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畢業典禮
“小陣平,不要把我說得那么可怕啊！”
電話里傳出另一個男生的聲音，吉野順平愣了一下，聽見那道聲音補充說明：
“我只是嚇嚇他們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沒做！”
降谷零開口：“效果很好,現在沒有人敢欺負吉野君了。”
吉野順平有些擔心：“要是他們報警怎么辦？”
“他們不敢的,”降谷零非常肯定地說，“他們本來就心虛,怎么敢報警呢。”
而且,那些人眼里可沒有警察的概念。
“總之,”吉野順平異常認真地開口，“謝謝你們。”
明明他和這些人才認識沒幾天,他們卻想盡辦法來幫他,吉野順平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表達他的感謝之情了。
“說起來,”覺得自己沒幫上忙的松田陣平再一次問,“順平同學真的不能去偷他們的手機嗎？我真的可以拆！”
吉野順平：“……應該不太能吧？”
“開玩笑的,”松田陣平繼續說,“你的磁帶我給你修好了，簡簡單單！下次有什么東西壞了盡管找我！”
欸？
壞成那個樣子的磁帶也能修好嗎？吉野順平非常意外，他跑過很多店鋪，維修人員都說磁帶這個樣子完全修不了了。
“松田君和萩原君很會修理的！”虎杖悠仁為他介紹，“上次我壞掉的自行車就被他們修好了！”
吉野順平有些佩服,后知后覺意識到：
他新認識的幾位朋友們是不是有點厲害？
*
“還有不久我們學校要開展畢業典禮,”虎杖悠仁向吉野順平發出邀請，“順平來看我們的畢業演出吧！”
“畢業演出？”吉野順平想起在電影里經常能看到的場景,“是那種樂隊演出嗎？”
虎杖悠仁點點頭：“沒錯，我們幾個的樂隊演出！”
吉野順平沒有猶豫就應下來了：“我到時候一定會去的，所以悠仁是加入了音樂社嗎？”
“不是,”虎杖悠仁搖頭，“我加入了籃球部、網球部、排球部和田徑部。”
吉野順平：“……？”
一個人可以加這么多部門嗎？而且還是不同的運動項目。
他有點迷茫，虎杖悠仁順勢介紹他們的學校：“要是你來我們學校就可以一起打球啦！”
幾乎沒怎么運動過的吉野順平沒有拒絕：“嗯。”
雖然他不喜歡運動，不過和朋友一起打球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吉野順平看著嘰嘰喳喳的虎杖悠仁，臉上的陰郁終于散開，露出了微笑。
諸伏景光小聲感慨：“順平同學看起來輕松很多了，逃離校園霸凌真是太好了。”
’
“嘛，”降谷零有感而發，“等以后成為警察，我一定要將那些欺負人的家伙送進蹲大牢！”
對欺凌者的懲罰還是太少，雖然這也是目前他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但他們帶給吉野順平以及像吉野順平這樣被欺負的人的精神傷害太深了，不是輕輕松松就可以消散的。
降谷零許下了諾言：“我想讓大家生活在一個和平、正義、美好的國家里。”
坂本靜靜看著他，表情難得有些困惑。
他感知到了降谷零身上熾熱的、源源不斷的正面情緒，像是光一樣明亮又溫暖。
比起太陽，坂本想，降谷零更像月亮，在黑暗中努力發出自己的光芒。
*
于是交換畢業禮物的時候，降谷零從坂本那里收到了一枚月亮戒指。
降谷零戴上戒指問：“為什么是月亮？”
然而他的同桌沒有解釋，只是說：“在下覺得很適合。”
降谷零戴上戒指，認真打量了一番后點點頭：“確實很適合，我很喜歡。”
坐在后面的諸伏景光和狗卷棘小聲討論：
“所以他們不覺得送戒指有哪里不對勁嗎？”
狗卷棘發出飯團語：“海帶！”
“你也覺得不對勁對吧！”
狗卷棘點頭。
兩個人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
國中畢業典禮很快就到來，看見有學生們在依依不舍告別時，夏油杰有些感慨。
他當時國中畢業當天也有很多人跑來和他告別，國中畢業后，他也再也沒有見過同學們了。
甚至連名字都記不太清了，不過印象里，有女孩子在那天鼓起勇氣和他告白了，夏油杰婉拒對方后，她也沒有難過，只是祝福他以后可以幸福。
很可惜的是，國中的他經常會被咒靈困擾，并沒有來得及感受青春就已經結束了。
當時也沒有和大家好好告別。
“夏油大人！”菜菜子和美美子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她們兩個人拿著相機喊他：“來和我們合照吧！”
夏油杰走過去，菜菜子和美美子很快就拜托同學幫忙拍照，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他旁邊。
快門聲響起，菜菜子和美美子迅速跑過去檢查照片，最后遞給夏油杰：“夏油大人真好看！”
其他學生看見夏油杰沒有拒絕合影，陸陸續續過來找他合照，于是夏油杰得到了一堆照片，他盯著照片很久，最后彎了彎嘴角，然后拍下這些合影，將他們發給了五條悟。
五條悟：[？什么東西？]
夏油杰：[沒什么，就是我和我的學生的合影而已。]
五條悟：[……]
夏油杰：[啊，你不會沒有吧？]
五條悟：[杰，你給我等著！！！]
兩個人又吵了起來。
一般路過的家入硝子看了一眼照片后評價：“他離開高專后都變年輕了。”
拒絕五條悟湊過來合影的禪院真希一邊伸出拳頭阻止白毛靠近一邊向家入硝子打聽：“這就是硝子前輩的同期嗎？他看起來比這個白毛要正常多了。”
照片里扎著丸子頭的青年戴著一副銀框眼鏡，朝鏡頭微笑，他身旁站著一群穿著校服的學生，看起來很受歡迎。
“嘖，”家入硝子搖頭，“你想想，他可是五條悟的摯友，能成為他摯友的人，會是什么正常人嗎？”
禪院真希立刻點頭：“很有道理，不過為什么前輩們都沒有留在高專？夏油前輩和七海前輩都去工作了。”
家入硝子說：“夏油杰離開高專也挺好的，不然他們兩個每天都要掐架，而且你看離開咒術界后，他精神氣都變好了，學妹，有的時候當個普通人也不是壞事呢。”
禪院真希嘆了一口氣：“如果我不姓禪院的話就好了。”
五條悟立馬湊過來說：“和我合照，我就勉強把姓氏借給你～”
“呵，”禪院真希毫不動搖，“五條家也是半斤八兩。”
五條悟：“……”
最后他只能和熊貓拍了一張照片跑去跟夏油杰炫耀：[我的學生可是熊貓！]
夏油杰點開照片看了一眼：[偷熊貓，舉報了。]
五條悟：[……]
*
另一邊，和大家拍完照片的降谷零被一個女生喊住。
降谷零轉身看過去，黑發少女表情有些猶豫不決，最后拿出一封信，閉上眼睛：“降谷同學，我喜歡你！”
降谷零愣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告白了。
這還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表白，降谷零難得地有些宕機，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才好。
他記得，坂本好像是委婉地拒絕了表白，那么，他學對方的樣子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不過降谷零有一點點好奇：“可以冒昧問一下，為什么喜歡我嗎？”
女生認真地說：“我覺得降谷同學很厲害，什么都會，而且學習的樣子非常帥氣！”
降谷零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女生還在不斷夸贊他，降谷零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拒絕對方了。
他手捏著信封，深吸一口氣：“不好意思，我……”
還沒說完，女孩子就盯著他手上的戒指，猛地反應過來：“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已經有交往對象了！”
“……？”降谷零順著女生的視線，發現了他戴在手上的戒指，“等等，這個戒指不是——”
“真的很抱歉！”女生一直在鞠躬，降谷零有點慌亂，瞥見坂本的身影后，急忙拉住對方解釋：“這個戒指是坂本送給我的！”
還在道歉的女生抬起頭來，見坂本點頭后，表情再次發生了變化，不知道為什么，降谷零從她臉上看出了一些興奮和釋懷。
女生再次和他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降谷君原來和坂本君在一起了！”
降谷零：“……？”
他張了張嘴剛要解釋，女生就迅速跑開，只留下一句話：“祝你們幸福！”
“……等等，”降谷零臉有些發熱，“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他看向坂本，對方還是鎮定地看著他，降谷零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坂本，需不需要解釋一下？”
坂本看著他說：“在下不介意。”
“那就好，”降谷零見坂本反應不大后也冷靜下來，“多虧了你，我不用狠心拒絕她了。”
坂本和他肩并肩走著，逃離現場的女生被小姐妹們圍住：“怎么樣？”
那個女生回答：“唉，我都沒注意到降谷君手上戴著坂本君送的戒指！不過是他們的話也沒關系！”
小姐妹們愣了一秒后眼睛猛地睜大。
*
虎杖悠仁大概是畢業典禮最忙的那個人。
他幾乎滿場跑來跑去，這邊合個影那邊收個禮，一開始收到禮物的時候他還不打算收下，但是大家說：
“這幾年來虎杖君可是為很多社團贏得了很對獎牌，這是你應得的。”
虎杖悠仁只能收下禮物，連吉野順平都給他帶了禮物。
“這是我之前做的一小段電影，”吉野順平有點不好意思，“希望你喜歡。”
“好厲害！順平居然會做電影！”虎杖悠仁興奮接過禮物，“我很喜歡！”
他拉著對方拍了好幾張照片，同時得到了吉野順平的好消息：“我已經報考了明洸中學高中部，我們很快就能在同一個學校見面了。”
本來他還在考慮，和媽媽提了一下后，沒想到媽媽非常支持他高中換一個學校讀書，吉野順平也沒什么好猶豫的了。
虎杖悠仁眼睛亮起來：“太好了！我們學校還沒有電影社，順平到時候可以自己創立社團！”
吉野順平點點頭，久違地對校園生活充滿了期待。
“對了，”虎杖悠仁想起來一件事，“忘記給你介紹了，這是黑子哲也！”
吉野順平眨了眨眼，看見虎杖悠仁指著空氣介紹起來，他一時間有些迷茫。
直到聽見少年沒有感情的聲音響起：“你好，我是黑子。”
閱恐怖片無數、從來沒被嚇到的吉野順平第一次被嚇了一大跳，震驚地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藍發少年：
“幽、幽靈？”
“我是人。”黑子哲也習慣地解釋著。
吉野順平有一些恍惚，得知黑子哲也天生存在感比較低后和他交流起來：“黑子君，如果我之后拍電影的話，可不可以找你當演員？”
黑子哲也有些意外：“我嗎？”
他想不出來自己能拍什么電影，見吉野順平點頭后忍不住問：“請問是什么類型的電影？”
吉野順平視線飄忽不定，虎杖悠仁回答：“順平很喜歡恐怖片。”
怕冒犯到黑子哲也，吉野順平剛想道歉，對方擺擺手，認真地說：“可以，我在嚇人這個方面還挺有經驗的。”
吉野順平：……好特別的經驗。
兩個人很快就交流起來。
*
因為哥哥學業繁忙沒能來到畢業典禮，諸伏景光正在和他通話：
“我和大家都拍了照片，很開心。”
諸伏高明也替他開心，然后又聽見弟弟說：“啊，要準備演出了！我先去換裝，哥，我會給你直播的！”
上一次諸伏高明沒能看到弟弟的樂隊演出還有些遺憾，因此這一次諸伏景光準備給哥哥進行現場直播。
“演出順利，”諸伏高明說，“我很期待。”
朋友見他難得地工作時間手機沒有離手，湊過來問，諸伏高明解釋：“是景光的畢業演出。”
“啊，高明的弟弟啊，讓我看看！”沒見過他弟弟的朋友有點好奇，諸伏高明介紹：“景光從小就喜歡貝斯，不過我也沒看過他上臺表演。”
他提起弟弟時眼里帶笑，隨后認認真真盯著屏幕。
緊接著，他看見膚色深了幾個度、頭發是閃亮的綠色的諸伏景光華麗登場。
諸伏高明：……這好像不是我弟弟吧？
第 52 章 排球
諸伏高明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了屏幕里的綠發黑皮是自己弟弟的事實。
他的好友大和敢助評價道：“喲,高明，你弟弟跟你差別還挺大。”
諸伏高明盯著正在彈貝斯的綠毛，最后笑了笑：“他們都還是年輕人。”
不過景光這些年來確實變了很多,原本很長時間沒碰的貝斯也重新拾起來了,有著一起練習樂器的伙伴,看起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諸伏高明默默摁下錄制視頻的按鈕，把視頻保存下來。
直到演出結束,屏幕里深色的諸伏景光走近解釋：“因為不想讓零不安,所以我們說好只要一起上臺表演就這么打扮。”
看樣子是很好的朋友呢。
諸伏高明這么想著,諸伏景光那邊傳來降谷零的聲音：“我現在已經不會不安了，不過倒是覺得有點丟臉。”
小學的時候只覺得他的朋友們是全天下最好的朋友,會愿意打扮成那樣來陪他,上了國中后,降谷零已經對膚色毫無芥蒂,這種情況下看到身旁幾位涂黑的好友,在臺上差點笑出聲來。
“零是在害羞,”諸伏景光跟諸伏高明說，“他其實很感動的。”
諸伏高明嘴角微微上揚，繼續和諸伏景光聊著一些有的沒的的家常。
*
見諸伏景光在和哥哥視頻通話，虎杖悠仁也學習他的做法，打給了自己爺爺。
他爺爺以前說不想和他視頻通話,虎杖悠仁就沒有打過去,結果據日向翔陽悄悄透露，爺爺前段時間還來拐著彎問他要怎么打視頻電話。
虎杖悠仁立刻就明白了嘴硬心軟的爺爺實際上也很想他。
所以虎杖悠仁確認這個時間點自己爺爺起床了后,立刻就撥通過去，決定給他一個驚喜。
視頻電話成功接通，虎杖悠仁剛興奮地喊：“爺——”
那邊的老頭子望著黑得不成樣子的人面露警惕：“你誰啊？”
虎杖悠仁：“……”
*
“我真的是虎杖悠仁！”虎杖悠仁遇到了難題,“你難道連你孫子都認不出來嗎！”
他的爺爺正在懷疑他的身份，盯了他好久后說：“虎杖可沒這么黑。”
虎杖悠仁辯解：“這是涂上去的！”
虎杖倭助依舊用懷疑的語氣說：“最近電視上都說現在詐騙手段可多了，視頻都能合成。”
“……”虎杖悠仁撓著腦袋，一時之間想不出來什么辦法。
結果很快屏幕那頭的老頭子發出放肆的笑容，虎杖悠仁立刻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你騙我！”
虎杖倭助眼里全是得意：“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在扮演猩猩？”
“是演出需要啦！”虎杖悠仁解釋著，帶著手機，逢人就介紹，“這是我爺爺。”
于是虎杖倭助就聽見了一聲又一聲、持續不斷的爺爺。
虎杖倭助：……
*
畢業典禮在吵吵鬧鬧中結束了，國中生們迎來了很長的假期。
“翔陽說明天他要上場比賽，”虎杖悠仁告訴大家，“邀請我們去觀看！”
諸伏景光想了想：“這是日向君的第一場排球比賽吧，對他來說應該很重要。”
虎杖悠仁很快就應下來：“剛好可以回去看爺爺。”
接觸排球遠沒有網球和籃球深的幾個人也很感興趣，來到比賽場地觀看日向翔陽人生中的第一場比賽。
“不過聽翔陽說隊友都是臨時組的，”虎杖悠仁有點擔心，“而且他的隊手好像很強的樣子。”
降谷零倒是不太擔心：“對他來說能站在上面打排球就非常開心了。”
幾個人坐在觀眾席上，聽見周圍都在為北川第一中學加油，幾乎沒有人喊日向翔陽學校的名字。
“北川第一有那位影山飛雄在，肯定輸不了。”
旁邊的人非常肯定地說。
虎杖悠仁見狀，立刻大喊日向翔陽的名字，惹得附近的人都看過來。
聽到應援的日向翔陽朝他揮手：“我會加油的！”
很快比賽就開始了。
毫不意外地，雙方實力差距過大，唯一能夠看的只有日向翔陽，其他隊友明顯沒怎么訓練過，很快比分就拉得很大。
但日向翔陽還是打出了漂亮的幾球，降谷零幾人聽見有人說：
“那個橘發的小矮子居然可以跳那么高！”“那家伙很有潛力啊！可惜對手是北川第一。”
只有一個人的排球比賽顯然是無法獲勝的，不過日向翔陽心態非常好，輸了比賽后非常興奮地跑過來：“排球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他眼里全是向往：“我還想要再站在賽場上打球！”
然后就拉著虎杖悠仁：“我還沒打夠，一起打排球嗎！”
幾個人就被拉到了排球場。
“假期的第一天果然還是在打球啊，”降谷零感嘆，“感覺都習慣了。”
排球場的人意外地多，有段時間沒打排球的虎杖悠仁問：“排球怎么打來著？”
日向翔陽回答：“就是‘啪’地一下把它打過去。”
旁邊聽到這話的少年停下腳步，看見一橘一粉湊在一起認真交流。
他盯著那個橘色頭發的少年，面帶微笑走過去：“你就是剛剛上場的那個橘子頭吧！”
日向翔陽抬頭看過來，聽見對方繼續說：“跳得還挺高～就是練習不太夠。”
“是在夸我嗎？”日向翔陽不太確定，“我會繼續努力點，目標是跳得像悠仁一樣高！”
他指了指旁邊的虎杖悠仁。
及川徹看向旁邊的粉發少年，有點好奇：“有多高？”
聽剛剛兩個人的討論，這位粉發少年不太會打排球的樣子。
虎杖悠仁說：“你可以給我傳球，不管傳多高我都能打到！”
在跳高這一點上虎杖悠仁很有自信。
對他說的有些懷疑的及川徹沒有拒絕，拿起旁邊的排球：“那我傳了。”
他故意往高處傳，那個高度，他確定基本上沒有人能夠到——
“啪！”
排球被粉發少年輕松擊下。
及川徹瞪大眼睛，望著那個飛上半空的粉色身影，有些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居然、真的夠到了。
*
“欸？我叫虎杖悠仁，怎么了？”面對陌生少年的詢問，虎杖悠仁自我介紹著，“是明洸中學的。”
“沒聽過的學校……”及川徹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后，確定對方不在什么知名的排球學校后眼神變得熾熱，“我是青葉城西排球部的及川徹，要不要來我們學校打排球？”
那樣優越的跳躍能力以及拍下排球后發出的重大聲響，及川徹可以肯定，這個人非常適合打排球！
雖然他討厭天才，但是如果這個天才加入后可以讓他們學校走得更遠的話，他完全不介意。
但是虎杖悠仁搖頭：“不行，我沒有轉學的打算，而且已經有網球和籃球了。”
及川徹：……？
日向翔陽解釋：“悠仁被網球選手和籃球選手都邀請過，他都沒有考慮，排球應該就更不考慮了。”
虎杖悠仁點點頭：“我對打球只是興趣啦！”
及川徹有些遺憾，但還是說：“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嘛！”
他轉過頭來，看見旁邊與他們同行，戴著眼鏡的黑發少年飛速旋轉著，像陀螺一樣轉到了排球要落下的位置，輕松將球擊回去。
金發少年反復橫跳，他的眼里出現重影，然后幾道重演將排球打過去，分不清楚到底會落在哪里。
及川徹頓了一下，直到反應過來他們在打排球后，他瞳孔地震，語氣全是難以置信：
“你們打的是排球？！”
*
及川徹暫時無法理解這樣旋轉跳躍的排球。
他蹲在角落里拿著手機跟好友哭訴：“小巖，太可怕了！我剛剛見到了超級離譜的排球！”
及川徹嘰嘰喳喳地講訴了他看見的畫面，電話那頭的巖泉一聽了很久后開口：
“你還沒睡醒吧？這個夢是挺有趣的。”
及川徹：“……”
*
及川徹蹲在旁邊看了很久的不正常排球后，終于釋懷了。
他一直以來都不太喜歡天才，但現在，及川徹覺得至少天才們打的都是他能接受的排球。
而不是像那個黑發少年一樣，360度后空翻把球打回去。
站在那里的少年優雅帥氣，比起排球更像是在進行表演。
而被他列入天才行列的粉發少年，一不小心打爆了排球，球場里發出巨大的聲音，及川徹默默劃掉他對虎杖悠仁的初印象。
用天才稱呼他們都已經不太夠了。
直到看完這些人的排球，神奇恍惚走出排球場的及川徹碰見了自己的小學弟影山飛雄。
他原先因為小學弟是天才的原因，對他有些排斥。
談不上討厭，但不太想教他排球。
但現在，及川徹對影山飛雄露出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飛雄，我突然覺得你眉清目秀的！今天的球打得挺好的～”
影山飛雄：……？
*
愉快的假期時間沒有持續太長，因為虎杖悠仁的爺爺突然病倒了。
得知這個消息時，其他人都有些擔心，反倒是虎杖悠仁說：“不用擔心，爺爺的身體我很清楚的。”
即便如此，諸伏景光還是拜托了哥哥聯系了東京的醫院，然后配合虎杖悠仁把不愿意去東京的爺爺帶去了東京。
虎杖倭助知道自己的身體撐不了太長時間了，實際上他也沒什么放不下的，唯一擔心的是自己的孫子。
他的一生中沒有什么朋友，親人子女都離他而去，虎杖倭助認為自己老年會是一個人，生病頂多只有孫子來看看他，他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
只是有點遺憾。
然而懷揣著這樣的遺憾醒過來，病房里站著好幾位少年，手里提了很多東西，圍著他，乖巧地和他打招呼：“爺爺好。”
虎杖倭助：“……”
第 53 章 照顧爺爺
在小伙伴們的幫忙下,虎杖倭助的情況逐漸穩定下來。
原本以為會孤獨寂寞的虎杖倭助現在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不同少年出現在他面前，他已經開始覺得病房太過熱鬧了。
“我要你們這些小孩子照顧干什么！”虎杖倭助試圖把他們趕走，“你們放假不去玩,天天跑醫院像話嗎？”
在場的人都能聽出來虎杖爺爺怕麻煩他們故意這么說的,諸伏景光開口：“悠仁的爺爺自然也是我們的爺爺。”
他們怎么能讓虎杖悠仁一個人照顧爺爺呢。
虎杖倭助皺著眉,故意偏著頭說：“行了，你們來就只會給我添麻煩！”
就算他們幾個有想照顧的心,說到底還是未成年,也沒辦法照顧他。
他剛說完,諸伏景光就遞過來一杯溫度恰到好處的水：“爺爺說累了吧，喝點水。”
“時間到,可以換吊瓶了。”降谷零認真盯著吊瓶,等時間一到就立刻叫來護士。
虎杖倭助很快就被扶起來,然后他一換完吊瓶,重新躺回去的時候發現床單和被子都被換成了新的！
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
虎杖倭助有點疑惑,隨后發現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黑發少年手中抱著疊得整整齊齊的豆腐塊,他的床頭甚至放上了換洗的衣服。
“……”虎杖倭助深吸一口氣問，“為什么你們幾個那么熟練？”
這幾個人都還是國中剛畢業的學生，為什么在照顧病人上看起來有著豐富的經驗呢？
諸伏景光溫柔地說：“總之放心交給我們吧。”
他來過好幾次醫院，本身就細心的他照顧病人不是什么問題，甚至有護士搞不定鬧騰的小朋友,路過的諸伏景光幾句話就讓小朋友乖乖聽話。
而降谷零小時候就認識宮野醫生,他和對方來往多了，也會一些醫學知識。至于坂本,諸伏景光想，應該沒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幾位少年照顧人甚至到達了過分細心的地步。
虎杖倭助還沒開口，他們就知道他需要什么,直接把東西放到他面前，坂本甚至不在病房，下一秒就閃現到他面前，讓虎杖倭助愣了很久。
最重要的是，諸伏景光燉的湯讓他實在沒辦法拒絕對方。
一開始，虎杖倭助躺在床上，看了一眼他帶過來的湯說：“我不愛喝湯。”
然后諸伏景光掀開保溫杯的蓋子，空氣中飄著鮮香，勾起了虎杖倭助的食欲。
他有些動搖，但話都放出去了，肯定收不回來。
虎杖悠仁見狀說：“爺爺不喝的話給我吧！我愛喝！”
“這是帶給我的！”虎杖倭助立馬就接過保溫杯，“你不許喝！”
他認認真真品嘗起諸伏景光燉的湯來，然后咂咂嘴：“真香。”
于是虎杖倭助成功被諸伏景光的湯收買，諸伏景光每天都會研究各種湯、適合老人補充營養的食物帶去病房，帶過去的食物都被爺爺消滅得一干二凈。
虎杖悠仁再次踏進病房的時候，盯著自己爺爺很久很久：“爺爺，你……”
久到虎杖倭助以為孫子在感傷，有些不太自然地閉上眼睛說：“人總要生老病死。”
結果虎杖悠仁緩緩開口：“我只是想說，爺爺你好像胖了。”
虎杖倭助：“……”
他感覺現在精力充沛，可以爬起來揍自己孫子一頓。
*
虎杖悠仁一開始是不想讓朋友們幫忙的。
但是某天照顧爺爺太困，睡了一覺醒過來，他的朋友們就出現在了病房里，取代了他的位置。
“……那樣也太麻煩大家了！”虎杖悠仁說。
連這個病房都是朋友們幫忙聯系的，虎杖悠仁原本還在擔心費用問題，結果跑去繳費的時候，護士姐姐說“你的費用已經免了”，他才得知這個醫院是跡部集團旗下的，不知道對方從哪里知道他爺爺的事情，非常大方就把所有費用給免了。
“我和那位跡部君都沒說過話，”虎杖悠仁撓頭，“他人也太好了吧！”
虎杖悠仁從坂本那里拿到跡部景吾的聯系方式后認真向他道了謝，對方回復：
[小問題，下次和本大爺打場網球就行。]
虎杖悠仁毫不猶豫應下來。
總之就是這樣，不知不覺間，朋友們就幫了他很多忙，并且把原本偏瘦的爺爺都養回來了幾斤，作為親孫子的虎杖悠仁甚至都沒有可以幫忙的地方。
他聽見被伺候得非常舒坦的爺爺對他說：
“虎杖，以后可以多要幾個孫子。”
虎杖悠仁：……
*
進入高中后，照顧虎杖爺爺變成了輪換制，每兩天換一個人，這樣大家既可以照顧爺爺，也有自己的課后時間。
吉野順平也考到了明洸高中，與虎杖悠仁成為了同班同學。
來到新的環境時，吉野順平有些惶恐不安，班級里大部分同學都互相認識，他害怕自己無法融入同學們，害怕會再次碰到校園霸凌。
不過虎杖悠仁的存在給了他很大的勇氣。
開學第一天，虎杖悠仁就拉著他，將他介紹給了同學們，對于受歡迎的虎杖悠仁的朋友，同學都很熱情，聽說他喜歡電影，有幾位同樣喜歡電影的同學過來和他聊天。
吉野順平在談到愛好時會變得非常不一樣，給人的感覺不再是沉悶，他很快就認識了幾位有共同愛好的朋友。
新學校的同學們看起來都是好人，吉野順平想。
不過每次路過隔壁班的時候，他總能聽到里面傳來驚呼、尖叫和掌聲，吉野順平有些不解。
“那個啊，”虎杖悠仁為他解答，“是因為坂本在隔壁班啦！”
坂本……
他腦海中出現了個成熟了解的黑發少年形象，繼續問：“坂本怎么了嗎？”
虎杖悠仁沒辦法具體解釋這種情況，只能說：“你之后就知道了！”
然后放學的時候，吉野順平路過隔壁教室，看見坂本正在值日。
但他的值日方式與眾不同，他兩只手頂著兩把掃把，在教室里優雅地舞動，教室里的灰塵跟著翩翩起舞，看起來就像是雪一般，為起舞的少年增添了幾分虛幻，隨后坂本收回掃把，那些灰塵被他全部掃進了垃圾桶里，整個教室變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吉野順平：O-O？
*
新學校的同學們都很友好，就是有點特別。
比如后桌的幾個人偶爾會發出蟬鳴，偶爾還會蹦出飯團餡料，讓人有些難以溝通，然后吉野順平就被推薦了《飯團語大全》，班級里有幾個膚色很深的同學，聽說這是學校潮流，偶爾路過體育場，能看見一道粉色的風從身邊刮過，吉野順平停下來，粉色的風扭頭和他打招呼：“順平！”
吉野順平：……
才發現朋友虎杖悠仁有著極強的運動天賦，吉野順平就這樣被他拉著去打球了，原本對運動沒有興趣的他也逐漸有了些興趣，沒事就跑去打打球。
學校沒有電影鑒賞社，吉野順平很快就拉著幾位喜歡電影的朋友成立了社團，于是運動完他就會跑去與大家一起看電影一邊談論電影情節。
母親開始關心他的學校生活，放學回來后問他：“順平，新學校怎么樣？”
吉野順平露出笑容：“我很喜歡這個學校。”
原來學校生活是這么有趣，他現在完全不排斥上學，甚至非常期待上學。
他偶爾也會去看望虎杖悠仁的爺爺，不知道要帶什么禮物過去，就帶上了自己很喜歡的一部恐怖片，結果虎杖爺爺意外地喜歡這部恐怖片。
“不是很恐怖，”虎杖爺爺評價，“不過打發時間還可以。”
諸伏景光在旁邊有點擔心：“真的不會被嚇出心臟病嗎？”
他一推開門就看見頭發白花花的爺爺聚精會神盯著屏幕里的鬼，心情非常復雜。
虎杖倭助說：“我看見過比這要恐怖得多的東西，這完全嚇不到我！”
諸伏景光確認對方面對鬼怪眼睛都不帶眨的后稍微放下心來。
吉野順平順勢和爺爺聊了起來，聽見他的夢想是拍一部恐怖片后，虎杖倭助給他提了很多建議，吉野順平拿著小本本認真記錄。
在他和虎杖爺爺聊天時，虎杖悠仁搬著一個超級大的箱子走進房間：“我收到了一個超級大的包裹，說是送給爺爺的，是誰寄過來的？”
降谷零回答他：“應該是松田和萩原，他們昨天說要寄個東西過來。”
他湊過去幫忙拆開包裹，很快就拆出來了一張輪椅。
上面有著萩原研二手寫的說明書：[這是我和小陣平一起做的電動輪椅車！可以帶虎杖爺爺去外面遛遛！]
“輪椅車啊……”降谷零看了一眼輪椅，不同于醫院的普通輪椅，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制作的輪椅還是自動的，而且時速達到了15km/h，“如果不是規定限制，他們都能把輪椅做成摩托車吧？”
諸伏景光輕笑一聲：“有這個輪椅就方便多了，他們兩個還真厲害啊。”
虎杖倭助非常喜歡這個輪椅，雖然病房里也很熱鬧，但整天待在里面人總會變得郁郁寡歡，有了輪椅，他可以隨時隨地開著輪椅去外面曬太陽。
而且輪椅速度還很快！
虎杖悠仁原本還有些擔心自己爺爺的安全，但他走到外面的花園，自己的爺爺正在和醫院的其他人用輪椅進行賽跑，他駛著輪椅一騎絕塵，其他人根本追不上他。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也有考慮到輪椅的安全性，因此完全不用擔心他會摔倒。
虎杖悠仁看著正在“飆車”的爺爺，小聲吐槽：
“爺爺也太幼稚了吧。”
幼稚的老頭子“唰”地一下出現在他旁邊：“我聽到了，你在說我壞話！”
虎杖悠仁：……
第 54 章 醫院
乙骨憂太討厭醫院。
他每次踏進醫院就能回想起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嘆著氣宣布著里香的死訊。
空氣里的消毒水味與斷斷續續的哭泣聲,讓乙骨憂太站在原地恍惚了很久很久，他最后沒有哭出聲來。
只覺得整個世界靜止下來，腦袋有嗡鳴聲。
直到聽見那聲“里香會一直陪著憂太”,乙骨憂太的世界重新亮了起來。
不是幻想、也不是生病,里香真真實實地出現在他的身邊,乙骨憂太松了一口氣。
他看著在原地搖頭的醫生，一邊說著“里香沒有死”一邊跑出了醫院。
從那以后,他就不愿意踏進醫院,醫院里是個充滿悲傷和痛苦的地方。
但在任務過程中受了傷,里香強硬要求他去醫院包扎，并且不斷囔囔：“醫院、奇怪……”
“醫院有奇怪的地方？”乙骨憂太解讀著里香的話,想了想踏進了醫院。
然后身后“唰”地飛過去一把輪椅。
乙骨憂太愣了一秒,身后再度飛過一個粉發少年,追著前面的輪椅喊：“爺爺,給我停下來啊！！！”
乙骨憂太：“……？”
好像哪里不太對？
*
往常擁有很多負面情緒的醫院,如今卻傳出幾l聲笑聲。
乙骨憂太往前走,看見穿著病服的小孩子們不哭不鬧，在那里討論：
“景光哥哥說今天我好好打針就給我帶好吃的！”
“坂本哥哥還說要給我表演魔術！”
“……”
他們臉上帶著微笑，看不出來被疾病折磨的痛苦。
很快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走過來，小孩子們跑過去圍著他：“景光哥哥！今天帶什么好吃的了？”
很受小孩子歡迎的諸伏景光蹲下來摸了摸他們的腦袋：“我帶了料理部的哥哥姐姐們一起做的糖果和餅干，每個人都有份哦。”
他給排著隊的小孩子發著糖果和餅干,注意到遠處的視線,諸伏景光抬起頭來，與乙骨憂太對上視線。
乙骨憂太很快就移開視線,結果給小孩子們發完糖果和餅干的少年走過來，把剩下的一份遞給他：“給。”
“給、給我的嗎？”乙骨憂太有些不確定，隨后聽見對面的人回答：“嗯,你看起來傷得很重，我帶你去包扎的地方吧。”
來醫院次數多后，諸伏景光已經完全記住了醫院的每個地方，甚至比護士們還要熟悉。
很少收到善意的乙骨憂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陌生的少年帶著走，回過神時受傷的手已經包扎好了，他低著頭說：“謝謝。”
“不用謝，”諸伏景光朝他笑笑，“要小心一點啊。”
傷口看起來有些嚴重，他沒辦法判斷出來這位男生遭遇了什么，但也不打算多問。
乙骨憂太點頭，看少年的校服上[高中1年級]的標志，心想明明年紀比他要小，為什么這個人感覺比他成熟很多？
“啊，狗卷，”少年注意到了熟悉的人，喊了一聲，“謝謝你給我送文件。”
狗卷棘搖頭表示沒關系，將諸伏景光落在學校的文件遞給對方后，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少年。
好熟悉的校服……不過顏色不太一樣。
狗卷棘盯了好一會后發出肯定的聲音：“金槍魚！”
諸伏景光望過去：“嗯？你認識他？”
乙骨憂太：“？”
不是，這個男生說話了嗎？
*
乙骨憂太回過神來才發現這位新出現的男生也是咒術師。
他稍微有點警惕，然后就聽見諸伏景光的翻譯：“啊，狗卷說他差點就成為你的同學了。”
欸？
乙骨憂太反應了一會：“你是高專的學生？”
狗卷棘搖搖頭，諸伏景光替他回答：“那個詐騙學校么？狗卷同學差一點就被騙進行了，好在及時止損了。”
……詐騙學校？等等，詐騙學校！
乙骨憂太稍微睜大了眼睛，狗卷棘拿著手機和他交流起來：
[我是咒言師，說話會有詛咒。]
[我是乙骨憂太，狗卷君……為什么沒在高專上學呢？]
[在明洸中學遇見了很好的同學，所以就放棄就讀高專了，乙骨君現在是高專的學生？]
[嗯，不過我的情況有點復雜，目前是死緩的情況。]狗卷棘：！
他眼里全是正經，看著面前透露著憔悴、有著非常明顯的黑眼圈的少年，突然覺得非常慶幸：
還好沒有去高專！
*
兩個人聊了好一會后，終于追到爺爺，把爺爺送回病房的虎杖悠仁難得有些喘氣，他走過來：“呼，你們在說什么呢？”
“海帶，鮭魚子。”狗卷棘回答他。
“啊，認識了新朋友啊，”虎杖悠仁飯團語也掌握得非常熟練了，“你好，我是虎杖悠仁！”
乙骨憂太眨著眼睛，好想問他們兩個為什么都能聽懂狗卷棘的話。
“快報警！天臺有人要跳樓！”幾l個少年聽見幾l位護士非常焦急地說。
然后幾l位少年就往天臺的方向走去。
*
來到天臺的乙骨憂太做好了救人的準備。
不過有點不妙的是，站在那里的是個女生，里香可能不會同意他去救人。
女生已經在天臺的邊緣，風吹過她的頭發，她沒有聽進去周圍人的勸阻，只是站在那里搖頭。
周圍的人還在努力勸說著，但似乎沒有作用，女生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躍下。
乙骨憂太立馬沖過去，他想要躍下拉住對方，身后有人拽住他：“小心！”
“我可以救她！”乙骨憂太試圖擺脫束縛，卻發現身后拉住他的人力氣大得不可思議，他轉頭，粉發少年跟他說：
“不用擔心，你看。”
乙骨憂太低頭望下去，原本跳下去的女生被一位少年接住，對方背著個用窗簾制作成的臨時降落傘，抱著落下的女生，華麗麗地落到了平地。
有花瓣落下，底下爆發出掌聲，如果不是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乙骨憂太還會以為這是在拍電視劇。
“……他也是咒術師嗎？”乙骨憂太條件反射詢問。
狗卷棘搖頭回答：[不是，但比咒術師厲害。]
乙骨憂太：！
*
跳樓的女生很快就被家人接走，乙骨憂太有些好奇地盯著那位據說比咒術師要厲害的少年，然后感受到了里香的反應。
里香好香很喜歡這個人？
乙骨憂太不受控制地往坂本的方向走過去，最后停在他面前。
黑發少年旁邊有位金發少年正在不停說話：“真的沒有受傷？讓我檢查一下。”
“里香，”乙骨憂太有些不解，“他怎么了？”
他從來沒看見里香會想要接近一個人，而且這位少年也不是咒術師。
坂本注意到乙骨憂太的接近，看向他時推了推眼鏡。
“你是？”降谷零看著陌生的少年正盯著坂本，有些疑惑。
虎杖悠仁介紹：“好像是狗卷同學差點就讀的學校的學生！”
他的話一出來，乙骨憂太就發現原本和善的金發少年表情瞬間變得冷酷起來：“又是你們，坂本不可能去那個學校讀的！”
“……”乙骨憂太默了默，對高專的印象再減一分，還沒詛咒好語言，里香突然就不受控制跑了出來。
他看見里香朝著黑發少年靠近，以為她要對對方做些什么，瞳孔一縮，剛要開口阻止時，里香碰了碰那位少年。
少年身上泛出了點點光芒，不同于咒力，是溫暖又舒服的力量，開始源源不斷匯聚到里香身上。
里香被那些光芒包圍著，情緒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其他人看不見這邊的場景，只有乙骨憂太、狗卷棘和坂本能看見。
“里香？”乙骨憂太有些擔心地喊著，“沒事吧？”
在其他人眼里，他此時此刻滿臉憂慮，正對著空氣說話。
“……我就說那個學校不太對勁吧，”降谷零小聲吐槽，“怪嚇人的。”
諸伏景光默了默，問：“要不要喊醫生過來？”
坂本搖頭：“沒事。”
他看著被包裹住的咒靈模樣逐漸發生了變化，最后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女孩子。
乙骨憂太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小女孩。
“謝謝你凈化了里香！”里香認真道謝后，跑到了乙骨憂太旁邊，“憂太！現在里香可以一直陪著你了！”
乙骨憂太揉了揉眼睛，發現不是幻覺，里香正拉著他的衣角和他說話。
狗卷棘在旁邊解釋：[聽夏油老師說，坂本有著能凈化咒靈的能力。]
不過之前的咒靈被凈化后都直接消失了，但乙骨憂太的里香還依然存在，難道是因為是伴生咒靈嗎？
狗卷棘在心里猜測著，并且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夏油杰。
[我知道了，狗卷同學，麻煩你幫我好好觀察一下。]夏油杰很快就回復他。
而發現死去的祈本里香重新出現的乙骨憂太現在正抱著對方，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降谷零有些擔憂：“要不還是把醫生叫過來吧。”
感覺像是心理創傷，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
[我們學校見，有事。]
五條悟收到了夏油杰發來的訊息，很快就回他：[你說見就見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哦，哪怕你學生在我這里？]夏油杰平靜地補充。
五條悟立馬起身，一邊走手一邊飛快敲著字：[我立刻過去！你不要拐我的學生！]
他飛一般地來到了明洸中學，踹開夏油杰的辦公室：“快交出我的學生！”
“……”夏油杰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我對你的學生不感興趣，只是想喊你來看看他的情況。”
五條悟順著他的視線，發現了在辦公室里的乙骨憂太和坐在他旁邊晃著腿的小女孩。
……等等？小女孩？
“這誰？”五條悟盯著小女孩，對方很快就躲到乙骨憂太背后，小心翼翼探出腦袋。
乙骨憂太語氣溫柔：“五條老師，你嚇到里香了。”
“原來是里香啊……”五條悟明白過來，然后停頓了一秒，“里香？！”
這是那個特級咒靈里香？可是昨天她還不長這個樣子的！而且也失去了特級咒靈的氣息，如果解咒的話，也不可能是這種狀態。
夏油杰解釋：“是坂本的力量，里香已經不是咒靈了。”
五條悟拉下墨鏡，好奇地圍著祈本里香轉：“那她現在是什么東西？幽靈？”
祈本里香認真回答：“里香是憂太的守護靈！”
“守護靈……”五條悟托著下巴左看看右看看，這是屬于咒力外的范圍，因此六眼什么都沒能看出來，“有什么能力嗎？”
“里香可以保護憂太。”祈本里香非常堅定地說。
夏油杰跟他說明：“里香被坂本凈化后就變成了這樣，現在來看，他的能力比我們想象中要厲害得多。”
他停頓了一下后認真看著五條悟，眼里有著無法湮滅的光彩：
“或許——”
“可以顛覆整個咒術界。”
第 55 章 別扭
扎著丸子頭的青年和白毛老師湊在一起,兩個討論了好一會后擊了個掌。
然后乙骨憂太聽見他的老師宣布：
“你現在是四級咒術師了，不過對外就說里香解咒了。”
他正在教他怎么說謊：“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是在五條老師的幫忙下解咒的！”
夏油杰在旁邊扯了扯嘴角。
“這樣沒問題嗎？”乙骨憂太不太確定,但他的老師拍著他的肩膀說：“當然！你的老師可是最強,沒有什么辦不到的！”
反正高層的人也只會覺得六眼能做到這種事情不意外,他們不可能想到一位普通人身上的。
夏油杰走上前一步：“這樣一來，死刑也可以免了,乙骨同學,要不要考慮來我們學校上學？”
乙骨憂太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五條悟瞪大眼睛，對著旁邊的丸子頭重拳出擊：
“你居然當著我的面挖我的學生？？！！”
夏油杰躲過他的攻擊：“我就是詢問一下他的意見……不要在我的辦公室動手！！！”
他急忙接住差點掉落的菜菜子做的手工,松了一口氣后擼起袖子：
“我們去操場打！”
“好啊！”
然后在乙骨憂太擔憂的目光中,十分鐘前還在一起謀劃什么、擊了掌的兩位青年沖到操場打了起來。
乙骨憂太嘆了一口氣后捂住祈本里香的眼睛：
“少兒L不宜,里香不要看。”
*
“那位乙骨君真的沒事嗎？”醫院里,諸伏景光仍然有些在意被接走的乙骨憂太,“看起來情緒很激動的樣子。”
降谷零回想著當時的情況：“……感覺不像是演出來的,視線有聚焦。”
而且，他悄悄望著坂本的側臉想，坂本當時也在認真看著乙骨憂太懷里的人。
被注視著的坂本偏過頭，降谷零很快就躲開對方的視線，默默轉身：“我去看看虎杖爺爺。”
虎杖悠仁有些疑惑：“可是我剛剛才看過爺——”
諸伏景光搭著他的肩膀：“悠仁,來試一試我新做的餅干吧。”
“啊,好！”虎杖悠仁不明不白地被諸伏景光帶走，直到走出一段距離才反應過來,“好像哪里怪怪的……景光哥，發生什么了嗎？”
諸伏景光跟他解釋：“零在和坂本鬧別扭呢。”
“欸？”虎杖悠仁有些不解，“他們怎么了？需要我幫忙開解嗎？”
“不用了,”諸伏景光搖搖頭，“他們自己會解決的。”
他還是非常了解自己的兩位好友的，諸伏景光把餅干遞給虎杖悠仁：“我們就不要插手了。”
虎杖悠仁點點頭：“知道了！”
不過，他還是想不明白，這兩個人怎么會鬧別扭呢？
*
事實上，這是降谷零在單方面同他同桌鬧別捏。
他們之間也沒有吵架，降谷零也說不清自己的情緒是從哪里升起來的。
只是當時趕到醫院天臺，看見坂本毫不猶豫跟著女生一起往下跳時，降谷零瞳孔一縮，心跳都空了一拍。
要知道，這里至少有十幾層樓高，跳下去只能是死亡。
哪怕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坂本這樣無所不能的人是不會出事的，他肯定有辦法保證自己的安全，但降谷零亂成一團的大腦沒辦法思考這么多。
他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腳步停在原地無法前進，呼吸變得緊促，心臟快要停止跳動了。
直到諸伏景光告訴他“坂本成功降落了”后，降谷零的大腦才重新開機。
“好厲害！那個降落傘是窗簾做成的吧？”
“居然這么穩固嗎？不過有點危險啊，我都不敢想象要是這個降落傘失效了會怎么樣……”
“……”
腦海充斥著其他人的話語，降谷零無法思考，只是不停地向諸伏景光確認：“坂本真的沒事？”
諸伏景光點頭后，他才重重地松出一口氣來。
太好了。
他盯著鮮活的、沒有被風吹亂發型的少年，覺得自己有哪里不對勁。
然后聽見坂本依舊冷靜地開口說自己沒事，降谷零有點生氣，他皺著眉頭說：
“如果降落傘出問題了怎么辦？你就從來不考慮一下自己的生命安全嗎？”
坂本站在原地說：“在下在降落的過程看見——”
“轉移話題這招對我沒有用。”降谷零直直盯著坂本的眼睛，紫灰色的眼眸里充滿著嚴肅與認真。
居然失敗了。
坂本第一次露出意外的表情，同時又有些疑惑。
*
前桌兩個人明顯還沒有和好。
坐在后桌的諸伏景光正在認真觀察著，今天上午，降谷零還沒有同坂本說話。
坂本顯然察覺到了，幾次想與降谷零搭話，但對方不是在和其他同學說話就是在奮筆疾書。
兩個人之間詭異的氛圍持續了很久，直到坂本被夏油老師喊走。
往常這種情況，降谷零會第一時間跳出來阻止對方，或者跟著坂本過去一探究竟，但現在，他只能緊緊盯著坂本的背影，等那個背影離開他的視線范圍后問諸伏景光：“他找坂本干什么？”
“可能有什么事情吧。”諸伏景光聳肩，“不過，零，你是不是有什么煩惱？”
他坐在后面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對方上課時就咬著筆，一臉苦惱困惑的樣子，差點讓講臺上的老師懷疑他的講課水平了。
降谷零點點頭，有些猶豫地開口：“我最近總覺得心情會不受自己控制，產生變化。”
前桌藤原奈奈立刻轉過頭來詢問：“這種變化你覺得是好還是壞？”
“嗯……”降谷零手抵著下巴思考，“說不上好壞，就是覺得有點失控。”
藤原奈奈推了推她不存在的眼鏡：“你這段時間是不是覺得心跳異常？”
降谷零回想了一下后點點頭。
“腦子里是不是經常想起某個人？”藤原奈奈繼續提問。
昨天晚上還夢見坂本跳樓的降谷零猛地點頭：“沒錯！”
藤原奈奈眼里閃過一絲明了，最后提出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有很在意、關心的人？”
在意嗎……
降谷零低頭沉思了一會后回答：“應該是在意的。”
“破案了！”藤原奈奈拍了拍桌子，認真宣布，“恭喜你，降谷同學！你墜入愛河了！”
降谷零：……？
*
“不可能！”降谷零矢口否認，“你的推理方向一定是錯的我們就是朋友！”
藤原奈奈抱著雙臂：“我的推理絕對不會出錯，你的種種跡象表明你戀愛了！”
降谷零還需要為自己辯解，藤原奈奈指出來：“能牽動你心緒的人，肯定不是簡單的朋友關系。”
“……”降谷零沒有再開口，他垂著眼，陷入了思考。
等坂本走回來后，他有些不太自然地開口詢問：“那家伙喊你去干什么？”
坂本看向他，概括了一下夏油杰的話：“拯救世界。”
“哦，”降谷零平靜地回應著，然后猛地抬頭，“嗯？”
坂本推了推眼鏡，明顯沒有在開玩笑。
*
關于拯救世界的具體內容，坂本沒辦法透露太多，他看向終于肯正臉看他的降谷零，從背后拿出了一束花：
“給你的花。”
“？”降谷零盯著那束明顯是少年自己做成的花束，有些疑惑，“為什么要送我花？”
坂本拿著花說：“在下答應零的事情沒有做到，讓零擔心了。”
降谷零反應過來，坂本在向他道歉。
他抿著嘴，剛想說什么的時候，坂本繼續開口：“從今天開始，在下每天都會賠禮道歉，直到你原諒在下。”
“……我沒有不原諒，”降谷零小聲解釋，“而且你也沒有什么問題。”
雖然跳下去讓他嚇了一跳，但坂本不僅沒有受傷，也很好地保護了那個女孩子。
“只是有時候可以讓我幫忙，”降谷零開口表達了自己的訴求，“我也是很厲害的。”
坂本認真聽著他的話，最后點頭應下來：“在下明白了。”
兩個人重新和好如初。
而圍觀的藤原奈奈猛地反應過來，問諸伏景光：“所以降谷同學其實是我的情敵？！”
諸伏景光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回答：“好像是的呢。”
藤原奈奈：……逐漸失去微笑。
*
夜蛾正道也失去了微笑。
他摁著眉心質問五條悟：
“所以乙骨出去一趟就變成了四級咒術師？這種話誰信啊！”
五條悟滿臉不在乎：“在我的幫助下，他突然就解咒了，說不通嗎？”
“……”夜蛾正道還想發作，聽見五條悟補充，“我都可以突然領悟反轉術式，他突然解咒也很合理啦～”
他嘆了一口氣：“悟，你去見了夏油杰吧？”
五條悟瞇起眼睛：“好哇，你跟蹤我！”
“不是，”夜蛾正道否認，“你的衣服破了，也就只有夏油杰能和你打成這樣……我不知道你們打算干什么，但是不要亂來。”
五條悟擺擺手：“放心吧夜蛾，我可是五條悟。”
他嘴角掛著云淡風輕的笑，說出了夜蛾正道很久都沒有聽到的話：
“我們兩個是最強的。”
*
家入硝子被迫加入了改變咒術界的計劃中。
她把乙骨憂太認認真真檢查了一遍后得出結論：“這不是咒力，是另一種能和咒力抗衡的力量。”
但她翻了很多書籍和資料，都沒能查出這到底是什么力量，家入硝子抽著煙：“如果說五條悟是百年一例的話，那個人大概是千年一例了。”
她都翻閱到了千年前的資料，也沒有找到相關信息。
“里香說，”乙骨憂太補充，“她能感受到大家開心的、幸福的情緒，這些情緒越多，她就會越厲害。”
五條悟盤著腿：“杰說得沒錯啊，他大概是由正面情緒凝聚而成的……對了，里香有什么能力嗎？”
乙骨憂太認真想了想說：“在五條老師眼皮下偷吃老師的喜久福算是能力嗎？”
五條悟：！！！
家入硝子笑出聲來：“當然。”
嘴角的奶油還沒有擦掉的祈本里香將另外的喜久福塞到乙骨憂太懷里：“里香偷甜品給憂太吃！”
失去了喜久福還被喂了一口狗糧的五條悟：“……乙骨，老師幫你練練體能吧。”
乙骨憂太應下來：“好的，麻煩老師下手輕一點，太重的話里香會為我哭的。”
五條悟：……
第 56 章 戀愛調查
第二天踏入教室的降谷零再次收到了坂本的賠禮。
“這是在下親手做的便當。”
坂本遞過來一個便當盒說。
降谷零看著便當盒說：“……我們已經和好了,不需要賠禮道歉了。”
然而他的同桌仿佛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垂著眼：“如果零不收下的話，在下無法原諒自己。”
“……”降谷零看著難得露出憂郁神情的同桌,點點頭,“知道了,我會收下的。”
他接過坂本做的便當，還沒來得及收到桌柜里,進入教室的藤原奈奈看著這個不屬于降谷零的便當,擰著眉問：
“難不成是愛心便當！”
降谷零迅速把便當收回去：“不是！都說了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藤原奈奈撐著下巴,像正在破案的偵探：“可我還沒說是誰啊，你說的‘我們’是你和誰？”
降谷零：“……”
前桌有做偵探的潛力呢。
＊
等下課坂本離開教室,降谷零忍不住和前桌討論：
“坂本看起來就不像會戀愛的人吧？而且男生和男生之間很難產生‘喜歡’的情感吧！”
藤原奈奈沉吟半晌：“如果是其他人可能很難,但是坂本的話很正常啦。”
她翻開自己的本子,念出上面的內容：“據不完全統計,坂本被女生告白51次,被男生告白18次,其他也有3次，數量都不少呢！”
等等……其他是什么東西啊！男女之外的其他東西會是什么啊！
“噢，你說這個啊，”藤原奈奈平靜地解釋，“我也是聽說的,曾經有女鬼跟他告過白來著。”
降谷零：“……”
出乎意料地、沒有覺得很意外呢。
“所以降谷同學會對坂本心動也很正常啦。”他的前桌波瀾不驚地丟下一顆炸彈,炸得降谷零跳起來：
“不要造謠！！！”
藤原奈奈有理有據地與他辯論：“你沒有談過戀愛，怎么能確定那不是心動呢？”
降谷零：“……”
詭異地覺得有些道理呢。
＊
于是,戀愛經驗為0、不知道心動是什么感覺的降谷零展開了[戀愛大調查]。
第一個調查目標是他的好友諸伏景光。
“有沒有心動過？”諸伏景光就這個問題思考了一會后做出回答，“唯一一次心動還是看見坂本和蛇一起跳舞呢。”
降谷零：“那你對坂本……”
“不，”諸伏景光否認,“那是因為過于震撼心跳過快。”
“好吧，”降谷零跳到下一個問題，“那景光的理想型是怎么樣的？”
諸伏景光想了很久回答：“大概是會和我一起研究料理的女生吧。”
降谷零認真收集著資料，轉頭詢問起虎杖悠仁來。
“心動？好像沒有誒……”虎杖悠仁撓撓頭，“不過會比較喜歡個子高的女生。”
沒有得到有效信息的降谷零還咨詢了萩原研二，從萩原研二那里得到了松田陣平的資料：
“小陣平之前喜歡過我姐姐來著！他一個緊張還把我姐姐的手機給拆了。”
“那家伙還會喜歡人啊……”降谷零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他的腦子里只有拆東西。”
電話那頭的萩原研二回復：“嘛，小陣平確實很喜歡拆東西，他之前還把女孩子的告白信當成挑戰書呢。”
降谷零沒忍住笑出聲來：“像他會做出來的事情，萩原你呢？”
萩原研二想了想，回答他：“我很專一……”
“哈，研二你明明就交過好幾個女朋友！”松田陣平湊過來揭發他，“你們兩個背著我偷偷說我壞話被我發現了吧！”
降谷零還想要問萩原研二更多問題，但電話那邊兩個人已經吵了起來，雖然是松田陣平單方面在指責萩原研二。
把電話掛斷后，降谷零發現自己還是沒有得到有效的情報，因為他發現了一個事實：
周圍的朋友們都沒有談過戀愛！大家腦子里不是打球就是做飯，根本沒有人在談戀愛！
*
“驗證是否心動還有一個辦法，”藤原奈奈給他出主意，“比如坂本被告白了你會在意嗎？”
降谷零搖頭：“坂本被告白很常見吧，我都習慣了。”
藤原奈奈點頭：“也是，前幾天路過辦公室的時候，我還聽見夏油老師說對坂本是他的光呢。”
“？”降谷零眼神立馬瞇起來，“誰？”
藤原奈奈眨眨眼：“夏油老師。”
然后她就看見原本說完全不在意坂本被告白的人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像是碰見了獵物一樣，拿著本子問：“他還說了什么？”
“……”藤原奈奈努力回想，“大概是‘離不開坂本’“坂本的未來”之類的話吧。”
好像隱隱約約還有什么“新世界”之類的，但藤原奈奈沒有聽清楚。
降谷零拿筆有點用力，隨后“啪”地一聲合下手中的本子：“我就知道他對坂本有不軌之心。”
藤原奈奈盯著眼前變得有點危險的人，忍不住問：“降谷同學不是說見慣了喜歡坂本的人嗎？”
為什么反應還這么大？
降谷零對上前桌懷疑的眼神，無力辯解：“我只是不喜歡師生戀！”
“哦～”藤原奈奈點點頭，一副她完全明白了的樣子。
降谷零不太想知道她到底明白了什么。
*
“對夏油老師的印象？”收到來自同桌提問的坂本認真思考了一下后回答，“在下認為他是個很負責任的人。”
降谷零又說：“但是他對你圖謀不軌吧？”
“夏油老師跟在下說過了，”坂本與他解釋，“在下不介意。”
說過了？什么意思？降谷零認真分析著，難道是表達過心意了嗎？！
降谷零表情變得驚疑不定，但仔細想想，坂本和夏油杰相處的時間遠比他們要少。
“是你們之間的秘密？”降谷零問。
得到坂本肯定的回答后，他撇撇嘴：“我和坂本都沒有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呢。”
“秘密？”坂本看著他，思考了好幾秒后，想到了什么，他猛地靠近了降谷零。
降谷零被突然拉近距離的坂本嚇了一跳，距離近到他可以看見坂本的黑框眼鏡下又長又翹的睫毛，視線飄忽不定，最終落在他左眼下方的淚痣上，降谷零想，這顆淚痣有點好看。
他的同桌嘴唇貼到他耳邊，溫熱的氣息落在耳廓，降谷零現在能夠理解為什么那些被坂本用吸管往耳朵里吹起的人腿會發軟了，他的身體都有些顫抖，隨后聽見坂本清冷的聲音：
“坂本……”
降谷零瞪大眼睛，表情有些驚訝，隨后見坂本拉開了距離，扶了一下眼鏡：
“這是在下的名字。”
降谷零愣在原地，只剩下眼睛可以眨動，他剛剛好像非常清楚地聽見了坂本的名字。
大概過了很長的時間，降谷零不清楚有多長，智商出走的他望著坂本問：“我不會被殺人滅口嗎？”
坂本定定看著他，真誠地回答：“不會——”
“這是屬于我們的秘密。”
撲通。
降谷零再一次聽見自己快速跳動的心跳聲。
*
“降谷同學是發燒了嗎？”前桌轉過頭來看著他，“你的臉好紅。”
降谷零剛想開口，藤原奈奈就拉著自己的同桌：“不是發燒啦，是證據。”
“什么證據？”他聽見前面兩個女生小聲交流著。
藤原奈奈拍了拍同桌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噓，不能在嫌疑人面前討論證據。”
降谷零：“……”
藤原同學以后一定會成為一個偵探的吧？
*
總之，降谷零暫時放棄了戀愛調查。
他想，反正來日方長，他還有很多時間慢慢驗證。
“所以他們兩個和好了嗎？”虎杖悠仁問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點點頭，微笑著遞給虎杖悠仁一把瓜子。
“瓜子？”虎杖悠仁接過瓜子，“景光哥最近在研究瓜子嗎？”
“不是，”諸伏景光否認，“只是我和狗卷最近嗑得有點上頭而已。”
虎杖悠仁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他們兩個和好了真是太好了！”
見兩位當事人走過來，諸伏景光轉移話題：“悠仁，爺爺最近情況怎么樣？”
“爺爺心情不錯，雖然身體狀況沒有好轉，不過他說他已經圓滿了，”虎杖悠仁說，“翔陽周末打算來看爺爺，他還想邀請我們學校一起參加排球交流賽。”
虎杖悠仁知道人總會有生老病死的一天，所以他在慢慢做好心理準備，大家照顧爺爺這么長一段時間，也都知道爺爺的情況，所以每個人都在努力陪著他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日向君進入了烏野高中吧，”降谷零加入話題，“看樣子應該遇到了很好的隊友吧。”
虎杖悠仁點頭：“他之前跟我聊了一晚上，說國中比賽的對手變成了隊友。”
“那也很有緣份啊，”諸伏景光笑了笑，“我們排球部好像是收到了邀請。”
不過昨天排球部部長說的是“對方排球部的顧問非常熱情地發出了邀請他實在拒絕不了就應了下來”，幾個人還不知道那個學校就是日向翔陽的學校。
“之前沒有和翔陽比過呢！”虎杖悠仁很興奮，“周末可以好好打一場了！”
排球部編外人員的幾位也沒有拒絕日向翔陽熱情的邀請。
要是拒絕的話，降谷零想，絕對會被橘子頭纏上的！
*
烏野高校原計劃是和音駒高校進行比賽，明洸高中并不在他們考慮的范圍之中。
主要是武田一鐵沒有聽說過這個學校，是他在與其他學校溝通無果陷入煩惱后，路過的日向翔陽提出來：
“可以邀請明洸高中啊！我有好多朋友都在那里！”
“明洸高中？”武田一鐵撓撓頭，上網查了一下這個學校，“只查到籃球和網球部的信息，他們排球部很厲害嗎？”
日向翔陽肯定地點頭：“我的排球教練就是這個學校的！而且我的朋友跳得比小巨人還要高！”
比小巨人還要高？！
武田一鐵很快就發出了邀請，原本明洸高中是拒絕的，但是在他堅持不懈的嘗試下，對方答應下來。
于是周末的比賽變成了三個學校的交流賽。
“日向的朋友？”烏野排球部得知了比賽學校中有日向翔陽的朋友后有些好奇，“他們排球很厲害嗎？”
日向翔陽語氣非常興奮：“超厲害的！比影山還要厲害！！！”
影山飛雄：“……真的假的？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學校。”
“真的！”日向翔陽舉例說明，“上次和他們打排球，悠仁直接打爆了三顆排球！坂本還會一邊轉圈一邊接球！”
烏野排球部：……聽起來不太對勁的樣子。
第 57 章 練習賽
排球練習賽地點定在了音駒高校。
烏野高校排球部坐著大巴到達東京,還沒下車日向翔陽就朝窗外打招呼：
“悠仁！坂本！”
虎杖悠仁很快就發現了他，大聲回應：“翔陽，好久不見！”
粉發少年用力揮著手,烏野排球部其他人看看這邊的橘發腦袋,又看看不遠處的粉色腦袋,感嘆道：
“日向的朋友果然和日向很像啊！”
很快他們一個個下了車，日向翔陽飛速跑到明洸高中面前,然后停下腳步,伸出手來比了一下雙方之間的高度差后,表情立馬就變了，原本歡樂的橘子頭變成了流淚橘子頭：
“幾個月不見,你們幾個居然又長高了！！！”
虎杖悠仁搭著他的肩膀說：“沒關系啦,翔陽這樣也很可愛～”
日向翔陽點點頭,想起來什么：“還好我有西谷學長陪著我！對了,他們是我的隊友！”
他發出興奮地給朋友們介紹了自己的隊友,然后同隊友們說明：“這是悠仁、零、景光和坂本！”
諸伏景光身后還站著一個日向翔陽沒見過的男生,他有點疑惑：“這是新朋友嗎！”
“啊，狗卷同學是排球部的成員，也是我的同桌。”諸伏景光介紹。
狗卷棘開口打招呼：“海帶。”
“？”日向翔陽有點奇怪，但很快就重復了一下對方的話，“海帶。”
他回到烏野排球部后,日向翔陽聽著狗卷棘和諸伏景光的飯團語,悄悄問影山飛雄：“那是東京的什么新語種嗎？”
影山飛雄皺眉：“可能是吧，我的外語很差勁的。”
他們身后的月島螢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后無語了一瞬。
兩個隊伍一起走進了音駒高校。
*
“研磨,”正在熱身的黑尾鐵朗有一搭沒一搭地尋找話題，“烏野我倒是有聽說過，不過這個明洸高中完全沒有聽過啊,很奇怪吧？”
一般定練習賽，教練會認真挑選對手，不會定沒有聽說過的學校來打練習賽。
他旁邊的夜久衛輔回答：“好像是烏野提出來一起練習的，反正稍微期待一下吧，說不定有很厲害的人在呢。”
話音剛落，體育館的大門敞開，兩支學校的隊伍吵吵鬧鬧走了進來。
日向翔陽第一時間捕捉到熟悉的人，眼睛“噌”地亮起來：“是你……研磨！原來你是音駒的啊！”
他跑過去和孤爪研磨敘舊。
音駒隊伍里傳來幾聲“烏野居然有兩個美女經理”的羨慕聲音。
虎杖悠仁環顧著排球場，忍不住感嘆：“這還是我第一次和別的學校打比賽呢！”
雖然在排球部他練得不少，有時候也會和坂本、降谷零他們一起訓練，但很少會展開正式的比賽，不過主要原因還是他們幾個湊在一起別人根本沒辦法打。
聽到虎杖悠仁的話，烏野眾人和音駒的各位同時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
“啊？”
沒打過比賽？
*
所以明洸高中到底是個什么存在呢？
音駒的各位陷入好奇，影山飛雄正瞪大眼睛看著虎杖悠仁：“你沒參加過比賽？”
虎杖悠仁搖搖頭又點點頭：“參加過籃球和網球比賽算嗎？”
“……”影山飛雄沉默了，看向日向翔陽，“他真的很厲害嗎？”
要知道，因為日向翔陽說他的朋友比他還要厲害，影山飛雄可是期待了很久，想要和日向翔陽的朋友一較高下的。
日向翔陽點點頭：“悠仁很厲害的！不過他們是沒怎么參加比賽。”
以前日向翔陽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厲害的朋友們不參加比賽，后來發現打球對他們幾個人來說只是放松的一種方式，他們都有各自的理想。
黑尾鐵郎走過來盯著虎杖悠仁：“我好像在哪看見過你……”
他努力回憶了很久，終于想起來：“啊，籃球月刊！”
孤爪研磨有點好奇：“籃球？”
“對，”黑尾鐵郎眼里閃著感興趣的光芒，“我記得上面介紹是百年一見的運動天才——明洸之虎。”
他對籃球月刊不感興趣，不過當時封面上夸張的標語讓他多看了幾眼，尤其是上面還提到了幾句排球。
“好帥氣的稱號！”日向翔陽崇拜又羨慕地看著虎杖悠仁，“聽起來比王牌還要帥氣”
虎杖悠仁謙虛地笑笑：“也沒有很厲害～我就是喜歡運動而已。”
黑尾鐵郎挑了挑眉：“期待和你們的比賽。”
*
第一場比賽是烏野vs音駒。
降谷零坐在觀眾席認真觀看比賽，他對每場比賽都很認真，來之前也收集了兩所學校的資料，現在正在給大家介紹：
“聽說烏野和音駒兩所學校有很深的淵源呢。”
虎杖悠仁一邊看比賽一邊問：“什么淵源？”
“他們的教練十幾年前就是對手了，沒想到現在自己所在的學校又遇上了，”降谷零說，“兩所學校很有緣份。”
“年輕人，了解得很多嘛。”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座到他旁邊的貓又教練笑瞇瞇地開口，“我們當年約定好在全國大賽的舞臺上完成“垃圾場大決戰”的心愿呢。”
他看向場中跑動的少年們。
虎杖悠仁看著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的快攻，發出一陣陣驚呼：“好厲害！”
貓又教練也有些意外。
他旁邊的粉發少年繼續說下去：“坂本，要是你給我傳球的話，我們兩個可以辦到嗎？”
貓又教練剛想說明這樣的怪物快攻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不，應該也就只有場內那兩個人能做到。
“可以。”一道冷靜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貓又教練看過去，戴著眼鏡，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少年認真回答了粉發少年的問題。
粉發少年眼里發著光，剛想說“我們到時候試試好了”，金發少年無情掐斷了他的想法：“但是坂本是自由人，不會給你傳球。”
虎杖悠仁：“……”
貓又教練聽著他們的交流，有點意外，看少年沉穩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他的隊友們也沒有否認，就好像對方真的可以做到一樣。
有意思。
他開始期待接下來的比賽。
*
場上比賽非常激烈，場外虎杖悠仁在為大家加油。
比賽進行到了第三局，虎杖悠仁看得都有些緊張了。
他的視線跟隨那顆排球移動，最后看見排球落到地上。
音駒贏得了比賽。
“音駒已經是非常成熟的隊伍了，”降谷零分析，“不過日向遇到了很好的隊友呢。”
他望向球場里興奮的橘發少年。
諸伏景光點頭：“真是太好了。”
虎杖悠仁很快沖上去夸贊日向翔陽：“好厲害招數！打得好好！”
“我們也來打一場吧！”日向翔陽覺得自己有用不完的精力。
虎杖悠仁應下來。
于是很快烏野高中與明洸高中展開了對決。
*
狗卷棘原先并不是排球部的成員。
在諸伏景光的推薦下，他嘗試選擇了一項運動，排除掉比較危險的網球和看起來不太正常的籃球，狗卷棘最終進入了排球部。
當然比較重要的原因是，排球部的隊服衣領比較高。
作為咒言師，本身身體素質超出常人的他很快就成為了正式選手，同大家一起訓練。
今天是非常難得的訓練賽，狗卷棘感覺這比對上咒靈還要緊張。
說起來，好久沒遇到咒靈了。
狗卷棘有點走神，然后聽見虎杖悠仁問：“我真的可以做主攻嗎？要是破壞了別人學校的設施怎么辦？”
“應該沒關系吧。”降谷零不太確定地說。
諸伏景光想了想，提出來：“我帶了新做的蛋糕，要是悠仁不小心破壞了設施的話，就給他們賠禮道歉。”
虎杖悠仁很快就變得堅定起來：“為了守護景光哥的蛋糕，我會控制力氣的！”
他很快就調整好狀態。
狗卷棘看見他后忍不住放松下來。
沒有必要緊張。
因為——
他的隊友們超厲害的。
＊
場外觀戰的音駒選手們成為了氣氛組：
“來了來了！是那個怪物快攻！”
“這個招式真的讓人大吃一驚！”
他們看著日向翔陽再次躍起，手碰到那顆排球的時候，對面的粉發少年“咻”地跑了過來。
比排球的速度還要快，他的指尖碰到了排球，將排球掂起，他身旁的隊友很快就反應過來，配合著把球打了回去。
影山飛雄瞳孔地震，盯著被打回來的排球，一時之間有點愣住。
怪物快攻……被破解了？
然而他轉頭，日向翔陽正在通敵：“我就知道悠仁能接到！”
影山飛雄：……喂！你到底是那邊的啊！
*
排球場上有一瞬間的沉寂。
隨后才響起來大家不可思議的聲音：“那家伙未免太快了吧？”
“我甚至看到了殘影！究竟是有多快啊！”
成為視線中心的虎杖悠仁笑著回答：“不是我的功勞啦，零和景光剛剛給我分析了一遍你們的快攻來著。”
他隊伍里有兩個大腦在，虎杖悠仁都不需要思考，只要按照大家的想法行動就絕對不會出錯！
虎杖悠仁和大家擊了個掌。
很快烏野和音駒發現，明洸高中帶給他們的震撼遠不止如此。
除了速度快得捕捉不到身影且力氣打得攔不住的主攻外，還有反應迅速，時刻觀察場內局勢的金發選手，傳球的角度與時機掌握得很熟練的二傳諸伏景光，開口是飯團餡料，攔網強得球根本過不去的狗卷棘，還有，仿佛可以預判球路線的自由人。
“那是怎么辦到的啊，”黑尾鐵郎撐著下巴，“球剛發，他就開始移動位置，每次都能移動到排球的落點位置。”
孤爪研磨回答他：“是計算。”
他清楚意識到，場內除了那位粉發少年和作為替補的副二傳外，其他人都在飛速計算著。
球的角度、力氣、位置都在他們的視線中，經過飛速的計算后來做出決定。
而粉發少年就是最好的解答方式，無論球有多高多遠，他讀能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然后起飛。
比起跳躍，飛翔這個詞明顯更適合虎杖悠仁。
這個高度是日向翔陽可望不可及的，他眼里只剩下飛翔的粉發身影，情不自禁出聲：“好高……”
比上一次還要高很多，虎杖悠仁的跳躍能力好像沒有盡頭一樣。
“那個高度，三米的人都攔不住他吧！！！”烏野教練忍不住想要罵人了，“這是哪里來的怪物啊？”
被稱作怪物的虎杖悠仁用力把球打了回去。
然后烏野的眾人就看見閃著火花的球朝他們飛過來。
……火花？！
那顆排球“砰”地一聲砸到地上，砸出了個坑后冒著白色的煙。
烏野眾人盯著冒煙的排球，想起日向翔陽說的“打爆了好幾個排球”時，不約而同往后退了幾步。
虎杖悠仁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打得太開心了沒有控制住……”
然后他就看見對面的一群人拔腿跑到他們教練和經理面前：
“教練，排球可以買保險嗎？”
“教練，打排球受傷算工傷嗎？”
“清水學姐，排球好可怕！”
烏養教練：……
第 58 章 假動作
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虎杖悠仁從主攻的位置換下，變成了自由人。
烏野的各位湊在一起討論：
“以虎杖悠仁的速度來看，他當自由人應該也很厲害,就是不知道換成主攻的那位金發的水平怎么樣了。”
虎杖悠仁的速度與力氣在排球選手中都是罕見的,應該很難再遇見身體素質要強的人了。
菅原孝支感嘆著：“怪不得說是運動天才啊……”
要知道,他們隊里的影山飛雄各方面素質已經達到了天才的水平，但虎杖悠仁比他還要恐怖。
這樣的人還是沒有經過打磨的、沒參加過正式比賽的排球選手。
日向翔陽還在那里捧著臉對虎杖悠仁發出羨慕和向往的光芒：“悠仁你跳得好高！都快起飛了！力氣還那么大！”
虎杖悠仁嘆氣：“太高也有壞處啦,你看大家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對勁了！”
“畢竟要是被悠仁砸到臉的話,”日向翔陽忍不住腦補,“肯定會毀容的！”
日向翔陽還想著繼續討論，影山飛雄拉住他衣服的后領：“我們在商量對策呢！你給我認真聽！”
場外的音駒的成員們還在激烈討論著虎杖悠仁的那一球。
“那球都比牛島要強了吧！都擦出火花了！！”
“原來排球是這么危險的運動？”
“那家伙也太可怕了吧,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巨力啊？”
隊員們感到震驚,兩位教練也不意外。
烏養教練剛打發完前來讓他買保險的小兔崽子們后深深嘆了一口氣：“之前怎么完全沒聽說過這樣的人啊……”
他話一出來,武田老師接上他的話：“我調查了一下,他包攬了日本青少年田徑比賽的冠軍,目前是好幾項世界紀錄的保持者,國中的時候獲得全國中學籃球聯賽冠軍，另外在網球界的評價也很高。”
貓又教練笑瞇瞇地說：“現在的年輕人真了不得啊。”
烏養教練看著場內活潑的粉色身影，垂著眼說：“有些人出生就站在了全國大賽的賽場上啊。”
無論什么運動，天賦是橫在人與人之間一道難以跨越的溝壑，有的人無論再怎么努力,都沒辦法追上那些天才,這也是競技項目殘酷的地方。
烏養教練嘆一口氣后又重新振作起來：“不過有這個學校的加入，今年的全國大賽說不定能看到新面孔了。”
當然,前提是他們打排球的話。
*
經過調整后的練習賽再次開始。
明洸高中替換了主攻后，烏野眾人都認為接下來的對局應該會比之前要輕松一些。
無論新的主攻再怎么厲害，都不會有虎杖悠仁給人的壓力大了。
影山飛雄站在場內才發現,對方學校替換的位置不止是主攻和自由人。
原來的自由人居然變成了二傳，現在正站在他對面。
這是在干什么？
影山飛雄疑惑中帶點不滿，明洸高中隊伍的主要位置都換了人，這還能打嗎？
日向翔陽湊過來說：“影山，我跟你說，坂本傳球很厲害的！當初他傳的球我都能打到！”
影山飛雄本來還想吐槽他接到球怎么能證明對方厲害，但轉念一想，日向翔陽當初可是個沒接觸排球系統訓練的人。
但是他可以接到坂本的傳球，只能說明是對方讓他接到的。
想到這一點，影山飛雄又充滿了干勁，問日向翔陽：“我和他誰傳球更厲害？”
原本以為日向翔陽會毫不猶豫站在他這邊，但是對方卻猶豫了好一會，支支吾吾回答：
“坂本不能和人比。”
他當然覺得影山飛雄很厲害，但是另一個人可是坂本啊！日向翔陽第一場做這么難的選擇題。
影山飛雄看著試圖轉移話題的橘子頭，捏緊拳頭：“我會和他一決勝負的！”
*
直到真正對上坂本，影山飛雄才明白為什么日向翔陽會說那種話了。
他此前都不知道，排球還能有那樣的假動作。
雖然他和日向翔陽有時候也會使用“假裝傳給他實際上傳給旭學長”的招數，但是這和對方的假動作不太一樣。
他甚至都已經把球傳了出去。
但是那球就像是魔術一般，不斷變化著方向和角度，來到了另一邊，輕而易舉就突破了他們的防守。
烏野眾人呆在原地，對面的二傳和主攻擊了個掌。
金發的主攻選手雖然沒有虎杖悠仁那樣離譜的速度和力氣，但他與二傳的默契程度直接拉滿，一個眼神交換，兩個人就配合起來，準確無誤的傳球與天衣無縫的配合比虎杖悠仁還要讓人難以破解。
而且，他們甚至都捕捉不到二傳的位置。
他幾乎是閃現到了球的下方，順利地把球托舉到隊友的頭上。
影山飛雄屏住呼吸盯著坂本，這一次會把球舉到哪里呢？
左邊還是右邊？
他的注意力前所未有地集中在黑發少年身上，敏銳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不放過任何一個小動作。
他的手動了。
影山飛雄眼鏡一瞇，從坂本手托舉的角度判斷：“右邊！”
很快烏野就死死在右邊防守著。
但出乎他們意料、出乎影山飛雄預料，對面的二傳突然往后下腰，在其他人以為他要摔倒的時候，對方居然整個身體與腿呈90度，穩穩當當地將排球傳向了左邊。
影山飛雄：……
先不提他判斷失誤，這個只彎腰手和腿都不變的姿勢正常人類真的能做到嗎？！！
對面的人沒能聽見烏野眾人崩潰的心理活動，輕輕松松原地直起了腰。
*
“那是雜技吧雜技！”音駒的各位選手忍不住拿出手機拍照，“原來還有這種傳球方法啊！”
作為二傳的孤爪研磨也有些開眼，他當然做不到利用身體柔韌性來迷惑對方這種事情，他只是在思考。
如果他站在場里，是否能準確判斷出來對方傳球的方向。
孤爪研磨分析了很久，像是打游戲那樣認真尋找怪物的弱點，但他想了很久都沒能找出破綻。
那位二傳在非常短的時間里就變換了姿勢，從動作上完全看不出來是哪一邊。
孤爪研磨難得遇到了分析不出來的對手，此時此刻那雙貓瞳一動不動盯著場內的少年，像是貓咪發現了好玩的東西一樣。
然后他又看見上一秒伸出手踮腳的少年下一秒猛地縮回去，利用假動作再一次迷惑了對方。
“讓人完全捉摸不透啊，”黑尾鐵郎興致滿滿看著戴眼鏡的少年，“研磨，你覺得他的傳球怎么樣？”
孤爪研磨陷入短暫的沉思，最后回答：“看不懂。”
黑尾鐵郎挑了挑眉：“之前怎么沒聽說過這個學校，明明這么有趣。”
連孤爪研磨都看不出來，烏野的各位自然更加看不懂了，但不妨礙他們吐槽，田中龍之介有點不爽：
“為什么他們的二傳傳球的時候看起來那么帥氣？連頭發都沒有亂！”
西谷夕附和：“我剛剛就想說了，他連汗都沒流，而且那樣奇葩的姿勢他做起來居然那么優雅！憑什么？！”
澤村大地無語地扶額：“這是重點嗎！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怎么破解！”
本以為虎杖悠仁從主攻位置換下會好打一點，沒想到更加難打了！
原本還能拿幾分的他們自從坂本上場后一分都沒拿！
“所以為什么那家伙之前是自由人啊？”影山飛雄發出不解的聲音，這樣的人就應該成為二傳才對。
聽到這個問題的降谷零回答他：“因為自由人是守護神，如果坂本是自由人的話，我們隊伍士氣會大漲。”
影山飛雄似懂非懂。
降谷零沒有在開玩笑。
事實上坂本無論什么位置都能做到非常出彩，但是如果可靠的坂本是自由人的話，他們隊伍所有人都會非常有安全感。
排球規則是只要球沒落地就還沒輸，而有坂本作為最后一道防線，大家都很放心，因為他們相信：
坂本絕不會讓排球落地。
所以只要坂本在自由人的位置，大家打排球的時候壓力會減少，能夠更加放心地打球。
當然，作為二傳的坂本也很讓人放心。
“你們有怪物快攻，”降谷零對著日向翔陽開口，“我們也有自己的招數哦。”
日向翔陽很是期待：“什么招數什么招數？”
降谷零神神秘秘地說：“待會就知道了。”
*
“那個金發少年也很強，”烏養教練越看心越涼，“他的腦子太好了。”
這個學校為什么臥虎藏龍的？隨便拎出來一個選手就是難得一見的苗子啊？！
主攻選手很少能夠兼顧頭腦和力量，因為大多數主攻主要練習擊球速度和力度，這也是一決勝負的關鍵。
而場上的金發少年不同，他的速度和力量都不遜色，同時，他在擊球的時候還能非常冷靜地觀察球員的位置變得，來臨時調整策略。
這樣的大局觀，俯視全場的角度很少有選手能夠做到。
除了他以外，另外幾個人也是。
防守那位衣領很高的少年存在感沒有隊友高，但非常敏銳，而且速度也很快，他從一邊趕到另一邊不過幾秒，只是能看出來他接觸排球時間不長，有些姿勢不太標準。
那位貓眼少年也是。
第一局作為二傳雖然存在感沒有第二局的二傳高，但他傳出來的每一顆球，都恰好落在隊友最舒適、得手的位置，球感好得不可思議，并且非常懂得配合隊友，發揮主攻最大的能力。
這樣的隊伍，烏養教練想，之前到底為什么籍籍無名啊！
*
沒有人能回答烏養教練的問題，大家迅速集中在比賽上。
雖然明洸高中早就獲勝，但在日向翔陽“再來一球”的要求下，比賽還在持續著。
“總覺得，”武田老師指出來，“明洸的人好像在打指導賽。”
烏養教練聳肩：“可不是嘛。”
不僅是實力上的差距，天賦上、配合上的差距讓這場比賽早就從練習賽變成指導賽了。
不過有人愿意教他們，他也挺開心的。
場內，影山飛雄正在期待著對面二傳與主攻的招數。
排球的擊打聲回響著整個體育館，他臉上不斷流著汗水，但打得太過入迷，完全沒有感覺，只是眼神熾熱地望著黑發少年。
他看見二傳托起排球，然后腳步開始跳動。
……跳動？
很快，隨著腳來回跳動發出的聲音，影山飛雄的視線中出現了兩個坂本。
他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沒有看錯后陷入了沉默。
看不清，完全就看不清，快要被晃暈了！
然而對面的主攻手卻非常輕松地分辨出哪一道影子才是正確的，瞬息之間，球場邊的人沖了過去，一抹金色從他眼前劃過，飛速到達了起跳點。
砰！
金發少年起跳，揮起手臂，狠狠扣下了那顆有著幻影的排球。
而后兩個人相視一笑，碰了碰拳頭。
第 59 章 生日禮物
影山飛雄頭有些暈。
不止是他,站在后面的月島螢擦了擦眼鏡，西谷夕張大了嘴巴，晃著日向翔陽說：
“看到了嗎！排球變成了兩個！！”
日向翔陽被他晃得更暈了：“看到了看到了！”
他此前就見識過坂本的排球,因此接受能力良好,沒有其他人那么大驚小怪。
所以當其他人在嘰嘰喳喳討論分身的排球時,日向翔陽潛到影山飛學校旁邊，伸出手來發出邀請：
“影山,我們也碰一下拳頭吧！”
影山飛雄回過神來,伸出拳頭,在日向翔陽以外他要碰拳，滿臉期待等待著時,對方的拳頭落在他頭上,隨后喃喃自語：
“不疼,果然是在做夢吧。”
“……”日向翔陽捂著腦袋,“你打的是我的腦袋當然不疼了！！！”
影山飛雄這才反應過來解釋：“哦,習慣了。”
日向翔陽：……
*
場內亂成一團,場外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音駒的各位選手們確認眼睛沒出問題后，在原地思考起了人生。
他們的教練也有些許茫然，最后笑起來：
“這個學校還真有趣。”
神秘莫測的選手和不合常理的打法，讓大家對明洸中學的印象變得深刻起來。
而在討論一番后沒得出結論的各位選手紛紛跑到他們教練那里，眼巴巴地說：
“教練,我們也想學那個！”
看起來就超酷的！
兩位教練：……
*
由明洸高中帶來的震撼,兩所學校大概要花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緩解。
日向翔陽雖然還想著“再來億球”，但想起來他還要去看虎杖悠仁的爺爺,只好放棄。
休息的時候，幾所學校的選手正在互相交流。
躺著的日向翔陽起來時，坂本被好幾個人圍著,他們隊的菅原孝支和諸伏景光相談甚歡，虎杖悠仁和山本猛虎、犬剛走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不遠處兩個金發的人正在進行社交。
日向翔陽挪過去，聽見降谷零友好地同孤爪研磨開口：“我很少見到和我發色相同的人呢。”
孤爪研磨小心翼翼地解釋：“是染的。”
降谷零陷入了沉默之中。
孤爪研磨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然后日向翔陽立馬打破沉默的氛圍：“那你們也太有緣份了！！不過零像王子，研磨像布丁！”
降谷零和孤爪研磨同時愣了一下，然后笑起來。
“啊，說起來，”諸伏景光被提醒后想起來，“我今天帶來的甜品就是布丁哦。”
沒過多久，一群人就開始吃起了布丁，音駒的山本猛虎一邊吃一邊流淚：
“雖然明洸高中沒有美女經理，但他們有會做甜品的人啊！！！”
他哭嚎著，心如死灰地宣布：
“我們音駒輸了。”
音駒其他人：……
*
依依不舍告別了對手后，日向翔陽同隊友們說明了一下虎杖爺爺的情況后，大家一邊叮囑他要好好和爺爺問好，一邊拜托明洸的各位幫忙看好日向翔陽。
去醫院的路上日向翔陽問起爺爺的近況：“爺爺最近是不是都沒運動了？”
以前還有他纏著對方打排球，現在生病了，日向翔陽想，爺爺應該沒辦法下床運動了。
他的心情變得低落起來，畢竟虎杖爺爺可是他第一位排球搭子，當初沒有人給他傳球的時候，虎杖爺爺雖然不情不愿，但還是給他傳起了球。
“爺爺啊，”虎杖悠仁想了想，“其實他最近運動量還挺多的。”
日向翔陽疑惑地眨眨眼，聽見虎杖悠仁繼續說下去：“你沒發現最近步數排行榜他一直在第一嗎？”
“？”日向翔陽拿出手機確認了一下，好友步數排行里第一位正是虎杖倭助。
他記得明明前不久，虎杖爺爺都不怎么會用手機來著！
諸伏景光笑著解釋：“待在醫院的日子比較枯燥，所以爺爺已經把手機研究透徹，現在每天都在刷視頻。”
提起這件事，虎杖悠仁還有點苦惱：“他現在已經沉迷手機了……為什么手機沒有防老人沉迷系統？”
不過他也是嘴上抱怨，沒有阻止爺爺玩手機。
日向翔陽的思緒還停留在“爺爺是怎么運動”的問題上，直到他踏進醫院院子。
坐在輪椅上的老人一個沖刺，超過了其他坐輪椅的人。
諸伏景光詳細介紹：“這是醫院舉辦的第三屆輪椅大賽，看來爺爺又是冠軍呢。”
日向翔陽：……
爺爺的狀態好像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
見到生龍活虎的虎杖爺爺，日向翔陽原本低落的心情變得精神起來，很快就跑去虎杖爺爺身后吹彩虹屁：
“爺爺你好酷啊！你的輪椅也太快了吧，比大家都要快，我之前都不知道原來輪椅可以這么快！一定是你的功勞吧！”
被夸得很滿意的虎杖倭助愉快地和他介紹起輪椅來。
然后再過幾秒，降谷零幾個人不過是去拿藥，回來時，日向翔陽已經和院子里的老人小孩們開展了排球比賽。
就此展開了第一屆輪椅排球大賽。
“腦子里都是排球呢。”降谷零無奈地看著他們。
坂本表情變得柔和起來：“在下覺得這樣也不錯。”
陽光、排球和歡笑，在他們身上，看不出來任何病痛的痕跡。
跟在后面過來的狗卷棘感受最為明顯。
因為諾大的醫院里，居然沒有產生任何咒靈。
*
咒靈的數量減少了許多。
連咒術界的高層們都注意到了這個現象，最近下發的任務越來越少，咒術師都有了雙休。
這在之前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高層們試圖調查咒靈減少的原因，但沒有任何線索，無論怎么調查也就只能得出大家的負面情緒在減少，所以產生的咒靈也就減少了的結論。
哦，還有一個結論，不過高層的各位不太相信。
“你說五條悟夜以繼日在祓除咒靈？怎么可能！”
五條悟那家伙怎么會無緣無故認真工作呢？
這話傳到五條悟耳里的時候，他翹著腿：“怎么不可能？！”
禪院真希提醒他：“我從來就沒看見過你出任務。”
“……”五條悟抬頭望天，轉移話題，“硝子，你最近終于有假期了吧？”
因為任務驟減，受傷的人也比較少，家入硝子迎來了非常少見的假期，她懶洋洋地回答：“嗯。”
“我們出去玩怎么樣？”五條悟提議，“好不容易沒事可干，待在學校太無聊了！”
禪院真希有點嫌棄和他一塊出去玩，乙骨憂太點點頭表示同意，家入硝子回想起自己上一次出門已經是一年前了，于是幾個人就難得一起出去外面。
禪院真希和家入硝子都不愛逛街，乙骨憂太打算給祈本里香買禮物。
幾個人來到了商場，五條悟一眼就發現了正在禮品店挑禮物的一群人中某個扎著丸子頭的家伙。
“喲，這不是夏油老師嗎～”
*
聽到熟悉的語氣，夏油杰原本打算無視，但他旁邊的幾位少年已經扭頭看了過去。
“……你怎么在這里？”夏油杰轉頭無語地開口，注意到后面的家入硝子后停頓一秒，“硝子，好久不見。”
家入硝子表情平靜：“好久不見。”
認真觀察的降谷零左看看右看看：“老師遇到熟人了？”
看起來還是關系很復雜的熟人。
夏油杰揉著太陽穴，白毛已經湊到他旁邊：“你也和學生出來逛街？”
“不是，”夏油杰否認，“偶然碰上的。”
他今天出門是為了給菜菜子和美美子挑選生日禮物。
菜菜子和美美子其實不知道她們的生日是哪一天，不過她們堅定地認為夏油杰把他們從村莊里救出來的那一天就是她們的生日。
原先夏油杰并沒有想起來給她們過生日，不過某天菜菜子和美美子提到了社團里有人過生日，所有人在為她慶祝的時候，兩個人臉上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夏油杰突然想起來，兩個女生從來沒有過過生日，因為沒有人會慶祝她們的誕生。
所以他很快就決定要給菜菜子和美美子過生日，但由于實在是沒有什么經驗，在挑選禮物上陷入了困難。
他身旁也沒有女性朋友可以提供建議，夏油杰在商場逛了好一會后，碰見了來樂器店修吉他的坂本一行人。
聽說了他的煩惱后，除降谷零外，幾位少年都在努力給他支招。
虎杖悠仁認真建議：“送女孩子的話，果然還是口紅之類的吧？”
“菜菜子和美美子基本不化妝呢，”觀察細致的諸伏景光搖頭，“我覺得發飾之類的也不錯。”
然后一群人就來到了精品店挑選禮物。
五條悟想了想：“你的女兒過生日啊，那我也要送禮物！”
菜菜子和美美子可是夏油杰的養女，作為夏油杰的摯友，五條悟經過替換后得出了“他是干爹”的結論。
“……你湊什么熱鬧？”夏油杰有點嫌棄，但耐不住白毛在那里糾纏。
高專的幾位都聽說過夏油杰養女的事情，作為咒術師，雖然沒見過兩個女生，但不妨礙他們想送禮物，于是挑選禮物的隊伍又多了幾個人。
*
“普通的禮物展現不出我的特別之處，”五條悟認真開口，“我送有我親筆簽名的照片怎么樣？”
這個年紀的女生應該都喜歡帥哥吧？
“挺好，”夏油杰平靜回答，“可以給她們避避邪。”
五條悟：“……”
站在他們兩個身后的家入硝子悄悄彎了彎嘴角。
雖然以前總是說這兩個人是人渣，但兩個人渣湊在一起，意外地讓人有些懷念。
兩位人渣的話題已經從禮物跳到了別的地方。
“你挖走我學生的賬還沒算呢！我要把你女兒也挖過來！”
“你還想打她們的主意？”
“……”
兩個人很快就要打起來，降谷零在旁邊很想拱火，結果被坂本拉走了。
家入硝子望著兩個見面就吵的家伙，深吸一口氣想：
她到底在懷念些什么？
第 60 章 生日蛋糕
兩個小學雞的吵架被坂本阻止了。
在家入硝子頭疼的表情中,戴著眼鏡的黑發少年朝他們走過來。
家入硝子知道這就是五條悟口中那位特別的少年。
原本以為黑發少年會勸架，結果他就是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后，嘴角帶著弧度恰到好處的微笑,平靜開口：
“在下還是第一次見夏油老師這么開心呢。”
語氣明明非常平靜,聽起來卻有點不對勁。
跟在他身邊的金發少年也附和著,語氣帶上些夸張：“你們看起來關系真好啊～～～”
于是上一秒還在和五條悟掰扯的夏油杰瞬間冷靜下來。
他偏過頭，對方看他們兩個的眼神有些復雜,夏油杰立刻和五條悟撇清關系：
“我和這家伙不熟。”
五條悟偏頭看向坂本,隨后上上下下掃了對方一遍后突然想起些什么,跟夏油杰說：
“杰，你不覺得他有點像伊地知嗎！”
夏油杰看了看坂本沉默幾秒：“只是打扮比較像吧。”
五條悟沉思了一秒后像偵探一樣開口：“不,伊地知也沒有名字！”
坂本也沒有名字！
他們兩個一定有什么關聯……
夏油杰很快就皺起眉頭,認真思考伊地知的背景資料。
家入硝子終于看不下去,在旁邊冷漠地提醒他們：“伊地知先生全名叫伊地知潔高,這么久了,你們兩個居然不知道嗎！”
雖然也沒有很意外,伊地知不過是個輔助監督，而且伊地知入學高專的時候，兩位DK正處于狂妄傲慢的時期，怎么可能會記住一個普通的輔助監督的名字呢。
五條悟和夏油杰同時發出詫異的聲音：“完全沒有印象呢！”
家入硝子：“……”
該夸你們兩個真有默契嗎？
*
最后兩個人總算結束吵架認真挑選起禮物。
夏油杰在諸伏景光的建議下挑了兩條姐妹款的項鏈，五條悟選來選去,買了不知道誰會喜歡的墨鏡,其他人也買了好看的飾品、運動手腕、御守等等。
“要給菜菜子和美美子驚喜嗎？”虎杖悠仁詢問，“我們可以幫忙！”
夏油杰停頓了一下后說：“那就麻煩你們了,她們兩個今天去參加社團活動了，晚上會回家。”
對于生日，在夏油杰印象中,小時候才會過生日，長大后就沒有太多儀式感，不過在高專時期，愛吃甜品的白毛總會給大家過生日，然后蛋糕有一半都進入了他的肚子里。
“我們去布置場地吧！”虎杖悠仁行動力超高，“我吹氣球很厲害的！”
被打斷思緒的夏油杰朝他微笑：“好。”
得知還沒有買蛋糕的諸伏景光想了想：“我和坂本可以做蛋糕。”
剩下的人也提出要幫忙，然后一群人就浩浩蕩蕩朝著夏油杰的家走去。
*
禪院真希還沒有給人慶祝過生日。
在她家族的理念里，女孩子是沒有資格過生日的，因為女孩誕生在這個家族中就是不幸的開始，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誕生根本不值得慶祝，所以當她看著大家忙忙碌碌的樣子，有點新奇。
禪院真希問在旁邊吹氣球的粉發少年：“你們生日一般都會這么過嗎？”
一鼓氣吹了好幾個氣球的虎杖悠仁想了想：“也不是，我的生日沒有蛋糕，不過有爺爺做的長壽面，我覺得比蛋糕還要好吃！”
長壽面啊……
禪院真希想，蛋糕也好、長壽面也好，都有人在為他們的誕生而開心呢。
乙骨憂太加入對話：“真希學姐沒有過過生日嗎？”
“沒什么好慶祝的，”禪院真希點頭擺弄彩帶，“可沒有人會慶祝我的出生，不過如果我是男的，家族就會大擺筵席。”
反正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和她的妹妹就沒有“生日”的概念，又是女性又沒有咒力的她們從誕生起就被視為“不詳”了。
乙骨憂太皺著眉，虎杖悠仁罵罵咧咧：“這也太過分了！”
禪院真希倒沒有多少氣憤和悲傷的情緒，她勾了勾嘴角，自信地說：“不過等我成為家主，我一定會好好慶祝的。“
不知道什么家主但聽起來就覺得很厲害的虎杖悠仁在旁邊給她加油鼓勁：
“你肯定能成為家主！”
禪院真希滿意地點頭，對虎杖悠仁的好感迅速超過了五條悟：“成為家主后我會告訴你的。”
虎杖悠仁點點頭：“我也會給你慶祝的！”
兩個人莫名其妙就定下了約定。
*
而另一邊的夏油杰和五條悟正在討論一些事情。
“前段時間九十九由基還向我打聽你的下落，”五條悟開口，“你們什么時候那么熟了？”
聽到這個名字，夏油杰表情稍微有些變化：“她問什么了？”
五條悟回憶了一下：“問你到底在干什么，聽到我說你在普通學校當老師后罵了好幾句話。”
他還是第一次見那個女人情緒波動這么大呢。
“杰，你和她不會有什么關系吧？”五條悟合理猜測。
夏油杰迅速否認：“沒什么，就是事情的發展出乎了她的意料而已。”
按照九十九由基的設想，他現在應該在創造一個沒有咒靈的世界才對，而不是去當什么老師。
“她罵你就算了，”五條悟提起這事有些憤憤不平，“為什么要連我一起罵？”
夏油杰平靜回答：“那不重要，現在里香的狀態怎么樣？”
“……不是咒靈，不過有戰斗力。”五條悟還是認真和他交換起重要的情報。
一開始他以外祈本里香是沒有戰斗力、但咒靈無法靠近她的存在。
直到某天對戰課上，五條悟稍微沒有控制力氣，把乙骨憂太打得有點慘后，祈本里香生氣了。
她拿起了乙骨憂太的武士刀朝他襲來，五條悟輕松閃避，但祈本里香逼得很緊，而且都是沒見過的招式。
更重要的是，咒力對她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所以五條悟沒有占到什么好處，反而被小女孩揍了一頓。
當然，要是他敢還手的話，家入硝子對他的“人渣”稱呼大概會升級吧。
“對了，”五條悟補充說明，“里香和你有一個相似之處。”
夏油杰認真聽下去。
五條悟緩緩開口：“她也吃咒靈。”
夏油杰：……這種相似之處大可不必。
*
祈本里香的吃咒靈是直接把咒靈給吞下去，而且據本人反映“咒靈挺好吃”的。
“所以，杰你之前真的沒有在吃獨食嗎？”五條悟的關注點永遠不太正常。
夏油杰捏著拳頭：“你要想吃可以自己嘗嘗。”
五條悟聳聳肩：“不過只能吃等級比較低的咒靈，而且乙骨說會聽到她念什么‘秘技’之類的。”
不出所料的話，這應該就是和他們術式相對應的另一種力量了。
“我會繼續觀察坂本的，”夏油杰說，“你的準備工作怎么樣了？”
五條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我在認真準備了，不過人手還是個問題，之后打算把七海給挖過來。”
“七海啊，”夏油杰回想起這位畢業后離開了咒術界的學弟，“他會同意嗎？”
五條悟很有自信：“七海的話肯定會的。”
兩個人一邊把裝飾品掛好，一邊繼續商量一些細節。
*
廚房小分隊的幾人已經把蛋糕做好，現在正在給蛋糕裝飾。
這種環節自然是交給坂本來完成。
降谷零看見對方戴上手套，彎下腰來，神情專注地望著蛋糕，眼里全是愛意。
……真有人連看蛋糕都那么深情啊！
他默默盯著對方，深情望著蛋糕的坂本正在不斷變換姿勢給蛋糕進行裱花，一舉一動都優雅十足，好像在發著光。
降谷零發現坂本的發絲落下，就要沾到奶油，他伸出手來幫他把頭發捋到耳后，對方順勢看過來。
他撞進了清亮的黑眸，對方的目光充滿柔情，認認真真地凝視著他。
像是被燙到一般，降谷零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轉移話題：“坂本裱花的姿勢很專業。”
見坂本重新看向蛋糕，又確認諸伏景光在洗東西沒有發現他的反常后，降谷零松了一口氣。
然后繼續看著坂本裝飾蛋糕。
坂本的手仿佛會魔術，幾分鐘不到就把蛋糕塑形成了夏油杰的樣子，栩栩如生！
“等等，”降谷零望著蛋糕版夏油杰，“為什么是這個樣子啊？！”
諸伏景光為他解答：“因為在菜菜子和美美子心中，夏油老師是最重要的人。”
降谷零：“……”
所以，她們真的忍心吃掉這個蛋糕嗎？
*
“噗哈哈哈哈哈！”在看見蛋糕夏油杰的時候，五條悟沒忍住爆發出了笑聲，“好像啊！不管是杰的劉海還是小眼睛！”
“……”夏油杰忍住怒意，問出了與降谷零相同的問題。
然后得到了諸伏景光相同的回答。
夏油杰無奈接受了這個說法，但是這個蛋糕未免也太像了！一比一復制都做不出來這么像的啊！為什么他的學生們會有這樣的手藝啊！
有很多不解的夏油杰嘆了一口氣：“菜菜子和美美子在回來的路上了，我們準備一下吧。”
幾個人點點頭，把所有東西準備好后關上了燈。
*
從社團走回家的菜菜子和美美子收到夏油杰的訊息，正在快速前往夏油杰的家。
兩個人敲了好一會的門都沒有人開門，隨后“啪達”一聲，門自動打開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前腳剛踏進去，“啪”地一聲，燈突然打開，五彩繽紛的彩帶落下。
躲著的一群人同時冒了出來：“菜菜子、美美子，生日快樂！”
兩個人愣了很久后才反應過來，沒忍住紅了眼。
原來，還有這么多人在慶祝她們的生日啊。
*
大部分都是熟悉的面孔，有幾位菜菜子和美美子沒見過，但不妨礙她們認識。
禪院真希直爽的性格很快就和菜菜子美美子熟悉起來。
尤其是聽到禪院真希說她有個妹妹時，菜菜子和美美子眼睛亮起來，一邊給蛋糕拍照，一邊和她聊起了妹妹。
“和妹妹關系不太好？”菜菜子聽到禪院真希這么說后，認真想了想，“那你們要好好溝通啊，我和美美子就算吵架也會當天和好的！”
禪院真希看著兩個姐妹，嘆了一口氣：“我才不想當她姐姐。”
她和妹妹之間有太多說不清的東西，她們無論如何也無法變成親密的姐妹。
美美子現在已經變得成熟：“就算嘴上說討厭對方，實際上還是很擔心的吧？”
禪院真希大聲否認：“才沒有！”
菜菜子看出來她的口是心非，但沒有揭穿她：“那我就幫你許一個生日愿望好了！”
禪院真希皺眉：“什么愿望？”
菜菜子閉上眼睛，認真許愿：“希望真希與妹妹和好！”
“喂！”禪院真希試圖改變她的愿望，“這么重要的時刻給我好好許愿啊！”
菜菜子毫不在意：“反正美美子還有一個愿望，我們可以許兩個愿望！”
……好像是這個道理。
禪院真希想了想又開口：“愿望說出來的話就不靈了！”
“才不會，”菜菜子搖頭，“菜菜子許的愿望可是很靈的！”
她當時許愿有人能來救她們，夏油杰就出現在了她們面前，所以她的愿望絕對會實現的！
虎杖悠仁在旁邊補充：“應該是希望禪院家主真希和妹妹和好！”
雖然不太明白，但菜菜子還是按照他的說法修改了愿望。
“……愿望哪有修改的道理啊！”禪院真希在旁邊大聲吐槽，但兩個女生已經同時吹滅了蠟燭。
禪院真希臉上有著不太明顯的紅暈，最后垂著眼小聲說：“算了……咳，謝謝。”
雖然沒有慶祝過生日，但禪院真希得到了人生第一個美好的生日祝愿。
*
在家入硝子完美的持刀手法下，蛋糕被平均分成了幾份。
降谷零觀察著她的手法后問：“家入桑是醫生嗎？”
對醫生這個身份有些在意的降谷零繼續說：“看起來手法很嫻熟呢。”
她隔壁的五條悟和夏油杰不知道什么原因又開始吵鬧，家入硝子舉著刀，眼神掃向他們兩人：
“是啊，如果是人的話手法會更熟練。”
五條悟和夏油杰立馬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