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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kykiss.◎
沈堯說的當然是氣話, 他才不想應黎去找祁邪,跟他說了要怎么貼。
應黎轉身去了更衣室,更加確定他們肯定是發現了什么, 就連謝聞時都看出來了, 但他一點都不想澄清, 也不知道怎么澄清。
更衣室里沒有鏡子,應黎把衣服撩起來比了一下, 有點奇怪。
胸貼更像是兩個大號創可貼, 他撕開背膠,正要往上貼, 更衣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了。
應黎打了個激靈,回過頭, 從門縫里看見一道黑黑的影子:“誰。俊
“祁邪!
應黎連忙把衣服放下來,拉開門。
祁邪賽服都換好了, 白色的無袖背心, 腰部貼著鮮紅的號碼牌, 肩寬背闊, 手臂修長有力, 青筋浮起, 撲面而來的運動朝氣。
應黎愣了一下,耳朵和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祁邪進來了, 關上門:“貼好了嗎?”
應黎面頰微紅說:“還沒有!
祁邪看了看他的胸:“衣服撩起來。”
應黎眼神一凝:“我自己貼!
“會貼嗎?”祁邪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會了, 你出去吧!
更衣室是類似于澡堂的那種小隔間,窄□□仄,兩個人擠在里面都轉不過身, 應黎推了他一下, 反而被拽住手拉進他懷里。
祁邪牽著他的手, 拇指在他的手背來回摩挲,觀察他的表情:“你臉好紅,在害羞嗎?”
應黎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嗯……有一點。”
“為什么要害羞!逼钚罢f,“我都舔過了還要羞?”
應黎臉更紅了:“……”
衣擺逐漸被卷起來,祁邪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伸進了應黎的衣服里,手掌壓在他腰窩上,按壓兩圈后,再慢慢往上摸,摸他只有一掌寬的腰和清瘦的肋骨。
“不要!睉韬粑E然重了起來,按住他快要摸到自己胸上的手,“你快出去,去檢錄!
祁邪注意到他神色不對,不動了:“緊張了?”
應黎輕輕擰著眉,聲音悶悶的:“嗯!
他不是很愛運動的人,爆發力可以,耐力不太好,參加過最大的比賽也就是校運會,長跑一千五,還提前練習了一個月才險險拿了個第一,他沒跑過這么長的接力賽,擔心自己不能堅持下來,而且現場有電視臺拍攝,有觀眾,有裁判,還在直播,他很緊張很緊張,怕給他們拖后腿。
祁邪垂著眼,把伸進衣服里的手拿出來,按在應黎背上,將他摁的跟自己沒有一絲縫隙,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后腦勺上,緊緊擁著他。
應黎眨了下眼睛,懵懵的。
“抱抱會不會好一點?”
好突然又好溫暖的擁抱。
應黎有點呆,手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只能攥住他的比賽服,埋在他暖呼呼的肩窩里,悄悄嗅著他身上的氣味。
越聞腦袋就越暈乎,躁動的神經似乎真的被一寸寸撫平了。
之前讓他那么害怕的一個人,此刻卻能給他十足的安全感。
他不僅不想推開祁邪,還想讓他抱得更緊。
睫毛輕輕掃著頸側的皮膚,應黎聽見了吞咽的聲音,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見祁邪不斷攢動的喉結和清瘦的下巴,再往上是能親到他靈魂戰栗的嘴唇,優越高挺的鼻梁……
他不自覺抬起頭,紅唇張合:“只是抱抱嗎?”
應黎眉梢微抬著,唇縫都張開了,眼里有期盼。
祁邪松開他一點,看著他紅潤的唇:“要我親嗎?”
打在臉上的呼吸暖暖的,絲絲縷縷的癢意從臉頰蔓延至全身。
應黎看著他俊美淡然的眉眼,心動至極。
“想要我吻你嗎?”
心率逐漸加快。
祁邪說:“你想要,我就吻你!
想……
當然想了。
應黎手臂無意識發緊,看見祁邪的號碼布都被他捏皺了,還有一絲理智:“不親,親了沒力氣……”
他太了解自己了,稍微被親一下就渾身發軟,待會兒還怎么跑步,只是那一瞬間被迷暈了頭,很想讓祁邪親他。
“不伸舌頭,輕輕親一下。”祁邪說,“Lucky kiss.”
“Lucky kiss?”
他捧起應黎的臉,含住他微微分開的唇瓣開始吸吮,舌頭打圈,磨他的唇珠,舔他的覆了層糖霜的唇角,熾熱的溫度融化在他們的唇齒間。
更衣室陸續有人進進出出,交談聲不斷,他們在無人在意的角落里分享著一個密不透風的吻。
應黎嘴里發出近乎于無的嗚咽聲,半瞇的眼睛水霧充盈,完全靠著他呼吸。
一個吻接完,應黎口腔都泛著軟,他好沒用,祁邪不伸舌頭都能把他親得迷迷糊糊的,才親了一會兒都快站不住了。
祁邪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他的后背,讓應黎在這種刺激的環境中有種奇異的安全感。
應黎覺得好奇怪,為什么他每次接完吻都會變成這樣子。
他用渙散的眸子盯著祁邪,就又被親了一下額頭。
“Double.”
…
“大家都換好衣服了嗎?換好了去領號碼牌檢錄!惫ぷ魅藛T進了更衣室,“今天不止咱們在錄節目,還有電視臺的人,注意言行舉止啊。”
觀賽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一起朝外走,看見了還來了不少記者,端著長槍大炮。
【節目組真會整事啊,剛百度完回來,這場馬拉松是國際賽事,三年才舉辦一次,周圍幾個國家都有來參賽的,光是報名的人就有一萬多人……】
【一萬多人!】
【來參加比賽的有當地居民,馬拉松愛好者還有退役運動員,他們第一大組就分了二十多個組……】
【不是說不是正規比賽嘛?!又被節目組坑了!
【節目組坑他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小花招多得很!】
【要是告訴他們這是國際賽,他們估計要緊張死吧!
【越坑越好啊,讓我看看誰的體力最好!】
應黎也發現了現場比賽的好像不止二十個組,來觀賽的觀眾也遠遠超過了他的預估,現場人山人海,熱鬧無比,天極其藍,遠處的雪山在陽光的映照下金光閃耀,景色美不勝收。
應黎在人群中發現了幾個亞洲面孔,還有人在喊他們的名字,引得其他的參賽選手頻頻朝他們看過來。
謝聞時開玩笑說:“這不會是節目組給我們請的應援吧。”
在歡呼聲中,應黎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在異國他鄉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沈堯按了按腿,在原地輕跳了幾下,他身上的比賽服尺碼略小,緊緊貼在身上,胸肌腹肌人魚線都顯露無疑。
應黎領了號碼牌去檢錄。
邊橋問應黎:“你臉有點紅,很緊張嗎?”
“嗯,有點!睉椟c頭,在登記處登記完自己的號碼。
謝聞時額頭都冒汗了:“第一次參加這種比賽,我都緊張死了!
“要不我跟你換吧,你這一棒有將近十公里了!鄙驁驌牡卣f。
馬拉松接力賽的每一段距離都不一樣,應黎這一棒是最長的,方才他就想跟應黎換,應黎拒絕了。
“不用。”應黎目光堅定,“十公里就十公里,我可以的!
宋即墨說:“就當成普通比賽就好,盡力而為!
應黎點頭:“嗯!
邊橋看了他一眼問:“你冷不冷,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
“不冷。”應黎特別緊張,渾身都在發熱。
【節目組為什么不給他們帶麥,說的什么悄悄話,我也想聽。】
【有沒有懂唇語的,來破譯一下。】
【不用猜,肯定在逗小應,他們真的好喜歡逗小應哈哈哈】
【小應可是團寵。】
【隊長呢,怎么不來安慰我們小應?!】
【報!隊長在熱身!
離比賽開始還有二十分鐘,廣播通知參賽選手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準備。
謝聞時伸出手說,“大家來加油,不要墊底就好啦。”
沈堯搭上他的手背:“加油吧,說不定咱們還能拿個冠軍呢!
六只手,手搭著手。
“加油!”
其他人坐上了主辦方的車到自己的位置上做熱身運動。
應黎小心活動著腿關節,一邊觀察主辦方給他們發的地圖,他們這次是環城市馬拉松,會從最熱鬧的市區穿過去,后半程上綠道,最后回到起點,他這一棒雖然距離最長,但有好幾個下坡,相對來說還算省力。
他的跟拍攝像一直在拍他,應黎就對著鏡頭笑了笑:“我會加油的!
【小應漂亮死了,一大早就體驗到了心臟被擊中的感覺!
【盡力而為盡力而為,參賽的好多都是專業的運動員,輸了也不丟人。】
有人在開直播,無人機從他們頭頂飛過,還有兩架直升機從飛了過來。
【我艸,無人機和直升機都派出來了!
【這陣仗,我相信他是國際賽了。】
【哈哈哈哈哈大家都開始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
【懂事的孩子已經掏出手機百度了!
廣播里傳來滋啦聲,吵吵鬧鬧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大屏幕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賽道上,選手們已經做好準備了。
應黎不由自主地被祁邪吸引了目光,整個賽道上只有他是黑眼睛黑頭發,他的頭發略有些長,散碎地垂著。
萬里無云,風特別大,晨曦沿著他的發絲流淌,暈出微微的橙紅,有種模糊的冷感,更顯得他的皮膚白皙清透,睫毛長得不像話,絕對不會淹沒在人堆里的好看,甚至連主辦方都偏愛他,給了他一個特寫,引發無數尖叫。
【我哥的美貌無人能及!】
【麻煩把鏡頭鎖死在祁邪身上,求你了!】
【隊長眼神堅定地像是要入黨!
祁邪絲毫沒有被影響,全神貫注投入到這場比賽里。
應黎目不轉睛看著大屏幕,心跳一下比一下重,比自己要比賽還緊張。
發令槍響的瞬間,數百名參賽者如同離弦的箭嗖得一下躥了出去。
祁邪并沒有一開始就往前沖,處在中間很穩當的位置,身后緊緊咬的幾個人腿部肌肉發達,一看也都是經常運動的人。
三公里時他的優勢漸漸突顯出來,他的體力和耐力非常強,步伐始終很穩,不緊不慢,保持著自己的節奏,仔細一看才發現他身旁已經換了兩撥人,逐漸有人體力不支慢下速度。
【我哥真的好穩,感覺大氣都沒喘。】
【哈,隊長每天可是跑十公里的男人,區區七公里,還不配被放在眼里!
【第三波,只有三公里了,啊啊啊啊啊好快。】
直到最后兩公里時祁邪才發力與其他人拉開差距。
他越跑越快,差距也越拉越大。
平日看起來冷淡安靜的人,此刻像是渾身帶著風,不斷加速,破風而行。
陽光照亮他微紅的面龐和眼睛,他的胸膛大幅度起伏,比賽服被汗水洇濕大半,彈幕都熱血沸騰。
【國家隊快來挖人。!】
【真的好快,甩了第二名起碼一百米吧!
七公里23分鐘,解說都忍不住驚嘆,他給后面的人爭取到了非常好的優勢。
第二棒是謝聞時。
【謝聞時你不是說你平時不運動嗎!怎么跑的比誰都快!
【哈哈哈哈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閉著眼睛跑步的人!
【“瘋”一樣的美男子!
謝聞時咬著牙,連表情管理都忘記了,卯足了勁往前跑,把接力棒交接到宋即墨手里時直接癱在地上了。
前面幾棒成績優秀,他們這一隊保持著領先優勢。
應黎抿緊雙唇,目光堅定,緊盯著大屏幕,每一棒的交接時刻都像是在他心里重重敲了一下。
在看見沈堯朝他跑過來時,眉目更加凝重。
沈堯跑得也非?,把其他人遠遠甩在了后面,他以前在學校參加過各種全國高校聯賽,身體素質不亞于專業運動員。
交接棒的過程十分順利,沒有出現應黎最擔心的脫棒的情況,他拔腿就跑,沈堯在后面朝他大聲喊:“應黎加油!”
他耳邊只有呼嘯的風聲,飛揚的五彩旗幟不斷從他眼前掠過,喉嚨里鐵銹味愈發濃重,應黎不僅不覺得累,反而覺得越跑越暢快。
應黎的跟拍攝像坐上了主辦方的車,七八臺攝像機對準了他拍攝,廣播里說著他聽不懂的繞音和彈舌。
【可惡!為什么他咬牙切齒的表情都那么好看!】
【我去,小應也好猛啊,瘦瘦弱弱的竟然能跑那么快。】
【小應腿長一米八!】
【小應A爆了好嗎!人家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還有腹肌,衣服撩起來嚇你一跳!】
【快快快第一有望了!】
應黎好勝心也強,不想輸掉比賽。
任何比賽都不想輸。
任何比賽他都會全力以赴。
他已經不能用鼻子呼吸了,還有最后一公里,他索性張開了嘴巴,簌簌冷風灌進喉管,像吞了無數把鈍刀子。
【啊啊啊啊有人超了小應!】
【那腿一看就是運動員的腿哎,不被超才不正常吧!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艸艸艸,再快一點!
【應黎不要放棄啊,大堯他們都在終點等你!
應黎其實已經精疲力竭了,后背濕透了,鼻頭通紅,看起來極為可憐,他一邊調整呼吸,一邊用余光緊張地往旁邊一瞥,超過他的那個人金發碧眼,顯然也很累。
他沒有氣餒,反而被激起了好勝心,咬著牙往前沖,竟然又加速了。
嗓子疼到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他沒功夫再觀察他的對手,竭盡全力往前跑,身體處于一種極度疲憊又興奮的狀態,腿和腳似乎都不是他的了,機械性地奔跑著。
觀眾的呼喊聲和冷冽的風聲混在一起涌入耳道,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似乎看見了終點線。
沈堯他們都在終點等他。
看見節目組的車出現在視野里,謝聞時直接跳起來了,手里拿了面旗幟,嘴里大聲喊著什么,喊得整張臉通紅。
沈堯手里拿著外套和水杯,也在喊應黎的名字,喊他加油。
【最后一百米!】
彈幕比他們還要激動。
【艸啊,為什么看人家跑步我那么激動!】
【國際賽,贏了咱們也是獲得過國際獎項的人物了!敢問內娛還有誰!】
【急死我了,小應你甩開他啊!】
【救命,看奧運會我都沒那么激動過!
快一點。
再快一點。
應黎看見他們了。
【日,賽道外陪跑的是不是我哥?!】
賽道外有不少陪跑的人,鏡頭一晃而過。
在略有些搖晃的鏡頭里,眼尖的觀眾在人群里發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艸,還他媽真是,臉紅得我差點沒認出來!
【他陪跑干什么?小謝他們跑的時候他陪跑了嗎?】
【當然沒有啊,沈堯他們都在終點休息呢。】
【我發誓,他們倆有問題!】
【導演呢,攝影師呢,鏡頭呢,解說呢!】
【天嚕啦,我要把剛才那個鏡頭倒放一百遍!】
沈堯瞇著眼睛,看著他們之間不斷的距離縮短,握緊了手里的水杯。
再快一點就好了。
就在這時,謝聞時忽然看見了什么,喊了一聲:“隊長瘋了吧!”
如果他之前還在懷疑祁邪喜歡應黎,那么現在他可以百分千確定!
他心里只有不可思議。
十七公里,始終如一的配速。
他那一嗓子直接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宋即墨屏氣凝神。
邊橋眉頭擰得特別緊,用紙巾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祁邪沒怎么看應黎,也沒有跟他并排,一直壓著速度跟在陪跑的人群里,他大口喘著氣,嘴里不斷呼出熱氣,衣服濕透,眉毛結了一層冷霜,額發垂下來,濕成一綹一綹的,臉到脖子根,甚至胸膛都是紅的,大顆大顆的汗水順著他的脖子流進衣領里,是從來沒人見過的狼狽樣子。
一掃而光的畫面卻讓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沈堯暗罵了一聲,他怎么沒想到陪跑。
謝聞時想跑也跑不動。
宋即墨注意到了祁邪中途下車了,也料到了,皺了下眉毛,很快又松開。
最后的五十米,整場比賽的賽點來臨。
人群突然興奮起來,應黎已經超越了前方的兩位選手,他不是專業運動員,卻表現出了堪比專業運動員的素質。
他與第二第三只有一米的差距,他拼命維持著這來之不易的優勢。
沈堯他們都振奮起來了,聚精會神盯著他,看著應黎邁著堅定而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終點跑過來。
【我的媽呀,小應又是第一了!】
【誰說他是小白臉的,打臉不打臉!
【第一非我們莫屬!】
【堅持住啊啊啊。。。。!】
終點線近在咫尺,應黎迸發出比剛才還要強十倍的爆發力。
禮花炸響,滿天的彩色花瓣灑下來。
沖過終點的那一刻應黎自己都不敢相信,他頭發汗濕,面紅耳赤,被汗水浸透的賽服貼在背上,迎著陽光向前奔跑,攝像機都捕捉不到的耀眼。
“靠!”
謝聞時沖過去抱住他:“你是第一名!第一名!好厲害!”
“別突然停下,繼續走,慢慢走!
應黎聽見有人在他耳邊喊,他聽不出是誰的聲音。
沈堯他們休息了很久,都調整過來了,沖線那一刻就一窩蜂地上來把應黎圍住了。
“再走一會兒,不能坐,不然心臟受不了。”沈堯說,“不能立馬喝水,忍一忍!
謝聞時不斷重復:“天吶,小黎哥哥你牛死了,你是第一!第一!”
宋即墨說:“確實很厲害!
【小應團寵實錘!】
【救命哎,誰還記得他只是個保姆嗚嗚嗚嗚】
【最后一棒將近十公里,比前面幾棒都要長!小應太牛逼了,真男人!】
應黎只感覺自己好像死過一回了,血管像是要炸開,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視網膜上似乎都是汗水,眼前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耳朵也是。
他撐著膝蓋氣喘吁吁,緩了很久才聽清周圍的人在說什么,他聽到了無數的掌聲和歡呼聲。
他慢慢抬起頭來,看向不遠處朝自己走過來的祁邪。
祁邪的臉還是通紅的,頭發凌亂不堪,熱烈的陽光在他的眉眼上融化,干澀的唇瓣微抿著,只是看著他,眼睛比身上的號碼牌還要紅,眼神純粹炙熱。
【嗚嗚嗚嗚隊長臉好紅,十七公里,祁邪才是真男人!】
【他媽的,祁邪走過來的時候剛好逆著光,我以為我在看偶像劇!
【快告訴他你在陪跑!你張嘴啊,你說啊!】
【他看小應的眼神好不對勁,這他媽絕對是愛情!】
【我的cp。。∥铱隙ǹ牡秸娴牧!別想拿來什么照顧新人來搪塞我!】
應黎都沒空想他臉為什么那么紅,嘴唇為什么那么干,只是對著他笑,嗓子嘶啞,興奮地問他:“我們是第一嗎?”
祁邪喘著氣說:“你是冠軍!
應黎笑容放大,更開心了。
“我們是冠軍。”
作者有話說:
給我回去按在床上親!
感謝在2023-10-02 23:56:17~2023-10-04 00:44: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納納納 20瓶;口水泡泡c 8瓶;圓圓的圓圓的圓圓、能睡到自然醒嘛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112 ★ 晉江文學城112
◎我來吻我的冠軍!
大屏幕上開始跳出他們的簡介, 來自中國的隊伍奪得了本次馬拉松接力賽第一小組賽的冠軍。
長達三個小時的小組賽告一段落。
飆到極限的腎上腺素慢慢開始回落,應黎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腿開始軟了,比面條還軟, 他想撐著膝蓋站起來, 發現腰都酸到直不起來了, 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他的跟拍攝像反應迅速扶住了他:“沒事吧,沒摔到吧?”
“沒有!睉鑼χR頭笑了笑, 笑容明亮燦爛。
他很久沒有這么暢快地跑過步了, 雖然又又累又酸,但身體有種發泄過后的爽利感, 說不上舒服,但很暢快, 跟脫胎換骨了似的。
攝像師肩頭的高清攝像頭直直對著應黎,應黎卻沒閃躲, 他已經沒有最初那么抗拒鏡頭了, 甚至能很自然地跟觀眾互動。
他的臉龐被陽光照亮, 眉眼熠熠生輝, 像燃燒著光, 年輕肆意, 朝氣蓬勃,有揮霍不完的力氣。
【這皮膚細膩的連毛孔都看不見, 速速交出你的保養秘訣!
【小應笑得好開心啊, 我捧著手機都忍不住姨母笑。】
【跑了十公里還能笑出來也是不容易!
【冠軍哎,雖然只是小組賽,我還是得說一句牛逼!】
【這算不算為國爭光?】
【當然算!】
賽后有記者過來采訪, 解說也再次向觀賽群眾介紹了他們, 把無數掌聲和尖叫送給了他們。
謝聞時跳起來朝人群揮手, 攬著他的肩膀,振奮不已:“小黎哥哥你厲害死了!好幾臺攝像機都在拍你!快看快看!”
應黎被他晃得直搖,頭暈,眼睛卻在笑:“看見了,好多鏡頭,大家好!
【寶貝好!】
【小應笑的太好看了吧,超甜!】
“應黎你體力可以啊。”
沈堯跟其他人想的差不多,應黎白凈清瘦,像沒曬過太陽一樣,白的不像話,沒經過專業訓練,肌肉也沒他們那么發達,胳膊腿都細,沒想到他竟然能跑那么快,最后的沖刺加速再加速都把他們激動壞了,也把他們嚇壞了。
從某些方面來說,沈堯覺得應黎和祁邪還挺像,一樣的固執。
應黎太拼命了,還剩一百米的時候他雙腿就已經沒有知覺了,全憑意志力在支撐他。
應黎說:“你們更厲害,跑的好快!
他們沖得也特別猛了,完全就是不要命的在跑,一個比一個快,他看轉播的時候都被驚到了,也正是因為他們前半程的努力,為他后面奪冠奠定了基礎優勢。
宋即墨:“你就別謙虛了!
“大家都看在眼里。”
沈堯遞了杯溫水給應黎:“喝點水,休息一下!
應黎咕咚咕咚喝了兩大杯,又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毛巾擦汗,他身上的衣服都濕了,風一吹,身上的汗干了,衣服還是冰涼的,貼在背上涼颼颼的。
“先把衣服披上,當心感冒了,休息一會兒再去洗澡!鄙驁虬岩路抖哆f給他。
宋即墨也把祁邪的衣服遞給他,后者形容慘烈,全身濕透,跟從水里撈出來的似的。
他們退到休息區,李昌宏過來搭上應黎的肩膀,問他:“你們感覺怎么樣,累不累?”
謝聞時說: “我剛才跑步肯定可丑了,表情都扭曲了,導演你一定要讓后期給我全刪了啊,不準留我的丑照。”
【不好意思,截圖了!
應黎現在特別興奮:“不累,還可以再跑十公里。”
沈堯能感覺到他的狀態很好,嘴角一下就咧開了。
李昌宏大笑了幾聲,拍了拍應黎說:“大家都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小應牛逼!”
【“我不怎么運動”“再跑十公里”!
【看小應的樣子還不知道祁邪陪跑了吧。】
【沒關系,姐妹們,咱們頂上熱搜小應就能看見了!
【哈哈哈哈已經在熱搜上了,不要低估我們cp粉的能力!
【咱們就是說,陪跑而已,不用過多揣測吧,你們cp粉真是什么都能磕。】
【“而已”?不是十米也不是一百米,是十公里!】
【我不聽,我不管,這就是明目張膽的示愛!我哥雖然不會說話,但是他真的好會!】
【他們肯定是談上了,我從來都沒見過隊長臉紅脖子粗的樣子。】
【是哪個姐妹眼睛那么毒發現的啊!】
【有姐妹錄屏嗎,節目組什么時候放團綜的剪輯版!感覺錯過了好多細節!】
【???我來晚了,祁邪不是有對象嗎?】
【有對象?啥時候的事,我又斷網了?】
又有粉絲把之前某路人博主上傳到網上的打鐵花視頻翻出來,粉絲化身偵探,從身高體型到衣著打扮,逐幀分析視頻里的兩個人。
【這個視頻我真是看一遍愛一遍,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真的會情不自禁想要貼貼!連頭發絲都在說喜歡他!】
【是親了吧,親上了吧,親頭頂也算親,四舍五入就是親了全身!】
【最關鍵的是祁邪還承認了他那天晚上去看了打鐵花,視頻里的人是他無疑了!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我一開始就覺得那個背影很像小應!】
【姐妹我也是!身高體型什么的都剛好對上!】
【這真的不是正主在發糖嗎?!】
【猜,你們就瞎猜,我哥沒承認之前一切的嫂子都是假嫂子!
【同意,一天不官宣,我一天都沒有嫂子,請cp粉收斂一點!
【呵呵,應黎獨美,勿cue。】
與此同時,他們也知道了這是場國際比賽。
謝聞時大罵:“節目組真能瞞啊,這么重要的比賽竟然騙我們說只是場小比賽!”
應黎看這么多人參賽,只猜到是場比較重要的比賽,沒想到是國際賽,精神更加振奮了。
解說還在講解他們方才那場小組賽,應黎以領先對手半米的優勢沖線,對方還是個退役運動員,他勝的好險。
那名退役運動員主動過來跟應黎握手,非常友好,用簡單的中文跟他們交流:“我很喜歡中國,曾經去中國比過賽,中國是個美麗和諧的國家,很期待去中國能遇到你們,你們都很棒!
禮常往來,應黎也用他們國家的語言回復:“您的國家也非常美麗,很高興認識您,歡迎您來中國!
他的發音標準,吐詞清晰流暢,啞著嗓子都擋不住的好聽,還有種特殊的蘇感,彈幕又淪陷了。
那名退役運動員又把目光轉向祁邪,好奇地問:“在賽場上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你了,你跑得太快了,你是職業運動員嗎?”
節目組的翻譯正要過來,應黎就看見祁邪站起來跟那名運動員握了下手,用流利的外文開口,嗓音很淡:“謝謝,業余愛好者。”
應黎微微仰著頭聽他們講話。
“你的身體素質太令人驚訝了,你很適合當運動員。”運動員露出意外的神情,又問,“我在我們賽道外也看到你了,你是跑完了全程嗎?”
祁邪說:“沒有,只有最后十公里!
應黎怔怔看著他的臉,晃眼的陽光在祁邪利落的側臉上投下一扇陰影,讓他的神色變得模糊而晦暗。
他眉心蹙起,祁邪還跑了最后十公里?他是第一棒,為什么還要跑最后十公里。
腦子里隱隱有個猜測,祁邪是陪他跑的。
除了在場翻譯和應黎,都沒人能聽懂他們說的話。
【翻譯呢,我們聽不懂哇,他們嘰里咕嚕在說什么?】
【他們說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個外國人是的奧運冠軍,退役了十幾年了,今年五十多了!
【四舍五入,他們跑贏了奧運冠軍!
【再四舍五入,他們是世界冠軍!
應黎心頭微哽,唇瓣動了動,想問祁邪是不是陪自己跑的。
但好像又用不著問。
他覺得應該是。
他覺得祁邪會這樣。
祁邪看了應黎一眼,對視的剎那間,白光照著他泛著薄汗的臉,應黎表面風平浪靜,心海里全是風暴。
他看著祁邪紅潮未褪的臉龐、濕透的頭發還有不斷滾落的汗水,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釋。
他太專心了都沒有注意到他。
應黎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手攥住掐了一把,又酸又澀,復雜的情緒裹挾著他。
退役運動員聽到祁邪的話,了然點頭,朝他比了個大拇指,說他們很有團隊精神。
應黎抿緊嘴唇,還沉浸在那種酸澀的情緒當中,就沈堯聽到問他:“你腿酸不酸,要不要給你按按?”
應黎心不在焉地說:“還好,不是很酸!
身體的酸痛他一點都感覺不到,反而是心里難受得緊。
沈堯說:“你太久沒跑過步了,劇烈的運動之后身體肯定受不了,必須給肌肉放松,不然明天連床都下不了!
【連床都下不了,我污了!
【大堯說完怎么自己臉還紅了,哈哈哈好純情!
【滾滾滾,別跟我搶嫂子。】
“我會按摩。”沈堯不僅臉紅了,耳朵也紅了,連著脖子根,紅成一片。
他拍了一下應黎,指了指旁邊的躺椅示意:“躺好,我給你按按!
宋即墨看向他:“你會按摩?”
“怎么,很奇怪嗎,我是可是專門學過的。”沈堯挑了下眉毛,似笑非笑地說,“以前訓練老是受傷,就學了點,我可是專業的,能考證書的那種。”
他說給應黎按摩也沒別的意思,更沒想要占他便宜,應黎最后跑這十公里是真折騰人,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何況他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沖得那么猛。
“我……”謝聞時插話,可憐兮兮地說,“我也想按,我腿快斷了,你幫我按行不行……”
沈堯點頭說:“行啊,你們誰還要按?”
李昌宏看他們個個汗流浹背,估計累得都夠嗆,拍了拍手說:“節目組已經提前給你們找好了專業的按摩師,回酒店就能按摩了!
謝聞時說:“哦,原來節目組早就打好算盤了!”
李昌宏大笑了兩聲。
【不愧是“荒野求生”的導演,你是懂怎么忽悠人的。】
【可惡,又被坑了。】
這會兒更衣室人不是很多了,他們才去洗澡。
祁邪跟在應黎身后進了同一間更衣室。
應黎心跳快得很,他知道祁邪跟進來了卻沒有阻止。
更衣室不隔音,他能聽見隔壁的人的嬉笑聲,門關上之后,祁邪就一言不發看著他,臉還是那么紅,眉眼都蒙了層濕意,過高的體溫通過空氣發散,身上那股冷香愈發濃了。
應黎跟他保持著距離,抬眸看他:“不去洗澡嗎,跟著我想干什么?”
祁邪:“你覺得呢!
應黎白凈的臉也暈著紅,跟他對視了一會兒,看見他睫毛都是濕漉漉的還掛著水珠。
他耳根無聲發燙,受不了似的別開眼:“我不知道!
祁邪低垂眉眼,牽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烙下一個虔誠的吻,禮貌得像一個紳士。
“我來吻我的冠軍!
他聲音低啞,溫和如水。
手背一陣過電似的酥癢感,應黎的心突然跳得好快好快,凝視著他濕濡的面龐,手都忘了抽回來。
祁邪半闔著眼,一點一點吻他白皙的手背和凸起的指節,仿佛最純潔的教徒在親吻他的圣主。
一個個比羽毛還要輕盈的吻落下來,應黎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化掉了,渾身的皮膚都在發癢。
直到祁邪含住了他的手指,應黎才如夢初醒似的把自己的手指從他嘴里拯救出來,嚴肅且認真地說:“你等一下,我有問題要問你。”
祁邪已然動了情,有點兒茫然地抬起眼,眼神重新聚焦:“你問!
“你是不是陪我跑步了。”應黎都沒有用疑問句,他篤定祁邪陪他跑了。
“嗯!
難以言喻的酸楚占滿了心尖,應黎說不清那是種什么感覺,又問:“你力氣是用不完嗎,都不會覺得累嗎?”
他不知道祁邪晨跑要跑多少公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出的門,但看他早上回來的那副樣子跑的絕對不算少。
他們前面比賽時應黎全程都守在大屏幕前,祁邪有多拼他是看在眼里的,休息了不到一個小時又陪他跑,他都覺得難受。
應黎說:“我又不是小孩子做什么事都需要人陪……”
他沒有要怪祁邪的意思,只是覺得祁邪沒有必要這樣多遭罪,同時心里又有些心疼他,他跑十公里都感覺自己快要猝死了,難以想象祁邪跑了十七公里會是什么樣的感覺。
“你就是小孩子,我的小朋友!逼钚罢f。
他的冠軍。
他的小朋友。
都是他的。
應黎心里不好受,反應都變得遲鈍了,出奇地沒有反駁他。
“我想陪你跑,可以嗎?”
跑都跑完了才來征求他的意見,應黎蹙了下眉,心里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要是祁邪提前問他,他絕對不會讓他陪跑。
應黎:“那么多鏡頭,你不怕被拍到嗎?”
就算鏡頭沒拍到,剛才他跟那名退役運動員的對話一翻譯出來大家也都知道了,但祁邪好像一點都不在乎他這樣的做法會掀起什么風浪來。
祁邪問:“你怕嗎!
應黎眨了兩下眼睛,語氣很豁達:“我當然不怕!
他素人一個,以后又不進娛樂圈,對他又沒有什么影響,頂多就是被人罵幾句,他心態好,不看網上的評論也就過了,祁邪不一樣,他是明星,有粉絲,有事業,難免會受影響。
“好勇敢。”祁邪盯著他看了幾秒,克制不住去親他。
“你別轉移話題!睉钃踝∷奈,態度強硬,聲音卻很柔軟,“你就一點不擔心影響到你嗎?”
祁邪捧著他的臉,正色道:“不擔心,我有在認真對待舞臺!
應黎當然知道他認真了,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出圈舞臺,那么高的人氣。
他發覺自己現在沒有以前那種急著要跟祁邪撇清關系的想法,反而對他這種明目張膽的偏愛很心動,比在游樂場那晚還要心動,分明他以前最討厭和祁邪扯上關系的,他也變了好多。
變得都不像自己了。
可他絲毫沒有因為這種改變感到恐慌。
不知從何時起,他的心臟看見祁邪那張惱人的臉就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怎么壓制都平息不了,同時他也能感覺到自己對祁邪的喜歡在與日俱增。
他圓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祁邪發覺他又在走神,親了一下他的唇角:“有作用嗎?”
唇角的氣息潮熱,應黎游離的思緒猝然被拉了回來:“什么?”
“Lucky kiss.”
應黎抿了下濕潤的嘴唇:“一點點!
上場前他還是很緊張,可一點都不害怕,好像那個吻真的有魔力似的。
質問完了,應黎就仰著頭看他,深深淺淺的呼吸交錯,祁邪又湊近他,用極其柔和的眼神描摹著他的臉。
“我可以吻我的冠軍了嗎?”
應黎覺得好羞恥,全身上下涌上一陣怪異的酥麻。
祁邪摟著他的腰輕輕往自己懷里帶,再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一絲退路都不留給應黎。
應黎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只能抵著他的胸膛,一邊推他一邊說:“我還沒洗澡,身上都是汗。”
“哪里有汗?”祁邪埋頭舔了舔他的脖子,“這里?”
應黎癢得不行,直躲他:“好癢,你別這樣……”
祁邪說:“很香!
“你快出去,我要洗澡!
應黎的心率隨著落在脖頸上的吻失衡,他的喉結被已經被含住了,只能發出幾個破碎的音節:“洗完、洗完再說……”
“我忍不住了,先親親你好不好?”
左右的更衣室都有人,祁邪的聲音壓得特別低,應黎完全抵擋不住他這樣乞求的語氣。
他看了看他,悶聲開口:“好……”
柔軟的舌尖輕輕鉆進來,淺淺地吻著他,再循序漸進,吻進他靈魂深處,讓他癡醉又沉迷。
“疼嗎?”
被吻的意亂情迷時,祁邪的手不知不覺間就伸進了應黎的衣服里,摸到了他親手貼上的胸貼。
膠帶和皮肉分離的嘶啦聲在狹窄的空間里響起來,曖昧得要命。
應黎搖了下頭:“……不疼。”
很癢,像小蟲子在爬。
他被吻到呆愣,任由祁邪把他的衣服撩起來。
“好漂亮!逼钚拔⒌拖骂^去看他,越看喉嚨越緊,“你哪里都好看,特別好看!
“你也好看。”應黎尾音含糊,艱難地說。
祁邪眼里泛起漣漪似的波紋,眉宇壓抑:“我好看嗎?”
應黎不由自主去看他的身體。
他還記得第一次在廚房里看見祁邪的情景,高大俊美,有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壓迫感,他只能從后視鏡里偷偷看他,多半時間他都在睡覺,帽檐壓得低低的,很不好接觸的樣子,跟現在判若兩人。
薄薄的比賽服浸透了汗水,濕答答黏在身上,祁邪凸現出來的肌理輪廓比他明顯得多,流暢又漂亮,充滿力量感。
應黎頓了頓,誠實點頭:“好看。”
“喜歡我嗎?”
祁邪抬手撫摸著應黎僵直的背脊,漆黑濃利的眼睛和他對視,神色繾倦,溫柔到不像話。
漂亮到極致的臉再配上那一把又冷又欲的冷調音質,撩人又魅惑,簡直就是蠱惑人心的高手。
應黎咽了口口水,理智尚存,沒有被他誘惑到,輕哼了一聲:“你不要想套路我,我不會上當的。”
套路失敗,祁邪在他小巧的鼻尖上咬了一口,無奈道:“嗯,你最聰明了!
應黎很想知道祁邪最近學到了什么,怎么總是用這樣的口吻跟他講話,對別人又是另一副面孔,就像是把他當成三歲小孩在哄,但不得不說他很受用,他很喜歡這種區別對待。
鼻尖太癢了,他笑得胸膛震動,一起一伏,瓷白的皮膚上墜了兩點粉,在空氣中顫巍巍挺立著。
胸口涼得很,漸漸的應黎不敢笑了,開始拽自己的衣服:“你還要待多久,我要洗澡了!
祁邪忽然問:“為什么沒有奶?”
“懷上才有嗎?”
應黎瞬間瞪大雙眼,難以置信。
不會懷也不會有!
“你胡說八道!睉铦M臉赤紅,快羞死了,“你太過分了,我是男的,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會懷孕,怎么可能會有奶水。
明知故問。
可他眼里是那么的好奇,應黎都分不清他是真不懂還是在裝不懂了,用力推他:“出去,你快出去!
祁邪低頭:“這是什么?”
應黎一霎失神:“汗水……”
“為什么是甜的?”
濕熱的觸感一滑而過,口水接觸到空氣隱隱發涼。
應黎呆呆看著他的發頂,有些受不。骸芭K……”
祁邪說:“不臟!
他目光陰濕,不再隱忍克制:“自己抓著好不好?”
曖昧到極致的氣氛膨脹,撕裂。
應黎看著他深邃的雙眼,思想炸成煙花,像是陷入了魔咒,緩緩伸出手,抓住了卷到領口的衣擺。
密密麻麻的癢鉆進了骨頭縫里,他的手背繃出難耐的青筋。
他像一張白紙,被墨水浸潤了。
作者有話說:
嘬嘬嘬嘬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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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 晉江文學城113
◎接吻上癮怎么辦◎
回酒店的路上祁邪坐到了應黎旁邊。
幾乎每個上車的人都要朝他們看上一眼。
謝聞時自覺坐到后面, 覺得車廂里的氣氛似乎將到了冰點。
沈堯閉著眼睛,大大咧咧坐在應黎后面。
宋即墨上車看見他們倆坐一塊兒,挑著眉問:“坐一起了?”
應黎拉了一下自己的外套, 應了聲“嗯”。
邊橋對著他笑了笑, 指著他翹起來的衣領說:“沒整理好!
應黎:“哪里?”
在更衣室耽擱了很長時間, 外套是他胡亂套上的,他偏頭去看, 發現右邊衣領翹了一個角。
他伸手想去整理,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從旁邊伸過來,先他一步把翹起來的領口折起來, 壓下去。
溫涼的手指不經意擦過頸側的皮膚,身體的記憶被喚醒, 應黎敏感到脊背都繃直了一瞬,耳尖到耳廓整個紅透了。
祁邪收回手, 說:“好了!
應黎看也沒看他, 淡淡扔下兩個字:“謝謝。”
他注意到副駕駛的攝影師還扛著攝像機, 輕聲問道:“還在直播嗎?”
攝像師說:“在呢!
應黎點點頭, 把兩只手都揣到了口袋里, 捏得緊緊的。
【感覺小應還是有點害羞啊, 好愛臉紅!
【有沒有可能他是看見咱們發的彈幕了。】
【之前小應一般都是跟小謝和大堯坐一起吧,好像還從來沒有跟隊長坐到一起過。】
【小應先上來的, 隊長后上來的, 我又磕到了(扭成蛆)!
【小應真的太乖了,不管跟誰坐一起都好有cp感啊,可鹽可甜, 好想嘬一口!
【別說, 他們倆坐一塊兒, 猛地一看好像結婚照啊!
【姐妹會說就多說點!】
車子啟動,開回他們住的酒店,經過一個轉彎,車身傾斜,應黎不小心碰到了祁邪的肩膀,他眉心不自覺蹙起,很快又松開。
到酒店直播才結束,他們坐電梯上樓,謝聞時他們陸續回了房間。
一到轉角處的視野盲區,應黎的手腕就被攥住了,后背貼進一個強有力的懷抱,環在他身前的雙臂錮得緊緊的,差點把他抱起來。
應黎去掰腰上的手,掰不動,反而還被牽住了手,祁邪把頭埋到他的頸窩里,嗅著他身上的香氣:“還疼嗎?”
發絲掃到側頸的軟肉又激起一陣酥癢,應黎睫毛細微抖了抖,扭頭瞪向他,語氣非常兇:“請你離我遠一點,保持距離。”
“還在生我的氣嗎?”
想起他斑駁紅腫的胸口,祁邪的難得露出愧疚的表情:“我的錯,別生氣了,好不好?”
應黎一路上都在跟他裝不熟,不主動跟他說話還抗拒身體接觸,他都急得不知道怎么辦了。
落在耳畔的聲音低低軟軟的,溫柔的要命,應黎好不容易筑起來的心里防線又塌陷了點,然而胸口磨蹭到衣料不時的疼又在提醒他祁邪剛才做了什么,像是真的要從那里吸出奶似的,小小的兩粒乳果腫成三倍大。
應黎是真的生氣了,羞恥又氣惱。
“不好……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也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應黎狠下心說,“我不會心軟的!
祁邪垂下眼皮,無奈道:“讓你咬回來,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要生氣。”
“就要生氣!睉韬吡艘宦暎拔叶颊f了不要咬我……疼。”
祁邪眉梢輕挑:“只有疼?”
應黎紅透的耳尖被白晃晃的燈光照得薄而透明,白皙的臉龐如同一顆飽滿的桃子,細小的絨毛都那么可愛。
他藏在口腔里的舌尖動了動:“……也不全是。”
又癢又麻,噬骨的癢,癢到他想把那兩塊皮膚剜下來,跟親其他地方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本來他以為接吻有反應就已經夠他羞恥了,沒想到祁邪只是咬了他兩下,他就受不了了,最過分的是祁邪明知道他受不了,還故意折磨他,反復逗弄他。
祁邪一次又一次打破他的底線,輕而易舉就能操控他的每一處感官,他覺得自己就像個洋娃娃,祁邪想怎么弄他就怎么弄他,偏偏他還反抗不了,那種被人牽制的感覺讓他感到有些害怕。
“下次我輕一點,讓你更舒服!
“都聽你的好不好?”
祁邪看著應黎的眼睛,明亮的眸子收斂了全部的銳意和危險,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頰,像在親小朋友,純潔干凈。
應黎沒有被他三言兩語的示軟迷惑到,反而察覺自己又在被他牽著鼻子走:“你又在轉移話題,你真的很壞,很過分!
祁邪照單全收,順著他的話說:“我太壞了,太過分了。”
他貼著應黎的額頭,一根根掰開應黎的手指,往他手心塞東西:“可以少氣一點嗎?”
應黎抿著嘴唇看向手里硬幣大小的貝殼,乳白色的,邊緣一圈是不規則形狀,像浪花,怪好看的。
他心情稍微好了點:“你哪里撿的這么多好看的小貝殼?”
祁邪說:“海底。”
“上次潛水撿的?”
“嗯。”
應黎維持著嚴肅的表情:“又是給我保管的?”
說是交給他保管,回去這么久了也沒找他要過,分明就是想送給他的。
祁邪搖頭說:“不是,送給你的,之前的也是送給你的,怕你扔掉!
應黎嘴唇抿得更緊了,他記得上次他暈船,祁邪來找他給他的那個小海螺特別好看,當時謝聞時他們都還在潛水,所以是迫不及待拿過來送給他的嗎。
心臟一點點變軟,祁邪真的很會裝可憐,也很會討他的歡心。
他想起祁邪把小海螺遞給他時被海水泡到泛白起皺的手指,他那個時候好像就已經有一點點喜歡祁邪了。
應黎又問:“你撿了多少?”
“很多!逼钚拜p聲說,“都給你好不好。”
應黎臉頰一熱,把貝殼放進口袋里,嘟噥說:“再多也不行,你別想用這個收買我!
“那我要怎么辦,怎么才能取得你的原諒?”祁邪迷戀的目光落到他臉上,細致地描畫著他的五官。
應黎癟了癟嘴巴,眉心還皺著,思考著要不要原諒他算了,畢竟他確確實實舒服到了……
兜里的手機嗡嗡振動,有人給應黎打電話,祁邪主動走遠了。
應黎看了眼聯系人的名字。
是應桃。
“喂!
“啊啊啊啊啊哥。!”
電話那頭傳來應桃興奮的尖叫聲,隔著十萬八千里都能感受到她有多開心。
“你太棒了!太厲害了!簡直帥翻了!”應桃語速飛快,“你竟然能跑那么快,小時候也沒發現你還有這潛力啊!
小時候營養不良,應黎發育得比同齡人晚一些,體質也不算好,班級的體育活動從來不讓他參加,上高中發育過后才慢慢好起來,除非趕鴨子上架,他一般也不怎么運動。
應桃說:“你鍛煉鍛煉爭取參加參加奧運會,沒準咱們家還能出個冠軍呢!”
應黎把手機拿遠了點,等應桃尖叫完了才拿過來,玩笑似的說:“那等我跑完可能你就沒有哥哥了!
應桃呸了兩聲:“瞎說什么呢。”
應黎聽她說話中氣十足,精神很好:“今天的檢查做完了嗎?”
應桃說:“當然做了,我都準備要睡覺了!
他們跟國內有八個小時的時差,現在國內已經晚上了。
她又問:“你回酒店了吧!
“剛到!睉枵f,“你打電話干什么 ,就為了夸我嗎?”
應桃扭扭捏捏地說:“想你了唄,剛追完你們的直播,嘿嘿嘿……”
“你笑什么?”應黎從她的笑聲里聽出了不懷好意。
“我看見祁邪哥哥陪你跑步了耶。”應桃尾音拖得特別長,調侃意味太明顯。
應黎下意識把音量調小,朝陽臺上看了眼,祁邪在低頭玩手機,背靠著墻,屏幕發出的光線微弱,照在他冷白的皮膚上,好像給他的臉蒙上了一層光暈,神情專注,似乎沒有察覺到應黎看過去的視線。
應黎嘴角悄悄翹起一個微小的弧度,戴上耳機:“然后呢,這能說明什么?”
“他沒有陪沈堯跑,沒有陪謝聞時跑,也沒有陪宋即墨和邊橋跑,就陪你了,說明你對他很重要啊。”應桃分析的井井有條,“像我們班那些男生,運動會的時候都陪自己喜歡的人一起跑!
應黎嘴里溢出一個單音節:“哦!
應桃覺得她哥應該還沒開竅,直白道:“哥,祁邪哥哥肯定是喜歡你吧!
應黎點頭,嘴上卻說:“可能吧!
應桃立馬反駁:“不是可能,是肯定!”
應黎唇角的笑容擴大,臉頰上漾起兩個淺淺的梨渦,嗓音還壓著:“那么肯定?”
“當然了,我可是火眼金睛!
網友也是火眼金睛,直播一結束,祁邪陪跑的事就幾乎立馬霸占了熱搜,網上議論紛紛,多半都是磕cp的,但正主沒承認,就有些網友帶節奏,什么難聽的話都說,應桃一個個地懟,鍵盤都要敲冒煙了。
應黎上微博看了看,熱搜已經撤下去了,只有團綜官博下面的評論區蓋起了高樓,他翻了很久也沒翻到一條罵他的評論,可能是節目組請人控評了。
“嘿嘿,什么都瞞不過我的眼睛!睉因湴恋卣f。
應黎眼角微挑:“你姓應,又不姓孫!
“你今天怎么老是懟我啊!睉译m然看不見她哥的表情,但能聽出他說話的語氣跟平時不同,小心翼翼地問,“誰惹你了嗎?”
“有嗎?”應黎皺了皺眉,“我沒有。”
應桃癟著嘴巴,忍不住戳了戳枕頭:“這么明顯,你就別騙我啦,誰惹你生氣了,跟我說說唄。”
“……”很明顯嗎。
更何況被人咬破了□□這種事怎么說得出口……
又聊了幾句,應黎就讓她趕緊去休息。
應桃說:“你也要注意安全,保重身體,少生氣哦!
應黎:“嗯,你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應桃迅速點開另一個聊天框:“我盡力了QAQ,我哥什么都不跟我說,我也套不到他的話,再說兩句他肯定會懷疑我的。”
對方秒回。
Q:“嗯!
“我哥為什么生氣,你哪里惹到他了?”應桃想不通。
她哥脾氣好的不得了,她小時候那么調皮她哥都沒打過她罵過她,能把她哥惹生氣,說不定是做了很過分的事。
她幫親不幫理的。
對方正在輸入中,過了很久才發過來三個字。
Q:“你還小。”
應桃又癟嘴:“哦!
Q向你發起一筆轉賬:2000。
感受到了鈔能力的力量,應桃雙手合十:“謝謝哥哥,我替你禱告!”
簡單吃完午飯,他們到了汗蒸館,節目組請的按摩師力氣賊大,按了兩下謝聞時就疼得叫了起來,說想飛回國按摩拔火罐。
沈堯覺得那些按摩師還沒他專業。
考慮到他們的身體狀況,汗蒸完李昌宏就讓他們在酒店休息,個個都睡得昏天黑地,到點了節目組才叫他們起來吃飯。
一行人陸續到餐廳。
謝聞時身上還穿著睡衣,頭發也是亂糟糟的:“睡了一覺起來感覺我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這床太軟了,昨晚睡著就有點不舒服!鄙驁蚺ち伺げ弊,頸部的骨頭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應黎除了頭有些沉之外,其他一切良好。
沈堯挨著他落座:“你腿疼不疼?”
應黎那個按摩師手法不錯,力道也足,他搖了搖頭說:“疼倒是不疼,有點酸!
沈堯說:“酸正常,不疼就好!
祁邪坐到了應黎另一側,順手給他倒了杯飲料。
沈堯嘴角控制不住地露出一抹冷笑來。
等人都到齊了才上菜,晚餐是節目組訂的,全羊宴,一桌熱量炸彈。
謝聞時嘴饞到不行,眼尖瞅到餐桌旁架了好幾臺攝像機:“又要直播嗎?”
工作人員說:“剛開機。”
謝聞時:“剛才喊我們的時候沒說要直播啊,我衣服都沒換!”
【小金毛偶像包袱一百噸,時刻注意形象管理!
【睡衣也是帥的啦。】
【排排坐太養眼了吧!
沈堯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就看我們吃飯?”
“光看你們吃飯好像有點無聊啊!崩畈甑脑捦庖繇懫,“各位要不要來玩個游戲?”
謝聞時第一個說話:“No,我拒絕!
沈堯:“節目組又要玩什么花招了?”
宋即墨笑得無奈:“導演你就別折磨我們了吧。”
“不能好好吃頓飯嗎?”邊橋也笑了笑說。
李昌宏沒搭理他們,而是看向一旁坐得乖巧筆直的應黎:“小應,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被點到名的應黎后背僵了僵,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小口喝著飲料:“什么游戲?”
【大學生就是好騙,眼神清澈又愚蠢!
【還是小應給面子,他們都是老油條!】
【小應還是沒被節目組坑怕。】
李昌宏說:“在我宣布游戲規則之前,你們先把手機都交上來!
謝聞時咕噥說:“怎么又交手機……”
他們嘴上說著不配合,但都聽話地把手機交上去了。
李昌宏滿意地笑了笑,開始講解游戲規則:“看見那邊那些墊子沒有?”
眾人尋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發現工作人員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把很多墊子拼在了一起。
“規則很簡單,你們六個人分成兩隊,一人兩只氣球,每輪游戲派一個人出來玩,但是要由對手來決定氣球綁在什么部位。”李昌宏一本正經地說,“看誰先把對方的游戲擠爆,沒爆的可以繼續下一輪游戲!
走近一看,應黎才發現那些墊子都是指壓板,他體驗過指壓板的威力,光是站著都疼,更不用說在上面奔跑。
謝聞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又是指壓板,節目組好狠!”
“有獎懲嗎?”邊橋問了個關鍵問題。
李昌宏殘忍地說:“這回沒有獎勵,只有懲罰!
現場鴉雀無聲,彈幕快笑瘋了。
【好安靜,大家怎么都不說話!
【都被節目組的騷操作驚到了!
【節目組真是時而大方時而摳門!
李昌宏毫不留情地說:“前幾天網絡上有個《偶像隱私大公開》的網絡投票,網友票選了最想讓你們公開的五個秘密,輸了的懲罰就是這個!
“什么投票?!”謝聞時瞪大了眼睛,“我們都不知道!”
【讓你們知道了還得了!
【小謝,你那么激動肯定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就從你開始吧!
【啊啊啊啊這是一個網絡投票,之前有姐妹給節目組提議的,沒想到真的采納了!導演你配享太廟!】
【《偶像隱私大公開》票選結果的前五名分別是:
1.公開微信置頂聯系人。
2.公開一位微信好友的聊天記錄。
3.微博小號最近點贊的微博。
4.剪切板里最近復制粘貼的內容。
5.瀏覽器最近瀏覽記錄。】
【救命每一個都好社死!】
【所以收手機是怕他們銷贓吧。】
【就算是我死了也要把聊天記錄和瀏覽記錄刪了,要留清白在人間!】
沈堯額角抽搐,太陽穴突突的:“導演,這玩的有點大吧!
謝聞時虛汗都冒出來了:“豈止是有點大,是很大!”
為了避免手滑,很多藝人的微博大號都是公司在管理,藝人都用小號來吃瓜,要是公開了吃瓜內容還得了。
應黎都有點緊張了,他微信置頂是家里人,微博瀏覽過很多東西,最近點過贊的是哪條他已經記不清了,還有瀏覽記錄……
他最近的瀏覽記錄是“接吻上癮怎么辦”。
作者有話說:
嘬嘬嘬嘬嘬嘬嘬嘬。
感謝在2023-10-05 22:11:02~2023-10-07 23:08: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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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 晉江文學城114
◎你對號入座,我就有了!
應黎意識到自己真的好喜歡好喜歡跟祁邪接吻。
喜歡到不正常。
他們接了很多次吻, 祁邪還能一次比一次吻得深,好像在往他身體里種蠱,蠱蟲鉆進他的五臟六腑, 所以他每次看見祁邪那張臉, 心臟才會不受控制地悸動, 只要一天不接吻,那些蠱蟲就會漫無目的地在他身體里沖撞, 啃噬他的筋血。
心臟咚咚咚跳得他有點心慌。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 薄薄的眼皮都熱得發沉。
“五個都公開嗎?”沈堯皺眉問。
“抽一個公開就行,在彈幕上隨機抽!崩畈觑@然也想到了有些東西不能播, 說,“關鍵信息允許你們手動打碼, 在給觀眾看之前,節目組會征求你們的意見。”
宋即墨笑容都凝固了:“節目組這是想方設法整我們啊!
準備工作做完后, 李昌宏拍手道:“來吧來吧, 就按照你們現在的座位分組, 謝聞時、宋即墨和祁邪一組, 應黎、沈堯、邊橋, 你們仨一組!
“誰先打頭陣, 還是說老規矩抽簽?”
沈堯說:“抽簽吧!
工作人員安排上抽簽筒,他們按照座位順序摸了紙條。
謝聞時展開紙條臉色就變了, 發出悲鳴:“啊, 我是第一個!肯定是我座位選的不對!”
宋即墨挑眉:“第三。”
“二號。”祁邪聲音低沉,聽不出語氣。
輪到應黎了,他深深嘆了口氣才打開手里的紙條, 然后就認命地說:“……第一。”
沈堯第二, 邊橋第三。
應黎和謝聞時對視一眼, 同時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了指壓板面前。
謝聞時還沒踩上去就開始呲牙,把準備好的氣球都綁到了應黎的腳上,應黎也給他綁在了同樣的位置。
李昌宏一聲令下:“游戲開始!”
脫了鞋,兩人分別從兩頭上指壓板。
他們倆都比較保守,誰也沒主動進攻,跟散步似的。
“你們倆演貓和老鼠呢!崩畈昕床幌氯チ苏f,“限時五分鐘啊,超時沒分出勝負兩個人都算輸!
應黎屏住呼吸,腳底像踩在凹凸不平的石子上,腳心被硌得很疼,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他先一步下手,慢慢向謝聞時靠近。
沈堯給他打氣:“應黎你加油啊,爭取不讓我們上場!
謝聞時是真的不擅長玩這種游戲,一邊躲他一邊求饒:“小黎哥哥,你讓讓我吧!
應黎眨了下眼睛,表情無辜單純:“可是我也想知道你的秘密。”
【哈哈哈哈,小金毛賣萌失敗。】
【小謝看樣子你藏著不少秘密啊。】
【怎么辦,我誰的秘密都想知道!】
連工作人員都笑成一團。
話音剛落,應黎就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謝聞時面前,在謝聞時還沒反應過來時踩爆了他一個氣球。
謝聞時:“……”
只剩一條命的謝聞時立刻認真起來,他也不想社死!
兩個人在指壓板上追逐了幾個來回,跟打游擊戰似的,累得氣喘吁吁。
在倒計時還剩最后一分鐘的時候謝聞時比了個暫停的手勢,他叉著腰說:“不行了,我跑不動了,我們石頭剪刀布行不行?”
應黎也很累,腳趾都被壓紅了,同意了他的提議:“行!
謝聞時:“石頭剪刀布。”
他是剪刀。
應黎是石頭。
【哈哈哈哈謝聞時臉上大寫的崩潰。】
【我宣布小應就是游戲王,他真的很會玩游戲。】
“……行叭,我認輸。”謝聞時癟嘴。
彈幕刷個不停,謝聞時眼睛一閉,截了個屏:【公開瀏覽記錄。】
謝聞時臉色頓時一變,膽戰心驚地打開瀏覽器,當即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哈,無痕瀏覽!”
【竟然是無痕瀏覽,小謝你也太雞賊了吧!
【聰明人都用無痕瀏覽(主要是見不得人的東西太多了)。】
“想看我社死,沒門兒。”謝聞時傲嬌地扮了個鬼臉。
李昌宏勉強給他算了個通過,應黎一個氣球都沒爆,所以得繼續守擂。
第二個上場的是祁邪,他個子高,腿也長,站到應黎面前比他高出了一大截。
陪跑的熱度還沒消下去,兩人一同框彈幕就磕生磕死。
【攻受分明,好般配!】
【他們一個對視我都能腦補出一場床戲!
【他們互動真的很少,但是每一次互動都能讓我磕到昏迷!
【就是就是,隊長剛才倒飲料的時候也是先給小應,倒再給小謝倒飲料的!
【謝聞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倆人之間要是沒點什么,我直播吃鍵盤!
上一輪游戲應黎他們把氣球綁到了對方的腳上,但氣球有彈性,并不好踩,相比之下綁腰上更容易下手,一掐就爆。
他壓著過快的心跳,動作飛快地給祁邪綁上氣球。
祁邪看了眼腰上晃蕩的白色氣球,撩起眼皮說:“手抬起來!
應黎乖乖抬手,祁邪雙手環過他的腰,看樣子也要把氣球綁到他腰上。
為了不蹭到他的脖子,應黎不得已抬起下巴。
祁邪兩只手都繞到應黎身后,像把他擁在懷似的。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祁邪的手指總是碰到他,似乎在隔著衣服撫摸他,應黎甚至能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和游走在皮膚上的觸感,被碰過的地方逐漸升溫,應黎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糖,被火一燎就會化。
幾秒鐘的時間應黎過的十分煎熬,重新拉開距離時呼吸都加重了些。
細細的一截線掛在他的腰上,寬松的毛衣被勒出細微的褶皺,兩個氣球挨在一起,顫巍巍在空氣中晃著。
李昌宏宣布游戲開始。
謝聞時大喊:“隊長加油,不要放水!”
應黎玩起游戲來很認真,先發制人去掐祁邪腰上的氣球,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祁邪不會躲,然而他剛要伸手,祁邪就往后退了一步。
應黎呆了兩秒,對上他點漆似的眼睛,更加認真了。
祁邪像在逗他一樣,只防守,不進攻,每當應黎以為自己要得手時,祁邪總能避開他。
僵持了幾個回合,祁邪腰上的線忽然松開了,氣球掉到墊子上彈了好幾下,應黎果斷上前踩爆。
與此同時應黎身后也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
【聲東擊西!】
【啊啊啊啊隊長你竟然敢這樣對小應!】
【老祁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你這樣是討不到老婆的。】
【我可憐的寶寶還在懵逼中!
【這個游戲本來就不公平吧,他們體型和體力都不對等,哼哼,隊長欺負人!
應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謝聞時在歡呼:“出其不意,隊長太牛了!”
沈堯他們也都露出驚訝和意外的神色。
應黎這才扭頭一看,他綁在腰上的氣球竟然爆了一個,罪魁禍首的手里還捏著氣球爆炸后的尸體。
他的勝負欲徹底被激了起來,都顧不得腳疼,三步并做兩步去掐祁邪的氣球,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反應力,不僅氣球沒摸著,反而還被抓住了手腕。
祁邪顯然是控制了力道,舍不得把人弄疼,只是虛虛捏著他的腕骨。
沈堯立馬指著他們說:“導演,隊長這算犯規吧!
“不算,他抓住了別人的手,他不也少了一只手嗎。”李昌宏笑了笑說,“還有三分鐘了啊,注意時間。”
【導演這個笑容,我懷疑導演也在磕cp。】
【我們在屏幕外面都在磕,他們在現場的能不磕嗎!
應黎簡直要被氣傻了,指尖輕顫,腦子有些混亂地說:“放開我。”
他語氣氣沖沖的,在較真,也在撒嬌。
祁邪松開手。
然而他一放手,應黎就開始搞偷襲,剎那間就摸到了祁邪的氣球,剛要得逞,余光就瞥見一只手試圖繞到他身后,于是他只能迅速撤回那只手,保護自己的氣球。
兩只手又碰到一起,偷襲不成反被壓制,應黎迅速后退,卻被絆倒在地。
他呼吸一緊,連忙側身減輕壓在氣球上的重量,身后的氣球順勢被擠到了旁邊,發出危險的咯吱聲,好歹沒有被擠爆。
他只剩這一個氣球了。
他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看見一個巨大的影子如山傾般籠了下來。
頭頂頓然暗了一片,應黎心臟一麻,想爬起來卻為時已晚,只能蹬著腿往后退,保守的休閑褲松散地掛在腰上,連續屈膝的動作導致本就寬松的褲腳蹭上去了一大截,露出纖瘦勻稱的小腿。
祁邪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睛都移不開,眸底浮動著暗沉的光影。
應黎什么都不用做,就這樣躺著就能把他勾得失魂落魄。
他一雙嫩生生的腳白得發光,屋頂的白熾燈都沒他白,腳踝尤其漂亮,圓潤的踝骨微凸,腳腕細得他一只手就能握住,后跟蹬地時牽動著腿部肌肉,有一種獨屬少年的活力。
祁邪動作迅猛得如一頭獵豹,下一瞬,獵豹俯身,應黎的腳踝被牢牢拽住,祁邪沒有拉他,直接欺身而上,雙膝跪在他大腿外側,趴坐在他身上,低著頭看他。
擋在他們中間的氣球受到壓力變形,急劇壓縮的氣體把氣球撐成透明的一道膜。
“別動了!
【啊啊啊啊靠,祁邪你真的要這樣欺負小應嗎!】
【抓腳脖子,好澀,斯哈斯哈!
【我今天晚上就要看到同人圖。】
【好激烈,越激烈的越喜歡!
【謝謝,我是氣球,我自爆。】
應黎額頭都冒了點汗,咬著牙說:“你不能這樣。”
“不算犯規!
祁邪終于放過了他的腳踝,手掌滑到了他腰上,摸到了他窄而薄的腰線。
他并沒有把全部重量壓在應黎身上,寬而大的手掌墊在應黎的后背,方便在他倒下去時能及時護著他。
背上那只手修長有力,手心源源不斷傳來的熱度像是要穿透衣服和血肉的阻隔,抵達他的心臟。
應黎不敢掙扎得太使勁,一方面覺得自己還有反抗的余地,同時又心存僥幸,正準備奮力一博,可下一秒氣球爆炸的聲音讓他耳膜都震了震,下意識閉上眼睛。
【隊長太過分了,怎么可以這么欺負小應。。
【這門親事我第一個不同意!
【哦豁,贏了比賽,輸了老婆!
應黎滿臉的難以置信。
祁邪居然掐爆了他的氣球。
“時間到!”
李昌宏的聲音適時響起。
游戲結束,應黎輸了。
祁邪從應黎身上起來,順手拽著應黎的胳膊把他也拉起來。
應黎腦子都是懵的,等到截取彈幕時才稍微緩過來。
他粉紅的面頰蒙著層薄汗,截屏的手有些抖,因為他記起來他微博小號點贊了好幾個祁邪的單人cut,倒不是不能見人,但少不得要被拿來調侃一番。
咔擦一聲。
那條彈幕寫著:【公開微信置頂聯系人。】
應黎驀地松了一口氣,他的微信置頂是他爸媽,沒什么好看的,給備注打碼之后就大方展示給鏡頭看。
游戲繼續,接下來是沈堯上場。
應黎回到座位上,低頭看著自己被指壓板壓到充血發紅的手掌,視線上移,又瞟見手腕上還有一道明顯的紅痕,他天生皮膚白,他能感覺到祁邪沒有使勁,只是輕輕捏了他一下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印子。
他渾身似乎都是他的烙印。
祁邪今天的表現極其優秀,連勝三局,他們這邊沈堯和邊橋都不是他的對手,最后隊內自相殘殺,拿了四血,令人非常意外。
【哦莫哦莫,隊長今天是開了掛嗎,怎么那么猛!
【誰說祁邪是游戲黑洞了,認真玩起來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笑死了,原來大堯也偷偷磕cp,磕的還是自己的cp,還給cp粉點贊。】
邊橋的剪切板里是一首歌的歌詞。
宋即墨抽到了公開好友聊天記錄,聊的也是平常話題。
【可惡,我還以為有什么勁爆話題,沒想到你們那么老實!】
【安啦,真勁爆的肯定不能播啊!】
他們只玩了半個小時,桌上的菜都還熱乎著,插科打諢吃完飯,大家都累了,早早回了房間休息。
應黎又出了一身汗,回到房間就立馬進浴室洗澡,熱騰騰的水汽蒸得他頭腦發昏,今天他一共洗了四次澡。
他換上睡衣出來,看見祁邪坐在他床邊,手里還拿著一個白色氣球。
應黎不理他,繞到另一邊掀開被子上床,明顯在生氣,甚至比下午還氣。
他側過身,把被子拉過頭頂,頭發絲都寫著拒絕交流。
不過片刻,被子重新被掀開,祁邪不知道什么時候蹲到了他面前。
四目相對,應黎眼圈都是紅的。
祁邪刮了下他的鼻子:“不哭!
應黎鼻子一皺:“我才沒哭!
祁邪坐到床邊,把他從被子里撈出來,固定在自己懷里。
應黎象征性掙了兩下,紅著臉讓他摟著:“干什么?”
祁邪低聲道:送命。”
他抓起應黎的手摁在那個脹鼓鼓的氣球上,手指用力一抓。
砰的一聲。
“這條命也給你了!
氣球在應黎手里爆炸,掌心被震得麻麻的。
應黎反應過來,這是他給祁邪綁的另一個氣球。
可是他輸都輸了……
他鼻尖發酸,腦子里走馬燈似的把白日里發生的事都過了一遍,還是沒忍住控訴:“你好兇!
“哪里兇?”祁邪讓應黎坐到自己腿上,雙臂緊緊圈著他。
他發啞的聲音帶著顆粒感,慵懶又性感。
“玩游戲的時候!倍⒅菩牡臍馇蛩槠瑧栌l委屈,幾乎想要落淚,“你以前都不愛玩這種游戲的,但是你今天特別兇,還壓在我身上!
重點是還掐了他的氣球。
怎么能掐他的氣球。
明知道他玩不過,都不讓讓他。
太欺負人了。
應黎不是輸不起的人,輸給其他人他都能一笑接受,唯獨輸給祁邪會讓他變得矯情,他潛意識里就認為祁邪一定會讓著他,會安慰他,哄著他,他似乎變得恃寵而驕了。
“你有什么秘密不能讓我們知道嗎?”應黎微微仰著下巴,一臉好奇的神色。
祁邪看著他水潤又漂亮的雙眸:“你想知道什么?”
應黎貪心地說:“我都想知道!
關于他的一切,應黎都想知道,比如他為什么生病,生的什么病,什么時候喜歡上他的,又喜歡他什么……他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祁邪。
“都給你看!逼钚鞍咽謾C解鎖,塞到他手里,一點不設防備。
應黎愣了愣:“給我看?”
“嗯。”祁邪憐惜地吻了吻他發燙的眼皮。
“我的秘密,只給你一個人看!
他的私心。
他的占有欲。
他無法言說的愛意。
應黎垂眸看著干干凈凈的手機桌面,緊握成拳的手指蠢蠢欲動:“你自己給我看的,不是我強迫你的。”
祁邪點頭:“嗯,我自愿的!
“我可以打開微信嗎?”應黎看著那個綠綠的圖標很心動。
“可以。”
應黎先打開了微信,他的消息列表很干凈,應黎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微信頭像被置頂在最上面。
他的呼吸在這一秒收緊:“你干嘛把我置頂?”
他忽然記起來好像很久之前祁邪就把他置頂了,只可惜那時他只顧著找自己的小作文,都沒深想他這一奇怪舉動。
“我喜歡你,很喜歡你!
預料之內的答案,可無論聽多少遍應黎的心跳還是會加速。
被人捧在手心里,全心全意地喜歡著真的是件很美妙的事。
他現在也體會到了。
心臟變得柔軟無比,祁邪似乎真的挺喜歡他。
應黎抿唇說:“我沒有把你置頂!
“你想置頂的時候再置頂!逼钚澳﹃暮蟊。
“……”
“聊天記錄我就不看了!睉璨莶輶吡艘谎郏X得翻別人的聊天記錄有點不太好,問道,“你有微博小號嗎,我想看你微博!
祁邪搖頭:“沒有!
應黎很是意外:“你不看微博,不沖浪嗎?”
“偶爾看!
“用大號看?”
“嗯!
應黎點點頭說:“那你可別手滑,容易翻車……”
“我手滑不滑你最有發言權。”祁邪騰出一只手撥弄他雪白的下巴尖,吻他的鼻尖和嘴唇,“我手滑嗎?”
應黎的臉一下變得脹紅,躲都不知道躲,任他摸著,吻著。
祁邪用骨節分明的手指剮蹭他臉頰上的軟肉:“你皮膚很滑,還很香,哪里都是!
“我喜歡吻你,哪里都喜歡。”
“我想吻遍你全身!
如此突兀的轉折讓應黎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去推他熱乎乎的臉:“你又不正經。”
“說實話也是不正經?”
他說的句句屬實,應黎比瓷娃娃還要漂亮,還要招人疼愛。
應黎敏感極了,碰一碰就會身體戰栗,他抱住了祁邪的胳膊,忍了忍說:“我還沒看完。”
祁邪嗯了一聲:“繼續!
應黎繼續看著,他也在繼續。
應黎集中注意力去看他的剪切板,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應黎都要懷疑他其實早就清理過了。
還剩最后一個瀏覽記錄,應黎問:“我點開了?”
“點!
他這么坦然反而讓應黎覺得自己好像在欺負他似的。
應黎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點開他的瀏覽器,搜索欄里赫然彈出一堆詞條。
#男朋友生氣了怎么辦#
#怎么哄男朋友#
#男朋友不想理我怎么辦#
#男朋友讓我離他遠一點怎么辦#
#怎么追男朋友#
……
應黎一條條看下去,幾乎每個詞條都有“男朋友”,他都快不認識“男朋友”這三個字了。
搜索的時間都在他們做游戲之前,那時候他正因為被咬破胸口而生氣,他很難想象祁邪是怎么頂著這么一張冷淡的臉在他面前打出這些字的。這些詞條的搜索間隔又很短,又讓他感覺祁邪當時應該很著急很無助。
就那么害怕他生氣嗎。
應黎隨便點開一個詞條,里面的網友亂七八糟出什么主意的都有。
病急亂投醫。
應黎眸子里蓄著霧氣,感覺自己的視線正在被拋高降落:“網上搜的這些東西都不能信……”
祁邪咬上他不太明顯的唇珠,輕輕磨著,又含糊地問:“所以該怎么哄?”
“應老師,教教我!
他語氣誠懇,動作卻很不尊師重道,一只手鉆進了應黎的衣服里,順著他清瘦的肋骨往上,十分褻瀆地揉著。
“你有男朋友?”
密集的快感洶涌而來,應黎被揉的滿臉通紅,小口喘著氣,拖著搖搖欲墜的理智質問他:“誰……誰是你男朋友了?”
他明明都還沒答應他的追求,可他們現在又做著只有愛人之間才能做的事情。
祁邪按著他柔軟的后腰,低頭吻住他,舔舐脆弱的口腔內壁,含住他的舌尖一點點往自己口中帶。
“你對號入座,我就有了!
作者有話說:
嘿嘿,這期節目組結束(估計還有個三四章的樣子)就正文完結啦。
想給他們一個美好的結局,所以收尾的速度可能有點慢……
115 ★ 晉江文學城115
◎我到你床上,只需要36步!
祁邪喜歡吻到很深, 然后退出來觀察應黎的表情,看他被吻到意亂情迷的樣子,看他不設防備地朝自己露出身體最柔軟部分。
應黎很信賴他, 好像是相信祁邪不會傷害他, 越吻越著迷, 全身心把自己交付給他,祁邪偶爾吻著吻著停了, 應黎就會抓著他的衣服, 睜開霧蒙蒙的眼睛看他,含著淚, 仿佛在催促他快點吻他。
所有的推拒都變成了欲拒還迎,細哼聲混著交融的口涎一起咽進喉嚨里。
每次接完吻, 應黎的頭都特別暈,好似靈魂都被抽出去了, 身體輕飄飄的, 沾枕就能睡著, 連身旁什么時候多了個人也不知道。
第二天, 李昌宏給他們開了個小會, 主要是叮囑他們給行李查漏補缺, 他們這次的旅行路線很長,從南到北跨越三千七百多公里, 四條國境線, 越往北走,緯度升高,氣溫降得就越低。
他們旅行的第三站是歐洲的最北端的一個國家, 每年的十月到次年的二月份是觀賞極光的最佳時期, 會有無數的追光者從世界各地涌向這里。
為了欣賞沿途的風景, 他們開的房車,遇到新奇好玩的東西就停下來拍照打卡,走走停停。
這是應黎第一次長途旅行,他激動又興奮,上車也不睡覺,多半時間都趴在窗戶上看風景,歐洲的建筑風格不僅跟國內有很大區別,跟鄰國也不盡相同。
歐洲是謝聞時的大本營,歐洲的所有國家他基本上都去過,節目組選的這條線路也很經典,謝聞時玩過無數遍了,一路上都在給他們講解路上的所見所聞,節目組連導游都省了。
“現在緯度還不高,等緯度再高點就會下雪了。”謝聞時看了眼天氣預報說,“北邊已經在下雪了,到時候我們可以打雪仗,還可以堆雪人!
“小黎哥哥,我給你看我之前堆的雪人,超大一個!”謝聞時找了兩張照片出來給應黎看。
照片里的雪人確實很大,有一人高,腦袋圓圓的,左右各插了一根枯樹枝當手,脖子上還圍著一條紅色毛巾,圓潤憨厚。
“好可愛!睉枵Z氣里有遺憾,“我還沒堆過雪人!
“你沒堆過雪人?”謝聞時說完就反應過來,“對哦,南城都不怎么下雪的!
南城冬天最低溫度也維持在0℃以上,沒有特別冷的時候。
“沒關系,到那邊我們可以再堆一個,我滾的雪球超級圓!敝x聞時驕傲地說。
應黎眼里有期待:“好啊。”
沈堯在后座問:“你們南方娃沒見過幾次雪吧!
應黎搖頭,轉過去說:“沒有!
他就是典型的南方人,沒經歷過北方的嚴冬,沒見過及膝的大雪,對冰天雪地有種天然的向往。
車廂里謝聞時和應黎一直在講話,嘰嘰喳喳特別有活力,宋即墨他們都不是話多的人,沒摻和他們的話題,但也沒人睡覺,都在豎著耳朵聽他們討論。
沈堯聽著聽著就笑了,他已經想象到應黎蹲在地上玩雪的樣子了,肯定瘋玩兒。
到了目的地,工作人員先下車,沒一會兒又鉆了上來,對他們說:“大家把帽子和口罩都戴上啊,外面風刮得有點大!
他們現在處在北緯五十多度,沒有下雪,還用不著穿羽絨服,但外面風很大,吹久了免不得要頭疼。
應黎剛睡醒,后半程車子太晃了,他在路上忍不住睡著了。
外面溫度好像挺低,車窗上都是水蒸氣,他用手抹了抹,看見了窗外的秀美的景色,天空是清透的湛藍色,干凈到一粒塵埃都沒有,遠處的雪山連綿不斷,陽光明媚,十分晴朗。
車廂里窸窸窣窣的,大家翻找著自己的帽子和口罩。
應黎穿戴好,準備下車,卻看見謝聞時愁眉苦臉的。
應黎問:“怎么了?”
他剛醒,嗓音里還帶著點啞意。
“我不知道戴哪個帽子。”謝聞時舉起兩頂帽子往自己頭上比了比,“你覺得哪個好看?”
謝聞時帶了很多行李,衣服帽子一天換一套都能不帶重樣的,每天最糾結的就是穿什么。
應黎指著他左手那頂黑色的帽子說:“這個吧,比較酷,也很搭你的衣服!
謝聞時是他們中間穿衣風格最潮最大膽的,以往都是怎么搶眼怎么來,各種時髦搭配,今天一反常態地穿了件低調的黑色沖鋒衣,配了雙馬丁靴,非常高挑帥氣,多了幾分沉穩氣質。
謝聞時聞言就把那頂黑色帽子戴上了,還把車里的攝像機當鏡子照。
沈堯笑著說:“真臭美。”
宋即墨說:“多穿點,挺冷的,別只要風度不要溫度。”
應黎拉開車門,冷空氣撲面而來,猛吸一口凍得人氣管都在發涼,他連忙把口罩拉上。
他還是高估了外面的氣溫,這里比前兩天他們待的地方溫度要低的多,陽光都是冷冰冰的,一絲溫度都沒有,只起照明作用,他才下來幾分鐘,手就被風吹紅了。
為了追極光,節目組還報了一個專業的追光旅行團。
團長是個四十來歲的大胡子男人,高高胖胖的,提前幫他們把住宿都安排好了,一棟兩層小別墅,還給他們搞了一個歡迎儀式,節目組的人正在跟他們明天的活動安排。
空氣中有薄薄的霧氣,冷冽的風呼呼刮著,他們從后備箱里卸行李。
祁邪跟工作人員一起把他們的行李都卸了下來。
謝聞時嘴很甜:“謝謝隊長!
冬天的衣服又厚又沉,還占地方,他們基本每個人都帶了幾個大箱子,有工作人員幫忙,他們也得自己提一個。
“謝謝,給我吧!睉柘虢舆^自己的行李箱。
祁邪不給他:“我提!
應黎說:“很沉的!
祁邪說:“不沉,還能再加一個你!
落空了的手在半空中虛虛握著,應黎的手指僵了僵,指關節都凍得粉紅粉紅的。
祁邪見狀牽了下他的手,手心裹住他的嫣紅的指尖捏了捏又立馬放開了,似乎在試探溫度。
溫熱的觸感讓應黎驚了一下,他抬頭看了祁邪一眼,祁邪的衣服大多數都是黑白兩色的,他今天也維持著在外人面前的高冷人設,穿了件黑色風衣,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墨鏡,酷酷的,他沒戴口罩,唇色鮮紅。
他一看過去,祁邪就把墨鏡取下來戴到了應黎的鼻梁上。
“晃眼睛!
他們下車直播間就打開了,眼尖的網友發現他們倆又湊在一起了,但正巧有工作人員經過把他們擋住了。
【急急急!】
【這倆人肯定是橡皮糖,稍不注意就黏在一起了。】
【風好大,都聽不到他們講話,能不能來個會唇語的。】
兩秒鐘之后工作人員走開,祁邪拉著行李箱先走了。
【小應的臉怎么那么小啊,口罩帽子一戴啥都看不見了!
【小應剛才戴墨鏡了嗎?】
【好像戴了?】
【戴個屁,那是我哥的墨鏡,L家新款,售價2w+】
【哈?就一副墨鏡要2萬?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小應頭上那個帽子也不便宜,將近兩千塊!
【他啥時候給小應戴上的?】
【廢話,肯定是剛剛被擋住的那幾秒啊!
應黎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他臉小,口罩把他發紅的臉頰遮住了大半,他頭上戴的帽子也是祁邪的,掩蓋在黑色發絲下的耳垂燙得驚人。
沈堯手指收緊,面無表情地捏出了幾聲關節脆響。
宋即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快走吧。”
他們陸續把行李搬進小別墅,李昌宏說:“時間不早了,活動都安排到了明天,今天吃完飯就早點休息,樓上三間樓下三間,剛好六間房,你們一人住一間?”
宋即墨問:“你們住哪兒?”
李昌宏說:“我們住隔壁那棟。”
沈堯聳了聳肩,不挑:“你們先選,剩下的給我。”
“我住樓上吧!边厴蛳冗x了二樓最里面的房間。
宋即墨說:“我樓下。”
應黎:“那我樓上吧。”
謝聞時同時說:“我樓上。”
兩人異口同聲,空氣都安靜了兩秒。
謝聞時左右各瞟了眼,咽了口口水,連忙改口道:“樓下也行……”
【小謝你慫什么。∧阌财饋戆。
【樓上注意措辭!
祁邪推著自己的行李去了一樓的房間。
謝聞時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真不是故意的。
房間分配好了,李昌宏說:“沒有電梯,大家搬行李的時候小心一點啊。”
謝聞時有三個箱子,沈堯幫他提了一個上去,他自己還提了一個,提得十分吃力。
應黎過去幫忙:“我幫你吧!
謝聞時點頭:“那待會兒我幫你!
兩個人一起把箱子抬上樓,轉身就看見祁邪手里拎著謝聞時剩的那個箱子站在門口。
【他們倆抬一個,隊長一個人就提一個,這對比有點慘烈!
【祁大力!】
“謝謝隊長……”
謝聞時更尷尬了,前幾天祁邪和應黎一直是住一起的,沒想到到這里來了卻要分開住,一個樓上一個樓下,覺得自己好像是個棒打鴛鴦的壞人。
還是應黎先開口說:“下去吧!
收拾好行李,節目組訂的餐也送到了,應黎幫忙把餐盤分好,餐桌不大,他們幾個都是大長腿,膝蓋偶爾會碰到,也沒人在意。
應黎察覺到有只腳伸到自己這邊來了,抵住了他的腳尖,他愣了下,好像知道是誰了,沒管也沒動,若無其事地吃飯。
明天還有活動,沒人喝酒,這邊入了夜溫度就到了零下,特別冷,吃了飯大家就都回房間休息了。
洗漱完,應黎躺在床上,他前幾天都沒失眠,不知道今天晚上會不會失眠。
他選的這間房景色特別好,有一大扇落地窗,拉開窗簾就能看見碧藍色的大海和成群結隊的海鸚在天空盤旋,團長說天氣好的時候還能看見海上的火山。
現在窗簾拉得很嚴實什么都看不見,連月光都透不進來,應黎偏過頭,又看見了床頭上的墨鏡和帽子,不由自主
喃諷
地想祁邪摸他那一下手,手心溫暖又干燥,想他們在桌子下面碰到一起的腿,越想他越睡不著,頭發都拱得亂糟糟的。
他有點氣自己,他不知道為什么要想這些,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
他爬起來在行李箱里找到邊橋送他的熏香點燃,薰衣草的味道絲絲縷縷散逸到空氣中。
半個小時后,應黎再次入睡失敗。
他認床的毛病好像復發了。
他終于伸手夠到了那頂帽子,蓋在自己臉上。
他好像懂了祁邪為什么會想要聞他的衣服。
他現在真的很需要他的味道。
帽子上面的味道很淡了,應黎把帽子緊緊按在自己臉上,貪婪地汲取著那縷似有若無的氣息。
可他越聞,就越是不得安寧,悸動感空前強烈,他有點自暴自棄……
嗡嗡的震動聲把他從失控的邊緣拉了回來,應黎睜開眼睛,挪開帽子露出被憋得通紅的臉頰,緩了會兒才摸出手機。
有人給他發了微信消息,是祁邪。
祁邪:“睡了嗎?”
應黎頓時清醒了,坐起來捧著手機回復:“沒有!
祁邪:“睡得著嗎?”
應黎誠實地說:“睡不著,有點失眠!
他睡眠質量一向不好,認床,愛醒,小毛病多,還改不了。
聊天框里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應黎不知不覺地期待著他的消息,然而下一刻語音界面彈了出來。
應黎嚇了一跳,捧著手機的手都抖了一下。
他調整呼吸,按下接聽鍵,把手機放到耳邊,混亂的電流聲中,他似乎聽到了祁邪的呼吸聲,輕輕淺淺的。
應黎問他:“打電話干什么?”
“我想你了!
正中下懷的一個答案。
祁邪聲音又低又繾綣,像是貼在應黎耳朵邊講話,一個字一個字敲在他心上,像在打鼓。
心臟正在不聽使喚地狂跳著,心跳聲一聲大過一聲,應黎看了眼時間,距離他們吃完飯到現在才一個小時。
祁邪又補充說:“我想聽你的聲音。”
應黎唇瓣緊緊抿著:“嗯。”
祁邪問:“你不想我嗎?”
應黎愣了愣,想到自己剛才著魔了般尋找他的氣味,把手里的帽子捏得更緊了。
想。
特別想。
想聞你身上的味道。
也想讓你抱著親親我。
應黎很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對祁邪的想念,并且前所未有的強烈。
他頓了頓,沒有回答,而是說起另一個話題:“剛才你是不是碰到我的腳了,之前是不是也是你,在碧水灣早上吃飯那次,還有從鳳凰山回來那次?”
祁邪回答得很快:“嗯!
“哦!睉杈従徎M被子里,把帽子抱進懷里,“沒什么,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你。”
心里卻想的卻是,還好是你不是別人。
他轉移話題的技巧如此生硬,但祁邪不愿拆穿他。
一問一答過后,陷入了短暫沉默。
應黎瞪著雪白的天花板說:“我要睡覺了!
祁邪又輕輕嗯了一聲。
應黎嘴角翹了起來:“晚安!
“晚安!逼钚暗穆曇籼貏e溫柔。
然而電話并沒有掛斷,通話時長還在一秒一秒地增加。
應黎看著通話界面,也沒有主動掛斷電話。
他好像在期盼祁邪多跟他講講話,他也想聽他的聲音,想他的一切。
他眼睛睜得圓圓的,等了好幾秒都沒等到祁邪開口。
應黎重新把聽筒放到耳邊,問他:“你怎么還不掛電話?”
“36步!
應黎沒懂:“什么?”
祁邪說:“我到你床上,只需要走36步!
作者有話說:
什么!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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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 晉江文學城116
◎“我到你床上來了。”“我想跟你睡……”◎
36步。
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有36步嗎。
那么近。
只需要走36步, 他就能得到令他魂牽夢縈的吻。
應黎握著手機一時說不出話,耳邊咚咚咚的聲音是他震如擂鼓的心跳。
鬼使神差地,他又聞了聞懷里的帽子, 上面的味道似乎比剛才更淡了一分, 好像再吸一口, 他就能吸光那些味道。
太淡了。
他想要聞更多。
他閉著眼睛,腦海里一遍遍想象著祁邪吻下來的場景。
手指收緊, 再開口時, 應黎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發出來的聲音,顫抖、嘶啞、難耐。
“那……”
應黎緩了緩。
“你要來吻我嗎?”
話音剛落, 應黎才驚覺自己簡直膽大包天。
那么直白的索吻和邀請。
他變得一點也不像他了。
他好像徹徹底底被祁邪迷住了,想要他的吻, 想要聞他身上的味道。
每時每刻都在想。
他仿佛是習慣了祁邪的親吻,養成一個習慣需要二十一天, 而他們第一次接吻到今天剛好二十一天。
怪不得他那么想要吻他, 應黎如此安慰自己。
猝然響起的敲門聲卻容不得他再深思, 祁邪喑啞的語調也從聽筒里傳來。
“開門!
應黎霧蒙蒙的眸子霎時亮了起來, 他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此刻的驚喜, 掀開被子, 連鞋都來不及穿就急匆匆跑到了門口。
然而等握上門把手,他又覺得自己太急切, 太不矜持了, 就像是一直在等他來似的。
可他確實一直在等他。
等他不禮貌地進到他的房間里面,瘋了一樣把他壓在墻上,質問他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住, 可今晚祁邪老實得出奇, 或者說他一整天都很老實, 只是碰碰他的手,碰碰腳,那種點到為止,似有若無的觸碰根本解不了癢。
想要觸碰的渴望空前強烈。
應黎呼吸都在發抖,輕輕問:“祁邪……你在外面嗎?”
門外人的聲線同樣不穩:“嗯,我在!
得到肯定的回答,應黎拉開門,寒氣和香氣一起涌了進來。
祁邪上衣都沒有穿,裸著上身站在門口,寬厚的肩膀把門框賭得嚴嚴實實的,貼在面頰上的手機散發著淡淡的光源,照亮了他線條凌厲的下頜。
應黎睫毛顫個不停,他太過喜悅,都沒發覺祁邪的眸子黑沉異常。
“你什——”
門還沒完全打開,甚至只是拉開了一個門縫,祁邪就擠了進來,關上門,把應黎摟進自己懷里,掐著他的后頸,強迫他仰起頭,急促地吻他。
應黎被他嚇得手機都掉到了地上,下巴硌到他硬邦邦的胸膛,最大程度地仰起脖子,承受著自己期待已久的吻。
祁邪的唇好涼好涼,像是覆了層霜,他的吻又是那么的熱,薄薄的唇不斷張合,反復吮吸應黎暖濕的,帶著香氣的嘴唇,又將自己的舌頭強硬擠入他的口腔,舌尖刮過他濕熱的上顎,舔到舌根,不斷地翻攪。
疾風驟雨般的吻覆蓋在應黎身上,濕熱狂躁,野蠻粗魯,帶著十足的侵略性,像野獸在進食,要把他吞進肚子里。
從他們接吻以來祁邪都一直照顧他、顧及他的感受,還沒這么兇殘的吻過他,應黎本能地察覺到危險,開始害怕,他緊緊閉著眼睛,抵在唇上的牙齒近乎尖銳,啃得他發出幾聲難受的悶哼。
氧氣一點點被榨干,祁邪吻得他快要窒息,應黎艱難地抬手去扯他的頭發。
他用了不少力氣,祁邪的頭都被扯得后仰,短短指甲插/進他的頭發里,抓得他頭皮都像是在過電,又酥又麻。
懷里的人呼吸越來越急促,似乎快要喘不上氣,祁邪不得不放開他,分開時牙齒還在應黎的唇瓣咬上了一下,標記自己的領地。
應黎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劇烈咳嗽起來,眼角溢出生理性眼淚,他咳到滿臉通紅,咳了好久才停下來。
祁邪吻的好重,吻得他唇線都暈開了,下唇紅得鮮明。
他看了兩眼,抑制住想要把那兩瓣唇分開再次吻下去的沖動,壓著嗓子問應黎:“疼嗎?”
應黎這段時間被他嬌縱慣了,有了點小脾氣,皺著眉,偏過頭說:“你捏得我好痛……好難受,一點都不舒服!
他皮膚白,就被捏了那么一小會兒后頸就變得通紅,像是被人虐待了一般。
祁邪擦掉他嘴角的口水,又吻上他的眼皮,沒什么誠意地道歉:“對不起,我忍不住了。”
他叮囑自己要紳士地等應黎開門,一定要輕輕吻他,可看到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他就裝不下去了,會想要很惡劣地欺負他。
深吻暫時緩解了應黎心里的癢,所以就算祁邪的道歉不那么誠懇,他都不生氣。
他想問祁邪是什么時候來的,抬手卻摸到了他冰涼的后背。
應黎手指都僵了一瞬:“你身上好冷!
祁邪的身體比墻壁還要冷,像塊冰,渾身籠著寒氣。
應黎問:“你在外面站了多久?”
祁邪說:“不久。”
應黎又摸到了他的手:“騙人,你手也很冷,我要是剛才掛了電話,你打算在外面一直站著嗎?”
祁邪卻低下頭,不禁皺眉:“怎么不穿鞋?”
應黎就穿了雙襪子,在深棕色的地毯上白得像兩團雪,他說:“地上不臟。”
祁邪說:“涼!
地毯厚實干凈,光腳踩在上面的感覺很松軟,應黎回房間收拾東西時都是坐在地上的。
應黎剛要開口:“不——”
“涼”字還沒說出口,他就被掐著腰提起來扛到了肩上。
柔軟平坦的小腹硌到堅實的肩膀上,大腦在瞬間充血,應黎又急又慌,一段不算太美好的記憶涌入腦海,他開始掙扎。
“你干什么,放我下來!
他的體重不算輕,祁邪卻把他輕輕松松拎起來,他不是頭一回知道祁邪力氣大了,但每一次他都會被驚到,精悍的背肌,結實的胸膛,有力的長腿,相較之下,他缺乏系統鍛煉的身體就像是發育不良,連掙扎都顯得無力。
祁邪一只手箍住他亂動的腿:“乖一點,別動。”
與此同時,應黎感覺到自己的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無比清脆的一聲。
不疼,特別像家長在教育自家調皮的小孩。
應黎瞪大了眼睛,他從小到大都是鄰居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從來都沒人打過他屁股,祁邪不僅打了他,還打了他兩次,上次在浴室喝醉了他還覺得沒那么羞,清醒狀態下被人這樣打屁股,應黎羞得簡直想死。
“我自己走,你快放我下來!
說話間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還動?”
應黎羞恥極了,動都不敢動了,聲音無助又可憐:“不要打我……”
“31!
“32。”
……
祁邪在數步數。
明明地上鋪著地毯,可他的腳步聲沉悶的不像話,一步一步踩在人心尖上。
“36!
應黎被放到暖和松軟的床鋪上。
祁邪雙手撐在他身側,一只膝蓋跪在床邊,把人完全籠罩在自己身下。
“我到你床上來了!
“來吻你了!
他漆黑的眼睛透亮,充斥著病態的迷戀。
應黎呆呆看著他,祁邪的眼神有些恐怖,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時候,祁邪總是用這種飽含情/欲的眼神看他,似乎下一刻就要撲過來把他據為己有。
無論他現在如何耐心體貼,仍掩蓋不了骨子里的侵占欲,祁邪本性就是個又壞又不講理的人,只是把僅有的一點耐心和溫柔全都給了他。
后頸還殘留著一點微麻的感覺,應黎想到自己剛才大膽的邀請,后知后覺發現自己現在處于多么危險境地。
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他忍不住后退。
“躲什么?”祁邪狹長的眸子瞇起,握住應黎的腳腕把他拽回來。
應黎的腳腕太細,他單手掐住還有空余,雙腿又長又直,白得像奶油,滑得握不住。
祁邪分開那兩條腿,往自己腰上盤,傾身壓下去:“不是想要我來吻你嗎,我來吻你了!
應黎的睡衣都卷了起來,堆疊在瑩白的小腹上,柔軟又平坦,不由得聯想到它鼓起來樣子。
應黎被他壓得動彈不得,有點心慌地說:“吻過了!
吻得他嘴角都麻了。
祁邪低頭吻了吻他發紅的眼尾,手揉著他軟軟的肚皮,沉聲問:“喜歡我剛才那樣吻你嗎?”
應黎小腹緊繃,不敢撒謊:“還可以……”
剛才的吻雖然強勢了點,但也不全是難受,反而有種殘暴的快感。
可是祁邪的每一個吻,他就沒有不喜歡的……
應黎僅有的一點經驗都是從祁邪的吻里汲取的,沒有對照組,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親吻都會這么的讓人朝思暮想。
祁邪似乎不滿意他的答案,非要刨根問底:“喜歡還是不喜歡?”
視線不明,應黎覺得自己的近視好像又加深了些,努力去看他的臉:“喜歡……”
祁邪唇角無意識彎了彎。
應黎還沒從放下的深吻中緩過來,還有點喘,捂住他又要湊過來的唇,他發覺祁邪真的好喜歡粘著他,就算不親也要摟著他抱著他,像個粘人精,黏上了就怎么都甩不掉了。
他咽了咽口腔里蓄積的口水,拙劣地轉移話題:“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
祁邪說:“想吻你想到睡不著,你呢?”
接吻的習慣不僅有應黎一個人養成了。
應黎難受,他只會比應黎更難受。
聽到他不假思索的回答,應黎十分滿意,他很喜歡聽祁邪說喜歡他、想他。
“嗯?”祁邪低頭碰上他的臉頰。
他靠得太近,隨時都能吻下來,應黎呼吸稍快:“我……認床,失眠!
他緊張地抓著床單,忽然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心下一凝。
方才他高興過了頭,都忘了把帽子藏起來。
應黎看著他的臉,自以為不動聲色地用手把那頂帽子往被窩里推了推。
祁邪瞇了瞇眼睛,抓住他的手腕:“藏什么?”
應黎手腕抖了下:“沒什么!
他演技漏洞太多,祁邪余光已經瞥見了他身后被壓到變形的帽子,修長的手指把它從被窩里勾出來:“帽子!
應黎神情窘迫到了極點,想要伸手去搶。
祁邪故意逗他,把帽子舉得高高的,把他重新推倒在床上。
“打算抱著我的帽子睡?”
調侃的語氣太明顯,祁邪以為他會忙不迭否認,可應黎卻點了一下頭,表情認真。
“嗯。”
如果祁邪沒有打那個電話過來,應黎的確是這么想的。
他很需要祁邪的味道。
應黎只是在誠實地回答問題,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大的殺傷力,他輕輕嗯的那一聲像是一簇火,把祁邪全身都燎著了,血肉都在發燙。
祁邪不算溫柔地掌控住了應黎的后頸,一把好嗓音干得要起火:“休息好了嗎,我還想吻你!
“嗯……”
應黎也沒吻夠,也想繼續跟他接吻,但剛才那種瀕臨窒息的感覺讓他心有余悸,他小聲請求:“你輕一點好不好……”
“好,我輕輕的。”
(審核你好,接吻,不是別的,脖子以上,不要腦補。)
祁邪沒有立刻吻下去,他按亮了床頭燈,比月光還要朦朧的光線照亮了房間,給他們的臉龐都蒙上一層輕紗,曖昧極了。
他細細地打量著應黎發顫的身體,撫摸他鎖骨連著側頸上的那塊紅色胎記,上面還有幾個淡淡的牙印,像花瓣生長的莖脈。
“你好漂亮,好香,你是洋娃娃嗎?”
祁邪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和臉頰,一下下揉著他烏黑柔軟的發頂,像真的在撫摸一個漂亮的洋娃娃。
暖橘色的燈光下,應黎本就卷翹的睫毛更顯纖濃,如蝶翼般輕顫著,漂亮得過于惹眼了,勾得人心癢。
“我不是……”
“嗯,你不是。”
如果他是,他也不會把他擺在櫥窗里,應黎是無價之寶,他只會用鎖鏈把他鎖起來,用玻璃罩子罩起來,藏在沒有人能找見的地方,只給他一個人觀賞。
輕盈的吻落下來,從額頭到鼻尖,再到嘴唇,裸露在外的皮膚無一幸免,漸漸的,溫和又虔誠的親吻變了性質,唇和舌膠著地黏附在一起,怎么也分不開似的。
應黎半邊身子都被他身上的香氣薰酥了,他哪里都很敏感,祁邪嘴唇所到之處激起一陣又一陣戰栗。
白皙清瘦的身體浮起大片大片的紅,他像一塊化開的糖糕,渾身都是甜膩膩的糖水。
和祁邪接吻很舒服也很累,他的體力和肺活量都跟不上。
……
屋里開了空調,暖風機呼呼運轉,祁邪怕冷到應黎還是把他塞進了被窩里,用被子裹著他,讓他面對面坐在自己腿上和他接吻。
每次接吻應黎的手都不知道該放哪里,有衣服就抓祁邪的衣服,沒有衣服就握成拳頭抵在他胸口,相比于祁邪不安分的手,他乖到不像樣。
吻舒服了應黎就很好脾氣,趴在他光裸的胸膛上問:“你不冷嗎?”
“你摸摸。”
應黎不摸,他還做不到那么面不改色地去摸別人的身體。
祁邪揉著他耳朵后面的皮膚,應黎怕癢,躲了一下,又抬頭看他:“你怎么還不走?”
“不想走!逼钚昂∷拇桨昴,語調含糊。
應黎捂住他作惡多端的嘴:“……只有一個枕頭!
祁邪抓住重點,又舔了一下他的手心:“兩個枕頭我就可以留下?”
掌心濕滑,感覺還不算糟糕,應黎重復說:“只有一個枕頭。”
“我就是你的枕頭!
“你前幾天都睡在我身上。”
祁邪說:“你睡得很舒服。”
應黎睡覺不安分,愛翻身,愛踢被子,小習慣很多,一晚上能鬧醒他很多次,直到他把他箍在懷里,應黎就像只小貓一樣趴在他的胸口,臉頰軟得跟面似的擠出一團軟肉,手里還要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自知地拼命往他身上蹭。
“怎么可能?”
應黎不相信他,他睡相就算再不好,也不會糟糕到這種程度。
祁邪掐著他的腰往上提了一下:“試試?”
過于羞恥度姿勢讓應黎腿根都在發顫,幾乎是下意識地并攏雙腿:“怎么試?”
祁邪說:“就這樣!
“你想跟我睡嗎?”
應黎承認他這個提議非常有誘惑力,他前幾天晚上睡的確實很好,接完吻幾乎下一秒就能睡著,他現在也很困了,祁邪的懷抱溫暖又舒適,是滋生困意的溫床,但他不知道祁邪走了之后自己還能不能睡著。
祁邪問他想不想。
他不是很會撒謊的人。
他看著祁邪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可以嗎……”
他臉紅得要命:“我想跟你睡……”
作者有話說:
沒開玩笑,后文省略5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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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 晉江文學城117
◎手指。◎
“不是,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睡覺就只是想跟你睡在一起……”
應黎猛然發現自己說出口的話有多大的歧義,急忙解釋說:“就是像前幾天那樣……趴在你身上睡覺!
體/位頃刻間顛倒, 壓在上方的龐大身軀堅實地像座山, 應黎的眼睛被蒙住了, 他什么都看不見,只能感覺到祁邪在親吻他的身體, 咬他的鎖骨和脖子, 并且有蔓延向下的趨勢。
好像祁邪一直以來積壓的情緒都在此刻爆發,帶著濃烈情緒的親吻烙印一般印上應黎每一寸皮膚, 他的動作又急又兇,跟溫柔不沾邊。
他們體型和力量的差距過于懸殊, 應黎動都動不了,使勁推也推不動, 雙腿最大程度打開, 祁邪正以一個非常冒犯的姿勢在他身上胡作非為, 應黎慌到不行, 無語輪次地說:“我沒有其他意思, 你別誤會……你別這樣——”
剩下的話通通被堵回肚子里, 祁邪把他眼睛捂得緊緊的,他連眨眼都費力, 舌尖傳來麻痹感, 祁邪在吻他。
短暫而強勢的吻。
祁邪說:“我已經誤會了!
應黎聽得出來他嗓音里的壓抑和痛苦,內心慌亂無措,有些想哭:“可是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祁邪不買賬, 壓在應黎身上, 握住他兩只細白的手腕舉過頭頂, 按進被子里,手指插進他的指縫里緊緊扣著,牙齒磨著他的耳朵:“我已經誤會了,怎么辦?”
腕骨像要被捏碎了,很疼很疼,應黎卻毫無反抗之力,他慌不擇路地說:“我幫你,我可以幫你……好不好?”
……
他說了好多好話,又被吻了好多遍祁邪都不同意,他好像又變回了那個惡劣蠻橫的人。
應黎肩膀抖著,他的喉嚨疼,手腕疼,腿疼,哪里都疼。
祁邪看著他張張合合的唇,閉上猩紅的眼睛:“別怕我。”
“我怕,我很害怕……”
應黎被嚇哭了,祁邪柔和的語調聽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危險,他特別緊張。
眼角滑下眼淚,混著汗水把頰邊的頭發一縷一縷的,他的視線一片黑的,理所當然地看不見祁邪彌漫欲/色的臉,充血的眼睛,以及他渾身上下被悶染出來的紅,然而手掌相抵傳來的熱意是那么的清晰,祁邪的身體在發燙,過高的體溫灼燒著他的理智。
他比應黎還要難受千倍萬倍:“我知道,我都知道……不哭,我都聽你的!
“那你放開我……”
安撫性的吻落到臉頰和耳側,應黎是一個極其容易相信別人的,只要別人稍微對他好一點,他就能掏心掏肺地回報,祁邪對他好,他心里就只記著他的好了,都忘了他是個壞到至極,蠻不講理的人,嘴上說著都聽他的,行為卻叛逆到令人發指。
應黎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他哭了好多次,最狼狽最落魄的樣子都被他看見了。
祁邪好像又說了點什么,可能是好喜歡他之類的話,但應黎完全沒聽清楚,臉頰上的吻特別輕,羽毛似的在他臉上浮動著,他的神經仿佛被人牽引著走進了泥潭,沉重濃濕的淤泥從四面八方裹住了他,下陷時發出奇怪的聲音,他形容不出來,像水聲,卻比水聲更粘稠,把他的理智和靈魂黏到一起,又無情攪碎。
等到意識回籠,他才發現落在臉頰上的不是吻,而是祁邪不斷輕掃到他臉上的頭發。
……
要想看見極光還要再往北走幾百公里,當地的氣象局預測一周以后才會出現極光,追光團打算領著他們慢慢往北走,邊走邊玩,給他們足夠的時間適應急劇的氣候和海拔變化。
蓋爾鎮是著名的港口城市,終年不凍,三面環海,海岸線曲折漫長,沿海有很多鏈狀島嶼,北部群山連綿,自然風光秀麗,南部有一個天然峽灣,水流湍急,落差巨大,是漂流愛好者的天堂。
第二天他們都起的很早,團長卡魯森一大早到了小別墅,還熱心腸地給他們帶了早餐,順便給他們說了今天的活動安排。
“峽灣漂流我玩過,超級刺激的。”謝聞時一聽說要去漂流,十分激動,“小黎哥哥你肯定會喜歡的!”
應黎吃飯時不太愛說話,彎起唇角,點了點頭:“嗯!
卡魯森瞧了瞧他的臉,忽然說:“親愛的,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應黎愣了下:“有嗎?”
宋即墨問:“不舒服?”
應黎臉頰泛紅,搖了搖頭:“沒有,我沒事。”
只是昨晚睡得很晚,還沒睡好,太累了。
謝聞時覺得應黎有點奇怪,他仔細看了應黎兩眼,忽然指著自己的嘴角,問:“小黎哥哥你最近是不是有點上火啊,嘴角好紅,好像還有點腫,特別是這里。”
宋即墨挑了下眉毛:“上火?”
應黎局促地舔了下嘴唇,脖頸到耳后都是一片紅:“嗯,可能是吧,開了一晚上空調,房間里太干燥了……”
“是嗎,這邊太冷了,我昨晚也開了一晚上……”
謝聞時視線往旁邊一瞥,就跟祁邪來了一個對視,莫名其妙地他覺得隊長今天心情應該很好,好得不正常,他全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應黎埋頭啃面包,忽然察覺到一只腳從對面伸了過來,他心里一顫,想躲,祁邪追得緊。
應黎覺得他有點幼稚的壞,同時又對他這種小動作無可奈何。
他們收拾好東西出發,卡魯森是個很敬業的向導,沿途都在像他們介紹景點,這邊靠近三國交界,建筑風格混雜,沿路能看見各式各樣風格迥異的建筑,這個季節來這里旅游的人特別多,卡魯森說他們都是來追極光的游客。
“極光不是那么容易遇見的,當然幸運的是你們找到了我!笨斏瓝芰藫茏约旱拇蠛樱湴恋卣f,“我帶領的隊伍每年都能看見極光!
【這個大胡子老頭好可愛啊,好像圣誕老人哈哈哈哈。】
【小應今天怎么了,感覺不太開心啊。】
【沒有跟對象坐一起當然不開心!
【啊啊啊啊,你們為什么不坐一起!】
應黎跟邊橋坐在一起,前面是沈堯和宋即墨,謝聞時跟祁邪一排都快尷尬死了。
他們的車停到了最近的休息站,卡魯森帶他們去了幾個附近比較著名的教堂,又帶著他們往南走,穿梭在中央大街的羊腸小道里,道路兩旁低矮的屋舍有著數百年的歷史,從畫廊逛到博物館,體驗當地的人文和藝術風情,最后再到南部的最美海港。
天空是和海水一樣的藍,海水涌動著送來微咸的海風,沙灘上的沙子是乳白色的,細膩軟濕,像雪粒,因為這奇異的白色沙灘,海邊拍照打卡的人很多。
海風冷冽,應黎抬頭望著天空,忽然看見一群海鳥從他的頭頂掠過,他對自己一切沒見過的新鮮事物都很好奇:“那是什么鳥,海鷗嗎?”
“不是海鷗,是海鸚,又叫會飛翔的企鵝,只有高緯度的高寒海域才有!敝x聞時難得解答一次他的疑惑,表情神氣極了。
海邊有許多人拿著食物在喂那些海鸚,應黎又問:“能喂它們嗎,它們吃什么?”
沈堯說:“剛才往那邊過來的時候,我好像看見有賣飼料的。”
應黎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有一個老爺爺守著一輛小推車在賣飼料和小魚干。
卡魯森笑了笑說:“答應我,喂那些東西之前請你們一定要戴上帽子,它們都是直腸子,排泄物的味道你們絕對不會喜歡的!
“對,特別臭,特別能拉。”謝聞時嫌棄的表情都快溢出屏幕了,他搖了搖頭說,“所以我不喂。”
邊橋皺了下眉毛,問應黎:“你想喂嗎?”
應黎有點想喂,但他們的興致好像都不太高,他想想也就算了,忽然,有人從他的身后走了出來。
祁邪朝老爺爺走了過去。
應黎眼眸亮了起來,問他:“你要去喂嗎?”
“嗯。”
祁邪側頭看他,壓了下帽子,黑色風衣的衣擺被風吹得簌簌抖動,背影高大挺拔。
沈堯扭頭看到應黎亮晶晶的眼睛,覺得他肯定也想去喂,碰了碰應黎的胳膊,說:“走,我們也去喂喂,好不容易來一次,我都沒見過這鳥!
應黎點頭:“好!
他們買了幾袋小魚干到了海邊,海邊有很多當地的小孩子,看見他們在攝像,還跑到鏡頭面前做鬼臉。
那些海鸚被游客喂習慣了,一點也不怕人,甚至看見有人過來了,還主動飛到他們面前討要食物。
應黎剛一伸手,就有好多海鸚飛過來吃他手里的小魚干,啄得他手心發癢:“這些鳥真的好像企鵝!
它們背上的覆著一層蹭光瓦亮的黑色毛發,肚皮又是雪一樣的白,走路的樣子憨態可掬。
謝聞時全副武裝,連雨傘都打上了:“可愛是可愛,就是太容易拉肚子了!
喂完海鸚,沈堯遞了張濕巾給應黎:“擦擦手。”
“謝謝!睉璨粮蓛糇约旱氖。
為了顯得不那么偏心,沈堯又給了謝聞時和祁邪一張。
祁邪眉頭微微蹙起來,接過來揣兜里。
謝聞時瞟見他略紅的手心:“你手怎么了,被啄了?”
祁邪冷冷地應了一聲:“嗯。”
應黎朝他看過去:“破皮了嗎,破皮了要消毒!
祁邪捏了捏紅腫的手心,有些麻:“不知道!
謝聞時瞅了眼說:“我看著好像沒有破皮,小黎哥哥你要不來看看!
“……”應黎眉頭微跳。
謝聞時簡直要為自己的助攻行為點個贊,他最近剛好學到“成人之美”這個成語,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在成人之美。
很奇怪,他最初知道應黎和祁邪在談戀愛時是驚訝的,可他消化得非常快,并且越看他們越般配,他認為自己肯定是受了cp粉的影響!
祁邪攤開手心把手伸到應黎面前,應黎愣了下,輕輕搭上他的手腕。
他摸到了祁邪冰冰涼涼的指尖還有跳動不止的脈搏,皮肉下鼓動的血管,正如他的心跳一樣,瘋狂跳動。
他的手指非同一般的長,骨節分明,非常漂亮的一雙手,應黎不禁想到昨晚的事,祁邪全程蒙著他的眼睛,他不知道祁邪用的是哪只手,只覺得他的手指又熱又壞,快要把他捅壞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承受力竟然那么弱,祁邪僅僅是趴在他耳朵邊說兩句壞話,他就受不住了。
應黎想著想著臉就紅了,紅暈漾到眼尾,他放開祁邪的手說:“沒有破皮,小心一點!
他們小小的互動被鏡頭抓住了。
【祁邪以后一定是個妻管嚴,哦不,可能是夫管嚴!
【嘿嘿嘿摸手手,小應也太溫柔了吧。】
【祁應黨別腦補行不行,明明大堯和小應才是最好磕的。】
【笑死,都陪跑了還不明顯嗎,祁應才是真的!】
遠處連綿的冰川在陽光的折射下閃耀著金色光芒,融化的雪水不斷從冰川上淌下來,從石間山林川流而過,卡魯森把他們帶到了當地一個非常知名的漂流俱樂部。
俱樂部的老板親自出來接待他們,卡魯森跟老板關系匪淺,向他們介紹說:“他是個自戀狂,會讓每一位顧客叫他派克船長!
謝聞時特別上道地跟派克打招呼:“船長您好!
“你們好!迸煽丝鋸埖卣f,“我親愛的上帝,你們真是太帥氣,有你們這么好看的顧客是我的榮幸。”
謝聞時開玩笑地問:“那誰最帥氣?”
派克哈哈大笑,說:“這可真是難為我了,我只能說排名不分先后!
他們在俱樂部簡單吃了個午飯,然后坐纜車上山,派克說這條峽灣怪石嶙峋,總落差超過八百米,有水流湍急的瀑布,還有好幾個險彎,曾經嚇哭過不少人。
工作人員給他們穿上救生服和防水服,沈堯朝應黎挑了挑眉毛:“應黎,跟我一起?”
他們人數多,加上工作人員得分成三批出發。
謝聞時驚訝地看著沈堯,沈堯看著應黎。
攝像機正拍著,應黎看了看其他人,點頭:“好。”
他們倆先出發,加上攝像師和工作人員一共五個人一起上了皮劃艇。
沈堯問他:“緊張嗎?”
應黎說:“不緊張,你呢?”
“我?”沈堯聳了聳肩膀,看著他說,“緊張啊,都快緊張死了。”
他對這種極限運動不感冒,上次蹦極他臉都丟完了,這回索性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害怕。
應黎給他出主意:“要不你閉上眼睛,可能會好一點!
閉上眼睛就看不到你了。
沈堯沒把這句話說出來,笑了笑道:“好,我試試!
準備工作完成后,工作人員一聲令下,他們的皮劃艇就沖了出去,順著水流連續猛沖,極其顛簸。
峽灣里的水汽非常重,視野里全是白茫茫的霧氣,把他們露在外面的頭發和眉毛都染濕。
沈堯忍不住轉頭看應黎,看見他臉頰邊的兩個梨渦和無限放大的笑容,他發覺應黎是真的很喜歡這種極限運動,無論是在沙漠飆車還是高空蹦極,越驚險,他玩得越開心。
醒目的橙紅色皮劃艇漸行漸遠,變成一個小小的點消失在他們的視野里。
工作人員問剩下的四個人:“你們誰和誰一組?”
謝聞時說:“我和橋哥一組吧!
邊橋點頭。
他們第二組也很快出發。
宋即墨和祁邪自動歸為第三組,也開始做準備。
經過一個彎道,皮劃艇磕到一塊大石頭狠狠顛了一下,船身左搖右擺,攝像師都嚎了一嗓子,聲音拐了好幾個彎,沈堯扶了應黎一把,大聲說:“抓緊了!”
應黎反而更興奮,帽子被吹翻了都懶得扶,他還聽見了謝聞時的尖叫聲,不知道謝聞時是跟誰一起下來的,他扭頭朝后面看了一眼,水汽太厚重,什么都看不見。
峽灣總長兩公里,最驚險的幾個彎道已經過去。
導演和工作人員都在下面等著接應他們。
下船的時候沈堯腿都是軟的,風把他的頭發吹得亂糟糟的,又情不自禁地笑出來,笑聲爽朗。
李昌宏看他們笑得那么開心:“怎么樣,刺激嗎?”
應黎心跳很快:“刺激。”
李昌宏說:“要不是心臟受不了,我高低也得上去玩兩把。”
工作人員拿了毛巾過來說:“你們把頭發擦擦,別感冒了。”
應黎把防水服脫了,他里面穿著件撞色毛衣,顏色很淺,配了條白色休閑褲,整個人嫩像高中生,沈堯卻看見他光滑細膩的肩頸下布滿了細小的紅痕,像是皮膚下的毛細血管破了,沁出來的血珠,讓人忍不住想,他光裸的背脊和胸口可能也是這樣的紅。
沈堯接過毛巾遞給應黎:“擦擦吧,小心著涼!
應黎:“謝謝。”
沈堯笑了笑說:“客氣了!
他向后捋了一下微濕的額發,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和黑沉沉的眼睛,他覺得以后可能再也沒有這樣跟應黎相處的機會了。
后面的人也陸續下來,除了謝聞時,其他人的表情管理都很到位。
謝聞時臉色慘白地對他們說:“剛才經過第二個彎,我們的船差點翻了,好險!”
沈堯笑著說:“那你玩的比我們值!
應黎也笑起來,他面龐白皙,發絲凌亂,陽光一照,琥珀色的瞳孔閃著晶瑩的光芒,一點瑕疵都沒有,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周圍無限的風光都成了陪襯。
漂流結束后,他們又坐船游覽了峽灣里的大瀑布,到了冬天,天黑的很早,他們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了小別墅,晚餐也是卡魯森安排的,照顧他們的中國胃,吃的中餐。
回到房間,應黎忽然接到了C站官方打來的電話,說他的粉絲今天剛突破了兩百萬,好幾個視頻都被C站官方掛出來宣傳,并且再次表達了想要跟他簽約的想法。
應黎登上賬號一看,由于官方引流,他的粉絲量增長得非?。
時隔一個月,他終于又開了一次直播。
【???按錯了?】
【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黎黎居然開播了!】
【樓上肯定是你眼花了,黎黎都已經把我們忘了。】
應黎很端正地坐在書桌面前,看見他們發的彈幕,覺得很是對不起他的粉絲:“沒有按錯,沒有眼花,我也沒有把你們忘記,我最近太忙了,不過忙完這一陣就好了!
【我們都知道啦,自己的事情更重要,我們都會等你的!
【三個月不更新,粉絲還不掉反漲,整個C站也只有你了。】
彈幕全是驚訝和恭喜。
設備局限,應黎今晚也不打算唱歌,就跟粉絲們閑聊,當一個合適的傾聽者。
忽然間,應黎看見了一條很奇怪的彈幕:【黎黎,你塌房了!
應黎疑惑:“我塌房了?”
【你墻頭塌房了,有對象了!
應黎更疑惑:“我的墻頭?”
【Number。∧悴皇窍矚g這個組合嗎?還是說你已經換墻頭了?】
【如果換了,你真是太幸運了。】
應黎恍然想起來他之前轉發過Number的動態,不過現在那條動態已經被隱藏了,他問:“我墻頭……有對象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彈幕哀嚎一片。
【別說了,我都快哭死了,如果是真的我都不想活了。】
【我一個唯粉活生生被逼成CP粉,學會釋然是追星的必修課。】
【偏偏他那個對象也是我喜歡的,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我那么大一個老婆,我可可愛愛的老婆,有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豬?笑死,明明是狗吧,祁老狗。】
應黎還在狀況外,猛然看見彈幕cue了祁邪的名字,眸光微凝:“你們是從哪里知道的消息?”
【快看微博啊,熱搜上掛了好半天了!
【半年都不見得發一次微博的人發微博了!】
【別瞎說,別腦補,正主從來都沒有正面回答的事情。】
【就是,全是你們cp粉腦補,兩個背影都能嗑生嗑死,反正我不信!
應黎云里霧里地打開微博,Number自帶熱搜體質,前幾條熱搜基本都是關于他們的,應黎早已見怪不怪,他挨個點進去看。
熱搜第一的詞條是#吃到糖了#并沒有帶Number的標簽,他點開一看,不是什么廣告商打的廣告,祁邪的微博頁面赫然彈了出來。
#Number祁邪:吃到糖了。#
配圖是一張奶糖的包裝紙,上面細微的褶皺被展開壓得很平,顯然是被人悉心保留的。
【哥,你被盜號了嗎?】
【啊啊啊啊啊好早,前排合影留念!】
【我以為是自拍,沒想到只是一張糖紙,哥哥什么時候發自拍!
【這種糖很好吃嗎?隊長竟然破天荒地發了條微博!】
【好吃!特別好吃,純牛乳的,奶香味很重!
【廣告商打錢!
【除了必要宣傳,祁邪已經有半年沒發過私人微博了吧,今天什么特殊日子嗎?】
【為什么要發一張糖紙,肯定是這張糖紙有特殊意義!】
【能有什么特殊意義,不就是一張糖紙嗎?!快出來解釋!@Number祁邪】
應黎認出來了,那是前幾天在帳篷里他給祁邪的奶糖,雖然最后這顆奶糖被他給吃了。
包裹糖果的糖紙,在糖果被吃掉之后就會淪為無用的垃圾,本該躺在垃圾桶里,現在卻躺在某個人的手里。
評論議論紛紛,只有應黎知道那張糖紙代表的含義——密不透風的帳篷,大膽的索吻,還有最后被捂著嘴巴想哭都哭不出來。
他很難說清此時此刻他內心的感覺,就好像是冰天雪地里突然有一股暖泉涌向了他的四肢百骸,最終抵入他的心臟。
應黎又看了眼發表時間,凌晨三點。
三點鐘……
他們在……
應黎的臉驀地紅了,暗自慶幸現在沒有鏡頭。
這條微博的轉發量已經破百萬,應黎也再一次見識到頂流的威力。
身為輿論漩渦的另一個主人公,應黎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覺得祁邪膽子實在太大了。
他關掉微博,切回直播界面,禮物特效一個接一個炸出來,蓋住了混亂的彈幕-
20財大氣粗,只要應黎直播,屏幕上的禮物特效就沒停過。
應黎只好把禮物權限關了-
20:【?】
應黎說:“我只是跟你們聊聊天,過一會兒就下播,不用送禮物。”
現在節目還沒結束,他只能抽空直播,多半都是在晚上。
他還看見彈幕有人問他:【寶寶,你的ip怎么跑歐洲去了?】
應黎差點忘記了他的ip會變化,支支吾吾地說:“我……來這邊旅游了!
他這不算撒謊,他確實是來這邊旅游的。
很快又有人問:【20的ip怎么也到歐洲了?】-
20:【旅游!
彈幕驚奇:【這么巧?!】
【你們倆不會是偷偷背著我們面基去了吧!
直播這一行本身就是靠粉絲送禮吃飯,應黎聽說過很多榜一大哥都會要求私底下主播見面,可-20從來沒提過這種要求。
【好巧啊,Number他們也在歐洲!天大的緣分!】
應黎也覺得很巧:“你在哪里?”-
20:【蓋爾!
應黎這下是真的認為很巧了,今天他們幾乎把蓋爾鎮逛遍了,他甚至覺得他們在某個瞬間可能擦肩而過:“嗯,那座小鎮很漂亮,祝你有個愉快的旅途。”
又閑聊了一個小時,應黎就準備下播休息。
【又要消失了,我生氣了!】
【寶寶,下次直播是什么時候啊!
應黎想了想說:“下次直播可能在一周以后,我這邊的工作快結束了,以后每天都能直播!
【真的?!】
【說話算話哦!】
結束直播,剛躺到床上,好像有心靈感應似的,他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想什么來什么。
應黎點開微信,祁邪把那張糖紙圖片也發給他了。
“很甜!
應黎當然知道很甜,心跳又忍不住加速,他說:“我保存了。”
濃烈的情緒難以通過文字表達,所以祁邪打了個電話過去:“偷看我微博?”
“不能看嗎?”應黎接了電話,盤腿坐在床上,反問。
祁邪答非所問地說:“我來吻你!
應黎立馬說:“你別過來!
“嗯?”祁邪的聲音明顯疑惑。
應黎說:“不準過來!
“今天還沒接吻。”
心跳還未平復,應黎緩緩吸了一口氣:“今天……不親了!
“為什么?”
應黎說:“嘴疼!
電話那頭是短暫的沉默,還伴隨著應黎聽不到的腳步聲。
應黎以為他不信:“真的很疼。”
“我不會騙人!
祁邪:“上火?”
應黎聽出來他明知故問,還在用謝聞時的話來調侃他。
“你……”比臉皮厚應黎怎么也比不過他,氣鼓鼓地說,“都怪你!
祁邪心安理得地認領罪名:“嗯,怪我!
“開門!
聽筒里的敲門聲和現實中的敲門聲一起傳來,應黎心臟突突直跳,他猶豫了一下,終究是舍不得他在外面挨凍,給他開門了。
祁邪身上的衣服好歹是整齊的,也沒有一上來就親他。
應黎決定好好跟他談談,不過談著談著就談上床了。
直到被結結實實壓在身下,應黎才反應過來開始掙扎:“等一下——”
“我、我有話要說。”應黎被吻得面紅耳赤,身上的衣服也脫了大半,要掉不掉的,勾人犯罪。
“別……先別親我……”
他的后頸被溫熱的大掌覆住,溫和地安撫著,祁邪停下來,眷戀地親他的眼睛:“你說。”
應黎忽地緊張起來,手指抓著他的胳膊不知道怎么開口。
然后他的鼻尖就被親了一下,親得他都忘了要說什么。
這樣近的距離太過曖昧,祁邪身上的味道迷得應黎頭腦發懵,他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忍不住繳械投降。
應黎先坐起來,跟他拉開距離,抿著嘴唇說:“你不用追我了!
祁邪看著他,瞇了下眼睛。
“我好像……已經喜歡上你了!
應黎又搖頭,聲音很輕,卻認真堅定。
“不對,不是好像!
“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把這句話說出口好像也就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難。
可應黎卻不敢看他的臉,低著頭,喃喃說:“我挺喜歡你的……”
他可能比自己預估的還要喜歡祁邪的親吻,并且也同樣對他有渴望,會對他產生擁抱和親吻的想法,不然很難解釋在音樂節他為什么會跟著祁邪走,還有他接二連三的索吻,甚至是后面提出想要跟祁邪維持那種畸形關系的可恥提議。
這份來勢洶洶的喜歡讓他感到無措和害怕,但也讓他感到欣喜和快樂,他說不清自己是哪個時刻對祁邪心動的。
他的心臟一直在跳動。
他也做不到像做題一樣去分析這份喜歡。
但此時此刻,他無比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不僅僅是祁邪的吻。
應黎依舊不敢直視他,說出“喜歡你”三個字似乎比索吻要艱難一點點,也就是這一點點,他做了好幾天的心理準備。
祁邪下頜緊繃,他抬起應黎的下巴:“看著我!
應黎咽了口口水,被迫與他對視,他看見祁邪的神色有了變化,像是蓋上了一層揮之不散的濃霧,危險詭譎,熾熱到可怕。
下巴上的力道收緊,應黎感到了尖銳的疼痛:“疼……”
掌心里的臉是軟的,也是熱的,祁邪確定面前的人真實存在的,不是幻覺,更不是夢境。
祁邪喉結很慢地滾動了一下,聲音啞到不像話,語氣鮮見地遲疑了:“你……喜歡我?”
應黎遵從本心,鄭重點頭:“嗯,我喜歡你!
他發紅的耳朵和面頰藏不住任何心事,祁邪以此來判斷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可無論應黎的臉頰再紅再燙,都不如他親口承認來的安心。
腦子里像是有煙花噼里啪啦的炸開了,有種酥麻感從脊背竄了上來,得償所愿的感覺比歡愛時的高朝更加讓他彌足深陷,他察覺到自己空虛的身體正在被填滿。
應黎怕他不信,還要解釋說:“我認真的,沒有開玩——”
他話還沒說完,祁邪就像只餓狼似的一下把他撲倒,惡狠狠地盯著他,應黎差點叫出來:“等等!”
祁邪按耐不住了,眼底透紅:“等什么?”
他迫不及待想要貫穿。
應黎抓著他的手,害羞地問:“那……我們現在是在談戀愛嗎?”
祁邪吻上他的唇,輕啄著:“不然呢,男朋友,我在耍流氓嗎?”
男朋友……
一個奇怪又順耳,但又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稱呼。
可從祁邪嘴里說出來又是別樣的令他心動。
他并不抗拒這樣的稱呼。
他很在意歸屬權。
應黎被他親得迷迷糊糊的,輕哼一聲:“你本來就是流氓!泵刻靸粝胫鴮λ麆邮謩幽_,比橡皮糖還要黏人。
祁邪的聲音越來越低:“嗯,我是。”
干燥溫暖的手掌滑進他的衣服里,摸上他細軟的皮膚,應黎發出一點輕喘,捉住他亂動的手:“你干什么?”
“耍流氓!
祁邪撬開他的嘴,滾燙的熱意燒到他口腔深處,親到他幾近窒息,他身上那股冷香幾乎要融進應黎血肉里。
懷里的人悶哼不斷,似乎要斷氣了,祁邪無奈放開他。
應黎大口大口喘著氣,覺得不能再這么縱容他,跟他約法三章,在節目結束之前都不能有太親密的舉動,無論是在鏡頭面前還是私底下。
“你同意嗎?”
“好。”
沒有討價還價,祁邪答應的十分干脆。
應黎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然而下一秒,低沉磁緩的嗓音沉沉落到耳畔。
“等節目結束,看我怎么弄你!
作者有話說:
正文預計下章或者下下章完結!
還有番外,正文沒提到,沒解釋到的都在番外!
嗯,被鎖了,改了,辛苦審核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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