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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什么破解之法?

    “法師可算出朕找你所為何事?”

    祝蔚煊坐在椅子上, 也沒讓凈無起身,抬手撫上自己的額角,只覺腦袋有些發沉。

    凈無跪在地上:“還望陛下提示, 臣不知。”

    祝蔚煊這才看向他:“法師日夜為朕的祈福,可朕近日身體格外不適, 這讓朕不禁懷疑法師是否盡心。”

    凈無心里知道陛下是在借題發揮, 也只能關心問道:“陛下龍體不適?太醫可有看過?”

    祝蔚煊放下手, 不再同他兜圈子, 問道:“朕這兩日連著夢魘是不是夢靈在搞鬼?”

    凈無驚訝:“陛下夢魘了嗎?”

    祝蔚煊目光在他的臉上逡巡, 不錯過一絲表情, “從昨晚到今日夢里一直不斷做噩夢。”

    凈無:“回稟陛下,應該不是夢靈。”

    祝蔚煊:“法師這般篤定?”

    凈無:“夢靈不會讓人做噩夢,它是讓雙人共春.夢。”

    祝蔚煊:“……”

    凈無:“所以臣很確定不是夢靈做的。”

    祝蔚煊對于凈無的話并不全信, 他到現在還在懷疑凈無, “那朕為何一直做噩夢?”

    凈無:“臣斗膽猜測, 可是陛下近日心情不好, 這夢境最能反應內心。”

    祝蔚煊只覺荒謬:“如法師所說,那朕這兩日心情愉悅,怎么也不會是噩夢連連。”

    “凈無,朕覺得此事和你脫不了干系。”

    凈無忙伏在地上:“臣冤枉!臣不敢也斷做不處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陛下直覺是凈無在從中作梗, 只是又想不透他到底為何這般做?

    就連一開始的夢靈,陛下都半信半疑。

    不過倘若真是凈無做的, 這么大的本事……

    祝蔚煊心下已有定奪,起身走到凈無面前, “抬起頭。”

    凈無其實心里也聽挺發怵的, 他們這陛下別看年齡小,真的不好糊弄, “陛下。”

    祝蔚煊毫不留情地伸手扯開凈無雙眼覆蓋的黑綢,命令道:“睜開眼睛。”

    凈無還有些不適應,那雙眸子機械般地與陛下對視。

    祝蔚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法師今年年過半百了?”

    凈無那對眼珠子一動不動,似乎根本無法聚焦,“回陛下,臣是。”

    祝蔚煊顫動了一下長睫,伸手在他那沒有瑕疵的臉上拍了拍,觸感只覺得格外冰涼和詭異,意味不明道:“可法師看起來極年輕,比將軍年輕多了。”

    凈無勉強鎮定道:“可能是臣保養得當,將軍整日在邊關風吹日曬,所以會顯得滄桑。”

    祝蔚煊:“哦?可法師看起來不過雙十,這么多年好似一點變化都沒有。”

    凈無:“陛下說笑了,怎么可能沒變化,那不成妖怪了嗎?”

    祝蔚煊手轉而按在了他那對招子上,似是發現了新鮮之事,突然意味不明輕笑了一聲。

    凈無這下真的慌了,趕緊閉上了眼睛。

    祝蔚煊收回手:“當真是有趣,法師的眼珠子原來不能轉動啊。”

    凈無忙道:“回陛下,臣這眼睛其實是壞眼,出生就壞了。”

    祝蔚煊淡道:“怪不得一直覆著,騙人說是雙赤眼。”

    不等凈無開口,就聽到陛下輕描淡寫問了一句:“法師是人嗎?”

    如湖底一聲驚雷炸開。

    凈無:“陛下,您,您真會說笑,臣當然是人。”

    祝蔚煊冷道:“朕從不說玩笑話。”

    陛下的手又摸上了凈無的臉,“法師這皮膚,冰涼毫無溫度,不像是人的體溫,別真是那怪談里的妖精吧,或者就是什么夢靈?”

    凈無:“陛下,臣只是打小就體寒,這世上哪里有妖精,臣也不是夢靈,陛下,臣冤枉,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檢查,臣是貨真價實的人。”

    祝蔚煊不信,不能怪他多想,他在夢里見過另一個世界,別墅里的那個小機器,和人就很像,能說會動,卻不是人。

    凈無這雙眼睛是壞的,卻能行走如常人。

    凈無也知道那個世界的存在,他絕非尋常人。

    書房外。

    孫福有阻攔道:“將軍,陛下和凈無法師在里有要緊事商談,您不可進去打擾。”

    趙馳凜面無表情道:“陛下一人和法師在里頭這么久,萬一出什么事,你擔待得起?”

    孫福有無奈:“瞧將軍說的,陛下只是和法師說事罷了。”

    趙馳凜見他堅持,便言:“陛下和法師聊了這么久,想來也口渴了,公公不敲門問問?”

    孫福有:“……”

    雖然知道將軍的意圖,孫福有到底還是扣了扣門。

    房內。

    祝蔚煊沒理會外頭,而是慢悠悠問:“法師怎么證明?”

    凈無:“臣可以給陛下看看。”

    門從外面突然打開,凈無跪在地上,腰帶剛落地,而陛下的手還來不及從他臉上拿下。

    趙馳凜抬腳進來就看到這一幕。

    孫福有跟在后頭,著急忙慌解釋:“陛下恕罪,實在是將軍擔心陛下的安危,奴才沒攔——”

    待看到書房內的情形,孫福有瞪大了眸子,噤了聲,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這怎么——

    祝蔚煊現在沒空搭理他們,“都出去。”

    孫福有差點沒站穩不敢再看,趕緊躬身退出,可將軍卻沒聽,反而走上前。

    孫福有知道將軍肯定是不會出來,只好從外將門關上。

    趙馳凜大踏步走到二人身旁,看著祝蔚煊問:“陛下和法師什么談話需要解腰帶?”

    祝蔚煊淡定地收回手,拿一旁的帕子慢慢地擦拭著指尖,“出去。”

    趙馳凜卻沒動。

    凈無默默撿起腰帶,整理好衣裳,又帶上綢帶,一開口就是:“將軍,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不說還好,一說瞬間就不對勁了。

    祝蔚煊:“?”

    趙馳凜卻反問道:“凈無法師此話怎講?我誤會什么?我想的又是哪樣?”

    祝蔚煊懶得聽他們爭執,“將軍先出去,朕還有事要問法師。”

    趙馳凜:“陛下和法師既然聊的是陛下夢魘之事,為何非要讓臣離開?”

    祝蔚煊看著他沉聲道:“朕不想再重復第二遍。”

    僵持片刻后。

    趙馳凜開口道:“既然如此,那臣就不打擾陛下和法師了。”

    祝蔚煊:“……”

    孫福有在外頭很是焦急,不知里頭是何情形,就見將軍打開門,臉色很難看的出來。

    “將軍——”

    趙馳凜頭也沒回地直接離開,孫福有沒得陛下的準許,也不敢進去只能再次關上書房門。

    凈無:“陛下,將軍好似誤會了。”

    祝蔚煊重新坐回椅子上,淡道:“這不是法師樂于見到的。”

    凈無不肯承認:“臣沒有,臣冤枉啊。”

    祝蔚煊一想到將軍又該想東想西,就煩躁,沒腦子的東西,把他當成什么了?

    “不管法師承認還是不承認,朕都不打算留你了。”

    凈無:“……陛下?”

    祝蔚煊確實動了殺心,凈無絕不是尋常人,他做的那些事雖不知是為何,但留著于他是個禍端,“就沖法師這雙眼睛,蒙蔽先皇,如今又欺君,都是掉腦袋之事。”

    祝蔚煊已經開始提筆寫圣旨了。

    凈無這下真慌了,它的任務還沒完成,“陛下不可,陛下,臣冤枉,臣沒有欺君,臣所說句句屬實,臣也沒蒙蔽先皇,先皇知道臣的眼睛是壞眼。”

    祝蔚煊繼續擬圣旨,頭也不抬:“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如今死無對證。”

    凈無:“陛下不能殺臣,臣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當年還是臣舉薦將軍去邊關,才換來了如今的安定,臣也是日日為——”

    祝蔚煊打斷道:“凈無,你心里知道朕不能留你。”

    凈無見陛下真的動了殺心,求情無用,當即改口:“陛下您要是摘了臣的腦袋,那您以后日日受夢魘折磨,直至——”

    大逆不道的話沒說完也知道是什么。

    祝蔚煊頓道:“所以你承認,夢中之事都是你在搞鬼?”

    凈無:“陛下您相信臣一次,您寬宏大量,就寬恕臣這一次。”

    祝蔚煊:“朕的夢魘。”

    凈無:“真的不是臣。”

    祝蔚煊:“那法師剛剛說朕以后要日日受夢魘折磨,朕最討厭就是被威脅。”

    凈無:“臣是算到的,這有解救的法子,臣知道怎么解!”

    祝蔚煊:“朕不信你,你滿口謊言。”

    凈無:“陛下就算不信臣,也不能拿龍體安危做賭注吧。”

    祝蔚煊冷冷地盯著他看。

    凈無:“還請陛下看在龍體的份上信臣一回。”

    祝蔚煊:“什么破解之法?”

    凈無:“唯有將軍想起夢中之事。”

    祝蔚煊臉立即沉了下來:“你到底是何居心?”

    凈無:“臣沒有任何居心,這都是臣算出來的,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摘了臣的腦袋,可臣不能保證陛下以后還會不會遇到其他需要臣之事,臣即便是再不得陛下信任,偶爾還是能幫陛下解憂。”

    祝蔚煊沒出聲,心里考量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為何要讓將軍和朕共夢?”

    凈無不敢說實話,陛下若是知道實情了,那任務也意味著失敗了,“……臣暫時還沒算到。”

    祝蔚煊:“你一直從中作梗,朕不信你沒有目的,如今又想讓將軍想起來,讓朕不得不懷疑你是何居心?就這還敢讓朕信你?”

    凈無:“臣沒別的話可辯駁,還請陛下為了龍體著想,留臣一條命。”

    祝蔚煊沒再開口。

    凈無篤定陛下不會拿自己做賭注,伏在地上耐心等候。

    祝蔚煊:“如何才能讓將軍想起來?”

    凈無為難道:“這……”

    祝蔚煊寒聲道:“將軍若是一直想不起來,朕豈不是日日要受這夢魘折磨?”

    凈無從懷中取出香囊:“陛下將這香囊放在床邊,有安神之效,但這香囊的味道散盡之后,陛下還是會受夢魘折磨。”

    “陛下可以在這段時間,讓將軍想起來。”

    祝蔚煊瞥了一眼他那個鏤空的金香囊,空氣中都能聞到那熟悉的果香,“這個味道——”

    凈無:“是陛下夢里信息素的味道,陛下也可以讓將軍多接觸這味道。看看會不會有作用。”

    祝蔚煊:“之前給將軍香囊,現在又給朕香囊。”

    凈無:“只是安神,臣也是好心。”

    祝蔚煊不覺得他有多好心,凈無所作所為實在叫人摸不透,可從這人嘴里又什么都撬不出來。

    “這香囊味道能留多久?”

    凈無:“最多半個月。”

    祝蔚煊:“那就給朕想,將軍的記憶如何才能恢復。”

    凈無:“……臣不敢說。”

    祝蔚煊:“?”

    “說。”

    凈無:“若是讓將軍想起來,應當讓他……感受夢中發生之事,興許多多刺.激下,就能想起來了。”

    “放肆!”

    “臣失言。”

    祝蔚煊冷冷地看著他。

    最終凈無留下了香囊,保全了一命,依舊扣留在宮內。

    祝蔚煊手里握著那個香囊,還在思考凈無的話。

    孫福有欲言又止。

    祝蔚煊將香囊丟到一旁,打算先看看今晚還會不會夢魘,“將軍呢?”

    孫福有:“回陛下,將軍從御書房出來后,就離開了。”

    祝蔚煊:“……”

    孫福有試探道:“將軍臉色很差。”

    祝蔚煊:“多嘴。”

    孫福有對著自己的嘴拍了一下,“陛下,您和法師……法師剛剛是在做法嗎?”

    不然孫福有實在想不到,為何陛下要摸法師的臉,法師要脫衣裳。

    祝蔚煊覷著他:“孫福有,你是不是也和將軍想一起去了?”

    孫福有忙跪下:“哎呦,奴才沒,奴才以為陛下那般做一定有陛下的道理。”

    祝蔚煊沒好氣道:“所以你確實是和將軍想一起了。”

    一個個都把他當什么了?

    孫福有真心實意道:“陛下恕罪,奴才剛剛只是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奴才以為眼見也不一定為實。”

    祝蔚煊冷哼一聲。

    孫福有察覺陛下沒生氣:“奴才斗膽問一句,陛下當時是……”

    祝蔚煊:“朕懷疑法師不是人。”

    孫福有:“??”

    祝蔚煊:“法師都年過半百了,竟這般年輕,孫福有,法師如今可和他年輕時候有何差別?”

    孫福有見陛下不是在說笑,不禁細細回想,“法師的容貌和年輕時候確實是沒有變化。”

    “可法師通曉天意,興許容顏保持的比常人要好一些。”

    祝蔚煊:“正常人不可能過了幾十年還這么年輕,多多少少都會老,法師看起來比將軍年輕多了,同朕差不多。”

    孫福有下意識道:“邊關苦寒,不比京城,將軍風吹日曬——”

    注意到陛下不滿的神色,孫福有改口:“不過將軍也年輕,只是因著不茍言笑,顯得成熟些。”

    祝蔚煊:“晌午了,去叫將軍過來喝藥。”

    孫福有:“那臣派人去請將軍。”

    祝蔚煊:“你去。”

    孫福有:“是。”

    —

    孫福有坐著馬車來到將軍府,沒想到是管家接待的。

    王伯賠著笑:“公公,還望您和陛下說一聲,將軍他身體不適,一時之間恐怕去不了。”

    孫福有哪里不知道是將軍不想去,“好好的怎么就身體不適了,管家帶路,雜家去看看將軍。”

    孫福有畢竟是陛下跟前的紅人,王伯哪里能像少爺交代的隨便打發,只能帶路。

    到了院外。

    王伯同下人說道:“進去稟告少爺,孫公公來看望他了。”

    一邊將和孫福有往花廳引。

    沒一會兒,進去稟告下人過來,“少爺已經歇下了,說不見客。”

    王伯沒想到少爺這么不給面子,孫公公代表的可是陛下,這簡直是大不敬,心里愁的慌,“少爺許是病的太重了,還望陛下莫怪。”

    孫福有聽著他睜著眼睛說瞎話,也笑了笑,沒拆穿,“既然這樣,那將軍好好養病。”

    王伯一路將孫福有送出將軍府。

    —

    祝蔚煊:“病了?”

    孫福有:“聽管家說病的不輕,奴才也沒見著,據說已經歇下了。”

    主仆倆對將軍真病還是假病心知肚明。

    祝蔚煊:“罷了,既然病了,讓他養著吧。”

    孫福有:“那將軍的藥?”

    祝蔚煊沒說話。

    片刻之后。

    祝蔚煊改口:“將軍既然病重,朕去看看他。”

    孫福有:“……”

    第52章 朕過來是給將軍治病的

    王伯聽到下人來稟告, 說宮里又來人了,他斷不敢怠慢,趕忙去招待。

    “還是孫公公?”

    下人有些遲疑:“除了孫公公, 還有一位。”

    孫公公身旁那公子當真是俊美奪目,貴氣迫人, 叫人不敢直視。

    王伯聞言沒多想, 匆匆趕去前廳, 只見廳內除了孫公公, 背對著門負手站著一位公子, 光憑背影看, 都能想象出此人定是相貌不凡。

    “怎么也沒給客人看茶?”

    祝蔚煊聽到身后動靜,轉過身。

    王伯看到祝蔚煊的面容,心下大驚, 宮里來的人, 身著如此繁復華貴的衣袍, 神色間帶著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 又有孫福有在一旁畢恭畢敬,不用猜也知道來人是誰。

    王伯哪里能料到陛下竟親自過來了,下意識看向孫福有,孫福有沖他點頭, 王伯立即跪地行禮。

    祝蔚煊:“將軍呢?”

    王伯捏了一把汗:“少爺——將軍,他歇下了。”

    孫公公:“陛下聽聞將軍病重, 特地帶了藥膳過來。”

    王伯跪在地上:“陛下厚愛。”

    孫公公又道:“王伯,帶路吧, 陛下要去看望將軍。”

    王伯趕忙起身, 神色也萬分恭敬,“草民這就帶陛下過去。”

    祝蔚煊矜貴地抬腳, 出了前廳,打量著這略有些冷清的將軍府,只覺得府上過于空蕩了,下人也少。

    到了將軍院里,王伯這回可不敢再讓下人進去稟告。

    自己則是去了將軍的臥房。

    “少爺。”

    趙馳凜確實是躺在床上,只是沒睡罷了,“進。”

    王伯這才進了內室走到床旁,急道:“少爺,陛下過來看望您了。”

    本以為他家少爺會起身,誰知趙馳凜聞言后,卻闔上了眼睛,不咸不淡道:“就說我病的起不來面圣。”

    王伯并不知道他家少爺和陛下之間那些事,聽著他這大不敬的話,更急了:“少爺,您這,陛下親自過來看望您,豈能不見啊。”

    趙馳凜:“隨王伯怎么和他說,我要睡了。”

    王伯:“……”

    祝蔚煊進來就聽到這句話。

    王伯看到陛下從屏風后繞進來,頓時跪下,出了一身冷汗。

    “將軍睡這么早?”

    陛下要進來,院里下人哪個敢阻攔,孫福有同跪在地上的王伯使了個眼色,王伯一臉擔憂地跟著孫福有退出了內室,還不忘說道:“將軍今日確實是身體不適,病的實在起不來才這般不敬,還請公公一會替將軍同陛下解釋解釋。”

    孫福有心說將軍不敬又不止這一回,也沒瞧見陛下真的懲罰將軍,哪里用他開口求情的,面上卻笑著安撫:“陛下都知道,王伯不必太擔心。”

    內室。

    祝蔚煊站在床旁,居高臨下晲著見他過來一點反應都沒有的趙馳凜,“將軍愈發不懂禮數了。”

    趙馳凜挨了訓,依舊沒起身行禮,只道:“還請陛下恕罪,臣身體不適。”

    祝蔚煊諷刺道:“將軍這不適之癥來的可真蹊蹺,早朝時還好好的?怎地朕過來就身體不適了,怕是不想見朕找的借口吧。”

    趙馳凜沒接他這話。

    祝蔚煊只覺得好笑,“將軍鬧脾氣也要適可而止,不能仗著朕對你縱容,就失了應有的禮數。”

    趙馳凜掀開被子起身,靠坐在床頭,自下而上望向祝蔚煊:“陛下過來就只是要對臣說這個的?”

    祝蔚煊和他對視:“朕過來自然還有別的事。”

    趙馳凜靜靜等著。

    祝蔚煊:“朕過來是給將軍治病的。”

    趙馳凜:“……”

    祝蔚煊:“不然將軍以為朕過來作甚?”

    趙馳凜哪里聽不出陛下是故意的,若放在平時,他自然會有來有往配合著,只不過今日他實在沒心情,“陛下請回吧,臣不想治了。”

    祝蔚煊聞言便作勢要走:“既然如此,那朕就回去了,將軍好好養病。”

    趙馳凜下意識伸手抓住了陛下的手腕。

    祝蔚煊:“將軍這是要做什么?”

    趙馳凜:“陛下分明知道臣想聽什么。”

    祝蔚煊才懶得慣他:“哦?朕又不是將軍肚里的蛔蟲,將軍想聽什么,朕豈會知道?”

    趙馳凜:“陛下和法師在御書房有什么悄悄話,是臣不能聽的?”

    祝蔚煊聽著將軍這酸氣沖天的話,冷哼:“將軍都說了是悄悄話,自然旁人聽不得。”

    趙馳凜突然道:“臣倒是不知陛下待法師也這般特別。”

    多特別?動了殺心的特別?

    祝蔚煊:“法師不同常人,這很正常。”

    趙馳凜聞言松開了對陛下手腕的桎梏。

    祝蔚煊卻并未離開,而是俯.身湊到趙馳凜的面前,定定地看著他:“將軍此刻在想什么呢?”

    趙馳凜避開他的視線,“臣什么都沒想。”

    祝蔚煊冷道:“將軍不會在想朕和法師在御書房寬衣解帶,要做一些——”

    趙馳凜沉聲打斷道:“陛下就非要這么說話嗎?臣沒有那么想陛下,也知道陛下也不是那種人。”

    祝蔚煊:“……”

    “那你鬧什么脾氣?”這下輪到祝蔚煊不解了,他以為將軍是看到御書房那一幕誤會多想了,才這般吃醋耍小性子。

    趙馳凜:“臣剛剛已經說過了。”

    祝蔚煊想了想:“將軍這就毫無道理了,朕和任何一個大臣談話,難道將軍都要旁聽嗎?”

    趙馳凜:“法師不一樣,陛下對法師很特別。”

    祝蔚煊奇道:“此話怎講?”

    趙馳凜憋了一上午的話總算是說出來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祝蔚煊,“陛下也讓法師一直跪著,陛下不會這樣對其他大臣的。”

    祝蔚煊莫名其妙:“這是什么話?法師惹朕不高興了,朕還不能罰他跪著了?”

    趙馳凜聞言梗了一下。

    祝蔚煊:“?”

    趙馳凜不再吭聲。

    祝蔚煊這才后知后覺他到底是何意,只覺不可思議,“將軍,難不成你覺得朕只能罰你跪?”

    “……”

    被陛下這么直白地說出來,趙馳凜有些不自在。

    祝蔚煊好似被將軍傳染了一般,不知怎地也微微不自在,手指蜷了蜷,似是解釋也像是隨口說:“法師惹朕不高興,朕一般都杖責他,不會只罰跪他。”

    趙馳凜不自在只是一時的,追問:“什么談話需要摸臉和解腰帶?”

    祝蔚煊自然不會和他說實話:“……法師年過半百,卻如此年輕,朕看看他怎么保養的。”

    趙馳凜聞言才勉強想起來法師已經年過半百,實在是凈無的外表很有欺騙性,總讓人忘記他的年齡。

    趙馳凜頓道:“即便如此,法師也極不莊重,豈可在陛下跟前寬衣解帶。”

    祝蔚煊:“哦,旁人都不莊重,就將軍最莊重,只有將軍能在朕跟前解腰帶。”

    趙馳凜能聽出陛下語氣并未指責,也并無氣惱之意,“陛下是特意過來和臣解釋的嗎?”

    祝蔚煊:“將軍真是想多了,朕都說了朕過來是給將軍治病的。”

    趙馳凜:“那陛下開始吧。”

    祝蔚煊:“將軍真是善變,剛剛還說不治了。”

    趙馳凜卻沒說話,已經拉過祝蔚煊的手。

    祝蔚煊不動,高傲道:“難道將軍還指望朕替你寬衣解帶?”

    趙馳凜:“臣不敢,臣為陛下寬衣。”

    祝蔚煊卻按住了他放在自己腰帶的手,“不必,朕今日不用。”

    趙馳凜一本正經道:“臣想看陛下,陛下的身體很漂亮,臣很喜歡。”

    祝蔚煊斥道:“……胡言亂語。”

    趙馳凜跪在床上給陛下寬衣,認真道:“臣所說句句屬實,陛下給臣喂藥那次,臣雖然意識不清醒,卻是有感覺的,陛下的皮膚很嬌貴,臣輕輕在上面都未敢使力,就留下印子了。”

    祝蔚煊臊得耳朵尖都紅了,面上還勉強維持著淡定,訓斥他:“閉嘴,不準再說了。”

    趙馳凜如愿扌莫上陛下的月要側的皮肉,確實如他說的觸手溫潤細膩。

    陛下身上無一絲贅肉,每一處皮肉都是那么的恰到好處。

    祝蔚煊被他扌莫的不免心猿意馬,又想到凈無的話,若是將軍以后想起夢中,還會像如今這般乖乖聽話嗎?

    還有凈無做的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么?

    唇被輕、咬、了一口,祝蔚煊回神,對上趙馳凜那略有些不滿的神色,“陛下在想什么?這么不專心?還是說臣伺候的不好?”

    祝蔚煊:“將軍不準太過放肆。”

    趙馳凜:“臣沒有,陛下要不要試試臣上次說的?”

    這不是在夢中,陛下自然抹不開面子,像夢里那般坐將軍臉上,但——

    凈無說要想讓將軍回想起來,就要讓他多多感受夢中之事。

    趙馳凜見陛下神色松動,再次蠱惑道:“臣一定會讓陛下舒服的?”

    祝蔚煊睨著他矜傲道:“將軍若是伺候不好,以后都不必再伺候了。”

    趙馳凜:“臣遵命。”

    話說完,陛下就被將軍掐著月要往前拖拽了一把。

    祝蔚煊猝不及防坐他臉上去了,幸好將軍看不見,此刻陛下的臉罕見的紅了。

    ……

    花廳里。

    不明狀況的王伯從陛下進去內心就一直焦灼著,眼瞅著陛下和將軍都在里頭待了大半個時辰了,竟還未出來,簡直坐立難安。

    孫福有一副見怪不怪的淡定模樣,“哎呦,王伯,喝點茶,陛下和將軍定是有要事要談。”

    王伯聞言給孫福有又倒了杯茶水,“公公喝茶,公公喝茶。”

    孫福有:“耐心等著便是,不必太過緊張。”

    盡管孫福有這般說,王伯還是很難做到放心。

    內室里。

    祝蔚煊收回手,有些失望,那么一大團玩意至始至終都是蔫頭蔫腦毫無生氣。

    趙馳凜倒是不在意,他心里巴不得慢點好,這樣就可以借著治病,和陛下坦誠相見,多多相處。

    “陛下也累了,今日就到這里吧。”

    趙馳凜拿起祝蔚煊的手親了親,又給他揉了揉手腕,動作格外細致溫柔。

    陛下被將軍伺候好后,就命令將軍給他穿戴整齊,陛下極是注重臉面,自然不會衣衫不整,即便是剛剛碰小池凜時,也是一臉正色,隨時詢問將軍的感受,盡心盡力只為將軍治病。

    祝蔚煊抽回手,從床上起身,“好了,將軍好好養病,朕回去了。”

    趙馳凜早已習慣陛下床下故作冷淡的態度,“臣送陛下。”

    祝蔚煊:“衣裳穿好,像什么樣子。”

    趙馳凜聞言聽話地整理好里衣。

    祝蔚煊:“不必送了,將軍不是身體不適臥病在床,早點休息。”

    趙馳凜:“……”-

    王伯見祝蔚煊出了他家少爺的臥房,忙和孫福有迎了上去。

    “陛下。”

    祝蔚煊交代道:“好好照顧你家少爺。”

    王伯躬身應好,見陛下神色并無不悅,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王伯畢恭畢敬將陛下送出了將軍府,又匆匆返回去,就見他家少爺竟還只穿了件里衣,正在喝水。

    臥房里的窗戶都敞開著,也不知和陛下談了什么,他家少爺看起來心情不錯。

    王伯憂心道:“少爺,您今日實在有些不妥。”

    “這會讓陛下覺得少爺您這是自恃功高,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是萬不可馬虎的。”

    趙馳凜也知道王伯是為自己著想,“知道了,陛下他不會怪我的。”

    王伯:“陛下現在是惦念著您是有功之臣,才對你如此寬容,您可不能對陛下不敬啊。”

    趙馳凜:“……”

    第53章 臣是陛下的狗

    馬車在街道上行駛著。

    孫福有聽到外面的熱鬧, 提議道:“陛下要不要去逛逛?”

    祝蔚煊懶懶地靠坐著:“下次吧。”

    他從昨晚到今日一直夢魘,沒休息好,再加上剛剛在將軍的床上又被伺候了兩回, 疏.解過,此刻只覺身子很是憊懶。

    孫福有見狀給他揉著額角, “陛下小憩片刻, 等到了奴才叫您。”

    祝蔚煊闔上眼睛。

    孫福有打開車門同馬夫交代讓駛得緩慢平穩些。

    陛下困倦極了, 很快就淺眠起來。

    孫福有在一旁守著, 注意到陛下又夢魘了, 忙出聲喚道:“陛下?陛下?”

    祝蔚煊茫然地睜開眼, 對上孫福有那擔憂的目光。

    “陛下,您又夢魘了,法師可有說該怎么做嗎?”

    祝蔚煊本來沒有全然相信凈無的話, 這下已是信了七八分。

    “法師給了個香囊, 放在床頭, 可以避免。”

    孫福有:“那奴才回去就將香囊掛在床頭。”

    祝蔚煊不信邪, 決定再試一次,“不急。”

    當晚陛下再一次陷入夢魘被孫福有叫醒時,床頭多了枚香囊。

    陛下一夜到天明,沒再夢魘。

    清晨早起。

    孫福有伺候著祝蔚煊穿衣洗漱, 一邊說道:“陛下,這香囊的味道聞著令人心曠神怡。”

    祝蔚煊嗯道:“果香。”

    孫福有跪著給陛下整理衣擺:“像是葡萄的清甜味道, 奴才還挺喜歡聞的。”

    祝蔚煊:“……”

    孫福有:“比劉太醫給安神香好聞,昨晚掛上這香囊, 陛下睡的也安穩。”

    這倒是真的, 祝蔚煊沒再夢魘,總算睡了個好覺。

    不過只能管半個月, 想到這,陛下覺得讓將軍恢復記憶迫在眉睫,他可不想再受這夢魘的折磨。

    昨日陛下去將軍府“哄”了將軍后,早朝結束,將軍理所當得地又過來了。

    陪著陛下用膳,二人都不怎么說話。

    祝蔚煊用完膳,漱了漱口后起身:“將軍若無事便回去吧。”

    趙馳凜跟上他:“臣有事要和陛下商討。”

    祝蔚煊便沒說什么。

    二人一前一后進了御書房。

    孫福有沒有進去伺候,從外闔上房門。

    趙馳凜:“陛下今日……”

    祝蔚煊坐到椅子上,“朕今日怎么?”

    趙馳凜:“身上很香。”

    祝蔚煊試探道:“法師送給朕的香囊,將軍可是喜歡這味道?”

    趙馳凜一聽是法師送的香囊,當即言不由衷道:“臣不太喜歡這種香味,覺得太膩了。”

    祝蔚煊晲了他一眼:“是嗎?”

    趙馳凜:“陛下不是不喜歡衣袍沾染香味嗎?”

    祝蔚煊面無表情道:“朕覺得這味道聞著安神靜氣。”

    趙馳凜:“陛下喜歡就好。”

    祝蔚煊:“將軍有何事要同朕商討?”

    趙馳凜正色道:“是關于嶺南流寇一事。”

    祝蔚煊也嚴肅起來:“坐。”

    嶺南近期出現盜匪,燒殺搶奪,而且規模還不小,有小一萬人,當地官員根本鎮壓不住,特地八百里加急請求陛下支援。

    今早朝堂上就是在討論此事。

    這盜匪的數目不小,若是不解決,恐成禍端。

    趙馳凜:“臣愿意去嶺南。”

    祝蔚煊絲毫不意外,“朝堂上是沒人了嗎?”

    趙馳凜:“陛下也知道,臣是最合適的人選,那些大臣多是文臣,亦沒有領兵打仗的經驗,自然都不愿意去。”

    祝蔚煊沒說話,他其實心里也清楚,將軍確實合適,可他的那些大臣,除了催他立后納妃開枝散葉,遇到危險之事就當縮頭烏龜,實在令他心煩。

    且不說將軍這回來還沒過上幾天安穩舒坦的日子。

    趙馳凜倒不在意這些:“臣去北營挑些將士,剛好去歷練一番。”

    “還請陛下批準。”

    祝蔚煊:“將軍打算帶多少人去?”

    趙馳凜:“對待這些盜匪,在精不在多,臣還未見過北營那些將士,暫時不能下定奪,等下午臣去北營探一探。”

    祝蔚煊:“雖說在精不在多,可那些盜匪都是些亡命之徒,不是將軍在戰場上行軍打仗所遇到的,朕以為還是多帶些人鎮壓。”

    趙馳凜看著陛下。

    祝蔚煊:“怎么?”

    趙馳凜:“要是鎮壓,那就要比那些盜匪多上一倍的將士。”

    祝蔚煊好似根本不在意讓他率領那么多人:“那又如何?”

    趙馳凜笑了笑:“陛下信任臣,臣很高興,不過也請陛下相信臣,臣并不是自狂,回來途中這些盜匪,臣也領教過,知道如何應對。”

    其實,若是將軍真的要那么多人,陛下也會給的,可他卻沒有。

    祝蔚煊:“……那就等將軍下午去北營探探那些將士們的底再做打算。”

    趙馳凜:“多謝陛下。”

    祝蔚煊不得不考慮另一件事,這去嶺南剿匪少說也要半個月,將軍什么時候才能想起來?

    “將軍打算何時啟程?”

    趙馳凜:“就這幾日吧,此事宜早不宜遲。”

    祝蔚煊:“嗯。”

    趙馳凜想到要有一段時間見不到陛下了,不免舍不得,伸手覆在了陛下搭在案臺上的手,“臣這段時間不在,陛下可別又起了立后的心思。”

    祝蔚煊:“……”

    趙馳凜更加得寸進尺,捧起陛下的手握住:“臣這段時間不在陛下身旁,不能伺候陛下,臣先欠著,等臣回來再好好伺候陛下。”

    四目相對,本來還是嚴肅討論國事的氛圍陡然轉變。

    祝蔚煊抽回了手,不咸不淡道:“將軍操心的事可真多。”

    趙馳凜追問:“陛下答應臣嗎?”

    祝蔚煊卻不正面回應:“將軍以為呢?”

    趙馳凜:“臣不敢自作多情。”

    祝蔚煊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勾了勾唇:“朕以為將軍沒有自知之明呢,畢竟將軍也不止一次自作多情了。”

    趙馳凜:“……”

    不過陛下眼底漾著淺笑,眸光璀璨,并無氣惱,似有打趣之意,實屬難得。

    祝蔚煊對上將軍投過來一瞬不瞬的目光,那沉黑的眉眼如濃墨一般暈染開,露出最里面很容易就察覺到的深情。

    陛下被他看的不自在。

    “……看什么?”

    趙馳凜:“陛下姿儀華彩,璀璨奪目,臣每次見陛下都覺得心里歡喜。”

    祝蔚煊實在聽不得他說這個:“閉嘴吧。”

    趙馳凜:“陛下不喜歡聽,臣就不說了。”

    祝蔚煊沒再和他對視,垂眸翻著案臺那擺放一摞的奏折,“將軍若無其他事,就退下吧。”

    趙馳凜卻道:“臣馬上就要去嶺南,要好長一段時間見不著陛下,陛下能準臣這兩日無事也留在跟前嗎?”

    祝蔚煊還能說什么:“……將軍想留就留吧,只一點,不準打擾朕。”

    趙馳凜:“謝陛下恩準。”

    今日奏折不算多,都是些無關緊要之事,除了嶺南流寇一事,只不過早朝已討論過。

    祝蔚煊很快就批閱完,在此期間,將軍確實聽話地沒有目光灼灼盯著他看,只不過陛下一放下朱筆,將軍立即視線就黏了過來。

    “陛下,可是忙完了?”

    祝蔚煊:“暫時。”

    趙馳凜起身走到祝蔚煊椅子旁,“陛下,今日還給臣治病嗎?”

    祝蔚煊:“……”

    “將軍,這是御書房。”

    趙馳凜很喜歡陛下今日身上的味道,俯.身貼在他頸項處,一時之間沒忍住舌忝了一口。

    祝蔚煊頓時激靈了一下,“將軍!”

    趙馳凜直白道:“臣想舌忝陛下全身。”

    祝蔚煊:“?”

    趙馳凜說完見陛下沒訓斥,于是長臂一撈,將祝蔚煊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將軍臂力驚人,陛下好歹也是成年人,每次被他摟著,實在是太過輕松了。

    祝蔚煊雖然想讓他想起來,但這青天白日,還是在御書房,實在是有傷風化。

    “不可以。”

    祝蔚煊被抱到塌上,扯腰帶時,按住了將軍的手。

    趙馳凜:“陛下連這小小的要求都不滿足臣嗎?”

    祝蔚煊提醒:“……這是在御書房。”

    趙馳凜:“臣又沒有在陛下批閱奏折的案臺上。”

    如果陛下躺在案臺上任他為所欲為,那樣陛下每日在御書房處理國事時,都能想起他了。

    祝蔚煊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不可思議:“你還想在案臺上?”

    趙馳凜一本正經道:“陛下可以嗎?”

    祝蔚煊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朕看將軍是一點沒自知之明。”

    趙馳凜退而求其次:“陛下就準了臣吧,臣想舌忝遍陛下全身,在這里就好。”

    祝蔚煊諷刺道:“將軍這么喜歡舌忝,是屬狗的嗎?”

    趙馳凜毫不羞恥,說這種話也是相當坦然,一臉正色:“臣是陛下的狗。”

    祝蔚煊聞言差點被口水嗆著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趙馳凜堅持:“陛下。”

    祝蔚煊突然想到之前因著夢中男人給他帶“狗鏈子”還用蠟油滴他之事,醒后陛下氣不過,畫了圖吩咐人去做出那狗鏈子,就是想還在將軍身上。

    那脖套其實已經做好了,一直擱置著,還未給將軍帶過。

    祝蔚煊突然問:“將軍真的愿意給朕當狗?”

    趙馳凜毫不猶豫:“陛下喜歡的話。”

    祝蔚煊對于夢里他給自己套狗鏈子之事耿耿于懷,于是推了推他,“起開,朕送將軍一樣禮物。”

    趙馳凜:“什么?”

    祝蔚煊唇角微揚:“將軍肯定會喜歡。”

    趙馳凜很少在陛下臉上看到如此孩子氣的模樣,平時里的陛下都是端著的。

    “陛下送臣什么,臣都喜歡。”

    祝蔚煊從榻上起身,打開他上次隨手放置的屜中,從里將那黑色脖套取出來。

    祝蔚煊一臉矜貴:“賞將軍了。”

    趙馳凜還是頭一回見:“這是?”

    祝蔚煊:“將軍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趙馳凜:“陛下的意思是,臣應該有印象?”

    祝蔚煊一把從他手里拿過來,打開脖套的鎖扣,套在他脖子上,大小剛剛好,黑色皮革脖套和將軍的脖頸貼的嚴絲合縫,上面還有一圈名貴華麗的寶石,鎖扣下方墜著長長的鏈條。

    將軍雖然沒有那么白,可那性.感的喉結若隱若現,別有一番桀驁不馴的野性。

    祝蔚煊看的心熱,扯過鏈條,“將軍喜歡朕這個禮物嗎?”

    趙馳凜:“……這是狗鏈?”

    祝蔚煊只以為他不樂意,有些不滿:“怎么?將軍不是要給朕當狗的?”

    趙馳凜:“陛下這是特地給臣打造的?”

    祝蔚煊:“嗯,不然朕還能給誰打造?”

    趙馳凜確實沒想到陛下竟然能做出此等事:“陛下何時起的這個念頭?”

    祝蔚煊板起臉:“將軍問那么多做什么?你管朕何時打造的。”

    趙馳凜:“那臣不問了。”

    祝蔚煊這才滿意,正準備開口,就見將軍低著頭繼續給他解腰帶。

    “將軍這是做什么?朕準你這般——”

    趙馳凜:“陛下都已經給臣帶上這個了。”

    祝蔚煊:“兩碼事。”

    趙馳凜充耳不聞,陛下見他都給自己當狗了,心里舒.爽,便半推半就由著他了。

    祝蔚煊扯著那鏈子,渾.身上下被將將軍給舌忝了遍。

    趙馳凜沒有放過任何地方,一遍又一遍,品嘗著。

    陛下不知道的是,因著那個鏈條,將軍清楚地知道他最喜歡,且最受不住的是被舌忝哪里?

    只要陛下大力扯鏈條時,趙馳凜就知道陛下一定舒服。

    口是心非的陛下,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第54章 臣吃醋

    “陛下不是說這個送給臣嗎?”

    祝蔚煊見他還真打算要, 給他解鎖扣的手頓了頓,“將軍,你難道不知狗鏈子一般是握在主人手里的?”

    這玩意能讓人看見嗎?當時孫福有將它呈上來的時候還不解問他, 為何陛下打造了一條狗鏈子,可是想養狗了。

    趙馳凜絲毫不覺得被羞辱, 笑吟吟道:“那就還放在陛下這里, 下回再給臣帶。”

    祝蔚煊聽到他這話里的暗示, 有些面熱, 抬腳輕踹了他一下, “讓孫福有送些熱水, 朕要擦身。”

    渾身都被將軍舌忝得濕瑩瑩,極是不爽利。

    “是。”

    趙馳凜被陛下解開了脖套,從榻上起來, 穿好衣袍, 詢問道:“陛下看看臣有沒有不合規矩之處?”

    祝蔚煊靠坐在榻上, 懶懶地掃了他一眼, “低頭。”

    趙馳凜依言俯.身湊了過去。

    祝蔚煊紆尊降貴地抬手給他整理了一下微亂的發絲,“好了,沒有不妥。”

    趙馳凜唇邊笑意擴大,貼過去迅速親了一口祝蔚煊:“多謝陛下。”

    祝蔚煊冷哼一聲, 也沒訓斥他。

    御書房門從里打開,孫福有見狀, “將軍?”

    趙馳凜在人前依舊是那冷峻嚴肅的模樣,“硯臺剛剛不小心打翻, 墨汁濺陛下身上了, 孫公公叫人送些熱水過來。”

    孫福有:“老奴這就叫人準備。”

    趙馳凜交代完便闔上了門。

    孫福有:“……”

    沒過多久,孫福有過來叩門了。

    他身后的小太監除了端來熱水, 還有一套衣裳,畢竟硯臺打翻了,墨汁濺上,衣袍肯定是不能穿了,陛下一貫喜潔。

    趙馳凜:“交給我吧。”

    孫福有聞言瞬間明了里頭是何情況,讓那兩個小太監留在門外,自己則是端起熱水,“將軍拿不了這些。”

    平日里都是他伺候陛下的,肯定要進去遮掩一番。

    趙馳凜心里知曉,便沒說什么,放他進來。

    孫福有端著熱水,垂首躬身停在屏風后,“陛下。”

    祝蔚煊應了一聲。

    孫福有這才繞過屏風進了里頭。

    趙馳凜先于他一步。

    “孫公公,這里有我,你在外頭候著吧。”

    陛下的身上還有他嘬出來的印子,而且趙馳凜不想讓除了他以外的人看陛下的身體,即便是孫福有也不行,雖然這個想法不可能。

    畢竟孫福有都伺候陛下好多年了。

    孫福有請示:“陛下。”

    祝蔚煊只穿了件單薄的里衣靠在榻上,亦想到身上被將軍啃出的痕.跡,當真是把自己當成狗了,在他身上撒歡。

    “孫福有,你退下吧。”

    孫福有聽了陛下的發話,將熱水擱置在一旁,躬身退到了外頭候著。

    祝蔚煊矜傲地微抬下頜示意。

    趙馳凜得了準許后,心情愉悅地伺候陛下寬衣。

    陛下的身段極好,腹部平坦,無一絲贅肉,往下收著一把細窄的腰,臀卻極有肉感,很是挺.翹,雙腿更是修長筆直。

    在趙馳凜眼里和心里,陛下渾身無一處不是完美的

    分明是冷清的氣質,可脫了衣裳后,卻充滿了肉谷欠,叫人克制不住想往那潔白無瑕的身上,布滿痕.跡。

    事實上他確實也這般做了。

    陛下的身子被他親出不少紅印來,在那白玉無瑕的身上,添了幾分色谷欠。

    趙馳凜拿著熱帕子給陛下仔細擦身。

    祝蔚煊現在回過味后,覺得青天白日在御書房里做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實在是不知羞,不高興地踢了他一腳,“下次不準這樣胡鬧了。”

    趙馳凜抓住陛下的腳,握在手中,愛不釋手地扌莫了扌莫,又親了一口。

    祝蔚煊簡直服氣了,訓斥道:“沒規矩,朕和你說話呢。”

    趙馳凜:“臣聽到了。”

    祝蔚煊從他這話就知他不愿意,沒好氣地又踹了他一腳,簡直不可教也。

    沒救了!

    沒救了的將軍給陛下擦干凈身子后,又伺候陛下換了新的里衣。

    祝蔚煊穿戴整齊后,隨手將脖套丟進柜屜里。

    趙馳凜提議道:“陛下若是無事,可否隨臣去一趟北營?”

    祝蔚煊剛好也想看看將軍是如何挑選將士的,便點點頭,“可。”

    —

    祝蔚煊并未大張旗鼓擺駕,而是換了身窄袖勁裝騎著馬,和將軍一前一后。

    后頭是劉升武帶了一隊人馬跟隨著,保護陛下的安危。

    祝蔚煊扭頭:“將軍,要不要比一比?”

    趙馳凜見陛下突然有雅興,自然樂意奉陪。

    祝蔚煊握著韁繩,踢了踢馬腹,肆意飛揚地縱馬前行。

    趙馳凜則是把握著分寸,緊跟陛下身后,陛下今日換上鮮亮的勁裝,整個人充滿了少年感,意氣軒昂,龍姿鳳采,實在叫人難以移開目光。

    北營離得不算太遠。

    縱馬騎行不到半個時辰。

    祝蔚煊翻身瀟灑地下馬,滿意地看了一眼始終落后于他一步的將軍。

    陛下才不管將軍是不是讓著他了。

    袁鋒山早就在北營門口候著,見陛下過來,忙迎了上去,“參見陛下。”

    祝蔚煊:“免禮。”

    袁鋒山又沖陛下身后的趙馳凜抱拳:“將軍。”

    趙馳凜同他說道:“嶺南流寇之事想必你聽說了,我已經同陛下請命去嶺南剿匪,所以今日特地過來挑選一些將士隨我一起。”

    袁鋒山:“是。”

    祝蔚煊:“將軍打算如何挑選?”

    趙馳凜:“二十人一組,先讓他們進行比試,每組只留獲勝的一人。”

    祝蔚煊聞言同袁鋒山交代道:“就說朕過來檢閱,讓他們好好表現。”

    袁鋒山派手下人去傳達旨意,讓將士們去練武場等候,自己則是領著陛下和將軍在北營參觀了一圈。

    趙馳凜時不時詢問一下情況,若沒嶺南一事,他過兩日就該來上任了。

    訓練場下烏泱泱全是人,整整齊齊按要求已經分好了組。

    祝蔚煊坐到觀賞臺的主位上,趙馳凜坐在他下方左手旁的位置。

    “開始吧。”

    袁鋒山將陛下的命令傳達下去,幾個練武場很快都上了一批人開始比試,沒有用兵器,比的是拳腳功夫,每個練武場只有一個獲勝者。

    這些將士大多都是年輕的面孔,每日進行大量的操.練,一個個神采煥發。

    祝蔚煊品著茶,看著這些人,同袁鋒山說道:“不錯。”

    袁鋒山得了夸贊,很是自豪,“他們平日里訓練量大,都不曾懈怠,極是努力。”

    祝蔚煊放下茶盞:“繼續保持。”

    袁鋒山:“是。”

    趙馳凜沒參與他二人的對話,淡淡地看著訓練場上的比試。

    祝蔚煊朝著不發一言的趙馳凜問道:“將軍覺得如何?”

    趙馳凜收回視線,看向陛下:“可以看出確實平日里都在刻苦訓練。”

    祝蔚煊:“將軍是打算只留每組獲勝之人?”

    趙馳凜:“不,還要讓剩下人的繼續比試。”

    祝蔚煊蹙眉:“這才多少?”

    趙馳凜:“夠用了。”

    袁鋒山在一旁聽出將軍的意思,“將軍,會不會太少了?”

    趙馳凜:“兵在精不在多。”

    袁鋒山對趙馳凜打從心眼里崇拜,將軍都這么說了,他并不覺得是自夸,“屬下也想隨將軍一起。”

    祝蔚煊直接拒絕:“北營不可無將領。”

    袁鋒山自然不會違抗陛下的指令:“是。”

    晌午,陛下留在北營用膳,趙馳凜在一旁陪著他。

    袁鋒山還在練武場守著。

    祝蔚煊并未怎么動筷,“你告訴朕,你打算帶多少人?”

    趙馳凜說了實話:“太多反而麻煩,一百人足夠了。”

    祝蔚煊臉頓時冷了下來:“將軍這么有本事,干脆也別帶人了,自己孤身前去。”

    趙馳凜在給他剔魚骨,聽到這話,笑道:“臣要真一人去剿匪,陛下不得擔心的夜里睡不著覺?”

    祝蔚煊覺得這根本不可能,他不會放將軍一人前往的,“朕有什么可擔心的,將軍能耐這么大。”

    趙馳凜將剔了刺的魚肉放到陛下碗里。

    祝蔚煊:“拿走,朕不吃。”

    趙馳凜聞言便夾起一塊魚肉送到陛下嘴邊,“臣特地為陛下挑的刺,陛下賞臉嘗一口。”

    祝蔚煊面無表情地張嘴,趙馳凜將魚肉喂到了陛下嘴里。

    趙馳凜哄道:“陛下別擔心臣了,臣同陛下保證一定平安回來。”

    祝蔚煊緩和臉色,還是嘴石更:“朕有什么可擔心的。”

    趙馳凜突然道:“陛下對袁鋒山和顏悅色,多加贊賞,對臣就是冷臉相待,都是臣子,陛下總是厚此薄彼。”

    祝蔚煊懶得搭理他,知道他不愛聽什么,偏故意氣他:“將軍一把年紀了,總和袁鋒山比什么比。”

    趙馳凜:“……”

    祝蔚煊:“再給朕剝條魚。”

    趙馳凜:“陛下這么贊賞年輕有為的袁副統領,讓他給您剝去。”

    祝蔚煊:“朕要讓他剝,他自然樂意給朕剝。”

    趙馳凜黑了臉。

    祝蔚煊抬手掐著他的下頜,“將軍都一把年紀了,總是皺眉頭可不好,小心老得快。”

    趙馳凜聽陛下一口一個一把年紀,仿佛他已經七老八十了,“臣過兩日就要走了,陛下就非要氣臣嗎?”

    祝蔚煊松開他:“那將軍想聽什么?”

    趙馳凜:“臣在陛下眼里很老嗎?”

    祝蔚煊看了他一眼,其實也不老,只不過將軍平日里不茍言笑,端的冷峻嚴肅,就顯得有些老成。

    祝蔚煊哼了哼:“將軍都二十有五了,自然不像十七八歲一般。”

    趙馳凜:“……”

    祝蔚煊見他氣的不說話了,“不過將軍鬧起脾氣來倒和那些少年郎沒什么差別。”

    趙馳凜聽不下去了,“陛下用膳吧。”

    祝蔚煊突然道:“朕又沒見過將軍年輕的時候。”

    趙馳凜并不知道,當時他離京前,貴為太子的祝蔚煊還想和他認識。

    “臣離京的時候,陛下才八歲。”

    祝蔚煊:“嗯。”

    趙馳凜說話間又給陛下挑了魚刺,“陛下不準讓袁副統領伺候您用膳。”

    祝蔚煊覷著他:“將軍還管上朕了?”

    趙馳凜:“臣沒有,臣只是吃醋,畢竟在陛下心里,臣一把年紀比不上年輕有為的袁副統領。”

    祝蔚煊:“……”

    趙馳凜又喂了他一塊魚肉,強調:“臣吃醋。”

    祝蔚煊有些不自在:“這有什么好吃醋的?”

    他就隨便說說。

    趙馳凜:“陛下嫌臣老,夸贊別人,除了袁鋒山,陛下還說法師年輕。”

    那這也是事實嘛。

    祝蔚煊:“將軍不必自卑,將軍十五歲的時候已經上戰場殺敵了,他們都比不上將軍。”

    “將軍其實也沒那么老,邊關風吹日曬的,比不過京城,以后在京城好好養養就好了。”

    “實在不行,朕回頭讓太醫院給你配些養顏的。”

    趙馳凜:“……”

    第55章 還不滾過來伺候朕沐浴

    陛下和將軍在北營待到傍晚才離開。

    二人沒立即回宮, 北營不遠處就是皇家獵場,陛下今日興致不錯,便改道去了獵場, 由將軍陪同著,劉升武一行人沒跟過去打擾。

    祝蔚煊握著韁繩, 在林間仿若閑庭信步一般, 期間偶有動物聽到馬蹄的動靜, 驚慌奔竄。

    趙馳凜不緊不慢地跟著陛下。

    祝蔚煊:“將軍騎.射功夫如何?”

    趙馳凜:“尚可。”

    祝蔚煊:“等將軍回來, 朕打算舉辦秋獵。”

    趙馳凜:“有什么彩頭?”

    祝蔚煊哼了哼:“只是尚可而已, 就想要彩頭了?”

    趙馳凜笑道:“陛下賞賜的, 臣自然要拔得頭籌。”

    口氣并不輕狂,陛下卻覺得將軍一定可以。

    祝蔚煊看著他,平白想到將軍若是沒去邊關, 十七八歲享有盛名的世家公子在京中, 該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肆意不羈。

    趙馳凜被陛下凝視著, 眨了眨眼,慢慢收了笑:“怎么了?”

    祝蔚煊意識到這個想法不可能存在,便沒說話,踢了踢馬腹, 縱著馬在林間穿梭。

    趙馳凜只好跟上。

    一炷香后。

    祝蔚煊拉住手中的韁繩,前方是一條溪流, 他從馬上翻身下來。

    今日騎馬時間過長,陛下龍體嬌貴, 此刻只覺得大月退側磨得有些痛。

    趙馳凜注意到陛下落地時, 不自然舉動,心下了然, 走過去:“此處風景不錯,陛下要不要歇息一下。”

    祝蔚煊瞥了一眼他。

    趙馳凜知道陛下端著的毛病又犯了,畢竟高貴的陛下肯定不能直接坐草地上,于是解開腰帶。

    祝蔚煊:“?”

    趙馳凜脫掉了外袍鋪地上,“陛下請坐。”

    “……”

    祝蔚煊這才不情不愿坐到他衣袍上,“將軍也坐吧。”

    趙馳凜比較隨意,坐陛下對面,“陛下是不是月退磨疼了?”

    祝蔚煊不承認:“朕沒有。”

    陛下都說沒有了,趙馳凜哪里敢拆穿他,便沒再繼續這一話茬。

    秋高氣爽,溪水潺湲。

    趙馳凜直接躺到了地上,看著空中偶爾飛過的大雁。

    祝蔚煊蹙眉,最后實在看不過眼,抬腳踢了踢他,“不成體統。”

    趙馳凜聞言起身,陛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撲倒,壓.在身.下,好在將軍及時護住了他的腦袋,并未摔著。

    祝蔚煊正要訓斥,趙馳凜已經低頭吻了過來。

    并不強勢,也不兇,帶了點繾綣,慢慢勾.纏。

    最后仔細地舌忝掉祝蔚煊唇邊的涎·水。

    祝蔚煊自下而上瞪著他,只不過唇瓣還濕瑩瑩的,毫無威懾力。

    趙馳凜也沒急著離開,低頭對著陛下的唇又嘬了一口。

    祝蔚煊:“?”

    趙馳凜:“陛下總是把不成體統掛在嘴上,這里只有你我二人,又無旁人。”

    祝蔚煊:“……這不是你不守規矩的理由。”

    趙馳凜低頭又在祝蔚煊唇上嘬了一口,“陛下不喜歡嗎?可臣怎么聽到陛下心跳很快?”

    祝蔚煊當即惱羞成怒,推開了他,“放肆!”

    趙馳凜:“陛下恕罪。”

    祝蔚煊板起臉,從他的衣袍上起身,翻身上馬。

    趙馳凜無奈,迅速穿好衣裳,追了過去。

    回宮這一路上,祝蔚煊都沒給趙馳凜好臉色。

    孫福有見陛下走過來,分明出宮時心情還是好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跟在陛下身后的將軍惹出來的。

    “陛下。”

    “朕要沐浴。”

    “奴才這就派人去準備。”

    祝蔚煊直接去了御池宮,趙馳凜一聲不響地跟了過去。

    “誰準你進來的?出去!”

    趙馳凜:“臣說錯話惹惱陛下,特來請罪的。”

    祝蔚煊:“滾出去。”

    趙馳凜早習慣了陛下這陰晴不定的脾氣,“陛下還未消氣,臣不滾。”

    祝蔚煊正要開口,見孫福有領著宮人過來送洗漱器具和衣物,把罵他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陛下平日里沐浴,一般是孫福有伺候著,等陛下洗完,候著的幾個宮人給陛下擦身穿衣,孫福有給陛下擦頭發。

    可今日這御池宮多了將軍這不速之客。

    孫福有一時之間不知該怎么辦,只能看向陛下請示。

    祝蔚煊狠狠瞪了趙馳凜一眼,這才開口:“都出去候著。”

    孫福有便領著垂首的宮人退了出去。

    祝蔚煊沒好氣道:“還不滾過來伺候朕沐浴。”

    趙馳凜怎么也沒料到竟有這好事,這在從前是斷斷不可能有的。

    趙馳凜比祝蔚煊高好多,站在陛下跟前給他寬衣。

    祝蔚煊這會心里不高興,命令道:“跪下給朕脫。”

    趙馳凜也沒說什么,單膝跪在陛下面前,給他解腰帶。

    祝蔚煊見他這般聽話,這才冷哼一聲,氣順了不少。

    趙馳凜:“臣跪著沒法給陛下寬衣。”

    祝蔚煊:“起來吧。”

    趙馳凜:“謝陛下。”

    祝蔚煊衣袍脫掉,頭發也被解開,像瀑布一般垂至腰間,瞥了一眼直直盯著他看的趙馳凜,轉身往池子走去。

    墨發在身后隨著走動輕輕晃著,細窄的月要若隱若現,一襲白皙的皮肉仿佛泛著細光,叫人移不開眼。

    趙馳凜咽了咽喉,跟了過去。

    祝蔚煊已經入了水,見他沒動靜,“愣著作甚?還不過來伺候。”

    趙馳凜雖然不清楚陛下怎么想的,只不過前方就是有渾水猛獸,他也愿意淌過去,更何況池子里等待他的是清麗矜雅的“美人”。

    趙馳凜寬衣解帶時,陛下想的卻是如何讓他想起來,將軍馬上就要離京,這兩日若是不想起來,那等半個月后,陛下又要受那夢魘的折磨。

    這也是為何今日陛下一反常態,留將軍共浴。

    在夢里,他和將軍也不知道共浴過多少回了。

    趙馳凜脫掉衣袍下了水走過來。

    祝蔚煊目光落在他那健碩高大的身軀上,不得不承認,將軍的身材真的挑不出一點毛病,寬闊的肩,強勁的月要,月匈肌蓬勃,腹部肌肉緊實,撲面而來的野性張狂。

    趙馳凜由著陛下上下打量,坦蕩地走到他的身旁,“臣伺候陛下沐浴。”

    祝蔚煊卻起身坐到了池沿上,抬腳踩在了他的肩膀。

    趙馳凜:“陛下?”

    祝蔚煊的腳趾順著他的肩膀滑過他的喉結,停到了他唇邊。

    趙馳凜瞬間明了陛下是何意,卻裝不知,想聽陛下親口說,伸手抓住陛下的腳,在那足背上落了一吻。

    祝蔚煊抽回了腳。

    趙馳凜站在池中:“陛下想讓臣做什么?”

    祝蔚煊神色間透著高傲:“自然是要你好好伺候朕。”

    趙馳凜:“陛下想臣怎么伺候?”

    祝蔚煊最不喜他拿腔作勢了,“將軍連怎么伺候朕都要問?”

    趙馳凜笑了笑,也就沒再追問,不然陛下脾氣上來,又該不好哄了。

    祝蔚煊很喜歡將軍這般伺候他,這次倒是沒扯將軍的發尾,手指搭在將軍的后腦上。

    *

    趙馳凜咽下之后,偏頭親了親陛下的月退側。

    陛下今日騎馬,有些破皮。

    祝蔚煊雙手撐在岸上,掀開眼皮懶懶地掃了一眼溫柔地在他月退傷處留下細吻的將軍。

    心里不免泛起漣漪。

    “抱朕沐浴。”

    陛下都發話了,趙馳凜伸手攬過陛下的月要,將他摟到池子中。

    誰知陛下入了水并未推開他,直接環住了他的脖子,坐在了他的月退上,和他面對面。

    “陛下。”

    祝蔚煊:“怎么?”

    趙馳凜見陛下似乎并不在意,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您壓著臣了。”

    祝蔚煊故作鎮定,訓斥道:“沒用的東西,朕都這么壓著了,也沒見有反應。”

    趙馳凜聞言膽大包天道:“陛下,您可以動一動。”

    祝蔚煊:“……”

    夢里的時候,男人沒少逼著他動。

    但將軍并無那可惡的態度。

    祝蔚煊為了讓他想起來,冷哼一聲,板著臉往前。

    趙馳凜都愣住了,陛下不僅沒給他一耳光,竟乖乖聽話。

    祝蔚煊被摟到懷里,和將軍貼的嚴絲合縫。

    “你抱這么緊,朕怎么動?”

    趙馳凜把臉埋他脖頸,“臣不是在做夢吧?”

    祝蔚煊:“……”

    趙馳凜:“陛下好乖。”

    什么意思?難不成將軍喜歡他乖乖的?

    祝蔚煊頓時不樂意起來,冷著臉推開他,“放肆!”

    還是熟悉的陛下。

    趙馳凜笑道:“臣不敢。”

    祝蔚煊:“你笑什么?”

    趙馳凜認真道:“陛下乖乖的,臣有些不習慣,臣還是喜歡陛下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祝蔚煊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一時之間有著無言。

    “話那么多,伺候朕洗發。”

    “遵命。”

    祝蔚煊轉過身背對著他,在陛下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唇角彎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趙馳凜雖然沒給人洗過頭發,但不影響他給陛下洗,那舞刀弄槍的手也能溫柔細致。

    祝蔚煊:“將軍都快能取代孫福有了。”

    趙馳凜:“那陛下準不準臣以后每晚都來伺候陛下沐浴?”

    祝蔚煊哼了一聲,“沒出息。”

    趙馳凜笑道:“伺候陛下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怎么就沒出息了?”

    祝蔚煊也喜歡好聽的話,被將軍哄的神清氣爽,眉眼都舒展開了。

    趙馳凜見陛下肩背越來越放松,便拿著帕子給他擦身。

    陛下養尊處優,皮肉細膩光滑,趙馳凜很喜歡扌莫。

    祝蔚煊由著他去了。

    給陛下洗完后,趙馳凜又湊了過去,在祝蔚煊的唇上親了親,

    祝蔚煊嫌他膩歪,抬腳在小池凜上輕踢了一下,“行了,將軍自己也洗一洗。”

    說著起身赤著腳上了岸。

    祝蔚煊裹著布巾坐在榻上,頭發也搭了塊布巾,看著池子中的趙馳凜。

    趙馳凜迅速給自己洗了頭發,起身走到祝蔚煊身旁,給陛下擦頭發。

    畢竟都秋日了,陛下頭發不擦干,容易著涼。

    等二人穿戴整齊出來時,都已經是一個時辰后了。

    天都黑了。

    趙馳凜:“宮門都落鑰了。”

    祝蔚煊:“……”

    祝蔚煊知道將軍是何意,這是想今晚留宿在宮中。

    陛下沒接他的話。

    “先用膳。”

    趙馳凜自覺了解陛下,他沒訓斥自己,就說明是默認了。

    趙馳凜把今日陛下的反常態度歸咎于他就要離京了,陛下心里應該也是舍不得他的。

    這般想,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

    祝蔚煊見將軍那冷峻的眉眼突然掛著笑,“?”

    用了晚膳。

    已是月上中天了。

    祝蔚煊:“朕乏了,將軍回去吧,讓孫福有拿著令牌送你。”

    趙馳凜:“……”

    祝蔚煊:“難不成將軍還想留宿?”

    趙馳凜:“太晚了。”

    一旁的孫福有忙道:“老奴送將軍回去。”

    趙馳凜看向祝蔚煊。

    祝蔚煊想到他也快離京了,只好說道:“朕近日睡不好,將軍今晚就留下守著吧。”

    趙馳凜:“臣遵旨。”

    孫福有默默退了出去。

    祝蔚煊往內殿走去,趙馳凜跟上,越走近龍床,那股好聞的果香越濃。

    那香囊就懸掛在龍床上。

    祝蔚煊見趙馳凜望過去,不冷不淡道:“朕都忘了,將軍不喜這味道。”

    趙馳凜:“……”

    第56章 臣夢到和陛下在一個奇怪的池子里

    “做什么?”

    趙馳凜輕輕扯開陛下的小.褲, “臣給陛下上藥。”

    祝蔚煊見他不知從哪取出的白瓷瓶,冷哼一聲,便抬腳踩在了他的膝蓋上, 露.出騎馬磨石皮的大月退根。

    藥膏清清涼涼的,趙馳凜單膝跪在床頭, 那雙粗糲的大手動作卻極是溫柔。

    祝蔚煊垂眸落在趙馳凜身上, 濃眉深目, 眼瞳漆黑銳利, 配上一張不茍言笑的臉, 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穩重, 可夢里卻是那般放.蕩邪肆,如今相處久了也發現將軍有很多小脾氣,遠不如面上那般冷漠, 成熟。

    很矛盾的一個人。

    趙馳凜規規矩矩給陛下上完藥, 穿上小.褲, 才抬眼對上祝蔚煊一直打量他的目光。

    “陛下盯著臣做什么?”

    祝蔚煊淡定地收回了視線:“朕還不能看你了?”

    趙馳凜笑道:“陛下目光在臣身上, 是臣的榮幸。”

    祝蔚煊:“將軍知道就好。”

    趙馳凜起身去一旁凈了手,自然地坐到了床旁,“陛下今日也累了一天,盡早歇息吧, 臣守著陛下。”

    祝蔚煊似是想了想,才開口:“將軍上來睡吧。”

    趙馳凜微訝。

    能上他的龍床, 將軍此刻心里怕不是在偷著樂吧?

    陛下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將軍盡快想起來。

    祝蔚煊補充道:“只此一次。”

    趙馳凜卻沒表現出很欣喜的模樣, 坐在床旁不動如山, “臣怕打擾了陛下。”

    祝蔚煊:“?”

    趙馳凜:“陛下這兩日休息不好,臣擔心自己睡相不佳。”

    祝蔚煊故意道:“怎么?難不成將軍睡覺打呼嚕?”

    趙馳凜:“……這應該沒有吧。”

    祝蔚煊自然知道他沒有, 夢里摟在一起睡了也不知多少回了。

    “什么叫應該沒有?”

    趙馳凜:“臣一直都是獨自睡覺,確實也不知自己睡相如何?”

    祝蔚煊:“話那么多,朕都沒說什么。”

    趙馳凜堅持:“陛下睡吧,臣一會困了趴著睡會。”

    祝蔚煊晲著他,二人都是坐在床上,陛下沒有身高優勢,卻不影響他的威嚴氣勢。

    “滾上來。”

    雖然知道將軍是為他考慮,但陛下還是覺得不識好歹,僅此一次的機會還不知道好好珍惜。

    趙馳凜:“是。”

    將軍脫掉衣袍,只著里衣,上了龍床。

    陛下躺在了外面,將軍赤著腳從床尾繞到了床里角。

    龍床寬敞,睡他二人并不顯得擁擠。

    祝蔚煊平躺著,很快趙馳凜挪動著身子,試探地貼到他身旁。

    錦被下,祝蔚煊腳不客氣地踩在了趙馳凜寬大的腳背上。

    下一秒,就被摟了滿懷。

    祝蔚煊也沒訓斥他,懶懶地趴在他懷里,月匈腔貼著月匈腔,兩人的心跳逐漸同步。

    趙馳凜攬著祝蔚煊的月要,低沉的嗓音透著溫柔,“陛下快睡吧。”

    祝蔚煊:“嗯。”

    “陛下?”

    趙馳凜因著祝蔚煊的舉動,一瞬間全身的肌肉都在繃緊。

    祝蔚煊毫不客氣地攥著小馳凜,淡定道:“朕睡覺喜歡抓東西,不然睡不安穩。”

    這話顯然是瞎說。

    趙馳凜之前給陛下守過夜,也沒見陛下手里抓過東西。

    “放輕松,肌肉石更邦邦的,朕趴著不舒服。”

    他此刻哪里能放輕松?

    趙馳凜的喉結上下滑動,嗓音低沉:“陛下,您要不抓臣手吧。”

    祝蔚煊拒絕:“不行,將軍的手那么粗糙,朕就覺得抓這個舒服。”

    趙馳凜:“……”

    祝蔚煊從他懷里抬頭,目光落在將軍那有些泛紅的耳朵上,像是發現了什么有趣事,“將軍,你竟然還知道害羞?”

    趙馳凜即便還沒好,溫香軟玉在懷,又是他心心念念之人,此刻惡作劇般攥著他那。

    祝蔚煊一陣天旋地轉,被將軍壓.在了龍床上。

    親吻帶著熟悉的強勢,霸道,透著兇。

    祝蔚煊被親的,哪里還能抓住,最后不由地攀上將軍寬闊有力的肩背。

    時間慢慢流逝著,床上掛著的琉璃燈盞輕輕晃動著。

    唇分離時候,發出響亮的啵唧聲。

    在寂靜的黑夜里,格外明顯。

    趙馳凜跟親不夠似的,剛剛是發了狠,這會又一下又一下,溫柔地嘬著陛下的唇珠。

    祝蔚煊其實很喜歡和趙馳凜親嘴,無論是霸道強勢的,還是溫柔繾綣的。

    每次被親的時候,只覺得手腳都是軟綿綿的,整個人仿佛落在了云端,輕飄飄的。

    趙馳凜克制不住心里的關系,喚道:“陛下。”

    祝蔚煊聞言顫了顫睫毛,黑亮的眸子在此刻水瑩瑩的,唇是紅的,鼻尖也是紅的,臉頰更像是搽了胭脂。

    珠輝玉麗,雪膚桃腮。

    一想到陛下這副模樣,只有自己才能見到,將軍無法抑.制內心激.蕩的心情。

    祝蔚煊:“叫朕作甚?”

    趙馳凜:“突然想叫了。”

    祝蔚煊:“哦。”

    “還不從朕身上起來,將軍重死了。”

    趙馳凜笑了笑,抱著陛下換了位置,下一秒抓住了陛下的手,十指相扣。

    “陛下握臣的手吧。”

    祝蔚煊哼了一聲,倒也沒甩開。

    趙馳凜:“臣覺得自己很幸福。”

    低磁的嗓音帶著笑意。

    “……”

    祝蔚煊卻因他這話,心里有點亂,今日確實是有些過了。

    何止是今日,他和將軍的關系從一開始就逾矩了。

    趙馳凜:“陛下?”

    祝蔚煊已經松開了他的手,從他懷里起身,床幔沒放下,琉璃燈盞里的燭光落在陛下身上,冷淡又疏離。

    趙馳凜對陛下態度的反復無常并不陌生。

    只是祝蔚煊這會也做不出攆將軍下床的舉動,畢竟今晚是他讓將軍留宿的,也是他讓將軍伺候的。

    趙馳凜很識趣地起身:“臣——”

    祝蔚煊拉住他的手:“睡吧,朕又沒說什么。”

    趙馳凜:“臣不想見陛下糾結。”

    “臣不知又哪里惹著陛下了?”

    祝蔚煊心里說不上來的煩躁。

    趙馳凜把祝蔚煊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下也明白了幾分。

    祝蔚煊再次被趙馳凜抱到了懷里,輕聲哄道:“陛下別想了,都是臣的錯,臣不會讓陛下為難的。”

    祝蔚煊沒說話,也沒推開他。

    趙馳凜跟哄小孩似的,拍了拍陛下的后背,“陛下待臣這般,臣已經很高興了,臣能守著陛下已覺滿足。”

    祝蔚煊心里跟明鏡似,一針見血指出:“將軍覺得現下滿足,是因為朕后宮空無一人,朕一旦立后納妃,將軍還能高興?”

    指不定發什么瘋。

    趙馳凜心思被直白戳穿,面上并無變化,“陛下現在還未有立后納妃的打算。”

    祝蔚煊冷淡道:“朕即便現在沒有這個打算——”

    趙馳凜抱緊他,“陛下非要強調嗎?臣馬上就要離京,陛下就不能說些好聽的話哄哄臣嗎?”

    祝蔚煊:“……自欺欺人。”

    趙馳凜:“臣是自欺欺人嗎?陛下難道對臣一點喜歡在意都沒有?今晚陛下的種種反常行為,不都說明陛下舍不得臣?”

    祝蔚煊聽了他這話,“朕舍不得你?朕那是——”

    脫口而出的話又止住了。

    趙馳凜:“陛下是什么?”

    祝蔚煊推開他:“將軍想多了,朕并不是舍不得你。”

    趙馳凜皺眉。

    祝蔚煊只得說道:“將軍馬上就要離開,將軍要有好長一段時日無法伺候朕,這才準許將軍今晚留下。”

    “朕是看將軍伺候的不錯。”

    盡管陛下神色鎮定自若,可趙馳凜知道他在說謊,陛下的性子,即便喜歡他的伺候,也斷不會說出來。

    趙馳凜:“是嗎?”

    祝蔚煊:“朕乏了!”

    趙馳凜沒有追問,陛下不想說的事,他是問不出來的,“陛下歇息吧。”

    祝蔚煊:“將軍就在這床上睡,不過不準再抱朕。”

    趙馳凜:“臣——”

    祝蔚煊:“怎么?朕說話將軍都不聽了?”

    趙馳凜:“臣不敢。”

    祝蔚煊冷哼一聲,掀被躺在了龍床外側,趙馳凜見狀也沒再下床,在最里平躺下。

    二人中間隔了一段距離。

    祝蔚煊確實也乏了,闔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趙馳凜聽到陛下氣息均勻,知道他已經熟睡,便輕輕往外挪動,待胳膊碰到陛下的胳膊時,停了下來,側過身子,面朝著祝蔚煊。

    趙馳凜毫無睡意,幽深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祝蔚煊那張睡顏。

    陛下睡著時,眉宇間少了些高傲,帶了點毫不設防的乖,趙馳凜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只不過他喜歡陛下,是以陛下那反復無常的態度,他全盤接收。

    陛下剛剛說的很對,他現在歡喜滿足,全部建立在陛下如今沒有立后納妃的打算。

    趙馳凜的大手輕輕撫著陛下的唇。

    陛下只能是他的。

    *

    露天的泳池。

    “寶貝好好感受一下,老公這嘴除了會說話,還會什么?”

    “寶貝好甜。”

    …

    “寶貝,討好人總要拿出點姿態來。”

    “哭了?嚇你的,老公怎么舍得這么對寶貝,心疼寶貝還來不及。”

    天擦擦亮時,躺在龍床上的趙馳凜猛地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心跳得有些快。

    祝蔚煊被吵到,蹙起眉,不情不愿睜開眼睛,剛睡醒嗓音還帶了點啞意,“做什么?”

    趙馳凜整個人還沒從那個夢里緩過來,他夢到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在一個大池子里,他和陛下……

    他竟然那般大不敬對待陛下。

    祝蔚煊沒聽到他說話,這才坐了起來,見他神色有些慌亂,“怎么了?做噩夢了?”

    趙馳凜回過神:“陛下。”

    “臣吵著您了。”

    祝蔚煊被吵醒的時候確實有點不高興,不過此刻見他這樣,不免好奇:“什么噩夢能把將軍嚇成這樣。”

    趙馳凜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做此等罪大惡極的夢。

    陛下若是知道自己在他的夢里,被那般對待。

    祝蔚煊見他又不說話了,不知在想什么,只見那神色變幻莫測,“朕問你話呢?”

    趙馳凜面對陛下,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夢里陛下的神態,他那從夢中醒來就不規律的心跳又開始急劇跳動著,“……不是噩夢。”

    祝蔚煊聽他這話,更覺奇怪,“不是夢?你怎么失態成這樣?”

    趙馳凜:“臣——”

    祝蔚煊嚴肅道:“不準隱瞞!”

    趙馳凜:“臣做了個關于陛下的夢。”

    祝蔚煊:“?”

    陛下心里隱隱有猜測,不動聲色問道:“什么夢?”

    趙馳凜:“臣不敢說。”

    祝蔚煊:“說,如實說。”

    趙馳凜稍微隱瞞了自己在夢里的惡劣放肆,“臣夢到和陛下在一個很奇怪的池子里。”

    “臣在伺候陛下。”

    祝蔚煊已經知道他夢到什么了,“僅僅只是伺候?將軍能失態成這般?”

    趙馳凜:“臣該死,臣夢里還對陛下做了大不敬的舉動。”

    祝蔚煊:“什么大不敬的舉動?”

    趙馳凜:“臣難以啟齒。”

    祝蔚煊:“呵,將軍不說朕也能猜出來?”

    “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夢里對朕大不敬。”

    趙馳凜跪在床上:“臣該死。”

    祝蔚煊裝模作樣訓完后,“還夢到什么了?”

    趙馳凜搖頭:“沒了。”

    祝蔚煊無語,他昨晚做那么多,就夢到個這?

    陛下越想越氣,抬腳蹬了他一腳。

    第57章 朕想用蠟油滴在將軍身上

    天色尚早, 距離陛下起身還有半個時辰。

    趙馳凜歉意道:“陛下,吵著您休息了。”

    祝蔚煊哼了一聲,盤腿坐在龍床上, 雪白的臉蛋毫無表情,他現在也睡不著了, 開始思索。

    將軍剛剛說的, 應該是泳池那次, 男人惡劣地拉他入了水, 害的他嗆水, 還想讓他用嘴……最后逼著他叫老公, 才勉強放過他,夢里男人當真是惡劣至極。

    祝蔚煊想到這,一雙眸子幽幽深深地盯著跪在床上的將軍。

    趙馳凜只對視了一眼, 忙移開了視線, 垂眸目光不小心落在陛下的腳上。

    趙馳凜現在心里也亂亂的, 總是不自覺想到夢里, 陛下含著淚,崩潰地叫他老公,讓他慢點。

    只不過為何是老公?這是何意?

    這不是他第一次夢到和陛下,只不過上次那場夢里, 并沒有這般放肆,陛下當時在夢里可以說還有些主動, 不像今晚這場夢,陛下被他強.迫著, 罕見露出慌亂的情態……高傲的姿態撐不下去, 最后慢慢妥協著,帶了點撒嬌, 讓人心肝都麻了。

    祝蔚煊一雙眸子審視著將軍,面上的表情一覽無余,“又在想夢里之事?”

    趙馳凜:“臣不敢。”

    祝蔚煊:“不敢,朕看將軍挺敢的,怕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趙馳凜:“臣斷斷不敢這般。”

    祝蔚煊欺身貼向他:“真的不敢?”

    趙馳凜被迫對上陛下投過來的目光,看著陛下那雙漂亮黑亮的眼睛,什么都回答不了,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祝蔚煊的唇被重重地啵了一口。

    “……”

    趙馳凜親他的嘴,完全就是下意識行為:“陛下恕罪。”

    祝蔚煊懶得說他了,恕罪恕罪,他做的那些事簡直罪無可赦了。

    趙馳凜見陛下沒怪罪自己,喉嚨里跟灌了糖水似,心里也是甜絲絲的,至于陛下剛剛問的——

    他沒說實話,如果陛下能真的同夢里那般和他親.熱,他自然是敢的,他求之不得。

    祝蔚煊心里也矛盾,他現在還能勉強處理和將軍之間的關系,一旦將軍想起夢中之事,想起來了怎么辦?

    “伺候朕穿衣。”

    趙馳凜:“天色還早,陛下不休息了嗎?”

    祝蔚煊已經從龍床上起身,赤著腳下了地,并未搭話。

    趙馳凜見狀便伺候他穿衣,今日有早朝,陛下自然要穿龍袍,而不是常服。

    祝蔚煊與生俱來的高貴,那明黃象征著權力的顏色,落在他身上也只是陪襯。

    趙馳凜單膝跪在地上,給陛下穿襪,神色認真,無一絲自己做這些下人之事的不情愿。

    祝蔚煊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何止是將軍整日將目光黏在他身上,只要有將軍在跟前,陛下亦是控制不住觀察他。

    趙馳凜為陛下穿上靴子,撫平龍袍的褶子。

    祝蔚煊坐在梳妝鏡前,趙馳凜立在他身后,為他梳發。

    二人之間并無交流,寢殿里靜悄悄的。

    祝蔚煊從鏡中看到將軍拿起他的發絲輕輕落了一吻。

    祝蔚煊有些發怔,有那么一刻突然覺得將軍……也挺好的。

    陛下能感受到將軍發自內心的喜歡他,愛護他,包容他,而不是因為他的身份。

    等孫福有進來伺候陛下洗漱,見陛下都已經穿戴整齊了,心里警鈴陣陣,不用想也知道是將軍伺候的。

    將軍如今都要取代他了!

    趙馳凜也一并留在陛下這里洗漱,只不過他昨晚未回去,穿的是常服,今日便沒去上朝。

    早朝。

    祝蔚煊下令命將軍去嶺南剿匪,朝堂那些大臣松了一口氣,又覺常理之中,畢竟將軍是武將,這方面他最在行。

    將軍沒來上朝也有理由,已經在著手準備啟程去嶺南了。

    實際上趙馳凜在陛下的后宮,等著祝蔚煊下朝回來用膳。

    “將軍打算何時出發?昨日挑選的將士已經整裝待發。”

    趙馳凜完全取代了孫福有,仗著陛下的縱容,光明正大坐在陛下身旁,給陛下夾菜。

    孫福有站在一旁,毫無存在感。

    “明日啟程吧,此行不必大張旗鼓,臣打算私下進行。”

    祝蔚煊:“嗯。”

    趙馳凜就差喂陛下吃了,被祝蔚煊眼神警告才作罷。

    用了膳。

    祝蔚煊見將軍毫無告退的意思,提醒道:“將軍今日不回去收拾行李嗎?”

    趙馳凜:“不必,臣粗人一個,沒有太多要準備的。”

    祝蔚煊上下打量著他,“路上風吹日曬的,朕一會讓劉太醫給你開些美容養顏膏,早起或者入睡前,搽些抹臉上。”

    趙馳凜聞言心一梗:“……多謝陛下。”

    孫福有在一旁聞言下意識打量將軍,有些摸不著頭腦,陛下怎么好好的,突然讓將軍保養了?

    難不成開始嫌棄將軍了?不能吧?他不帶偏見看將軍,將軍高大英俊,眉目深刻,也就膚色稍稍深了些。

    趙馳凜注意到孫福有的目光,同他開口,“孫公公也想要嗎?”

    祝蔚煊看向孫福有:“?”

    孫福有:“……”

    祝蔚煊:“孫福有?”

    孫福有:“奴才都一把年紀了哪里還需用這個,將軍快別笑話老奴了。”

    祝蔚煊:“你要想要,朕讓劉太醫給你也配一些。”

    孫福有:“多謝陛下!”

    趙馳凜:“……”

    御書房里。

    趙馳凜立在祝蔚煊身旁。

    祝蔚煊掀開眼簾:“朕要批奏折了。”

    孫福有可以在一旁研墨,將軍可不行,奏折上的內容豈是他一個臣子能看的。

    趙馳凜只好坐到不遠處的椅子上。

    祝蔚煊:“朕今日還有好多事要處理。”

    弦外之音在下逐客令。

    趙馳凜:“陛下忙,臣在一旁不會出聲打擾。”

    “臣明日就離京了。”

    祝蔚煊:“……知道了。”

    趙馳凜安分守己地坐了半個時辰,見陛下還在認真地處理國事,便起身。

    祝蔚煊忙起來都忘了他還在御書房,直到一聲低沉的嗓音響起——

    “陛下,您歇歇,仔細眼睛。”

    祝蔚煊下意識看向他,頓住了。

    將軍不知何時把那“狗鏈子”帶到了脖子上,那么大一只,單膝跪在他腳旁。

    趙馳凜一本正經貼著陛下的月退,牽著陛下的手去碰那銀色的鏈子。

    暗示意味十足。

    祝蔚煊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只覺得將軍此舉實在不知羞,卻又格外大膽撩人。

    祝蔚煊手抓住了鏈條,微微一扯,故作淡定:“將軍在哪學的這些不知羞的做派,真把自己當男寵了?”

    趙馳凜并不覺得羞恥,做這些舉動亦是坦坦蕩蕩,“陛下喜歡嗎?”

    祝蔚煊口是心非:“尚可。”

    趙馳凜也沒拆穿他,而是拿過祝蔚煊的右手,給他扌柔著手腕。

    祝蔚煊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他還有什么招數。

    誰料將軍只是給他扌柔了扌柔手腕,便收回手,規規矩矩道:“陛下,您繼續忙。”

    祝蔚煊:“……”

    趙馳凜起身被脖套上的鏈子重重拽了一下。

    “陛下?”

    祝蔚煊知道他是故意的,板著臉訓斥:“將軍伺候的,朕不滿意。”

    趙馳凜聞言扌莫上陛下的大月退了,卻道:“怎么樣才能讓陛下滿意。”

    祝蔚煊高傲道:“自己想,取悅人都不會嗎?”

    趙馳凜言語正經,手卻不規矩:“臣不知,臣做什么,陛下都不滿意。”

    祝蔚煊攥著鏈子沒有制止,端的是一派倨傲威嚴。

    實際上喉嚨已經不自覺發出舒服地低.吟。

    ……

    趙馳凜拿著帕子擦手,依舊還跪在地上,“臣取悅到陛下了嗎?”

    祝蔚煊已經丟掉鏈子:“勉勉強強吧。”

    趙馳凜:“等臣回來,再接再厲,一定讓陛下滿意。”

    祝蔚煊:“何時回來?”

    趙馳凜笑了笑:“臣會盡快回來的。”

    祝蔚煊:“起來吧。”

    趙馳凜卻趴到他腿上。

    祝蔚煊:“……將軍這是做什么?”

    趙馳凜:“陛下會想念臣嗎?”

    祝蔚煊:“只是離開幾日而已。”

    趙馳凜:“臣不在的這段時間,陛下若是有興致了,怎么辦?”

    祝蔚煊:“……”

    趙馳凜:“陛下血氣方剛,年輕氣盛。”

    祝蔚煊知道他想聽什么,只不過陛下覺得自己說了就仿佛向他保證什么,自是不愿意,“這不是你操心的事。”

    趙馳凜:“陛下連自.瀆都不會。”

    “臣教陛下吧。”

    祝蔚煊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趙馳凜已經起身,將陛下抱坐在案臺上。

    祝蔚煊反應過來,抬手阻止了他,“你又要發什么瘋?”

    趙馳凜:“臣擔心陛下到時候興致上來了,卻不得其法,恐傷龍體。”

    祝蔚煊無語道:“朕看你是怕朕找別人吧?”

    趙馳凜:“陛下不會。”

    祝蔚煊哼了哼,“那還不松開朕?”

    趙馳凜似是認真的:“臣離開少則十日,多則一個月,陛下近日一直被臣伺候——”

    底下的話不用說,二人心知肚明。

    祝蔚煊:“……”

    趙馳凜:“臣教陛下。”

    祝蔚煊妥協了,他確實是不會弄,不然上次也不會默許孫福有去把將軍叫過去,“不在這里,抱朕去榻上。”

    趙馳凜:“臣遵旨。”

    祝蔚煊手再次攥住了銀鏈子,由著將軍將他橫抱起來。

    趙馳凜抱著他,步子極穩,陛下能清楚感受到將軍手臂上蓬勃結實的肌肉。

    祝蔚煊并未被放到榻上,而是坐在趙馳凜的腿上。

    “將軍學習那么多,可知道有一種玩法?”陛下冷不丁開口。

    趙馳凜:“什么玩法?”

    祝蔚煊將鏈子慢慢往他脖子上纏繞,“將軍,朕想用蠟燭。”

    趙馳凜神色不變:“陛下想用蠟燭做什么?”

    祝蔚煊自然是除了讓他想起來,還有就是是把夢中男人對他做的還回去,不緊不慢道:“用蠟油滴在將軍身上。”

    “將軍肯不肯?”

    趙馳凜根本不做思考:“有何不肯的,陛下想對臣做什么都可以?”

    祝蔚煊很滿意,眼底浮現零星笑意,松開了鏈子,輕輕拍了拍趙馳凜的臉頰,“朕喜歡將軍的聽話和乖順。”

    趙馳凜自是樂意哄他開心,“陛下喜歡,臣之榮幸。”

    祝蔚煊忍了又忍,沒忍住,唇角往上揚,“將軍知道就好。”

    趙馳凜:“陛下要現在還是?”

    祝蔚煊驕矜道:“嗯,就現在吧,屜子里有蠟燭。”

    趙馳凜一手攬著陛下的月要,一手打開榻旁的抽屜,里頭確實是有幾根紅燭,還有帶著鈴鐺的夾子。

    祝蔚煊:“一并都拿出來吧。”

    趙馳凜有些奇怪,拿起那鈴鐺,“這是?”

    祝蔚煊鎮定道:“將軍怎么學習的?竟然連這都不懂?”

    趙馳凜:“……陛下懂得真多。”

    祝蔚煊:“將軍無知罷了。”

    趙馳凜似是確認:“陛下這些也是送臣的?”

    祝蔚煊:“自然,旁人可沒這個福氣。”

    第58章 陛下心疼臣了?

    御書房里。

    趙馳凜半躺在榻上, 衣袍散開,敞著月匈前還有月復部。

    祝蔚煊馬奇在他的月要上,平日里冷淡的臉蛋此刻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 細白的手指捏著紅燭上,似乎是在仔細挑選一會要滴蠟油的位置。

    趙馳凜面色如常, 大手在祝蔚煊的后背上輕輕撫著, 寵溺地縱容陛下使壞。

    祝蔚煊一只手撐在趙馳凜那彈性十足的月匈肌上, 下意識扌莫了一把, 裝模作樣道:“滴哪里好呢?”

    趙馳凜:“陛下喜歡哪里就滴哪里。”

    祝蔚煊冷哼:“將軍說的什么話?你的身子, 朕有什么好喜歡的?”

    趙馳凜笑而不語。

    祝蔚煊手指不客氣地捏著那顆深色的小豆點。

    只不過將軍不是他, 這里絲毫不敏.感。

    趙馳凜耐心地等著,也沒出聲催促。

    紅燭燃燒有一會了,祝蔚煊見狀, 也沒再玩, 夢里將軍用蠟燭滴他哪里, 那他就滴回去。

    一滴, 兩滴,三滴……落在了將軍肌肉緊實的月復部,陛下一只手執著蠟燭,另一只手按在將軍身上。

    在祝蔚煊要換位置時, 蠟油不小心滴在了自己手指上,陛下頓時被燙到。

    趙馳凜忙坐起來, 將陛下手指上的蠟油剝掉,見燙紅了一圈。

    祝蔚煊擰眉。

    趙馳凜皺眉:“很痛嗎?宣太醫過來——”

    陛下竟又在自己手背落了一滴, 這下明顯是被燙到了, 周圍都紅了一圈。

    “嘶……”

    趙馳凜立即熄滅了蠟燭。

    祝蔚煊看向他,神色間露出些許不知所措, “朕沒想到這蠟燭不一樣……”

    誰叫將軍一聲不吭的。

    趙馳凜聽不懂,蠟燭不都這樣嗎?

    “陛下燙自己做什么?”

    祝蔚煊從他身上起來,瞥了一眼他身上亂七八糟的蠟油。

    趙馳凜這才想明白陛下剛剛的舉動,“臣皮糙肉厚的。”

    祝蔚煊這會也失了玩鬧的心,別別扭扭地“哦”了一聲。

    趙馳凜湊過去:“陛下心疼臣了?”

    祝蔚煊不肯承認:“將軍想太多了。”

    趙馳凜笑了笑,捧著祝蔚煊的臉,對著他的唇,克制不住愛意地嘬了一口。

    很是響亮,可以看出趙馳凜此刻心情愉悅。

    祝蔚煊:“……”

    祝蔚煊見他眉開眼笑的:“朕沒心疼你!”

    趙馳凜卻愈發得寸進尺,同祝蔚來鼻尖貼著,又輕啄了他幾口,“陛下說沒有就沒有吧。”

    祝蔚煊不高興地推開他。

    趙馳凜:“陛下不玩了嗎?”

    祝蔚煊也沒想到蠟燭會不一樣,夢里的那只蠟燭溫度一點都不燙人。

    “沒意思。”

    趙馳凜:“陛下剛剛說蠟燭不一樣是何意?”

    祝蔚煊瞥了他一眼:“將軍不知道嗎?”

    趙馳凜總覺得陛下話里有話,“臣不知。”

    祝蔚煊沒好氣道:“衣服穿好,不成體統。”

    趙馳凜胡亂剝掉那亂七八糟的蠟油,他沒陛下那般嬌氣,這蠟油雖然燙,卻也傷不到他,只不過陛下不想說的事,將軍不再追問,他遲早會弄清楚的。

    “陛下是不是忘了正事了?”

    祝蔚煊還在氣惱這蠟燭:“什么正事?”

    趙馳凜大手覆在陛下的月要下:“陛下不是要學這個嗎?”

    龍.根緩緩給出反應。

    祝蔚煊嘴石更道:“朕何時說要學了?是將軍你求著朕,朕才勉為其難讓你教。”

    趙馳凜順著他的話:“陛下要是不學的話,臣寢食難安。”

    祝蔚煊瞧他愈發顯現出夢中惡劣的性子,不滿:“將軍何時學會巧言令色了。”

    “朕很不喜歡。”

    趙馳凜見狀,正色道:“陛下不喜歡,臣就不說了。”

    祝蔚煊抬手托著趙馳凜的下頜,和他對視著,盡管將軍的手還在龍.根上,可陛下的表情格外嚴肅正經,意有所指:“將軍記著,朕最討厭別人強.迫朕。”

    趙馳凜認真道:“陛下是天子,沒有誰能強.迫陛下的。”

    祝蔚煊:“將軍知道就好。”

    趙馳凜明日就離京了,時間不多,陛下打算順其自然。

    事實上陛下心里多少還是不想讓將軍恢復夢里的記憶。

    ……

    “將軍明早就出發,今晚回去好生歇息。”

    趙馳凜已經習慣了陛下冷淡的態度,“那臣回去了。”

    祝蔚煊端坐著,沒看他,手里拿著奏折,任誰也看不出,不久前兩人還在親熱地吃嘴,扌莫身。

    “嗯。”

    趙馳凜卻沒動。

    祝蔚煊余光在他身上,自然知道他的一舉一動,明知故問:“將軍還有事?”

    趙馳凜:“沒,那臣告退。”

    祝蔚煊總算是放下奏折,頓了頓:“將軍萬事小心。”

    趙馳凜得了想聽的話:“臣會的。”

    —

    趙馳凜離開后,孫福有才進來伺候。

    祝蔚煊:“孫福有。”

    孫福有心里有預感,陛下應該又要說關于將軍之事了。

    果然——

    “凈無說朕的夢魘要想消除,需要將軍想起夢中之事。”

    孫福有聽到這話差點打翻一旁的硯臺,盡管孫福有早就知道將軍就是陛下夢到的那個以下犯上,放肆之人。

    可陛下從未主動和他說過此事,夢中陛下和將軍發生了什么,他斷不敢猜測。

    孫福有到底是了解陛下的,很快鎮定下來:“陛下,您不想將軍想起來嗎?”

    祝蔚煊搭在案臺的雙手交握在一起,“嗯。”

    孫福有也沒問為何:“可將軍想不起來,那陛下就要受夢魘的折磨。”

    “為了龍體著想,陛下也要讓將軍想起來。”

    祝蔚煊沒說話。

    孫福有突然道:“夢中是夢中,夢外是夢外。”

    “這天下都是陛下您的,您還有何顧慮?”

    話是這么說,可陛下不想讓將軍想起來,除了覺得夢中自己被強.迫,屈居男人身.下,丟了他天子的臉面和威嚴。

    還有就是將軍明顯一顆心都在他身上,這要是知道夢里兩人已經做了夫妻之間的事了……

    祝蔚煊:“問劉太醫拿美容養顏膏了嗎?”

    孫福有:“……奴才這就讓小栗子去取。”

    祝蔚煊:“嗯。”

    到了傍晚。

    孫福有總算知道陛下突然提美容養顏膏是要作何了,陛下要親自給將軍送去。

    孫福有嘆氣,陛下再口是心非,心里還是惦記將軍的。

    這回在前廳沒等多久,趙馳凜就快步走過來了。

    “臣參見陛下。”

    祝蔚煊換了身常服,神色淡淡:“將軍收拾的如何?”

    趙馳凜:“收拾好了,陛下怎么過來了?”

    祝蔚煊:“朕提前給將軍送行。”

    趙馳凜:“多謝陛下。”

    祝蔚煊從袖袍取出那罐美容養顏膏丟了過去。

    趙馳凜接住:“這是?”

    祝蔚煊自覺對將軍很是愛護了,他父皇都做不到關心后宮妃嬪搽臉此等小事,交代道:“將軍晚上睡覺前或者早起,搽些擦臉。”

    趙馳凜:“……臣知道了。”

    祝蔚煊:“嗯。”

    趙馳凜也不想他那么早就回去,便提議道:“陛下要逛逛將軍府嗎?”

    祝蔚煊聞言便道:“將軍帶路。”

    趙馳凜:“陛下請。”

    將軍府冷清,沒多少下人,趙馳凜帶著陛下穿過九曲回廊,往湖中亭走去。

    孫福有很有眼力勁落后一大截。

    祝蔚煊和趙馳凜肩擦著肩,手偶爾輕碰在一起,仿佛是無意間的,二人神色都挺淡然。

    “將軍府上過于冷清了。”

    趙馳凜:“臣覺得還好。”

    自從老將軍去世,趙馳凜又離京去邊關,老夫人便一心禮佛,為兒祈福,府上一直交于王伯打理。

    趙馳凜院里的下人也不多,他又無妻妾,無子嗣,這么大的府邸便顯得過于安靜。

    不過他也不愛熱鬧。

    祝蔚煊:“將軍覺得好就行。”

    趙馳凜:“陛下不必為臣操心。”

    祝蔚煊無語:“朕只是說了一句冷清,又沒說要給你賜婚。”

    趙馳凜沒應聲。

    祝蔚煊瞥了他一眼:“朕只是隨口一說。”

    趙馳凜:“臣知道,陛下同臣說過若是臣不想,是不會給臣賜婚的,臣記著呢。”

    祝蔚煊順勢坐在亭中的石凳子上,趙馳凜便坐到他身旁。

    趙馳凜:“陛下主動來看臣,臣心里很高興。”

    祝蔚煊:“……”

    趙馳凜:“臣這次剿匪回來后,陛下能不能允臣一件事?”

    祝蔚煊頓時警惕:“將軍先說什么事。”

    趙馳凜見陛下這副神色,好笑道:“陛下放心,自然不是要陛下不準立后納妃。”

    祝蔚煊卻不松口,謹慎道:“……朕還是要聽聽將軍讓朕允何事。”

    趙馳凜無奈:“臣只是想以后若是再無意間惹惱陛下,望陛下能少惱臣一些,不要對臣突然冷淡下來。”

    說的是今日御書房,分明二人還親密無間,可下了榻,陛下又一副冷淡的態度。

    祝蔚煊自然知道他所指,面上也有些不自在,“將軍是覺得朕反復無常不可理喻?”

    趙馳凜:“臣沒有,臣哪敢,陛下誤會了。”

    祝蔚煊看向他,眼中無一絲沒惱怒,黑亮的眸子平靜極了,“倘若朕一直都是這樣,將軍還會——會如何?”

    趙馳凜從陛下的眼神中讀懂他停頓時未說出的話,“臣上趕著喜歡陛下,陛下對臣如何那是陛下的事,臣喜歡陛下是不會變的。”

    祝蔚煊瞥開了目光,落在了湖中,分明是他主動問的,將軍回答了,陛下卻說:“將軍又在胡言亂語了。”

    趙馳凜認真道:“反正臣一顆心都給了陛下。”

    祝蔚煊:“……”

    “時候不早了,朕要回去了。”

    趙馳凜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陛下再陪臣說會話吧。”

    祝蔚煊提醒:“在外將軍要謹言慎行。”

    趙馳凜收回手:“陛下恕罪。”

    祝蔚煊沒起身:“將軍還想說什么?”

    趙馳凜:“臣想說的話陛下都不喜歡聽。”

    祝蔚煊:“……若都是些無言亂語的話,朕自然不愛聽。”

    趙馳凜:“那臣以后不說了,陛下知道就是。”

    祝蔚煊:“行了,朕該回去了。”

    趙馳凜起身:“臣送陛下。”

    祝蔚煊:“嗯。”

    趙馳凜一路將陛下送到將軍府大門,直到陛下進了馬車,還立在那里。

    很快孫福有從馬車上下來,“將軍請上馬車,陛下有事交代您。”

    趙馳凜頷首。

    祝蔚煊坐在馬車里,見他走過來,默不作聲。

    四目相對,趙馳凜沒有開口問陛下何事,而是抱住了祝蔚煊。

    做了一件剛剛在湖心亭沒有做,也不能做的事。

    祝蔚煊沒有推開趙馳凜,也沒避開他的唇。

    馬車里靜悄悄的,只有一片黏.糊輕微的水聲響起。

    過了不知多久,唇瓣分開。

    祝蔚煊:“將軍剛剛說的事,朕允了。”

    趙馳凜笑道:“多謝陛下。”

    第59章 什么都想起來了

    天剛擦擦亮時。

    趙馳凜就已經率領那些將士, 一行人悄無聲息地出了京。

    祝蔚煊今日醒得早。

    孫福有聽到動靜,撩開床幔,“陛下。”

    祝蔚煊坐了起來:“將軍這時應該已經出發了吧?”

    孫福有哪里不知道陛下今日醒這么早, 是心里惦記將軍。

    “出發了。”城門的守衛過來稟告過。

    今日并無早朝,可祝蔚煊沒了睡意, 便起身了, 孫福有伺候著他穿衣洗漱, 操心的卻是:“這嶺南一來一回要不少時間, 再加上那些流寇數目不小, 如此下來少說也要半個月, 一個月的,陛下的夢魘可如何是好?”

    祝蔚煊:“讓凈無過來一趟。”

    孫福有和陛下想一起去了。

    陛下用了早膳后,凈無過來。

    祝蔚煊也沒同他繞彎子:“法師應該也知道將軍去嶺南剿匪了。”

    凈無:“臣知道, 將軍是將星, 戰無不勝, 吉人自有天相。”

    祝蔚煊:“朕不想聽廢話, 朕召你過來,你心里清楚是因何事。”

    凈無:“陛下是說夢魘之事嗎?這臣也是沒辦法。”

    “將軍一日想不起來,陛下只能受夢魘的折磨,陛下就是摘了臣的腦袋, 也只能是這一個法子。”

    “不過臣算出,將軍已經開始夢到之前的事了?”

    祝蔚煊淡道:“既都已經算出來了, 何必多此一問,想說什么說便是。”

    凈無:“將軍的記憶只要開了口就會想起來, 此去嶺南也算是一個契機。”

    祝蔚煊:“什么契機?”

    凈無:“臣說之前, 還請陛下寬恕臣胡言亂語。”

    祝蔚煊:“既然知道胡言亂語,那就不必說了。”

    凈無:“……將軍這段時日一直和陛下待在一起, 如今突然分開,將軍自然會思念陛下——”

    祝蔚煊:“放肆。”

    凈無:“臣多嘴。”

    祝蔚煊面無表情地晲著他。

    凈無跟個鵪鶉似,跪在地上垂首,一邊嘆氣,按照陛下這性子,這任務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完成?

    且不說任務有時限,可沒多少時間了。

    祝蔚煊突然開口:“法師心里在盤算什么?”

    凈無現在挺怕祝蔚煊的,之前陛下只是打他板子,現在一言不合就要摘腦袋,“臣什么都沒盤算,臣在算將軍,嗯,陛下莫要擔心,將軍很快想起來。”

    祝蔚煊把玩著杯盞,依舊不說話,眸光幽深地盯著他看。

    凈無被盯的心里發毛,才聽到上方一道淡聲響起,“起來吧。”

    “謝陛下。”凈無起身。

    祝蔚煊慢條斯理地問道:“法師這么想讓將軍想起來,到底想做什么?”

    凈無差點沒站穩,嘴上不承認:“臣不懂陛下的意思,臣哪里能做什么?”

    祝蔚煊把他的反應收入眼底,他倒要看看凈無處心積慮到底想做什么?

    “退下吧。”

    “臣告退。”

    凈無現在猶如被囚禁一般,給拘在后宮中,殿外有侍衛把守,好在陛下只是限制了他的自由,吃穿用度倒也沒短他。

    孫福有進來時,見陛下微微走神。

    “陛下?”

    祝蔚煊知道他想問什么:“不必擔心,凈無說將軍會想起來的。”

    孫福有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陛下,您不必思慮那么多,奴才雖然不知您夢里和將軍發生了什么事,但那都是在夢里的,做不得數的。”

    祝蔚煊沒說話。

    在夢外都已經和將軍這般了,夢里那些還能當不作數嗎?

    陛下也不知道。

    —

    近日,接連下了幾場大雨,空氣中都透著寒。

    祝蔚煊在御書房處理國事,等忙完,外面天都黑了,現在天色不比夏季,暗得早。

    “將軍離京幾日了?”

    孫福有取過披風給祝蔚煊系上,“回陛下,將軍離京已經有十三日了。”

    祝蔚煊:“十三日了。”

    龍床上懸掛的那枚香囊味道已經淡的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到了。

    香囊只留香半個月,也到時間了。

    祝蔚煊:“丟了吧。”

    孫福有取下收好,“既然這香囊安神,為何不讓法師再配一個?”

    祝蔚煊:“就這一個。”

    孫福有:“陛下,您歇息吧,奴才守著您。”

    祝蔚煊:“嗯。”

    嶺南那邊沒消息傳來,陛下躺在龍床上,有些睡不著,忍不住想——

    將軍就不能給他寫封信嗎?

    孫福有熄了寢宮的燈,只留了龍床懸掛的兩盞琉璃燈。

    本以為陛下夜里會夢魘,孫福有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曾想陛下無夢到天明。

    次日。

    孫福有伺候祝蔚煊穿衣時,“陛下,您昨日并未夢魘。”

    這就只有一個可能。

    祝蔚煊:“將軍已經想起來了。”

    也不知是何時想起來的?

    孫福有雖然不知道陛下和將軍夢里到底發生了何事,但他伺候陛下多年,從陛下一開始對將軍的態度,到二人如今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多少也能猜出些,否則陛下不會這般糾結。

    “無論如何,陛下不必受夢魘的折磨了。”

    祝蔚煊不置可否。

    早朝。

    嶺南那邊總算傳來消息,經過幾次交戰,流寇死傷慘重,當地知府詢問陛下該如何處置余下孽黨。

    祝蔚煊擬了圣旨,讓人快馬加鞭送去嶺南,余下流寇全部斬首示眾。

    御書房里。

    孫福有能感受到陛下極是不爽,他自然知道是因為什么,將軍一點動靜都沒有。

    孫福有主動道:“陛下,將軍他們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祝蔚煊面無表情道:“將軍愈發沒有規矩了。”

    之前回京述職,生怕路上耽擱,快馬加鞭也要提早趕到,同他表忠心。

    如今嶺南的奏折都傳回來了,他那邊竟無一絲消息,當真是愈發放肆。

    孫福有:“興許是將軍有事耽擱了。”

    祝蔚煊:“按腳程,應當明晚到。”

    他們一行人路上還要歇息,自然沒有驛站快馬加鞭傳消息快,不過也就這兩日了。

    “朕倒要看看他還能怎么放肆。”

    一想到夢里男人那惡劣的性子,陛下已經把將軍這沒有規矩的行事歸咎于他想起來了。

    孫福有在一旁提醒:“陛下,將軍此次又立了大功。”

    祝蔚煊:“……朕知道。”

    當晚,陛下在龍床上輾轉反側,事實上祝蔚煊一點都不喜歡將軍夢里的性格,因為夢里男人的性格實在強勢霸道。

    陛下不喜歡別人忤逆他。

    若是將軍想起來了,會變成夢里那般嗎?

    一直到月上中天,祝蔚煊才睡著。

    翌日,天又下起了大雨。

    陛下聽著雨聲心里煩躁,孫福有已經派人同城門的守衛交代,將軍一旦進城,速來稟告。

    傍晚,守衛過來稟告將軍回來了。

    可直到入夜,趙馳凜也沒進宮。

    孫福有這下也摸不清將軍是何意,按將軍和陛下如今的關系,那應該是回來了立馬就進宮見陛下的。

    祝蔚煊那張臉蛋繃得很緊。

    孫福有只能安撫:“將軍舟車勞頓,想來是太累了。”

    這不是理由。

    祝蔚煊:“準備馬車,朕要去將軍府。”

    孫福有:“……”

    雨已經停了,只不過這夜里寒,孫福有給祝蔚煊系披風時,不免憂心:“陛下,這天色已晚,要不——”

    祝蔚煊明顯帶了些火氣,孫福有便噤聲了。

    馬車一路行駛至將軍府大門停下。

    將軍府的下人哪里想到陛下這么晚過來,正打算去通知管家,豈料陛下并未去前廳,而是直接去往將軍的住處。

    院里的下人看到祝蔚煊過來,忙跪在地上行禮。

    孫福有心里著急:“將軍呢?陛下過來了,怎么不見將軍?”

    “將軍,將軍在臥房休息……”

    就連孫福有都不禁皺起眉,這將軍到底怎么回事?

    祝蔚煊已經輕車熟路去了趙馳凜的臥房,徑直進了內室。

    屋里有些昏暗。

    祝蔚煊發現將軍確實是在床上休息,難不成真的舟車勞頓?太疲憊才沒進宮?

    祝蔚煊走近,就見床上人睜開了眸子。

    “陛下?您怎么來了?”語氣透著驚訝。

    祝蔚煊:“……”他不能來?

    趙馳凜立即坐起來,似是扯到傷口了,頓時“嘶”了一聲。

    祝蔚煊聞言,忙去摸他身子,“你受傷了?”

    祝蔚煊這才發現趙馳凜的臉色有些差,透著不正常的白,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憔悴,這下心里什么火氣都沒了,“傷哪里了?朕讓太醫過來——”

    趙馳凜靠坐在床頭:“陛下莫怪罪,臣傷勢過重,想著明日同陛下說明情況的,不曾想陛下今晚過來了。”

    祝蔚煊:“……”

    “傷到哪了?朕看看。”

    趙馳凜:“肩膀挨了一刀,傷口有些深,怕嚇著陛下了。”

    祝蔚煊:“朕是那么輕易就被嚇到的?”

    趙馳凜:“陛下恕罪,臣失言。”

    祝蔚煊想象中的放肆并未在將軍身上發生,本以為對方想起來了,二人數日未見,看到他過來,該是放.蕩不羈,抱著他親吻訴說思念的。

    可現實是將軍一言一行都透著規矩。

    祝蔚煊到底還是關心他的傷勢,輕輕扯開趙馳凜的里衣,然后就看到包扎的肩膀,可以看出傷口很深,還有些微微滲血。

    祝蔚煊眉頭擰在一起,不由分說道:“朕宣太醫過來給將軍看看。”

    趙馳凜:“多謝陛下,不用那么麻煩,臣一會換了藥就好。”

    祝蔚煊:“藥在哪里?”

    床頭的屜子里。

    祝蔚煊打開,將包扎用的都拿了出來,陛下不是第一次給趙馳凜包扎了,手上動作比上次更為熟練些,也更仔細。

    待看到那么深的傷口,差點就見了骨,祝蔚煊的臉色很不好看。

    “將軍武功不是很高嗎?怎么傷成這般?”

    趙馳凜:“……一時失手。”

    將軍剛到嶺南的第一天夜里又做夢了,夢里愈發荒唐,不止如此,接連幾個晚上都夢到和陛下在那陌生的環境中不停歇。

    趙馳凜逐漸回過味,這傷是他在和對方頭目交手時,一時之間有些恍惚,大腦里突然閃現了幾個片段。

    他把陛下鎖在床上,蠟油不顧陛下意愿滴在陛下的身上,這還不止,他強.迫著給陛下帶那熟悉的脖套……趙馳凜不是傻子,聯想到陛下往他身上滴蠟油,說沒想到蠟燭不一樣,心下已有了猜測。

    直到他頭痛欲裂,肩膀挨了一刀,剎那間,夢里所有的記憶一股腦涌現在腦海里。

    就什么都想起來了。

    ……

    祝蔚煊給趙馳凜上了止血的藥,重新包扎了一番。

    趙馳凜內心震顫,直到現在還未平息,“多謝陛下。”

    陛下從一開始對他的態度,如今趙馳凜也都明了到底是為何了,一時之間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祝蔚煊似乎并不打算離開,而是撩開袍裾坐在了床上,伸手捏住趙馳凜的下頜把他的臉擺正對著自己,“將軍,從朕進來到現在,你一直都沒看朕。”

    趙馳凜:“……”

    第60章 這陣子臣很想念陛下

    內室, 死一般的寂靜。

    昏暗的燭光下,祝蔚煊的手輕捏著趙馳凜的下頜,眸子直直落在他的臉上, 目光透著審視和打量,

    “怎么不說話?”

    趙馳凜:“臣, 有點累。”

    祝蔚煊:“……哦, 這么說, 將軍是覺得朕過來打擾你休息了?”

    趙馳凜聞言這才抬眼, 觸到祝蔚煊那雙黑亮清冷的眸子, 便想到夢里二人那些深.纏, 陛下是如何馬奇在他身上,高傲晲他命令他快一些,或者是不情不愿在他身.下, 眸中水光瀲滟, 不動聲色地勾人。

    只覺得心肝都在發顫。

    “陛下能過來看臣, 臣高興還來不及, 又怎么會是打擾?”

    趙馳凜鎮靜下來,收起腦海里那些綺念,神色恢復如常,他這兩日不斷地回想同陛下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陛下應該知道他沒有夢中的記憶。

    不能讓陛下知道他想起來了。

    陛下不止一次強調過不喜歡被強.迫,夢里他可沒少做那些事。

    他自然知道按照陛下的性子, 一定不愿他想起來。

    祝蔚煊:“是嗎?”

    趙馳凜:“陛下是不是生臣的氣了?”

    祝蔚煊淡道:“將軍此次立了大功,朕為何要生氣?”

    趙馳凜:“陛下還記得臨走前, 答應臣什么了嗎?”

    祝蔚煊收回了手:“朕沒生氣。”

    趙馳凜:“那陛下親臣一下。”

    祝蔚煊晲著他。

    趙馳凜見他沒有反應, 便主動湊了過去,貼著祝蔚煊的臉頰親了他一口。

    “嘶……”

    祝蔚煊本想訓斥他, 聽到他吃痛的聲音,又把話咽了回去,“肩上有傷,不知道?”

    趙馳凜笑了笑,虛弱道:“臣這陣子好想陛下。”

    祝蔚煊又是一聲不咸不淡:“是嗎?”

    趙馳凜:“嗯。”

    祝蔚煊靜靜地看著他,若有所思。

    良久后。

    祝蔚煊開口:“很晚了,這陣子將軍就好好養傷,朕明日派太醫過來看你。”

    說完便起身,趙馳凜下意識去拉他,眉頭頓時皺到了一起,傷在左邊肩膀,這一抬手扯到傷口了。

    祝蔚煊訓斥:“不知道肩膀有傷?”

    里衣被扒開,好在沒滲血。

    祝蔚煊又坐了回去,“將軍還有什么想說的?”

    趙馳凜:“陛下能不能再陪臣一會。”

    “這陣子臣很想念陛下。”

    祝蔚煊聽他這么說,心里冷哼,若真如他所說很想念,連封信都不知道寫?即便受傷了不能進宮,回來了不知道捎話帶給他?

    “將軍是去剿匪,總想朕做什么?”

    趙馳凜:“陛下生臣氣了。”

    祝蔚煊:“朕沒有。”

    趙馳凜:“臣愚鈍,陛下能告訴臣,為何生臣的氣嗎?”

    祝蔚煊冷眼看著這廝分明想起來了,還要裝模作樣。

    不過祝蔚煊又覺得這樣也好,最好別露出破綻,由著他裝。

    “不是累了嗎?還不休息?”

    趙馳凜不累,傷口的疼也能忍,受傷對于他來說不算什么,他這樣做,是因為陛下心軟,看到他受傷會心疼,面對陛下,他做不來正人君子,受傷能讓陛下重視他,他自然會利用起來。

    “陛下會陪臣嗎?”

    祝蔚煊:“……嗯。”

    趙馳凜低聲笑了起來,“多謝陛下。”

    祝蔚煊見他單手撐著躺下不方便,看不過眼勉強順手幫了他一把,托著他的后頸。

    二人貼的極近,趙馳凜的唇擦過祝蔚煊的下頜,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皮肉上。

    祝蔚煊面色如常,等他躺下后,坐直了身子,烏黑的眸子淡淡看著他。

    “睡吧。”

    自從想起夢中種種,趙馳凜就不可抑制地想要像夢中那般占有陛下,無時無刻不在想。

    二人分開這么久,本不該是這樣的,久別的思念讓他們一見面就迫切地纏在一起。

    激烈地親吻。

    他把陛下的唇親的濕瑩瑩,唇色一點點變得冶艷,不止陛下的唇,陛下從頭到腳,從里到外,都會被他舌忝過。

    陛下被他伺候,反應勾.人……也會不自覺回應他。

    他還會問陛下這段時間有沒有想念他,想他的時候有自.瀆過嗎?

    是不是自己扌莫沒有他伺候的好?

    陛下這段時間自己弄過幾次?

    ……可如今,趙馳凜卻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因為受傷的緣故,而是心里太想得到陛下,就會失了分寸,會嚇到陛下。

    好不容易陛下對他的態度有所緩和。

    祝蔚煊哪里知道趙馳凜內心的百轉千回,見他不閉眼,伸手覆了上去,命令道:“睡覺。”

    趙馳凜突然道:“陛下待臣真好。”

    祝蔚煊懶得接他這話。

    屋子里再次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祝蔚煊輕喚了一聲,得到的依舊是平穩均勻的呼吸聲。

    祝蔚煊這才起身,腳步放緩,待他離開臥房時,趙馳凜慢慢睜開了眸色清明的眼。

    陛下不知道將軍在裝睡。

    院外不止孫福有候著,還有聽說陛下來府上,匆匆趕過來的王伯,都等在院外。

    “陛下。”

    祝蔚煊同躬著身畢恭畢敬的王伯交代道:“夜里仔細些,別等將軍的傷口又滲血了。”

    王伯:“是。”

    王伯一路將祝蔚煊送出了將軍府。

    上了馬車后,孫福有見陛下并無氣惱,這才開口道:“剛剛王伯同奴才說將軍受傷了。”

    祝蔚煊嗯道:“肩膀傷著了。”

    孫福有:“要不要宣太醫給將軍瞧瞧。”

    祝蔚煊:“明日讓劉太醫去給將軍看看。”

    孫福有:“是。”

    祝蔚煊:“行了,拐歪抹角,不就想打聽將軍想起來之事。”

    孫福有被陛下拆穿,躬身賠笑:“奴才哪里是打聽這個,奴才就是怕陛下心情不好。”

    祝蔚煊:“將軍和之前并無差別。”

    孫福有:“那就好。”

    祝蔚煊心情談不上好還是不好,將軍和往常無異最好。

    只不過陛下心里多少還是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得勁。

    —

    翌日,早朝。

    因受傷,祝蔚煊給趙馳凜批了半個月的假,并派劉太醫去將軍府。

    趙馳凜此次又立大功,祝蔚煊賞了不少東西,一并送到將軍府。

    祝蔚煊在御書房忙起來就是一整日,待傍晚時聽小太監進來稟告說將軍求見,只以為聽錯了。

    立在一旁的孫福有,“將軍不是在養傷嗎?”

    祝蔚煊蹙眉:“讓將軍進來。”

    孫福有聞言和小太監一起出了御書房,就看到將軍穿著寬袖黑袍常服,除了臉色蒼白些,唇上沒什么血色,倒也看不出是受傷之人。

    “將軍,陛下讓您進去。”

    趙馳凜聞言抬腳進了御書房,孫福有從外面闔上門。

    祝蔚煊掃了他一眼,從椅子上起身,走了過去,“你不好好在府上養傷,過來做什么?”

    趙馳凜:“臣過來謝恩的。”

    祝蔚煊無語:“什么時候不能謝?傷還沒好,跑過來謝恩。”

    趙馳凜走到他跟前,看著他:“陛下知道的。”

    祝蔚煊:“……朕知道什么?”

    趙馳凜:“臣想陛下。”

    祝蔚煊被他瞧的面熱,“昨晚不是剛見的?”

    趙馳凜:“陛下日理萬機,又不能日日去看臣,臣養傷這段時間便見不到陛下了。”

    祝蔚煊聽他這么說,面上依舊是冷著臉,“去榻上,朕看看傷口有沒有滲血。”

    趙馳凜聽話地走到里間,坐到榻上。

    祝蔚煊居高臨下立在他跟前,俯.身輕扯開他的衣前襟,撥開他的里衣,看到包扎處被血染紅,臉冷的如料峭的寒冬。

    “將軍這胳膊,朕看也別要了,廢了最好。”

    知道他是說氣話,趙馳凜:“臣知錯了。”

    祝蔚煊瞪著他。

    趙馳凜示弱道:“陛下別怪罪臣了,臣傷口有些疼。”

    祝蔚煊:“將軍還知道疼?朕還以為將軍鐵打的身子呢。”

    趙馳凜:“臣以為沒事的。”

    祝蔚煊看他就煩,懶得聽他說,轉身去叫孫福有去宣太醫。

    劉太醫聽到將軍傷口滲血,只覺得不可思議,將軍好好的不在府上養傷,進宮做什么?

    劉太醫背著藥箱進來時,先看陛下,見陛下臉冷著,推測出陛下心情不佳。

    再看將軍,從將軍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陛下。”

    “將軍傷口滲血了。”

    劉太醫:“微臣給將軍再重新包扎一下。”

    趙馳凜坐在榻上,單手吃力地解著腰帶,祝蔚煊在一旁冷眼旁觀。

    孫福有哪里不知道陛下,主動給將軍搭了把手,把他上身衣裳給脫了,劉太醫剪開布條,傷口露出來。

    孫福有才發現將軍傷的挺重,下意識看向陛下。

    祝蔚煊的目光落在那傷口上,“將軍這傷怎么一直滲血?”

    劉太醫一邊給趙馳凜上藥包扎,一邊回道:“將軍這傷口深,要好好靜養,將軍趕路回來,途中奔波,自然不利于恢復,不過將軍身體強壯,之后好好靜養,每日換藥,不會有大礙。”

    這話在劉太醫從將軍府回來時,陛下召他過來已經問過一次了。

    祝蔚煊:“聽到了?”

    這話是同趙馳凜說的。

    趙馳凜:“臣聽到了。”

    劉太醫也是經歷大風大浪的,對于陛下和將軍之間那明顯超越了君臣的關系,很是鎮定,給將軍包扎完后,交代了要注意的,神色如常地背著藥箱離開。

    孫福有和他一起出了御書房。

    祝蔚煊到底沒立即攆他走,只不過表情和語氣依舊冷淡:“等用過膳,就回去好好養傷,不準再進宮了。”

    趙馳凜:“陛下忙完會去看臣嗎?”

    祝蔚煊:“將軍也知道朕日理萬機——”

    一想到這廝傷這么重還跑過來,陛下只好改口,“朕有空會去看你的。”

    趙馳凜:“陛下別惱臣了,從昨晚到今日,陛下都對臣冷著一張臉。”

    祝蔚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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