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酔舉在半空的手還沒有放下,聽到夏洛蒂的話之后歪頭望過去,禮貌地微笑;
“您好,我不接受采訪。”
說完這句話的須酔又低頭擺弄起了自己的金屬吊墜。
夏洛蒂:?
這個時候作為基本的社交禮儀,不應(yīng)該自我介紹一下嗎?
不接受采訪算是什么回答呀。
夏洛蒂憑借自己優(yōu)秀的職業(yè)素養(yǎng)敢肯定,楓丹絕對沒有對方這樣特征的、有采訪價值的人。p
夏洛蒂看著對方從上衣的口袋中抽出幾根細線,手指很是靈活地在線中穿梭著,僅僅片刻就讓吊墜牢牢地固定在了樸素的繩結(jié)中。
青年把剛剛編好的項鏈掛在掛在了脖子上,金屬的吊墜在衣領(lǐng)邊緣輕敲了一下,隱沒在了層層衣物中。
“水道右側(cè),正是楓丹著名的科學(xué)院。【1】”歐菲妮的聲音適時響起,讓須酔的目光轉(zhuǎn)向了不遠處的在層層丘陵中隱約可見的建筑穹頂。
楓丹科學(xué)院嗎?
聽說是直屬水神的的能源及發(fā)條機關(guān)研究機構(gòu),那些每天在楓丹廷內(nèi)巡邏的大個子機器人就來自這里。
作為生命原料的原始胎海之水應(yīng)該也能算作能源的一種?
“聽說楓丹科學(xué)院的員工都在瘋狂加班,明明不承擔行政的工作,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比隔壁的須彌教令院還要忙碌。”
晚風習(xí)習(xí),須酔聽著小美露莘的講解,離開座位,把身體微微探出車身,想看看傳說中的楓丹科學(xué)院是不是像對方口中一樣,直到現(xiàn)在還是燈火通明。
“砰!”
歐菲妮小小的身體撲倒在了地上,夏洛蒂則趕緊死死拽住了車上的把手。
至于須酔?
他為我們生動形象地展示了不遵守交通安全守則的懲罰。
在這起影響巨大的爆炸的沖擊下,須酔一個踉蹌,被甩出了巡軌船的范圍。
在即將落到海上的時候,他的手緊緊抓住了水道水泥邊沿濕滑的凸-起出。
然而,命運并沒有給他饋贈,就在他要用力把自己拉上去的時候。
下一個余震的到來,整個水道共振,他不幸地彈開。
“噗通”一聲,須酔回到了他闊別已久的海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系統(tǒng)的嘲笑在耳邊響起,甚至還有嗩吶和銅鑼敲打的聲音。
這難道是什么值得喜大普奔的事情嗎?
“剛剛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小生這里還沒…也不知道哦。”有些得意忘形的系統(tǒng)緊急剎住了車,在回答完須酔之后,徒留音樂在他的腦子里,自己卻再也沒有出聲。
須酔對他那半句沒有說出口的話背后所代表的含義很是好奇,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先上岸再說。
楓丹的夜生活在七國中都可以稱得上是豐富,因此即使是位于容易迷失方向的大海上,也能較為清晰的鎖定楓丹廷和歐比克萊歌劇院。
不過,作為此行目的地的茉潔站卻不那么顯眼了。
直到身處海上,須酔才真正意識到楓丹的大部分地區(qū)也是荒涼的。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才顯得楓丹主要的兩個城區(qū)格外突出。
確定的行進方向的須酔扎入水中,這才真正見到了楓丹絢麗多姿的水下世界。
這里怎么看起來,比楓丹的荒野顯得富有活力多了。
也比稻妻的水下生態(tài)看上去積極陽光健康向上。
然后他就遇上了一群機械魚群。
本來他以為這只是楓丹科學(xué)院的水下勘探類型的機械,對他們并不在意。
然而在看到詭異的紅光亮起的時候,須酔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什么簡單的科學(xué)用勘探機械。
他轉(zhuǎn)身躲過對面魚群的水泡攻擊,不欲和他們纏斗,快速轉(zhuǎn)身,想游離這片戰(zhàn)場。
然而機械魚們窮追不舍。
楓丹科學(xué)院!
你們究竟是抱著什么目的在水里放置這么危險的東西的?
話說剛剛的爆炸好像也是來自于楓丹科學(xué)院的方向?
一想到今天晚上自己一切狼狽的來源可能都是因為楓丹科學(xué)院,須酔對這個地方的印象直接一落千丈。
就在須酔終于忍不住,想要給這群機械一點教訓(xùn)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水流的異樣波動。
應(yīng)該是人類。
須酔收回了手,準備靜觀其變。
也許是什么專門回收這些程序錯誤的魚類的楓丹科學(xué)院的人員。
如果是這樣,還算他們有點良心。
然而朝他游來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楓丹科學(xué)院的專業(yè)回收人員。
而是,一個少年?
雖然被潛水頭盔遮蔽住了面容,但根據(jù)其纖細的身形和身上的服飾打扮,還是能看得出來,對方應(yīng)該年級不大。
目測也就十幾歲。
夜晚的海洋十分危險,雖然知道提瓦特的類人形生物不能草率地下判斷,但是根據(jù)對方潛水還要專業(yè)設(shè)備的情況來看,應(yīng)該就是個普通人類少年。
此處是深水區(qū),就算是要探險也太過危險。
須酔想,可能最后還需要自己來救對方。
然而少年的表現(xiàn)倒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很快就用似乎是被成為“芒荒能量”的這種他目前還不能完全理解的力量令魚群全部癱瘓。
果然,出門在外,一切還是要靠本地人啊。
須酔的嘴中吐-出一串泡泡,朝對方招了招手,在估計著對方視線轉(zhuǎn)來的時候,微笑著指了指上方的海平面。
感謝地話,在海里可是說不出來的。
然而帶著潛水頭盔的少年僅僅只是點了點頭,算作打過招呼之后,就隨著洋流離開了此處。
須酔對這種做好事不留名的態(tài)度不置可否,不過在少年轉(zhuǎn)身離開時,他似乎看到了對方手中拿著因為浸滿了水,而顯得格外沉重的小冊子。
小冊子上似乎有著特殊的紋樣,在楓丹,這種紋樣一般是作為家徽使用的特殊標志。
而他所看到的,似乎是某種帶著角的有蹄類生物?
少年離開地太快,兩人的距離也不算近,須酔很難清除地分辨出上面的標志。
不過,這也只是一時地好奇,就算看不清,也沒有什么可遺憾的。
在遭遇了神秘的少年后,須酔接下來的水下旅程都能算得上是順利。
只是中途系統(tǒng)興沖沖地開口,語氣中帶著居高臨下的驕傲說道:“嗯哼,你想知道剛剛的爆炸是怎么回事嗎?那就來求我吧~”
須酔才不打算求他,這么大的爆炸聲,今晚的媒體可有的忙了。
估計明天早上,連剛學(xué)會說話的小孩,都能磕磕巴巴地復(fù)述出無數(shù)大人在他身邊或帶著震驚、或帶著調(diào)侃、或帶著擔憂重復(fù)過的“楓丹的巨大新聞”了。
系統(tǒng)等了片刻,沒見到回應(yīng),忍不住地放軟了語氣:“醉醉,你求求我嘛,你一定、一定非常好奇吧!”
然而還是鴉雀無聲,只有水流的聲音告訴他世界并沒有靜止。
系統(tǒng)忍了又忍,實在是忍不住了,剛準備再開口激一激須酔,就聽到浮上水面換氣的須酔趁著這個間隙,突然開口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嗯?”
“你不是,只能,住在我的腦子了嗎?”
“誰只能住在你的腦子里了,我可是全知全能的偉大存在,才不是只能靠著別人生存的小小螻蟻。”系統(tǒng)的語氣是盛氣凌人的。
但是一個人越強調(diào)什么,就越缺什么,難道不是嗎?
須酔心里嗤笑,面上卻不顯,順著系統(tǒng)之前的話問道:“爆炸是怎么回事呢?”
現(xiàn)在還沒有到和系統(tǒng)撕破臉地時候,逗一逗可以,但是太出格了,讓這個“幼稚”的小孩氣急敗壞了,對須酔可并無益處。
系統(tǒng)“哼哼”兩聲,很是自滿的樣子。
“是楓丹科學(xué)院整個爆炸了哦,‘砰’地一聲,把周圍的一切都炸上了天!”
系統(tǒng)很是興致盎然地描繪著那刺-激的一幕,須酔卻懶得多聽,嗯呢啊啊地應(yīng)付著。
終于,在系統(tǒng)說得有些口干-舌-燥的時候,須酔也終于快要抵達岸邊。
須酔破開水面,伸-出頭張望,沒想到竟然看到有人在岸邊鬼鬼祟祟地活動。
其中一個提著燈的男人似乎是他們的頭領(lǐng),在聽到異響的時候就警惕地轉(zhuǎn)過頭來,把手中的燈往前伸了伸。
這是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大部分人應(yīng)該都沉浸在了夢鄉(xiāng)。
這個時候還沒睡,并且還在荒郊野嶺的地方活動,怎么看都顯得可疑啊。
提燈男人見到海面上僅有一個看上去就贏若的青年,悄悄舒了一口氣。
他掛上友好的笑容,似乎有些困惑地朝須酔搖了搖手中的提燈。
海岸線綿長卻也開闊,四周沒有什么能用來躲避的地方。
明顯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的幾人不會輕易放他離開,為了避免多生事端,須酔決定還是先會會這幾人,隨后再見機行事。
“先生,這么晚了,還在海中可不是什么好選擇啊。”
“你們有聽到剛剛的爆炸聲嗎?”
“那是當然,我估計就算是水神大人,現(xiàn)在也無法酣眠。”男人說著,還虔誠地面向沫芒宮的方向,留下了兩滴鱷魚的眼淚,“可憐的芙寧娜大人,要為那群莽夫而操心。”
埃德溫從某種程度來看,也確實是個急功近利的莽夫呢。
“我本來撐著我的小船在海上享受夕陽,結(jié)果一場爆炸,一塊不知道從哪里飛出的石頭,讓我和海洋來了個親密接觸。”須酔聳了聳肩,很是無奈的樣子。
“哦,可憐的先生。”男人把自己的外套遞給須酔。
看著對方不似凡品的衣料,和上面雖然不顯,卻非常精細的暗繡,男人的眼中精-光一閃,遞來了一瓶水。
“在海里呆了這么久,可要好好地補充點淡水啊。”
須酔接過這瓶水元素格外豐沛的水,朝男人感謝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