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雖然話是這么跟五條悟說的, 但是在最后瞳還是沒有鎖上房間門，只要五條悟有那么個想法，再輕輕動一動手腕，輕輕松松就能實現他嘮叨了一晚上的想法。
倒不她想欲拒還迎, 只是始終考慮到書房的溫度確實要比其他房間更陰涼些, 所以即使是她親手給五條悟鋪好了厚厚的床鋪卻始終還是有幾分不放心, 因為那只大貓……會踢被子啊！
想到這瞳都忍不住嘆了口氣，果然是大孩子, 那么大了居然還會踢被子。
她其實也是就最近幾天才發現這事的, 前幾天早上醒來時她突然發現半夜回來的五條悟直接跑到她房間里跟她擠在同一張床上，而且還是以一腳踹翻被子露出大半個身體的姿勢。
也正因如此她才沒鎖門，想著雖然她口頭上是拒絕了，但大概率也會不死心摸進她房間里。
但這一次沒想到居然沒有。直到瞳半夜忽然醒來，她發現房門始終沒有被打開過。
不得不說, 再某些時候五條悟意外的遵守原則與尊重她的想法。
瞳坐起身,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 三點半了,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雖然知道以五條悟的身體素質肯定是凍不了他, 但還是會忍不住擔心啊。至于身為真正的孩子伏黑惠, 她覺得才是最讓她放心的那個。
在主臥室門前停頓了一下，最后她還是直接越過來到書房前。
放輕了動作擰開門，書房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她只好按亮手機屏幕走進去, 憑著手機亮起的微弱光線果然看見了半個身子暴露在被子外睡姿豪邁男人。
果然……
瞳嘆了口氣。
她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拉過被子，扯了扯, 沒扯動。
“我知道你醒了，動一動松開被子。”她有些無奈道。
床上的人趴著一動不動, 在聽到她的話后哼唧了兩聲。
“我睡著了啦，動不了。”
噗！
瞳覺得有些好笑，也不勉強他只好將打開手電筒模式將手機放口袋里，然后蹲下身動用起雙手的力量去扯動被他腿壓得結結實實的被子。
然而剛抓住被角，她的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拽住，用力往下一扯。
“！”
突然失去平衡往前撲倒的她被嚇了一跳，只來得及發出短促的一聲驚呼就已經落入到一個暖烘烘的懷抱里。
五條悟的動作十分迅速，不過兩個眨眼間她就被塞進了與他的同一個被窩里嚴嚴實實地蓋住，同時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也緊緊地桎梏著在她腰上讓她掙脫不能。
放在口袋里的手機瞬間被壓在了身下，然后被厚厚的被子隔絕了光亮，房間很快又陷入了最初的昏暗中。
“……”
來之前瞳能猜到五條悟大概會撒嬌賣萌讓她留下 ，但她沒想到他會上手甚至動作那么很干脆利落的將她直接塞進被子里。
她推了推身前的人，很好，果然沒推動。
“不是睡著了嗎？”她隱忍著笑意：“怎么現在就動了？”
“睡著啦。”他答得振振有詞：“我現在其實是在夢游，因為覺得冷所以下意識抱住暖和的東西，剛好老婆就很適合。”
“冷的話你倒是不要踢被子啊，悟都快30歲的人了怎么還踢被子。”
“瞳醬不知道嗎，踢被子可是不分年齡的。”說得更加理直氣壯了。
“……”你倒是自豪上了？
瞳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胸口，但最后還是什么話都沒說。
算了，自己不是早就知道自己養的這只大貓就是這種沒臉沒皮的性格的嗎？
感覺著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力度，知道五條悟一時半會是不會放開自己的所以瞳也沒徒勞掙扎而是選擇安靜地在他懷里待著沒有動。
五條悟的懷里特別暖和，像是自帶了個熱烘烘的小暖爐一樣不斷散發著暖意，沒一會瞳就感覺因半夜起床而沾染到的幾分寒意很快被驅散，只剩下源源不斷的熱意從身前的人那傳送過來，將她整個人包裹在暖洋洋里。
果然是白操心了，看這人哪里需要擔心著涼啊，比她自己睡還要暖和。
瞳不自覺地往他懷里拱了拱想尋個更舒服的姿勢，但她很快就察覺到一股異物感從腰部傳來似乎有什么在硌著她，她下意識扭動了幾下想擺脫那種不舒適的感覺，但卻始終沒有成功。
她皺了皺眉，終于沒忍住伸手摸過去，硬邦邦的觸感透過衣物傳來，她恍然想起來，這是之前放口袋里的手機。
難怪她說怎么硌得慌呢。
瞳在五條悟懷里轉了身伸手探入試圖把夾在她和五條悟之間口袋里的手機取出來，然而還沒來得及動作她就感覺到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忽然收緊了力度將她拉扯了過去，熱烘烘的胸膛比之前貼得更要緊密。
瞳被擠得有些難受忍不住側過身，隨之整個后背便被溫熱所覆蓋。
五條悟一只手臂穿過她的脖子橫攬過她的肩膀，一只手臂緊緊圈在她腰上將她整個人緊緊貼近著自己，仿佛作勢要將她直接嵌進懷里。
他低下頭正好能將腦袋靠在瞳的頸脖處，她身上還帶著牛奶沐浴露的味道，香香甜甜的讓他忍不住埋進她的頸窩吸了吸鼻子，然后又蹭了蹭。
毛絨絨的發絲蹭得瞳皮膚發癢讓她忍不住渾身一顫，連忙伸手抵住他亂動的腦袋。
“悟，癢。”
“你也知道啊。”因為臉還埋在她頸窩里因此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悶悶的，同時還帶著幾分低沉和嘶啞：“瞳是故意的吧？所以這是懲罰。”
“？”這人怎么還惡人先告狀呢？
“唔？難道不是？”他繼續小聲嘀咕著：“明明是瞳先故意勾引我的，所以我報復回來也不過分吧。”
“……什么？”
剛說完她很快又察覺到熟悉的異樣感從身后傳來。
她怔了怔，大腦在遲緩地轉動著，放手機的口袋是左邊，現在她換了個方向側躺在右邊。
所以這次不是手機了，而是……
在意識到是什么時瞳渾身僵住，一時間不敢再有任何動作，同時熱意已經從臉上慢慢升騰起來。
五條悟察覺到了懷里人的僵硬忍不住低低笑出聲：“怎么？現在知道怕了？我還以為瞳在進來書房時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她不是，她沒有，別胡說！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聲音磕磕巴巴的，語氣有些慌亂：“要、要不我還是先回去吧？”
“欸？”
留意到她的反應五條悟頓時興致更高了，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反應的瞳，之前不管發生什么事瞳總都能很快把情緒調整過來，然后以淡定地態度回應他。
而現在……
害羞得語無倫次的瞳真可愛，可愛得讓他更想捉弄了耶！
想到就去做一向是五條悟信奉的原則，所以下一秒他故意湊到她耳邊，壓低著聲音。
“瞳不覺得已經晚了，難道你想就這樣走了不打算對我負責嗎，好過分哦。”語氣里雖然帶著笑意，但也難掩其中的嘶啞。
“怎么負責？”她下意識問道，然后在說出口瞬間又連忙閉上嘴，恨不得把舌頭咬掉。
她腦子是已經懵掉嗎，怎么會問這種不過腦子的問題！
她心里正懊悔著，五條悟帶著揶揄的聲音果然在耳邊再次響起。
“瞳的反應不是代表著你已經知道了嗎？”
“……”
瞳憋得滿臉通紅，她很慶幸此時是背對著五條悟，不然她不保證以對方那雙眼睛到底能不能在這樣的黑暗中將她臉上的窘迫與羞澀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怎么做？是她想的那樣做嗎？
“我、我……”
悶悶的笑聲再次從耳邊傳來打斷了她的話，五條悟緊箍著她的腰一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隨之下巴也跟著搭上了她的頭頂。
“要不，用手也可以……”
說著他還故意牽起了她的手。
瞳呆呆地僵住，卻沒有反抗。
“嗯？沒反應？”五條悟有些意外，捏了捏她的手指：“不會真的考慮吧？”
“……”
“噗，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不逗你了，我開玩笑的。”
瞳呆呆地，依然沒有反應，畢竟剛才她的確在很認真考慮著他的話，沒想到又忽然來了個反轉。
他拉著她的手直接十指交握進去，微微用力扯了扯，像是寬慰她那般。
“放心吧，在你做好心理準備之前我不會欺負你的，畢竟不能辜負瞳對我的信任啊。”
五條悟的聲音明明還帶著為褪去的嘶啞與隱忍的情yu，但聽在瞳的耳朵里卻是輕飄飄的，仿佛一根羽毛不斷在她心底掃過撓弄，掃去之前的難為情與窘迫，只剩下一片柔軟與溫情。
從她認識他至今，五條悟似乎從來都有好好的將她的想法與態度放在第一位去考慮。
所以才會忍不住心動啊。
她雙手抓住橫在她肩前的手臂抱住，用臉頰蹭了蹭，以此表示感謝。
“嘶——”
一聲倒吸從頭頂傳來，“瞳果然是故意的吧？”
“……”感覺到身后的異物感更重了她沉默了下去。
對不起，她真不是故意的！！誰能想到這么一個動作也能啊……
“要不我還是回去吧。”這次她認真的建議道。
“不要。”被五條悟不假思索并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可是……”
“沒有可是。”他將她貼得更緊，一點都不愿意松開：“瞳醬不要亂動就好了，你也不想我大冬天的去洗冷水澡吧？很冷很冷耶。
頓了頓，最后她還是嘆了口氣妥協了：“……好，我不動，也哪里都不去，就在這里。”
剛說完她就感覺到來自身后的胸口微微震動了一下，五條悟輕笑著，心滿意足地蹭了蹭她的頭發：
“嗯，這樣就對了。”
第42章
十一月過了中旬, 東京的氣溫一天比一天低。
從小就怕冷的瞳早早就全副武裝了起來，但即使如此也阻擋不住她那寒性體質，于是本就容易手腳冰涼的她一到冬天更是凍得不行，大多時候捂都捂不暖。
在某天晚上, 半夜回來的五條悟帶著一身寒氣鉆進了她的被窩, 瞳雖然被冷得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但在迷迷糊糊醒來知道是他回來后還是伸手抱住了他，于是五條悟很快就發現了睡了大半夜的人居然還有著一雙冰涼的腳。
然后在第二天, 沙發前的那個小茶幾被替換成了大被爐, 電熱毯也被安排上了，甚至本來就黏黏糊糊的大貓更是只要在家就恨不得捂著她雙手抱著她不放。
美名其曰：取暖。
“瞳體質太差了，就得多鍛煉鍛煉。”嚴格的五條老師如此批評道。
瞳認真想了想，虛心受教。
“好，聽五條老師的話, 等到了春天就安排起來！”
雖然就這樣愉快地把來年春天的鍛煉安排好了, 但是畢竟現在離春天還有段距離, 當下的冬天自然是更適合養膘了。
到了冬天, 咒靈的出現大幅度減少, 不管是五條悟還是高專的學生們都隨之清閑了許多, 所以只要大家周末有空瞳便會邀請他們都來家里吃烤肉、打火鍋。
五條悟大概也是考慮過這個情況所以買回來的被爐尺寸也十分大，坐進去六個人外加一只大熊貓居然完全沒問題。
吃飽喝足，桌面一片狼藉，但是根本沒有人愿意離開暖烘烘的被爐去收拾殘局, 甚至包括瞳在內，于是大孩子五條悟立馬掏出他所有的手柄熱情地邀請眾人一起玩游戲。
這次五條悟挑選的游戲是一款名為《模擬人生大富翁》的游戲, 顧名思義，它就是一款大富翁, 只是一回合為一段人生，走完既結束，最后誰的資產最多誰就是贏家。
因為家里只有六個手柄注定得有一個人只能圍觀，五條悟原本興沖沖的表示要跟老婆貼貼共用一個手柄，但是很快被瞳無情地拒絕了，然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婆跟自己唯一的女學生貼在了一起。
“欸，怎么可以這樣，瞳醬好過分哦。”看著瞳和禪院真希默契地擊了個掌五條悟發出抗議的聲音。
瞳帶著歉意看向他，但依舊堅定自己的選擇：“抱歉啊悟，果然還是想親自贏悟一次，大富翁不看操作只看運氣，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
“原來是這樣嗎。”五條悟摸了摸下巴，瞬間斗志昂揚了起來：“看來我只能全力以赴親自把老婆搶回來了，你們兩個就盡管放馬過來吧。”
看來瞳和五條悟的互動，一旁的熊貓和狗卷棘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狗卷棘在桌底下又偷偷扯了扯伏黑惠和乙骨憂太的衣服。
四人目光在空中交匯，然后又默默的移開。
游戲很快就開始后，五條悟原以為自己是一對二，等陷害人的道具用起來后他很快發現，這根本就是一對五啊！
“嗚哇，惠你也太狠心了吧，從我這拿走那么多資金。”
“欸~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熊貓，居然雇混混來打砸我的店。”
“過分了哦棘，居然舉報我偷稅納稅害我坐牢。”
“等等，真希你在說什么？怎么可以教唆瞳醬把我辛辛苦苦建起來的商業大國給鏟平了嗎？這可是這可是我和瞳醬的共同財產哦。哇，瞳醬你還真下手了啊。”
過了好一會，五條悟終于反應過來了什么。
“等等，你們這是在合伙欺負我嗎？哇，好過分啊……”
“這也是游戲規則哦悟。”來自熊貓的熱心提醒。
“……”好一個游戲規則。
于是，在眾人有意無意的針對下，原本運氣就不算很好的五條悟果然很快就成為了第一個破產的輸家被淘汰了出去。
在狗卷棘和熊貓的擊掌下五條悟直接一丟手柄，整個人往瞳身上靠了過去。
“你們就知道欺負老實人。”聲音里委屈巴巴：“瞳醬，你老公破產了，你都不安慰一下嗎？”
瞳忍著笑意揉了揉他的頭發，雖然確實慘得有些讓她心疼，但不知為什么還是覺得有些莫名的爽啊，畢竟之前跟五條悟打游戲她真的輸得太慘啦！
“悟辛苦了，我會帶著從你那贏回來的資產努力到最后的。”
“？那我謝謝你？”
“不用謝哦，是我應該的。”
“……”
游戲還在繼續，瞳在玩游戲的操作上雖然不行，但是運氣值卻像是開掛一樣一路點滿。
整個游戲一個半小時玩下來她幾乎是以碾壓的方式獲得了最后的勝利，就連五條悟在最后都忍不住鼓起了掌贊嘆了起來。
“瞳醬好棒好厲害，看來我輸得也不是毫無道理啊。”
瞳謙虛回道：“沒有，是大家都讓我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自己也沒想到居然能贏得這么順利，幾乎一路豐收。
果然，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啊。
一輪大富翁玩下來已經將近十點，雖然時間并不算晚，但酒足飯飽后本就容易使人犯困，再加上這溫暖得讓人根本舍不得離開的被爐，放下手柄的眾人沒多久就開始打起了哈欠，很快地一個個躺在了地毯上昏昏欲睡了過去。
將近28歲的五條悟一張童顏混在學生當中睡得寧靜又安詳毫無違和感，瞳不由自主地輕笑著，垂下頭在他的眼皮上輕輕點了一下。
“晚安。”
說著她正準備從被爐里起身，手腕一下子被抓住。
“瞳要去哪？”五條悟半瞇著眼睛看向她：“別收拾了，你也一起睡，明天起來我再收拾。”
“不是哦。”她搖了搖頭，順便幫他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壓低著聲音回答：“我去給熊貓再添個毯子，看他大半個身子都在外面。”
——熊貓是咒骸不會感覺到冷。
這句話在五條悟嘴邊停留了片刻，但迎著那雙在燈光下溫柔得一塌糊涂得藍色眼睛，他一頓，最終化成了嘴角一抹笑意。
有些善意是無法用冰冷的事實去拒絕的。
他松開了她的手：“好。”
瞳的動作很快，起身從沙發角落里取過毯子后先替熊貓蓋上，然后又幫其他人都攏了攏被子確保大家都蓋嚴實了，最后再關上了大燈只留下一盞昏暗但足矣照明的壁燈，她再次回到了五條悟身旁。
因為另一邊還躺著禪院真希所以瞳的動作放得很輕，等重新躺下后五條悟直接拉過她的雙手摸了摸。
“手怎么還是那么冷啊。”
他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拉起來放到面前呵了口熱氣搓了搓，隨即又一把塞進了被窩里暖和暖和。
她在昏暗中描繪著他的容貌溫柔地笑著，沒有抽手任由他動作。
過了一會，“下周三我請了假。”她忽然道。
“嗯？”
“下周三是外婆祭日，我打算回鄉下一趟。”
她已經很久沒回去了，剛去到古川家的前三年她還能回去拜祭，在上了大學后古川英士為了讓她與過去的人徹底斷絕關系再也不讓她與鄉下的人來往，更不可能讓她回去鄉下。
如此想起來已經整整有四年了。
握著的手頓了頓：“那我和你一起回去。”
“可以嗎？高專那邊……”
“沒關系的，打聲招呼就好了，反正二年級和惠也習慣我經常不在了。”
“……當事人都在這里，收斂些。”
“嗯？收斂什么？我這叫給他們自己成長的機會。”貓貓理直氣壯。
“反正我不管，我現在可是瞳醬的老公耶，瞳的外婆那不就是我的外婆嗎，所以我一起去也是很應該的。而且……瞳就不想把我這個超帥氣、超體貼、超好的老公介紹給外婆認識一下？”
瞳被那一長串自戀的形容詞逗笑，但很快晃神沉默了下去。
她想起了外婆臨終前的話。
——但我仍然希望在前途未明的那個未來里你仍可以找到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人然后與他一起相知相守一輩子
這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一個親人彌留之際最后的心愿，也是留給她的最后的祝福。
她曾以為自己不會再擁有實現這樣幸福的機會，直到她遇到了五條悟。
五條悟仿佛就像是帶著這份祝福忽然降臨在她的生命里，讓她從此往后的生活一切都不同了起來。
祝福的前半段她已經如愿實現了，那么接下來他們也會后半段所言相知相守一輩子的。
她抽出一只手輕輕捏了一下他柔軟的臉：“好啊，悟這么帥氣、這么體貼還這么好，我想外婆一定會很喜歡像你這樣的精神小伙的。”
“欸，居然精神小伙嗎？原來是這樣，難道瞳也喜歡精神小伙？”
“嗯唔~我喜歡的是悟啊。”
五條悟悶悶笑了兩聲，拉起她的手親了兩下。
“這話我愛聽，瞳多說幾句。”
“喜歡悟，喜歡悟，最喜歡悟了。”每一句都是發自肺腑。
“嗯嗯，我也是哦，最喜歡瞳啦。”
瞳還想說什么，一頓，她忽然感覺到了被爐里似乎傳來了些許動靜讓她兀然閉上了嘴。
空氣中安靜了一會，一陣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聲音隨之在昏暗中響起，然后便是小聲的對話聲。
“真是的，乙骨你別亂動發出聲音啊。”禪院真希小聲抱怨。
瞳：“……？”
被點名的乙骨憂太連忙道歉：“對不起！因、因為腿有些被熊貓壓麻了所以沒忍住……”
“啊，抱歉抱歉。”
“金槍魚蛋黃醬。”
伏黑惠無奈的聲音跟在后面：“我說你們……偷聽能不能有偷聽的自覺。”雖然他不是自愿想聽的。
五條悟也湊熱鬧小聲指責：“就是，你們裝睡就不能裝到底嗎？打擾到我和我老婆啦。”
瞳：“……”
要不，還是收回剛才的話，這種人還是別喜歡了吧……
第43章
11月22日, 出發回鄉下的那一天。
當天的天氣并不是很好，天灰蒙蒙陰沉沉的，不僅沒有陽光甚至連風都比平時要凌冽些。
怕冷的瞳全副武裝了起來，手套圍巾那是必不可少, 同時頭上還套上了一頂毛茸茸帶著兔耳朵的帽子, 拉一拉兩邊的繩子耳朵還會立起來那種。
帽子是五條悟惡趣味買的, 因此等她戴上后玩的最樂不亦乎的也是他。
因為家鄉有些偏僻再加上路程遙遠兩人七點多就出門上了新干線，為了防止途中無聊還特意買了撲克牌和一些水果零食, 然后上車沒多久, 在輕微的顛簸和轟鳴聲中五條悟靠著她肩膀就睡過去了。
雖然現在的他并沒有夏天那么繁忙，但也始終避免不了偶爾007的工作狀態。
五條悟今早凌晨將近六點才從外面趕回來，只來得及小憩了半小時又匆匆醒了過來與她一同出門。
她勸了兩句讓他在家好好休息，不出意料的并沒勸動，最后她也就放棄了。
瞳歪頭看著那張安靜沉睡的臉好一會, 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頰, 拿起上了車后就摘下來的圍巾將兩人一同裹住, 順勢將頭也輕輕靠在他腦袋上, 蹭了蹭, 也閉上了眼。
青森縣離東京有相當遠的一段距離, 乘坐新干線單程就需要將近三個半小時的時間，再加上轉線普通地鐵的時間，全程需要大約四小時的時間。
等兩人下了電車時已經接近12點了，比起東京陰沉沉的天氣鄉下的風雖然風要更大一些但卻是大晴天, 萬里無云，陽光也暖洋洋的。
這一路上瞳的心情原本十分平靜, 但不知為何等雙腳真正落地，看著眼前時隔四年的熟悉的風景她忽然讓她心底生出了幾分膽怯。
“瞳會緊張嗎？”大概是注意到她的神情, 五條悟突然問。
瞳拉了拉圍巾遮掩住口鼻：“有些。”
她四年沒回來了，不知道大家會怎么看待她，如果在路上遇到又要怎么打招呼呢？
五條悟拉過她的一只手握住，然后塞進了自己大衣的口袋里。
“沒什么好緊張的，我這不在嘛。”
“……嗯。”她緊緊回握住他：“幸好有你在。”
瞳與五條悟一人帶了一束花上了墓園，鄉下地方本就人煙稀少，今天的墓園里更是靜悄悄的一個人沒有。
幾年沒來瞳原本以為外婆的墓碑應該會雜草叢生，等到了后她發現外婆的墓碑不知被誰清理過，不僅沒有一點雜草，連墓碑上的青苔也被清理的得干干凈凈。
應該是村里其他人來拜祭過，比如外婆的好友千代奶奶。
她將帶來的花束放下，又點了香，然后在碑前蹲下開始跟外婆碎碎念了起來。
“外婆，對不起，那么久才來看你，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怪我的對不對，因為從小到大你最寵我了呀。”
“這幾年里我大學畢業了，學的是鋼琴，雖然一開始選擇并非自己的意愿但是學下來后發發現并不討厭，甚至漸漸也喜歡上了鋼琴。”
“因為外婆你的關系我現在也成為了一名老師，我有很努力哦，前段時間還幫助解決了一起校園暴力，應該不算給你丟臉吧。”
“外婆……我離開古川家了，也跟她斷絕關系了，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怪我，但是既然走到了這一步我不會后悔的，而且我現在也過得很好哦，你不是也一直如此希望著嗎？”
“還有，我要告訴外婆你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我結婚啦，就在今年的七月份。”她抬頭看了五條悟一眼，笑了笑：“雖然是一場意外的相遇與婚姻，但是過程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現在很幸福哦，也很喜歡他，就如同你當時跟我說的那樣，你一定會繼續祝福我們的吧。”
“悟也是老師，他是……”
她說了很多很多，關于自己的、關于五條悟的、也關于她與五條悟的，整個墓園里除了風聲就只剩下她的絮叨聲，直到后來腳都蹲麻了五條悟才將她拉起來攬過她的腰。
此時他摘下了墨鏡，臉上雖然依舊掛著不羈的笑容，但湛藍的眼底卻隱匿著認真。
“外婆你就放心吧，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會比我和瞳更相配的了，我一定不會辜負她親手給我戴上的這枚戒指。”
瞳垂下眉目無聲地笑著，將頭靠在了他肩膀上。
“嗯，我相信他。”她輕聲附和著。
山風簌簌，清風迎面拂來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發絲，如同外婆對她的回應那般。
離開了墓園，下山后瞳和五條悟進了山下的便利店買了一人買了杯熱飲暖暖身子。
“我剛剛表現得如何，應該還算不錯吧？”剛坐下來五條悟就迫不及待的求夸夸。
“超級棒的，外婆一定會很滿意你這個外孫女婿。”對于自家大貓貓的撒嬌瞳從來都是毫不吝嗇的夸贊。
果然，被認可的大貓咪立刻抿起了唇擺出一副嘚瑟的神情，別提多神氣。
瞳喝了口熱咖啡：“既然已經結束了那我們就回去吧，你也該回去好好睡一覺了。”
五條悟有些驚訝，又有些不情愿：“欸，難得回來一趟這么快就回去嗎？我還想說去看看瞳醬長大的地方呢。”
她長大的地方啊……
長大的地方……
不知為何這句話讓瞳陷入了沉思，她低著頭慢慢搓著手中碑加熱得暖暖的熱咖啡罐子，最后忍不住笑了出來。
是啊，這里是她長大的地方，有著她整整十五年的人生經歷與記憶，不過短短四年沒回來而已，她又何須矯情到什么近鄉情怯與害怕別人的看法呢？
這里是她的故鄉啊，不管她是怎么樣它都會接受她，相反，就算真有人對她說什么她也會接受的。
“那就去吧。”她站起身朝五條悟伸出手：“就由我親自帶著悟隔著十幾年的時光去參與我過去的人生，只不過可能會有些無趣哦。”
“參與過去的人生……”五條悟捏著下巴細細地品味著這幾個字，一雙眼睛忽然就亮了起來。
“哇，真是浪漫的說法，我喜歡！”他握著她的手站了起身，咧嘴笑著：“這種事怎么會無聊呢，明明就是很有意義的事情啊。”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出發出發！”
鄉下的村子地方偏僻，規模也不算大，不過該有的東西倒是基本齊全。
瞳帶著五條悟四處轉悠，一邊介紹的同時一邊也回憶起了許多埋藏在記憶深處里事情。
“這里以前有一棵很大的樹，大人們在上面做了兩個秋千，小時候特別喜歡在這里蕩秋千，不過后來一次打雷把那棵樹劈斷了。”
“這里是全村最高的地方，到了秋天就會在這片空地上舉辦慶祝豐收的祭典，可熱鬧了。”
“這里以前是個池塘，有一年冬天下雨我路過這里腳滑摔進去了，后來雖然被救上來了但高燒了好幾天一直不退。奶奶給她打了電話，奶奶跟我說她回來過還抱了我，但是我已經完全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了，那次的高燒燒到最后我失去了那幾天的記憶，不過醫生說這已經算好了，至少人沒燒傻。所以我還是挺幸運的吧。”
五條悟揉了揉她的臉：“是啊，瞳要是傻了那我不就沒老婆了？幸好幸好，沒傻。”
瞳被逗笑，也伸手隔著手套捂住他的臉：“也對，所以其實我們兩個都很幸運。”
兩人相互揉搓著對方的臉玩鬧著，直到突然被身后一聲帶著不確認語氣的蒼老的聲音打斷。
“小瞳？是……小瞳嗎？”
瞳怔住，因為在聽到聲音響起瞬間她就已經認出對方是誰了。
千代奶奶，外婆的好友，她在村子里第二親近的長輩，每次外婆都忙著上課時都會把她托付給千代奶奶那，可以說她也是由千代奶奶看著長大的。
她放下手深呼吸了口氣，迎著五條悟玩味的眼神揚起笑臉轉過身。
“千代奶奶，是我，我回來了。”
“小瞳，果然是小瞳啊！”
確認了沒認錯人后千代奶奶一雙眼神驀然亮起了起來，幾步走到了她面前拉起了她的手上下打量著，嘴里還一邊不斷地念叨了起來。
“才幾年沒見小瞳都長大了啊，出落得越發標致了，奶奶都差點要認不出來了，好啊，好啊……我的好姑娘長大了啊。”
“四年了，千代奶奶，你也一點都沒變呢，甚至更年輕了。”
“哎喲，瞧你這張小嘴，小瞳說話還是這么懂得哄人高興。”
“怎么會是哄呢，我說的都是實話哦。只是抱歉啊千代奶奶，這幾年一直都沒回來看你。”
“嗐，傻孩子，說什么。”千代奶奶拍拍她的手背嘆了口氣：“奶奶都明白，都明白的。”
當初瞳被嫁入有錢人家的母親接去東京時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有人說她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但作為了解背后真相的千代奶奶又怎么會不知道瞳這一去代表著什么，畢竟那可是她好友在生前一直在努力制止的事，最后沒想到還是……
“你上次回來說考上了大學，今年應該已經畢業了吧？所以今天是回來看你外婆的？怎么不——”
說著一頓，她忽然注意到了那個站在瞳身旁高大的身影，視線一下子落到了那只攬在瞳肩上的大手。
“這位……”她怔了一下，突然反應了過來：“哎喲，看我這眼睛不好使的，小瞳，這位就是你丈夫吧？”
瞳愣了一下，心里疑惑著千代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你好啊千代奶奶，你猜對了哦，我叫五條悟，是瞳的丈夫哦，”趁著她出神五條悟已經自顧自地做出了回應。
千代奶奶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你好啊你好啊，叫小悟是吧？真俊的小伙子，跟我們小瞳真是郎才女貌啊。”
五條悟故作謙虛的擺了擺手，但嘴上卻一點都不謙虛：“欸，真的嗎？不過其實身邊的人確實都這么說呢，既然千代奶奶都這么說了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真真真，絕對是真的，相配的不得行了，呵呵呵……”
瞳回過神看著把千代奶奶逗得樂開花的五條悟有些失笑，他輕輕拉扯了一下他的手示意讓他收斂些，同時接過話題：
“千代奶奶，我能問問你剛才為什么問他就是我丈夫的？”
千代奶奶臉上的笑容微微斂去，她看了看五條悟，又看了看瞳，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你媽媽、就是紀子她前幾天回來過，她給我說的。”
誰？
瞳怔怔地看著她，一時間不知該做什么反應。
千代奶奶繼續道：“她說，知道你不想見到她所以她提前了幾天回來看你外婆。她還跟我說你結婚了，對象是你自己找的不是古川家安排的，我聽著不知多替你高興。然后……她就交了些東西給我，說是讓我轉交給你的，說是她送給你的新婚禮物。”
原來她回來過啊，也就是說外婆的墓也是她清理的吧。
想到這她忍不住笑了笑，在外婆眼里古川紀子一直是個還算孝順的女兒，她做的唯二讓外婆失望得事便是閃婚了一個一見鐘情不知根底男人，還有就是不負責任拋下了她并且毫無感情地試圖利用她。
“禮物就算了，她之前已經給我送過了。”她能將外婆的遺物和那些證件資料還給她已經算是最大的禮物了。
千代奶奶看著她欲言又止，輕嘆了聲：“我覺得……還是等你看到了東西再決定吧。哎呀，說到這我們也別站在這里了，剛好離我家近呢，快快，來我家坐坐喝喝熱茶暖和一下身子。”
“我——”
“好啊。”五條悟搶打斷了她的話率先答應了下來，然后拉起了她的手：“那我和瞳就打擾您啦。”
“不打擾不打擾。”
瞳抬頭看了五條悟一眼，最后還是沒說什么。
千代奶奶家確實離得不遠，再走個幾分鐘就到了。她的子女出去工作后都搬去了城里留下她與千代爺爺，在幾年前千代爺爺去世了，這棟房子也就只剩下千代奶奶一個人。
那么多年過去千代奶奶的房子與記憶里的樣子沒有一點變化，千代奶奶熱情地招待著他們進去，又給他們端來熱乎乎的茶水，然后轉身進了房間，沒多久她手里拿著一個不算大的方扁盒子出來交到了她手里。
“這是紀子當時交給我的，就是這個盒子了。”
盒子十分輕看不出有什么重量，她托著盒子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打開它。
不費什么力道就打開蓋子，首先入眼的就是里面一張折疊好的看起來有些陳舊的紙張，她拿起來來，一張稍有些重量的東西從紙張內滑出掉落在盒子里。
是一把有些生銹的鑰匙。
瞳看著那把她無比熟悉的鑰匙怔忪，在這一瞬間她似乎有預感這張紙到底是什么。
輕輕打開，毫不意外，是地契，那棟她曾經住了十四年的房子的地契。
在外婆去世后那棟房子就被谷川紀子繼承然后一直閑置著，直到古川英士開始讓她與鄉下斷絕來往，在她最后一次回這里時古川紀子便順道把房子賣了出去，在之后她就也再也沒回來過了。
瞳沒想到谷川紀子在后來居然又把房子買回來了，古川英士知道嗎？現在現在她又將房子送給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是內疚還是討好？亦或者……只是覺得留著也沒用了所以順水推舟當人情？不過不管是什么目的有一點她成功了，那就是她絕對不會拒絕這份“新婚禮物”。
她表面神色平靜，重新合上了地契放回了盒子里。
“謝謝千代奶奶，那這份禮物我收下了。
第44章
所謂的意外之喜形容的大概就是這樣的事情了吧, 至少在瞳回鄉下時完全沒有想過會得到這樣的收獲，因此在回程時她一路都顯得十分的高興，肉眼可見的那種。
本來還有些困頓的五條悟像是被她感染這份高興的情緒頓時就來了精神，基本上是陪著她一路閑聊了回去。
兩人暢想許多, 比如她在那座房子里到底有過怎樣難忘的記憶, 比如之后又要怎么去清理與修理那座荒廢了七年的院子, 再比以后他們偶爾可以回來小住幾天當度假。
“剛好，之前我還煩惱著要是以后和悟吵架了我都不知該去哪, 現在可算是有地方去了。”她靠在五條悟肩上開玩笑說道：“我就跑回鄉下去住, 畢竟我現在可是有自己的房子了。”
“哇，真是可怕的威脅啊。”五條悟一邊用著很假的語氣驚呼著一邊轉動著手上的墨鏡。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動作突然一頓，忽然將墨鏡給她戴上，特制的漆黑墨鏡瞬間奪走了她視野中的所有光線與事物，只剩下漆黑一片。
瞳怔了一下：“sa——”
他的名字還沒來得及喊完就被一片柔軟給堵了回去。
五條悟吻得并不深只是在她唇上停留了幾秒很快就撤離了, 這讓她在黑暗中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隨后聽到了對方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是保證金, 是保證以后絕對不會有因為吵架而讓你跑回娘家的機會。”
瞳怔了怔, 等她反應過來時嘴角已經不自覺地高高揚起。
“哪有人這樣保證的啊。”
“我不管, 這是有效保證, 所以你快問我如果違約了怎么辦嗎？快問快問。”？
瞳本能覺得五條悟應該還有后招，但還是順著他的話問道：“額，那如果悟違約了怎么辦？”
她的話剛說完熟悉的溫軟再次覆蓋在了她唇上，同樣是淺淺一吻, 還帶著對方惡作劇成功的歡悅。
“嗯，所以我再追加了一份保證我不會違約的保證金, 雙重保證，耶！”
瞳：“……”那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悟好幼稚哦。”
“真的假的？明明那么浪漫的說。”
“……嗯, 你高興就好。”
五條悟偶爾的行為舉止雖然讓她忍不住懷疑他到底滿沒滿十八，然而事實上，再過半個月五條悟就要迎來二十八歲生日了。
或許是因為冬季白天的時間比較短給人造成一種時間過得飛快的錯覺，等十一月徹底過去迎來十二月，五條悟的生日轉眼就剩下一周的時間了。
關于生日禮物的事瞳心里已經有了些想法，只是還需要些時間去準備，而在形式上她再三考慮，最后還是打算與五條悟過二人世界。
就像她今年是第一次與五條悟一起過生日是二人世界，那么五條悟第一次與她一起過生日也是二人世界，這樣的想法應該不過分吧。
不過，五條悟的生日還沒到，冬日祭就先一步來臨了。
“冬日祭啊……”晚上，聽瞳提起來時五條悟才恍然想起來似乎還有這事：“往年冬日祭都在12月3號，確實是這段時間了，今年也是3號嗎？”
“3號，我看宣傳海報上是這么寫的。”
“3號的話……剛好周日呢。瞳想去？”
“嗯，想去。”她整個人靠在五條悟身上伸手圈住他：“上次的煙花你都沒陪我看完，總覺得有些遺憾。”
五條悟摸了摸她的頭：“抱歉，這次一定陪瞳醬過一個完整的祭典。”
“……怎么感覺這是個巨大的FLAG呢。”
“嘶，我的信用度已經那么低了？”
瞳笑了兩聲：“好吧，那就相信你。我記得你說過去年你是和真希熊貓他們一起去的，今年也約上他們吧，和惠君一起。”
“好啊，他們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因為冬日祭就在周日，瞳不用上課，五條悟也沒有任務，兩人終于可以一起從家里出發。
與夏日祭一樣在出門前瞳依舊好好打扮了一番，既然要參加祭典為了儀式感那么自然是少不了和服。這次她選擇的是一件開滿紫藤花圖案的和服，一頭烏黑的長發被仔細的挽起同樣別上了一朵紫藤花發簪，最后同樣補個淡妝。
“也太適合瞳醬了吧。”五條悟一邊幫她調整著頭上的紫藤花一邊毫不吝嗇地贊美：“我老婆可真是個大美人~”
瞳被他這直白的話語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摸向頭頂的發飾：“不會太夸張嗎？”
“不會。”五條悟抓過她亂動的手握住：“別亂動哦，不然就歪啦，要是不信一會瞳醬可以二年級的大家嘛，絕對都會說好看。”
“……那就不必了吧。咳，我們該出發吧，跟他們約好了時間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
有五條悟在出門前又磨蹭了一下，最后兩人還是踏著點遲到了三分鐘。
幾人對此倒是見慣不怪了，甚至表示這個笨蛋居然只遲到了三分鐘實在是讓人驚訝，然后便把功勞算到了靠譜的瞳身上。
瞳：“……”悟你真的要好好反省一下你平時到底有多不靠譜了。
冬日祭的規模與活動安排和夏日祭基本差不多，六點祭典開始，八點煙花大會。雖然今天的氣溫已經將近零下但是依然抵擋不住人們對于祭典的熱情，人流一點都不少。
瞳原本想著自己作為長輩應該要好好努力一把贏下些什么獎品送給幾位可愛的學生們，不過她很快也意識到了一點，她是所有人里最弱的那種。
瞳：“……”好吧，想努力維持住“靠譜成年人”的人設似乎失敗了。
不過，雖然在這點上受了點小挫折但并不影響瞳著一路依舊玩的很開心，畢竟有著一群靠譜的小伙伴也能體驗到游玩的另一種快樂。
到最后，玩偶、面具、金魚、風車一樣不落，眾人幾乎是收獲滿滿的離開了小攤街。當然，有些是玩游戲贏回來的，有些是花錢買回來的。
瞳又撈了兩條金魚，上次帶回去的那兩條至今還好好的養在公寓里，現在多帶兩條回去也沒什么區別。
逛完小攤街剛好七點半，冬日祭的煙花大會與夏日祭的時間一樣定在八點鐘開始，還有半小時的時間剛好足夠他們爬上后山去看煙花。
新加入的伏黑惠同學并不明白為什么看個煙花還要特意爬個山，但是既然他們當中體力最差的瞳都沒有提出質疑甚至還露出一臉期待的神情，那么他也只能將疑問吞回肚子里默默跟隨。
因為失敗過一次的瞳不會想再失敗第二次，雖然穿著和服木屐的她在攀爬的過程依舊不是那么方便，但五條悟拉著她的手全程沒有放，再加上這次他們留足了整整半小時的時間，在走走停停之間竟不知不覺就抵達了山頂。
后山山頂修建了一個很大的平臺與涼亭，從山上望下去能將整個祭典里的所有的燈火與熱鬧都收入眼底，不僅如此，甚至還能看到遠處城市街道上的閃爍的霓虹燈光，仿佛將一座城市所有的繁榮都濃縮在這片目光所及之處里。
“果然，好漂亮啊。”
瞳站在欄桿前俯視著山下的一切忍不住發出驚嘆，雖然她的氣息還沒有完全平穩下來，山上的風也凌冽些，但這些絲毫不影響她從內心深處不斷涌出的激動與喜悅。
五條悟也走了過來單手撐在欄桿望下去：“漂亮嗎？明明很普通的風景而已，在公寓里往下看也能看到吧。”
“不一樣的。”她搖了搖頭：“悟不懂，這可是我花了那么多體力爬上來才看到的風景啊，肯定是格外好看的。對了，真希，悟說他知道這里還是學生告訴的，你們是怎么發現的？”
“因為任務。”禪院真希回答得面無表情：“有一次追蹤一個咒靈的蹤跡一路追了上來，當時也是晚上再加上這里偏離沒人所以也就沒有落下“帳”，在解決了咒靈后往下看就看到了。”
熊貓接過話：“后來聽悟說這里有冬日祭還有煙花，一下子就想到這個地方應該很適合看煙花呢就大家一起來了。啊，去年這個時候憂太還沒來高專呢。”
“是的，今年才認識大家的。”乙骨憂太有些靦腆地抓了抓頭發：“雖然有些遺憾沒能早點認識大家，但是能被五條老師帶來高專我很高興。”
禪院真希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干嘛突然開始說煽情的話啊。”
“啊、啊！抱歉抱歉！”
看著幾人的互動瞳和五條悟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就在這時，一束煙花在黑夜中拖著長長的尾巴升空躥起。
“嘭——”
巨大的花火炸開點亮冬日里深沉的黑夜拉開了煙花大會的開幕。
遼闊的視野帶來了極好的觀賞體驗，五彩繽紛的流光連同那片點綴著星星的夜空一起毫無阻礙地映入所有人的瞳孔，留下屬于它剎那間綻放開的迷人身姿，同時也將這份獨一無二的記憶也共同留在在場所有人心底。
這一趟上來得確實很值得。
瞳正看得入眼，一只手臂突然從身后圈住了她的腰，熟悉的氣息隨之從身后覆蓋上來。
五條悟從身后抱住了她將腦袋搭在了她肩膀上，昏暗的夜色里將那一雙清澈的藍色瞳孔映襯得越發的明艷動人，笑意隨著煙火的光芒在眼底流動。
“看得這么入迷，就有這么喜歡嗎？”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瞳下意識轉頭看向身旁，發現五位學生不知什么時候很識趣地與他們拉開了距離跑到另一邊去了，保證半徑十米內沒有人打擾。
“……嗯，很喜歡，畢竟誰不喜歡美麗的東西呢。”她輕笑著放松了姿態將自己靠向身后的胸膛：“雖然第一次的時候有些遺憾，不過現在已經彌補上了。”
“這就彌補上了？”五條悟壓低著聲音任由著笑意從喉間發出：“瞳還是那么容易就滿足啊。”
“這樣嗎？那真是抱歉哦，畢竟我的確是沒什么大追求的人。像憂太所說的，能認識你們，和你們在這里一起看煙花已經是一件十分讓人值得很高興的事。”
“哇，說得好認真哦，不過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哦，瞳的情緒，既然如此那明年我們再來吧。”
“明年……”
關于這些對未來的期盼與暢想總是能讓她忍不住怦然心動，因為對她而言只有對未來抱有期待才會生出幻想，更何況這個“未來”并不遠。
明年啊，就快要到了。
明年也一定會是順利的一年吧。
“好啊，明年我們一定要再來，約好了哦，到時候一定會比現在更熱鬧吧。”
“嗯，肯定會的。”
第45章
2017年屬于他們的最后一場祭典在盛大的煙花大會中結束, 這一次五條悟很好的兌現了自己的諾言陪她度過了完整的冬日祭。
一同前往，一起歸去。
隨著冬日祭結束，關于五條悟的生日再次被提上了日程。
對于要如何為五條悟慶祝生日這事她在心里已經有了想法并且早在冬日祭之前就開始準備，她原本還以為按照五條悟的性格會忍不住提前各種明示暗示她,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什么都沒問, 什么都沒說, 仿佛是完全忘記了生日這事，也完全沒注意到她最近的異常。
直到他生日當天早上, 兩人如往常那樣一起用完了早餐后再一起出門, 然后就在她手剛放上門把準備拉開門的瞬間，五條悟突然從身后一手按住了門把制止了她的動作一手從她身側穿過撐在門上。
瞳轉過身，發現自己已經被禁錮在了他與門之間那個小小的空間里。
“……怎么了？”她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五條悟眼上的繃帶還沒纏上，他就著這樣親密的姿勢低下頭用著一雙漂亮的藍眼睛笑瞇瞇地看著她。
“差點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跟老婆索要生日的第一個吻了。”
瞳愣了一下, 隨即笑了起來：“原來你沒忘記今天是你生日啊, 這幾天悟完全沒跟我提起來我還以為你忘記了。”
“本來是有些忘記了, 但是瞳有在很努力地提醒我了所以就想起來啦。”
“嗯？”
“這幾天不僅僅回來比平時晚, 還經常借口寫教案躲進房間里還鎖上門, 這怎么想都很異常吧, 所以只要稍微結合日期想一想就猜到緣由了，瞳是在給我準備生日禮物。”
瞳失笑點了點他胸口：“我就說你怎么沒有來撒潑搗亂，原來是早知道我這是在給你準備禮物所以才這么安分的啊。”
畢竟放平時她在客廳里寫教案時五條悟時不時就要來貼貼抱抱簡直粘人得不行，因此對比起來這幾天簡直是屬于安靜得過分。
五條悟一點都不在意來自老婆的調侃大大方方并且自豪地承認了：
“是的哦, 畢竟超~期待瞳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禮物啊，沒辦法只能忍忍了, 好不容易忍到了今天所以我現在提前跟老婆要一個親吻禮物不過分吧？”
瞳沉默了一下，側目看了眼被堵住的身后。
所以她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拒絕”這個選項, 五條悟也只是意思意思地詢問一下而已。
她忍不住失笑，重新抬頭迎上那雙瀲滟著笑意地眼睛，視線隨之往下落到那瓣即使不涂唇膏也總是水潤光澤的唇上，然后墊起了雙腳將自己的唇輕輕印了上去。
瞳的吻如同她本人那般總是帶著幾分文靜與矜持，所以只等她主動開了頭接下來就是由五條悟所支配的時間了。
五條悟加深了這個吻，他沒有任何困難與阻礙輕易地就撬開了她的防御線以十分強勢的姿態開始攻略城池，然后在感覺到懷里的人開始發軟時他果斷地收回放在門把上的手摟住了她的腰，既讓她不至于滑下去也讓兩人的距離貼得更加緊密，
兩人交換著彼此間熟悉的氣息與呼吸，然后讓它們就此相融在一起。
瞳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直到五條悟終于舍得離開了她的唇后她似乎才終于懂得開始自主地呼吸起來，大口大口地，帶著意亂情迷地喘息聲。
五條悟對于她的反應似乎很滿意，他垂眸看著那微微張開帶著急促呼吸的唇瓣，因為方才的蹂躪讓本就紅潤的唇變得更加的水潤光澤又帶著微微的紅腫，像是散發著致命誘惑的毒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再啃上一口。
“表現得很好哦，這個親吻禮物我很滿意。”他的聲音無可避免地也染上了幾分沙啞，但更多的是其中毫不掩飾的笑意。
他抬手用大拇指幫她擦拭了一下唇邊被蹭出來的口紅，還有水跡：“所以我能更加期待今晚的禮物嗎？”
雖然被吻得有些七葷八素的，但瞳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五條悟話里的意思，然后有些哭笑不得。
“就是很普通的禮物，太期待的話悟可是要失望的。”她提醒道。
“NONONO。”五條悟舉起一根食指在她面前搖了起來：“這我可就要糾正你的說法了，在我這里瞳送的禮物只有分‘我喜歡的’和‘我最喜歡的’，才沒有所謂的‘普通禮物’呢，而且……我明白的。”
他從單手摟著她的腰變成了雙手抱住將她完全圈入懷里，下巴隨之擱在了她頭頂上。
“我不會將瞳當成禮物的。”
聽著五條悟的話瞳在他懷里怔住了。
將自己當做禮物送出去似乎是情侶間十分流行又充滿浪漫色彩的做法，但是她內心深處對此始終有些抗拒的。
她在過去的七年里一直被當做聯姻工具培養著，原本在最后也應該會成為“工具”“禮物”這樣的物品被嫁出去，所以在徹底擺脫了過去后她不想再把自己變回“禮物”了。
瞳沒有想到五條悟居然還注意到了這點。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回抱住他，將頭埋在他懷里收緊著手臂的力度緊緊地抱著。
看來她會喜歡上五條悟似乎并不是毫無理由的，這人啊總是會在意料外的地方細膩體貼的讓人感動得一塌糊涂。
所以，才如此心動啊。
“瞳不接著問嗎，問我不把你當成禮物那會當成什么，快問快問。”
她不禁揚起唇角，雖然明知道五條悟的套路但她還是順著他的意提問：“悟不把我當成禮物那是當成什么？”
“是心愿哦。”他垂下腦袋湊到她耳邊，用著壓低著的嘶啞聲聲刮著她的耳廓，像是委屈的控訴，又像是極盡的誘惑。
“久等的心甘情愿。”
“也不知道我的心愿到底還要我等到什么時候呢。”
*
因為在出門前與五條悟親熱了那么會，導致瞳上學差點就遲到了。
驚險的踩著點進了辦公室，順利的結束了一天的課程。
等瞳下了班去超市里買完東西回到公寓時已經將近七點，接下來就是要開始動手做蛋糕了。
瞳其實并不是很擅長做甜點，但既然決定了要親手為五條悟準備生日蛋糕那自然就不能隨便敷衍，因此早在12月到來時她便找了家私人烘培店培訓了幾天，成果還是不錯的。
由于上次五條悟買回來的六寸蛋糕有點大所以這次她打算做四寸就足夠，一個四寸的蛋糕從開始到烘焙再到最后的裝飾兩個小時綽綽有余。
等蛋糕胚進了烤箱，瞳利用這段時間又開始忙著裝飾屋子，
晚上九點，一切都按照預算好的計劃順利進行著。
客廳內的氣球橫幅擺弄好，蛋糕也裝飾好插上蠟燭端上了桌，之前在料理店提前預定好的壽司船也在九點整準時送上了門。
等一切準備就緒，九點零五分，五條悟像是掐好了時間一樣準時到家。
剛開門，五條悟便看見了原本還亮著的白熾燈忽然就暗了下去，溫柔又清亮的歌聲隨之響起。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五條悟站在玄關處沒有動，他就這樣看著客廳里搖曳的燭光朝著玄關處移動，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帶著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來到他的身邊。
在那瞬間他四周的黑暗都被暖黃的燭光驅散，連同他籠罩在他心底的那片陰翳也一同被驅散開。
等唱完最后一句，瞳捧著蛋糕站在他面前對他展開燦爛的笑容。
“悟，生日快樂！”
五條悟將視線移動她手上的蛋糕上，并不大蛋糕上不多不少被插上了八根蠟燭，借著燭光他看到了蛋糕上用奶油勾勒出了一只戴著墨鏡的獅子貓，一旁還寫著兩行字。
悟，生日快樂。
每天都要順順利利哦。
一切都與她生日時他送她的那個蛋糕對應上了。
不，還是不同的。
五條悟留意到了蛋糕的奶油抹面并不是十分的均勻平整，讓他一下子就意識到這個蛋糕出自誰手。
“哇哦，是瞳醬親手做的蛋糕。”他高興道。
瞳將蛋糕抬高至他面前笑彎了一雙眼：“是哦，水平應該還沒有悟的好，但是味道上已經經過蛋糕師父的考驗了。”
“所以瞳這幾天晚歸是去學蛋糕了？”
“嗯。不說這個啦，悟快許愿吹蠟燭，不然一會蠟燭要燒完了。”
“愿望啊……”他將視線重新移到那張滿臉期待看著他的人，唇角挑起：“不如就由瞳醬替我許吧，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這樣就能兩全其美啦，耶！”
“……那怎么行，這是你的生日不是我的生日，悟正經些啦。”
“我很正經耶，瞳醬快點幫我許，不然蠟燭要燒完了哦。”
“欸！來真的嗎？”
“當然！快快！蠟燭要滅了，要滅了。”
“等一下，你別去吹它啊，那、那就我替悟許……許……”
她腦子快速轉動起來，然后在那剎那間她忽然想起了夏日祭那場煙花大會時五條悟曾經對她說過的，他當老師的原因。
接下來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希望悟能夠順利培養出許許多多優秀的學生，希望他能夠徹底改變他所討厭的上層與不自由規則，希望他能夠再也不被束縛地活出屬于他自己的人生。”
五條悟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捂著臉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什么嘛，怎么到最后還是我的愿望啊。”
“因為悟說的啊。”瞳朝他笑了起來：“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啊，我們這叫兩全其美。”
“五條瞳同學學得可真快啊，表揚一個！”
“謝謝五條悟老師夸獎，好啦好啦，快吹蠟燭，快吹快吹！”
在她的催促下五條悟吹滅了蠟燭，他一只手從她手上接過蛋糕一只手牽住她從善如流地摸黑重新回到客廳里開了燈，五條悟也終于看到了客廳里的裝飾。
其實說裝飾有些夸張了，畢竟只靠瞳一個人在短短四五十分鐘內也裝飾不出什么東西，但是又沒關系，他看到的又不僅僅只是表面的東西。
“悟是想先吃蛋糕還是先吃壽司？還是說先來一碗熱乎乎的味增湯驅驅寒？”
“小孩子才做選擇呢，我可是成年人所以我都要！”
“噗，好好好，當然可以，那我去給你端湯。”
等瞳端著兩碗味增湯從廚房里出來時五條悟已經坐到了桌子前打開了她放在桌子上的第一份禮物。
瞳一共給五條悟準備了四份禮物，其中三份都是用著獨立的禮物盒包裝好了按順序地疊放在五條悟平時坐的餐桌位置上。
第一份禮物，最近最新最火的游戲卡帶。
“是不是很普通的禮物？有沒有失望？”
“完全沒有哦，反而很驚喜呢。”五條悟轉動著手里的卡帶笑瞇瞇地看著她：“這游戲最近可是很火耶，瞳醬是因為上次聽到我無意間提起說這游戲適合兩人一起玩所以特意買的吧，所以一點都不失望啊。我們一會就一起玩吧！”
“好，我也是這么想的。”
“第一份禮物就很驚喜了，更期待第二份了，瞳醬不會是因為覺得自己送的禮物都很普通所以特意準備了三份吧。”
被看穿了心思的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算是吧，還有個第四份是臨時加，晚點我再拿給你。”
“那我開始拆第二份咯。”
“等一下。”看著五條悟拿起第二份禮物她連忙制止：“拆第二份之前要先完成一件事。”
對于拆個生日禮物居然有前提條件這事五條悟非但沒有一點不情愿不高興，反而興致勃勃的樣子：
“居然還有條件，會是什么？”
瞳沒有回答，她只是拿起手機重新站起身來到五條悟的身邊，打開前置攝像頭然后高高舉起兩人。
“是合照，啊，還要舉著蛋糕一起。”
“好哦。”
五條悟十分配合，他仍坐在椅子上一手輕松地舉起蛋糕一手攬過她肩膀，兩人的腦袋親密地靠在一起，隨著咔擦一聲就此留影。
“好啦，可以拆第二份禮物啦。”瞳將第二份禮物遞到了他手里。
五條悟放下蛋糕接過禮物，拆開絲帶打開盒子，一本相冊展露在他面前。
相冊的封面是定制的，上面用著簡約可愛的簡筆畫畫著一只毛茸茸的肥啾小鳥與一只毛蓬蓬的墨鏡大貓咪相互依偎在一起，而下面用著燙金的字體寫著兩人的名字。
——悟與瞳
“我記得悟之前很喜歡那個關于參與過去的說法，所以我想，一起共享未來這個說法你一定也會喜歡吧。至于形式我便選擇了相冊的。”
說著她搖了搖手機，上面是剛才兩人的合影：“以后我們每一張有意義的合照都放進來，那么這本相冊就是屬于我們兩個人一起共同創造與共享的過去與未來，怎么樣？”
五條悟面帶笑容安靜地聽完了她的解釋，他看了看她手機里的合影，又看了看她的笑顏，然后伸手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懷里就著自己的大腿坐了下來。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環抱住她的肩膀，頭埋在她脖子里深深地吸了口氣，久久沒有說話。
“看來應該挺滿意的呢，第二份禮物。”過了好一會瞳帶著笑意的聲音才打破安靜的氣氛響起。
“嗯，超喜歡的。瞳醬也太會準備禮物了吧，怎么辦，好像對瞳醬又忍不住心動了。”
瞳抱著他笑了起來：“你都能喜歡那就太好啦，還有兩份禮物還沒拆哦。”
“那我現在拆！”
“等一下！第三份也有條件哦，要等這場生日會結束后才能拆。”
“欸~~”五條悟有些不情不愿地拖長了音調小小抗議了一聲，但很快他又恢復過來了：“嘛，算了，反正也不急這一時，瞳醬親手做的蛋糕也很重要啊。”
“沒錯！我也餓了，先吃東西吧。”
“好~”
瞳訂的壽司船分量很足，但由于壽司都是米飯，胃口本身就不是很大的瞳吃了十幾個后很快就吃飽了，五條悟一口一個倒是吃得十分高興。
吃飽喝足，接下來自然就是甜點時間了。
四寸的蛋糕對五條悟來說沒有任何壓力基本上他一個人就能搞定，瞳本來就沒打算跟他對半分這個蛋糕，只是挖了一小塊嘗試了一下味道，然后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唔，奶油細膩又不會過于膩人，蛋糕胚松軟可口，緊急集訓短短幾天能有這個成果她已經很滿意了。
五條悟也十分滿意，在吃完壽司后又僅僅花了十分鐘的時間就將整個蛋糕解決完畢。
瞳雙手撐著下巴全程保持著微笑安靜地著看他吃完，等他意猶未盡的放下叉子后她才一邊給他遞了杯可樂一邊問道：
“怎么樣，吃了甜食后心情有沒好些？”
五條悟拿可樂的手一頓，他抬眸看向依然撐著下巴看著他的瞳。
兩人視線就這樣在空中對視了幾秒，五條悟率先笑了起來。
“哎呀，被瞳醬發現啦。”
“發現了哦，悟剛回到家時就發現了，情緒明顯跟今早出門時不一樣了。”
“這樣嗎？”五條悟捏著下巴進行了反思：“那么到底是我沒偽裝好還是瞳醬太厲害了呢？”
瞳沒有答話，她只是站起身走到五條悟的身邊一把抱住了他。
“可能都有哦，但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在我面前悟不需要偽裝，雖然我或許什么忙都幫不上但至少應該能為你分擔一下心里的情緒吧，即使是些許也好。當然，如果是不方便說的事情那就還是別說了。”
“沒有的。”五條悟回抱住她的腰將臉埋在她懷里：“沒有什么不方便，只是今天傍晚時見到了一位很久沒見的朋友而已，所以情緒稍微沒控制住起了些起伏。”
“不過已經沒有關系了，因為瞳醬給我提供了許多許多的情緒價值啊，所以已經沒有不高興了，在進門口后見到你的那一刻瞳醬已經為我驅散了所有負面情緒了。”
“欸，這樣啊……”
“畢竟這可是瞳醬精心為我準備的生日會嘛，怎么可以帶著那樣不好的情緒參與進來呢，那是對瞳醬的不尊重！”
“倒也沒有那么嚴重啦，不過嘛，你高興就好。”
“高興哦，很高興，所以……我們要不再干些更高興的事？！”
“？”
瞳看著五條悟朝他wink了一下，就在她以為他要語出驚人時只見他伸手拿起了一旁的游戲卡帶高興地舉了起來：
“我們、開始玩游戲吧！！”
“……咳，好的。”
本來五條悟回來的時間就不算早，等兩人吃完東西再玩會游戲，轉眼就到了十二點。
雖然游戲玩的很激動，但生理鬧鐘一向準時的瞳還是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困了？”五條悟停下手上的動作看了眼將腦袋靠在他手臂上的人：“時間確實不早了，去洗澡睡覺吧。”
洗澡……
這個詞像是觸發了瞳的預警讓她瞬間精神了些許。
“悟要洗澡去了嗎？”她下意識問道。
“嗯？”注意到她語氣的變化五條悟好奇地歪過頭：“瞳醬怎么突然這么激動？難不成……想跟我一起洗澡？哇，一下子玩那么刺激嗎？”
“不是啦！”她有些失笑拍了他一下：“是第三份禮物，我給你拿來。”
她準備的第三份禮物是情侶居家服，至于為什么是送居家服而不是日常服當然是因為在家穿同一套居家服總比出門總穿一套日常情侶裝的頻率要高吧。
五條悟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看著手里屬于自己的那一套衣服笑得意味深長。
“我是真的沒想到第三份禮物居然是情侶居家服，感覺不像是瞳醬主動想出來的禮物呢。”
瞳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開眼，確實不是她自己想出來的而是參考了野崎梅太郎推薦的少女漫。
“額，咳咳……確實是參考了一些……一些答案。難道悟不喜歡嗎？”
“沒有沒有，超喜歡的~既然是情侶裝瞳醬一會也要一起換上哦。”
“……好。”
雖然禮物是自己送出去的，衣服也是再正常不過的衣服，但不知道為什么被五條悟用這么蕩漾的語氣說出來總覺得有點羞恥。
為了防止她打瞌睡瞳先被五條悟推著進了浴室，瞳也沒有拒絕，畢竟早點洗完早點睡覺。
等瞳出來后已經是半小時后，五條悟撩起她一縷濕潤的頭發，掙扎了一下，最后還是把風筒從浴室里拿了出來叮囑她先趕緊把頭發吹干防止感冒，然后才重新進了浴室。
怕冷的瞳自然也沒磨蹭，她很利落地將發絲吹干，然后拿著風筒坐在沙發上開始等五條悟。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開始重新打盹浴室里的水聲終于停下，沒多久咔擦一聲，開門聲響起。
瞳揉了揉眼睛看向浴室方向，等了一會，并沒有看到五條悟的身影走出來。
“悟，洗完了嗎？洗完出來吹頭發了。”她喚道。
空氣里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回應。
瞳滿臉疑惑，放下風筒站起身，還沒走近果然看到了浴室的門被打開了。
“悟？”
困得腦袋昏昏得她并沒有多想什么直接走過去，她先站在門口張望了一圈，沒有看到五條悟的身影，然后又沒忍住走進去看向里頭，在熱氣縈繞的浴室里依然沒發現有人。
“？”
就在她滿頭問號的時候只聽見身后再次傳來咔擦一聲，浴室的門被落上了鎖。
第46章
在聽到身后的動靜時瞳第一時間轉過身, 只見剛才她喊了半天都沒有回應的五條悟忽然出現在她身后抵住了門。
“原來你在啊，怎么不出聲……”剛問完她就察覺到了什么。
五條悟身上穿著她給他新買的那件男款居家服，濕了水的頭發失去了平時的柔軟蓬松呈現出一條條的狀態讓那張原本略顯稚嫩的臉莫名增添了幾分性感與澀氣。
他雙手抱胸倚靠在門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整個人透著一股既慵懶又危險的氣息。
瞳沒有動, 她站在原地隔著還未完全散去的水汽就這樣直視著那雙略帶侵略性的眼睛。
五條悟邁開大長腿朝她走近兩步就來到她面前, 他壓下腰, 好看的薄唇笑得微微抿起回答了她的問題。
“當然不能出聲，不然小鳥怎么會主動飛進來呢？”
她眨了眨眼睛：“……居然騙我進來。”小聲嘀咕。
五條悟無辜地攤了攤手：“我可什么都沒說哦, 是瞳醬自己主動進來的, 怎么算騙呢。”
“……”好像很有道理呢。
五條悟忽然牽過她左手改變了她面向，然后又朝她靠近了一步，高大的身型所帶來的
迫感使她本能跟著向側后方退了一步，然后停頓住了。
她側過頭看了眼，身后正是洗手臺。
無路可退了。
一只手臂穿過她的腰間撐在洗手臺上將她徹底圈在這個狹窄的空間里, 瞳轉過頭正好能迎上那張在她面前放大的帶著濕氣的俊臉。
真是熟悉的處境, 今早好像已經上演過一次了。
“所以說瞳醬也太沒戒備心了吧, 要是此時浴室里有壞人怎么辦, 多危險啊。”
瞳被他這句話逗笑：“壞人？悟是指你自己嗎？”
“唔, 我也不是不能委屈一下扮演這個壞人~”他低下頭：“那就做點壞人做的事吧。”
剛洗完澡的五條悟身上還帶著十分濃郁的牛奶沐浴露的香味, 隨著五條悟的靠近它霸道地占據著她全部的呼吸，然后將她緊緊包裹進這份充滿誘惑的香甜中。
不同于鼻息間甜膩的香味，五條悟所帶來的深吻卻是帶著薄荷的清香，清清涼涼的氣息, 卻與這個濃烈而熾熱的吻形成強烈的差異感。
如果說今天早上五條悟的吻是溫柔而克制的，那么當下的這個吻更像是他終于將那份克制完全釋放出來, 帶著強烈的侵略性與放縱。
不斷地輾轉、吮吸、勾勒，他的舌頭靈敏地與她交纏在一起, 瞳只能被動又生澀地回應著，沒一會就呼吸就急促了起來。
然而五條悟這次并沒有輕易放開她，他單手攬過她的腰用力向上一提竟就這樣單手抱著她將她整個人放到了洗手臺上，瞳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得“嗚”了聲，但很快又被吞了回去。
五條悟松開了她的手撐在她兩側，身后沒有了支撐的瞳只能雙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避免身體向后靠去，就連垂落在他腰間的小腿也不自覺的收緊力度。
見目的達到五條悟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終于伸手攬過她的腰將她整個發軟的上半身抱在懷里，結束了這個悠長的深吻。
瞳趴在他胸口上小口低喘著，她的呼吸已經完全亂了，就連白皙的臉頰連同脖子也泛起了淡淡的紅暈，藍色的眸子里更是彌漫開一層淡淡的水霧，朦朧的情愫在眼底發酵流淌。
瞳這般模樣讓五條悟情不自禁上下滾動了一下有些發干發澀的喉結，他輕輕捏起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兩人的目光就此對視交纏在了一起。
在看到那雙眼睛溢出來的情感與欲望時瞳怔了一下，抱住他的雙手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握住。
她明白的，這次的吻與之前是完全不同的，連同此刻看到的在他眼底翻涌的強烈情緒，那是不帶一點抑制與隱藏的情yu，正式試圖尋找突破口沖破束縛。
“今天可以兌換我的心愿了嗎？”他低下頭蹭了蹭她發熱的臉頰問道。
瞳一頓，眨了眨眼：“你發現了？”
五條悟輕笑了一下從睡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張被疊起來卡紙，張開，里面手寫著兩行十分清秀的字跡：
——心愿卡
——（ps：使用后可以許下一個愿望，不限時，不限事，只要是力所能及的）
這是瞳給五條悟準備的第四份生日禮物，也是今晚回來時臨時追加的那一份。
“瞳醬好狡猾啊，居然把它偷偷放到口袋里還不提醒我，要是我沒發現洗衣服時不就洗爛了怎么辦？”
“那……大概就說明你和它沒緣分。”
“原來是這樣嗎。”他假裝恍然大悟，舉著心愿卡放到她面前：“那我現在發現了是不是說明我命中注定應該今天就要兌換它呢？”
瞳抿起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么……悟的心愿是什么呢？”
五條悟低低笑了兩聲，在她耳邊又重復了一遍早上的話。
“瞳就是我的心愿啊。”
瞳跟著笑了起來。
他說她是他的心愿，那她又要如何去拒絕他的這個心愿呢？
根本無法拒絕啊。
她沒有回話只是重新鉆進了他的懷里，雙手緊緊地圈住他的脖子。
一切盡在不言中。
下一秒五條悟就著兩人當下的姿勢雙手抬起她的大腿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瞳閉上眼將頭埋在他懷里，只聽到門被重新打開的聲音，過沒多久又再次響起了關門聲。
直到背部躺在柔軟的被褥上時她才重新睜開眼，眼前的環境已經從浴室換成了有些陌生房間。
這是五條悟的房間，即使同居了那么久除了打掃外她平時很少進入這個房間，更別說躺在這張床上。
這是第一次，也只是一個開始。
視線中的天花板很快被那張熟悉的臉替代，五條悟雙手撐在她頭兩側，一只膝蓋跪在她兩腿間強行分開她緊夾的雙腿，然后就這樣低著頭俯視著她。
瞳或許根本無法想象此時的她在五條悟眼里到底有多么美味誘人。
烏黑的長發在黑色的被褥上鋪開仿佛與之融為一體，因此將那原本就微微泛紅的皮膚襯托得更加的粉嫩誘人，像是散發著甜膩味道的蛋糕讓人食欲大開；又像伊甸園中的禁果，擁有著讓人根據無法抵抗的蠱惑。
他撩起一縷長發放到嘴邊蹭了蹭，柔軟的發絲在他唇上造成一陣陣瘙癢。
他想幸好瞳沒有剪去這頭長發，不然就看不見如今這般迷人的模樣了。
迎著五條悟的目光瞳不由得緊張起來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那樣的目光直白而炙熱，復雜又矛盾了，既是情人間纏綿悱惻的愛意，又是饑餓的猛獸對獵物那勢在必得的兇猛。
她這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試圖隔絕那灼熱的視線，也試圖掩蓋住自己眼底的情緒。
五條悟的輕笑聲在耳邊響起，他拿下了她的手逼她直視他。
“不可以哦，瞳的眼睛那么漂亮遮住了多可惜。”
他牽起她的手放到紐扣上：“來嘛，這可是瞳親手幫我挑選的情侶服耶，也應該親自動手幫我啊。”
瞳指間微微蜷縮了一下，但并沒有收回。
“我、我明天還要去學校的……”很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她最后作出小聲的提醒。
“唔~”五條悟發生意義不明的一聲語調，一只手掌撫摸上了她的耳垂：“那恐怕不行哦。”
“嗯？”
他的手指在她耳朵上細細摩擦著：“畢竟瞳的體力太差了，你能夠自信的認為以你的體力明天還能起來？還是說……”
他俯下身在他耳朵上呼出一口熱氣：“你這是不相信我的體力？”
瞳整個人顫栗了一下，在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后頓時睜大眼睛看著他。
“可是，等——”
“等不了啦！”
“唔——”
五條悟直接堵住了她后面所有的話。
許是因為剛洗完澡，他的一雙大手還帶著滾燙的溫度，貼合游走在她皮膚上時像是會傳染一般讓她每一寸被指間觸摸到的皮膚都隨著發紅發燙了起來。
瞳她感覺自己在五條悟面前就像是煮熟了被剝了殼蝦，無從反抗、任由擺布，從頭到腳每一寸皮膚都被他主宰著，然后一點點被蠶食進肚。
視線已經被彌漫開的霧氣所遮掩讓她無法看清眼前的一切，因此聽力也變得比平時敏銳了起來。瞳也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么敏感，敏感到仿佛每一個毛孔都在張開顫栗著，渴望著。
她的身體在渴望著他的觸碰，他的撫摸，他的親吻，而內心像是一個巨大的空洞同時也在渴望著他的填補。
也只有他能填補。
瞳無法形容這種怪異的感覺，既難受煎熬卻又讓人沉迷。
直到劇烈的疼痛將她從這種沉迷中瞬間拉回來。
“痛！”
“唔，瞳你別亂動。”
“不行不行，嗚……我不要了！”
“瞳乖哦，再忍一下下，一下下！很快就好了。”他親吻著她眼角的淚水。
“嗚嗚……不行不行！”她瘋狂搖頭：“要不下次吧，下次……”
“不行！那會死人的，絕對會死人的。瞳你放輕松點，別緊張，你別亂動，我來動就好。”
“嘶……是你別動啊！”
“好好好，我不動。”
“你明明在動！”
“沒有，是你太痛產生的錯覺。”
“這、這樣嗎……不對，就是你唔——”
世界終于又安靜了下去，在短暫的嗚嗚聲過后不久房間里很快只剩下此起彼伏沉重的呼吸聲交纏又交換著響起，點燃了十二月里寒冷的空氣，只留下連綿不斷又澆不滅的熾熱。
第47章
到了后半夜, 瞳總算是明白了五條悟讓她明天不用上班是沒有開玩笑的。
她小看了身負最強名號的五條悟的體力與持久力，也小看了男人禁欲28年初次開葷后的食欲。
停不下來，根本停不下來，就算哭喊著也根本不會停下來！
原來男人床上床下是兩幅模樣這句話是真的。
啊, 似乎也不對, 畢竟五條悟本人就算是平時的樣子也沒有多矜持正經, 如此想來這似乎才是他正常操作？
失策，就不應該在工作日時給他兌換心愿卡的……
等五條悟終于愿意放過她的時候瞳已經累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甚至一根手指都懶得動任由著他擺弄。直到他將她塞進了被子里捂好, 然后下床。
“悟？”她終于忍不住微微睜開眼喚道，此時她的聲音也已經干癢沙啞得不行。
五條悟該不會又半夜接到任務打算吃完就跑吧？
猜到她的想法，五條悟輕笑了一下俯下身在眼睛上落下一吻，然后撥弄著她那已經被汗水浸濕的劉海應道：
“放心，你老公我還沒糟糕到這種地步, 我去放熱水, 很快回來。”
她瞬間放心了下來, 重新閉上了眼睛：“……好。”
在五條悟離開期間她很快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恢復過意識時五條悟已經將她抱進了浴室放入已經裝滿熱水的浴缸里, 被溫暖的水流包裹住的瞬間她舒適地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 重新睜開眼。
五條悟從身后抱著她，而她背靠著他的胸膛坐在他的懷里，小小的浴缸里同時擠進兩個成年人顯得有些擁擠，導致兩人的一舉一動都帶動著浴缸里的水不斷溢出, 然后又被新流進來的熱水填滿。
好像有些浪費水啊，她歪著腦袋迷迷糊糊地想著。
說起來, 為什么他也跟著一起進來了？讓別人給自己洗澡什么的總感覺有點羞恥……
不過，她動了動自己的手指, 又回頭看了眼神情格外認真的男人，用著混沌的大腦猶豫了兩秒，最后還是決定拋棄最后的廉恥躺平享受。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情緒上的變化兩聲低低的笑聲從身后傳來，他收緊了箍在她腰上的手將有些下滑的她向往提了提，兩具原本就貼緊的身體更加親密無間了，她甚至能感受到到他的胸膛因為發笑而微微震動著，還有某處的異物感的……
瞳頓了頓，重新閉上眼決定無視到底。
【中間也和諧了一段，大概就是五條悟手指亂動的內容，但我看來看去都不知道哪里有問題，怎么刪減都不行，對話也不行，反正我也不知道對話怎么也不行！！啊啊啊啊啊我要瘋了！！！】
他站起身一只手托著她大腿像抱小孩那樣將她單臂抱了起來，一手拿過浴巾將她裹住走出浴缸，停在了洗手臺前，然后將她放在了上面。
她雙手還勾著他的脖子有些不明所以地從她懷里抬起頭看著他，直到小腿被彎起掛住，不好的預感再次從心底生出。
“悟去幫我拿衣服吧。”她推了推他赤/裸的胸膛。
浴室里開了暖氣并不會冷，但是她知道自己再不干點什么五條悟就要干點什么了。
但顯然，以她的力道并沒能推到五條悟，反而讓他越發地貼近：“嗯？拿衣服做什么？”
他一手抱著她一手伸出修長的手指勾起她胸前一縷濕潤的發絲卷動把玩著，沙啞得聲音像是被浴室中的水汽濡濕帶著幾分黏糊糊的質感。
“穿上了等會還要脫，多麻煩。而且穿上衣服就看不到瞳身上屬于我的痕跡了，多可惜啊，對了，瞳要看看嗎？”
知道他說的痕跡是指什么，她臉上越發的燥熱起來連忙拒絕：“不用了不用了！”
然而拒絕無效，五條悟的手越過她很快擦去她身后鏡面上的水蒸氣，同時另一只手已經利落地將原本就有松松散散掛在她身上的浴巾扯開然后將她重新抱起來面向鏡子，迫使她直視著鏡中的畫面。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里被和諧了吻痕的一段，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修改湊字數了，你們自己腦補想象吧，文字限制了我的想象力了但限制不你們的想象力，我已經修改了六次了，再修我要爆炸了，你們加油，我盡力了。】
她沉默了半響，然后滿臉通紅地默默撇開頭。在抿唇掙扎了一會后主動貼了上去用著可憐兮兮地語氣懇求道：
“我真的累了，我們去休息好不好？”
“嗯？累了？”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頂，然后順著及腰的濕發一路下去，激得她瞬間直起了腰。
“可是我一點都不累耶，你看，這么精神哦。”他在她耳邊低聲道。
“……”謝謝，看到了，令人害怕。
“不過沒關系，我很體貼的哦，瞳累了就好好休息，我來忙就好。”
“等一下。”她試圖作最后的掙扎：“可是我真的很累，悟也應該累了吧，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
而且面對著鏡子浴室play什么的真的很讓人羞恥啊！
五條悟幽幽嘆了口氣：“看來瞳真的不信我不累，那我只能用實際行動證明了。”
“我不是嗚嗚嗚——”
完全容不得她的拒絕五條悟很快用行動證明起來了，他不但不累，甚至精神得很，而她在半推半就間也很快就陷入了對方的攻勢中。
浴室中的溫度不減，縈繞的霧氣與低吟掀起滿室旖旎。
“等等。”用著最后的理智瞳忽然推了推他：“措施……”
“放心。”五條悟一個伸手，從一旁的置物架上拿過物品用牙齒撕開包裝：“不會忘記的。”
瞳神情復雜地看著他的動作：“你……什么時候放這的。”
“在抱你進來前哦。”
“……”原來不是臨時興起而是早有預謀。
準備完畢，他握住了她的腳裸俯下身吻了吻她濕潤的臉頰，露出得逞一笑：“這下沒有后顧之憂和借口了吧。”
“……”
*
第二天，瞳是被昨晚定好的手機鬧鐘給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又艱難地睜開仿佛被膠水粘連住的眼皮，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時就聽到鬧鈴戛然而止。
五條悟拍了拍懷里人的后背，低頭在她眼上輕輕吻了一下：“繼續睡吧，我給你請假。”
有五條悟的這句話她下意識露出安心一笑，再次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她翻了個身在意識到雙手抱空了后她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她伸手摸了摸，原本溫暖的位置上只剩一片冰涼，想來五條悟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
雖然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事，但是瞳心底還是忍不住生出強烈的失落感，然后就這樣看著空空的隔壁發呆了一會，直到到肚子餓得發出咕咕的抗議聲她才回過神來，輕嘆了口氣。
自己挑的男人，還能怎么辦呢？先解決肚子餓的問題吧。
她摸了摸餓得完全扁下去空空的肚子，又掐了一下還酸得發軟的腰，深吸了口氣做好心理準備后強撐著起了床，然后在剛站起身瞬間差點就因為腿軟而向前跪了下去。
"……"
再次感慨，開葷后的男人是真的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節制，特別是禁欲了28年還強的離譜的男人，精力旺盛得可怕。
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的畫面，她連忙搖了搖頭將它們甩出去然后伸手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眼，已經下午兩點半了，難怪她現在餓得不行，然后在發現有好幾封未讀短信后她點開一一查閱了起來。
五條悟似乎是用感冒的借口幫她請假的，因此她收到了好些來自同事與學生的關心，大致就是問候她的情況，讓她好好休息之類的。
她笑著看完了所有短信，然后又一條條地認真地回復了過去。
回復所有的信息她忍不住扶著腰伸了個懶腰，視線一掃，目光忽然被床頭柜上的一個東西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個相框里面放著一張三人的合照，恰巧，這三個人她似乎都認識。
她怔了怔，忍不住拿起相框仔細地看了起來。
最不可能認錯的就是最右邊最為熟悉的白發墨鏡五條悟，那張臉除了笑容更加的肆意張揚之外與現在似乎毫無變化，對比起中間的少女，歲月在他臉上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至于中間的褐色短發少女，她一開始還沒認出來，等留意到眼下那顆美人痣時她才恍然反應過來這是五條悟的那位同事——家入硝子小姐。
然后是最左邊擺出一臉不情愿神情的黑發少年，不會錯的，是那天在盤星教的宣傳講座上見到的那位教主，她記得他自我介紹的名字是……
“夏油杰。”
瞳一愣，轉過頭發現五條悟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她身后。
“悟，你怎么在……”她有些驚喜的站起身，然后很快又倒吸了口氣重新坐了回去。
五條悟幾步繞過床尾來到她身邊將她一把抱起來放到大腿上：“有這么意外嗎？把昨晚那么辛苦的老婆丟下什么的我沒人渣到這種地步吧？等等，我昨晚是不是也說過類似的話啊。”
“那高專那邊……”
“請假啊。”他回答地理直氣壯：“學校又不是沒了我就不會運轉，我交待過他們有急事才聯系我。”
“這樣啊。”
“嗯。”
房間里忽然陷入一片安靜。
“你沒有什么想問的了嗎？”五條悟從她手里接過相冊主動提問：“比如原來我和那個盤星教教主認識啊之類的。”
瞳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表情，確定沒有什么異常的情緒后她遲疑了一下，才問道：
“他就是你昨晚說的，好久沒見的老朋友？”
“哇，瞳真聰明。”他笑著揉了揉她的頭，語氣隨之淡了下去：“是摯友哦。我們三個是同期，他和我同樣是特級，不過11年前他殺了一百多人后叛逃了，自那之后我就沒見過他了，昨天他特意帶著他的同伴來高專宣戰。”
短短一句話里包含了大量的信息，聽得她一下子就怔住然后開始細細整理了一遍他剛才話里的信息。
夏油杰是五條悟的摯友，甚至放到至今也是他所承認的摯友。
夏油杰是特級，很強，但在11年前就叛逃了。
失蹤了11年的夏油杰在昨天跟高專宣戰了。
她忍不住擔憂地皺起眉，難怪當時在聽夏油杰的演講內容時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也難怪當初她提起盤星教時五條悟的情緒異于平常，中間居然有這樣的因緣嗎。
“沒問題嗎？有什么是需要我幫上忙的嗎？就算一點點也好。”
“當然沒問題，我可是最強啊。”他咧嘴自信地笑著用雙掌夾住她的臉：“瞳能幫上忙的地方可多了，只是現在的你還沒出師呢，以后有得是機會。”
“好。”
“盤星教會在京都和新宿發起襲擊，平安夜那天你不要出門，在家等我回來。”
“嗯，我明白。”
她乖巧地點了點頭，剛說完，“咕咕咕”的聲音隨之響起，瞳連忙捂住肚子，然后在五條悟促狹的眼神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后破罐子破摔的直接倒在他懷里。
“我餓了。”語氣理直氣壯了起來。
“欸，那可真巧，我剛好準備好了午餐。”
“原來你剛才是去準備午餐了？”
“嗯哼，畢竟體力消耗了自然是要補充起來。”
“……總覺得你還有后一句。”
“瞳很懂嘛。”
“……”不，她一點都不想懂。
第48章
請假的那天是周五, 之后剛好趕上了周末。
趁著周末空閑時間五條悟將她的物品從小房間里搬進了主臥里。
瞳的物品并不算少，除了滿滿的一柜子衣服外還有護膚品、化妝品、裝飾品，連同那只毛絨小鳥小小瞳一起五條悟一樣不落又原封不動地通通搬進了自己的房間，讓原本色調簡約又空蕩的臥室瞬間豐富又充滿生活氣息了起來。
五條悟對此很滿意, 因為以后他終于可以不用半夜爬床去擠那張一米的床了, 也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睡自己的老婆了, 好耶！
于是，饞到了甜頭的男人完全不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 在折騰了好幾天后最后被忍無可忍的瞳趁著他洗澡的時候將被褥往書房里一丟并鎖上了主臥的門, 然后才消停了下來。
小房間空了出來后伏黑惠在這個家總算是有了屬于自己房間了，雖然他不明白這對夫妻到底在玩什么分房同房的游戲也不想參合進去，但實在是抵擋不住女主人的柔情攻勢，周末的時候還是聽話地跟著五條悟回了公寓。
跟著五條悟回去的除了他之外一起的還有二年級的幾位。
大家一起窩在被爐里吃火鍋玩游戲看電影，雖然看似普通又無聊, 但一個個倒也十分沉浸在這樣溫馨熱鬧的氣氛中。
瞳選擇的是一部去年很火的電影, 災難愛情片, 講述的是生活在鄉下的女主與生活在東京大城市里的男主因某種機緣下靈魂互換, 兩人開始磕磕絆絆的相處磨合并開始對對方產生了好感, 直至某一天, 兩人再也沒互換過女主就此失聯。為了與女主見面男主開始憑著互換時的記憶踏上尋找女主的路途，然而等好不容易找到那座村子時卻發現，原來早在三年前整個村子已經毀于天災，而女主也早在三年前那場天災中已經去世了。
到了故事高潮部分大家忍不住開始討論起來。
熊貓：“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故事發展呢, 有些意外。”
禪院真希：“還好吧，中間有特寫眼睛里的流星時就稍微猜到了。”
乙骨憂太有些緊張：“所以結局是BE嗎？”
瞳看了下時間：“接下來還有將近一小時, 應該有反轉。”
“那太好了。”
如瞳所猜測，接下來五十多分鐘里講述的便是男主利用他與女主之間的“連結”順利再次與三年前災難前的女主交換, 而這一次兩人一起改變了災難的結果拯救了一整個村子里的人，當然，女主這次也在那場災難中活了下來。
看到最后結局男女主再次重逢，不知不覺中已經將情緒完全沉浸進入的瞳忍不住跟著眼睛濕潤了起來，惹得五條悟探過頭忍不住幸災樂禍了起來：
“欸，瞳居然哭了？也太感性了吧，明明只是電影而已。”
“沒有哭啦，只是感動而已。”她揉揉眼睛反駁：“電影也可以讓人很感動啊，回到三年前拯救原本已經死去的你，不覺得有種別樣的浪漫嗎。”
“唔，浪漫啊。”五條悟托著下巴沉思：“所以是現實中無法實現所以當出現在虛幻的電影中時才會覺得讓人感動于浪漫嗎。”
瞳忍不住好奇：“沒法實現嗎？現實中沒有能夠回溯時間的咒術嗎？”
“回溯時間什么的這樣的能力總感覺有些逆天呢。”禪院真希撐著下巴想象了一下：“如果真有這樣的能力的人那不就能夠為所欲為了？畢竟都可以回溯時間了，只要事情稍微不如愿就使用能力，那世界一定會大亂吧。”
“我贊成真希說的。”熊貓認同地舉起手：“這種能力到最后一定會變成某些人圖謀私欲吧，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出現，就是有其束縛性肯定很大。”
“好了好了。”五條悟拍了拍手掌打破方才稍微有些嚴肅的氣氛：“只是稍微想象一下也不是什么壞事嘛，在這點上大家可以盡情的想象哦，反正也實現不了嘛。”
不同于大家的一臉無語，瞳對于這個問題倒是很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如果能夠回溯時間她會做什么呢？
她最遺憾的就是外婆的病，外婆的病在前兩年就有征兆，但是卻一直不重視也不理會，到最后才會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為此她也曾自責過許久。
如果外婆還在的話一切都會不同吧，至少她應該不會被接到東京，不會進入古川家。
可那樣的話她就沒有機會認識五條悟、認識春緋、認識奈奈和這群可愛的學生了吧。
所以說人與人之間的相遇是如此奇妙，在每個岔路口選擇的每一個不同的路都會遇到不同的人，她之所以能認識眼前的這群人也一定也是基于她與他們之間的緣分。
她與五條悟之間的緣分……
想到這，在大家都睡下關燈后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五條悟。
五條悟有些驚訝，但還是一邊暗喜一邊回抱住她：“怎么了？”
瞳搖了搖頭：“只是突然覺得能認識你們真不容易，也真好……”
“嗯？怎么突然有這樣的感慨？”
“沒什么，睡覺睡覺。”
“欸，不解釋解釋嗎？瞳醬~~老婆~~親愛的~~”
“睡著啦。”
“嘖。”
等進入十二月中下旬大部分學校開始放寒假，里櫻高中也在圣誕節前三天也正式放假了。
越接近平安夜那天五條悟就越忙，時常半夜才回來，天剛亮就出門。
直到平安夜當天。
因為心里也惦記著事所以前一晚根本沒怎么睡好的瞳在五條悟起身時也跟著起了個大早，然后在一起用完早餐后她將他送到玄關門口，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在五條悟一如既往笑著跟她索要早安吻的時候一把抱住了他。
“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不想笑的時候可以不笑，你現在怎么反而自己做不到了。”
五條悟回抱她的動作頓了一下，反而輕笑了出聲。
“嗯，那我今天再教你一句話，心情不好和不想笑是兩回事，又不是你惹我生氣的我為什么要對我喜歡的人板著臉，那很差勁耶。”
她抬起頭眨著眼睛認真地盯著他看了一會，然后也跟著笑了起來，踮起腳如愿在他嘴角上親了一下。
“那一切小心，我等你回家。”
他攬過她的腰回以一吻：“好，有事我會及時聯系你。”
夏油杰的百鬼夜行選擇在了國內人流量最大的兩個城市——京都和新宿，因此為了應對情況咒術界一大早便開始疏散了兩座城市中心區域的市民。
五條悟的公寓也在新宿，還差幾百米就要進入疏散的范圍。
兩座重要城市中心忽然發生如此大規模的疏散網上早已經議論紛紛了起來，不僅山下奈奈一大早就發來信息跟她討論起這件事，就連遠在橫濱的死法君也發來問候的消息。
【一天一個死法】我記得瞳醬是住在新宿吧，情況還好嗎？
【瞳言無忌】謝謝死法君的關心，問題不大，人很安全。
【一天一個死法】哇，有些出乎意料呢。
【瞳言無忌】死法君是指？
【一天一個死法】根據我的情報京都和新宿的封鎖可不是普通事件，可看瞳醬的回復應該是很清楚原因吧。
【瞳言無忌】……死法君一如既往的聰明呢。
【一天一個死法】^^只是很簡單的推測而已。
【一天一個死法】放心，我不會追問的，畢竟誰都有秘密嘛。
瞳看著死法君回復的消息有些怔神。
從以前開始她就一直覺得她的這位網友兄弟聰明的過分但也一直沒有往別的方向去想，但是事到如今她也終于開始察覺出來，她的這位網友兄弟身份大概并不簡單。
不過，并不重要，不是嗎？
【瞳言無忌】謝謝死法君，同理我也不會追問死法君的哦。
【瞳言無忌】誰讓死法君是我好兄弟呢。
【一天一個死法】欸~~那可真是十分榮幸了。
【一天一個死法】不過其實追問也沒關系啦，畢竟我職業可是很正規滴。歡迎瞳醬感興趣時隨時追問啊。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的漫長難熬，即使瞳很明白以五條悟的實力并不需要擔心什么，但那種情緒是不由自主的又無法控制的，然后便陷入焦急的狀態。
傍晚六點整，五條悟終于給她發來了報平安的消息，瞳就此松了口氣。
晚上八點整，京都新宿封鎖的區域正式解封，網上流傳出了一些封鎖區域內倒被破壞的建筑物的圖片，但是這些圖片很快隨著帖子又消失的一干二凈。
晚上十點十五分，五條悟再次發來短信說告知他還有些事要處理可能會晚些回來，不用等他，瞳給他回復了與今早一樣的答案——我等你回家。
晚上十二點，五條悟仍沒有回來，生理鬧鐘一向準時的瞳坐在客廳里開始打起盹。意識到自己犯困后她連忙離開被爐并且把電視聲音量開大，盤著腿裹著毯子坐上了沙發上強打起精神看了起來。
凌晨一點五十三分，在瞳的剛好看完一部電影整準備看第二部時，玄關處終于傳來了動靜。
她怔了一下，將手上的遙控器一丟連都鞋沒穿就連忙站起身小跑了過去。
五條悟大概是聽到動靜站在玄關看著她，明明一切和今早出門時那般別無二致，但又……似乎哪里不一樣。
在看到他眉宇間那絲難以察覺的疲倦時瞳愣了愣，認識五條悟那么久以來不管他如何早出晚歸又如何繁忙她似乎從來都沒見過這張臉上露出疲態。
但唯獨這一次……
她與那雙眼睛對視了一秒，然后朝他微笑著張開雙手：
“悟，歡迎回家。”
五條悟笑了笑，“嗯，我回來了。”
他先上前迎上了她的擁抱然后彎下腰直接將她抱起來。
重新回到客廳，他看了看被關上的被爐，又看了看沙發上的小毛毯。
“怎么沒開被爐？”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后他握住那雙冰涼冰涼的腳伸手將小毛毯扯過重新將兩人裹住。
她將自己蜷縮在他懷里：“因為坐被爐里太容易睡著了，既然說好了要等你回來就絕對不能食言啊。而且悟很喜歡的吧，有人與你說一句歡迎回家。”
“就因為這樣？”
“嗯。”她認真地點了點頭：“我幫不上你什么忙也緩解不了你的壓力，但是至少我希望能盡我所能讓你高興些，就像這樣……”
她抬起頭捧過他的臉：“悟，你聽我說，明天早上起來之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所以……別難過了。”
五條悟怔住，等回過神來時先是低低地笑了起來，然后越笑越大聲，最后整個人像樹懶一樣緊緊地抱住她：
“嗯，我要怎么回應老婆的心意才比較好呢？”
“啊，那就……如你所愿吧。”
第49章
過了平安圣誕, 緊接著元旦也要來臨。
身為家主的五條悟每年新年都要回五條家主持祭祀，今年也不例外，唯一例外的大概就是今年回去終于帶上了家主夫人。
傳統封建的大家族的祭祀儀式繁瑣又復雜，原本家主要忙活的東西十分多, 但以五條悟的性格要讓他按部就班老老實實干活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一拖一再拖, 直到31號那天五條悟才帶著瞳慢悠悠地坐上了回京都的高鐵。
路上，瞳跟五條悟打聽起祭祀的內容。
五條悟歪著腦袋沉思了一會, 最后兩手一攤, 不以為意道：“其實我也不是很記得了，反正就是一切很煩人的東西，每年基本都是那群老家伙在操辦，瞳也不用太過上心，隨便隨便應付一下就好了。”
這, 是不是有點不太負責啊？瞳神色復雜地看著他。
然而五條悟本人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么問題, 在思考了一會甚至又補充了一句：
“啊對了對了, 回到后瞳你可要緊緊跟著我別離開我視線范圍, 不然一個不留情絕對會被那群老家伙抓去干活的, 美其名曰「家主夫人的職責」, 嘖，哪來那么多職責啊，我娶來的老婆又不是給他們使喚的。”
“……”瞳在心下輕嘆了口氣，最后還是忍不住失笑。
“你以前都是這么偷懶的嗎？”她調侃道。
“這怎么能叫偷懶呢, 這叫合理地拒絕沒必要的工作。那些東西又不是沒我在就不能完成了，反正只要保證在最后作為家主的我上去過個場說點漂亮話就可以了嘛, 其余的都不是什么重要事情。”
話是這么說，但瞳好像已經能想象得到五條家那群長老們對五條悟既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的神情了。
封建大家族祭祀這種事情其實并沒有多少可以給女人露面的機會, 即使是家主夫人也并沒有比其他人多多少“戲份”，但即使如此一些該走的流程依然還是需要規規矩矩地走完。
等兩人剛踏進五條家的大門迎面就被早就守在門口的五條介人夫婦給堵，客套寒暄了幾句，五條夫人當著五條悟的面直接將瞳“借”走了。
五條悟：“……！！”失策了。
要是其他人五條悟還可以強硬的發發脾氣再恐嚇恐嚇，但面對上自己的母親他還真沒法因為這種事說重話，再加上瞳也一直在給他比眼神，于是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婆被自己的母親帶走了。
五條介人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惹得五條悟最后都氣笑了，然后一臉無語地看著自家親爹。
“這就不厚道了吧。”
五條介人挑起眉：“什么時候變成黏皮糖了，分開這么一會也不愿意？”
“那是。”五條悟答得振振有詞：“知不知道熱戀期的含金量？
熱戀期……
五條介人神情微妙了起來，總感覺這詞從五條悟嘴里說出來咋就那么怪呢，不過嘛……
他笑了笑：“看來比起上來回來情況有進展了啊，不錯不錯。”
以他對自己兒子的了解，他還以為憑他那狗德行至少還需要個半年呢，沒想到啊這才四個月過去就把對方拿下了啊，很意外啊。
“那必須得。”五條悟向上推開墨鏡露出底下一雙漂亮的藍色眼睛，嘴角的弧度自信且張揚：“畢竟我可是五條悟啊。”
早已習慣了他這副德行五條介人十分淡定，雙手插入袖子與五條悟一起并肩往內院走去。
“既然如此那就好說了，恰好最近族里的長老們一直在問我關于你的婚禮，打算什么時候補辦？”
五條悟頓了頓：“婚禮？”
五條介人跟著一頓，一臉詫異地看著他：“你該不會從來沒想過給小瞳補辦婚禮吧？”
“……”
從他臉上的神情讀懂了他心里的想法，五條介人霎時無語。
“……就你這還好意思說自己熱戀期嗎？我看你就是看人家姑娘脾氣好所以就欺負人家。”
“……”
一時間，五條悟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親爹的話了。
另一邊——
與五條悟分開后五條夫人帶著瞳耐心地講解一遍之前沒能從五條悟那得知的關于整個祭祀的流程。
整個過程大約需要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里真正需要她出面的確實很少，作為新上任的家主夫人需要她正式露個面，然后基本就是帶著族里的女眷們站在下面看著男人們在臺上的舉動，等待結束。
如五條悟所言，確實是一個完全可以隨便應付的事情。
不過祭祀一事對于五條家而言是一年一度才舉行的重大的事情，族內上下因此都十分重視，大概是擔心她出錯五條夫人為她講解得特別詳細認真，因此瞳也聽得十分認真不敢懈怠了五條夫人的這份心意。
在關于祭祀的流程熟記下來后她還跟著五條夫人去族內其余長老與長輩那露了面，雖然眾人對于五條悟遲遲歸來這事頗有意見，但長老們也沒有特別為難她，只是叮囑她以后要好好肩負家主夫人的職責勸導好五條悟的行為，甚至還提起了讓她留在五條家的想法。
對于這事瞳來之前就聽五條悟跟她提起過，因此也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方法。
她先是一臉恭順乖巧的表達自己內心是愿意留下以來的，等長老們面露喜色時語氣徒然一轉，直接把五條悟搬了出來。
“悟君似乎并不愿意分開兩地，所以……長老們或許可以先從勸勸悟君，悟君如果應承了下來瞳自然沒有問題。”
原本還一臉高興的眾人在聽到這話后臉色急速微變，最后這事就此不了了之了。
等從長老們那邊離開后已經四點多了，等離開了那座院子后瞳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瞳別放在心上。”五條夫人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長老們其實也是因為太滿意你所以才想將你留下來，沒有什么惡意的，也不用感到太大壓力。而且我了解悟君的脾性，他肯定不會把你留在這里的。”
“是，我知道的。”
“那就好。我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瞳先去沐浴更衣好好放松一下，衣服我按照悟君之前說的已經準備好了一會讓人給你送過去，晚一點等祭祀開始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夫人，是我該為悟分擔的。”
“你這孩子怎么還叫夫人呢，該改口啦。”
瞳愣了愣，迎著對方溫柔的眉目她微微垂下眼瞼，心底只剩一片柔軟與溫暖。
“我知道了，母親。”
*
在五條介人那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回來，五條悟詢問了瞳的下落后便也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院子。
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并沒有看到自己老婆的身影，五條悟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最后邁著大長腿往浴室走去。
家主所住的院子自然有獨立的澡房，他毫不避諱掀開簾子走進去時瞳剛穿好內襯，在注意到門口的動靜時還被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
“原來是悟啊。”看到是他瞳松了口氣。
“欸，好像晚來了一步，真可惜。”五條悟遺憾道。
對于他的不正經瞳有些無奈地瞥了他一眼并沒有回應他，轉過身剛拿起長襦袢，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就從她手中接過了衣物。
“我來幫你穿吧。”
已經十分了解這男人套路的瞳連忙拒絕：“不用了，我會穿的。”一頓，又補了句：“很熟練！”
五條悟點點頭：“嗯嗯嗯，瞳真棒，所以我幫你穿吧。”
“……”行吧，在我行我素方面五條悟的確是無敵了。
猶豫再三，最后瞳還是放開了手。
她原本打算等他亂動時再出手制止，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直到將和服穿上系上伊達帶，五條悟全程動作仔細又熟練，完全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似乎真的只是想幫她穿上而已。
“瞳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怎么，難道是在期望我做些什么嗎？”五條悟調笑。
瞳耿直回答：“正確說法應該是，還以為你會想趁機亂來。”
五條悟笑了笑，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突然轉移了話題問道：
“穿著還算合適吧？”
“嗯，合適。”
她下意識答道，然后一頓，突然想起來之前五條夫人說的話，眨了眨眼直視著他。
“這衣服難道是悟準備的？”
五條悟斟酌了一下說辭：“說完全是我準備的也不對，畢竟把尺寸和圖案報給母親后之后就是她讓人去定制的。”
他笑瞇瞇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自戀地點了點頭：“看來我眼光可真不錯嘛，可太好看了吧，超適合我老婆的。”說著還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黑色的背景上盛開著一朵朵紅粉花瓣，用金絲勾邊的蝴蝶在上面扇翅欲飛，同時與亦想停歇下來的金色蝴蝶交錯著在顏色上形成交錯，色彩低調卻又莊重，十分符合她今天家主夫人的身份。
瞳被他自戀的神情逗笑，但還是配合著張開手在原地轉了一圈展示著，跟著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我家悟的眼光確實很不錯呢，很喜歡哦。”
五條悟看著她的笑顏也跟著咧嘴笑了起來，他能感覺到她是真的喜歡的，這比任何浮夸的贊詞都要來的讓人滿足。
如果是白無垢的話也一定會很美吧，畢竟這可是他老婆耶。
不知是否受到了父親那些話的影響他的腦海里莫名地就閃過了這樣的念頭，然后微微怔住。
唔，果然還是很在意啊，即使他應該知道瞳的答案是什么，但是在之前他已經吃過一次類似的教訓了，沒有問出口的話永遠不要自以為找到了答案，所以……
“瞳。”五條悟拉住了她的手，迎著她疑惑的目光他用手指勾起她胸前被水汽濡濕的發絲，放低了聲音：
“有沒有想過要一個盛大的婚禮？”
第50章
婚禮？
這個詞讓瞳有些意外, 她歪過腦袋觀察著五條悟的神情好幾秒，確定對方并不是在開玩笑或者是隨口一說后也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想來也是，五條悟身為家主他的婚姻大事就是家族大事，按理來說應該需要隆重操辦的, 但如今她跟五條悟都只是低調了領了證后就沒有任何動靜了, 長老們或許已經耐不住去跟五條悟敲打了。
“悟的意思是長老們需要我們辦一場隆重的婚禮嗎？”
五條悟搖了搖手指：“不不不, 瞳根據自己內心想法回答就好了，不用考慮其他因素。”
這樣啊……
“那么我的回答是——可有可無。”
不管是具有法律效應的婚姻屆也好還是隆重的婚禮也好, 這些對于瞳而言都只不過是向外人證明兩人之間關系的一種形式, 她不需要也不在意這些形式上東西，她真正在意的只有一樣，那就是這段關系中雙方之間的情感。
這么聽起來似乎有些顯得戀愛腦，但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清醒得可怕。
正因為只在乎兩人之間的情感所以只要這段感情中出現無法挽回的問題那么她也會抽身得干凈利落，那時候不管是法律還是外人也同樣無法束縛她。
目前她已經從五條悟那得到足夠的回應了, 因此婚禮對她而言也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那悟是怎么想的？”
“嗯, 怎么說呢。”五條悟沉吟：“雖然并不意外但是瞳回答得也太干脆了吧, 居然不帶一點猶豫的, 總感覺有些失望耶。”
“難道……”
“想啊, 想給瞳一個盛大的婚禮。”
瞳怔怔地看著他, 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是意外。
五條悟張開手夸張地比起了手勢：“畢竟瞳有那~~~~~么好，而這么好的瞳又是我五條悟的老婆，簡直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這可不就值得向全世界炫耀的事嗎？只是……”
說著說著他嘆了口氣：“如果這樣的話瞳就太引人注目了, 以瞳目前的實力用這樣的身份暴露在眾人的視線內只會給你帶來源源不斷的麻煩。當然，如果瞳留在五條家的話自然不會有這樣的煩惱, 畢竟五條家足矣保護你——”
說到這里五條悟突然頓住，一拍腦袋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原來是這樣子, 我就說父親怎么會突然問起來這個，居然是因為這樣嗎？還真是不死心啊那群老家伙。”
嗯？瞳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我從母親那聽說了你們去見了那群老家伙了，他們還跟你提起讓你留在本家的事對不對？他們的目的就是這個啊。”
瞳眨了眨眼睛，一下子也反應過來了。
“他們以為女人都會向往婚禮所以想利用我對你施壓并提出舉辦婚禮，這樣婚后我只能被迫留在五條家？”
“就是這樣，所以我就說了那群家伙狡猾得很一點都不能松懈啊。”五條悟說得齜牙咧嘴的。
瞳內心也忍不住認同地點了點頭，確實狡猾，幸好她完全不按套路走，不然還真有可能入套。
“嗯？”五條悟彎下腰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神情，隨即一臉郁悶地捏了捏她的臉：“瞳被這么算計也不生氣嗎？”
“生氣倒不生氣，更多的是覺得有些無奈吧。”
她拉下他的手，語氣里帶著安撫的意思：“而且像悟說的啊，正因為我有那~~~~~么好才會讓你們家那群挑剔的長老們如此滿意用手段把我留在五條家啊，這么一想的話是不是該有點小自豪呢？”
“哼哼，在這點上他們眼光倒是不錯。”
“還有就是。”她語氣一轉，輕嘆出聲：“對不起，因為我的關系讓你失望了。”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五條悟有想舉辦婚禮的想法，但卻又因為她的原因而不能實現——至少在她能自保前都不能實現。
五條悟聳了聳肩：“其實也沒……”
話還沒說完突然停頓了一下，漂亮的眼睛在她臉上轉了一圈，嘴角賊兮兮地勾了起來，嘴邊的話已經拐了個彎：
“是哦，真的超失望的，瞳不打算好好補償補償一下可憐的我嗎？”說著還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情看著她。
認識五條悟也有半年時間了瞳哪里不知道他這是故意裝可憐，但是每當這張臉上擺出這副無辜又可憐的神情時就像只討要零食的可憐貓貓，讓人心軟根本無法拒絕拒絕，再加上本來就是她理虧，好像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呢。
她微微踮起腳在他的眼睛、鼻尖、嘴唇均落上一吻就離開，然后就這樣仰著頭眨了眨一雙帶著水霧的藍色眸子看著他，仿佛無聲的邀請。
五條悟毫不客氣的應邀了。
他將她直接拉進了自己懷里，像是回應著方才的“補償”一般也在她眼睛上輕輕拂過，如同凝結在睫毛上的水氣滾落，溫柔卻帶著滾燙的溫度。它順著鼻翼滑落直鼻尖、然后是唇瓣，最后無聲的融入到唇中。
在那瞬間小水珠在她唇齒與舌尖掀起了巨浪，明明它的氣息霸道而濃烈，但所過之處卻又留下陣陣甘甜。
瞳正沉浸在這陣甘甜中，忽然感覺到腰間傳來一陣力道，然后又是一松，等她反應過來時不久前才剛被五條悟系上的伊達帶又被他親手拆開。
隨著伊達帶被解開和服與長襦袢也隨之松垮開露出里面的輕薄的內襯，微涼襲來，但下一秒灼熱的體溫已經貼了上來將那僅剩的一絲絲寒意驅散。
五條悟將她壓在了墻上放縱地掠奪與汲取著花朵的芳香，他的雙手各自有著自己的任務四處點火，為防止懷里人滑落他只能單膝微曲頂住墻面將她整個人托在大腿上。
傾斜的弧度讓她總是向下滑落，然而她卻根本不敢在他腿上亂動，細微的摩擦帶來的戰栗只會讓她雙腿越發無力虛軟更加下滑，然后循環，因此她只能雙手緊緊抓著他胸襟，力度隨著呼吸的起伏而變化。
所有感官已經被占據的瞳此時已經模糊了對外界的感知，直到正埋頭的五條悟忽然停下了動作抬起頭。
他有些不滿地咋舌，大長腿一勾將落到地上的伊達帶重新撿起，一手迅速箍住她的腰將她抱起的同時一手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將她發出的所有聲音全數掩住。
“夫人您更衣好了嗎？”
沒多久屋外傳來了侍女的呼喚聲，然而更衣室里一片安靜并沒有任何聲音。
“夫人？”侍女又耐心喚道：“夫人需要我幫忙嗎？”
“……”
“夫人您還在嗎？我進來了。”
又等了一會，更衣室門口的簾子被掀開，侍女走進屋內張望了一圈，在確定沒有看到沒有任何身影后忍不住發出疑惑的一聲，但她并沒有多想什么，只是目光在室內又掃了一圈，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更衣室中再次恢復了安靜。
柜子的后方夾縫處，在聽到侍女的腳步聲終于徹底離去后與五條悟一起擠著藏在這里的瞳終于忍不住松了口氣。
好險，瞳很幸好侍女沒有再走進來查看，但凡她再走進來兩步完全可以注意到從縫隙間漏出去的衣角。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此時她與五條悟這般模樣要是被看到到底會出現怎樣的流言，她身上的和服已經半褪到了肩膀松松垮垮的掛著，而和服里的盛開的花瓣也仿佛活了一般順著貼合的皮膚綻放開，落下一片嫩粉。
想到這她突然有些好氣又好笑地瞪了五條悟一眼。
“你故意的吧？”
明明在他發現侍女進來前完全是有時間可以將和服重新整理好然后裝作無事發生的，但偏偏五條悟卻選擇了這種方式來掩蓋，說他不是故意她都不信！
果然，五條悟抱著她趴在她身上悶悶地笑了起來：“嗯，我就是故意的。”他還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
五條悟舔了一下唇角一臉興奮地看著她：“瞳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感覺我們好像在偷情哦。”
“……？”刺激的確很刺激，但你要不再看看你自己在說些什么？
瞳臉上微微一紅，用著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他，一時間不知該做什么反應。
五條悟悶笑了兩聲抱著她走了出去，然后正過身為她重新整理身上的衣物。
已經嘗到美味甜品的五條悟心情很好，這次花了不過十分鐘便為她重新穿好和服，最后一步的半幅帶也終于系上了腰間。
等終于完美的完成了任務后五條悟從身后伸手再次抱住她，用著她十分熟悉地帶著壞笑語氣在她耳邊道：
“我在剛才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嗯？”
“既然已經開了偷情的頭那我們就把偷情進行到底，所以——我們私奔吧！”
“……？”瞳眨了眨眼睛看著他：“你認真的？”
“超認真的！”
“那祭祀怎么辦？”
“讓他們辦，反正也不會因為沒有我們兩個而不辦了。”五條悟說得極其不在意，
瞳恍然：“悟這是報復？”
“嗯哼。”他冷哼了聲：“既然拿這事來算計還想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小小的回報而已。當然，更多的還是想和瞳過二人世界啦。”
嗯，怎么說好呢，確實很符合五條悟的作風呢。
瞳輕笑了一下，只花了1秒鐘的時間去猶豫，然后便把所有的顧慮都拋諸腦后。
既然家主都這么說那么身為家主夫人的她似乎也只能跟隨到底呢，畢竟這是長老們說的啊，要好好遵循與配合家主的吩咐呢。
就有就是，母親，對不起了。
“好啊，那我們——私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