,家道中落,不然她也不會自愿填了賣身契,到陸府謀生。”李嬤嬤忙說道。
魏嵐點了點頭,她也不能光寫,總得先試驗一下,這個時代的人喜不喜歡這種重生復仇的故事。
“那行,你讓人備飯吧,順便把那個似云叫過來,我有事要她做。”魏嵐開口道。
李嬤嬤忙應了一聲,出去安排,自從被陸子衿收拾了一次,李鳳珠和趙玲慧相當的老實,簡直是恨不得在魏嵐面前好好表現。
不一會兒,一名小丫鬟進來了,她沖著魏嵐行了一禮,“不知主君有什么吩咐?”
因為魏嵐不是個事兒多的人,穿衣、洗澡也不用丫鬟伺候,因此院子里的丫鬟們每日也就是給她準備吃食,準備洗漱或是洗澡的東西,除此之外,魏嵐很少叫她們做事,因此似云突然被叫進來,她還挺緊張的。
“聽說你識字?街上那種話本你能看懂嗎?”魏嵐問道。
“能的主君,奴婢不才,母親從小便教奴婢讀書識字。”似云忙道。
魏嵐點了點頭,“行,我剛剛寫了一本話本小說,只不過還沒寫完,你待會兒拿下去給院子里的丫鬟們念念,看看大家喜不喜歡這種故事?”
“是,主君。”似云一臉的問號,想了想,只當是主君想聽下人們的奉承了,便趕忙回道。
魏嵐沖她招了招手,“就這五頁紙,我上面都標了頁數,你小心點拿著,別損毀了。”
“是,奴婢一定小心拿著。”似云忙行了一禮,拿著魏嵐的手稿退了下去,而此時,門外的小丫鬟們也開始將飯食端到了圓桌上。
魏嵐打算先吃飯,吃了飯繼續寫,還是同樣的問題,古代的照明條件不好,她不能晚上的時候寫這些故事,因此需得抓緊白天的時候寫。
很快的,丫鬟們便將菜品都準備好了,魏嵐坐在桌邊吃了起來,她一邊吃一邊想著接下來的劇情。
等吃完了,魏嵐卻是想起了自己的銀票忘了放,她拿出那七萬兩千兩銀票看了看,想著染布坊的倉庫被燒了,夫人應該賠了不少錢,魏嵐便想著將這次的銀票給陸子衿用,當然了,她還得給自己留兩千兩的零花錢。
魏嵐這次將兩千兩分別放到了兩個地方,她準備了好幾個錦盒,將其中的一千兩放到一個錦盒中,而后放到衣柜里,另一千兩銀票也放到了一個錦盒里,而后被魏嵐藏到了梳妝臺下面的柜子里,做完了這些,魏嵐才開心的沖著手里的七萬兩銀票樂了樂。
她很快便收好了銀票,而后繼續走到桌案那里,坐下之后便繼續寫起了小說。
與此同時,浮曲軒院子里的一塊陰涼地那邊,似云正拿著魏嵐剛剛給她的手稿,開始給眾人念了起來。
這會兒本就無事可做,一堆小丫鬟便聚集在了一起,尤其是似云選的地方很好,離魏嵐的臥房有一段距離,因此她們說話,不會影響到魏嵐。
“這是主君寫的話本,主君讓我念給大家聽聽,你們都安靜點。”似云笑著說道,而后她視線看向了魏嵐的第一張手稿,開始讀了起來。
“一道聲音在翠娘的腦海中響起,上一世的一樁樁一件件如同走馬燈一般在她腦海中劃過……”
似云讀的認真,小丫鬟們聽得也認真,雖然陸府的丫鬟和小廝待遇是潘陽城最好的,但她們這些人也舍不得花一兩銀子去買話本,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們不識字,根本看不懂。
眼下有了這種白聽話本故事的機會,大家都覺得聽到就是賺到,因此都很有興趣,而且隨著似云娓娓道來,人群中漸漸傳來了陣陣議論聲。
“我去,那個侯爺也太可惡,拿到了翠娘的財產,就拋棄了翠娘,最后還把人害死了。”
“還有侯爺那個娘也太可惡了,翠娘對她那么好,結果她是怎么對翠娘的。”
“還好翠娘有上天庇佑,有了重來一世的機會,哎,似云,后面怎么樣了,你快念啊。”
“對呀,對呀,快念。”
眾人不停的催促道,似云笑了笑,繼續念了下去,她起初只覺得主君像是隨便寫著玩的,但是現在看來,這話本寫的比市面上售賣的才子佳人或是才女佳人的話本要有趣的多,主君難道是想拿出去售賣?
不過似云很快又收回了思緒,這些都不是她們該操心的,自己就按照主君的吩咐,將這幾頁手稿都念完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想著,似云繼續念了起來,“翠娘回到了自己剛嫁入侯府沒多久時候,此刻她家中的財富都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五頁紙看似很多,但其實也就幾千個字,剛剛寫到了翠娘重生后遇到的第一個危機,也就是她厭惡前世的夫君,不愿再與他同枕而眠,而魏嵐的第五頁紙到了這里戛然而止,但是眾人都是一副沒聽夠的樣子,有的人還沉浸在故事里,沒有回過神來。
突然間,似云身后傳來了一道人聲:“翠娘是怎么避開她那個白眼狼夫君的?”
似云嚇了一跳,扭頭看去才發現站在身后的人是奚夜,“奚夜姑娘?你怎么也來了?”
“我聽說有故事聽,便也過來湊湊熱鬧,只不過你這故事還沒說完啊?”奚夜問道。
似云笑道:“這話本的內容是主君寫的,主君好像還沒寫完,因此我也不知道這翠娘是怎么做的。”
“哎呀,主君怎么不多給你幾張呢?”
“是呀,后面到底發生什么了,我這心里抓心撓肺的。”
“要不誰去問問主君?”
“廢話,誰敢問啊?”
“不敢不敢,似云,要是主君后面再給你了后續的故事,別忘了給我們講講。”
“就是,就是,這也太釣人了。”
丫鬟們一個個被魏嵐留的鉤子釣成了翹嘴,奚夜也是一樣,她其實還挺喜歡看話本的,北疆苦寒,她在軍營中唯一用來放松的東西就是話本,只不過她帶去的六七本話本子都快被她盤包漿了,她倒是沒想到主君會寫話本,那她以后不愁沒有故事看了。
似云完成了任務,去到了魏嵐門前小心的敲了敲門,“主君,奴婢已經給她們念完了。”
魏嵐停下筆抬頭看向門外的似云,“進來吧,她們都怎么說?我要聽實話,可別奉承我。”
“她們都很愛聽,剛剛還在問我翠娘后面是怎么反擊的。”似云忙回道。
魏嵐點了點頭,“行,把我的手稿留下,你去忙吧。”
“是,主君。”似云將整理好的手稿重新放到了魏嵐的桌面上,這才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魏嵐繼續寫著自己手中的稿子,她寫了幾段打臉的劇情,估摸著差不多正好夠一本書了,這才停下。
看了看時間,這會兒還早,自己現在去找陸子衿,陸子衿應該還在忙,魏嵐便想著晚一點過去。
她寫故事的時候坐了好久,正好現在去院子里逛逛。
只不過與平時不同的是,今天她在院子里閑逛,那些丫鬟還有小廝一個個好像都在偷看她,只不過他們也不敢明著看,就是在拿眼睛偷偷的瞟著魏嵐。
終于,最先沒忍住的是奚夜,她醞釀了半天,這才過來沖著魏嵐行了一禮。
魏嵐疑惑的看向她,問道:“有事?”
奚夜沖魏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才道:“主君,那個話本子后面的故事我們能看嗎?”
魏嵐點了點頭,“我差不多已經寫完一冊了,你去拿著看吧。”
“謝謝主君!”奚夜眼睛都亮了。
魏嵐詫異了片刻,繼而又提醒道:“我上面標了頁碼,別給我弄壞了。”
“好,屬下明白。”奚夜立馬回道,而后往魏嵐的臥房跑去,很快的,她便拿了后面的幾張紙出來。
院子里的小丫鬟們沒事情做,見奚夜拿了新一期的話本出來,連忙圍了上來。
“奚夜護衛,能不能給我們也看看。”
“你識字嗎?還看看。”
“似云不是在嗎?似云求求你了,再給我念一段吧。”
“對啊,對啊,念一段吧。”
似云見院中的魏嵐沒說什么,便接過了奚夜遞過來紙,而后念了起來。
浮曲軒立馬就安靜了下來,下人們圍著似云,似云拿著魏嵐的手稿,繼續念了起來。
魏嵐唇角勾了勾,沒想到自己除了雕刻玉石,居然還發現了新的技能,主要是這技能還是為了惡心陳舟專門搞的,魏嵐覺得心情很是不錯,看著那邊的小廝和丫鬟們聽著故事一聲聲的驚呼,魏嵐覺得自己這話本子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這幾頁紙不一會兒便被似云念完了,正好念到了,侯爺和他母親旁敲側擊的讓女主交出她的家產,后面的內容,魏嵐還沒寫,當做是這一冊書的鉤子。
奚夜從似云手里接過手稿,又和魏嵐到了謝,這才把手稿給魏嵐送了回去。
院子里丫鬟們也都在討論著魏嵐話本里的劇情。
“侯爺和她娘真壞,翠娘要是不交出家產,兩人要設局陷害她與別的乾元私通。”
“哎呀,怎么辦啊?翠娘怎么才能躲過一劫呢?”
“不知道啊,應該只有主君知道吧。”
“主君也太厲害了,寫的故事真好看。”
“是呀是呀,怪不得小姐這么寵主君呢。”
小丫鬟們聽完了故事,李嬤嬤催著她們去干活,只不過干活的間隙,大家仍舊樂此不疲的討論著。
魏嵐覺得自己的方向這次是選對了,那些才子佳人小說的套路也太老套了,還是這種復仇搞事業的文爽。
她看了看天色,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自己溜溜達達的過去,也差不多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想著,魏嵐將自己的手稿拿好,身邊跟了四名丫鬟一起往景晨院去了。
之前陸子衿提過要給魏嵐院子里也準備軟轎,不過被魏嵐拒絕了,畢竟雕刻玉石需要久坐,自己走去景晨院還能鍛煉身體。
她到了景晨院的時候,院內的丫鬟們紛紛沖著魏嵐行禮。
清芷忙過來道:“主君,小姐今日在外面的染布坊巡視,還沒回來呢。”
“好,那我在臥房等她。”魏嵐想了想,便進了臥房里。
她將手稿放到了圓桌上,自己則是干脆躺在軟榻上休息,房間里仍舊放了冰塊降溫,很是舒服。
魏嵐沒一會兒,居然躺在軟榻上睡著了,清芷原本還想過來問魏嵐要不要先用飯,不過見魏嵐睡著了,便也不敢打擾,退了出去。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陸子衿忙完回來的時候,天色都暗了,她忙碌了一整日,累的都有些不想吃飯了。
回到景晨院的時候,陸子衿只想趕緊泡個熱水澡,而后早點休息。
她剛一進院子,清芷便過來道:“小姐,主君過來了,現下在軟榻上睡著了。”
陸子衿點了點頭,臉上疲憊的神色緩和了一些,也是,小乾元那么粘人,幾日不見自己,應該是想自己了吧?
陸子衿想著,便邁步往臥房走去。
她讓清芷點燃了臥房里的燈,而后便看到了魏嵐躺在軟榻上,睡得可香了。
陸子衿眉眼溫柔的看著睡熟的魏嵐,只覺得今日的勞累竟然消減了大半,魏嵐的睡相很好看,甚至還有些可愛。
陸子衿沒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魏嵐的臉側。
魏嵐哼唧了一聲,順勢將臉側貼在陸子衿的掌心蹭了蹭,而后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夫人!你回來了,累壞了吧?出去了一整日。”
陸子衿捏了捏魏嵐的臉側,笑道:“還好,看到你便不累了。”
魏嵐聽陸子衿這么說,眼睛都笑彎了,她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像是想到什么一樣,魏嵐從懷里掏出了一摞銀票,她目光灼灼的看向陸子衿,“夫人,這是我賣玉石掙到的七萬兩銀子,家里的庫房不是被燒了嗎?你拿這個錢去應急。”
魏嵐說著,還眼睛亮亮的將銀票往陸子衿的懷里遞了遞。
陸子衿愣了片刻,視線看向那一摞的銀票,繼而又看向還坐在軟榻上有些沒睡醒的小乾元,她只覺得心里被一股暖流覆蓋。
陸子衿接過了魏嵐的銀票,柔聲問道:“舍得?”
魏嵐忙不迭的點頭,“嗯嗯,都是給夫人的。”
七萬兩銀票可不是筆小數目,足夠買幾處大大的府邸,再買許多的田產、鋪子,魏嵐居然就這么直接給自己了。
陸子衿只覺得心里暖暖的,家里人是都不在了,可是自己的小乾元也是她的家里人。
陸子衿俯身湊過去吻在了魏嵐唇瓣上,只輕輕一下便退開了,“你怎么這么乖?”
魏嵐仰頭沖陸子衿笑了笑,指尖拽著陸子衿的裙擺輕輕晃著,“夫人,就親一下嗎?”
看著魏嵐一臉期待的樣子,陸子衿便又俯身吻了下去,這次的吻又急又重,這可是魏嵐自找的。
吻了好一會兒,魏嵐都喘不上氣了,才伸手輕輕推了推陸子衿。
陸子衿這才退開,她側身坐在軟塌上,看著被自己吻到失神,眼眸中蘊著霧氣的魏嵐,笑道:“家里有銀子,倉庫的事情我也解決了,不過你既然這么乖,這七萬兩銀子我幫你放起來存好,好不好?”
魏嵐點了點頭,反正她還藏了兩千兩私房錢,也夠花了,大頭給老婆也沒什么。
“好,都聽夫人的。”魏嵐往陸子衿身邊蹭了蹭,抱住了陸子衿。
陸子衿也餓伸手回抱住了魏嵐,“等我很久了嗎?是想先沐浴還是先用飯?”
魏嵐想了想,陸子衿剛回來,外面又那么熱,她肯定是想先沐浴的,那自己干脆也先沐浴好了。
“那就先沐浴吧,夫人我晚上睡你這兒,好不好?”魏嵐湊夠去親了陸子衿唇瓣一下,晃著陸子衿撒嬌。
陸子衿都被逗笑了,“好,整個陸府都是你的,你想睡哪兒都行。”
“夫人真好。”魏嵐很是嘴甜的回道。
陸子衿很快便把清芷叫了進來,讓清芷安排還沐浴的事情。
不一會兒,便有小廝將水桶提了進來。
陸子衿摸了摸魏嵐的臉側,“你去隔壁洗,待會兒過這邊用飯。”
魏嵐點了點頭,正好她剛睡醒,身上出了汗,也有些乏了,便直接去隔壁泡澡了。
陸子衿泡在木桶中的時候還在想,她的小乾元跟別人可真不一樣,自己能賺這么多銀子,若是一般的乾元,早就不愿意在別人家作贅妻了,但是魏嵐卻把賺來的這么多銀子都給了自己,陸子衿失笑的搖了搖頭。
這么好的乾元,自己可得看好了,可不能被別人拐跑了。
兩人洗澡的時間用的差不多,等頭發干了,魏嵐便去了陸子衿的臥房。
陸子衿這會兒已經收拾好了,她正坐在桌邊,看著桌上的十幾頁紙張,這些正是魏嵐今日寫的話本子。
陸子衿起初還不覺得什么,只是越看眼睛便越亮,她見魏嵐進來了,忙問道:“主君,這手稿是你從哪兒弄來的?”
魏嵐沖她笑了笑,乖巧的搬了個圓凳坐在陸子衿身邊,“是我今日寫出來的,我今早去找了蕭南煙賣玉石,回來的時候路過陳記書舍,看到好多人都在里面哄搶書冊,我便進去湊熱鬧,也跟著買了幾本話本子,但是他們的那些話本都不好了,我回來翻了翻,覺得自己編的故事都比他們那些要好,便隨便寫了些。”
陸子衿看向魏嵐的眸子有些一言難盡,自家乾元不僅會雕刻玉石,還會寫話本子?
陸子衿覺得危機感頓生,像魏嵐這種乾元,全大周恐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了,自己可一定得看牢了,不能讓小乾元被別人拐跑!
第50章
“這是你用了一日寫出來的?”陸子衿還沒看完, 但是已經有些被驚到了。
魏嵐點了點頭,“不到一日,是我賣了玉回來才開始寫的, 就這種故事, 我一個月能寫好多出來。”
陸子衿都被魏嵐的話驚呆了, 畢竟陳記書舍有幾個專門撰寫故事的人,他們寫的話本故事在潘陽城里很有人氣, 尤其是那些高門大戶的小姐很喜歡看話本,她們自己自然不回去買,但是時常會差府中的丫鬟小廝出來購買, 因此也不會覺得一兩銀子一本很貴。
但是現在魏嵐居然會寫這些, 那自家的書舍豈不是也可以售賣魏嵐寫的話本?
“主君, 那你的這些故事,能不能拿到咱們陸氏書舍去賣?我覺得一定很多人愛看。”陸子衿開口道。
“我就是這個意思,陳舟沒少給咱們下絆子,得讓他知道,咱們陸府不是好欺負的。”魏嵐很是開心,陸子衿不愧是商人, 一下子就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好, 那我明日便安排人謄抄。”陸子衿也是一臉的笑意, 其實靠這個賺銀子倒是次要的, 主要是能和陳舟明目張膽的搶生意,她覺得自己暗中派人燒了陳記布行的倉庫還不解氣。
“等等,夫人,現在這些書都是一本一本讓人謄抄的嗎?”魏嵐問道。
陸子衿不明白魏嵐的意思, 問道:“自然是,不然書舍中的書可賣不了一兩銀子一本, 一兩銀子對普通百姓來說,足夠半個月的花銷了。”
“那我有辦法降低這些書的制作成本,省去謄抄的費用。”魏嵐笑著說道。
“省去謄抄的費用?那這些字誰往上面寫?”陸子衿繼續問道。
魏嵐想了想開口道:“可以直接印刷。”
“何為印刷?”陸子衿繼續問道。
“印刷就是將這些文字刻在木頭上,而后依次排列,將這些木頭沾上顏料,而后直接印在紙張上面,就像是印章一樣,這樣能印很多次,就不用再雇人抄寫了。”魏嵐解釋道。
陸子衿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她似乎是明白了魏嵐在說什么,但是有些地方還是沒想清楚,“這么做可行嗎?”
魏嵐點了點頭,“必須可行,要不咱們現在試試?”
“嗯。”陸子衿笑著點了點頭,要是真有這種方法,那陸府便又搶占了一個商機。
一說起搞事業,魏嵐和陸子衿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直接先把吃完飯的環節放到了后面。
“那行,去你書房吧,好施展一些,再讓人去給我拿些木工雕刻用的刻刀,拿一些整齊的木頭過來,還有線鋸也要。”
魏嵐說這些的時候倩雪便站在一旁記著,等魏嵐說完了,倩雪便立馬下去讓人準備東西了。雖然她也不知道小姐和主君這是要干什么。
陸子衿院子里的人都是訓練有速的好手,因此魏嵐說完這一番話之后,沒用多少時間,她要的東西便全都準備好了。
魏嵐和陸子衿讓人在書房里準備了放著冰塊的盆子,而后將書房的門關了起來。
魏嵐沖陸子衿眨了眨眼睛,“夫人,那我可開始了。”
“嗯。”陸子衿沖她點了點頭。
魏嵐只是做個大概的樣子,自然不用全都刻完,只做幾個便好,她用線鋸將木塊切割成了差不多大小的長方體木條,而后便拿起了刻刀開始雕刻了起來。
她有雕刻玉石的經驗,因此雕刻木頭也很輕松,只是需要注意刻字的時候,字需得是反的,而后印在紙面上才是正的。
沒一會兒魏嵐便刻好了五六個字,手里沒有趁手的框子,她便拿布條將那幾個模子綁在了一起,而后沾上墨汁,最后在紙張上面直接印下了這行字。
“就像這樣,我只是打個比方,所以刻的字不多,到時候可以做一個和書頁差不多大小的木框,將這些模子框在里面,而后進行印刷,等這本的內容印刷的差不多了,這上面的字還能拆下來重新組合,再用來印刷別的書籍。”魏嵐將布條剪開,重新對那幾個字排列組合。
陸子衿看看桌面上的那些東西,又看了看魏嵐,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這你都能想到?”
說著陸子衿便湊了過去,輕輕吻了一下魏嵐的唇瓣,她伸手抓住了魏嵐脖頸上的狗牌,笑道:“我家主君真厲害。”
魏嵐被老婆抓著狗牌也不生氣,反而還挺開心的抱住了陸子衿,“夫人,這辦法應該可行吧?只不過得找會雕刻的木工來做,排版的話也需要識字的工人。”
“可行,而且這是大賺一筆的好事。”陸子衿看了看狗牌上的小狗,又看了看魏嵐說道。
魏嵐蹭到了陸子衿身邊,而后伸手將陸子衿攬進了懷里,她親了親陸子衿的唇角,晃著陸子衿撒嬌,“那,我都想出這么好的主意了,有沒有獎勵。”
陸子衿靠在魏嵐肩側,手里把玩著魏嵐的狗牌,挑眉看向魏嵐,“自是有的,待會兒上床了,你便知道了。”
魏嵐抿了抿唇瓣,把陸子衿攬的更緊了些,她身后要是真的有尾巴,這會兒恐怕早就晃成螺旋槳了。
陸子衿失笑的看向她,“好啦,剩下的事情,我明日安排人去做便好,咱們先去用飯。”
“嗯嗯。”魏嵐抱了陸子衿一會兒,便又蹭著陸子衿,將自己埋在了陸子衿肩側。
陸子衿看著和自己撒嬌的小乾元,唇角微彎,這么嬌滴滴的小乾元,也只有她家主君了。
不過魏嵐蹭了兩下,突然又想起了正事來,提醒道:“夫人,你別忘了讓人看著些書房,別讓云香鉆了空子。”
陸子衿親了魏嵐的唇瓣一下,“好,我會讓人守著的,而且云香現在只能在院子里做一些粗活,我早就不讓她近身伺候了。”
“嗯嗯,那就好。”魏嵐捏著陸子衿的裙擺晃了晃,一副沒骨頭的樣子,靠在陸子衿肩側,“我餓了。”
“嗯,那咱們先去用飯。”陸子衿說著,把魏嵐的狗牌擺正,狗牌配魏小狗,還挺適配的。
陸子衿讓清芷安排了院子里的丫鬟在書房這里守著,除了她以外,任何人不能靠近書房。
做完了這些,陸子衿才帶著魏嵐回了臥房,兩人用了飯,便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魏嵐迅速的脫掉了自己外面的衣裙,第一個就沖到了床上,而后乖乖等著陸子衿上床。
陸子衿看著魏嵐眼巴巴等著自己的樣子,眉眼微彎。
魏嵐見陸子衿在看自己,跪坐在床上催促道:“夫人,你快些嘛。”
“好,這就來。”見小乾元等不及了,陸子衿忙將手中的衣裙放好,而后便上了床。
陸子衿伸手摸了摸魏嵐的臉側,魏嵐將臉主動的貼在上面蹭了蹭,而后便很是自覺的躺了下來。
陸子衿都被逗笑了,魏嵐這是習慣了在下面,小乾元這么嬌嬌軟軟的,也不知道行不行。
不過魏嵐都這么主動了,陸子衿便也沒和她客氣,像往常一樣跨坐了到了魏嵐的腰腹上面,小狗什么的,就該被主人騎。
偏偏魏嵐還一臉期待的看向陸子衿,“夫人,我的獎勵呢?”
“這便給你。”陸子衿淺淺笑了一聲,她伸手輕輕撫著魏嵐的臉側,而后便俯身吻了上去。
魏嵐很是受用,被吻的很舒服,她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陸子衿的衣角。
一直到把魏嵐吻的眼眸含淚,陸子衿這才稍稍退開,她指尖輕輕戳著魏嵐的臉側,笑著問道:“這獎勵主君可還滿意?”
魏嵐攬上了陸子衿的細腰撒嬌,“還要,我都想到那么好的辦法了,才親一下,夫人小氣鬼。”
陸子衿拇指按在魏嵐的唇瓣上,她被魏嵐的話逗得忍俊不禁的,“好,想要親多少下都可以。”
陸子衿俯身親了親魏嵐的唇角,想著過些時日生意沒有那么忙了,到時候說不定可以和魏嵐要一個可愛的小寶寶。
陸子衿想著,又看向了身下的魏嵐,不過看著小乾元這幅軟唧唧的樣子,陸子衿有些擔心小乾元只會躺了,便故意問道:“就不想要別的獎勵?”
魏嵐疑惑的看向陸子衿,她最近很喜歡和陸子衿接吻,陸子衿總是能吻的她很舒服,至于別的,魏嵐還真沒想過。
“還有什么呀?”魏嵐眼睛亮亮的問道。
陸子衿靠在魏嵐懷里,把玩著魏嵐胸口處的那個狗牌,她抬眸看向魏嵐,沖魏嵐挑眉笑了笑,“今日讓你在上面好不好?”
“啊?我不會在上面。”魏嵐下意識的說道。
陸子衿覺得還是得讓魏嵐嘗試一下,也不能一直躺著,不然以后想要小寶寶了可怎么辦?難道還得自己主動?
“很簡單的,乖,你先起來。”陸子衿柔聲哄誘著,把魏嵐扶了起來。
魏嵐卻一把抱住了陸子衿的后腰,她將自己埋在陸子衿懷里撒嬌,“我不會在上面嘛,可不可以不要。”
她都在下面習慣了,魏嵐也不太想在上面,畢竟她覺得躺著還挺舒服的。
陸子衿攬著魏嵐吻了一會兒,這才柔聲哄著:“聽話,你會喜歡的。”
“哼哼。”魏嵐哼了兩聲,表示了自己想在下面的想法,不過陸子衿裝作沒聽見,讓魏嵐騰開了位置,她自己躺了下去。
魏嵐看著自己的位置被陸子衿霸占了,有點迷茫,還有點不知所措,她真的不會在上面。
陸子衿躺在床上,看著魏嵐手足無措的樣子,她都被逗笑了,陸子衿眼淚都快笑出來了,這才停下。
魏嵐很是委屈的看著陸子衿,不明白夫人在笑什么,也不明白夫人為什么不讓她躺了。
陸子衿沖她勾了勾手指,挑眉笑道:“過來,我教你。”
魏嵐很不習慣,不過很是很聽話的湊了過去,她怕自己壓到陸子衿,便用手臂撐著身體,她的臉和陸子衿的還有一段距離。
陸子衿直接用食指勾住了魏嵐的狗牌,拽著狗牌上的繩子將人往下拉。
魏嵐果然被拽的湊近了陸子衿,兩人鼻尖都快貼上了,陸子衿沖她笑了笑,而后伸手撕開了自己契口上的膏藥,而后指了指自己的契口,“這個給你玩,就當做是獎勵了。”
魏嵐用鼻尖蹭了蹭陸子衿的,哼唧著覺得還是躺著舒服,不過夫人都這么要求了,那自己就勉為其難的待在上面一次吧。
想著,魏嵐便學著陸子衿的樣子,俯身小心的吻在了契口上面,她舍不得咬陸子衿,便只是輕輕含著。
陸子衿隨著魏嵐的動作一抖,這種感覺很奇怪,魏嵐只是吮吸了幾下,陸子衿的身子便已經軟了下去。
只不過陸子衿倒是不擔心,自己心里有魏嵐,魏嵐也喜歡自己,就是真的更進一步了,其實也沒什么,更何況,小乾元這么純情,親一親就是極限了,別的她也不會。
而事實也正如陸子衿想的一樣,魏嵐只會在自己的契口上親親吮吮的,半天了連一個牙印都沒留下,陸子衿都被逗笑了。
魏嵐吸到了滿口的白檀香,整個人就像是踩在云端一樣,別提多舒服了,她聽到了陸子衿的笑聲,稍稍支起腦袋,問道:“夫人,你笑什么?”
陸子衿被她吮吸的手軟腳軟,勉力伸手這才在魏嵐的臉上捏了捏,“沒笑你,魏嵐,你怎么這么乖。”
魏嵐一聽這個,立馬將臉側埋在了陸子衿的脖頸間蹭了蹭,“喜歡你。”
見小乾元又是一副嬌嬌軟軟的模樣,陸子衿伸手拍了拍魏嵐的后背,“不繼續了嗎?”
“繼續。”魏嵐見陸子衿似乎是喜歡自己吮契口,便干脆又吻了上去,夫人香香甜甜的,她也喜歡。
只不過親了一會兒,魏嵐就有些上頭了,她暈暈乎乎的,就像是吸多了貓薄荷的貓咪一樣,軟軟的靠在陸子衿懷里,蹭著陸子衿休息。
陸子衿失笑的看著已經迷糊的魏嵐,伸手拽了拽魏嵐脖頸上的狗牌。
她的小狗好像確實不太行,不過也不急,總歸她現在還沒打算要小寶寶,還有時日能好好調教魏嵐,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那也只能自己受些累了。
陸子衿看了看已經上頭,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的魏嵐,失笑的搖了搖頭,算了,今日她抱著魏嵐睡吧。
魏嵐吸入了過量的白檀香氣,暈暈乎乎的,就像是踩在了云朵上一樣,身體輕飄飄的,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仍舊是陸子衿先醒來的,她今日要去把活字印刷的事情處理了,要請城中會雕刻的木匠,當然了,還需要讓下面的書舍做很多的準備工作。
她看著懷里睡得香香甜甜的小乾元,有些舍不得吵醒魏嵐,她小心的想將魏嵐從自己懷里挪出去,但還是驚動了魏嵐。
魏嵐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還不忘甜甜的沖陸子衿笑了笑,“夫人早啊。”
“早,是不是吵醒你了?”陸子衿柔聲問道。
“沒有,你要走了嗎?”魏嵐蹭了蹭陸子衿,問道,她眼睛還有些睜不開呢。
“是,最近的事情估計會很多,可能沒什么時間陪你了,等忙完了這段時間就好了,到時候好好陪陪你,好不好?”陸子衿柔聲哄著。
“好,那我沒事的時候繼續寫話本故事。”
“嗯,天色尚早,你再睡會兒吧,晚一點再起也沒事。”陸子衿親了親魏嵐的額頭,柔聲道。
“好,夫人真好。”魏嵐抱緊了陸子衿,更不想讓陸子衿走了。
陸子衿伸手拍了拍魏嵐的后腰,“乖,我真得起了。”
魏嵐這才不怎么情愿的從陸子衿身上爬了起來,眼巴巴的看著陸子衿穿衣裙。
陸子衿一邊穿衣裙,一邊沖著魏嵐笑了笑,“你自己乖乖待著,待會兒醒來了在這里用了早飯再走。”
魏嵐可憐巴巴的抱著被子,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狗一樣,“知道了。”
她這幅樣子弄得陸子衿心里一軟,又湊過去親了親魏嵐的臉側,這才趕忙洗漱,而后用了些早飯便讓人備了馬車,去了陸氏旗下的書舍。
魏嵐抱著滿是白檀香氣的被子狠狠吸了幾口,而后又在床上翻滾了幾圈,她趴在床上想著,老婆太有事業心也不是好事,都沒時間抱著自己睡個懶覺了。
魏嵐還有些困,便干脆又繼續睡回籠覺了,沒辦法,老婆就是這么厲害,自己用的軟飯碗已經變成金飯碗了,她就是掙不到銀子,老婆也養得起她。
于此同時,陸子衿已經早早讓人請好了工匠,從今日開始便讓這些工人雕刻印刷用的模子,不單單是刻魏嵐話本上寫的那些文字,四書五經的書也賣的很貴,一旦她們能批量生產了,那成本大大降低,到時候便能將這些生意從陳舟手中搶過來。
不過這么做未免樹大招風,而且一旦開始印刷,要經手的工人會很多,到時候一定會走露風聲,除去最開始的一個月她們會有大量盈利之外,很快便會有人跟風,不過也沒關系,自己這邊只要大掙一筆,也足夠讓陳舟睡不著覺了。
至于樹大招風的問題,陸子衿也想好了,等她們的書籍印制出來賣一些銀子,她便登門去拜訪盧峰,將這當做是盧峰的政績上報,這樣既不會讓陸氏顯得太顯眼,又能賣給盧峰一個大面子,何樂而不為呢?
畢竟現京城那么亂,陸氏如果太過突出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書舍的后院中,工匠們一個個開始趕工,陸子衿雇傭的工人不少,她想在幾日內完成這件事,便督促書舍的掌柜好好盯著,還有就是盡可能讓工人們保密。
做完這些,陸子衿仍舊去了布匹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皇商布匹的事,畢竟下個月她們便要將這些布匹上交了,這中間容不得出任何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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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府倉庫附近,云香正鬼鬼祟祟的藏在旁邊的一處巨石旁,她似乎是想過去,可是看著那附近的七八名護衛的時候,云香又慫了。
她想起了被活活打死的田達、曹秋爽,雙腿抖得像是篩子一樣。
這些日子陸子衿已經不讓她貼身伺候了,甚至她連給陸子衿端茶倒水的資格都沒了,院子里的那些丫鬟和小廝都是些見人下菜碟的,一個個的,也不如之前那么尊重她了。
但是云香也只能忍著,幾日前她找了機會出了一趟陸府,繞了很遠的路去找了陳舟。
表少爺又送了她一只金鐲子,還說這件事只要事成,便直接納自己為妾,再也不讓自己在陸府受苦了。
想著,云香便又開始給自己打氣,等自己做成了這事,那自己便是陳府的少奶奶了,即便是做妾也沒什么,畢竟表少爺也沒娶正妻,到時候自己的待遇還不是和正妻一樣?
想著,云香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金鐲子,咬牙繼續偷偷觀察庫房那邊。
她其實已經蹲守了幾日了,要是以前的自己,早就仗著自己是陸子衿的大丫鬟趾高氣揚的走過去了,但是現在的自己,陸府的人都知道自己受了罰,往日的恩寵已經不再了,沒什么人會賣給她面子,她只能等待時機。
想了想,云香便又回了院子里,她一次不敢出來太長時間,怕引得院子里的人懷疑,這些日子她時常會偷偷出去買酒,眼下已經攢了不少在自己的房間。
護衛們是會換班的,越到晚上,護衛們肯定越乏力,而自己到了晚上也不用值守,云香打算挑個時間,去給晚班的護衛們送酒,等他們喝醉了,自己便能動手燒了那庫房了。
只要自己得手了,那以后等著自己的便都是榮華富貴了,她也能像小姐那樣身邊有十幾個丫鬟簇擁著,想要什么都能信手拈來。
光是想想,香便覺得興奮了起來,她還記得那日表少爺用含情脈脈的目光盯著自己看,還親手給自己戴上了這個金鐲子,想想她便覺得很是甜蜜。
她想著,便往景晨院走去。
“呦,云香姐姐回來了?這是去哪兒了?這幾日怎么總是見你出去?”
一名小丫鬟故意道,以前云香當大丫鬟的時候,沒少欺負她們這些小丫鬟。
“奧,正好當完了差,便在院中轉了轉。”云香咬牙忍著。
“云香姐姐和我們可真不一樣,我們都心系小姐,即便小姐不在,主君還在院中呢,我們呀,可不敢有絲毫放松,哪兒像姐姐,恐怕是把自己也當做是主子了。”
她的話說完,旁邊的幾個小丫鬟也跟著笑了起來,清芷看到了,不過也沒制止。
云香咬著牙,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起來了,不過還是轉身沖回了自己的房間。
“切,小姐都不待見她了,還這么牛,裝給誰看?”
“就是,我看她遲早得被小姐趕出去。”
“我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