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人生幸福
看出沈青山的不樂意，秦自牧沒有哄他，反而戲謔地說：“還繼續玩嗎？”
這才哪到哪，自己還有很多問題想知道，沈青山哪怕心里吃醋，卻還是嘴硬地說：“繼續啊，這才來了一輪。”
“那又到我了，”秦自牧舉起酒杯，輕抿了一口，“你談過幾任對象？”
“兩任，一男一女，你呢，正式談過的有幾個？”
“一個，性別男，你和那兩任對象的分手原因是什么？”
說起這件事，沈青山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像是想起了十分尷尬的事情。
“女生是因為我發現……我對她沒有反應，至于男生，到了床上才發現我倆撞號了。”
聽到他解釋的原因，秦自牧嘴里的酒水差點吐出來，這種抓馬的事情，沈青山竟然一下中了兩次彩票。
沈青山抽出一張紙遞過去，語氣有些不爽：“笑笑笑，福氣都讓你笑沒了。”
“你的經歷還真是多姿多彩。”
“謝謝你這不太走心的夸獎。”
兩人抬頭相視一笑，又默契地低下頭去，一個看似不在意地舉杯喝酒，另一個握著筷子戳盤里的骨頭。
等到臉上的溫度褪去，沈青山才抬起頭：“到我問了，你和前任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怎么和我問的一樣？學人精。”
沈青山完全不care他的控訴，手指了指，說：“不要試圖轉移話題，黃牌警告一次。”
“我們分手是因為不合適，生活理念上有摩擦，而且也不愿將就，所以就和平分手。”
沈青山不放過一絲挑剔的機會，“嘖，聽你的語氣，還有點遺憾是怎么回事？”
秦自牧白他一眼，“我只是有點感慨而已。”
沈青山怕他繼續想下去，再有了舊情復燃的可能性，那可不行，他開始緊急公關：“過往如云煙，有什么可感慨的。”
“說的也是。”秦自牧打量他一眼，像是意有所指。
沈青山被他看得全身火熱，可和秦自牧出來約會的機會并不多，他還是想要和尋常情侶那樣，至少要走完流程。
“不玩這游戲了，一點意思也沒有。”
秦自牧嗯了一聲，沒有拆穿他那拙劣的謊言，他感覺越來越頭暈了，但是并不難受，這店家賣的可真是好酒。
他撐著手臂看向對面，眼神有些渙散，沈青山看出秦自牧喝醉了酒，他便大膽伸手勾了勾對方的下巴。
“喝醉酒的小狗，可真不多見。”
“滾，把你的手拿開。”秦自牧沒有真的生氣，說這話時的語氣有些軟，看不出半點工作時的嚴肅。
“脾氣倒是不小。”
雖是這樣說，沈青山的手也沒有松開，甚至俯身湊近，輕輕偷了一個吻。
兩人靠得極近，唇與唇之間若即若離，還能聞到幾分酒氣，“秦老師，我們回家做吧。”
秦自牧哽了一瞬，沈青山這個家伙真的很懂怎么打破氛圍感。
他垂下眼眸，看向鼓起的一處，“沈青山，說實話，你的活兒真不怎么樣。“
這種問題事關男人尊嚴，沈青山差點當場跳腳，他每次都那么賣力，得到的評價竟然是不怎么樣？！
“真的啊？”
看到沈青山認真求證的眼神，秦自牧喉嚨滾了滾，“你以為呢？”
不料沈青山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就往外拖，“現在回去，我們馬上做一次。”
秦自牧用力甩開，低聲道：“我還沒喝完酒，不回去。”
沈青山順勢坐在他腿上，低頭含住他的耳垂，輕輕廝磨，“這可事關我們的人生幸福，不比喝酒重要？”
“我、我現在就很幸福。”
“不是感覺不怎么樣嗎？”
秦自牧攬緊懷里人的后腰，把頭埋在沈青山的肩窩，“那也很幸福。”
沈青山眨了眨眼，心口好像塌陷了一塊，就在他想問對方是不是因為自己而感到幸福時，就聽到秦自牧嘟囔道：“可是，真的不怎么舒服呢。”
“知道了，臭小狗。”
來自愛人偶爾的抱怨，會一點點熨帖平整，再被好好收納。
秦自牧偷偷勾起唇角，放任自己的大腦放空，怪不得大家都很喜歡約會，真的可以升溫感情。
“現在可以回去了嗎，秦老師？”
“嗯，回家。”
微風吹起發絲，沈青山走在風口的一側，與人十指相扣，免得秦自牧醉暈過去。
*
回到公寓，秦自牧的潔癖又犯了，不洗澡絕對不休息，連坐下都不肯。
沈青山看著他踉蹌的腳步，只能任勞任怨地放好洗澡水，明明知道秦自牧意識清楚，不會出什么意外，可還是忍不住操心。
“秦老師，需要我陪你一起嗎？正好也能節省時間。”
“出去，把門帶上。”
秦自牧已經褪去了襯衫，沈青山貪婪地多看了幾眼，才不情不愿地退出去。
“秦老師動作慢一點，不要摔倒。”
“盼我點好吧。”
沈青山走到吧臺坐下，接著掏出手機開始臨時學習，他沒和別人搞過，也不知道具體什么表現才是爽的。
根據他看小說的經驗，秦自牧這種腿疼腰酸的反應不就是教科書答案嗎，他還以為對方說難受是在欲迎還休呢。
看了半天，沈青山大概明白了爽點的位置和構造，今晚可以多嘗試一下，這種事情還是兩個人都爽到才更好。
秦自牧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你坐在那里干什么，不去洗澡嗎？”
沈青山看得入迷，沒有注意時間，他心虛地收起手機，胡亂點頭答應了幾句。
“馬上，我現在就去洗澡。”
注意到沈青山的反常，秦自牧奇怪地看他一眼，這又怎么了，搞不懂他。
“秦老師來做什么？”
“我煮一點醒酒湯，不然明天要頭痛。”
“哦，好的。”
“你還傻站著做什么？”
“呃，我去洗澡。”沈青山一個轉身，直奔著浴室而去。
［果然不對勁，沈青山竟然沒有生氣。］
秦自牧這么想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沈青山的嘴很嚴，也問不出實話。
沈青山站在浴室鏡子前，本來先拿自己實驗一番，可比劃了半天，他卻遲遲下不去手。
這感覺太奇怪了，他現在終于能感同身受地體會到秦自牧從1變0的心路歷程了。
第42章、失不再來
秦自牧坐在床邊翻書，可實際也沒看進去多少內容，他抬頭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里面的人一直沒有出來。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說話說的太重，傷了這位少爺的自尊心。
不過反過來想，自己明明才是那個無辜的受害者，秦自牧又忍不住吐槽：“難伺候的家伙。”
又過了十五分鐘，沈青山才圍著浴巾走出來，發尖滴落的水珠順著身體的曲線滑下，看得秦自牧面頰發熱。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沈青山的肌肉溝壑好像更明顯了些，難不成是餓出來的？
“秦老師，幫我吹頭發。”
沈青山毫不避諱地大喇喇坐下，隨手揪來一個玩偶抱在懷里，秦自牧找出吹風機，跪坐在床上幫他吹發。
“我下周一要出差，大約三天左右，我給你訂今晚吃的這家私房菜作為三餐，可以嗎？”
沈青山意料之中的情緒頹喪，語氣有些抱怨地質問：“你怎么現在才說？”
“工作的事情太多，我忘了。”
“我跟著你去出差好了。”
秦自牧捏了捏他的后頸，語氣無奈道：“你也是公司老板，稍微上點心行不行？不要總想著公費旅游。”
沈青山對于他的說法明顯不贊同，“我都是老板了，為什么不能任性一點？”
怕他生氣又要作妖，秦自牧只好打趣道：“幸好你不生在古代，不然百姓們攤上你這樣的君主，肯定不得安寧。”
“你又轉移話題。”
“怎么，這點小事也值得生氣？欠你的那兩次我讓你提前做完還不行？”
誰提這個事了，明明是他有事不和自己商量，擅自替人做了決定，還在這里遮遮掩掩，沈青山越想越憋火，干脆不再說話。
“真生氣了？這么還不經逗啊。”
秦自牧的手指在發絲間穿梭，動作很輕柔，沈青山縱是心里有氣，現在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下次再有這種事，記得提前和我說，不許拖到最后。”
“不說，萬一你再搞公費旅游這一出怎么辦？云姨該覺得我帶著你玩物喪志了。”
沈青山猛地轉身，把他手里的吹風機一把搶過來，關掉后扔到一邊，動作行云流水。
朝著他的臉頰輕輕一咬，語氣還是很蠻橫：“不和我說，我就欺負你。”
秦自牧也不惱，湊近他的耳邊低聲反問道：“憑什么？”
兩人的眼神在此刻對視，纏綿拉扯著，像是勾了絲，沈青山俯身壓下，“秦老師，你下面起反應了。”
“那你還不抓緊？”
彼此相視一笑，沈青山按照在網上學來的教程，循序漸進地進行著每一步，秦自牧把頭埋在抱枕里，咬牙悶哼出聲。
大概算是天賦型選手，沈青山很快就掌握了技巧，臥室里的大床好像變成了一艘輪船，在海面上起伏，恍惚不定。
兩人大汗淋漓，雖然動作慢了些，可沈青山覺得這是做的最暢快的一次，他能清楚感受到秦自牧加快的心跳。
“秦老師，爽了么？”
“噓，安靜點。”
秦自牧懶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動，沈青山也沒再作妖，安靜地陪他度過這段不應期。
“秦老師，要再來一次嗎？”
“適可而止。”
“油多不壞菜。”
秦自牧抬腳踢過去，沈青山靈活躲開，又一把握住他的腳腕，俯身在圓潤的腳趾上親了親。
“踢壞了怎么辦？”
“那可真是皆大歡喜。”
沈青山跪立在床上，拉過他的腳做著不軌之事，秦自牧皺眉沒有出聲，這種粘膩的觸感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秦老師，出個聲。”
“滾。”
“嗯呢。”
徹底滿足后，沈青山才開始收拾自己的犯罪現場，秦自牧也被迫洗了第二次澡。
兩人躺在床上，沈青山趴在秦自牧的懷里玩弄他的小紅豆，“明天休假，可以睡到自然醒。”
“嗯。”
“秦老師這么累嗎？你又不用動。”
“困了，想睡覺。”
秦自牧是真的困了，今晚喝了很多酒，回來又被一頓折騰，沈青山這家伙竟然還這么大的精力。
沈青山對他冷淡的回應表示不滿，“秦老師，感情淡了。”
“你去買個成人娃娃，那樣的熱情持久不變。”
沈青山氣急敗壞地捏住他的嘴巴，“閉嘴吧，討厭鬼。”
秦自牧拍了拍他的后背，等人安靜下來后他也闔眼進入了夢鄉。
*
清晨，一縷陽光懶洋洋地透過窗戶，恰好照在床上身形交疊的兩人身上。
秦自牧動作熟練地抽出胳膊，又拿過來一個玩偶塞進沈青山的懷里，他按了按發麻的肌肉，準備起身去做早餐。
沈青山只是哼唧兩聲，又翻了個身，抱著玩偶睡得很香。
“非酋，過來稱體重。”
“喵喵～”
作為家長而言，秦自牧是更相信科學養娃的那一類，他發現最近非酋有點變輕，問了寵物醫生，說是要觀察一段時間。
“4.8kg，增重了一點。”
秦自牧對于這個結果還算滿意，他最近給非酋換了一款貓糧，大概是口味新鮮，非酋也會多吃一點。
“非酋，過來吃早飯。”
“喵～”
非酋邁著優雅步伐走過去，日常撓一爪子自動飲水機里的水，再低頭舔舔毛，簡單的洗漱工作就算完成。
秦自牧給它弄好早餐后，才起身走向廚房，現在已經九點多鐘，他決定做的簡單些，不然午飯該吃不下了。
他做了兩份番茄火腿卷餅，又煮了前幾天做的茶葉蛋，最后再磨兩杯紅棗豆漿就大功告成。
“秦老師，今早吃什么？”
沈青山睜眼發現秦自牧不在身邊，也就沒了賴床的心思，秦自牧總是這樣，從不給自己溫存的時間。
秦自牧從善如流地報了菜名，又遞給他一副刀叉，“中午有想吃的嗎？”
“我可以提意見嗎？”沈青山一早上就開始演上了，“秦老師不是說你做什么，我就必須吃什么嗎？我要是提了意見，秦老師不會虐待我吧？”
對付沈青山這種偶爾戲精行為，秦自牧一般順著他說，“我一會兒要去超市，準許你提個意見，機會失不再來。”
第43章、寶石項鏈
商議的最終結果就是，沈青山也要跟著去逛超市，為此他還專門打扮了一番。
在出發之前，秦自牧又確認了一遍，“你確定要穿這套衣服？”
“當然。”沈青山調整了下表帶，對于自己的審美很是滿意。
秦自牧也不再勸，或者說他甚至有些期待沈青山待會兒的反應。
汽車緩緩駛出小區，卻沒有朝著熟悉的方向前進，沈青山也沒多想，只以為要去其他超市。
忽地他又想起什么，說：“家里沒有冰淇淋了，今天要補貨。”
秦自牧點了點頭，“行，等回來在超市買。”
“為什么要回來再買？”
“到了，下車。”
周圍的聲音很是嘈雜，沈青山好奇地伸頭張望，發現這里像是一個大集市。
“看起來好熱鬧。”
“嗯，周末這邊人會多一些，食材也更新鮮。”
沈青山對于這里的好感一直維持到下車，因為他邁出的第一步就精準踩在了一片爛菜葉上，還濺起了幾滴菜汁。
秦自牧忍著笑意，將紙巾遞過去，“小心腳下，這邊的衛生環境略差一點。”
“秦老師，別裝了，你就是故意的。”
秦自牧的演技比起他來，還差了十萬八千里，演得一點也不真誠。
“好了，你多注意點。”
沈青山這身燒包的裝扮到了這里，儼然變成了移動的顯眼包，就是可憐了秦自牧，和他手拉著手，也被連帶著圍觀。
“秦老師，捉弄我開心了嗎？”
“還不錯。”
秦自牧要買的食材多是肉類，這邊的肉多是屠宰場直接送過來的新鮮肉類，口感和品質都算是上乘。
沈青山也從優雅少爺變成了提菜小工，懶洋洋地跟在后面晃蕩，嘴里時不時發出不情愿的哼哼聲。
“前面有賣冰糖發糕的，你要吃嗎？”
“吃，要甜一點的。”
這種哄孩子的把戲用在沈青山身上，就是剛剛好的程度，典型的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秦自牧走到攤位前，要了一份冰糖發糕，攤主會在上面抹一層清甜可口的桂花醬，金黃色的，像是碎金灑落似的。
沈青山就喜歡吃各種甜品，像這種糯嘰嘰的也深得他心，只是秦自牧覺得吃的太多，很容易消化不良，便很少會做。
“秦老師要來一口嗎？”
“不了。”
“那我自己吃一整份。”
哄好了這位主兒，秦自牧才專心挑起下周要用到的食材，考慮到自己要出差，他便縮減了三分之一的購物量。
最后兩人都提著大包小包，步履艱難地走回停車場，沈青山忍不住問道：“秦老師，我們家要鬧饑荒了嗎？”
“你以為吃的一日三餐是憑空變出來的嗎？”
“中午我要吃肉。”實在是太累了，沈青山表示自己需要緊急補充能量。
“知道了。”
*
兩人又來到了小區附近的商超，家里的零食酒水多是在這里進貨。
沈青山被剛才的購物大戰折磨得不輕，整個人都懨懨的，秦自牧嘲笑他體能差，他也是完全無所謂的態度。
“你要是覺得太累，就在車上等我一會兒。”
“不，我和你一塊去。”
秦自牧挑了些日用品和廚房用具，沈青山則是在零食區瘋狂補貨，其中冰激凌居多。
“滴滴—”
秦自牧看了眼手機，是他妹發來的消息，說自己周末休假回家，問自己有沒有空回家和父母小聚一下。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沈青山，決定還是開口問一下比較好，“沈青山，今晚我要回家陪爸媽吃頓飯，你要一起回去嗎？”
沈青山眨眨眼，說：“可以么？”
秦自牧不解地看他一眼，“你原來不也常去嗎？”
“這不一樣。”沈青山小聲嘟囔，內心埋怨秦自牧的不解風情。
“去不去？”
“你都誠摯發出邀請了，我當然要給你一個面子，免得讓人覺得我們夫夫感情不和。”
秦自牧無語哽住了一瞬，“神經病。”
“我這貿然拜訪，該拿些禮物吧？”
“買些營養品就好。”
沈青山走過來勾住他的小拇指，沒有規律地亂晃，“只買營養品，太隨便了吧。”
“只是一頓家常便飯而已。”
“算了，你個木頭，我還是自己想吧。”
秦自牧看著他苦惱皺眉的樣子，愈發覺得好笑，他們不過是形婚，也值得他這么煩惱。
“嗯，你慢慢想，現在要去結賬了。”
沈青山點點頭，又說：“商業街拐角處有一家珠寶店，我們去那里看一看。”
“要買首飾？”
“對啊，白姨不是喜歡珠寶嗎？”
“嗯，過去看看。”
沈青山最后挑了一條紅寶石項鏈，優雅大方，很適合貴婦人佩戴。
車子駛向公寓的方向，沈青山說：“秦老師，中午做一道菠蘿咕咾肉吧。”
“嗯，還有其他要吃的嗎？”
“沒了。”
沈青山把項鏈放在手心里，微仰著頭，上下左右打量著，“你說，白姨會不會覺得這條項鏈太俗氣？”
秦自牧抽空看了一眼，“挺好的。”
“行吧，聽秦老師的。”
*
中午，秦自牧做了西葫蘆小炒肉，菠蘿咕咾肉和一道滑肉酸菜疙瘩湯作為午餐，早已饑腸轆轆的沈青山吃了大半。
逢至周末休假，兩人都沒有出行計劃，吃完飯后午睡了會兒，便一起窩在客廳看電影。
窗簾被嚴實拉死，客廳里一片昏暗，他們選了一部懸疑驚悚片，沈青山臥躺在秦自牧的懷里，非酋則乖乖趴在一邊。
“秦老師，你說罪魁禍首是誰？”
“那個小女孩。”
“我覺得是她的婆婆。”
沈青山剝了一瓣橘子遞到秦自牧嘴邊，小聲討論著電影劇情，屏幕燈光閃爍，兩人共享這段寧靜而溫馨的時光。
另一邊，秦氏夫婦接到沈青山要來吃飯的消息，又特地多添了幾道菜。
秦盈盈想起和沈青山的陳年舊事，愧疚中又夾雜著幾分尷尬，不知道要如何面對。
秦朗看著無措的女兒，幸災樂禍地哼笑道：“現在覺得尷尬了？晚了。”
“老秦同志，我可是你親女兒，能不能不要落井下石？”
“行行行，您就繼續在這里轉圈吧。”
秦盈盈無語地白他一眼，抱著雙臂繼續尷尬扣地，該怎么辦啊，自己現在回學校還來得及嗎？
第44章、性情中人
一部電影結束后，秦自牧看了眼手表，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他拍了拍沈青山，示意他坐起來。
“收拾一下，準備去我爸媽家。”
沈青山伸了個懶腰，俯身趴在秦自牧身上，撩撥似的討了個吻。
“秦老師，你好啰嗦。”
“欠收拾直說。”
沈青山哼笑幾聲，手指逐漸下移，用巧勁揉了幾下，把火點著后，他又水靈靈地起身離開。
秦自牧忍不住抽氣，“沈青山，你是不是有病？”
“秦老師自己火氣大，這怪不得別人。”
沈青山來到衣帽間，對著鏡子精心挑選今晚出席家宴的衣服。
這套太隆重，有點像晚禮服，不合適。
這一套太幼稚，有裝嫩嫌疑，不行。
這套有點意思，就是剪裁不到位，質感都掉了幾個檔次，扔到一邊。
秦自牧走進來時，看著滿地亂扔的衣服，瞬間眼前一黑，憑他對沈青山的認識，對方肯定不會好好規整這些衣服。
“選一套衣服吃飯也這么困難？”
沈青山像是沒聽到似的，轉過身給他展示：“這兩枚袖扣哪個合適？”
“左邊。”
“我也覺得是左邊，我們真是心有靈犀。”
秦自牧無奈扶額，他默默選出自己要穿的一套衣服，然后悄無聲息地退出了衣帽間。
等他收拾完畢的時候，沈青山才捯飭了一半，看到最后的效果，秦自牧并沒有看出有哪里特別。
沈青山得意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不懂，這是我特意打造出來的隨意松弛感，秦老師你個木頭。”
秦自牧無力反駁，只能干巴巴地說：“你開心就好。”
“走吧。”
*
落日余暉，晚霞醉人，輕緩的樂符自由流淌，沈青山側頭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眼神中是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愛戀。
他的觀點依舊沒有改變，無論是誰與秦自牧結婚都會感到幸福的，秦自牧就是幸福的創造者。
“沈青山，盈盈見了你可能會尷尬，你作為哥哥，算是他她的長輩，而且現在和我結了婚，不要太為難她。”
沈青山自然不可能拿秦盈盈怎么樣，不過該撈的好處不能少，他捏著嗓子說：“那秦哥哥，你要怎么補償我呢？”
“你想怎么樣？”
秦自牧如今在沈青山面前，早就沒了遮擋可言，沈青山比他的父母還要了解自己，不論是身體還是難以啟齒的癖好。
“我昨晚給你看的最后一個姿勢，今晚我們試一試。”
秦自牧即使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被他的大膽發言無語到，“沈青山，你腦子里整天只有這些廢料嗎？”
“我這叫直面個人需求，這有什么可羞恥的，你不喜歡就換一個啰。”
秦自牧聽到可以換要求，快速開口道：“那我換一個。”
“倒數第二個姿勢怎么樣？”
“滾。”
沈青山坐在副駕駛上笑成一團，“秦老師，被耍的感覺怎么樣？”
秦自牧聽到這熟悉的臺詞，想起自己上午故意帶著對方去集市買菜的事情，他沒想到這家伙能記到現在，還真是睚眥必報。
“你又在抽什么瘋？”
沈青山還沒玩夠，自然不可能輕易放棄，他側身低聲道：“哥哥，不要抽風，抽我～”
“神經病。”
“不如我們玩鞭刑play吧，秦老師這么性感，抽上去肯定很爽。”
秦自牧面無表情地伸出一只手，把人狠狠推了回去，“有病去吃藥。”
看著秦自牧表情緊繃的樣子，沈青山又湊上前戳他：“生氣了？”
“沈青山，你作為一個成年人，說話能不能有點遮攔，即使是……”秦自牧意識到不對，又緊急改口，“都應該有分寸。”
“我們這么親密的關系，開些玩笑也不行嗎？”
“不行。”秦自牧斬釘截鐵地拒絕道。
“哦。”
沒有得到滿意答案的沈青山扭過頭去，瞬間化身霜打的茄子，滿臉的怨氣都要沖出車窗。
這股子怨氣一直到秦家父母的小區門口，都沒有消散，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苗頭。
“下車。”
沈青山大步邁下車，又狠狠地摔上車門，看到秦自牧完全無視自己，他恨不得給面前的汽車也來上兩腳。
兩人來到電梯里，沈青山兩手空空，所有的東西都被秦自牧提著，真不知道是誰受了欺負。
秦自牧看著一臉高冷酷哥的沈青山，莫名感覺有些新奇，他猜測這家伙在公司的可信度和號召力，大概率全靠這張臉支撐著。
趁著電梯輕微搖晃的時候，他提著禮品袋的手“不小心”撞到沈青山身上，兩人都踉蹌向前了幾步。
沈青山對于他的隱晦示好，只是冷冷來了一句：“干什么？”
“我只是在想，你這樣兩手空空上去，會不會尷尬呢？”
經他一提醒，沈青山才想起自己過來的目標，他可是要在秦自牧的父母面前刷滿好感度，提前做好鋪墊。
他讓秦自牧把東西都拿給自己提著，秦自牧只給他遞過來多半部分，“這些比較重，等上了樓我再給你。”
沈青山心里的悶氣瞬間消散大半，他就喜歡秦自牧這樣哄自己，不顯山不露水，但就是莫名的安心。
“秦老師，你剛剛說的話很傷人。”
秦自牧睨他一眼，說：“那我道歉？”
要是換旁人說這種話，沈青山肯定以為對方是在挑釁自己，可換了秦自牧，他知道這個男人真的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
“不要，你把剛剛那句話改正確了，再說一遍。”
“非得這樣？”
“那當然，我可是被你傷透了心。”說著沈青山還假裝皺眉難過。
秦自牧看穿了他的小把戲，可還是順從配合：“沈青山，雖然你口無遮攔，沒有分寸感。”
眼看著沈青山的臉色不好，秦自牧又話鋒一轉，“但是，以我們兩人的關系，說這些玩笑無傷大雅。”
“我們兩人的親密關系，“親密”兩個字重點圈住。”
“嗯，親密關系。”
沈青山被順好了毛，又黏黏糊糊地貼到秦自牧身邊，要不是有禮品袋阻隔，他早就和秦自牧牽上小手了。
秦自牧看著沈青山無理取鬧的模樣，只覺得他是性情中人，表達情緒的方式很熱烈，也很可愛。
第45章、個人選擇
“叩叩—”
是秦盈盈開的門，她看到秦自牧后下意識喊了聲“哥哥”，后又看到一旁的沈青山，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些什么。
“那個，歡迎歡迎，請進。”
秦自牧抬腳輕踢了她一下，調侃道：“變成木頭了啊，看到你沈哥哥也不知道喊人？”
秦盈盈接收到來自親哥的暗示，從善如流地說：“沈哥哥好。”
“喊哥哥也沒用，”兄妹兩個聞言臉色一變，接著又聽沈青山繼續說：“今天我可沒帶紅包，等下次吧。”
秦自牧暗暗松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了沈青山一眼，這家伙總是搞這出。
“她都多大了，不用給紅包。”
秦盈盈不敢反駁，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三人間僵硬的氛圍也因此淡化了許多。
白蕓還在廚房做飯，隔著廚房門喊道：“盈盈，是你哥和青山來了嗎？”
沒等秦盈盈作答，沈青山就搶過了話頭，大聲回應道：“媽，是我和自牧回來了。”
這一聲“媽”讓秦家三口都愣了愣，而不知情的秦父還在買醬油回來的路上。
白蕓應了一聲，又囑咐秦盈盈洗些水果放到客廳一起吃，“青山，你不要拘束，當自己家一樣就行。”
沈青山淡笑著坐到沙發上，手里捧著一杯熱茶，他低垂眼眸，靜靜聽著秦自牧詢問妹妹的學業問題。
他視線一轉，看見了一張照片，可惜被文件遮住一半，只能看到清秀儒雅的半張臉龐，右上角還用娟秀小楷寫了“頌之庭”三個字，大概率是這個男人的名字。
還沒等他開口問，白蕓就走了過來，將茶幾上的那沓文件一把抱起，笑瞇瞇地說：“上了年紀就是糊涂，前幾天我整理雜物，把這些東西隨手放這里，就一直忘記收起來。”
沈青山收回思緒，笑著附和道：“這叫貴人多忘事，媽的福氣大，忘些事情很正常。”
白蕓被哄的笑了起來，“對，還是我們青山說話在理，我愛聽。”
沈青山拿出自己準備好的禮物，打開展示給白蕓看，“媽，這是我給您準備的一份禮物，你看喜不喜歡？”
“這份禮物太隆重了呀，今天是什么重要節日嗎？”
“平常日子也可以收到禮物啊，來，我給您戴上。”
“不用不用，我還要去做飯，別臟污了這么華貴的項鏈。”
在白蕓的堅持下，沈青山只幫她掛在頸前大致看了看，確實很合適。
“做工蠻精細的，我很喜歡。”
“您喜歡就好。”
白蕓欣然接受了禮物，和那些文件一起放到了臥室里。
“滴—”
房門被推開，秦朗走了進來，“小蕓，你要的醬油買回來了。”
白蕓想起自己燉的湯，又小跑著進了廚房，秦自牧起身脫掉外套，接著挽起衣袖，“媽，我來給你打下手。”
“行，還有一道菜沒炒，你來吧。”
秦朗看到坐在客廳里的女兒不斷向自己投來求助眼神，內心愈發覺得好笑。
他走過去，拿起桌上的茶杯，寒暄道：“青山，你最近工作忙嗎？”
“還好，趁著年輕多折騰，”沈青山起身拿起茶壺，“爸，我來給您添水。”
秦朗被這聲“爸”重創一擊，秦盈盈則已經見怪不怪，甚至還朝秦朗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作為感情方面的過來人，秦朗明白這里面肯定有古怪，他回頭看了眼廚房里的秦自牧，再低頭與笑瞇瞇的沈青山對視上，心里明白了幾分。
沈青山察覺到自己老丈人的表情變化，也是會心一笑，和聰明人談事情很爽快，從來都是一點就透。
“青山，你來我書房里，我最近作了兩幅畫，你幫我參謀一下。”
“好的，爸。”
沈青山離開了客廳，秦盈盈也終于長舒一口氣，毫無形象地癱在沙發上。
不過，她爸叫沈青山去看什么畫？沒聽說沈青山在畫畫這方面有什么造詣啊。
*
書房門被反鎖上，秦朗抬手示意對方請坐，他又專門泡了一壺茶，動作專業講究，茶色比秦盈盈弄出來的“刷鍋水”要好看許多。
“青山，嘗一嘗今年的新茶。”
“謝謝爸。”
沈青山不是很懂品茗方面的知識，不過最基本的小口啜飲他還是懂的。
“這茶很好喝，只是我見識淺薄，不懂得品鑒。”
“茶嘛，好喝就行，有再多的花樣也不過是為了愉悅心情。”
秦朗順著杯沿抿了一小口，開門見山道：“你喜歡上了自牧，是不是？”
“對，我很喜歡他。”沈青山也不避諱，給出的答案很明確。
“那他呢，對你是什么態度？”
沈青山愣了下，回憶起與秦自牧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對我很好。”
聽到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秦朗點了點頭，“自牧對你很好，對朋友很好，對家人也很好，他本身包容性就很強，這沒有什么可稀奇的。”
沈青山有些挫敗，他很想反駁，可事實證明對方的說法是正確的，“我知道，他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所以，你是希望我和你阿姨幫你助攻一把嗎？”
“不，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支持我們兩人的感情。”
“你知道的，你們的婚期只有一年，時間一到就各奔前程，即使我們支持，也不會阻攔自牧的個人選擇。”
“我明白。”
書房內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秦朗看著茶杯中自己的倒影，長長嘆了口氣，“青山，自牧這孩子心軟，所以我希望感情上的事情，你不要逼他作出選擇。”
“嗯，我會一直等他。”
秦朗放下茶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說這些了，去吃飯吧。”
秦自牧端著最后一盤菜走出廚房，秦盈盈也已經擺好了碗筷，幾人陸續落座，高舉杯子，歡聚一堂。
“青山，嘗一嘗這道香辣蟹，今天的頭貨，趕早去海鮮市場買的，可鮮亮了。”
螃蟹的個頭不大，被鮮美的醬汁包裹著，香味撲鼻而來，還用了蔥花和小米辣點綴，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沈青山頻頻點頭回應，“好的，謝謝媽。”
秦自牧看到他被辣得紅了眼尾，舌尖半露在外面，模樣既可憐又好笑。
“吃點清炒茼蒿，別辣壞嗓子。”秦自牧給他夾了一筷子青菜，低聲提醒道。
“阿姨可真能吃辣。”
沈青山即使喝了一整杯冰飲，還是覺得舌尖發麻。
第46章、初生萌芽
白蕓看到靠在一起說小話的兩人，主動提起：“自牧和青山的感情可真好。”
秦朗難得沒有附和，只是靜靜低頭吃飯，秦自牧聞言愣了下，不知道說些什么，他總感覺餐桌上的氛圍說不出的怪。
考慮到兩人當初的結婚目的，他也明白父母對沈青山始終無法像真正的女婿一般親熱。
于是他轉移了話題，看向白蕓說：“媽，你這道香辣蟹是怎么做的，我想和您討要個配方。”
白蕓怕他記不住，起身要去找紙筆給他寫下來，又說：“最好去專門的海鮮市場買這種梭子蟹，味道肥美，而且不摻水分。”
“好，謝謝媽。”
沈青山啃著碗里的青菜，默不作聲地觀察秦自牧的一舉一動。
他故意不出聲，是想從這種細枝末節處知道秦自牧對自己的態度，是避諱，贊同還是毫無察覺，又或者是厭惡。
目前看來，秦自牧巧妙避開了這個問題，至少不是討厭他吧。
更何況，兩人日夜肌膚相親，就算沒有感情，至少有生理反應，他不信秦自牧對著一個討厭的人能立起來。
秦自牧側頭看向沈青山，看他咬著筷子在出神，難不成又生氣了？
他在桌下碰了碰沈青山的腿，兩人四目相對，沈青山也只是搖頭，隨便編了個理由搪塞他，“我在想非酋在家有沒有搗亂。”
“現在才考慮這件事，有些晚了吧，沈少爺？”
“秦老師，你現在越來越毒舌了。”
“耳濡目染。”
吃完飯后，沈青山主動攬過了洗盤刷碗的家務，為了保住白蕓精心挑選的餐盤，秦自牧提出和他一起清洗。
兩個成年alpha的身架不算小，擠在廚房里顯得有些擁擠，不過這正合沈青山的心意。
他心里美滋滋，嘴上還要假意抱怨：“幾副碗筷而已，我自己也可以。”
秦自牧直接戳破他的謊言，說：“你自己干過什么好事，你心里清楚。”
“不就扔了一個碗嗎，秦老師不要那么記仇。”
“呵。”
沈青山接過洗干凈的碗筷擦干，接著整齊擺好，兩人動作整齊劃一，難得的默契。
白蕓看著廚房里的兩道身影，感慨道：“當時我還以為他們住在一起會鬧矛盾，現在看來還真是我多想了。”
秦朗看了妻子一眼，試探著說：“是啊，這哥倆感情好。”
白蕓笑著點頭，顯然沒有往其他方向多想，秦朗看向沈青山的方向，只能祝這小子好運。
就如他所說的，他和白蕓不會干預兩人的感情，無論結局怎么樣，路都是人走出來的。
飯后小憩不久，秦自牧和沈青山就提出了離開，他們沒有留宿的想法，也不宜久留。
白蕓用餐盒打包了一些火鍋底料，“這是我前幾天剛炒出來的，你們煮火鍋或者吃冒菜都能用到，回去記得放到冰箱保存。”
“好的，媽媽。”
沈青山也揮了揮手，“媽，我們走了。”
“青山，你沒事多來家里玩。”
“沒問題。”
*
車子緩緩駛向公寓的方向，秦自牧打開車窗，聽著耳邊呼呼作響的風聲，內心感覺無比輕松。
沈青山仰躺在座椅上佯裝假寐，余光始終注視秦自牧的側臉。
“秦老師，如果明年爺爺病情好轉，我們該怎么辦呢？”
秦自牧想了片刻，聲音有些沙啞：“我們能做的，只有盼望奇跡出現。”
是啊，爺爺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是不易，可沈青山還是貪婪地希望爺爺能活的久一點，再久一點，給初生萌芽的植物一點生機。
“秦老師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
“借你吉言。”
回到公寓后，秦自牧把火鍋底料切割分裝成小份，再貼上時間標簽，才依次放進冰箱里。
沈青山找出幾個新買的貓咪玩具，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和非酋鞏固父女關系。
“非酋，轉個圈圈。”
“喵嗚～”
“真棒，再來一次。”
沈青山秉持著給“一巴掌再塞個棗”的原則，把非酋溜得團團轉，順便又掌握了幾項新技能。
“非酋，把1號目標叼過來。”
小貓不懂物品的名稱，所以沈青山只能不斷重復練習，讓小貓的思考神經與之產生聯系，慢慢的就會生成長期記憶。
收拾完廚房里的事情，秦自牧走到客廳，說：“我先去洗澡了。”
沈青山顧著玩貓，只是胡亂點了點頭，低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等人走后，沈青山立馬變了面孔，眼底透著一股子不易察覺的狡黠之色。
他起身走進衣帽間，在里面翻出一件衣服，當時他覺得自己撐不起來，跟風購入后就一直沒有穿，現在有了秦自牧，也不算埋沒了這件衣服。
等秦自牧洗完澡出來，沈青山主動提起在車上時對方提出的補償。
“秦老師，你說話肯定算數吧。”
秦自牧把人扶穩，沈青山一說話就犯這個臭毛病，非要貼在一起才行。
“你說。”
“穿這件衣服。”
秦自牧提起來看了看，不就是一件跨欄背心嗎，他沒有多想，剝了上半身的睡衣，套頭穿在身上。
富有彈性的緊身面料將他胸前的肌肉勾勒的愈發明顯，發尖滴落的水珠順著滑下，浸濕了胸口布料。
“行了？”說著他準備脫下衣服。
沈青山拽住他的手腕，上下掃視秦自牧身上的這件衣服，尤其是胸前的兩點凸起，看的人口干舌燥。
他猛地向前一撞，把人逼到墻面，和小貓喝水似的，在秦自牧的鎖骨處舔來舔去。
“沈青山，夠了，你有完沒完？”
話音剛落，秦自牧感覺胸前一涼，沈青山竟然一把將衣服推到上面，大片的古銅色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沒等秦自牧反應，沈青山就俯身埋了進去，舌尖與手指靈活并用，秦自牧抬手抓住沈青山的頭發，可遲遲沒有用力拉開。
那里被蹂躪的一片紅腫，甚至有些地方都磨破了皮，秦自牧痛苦抽氣，看著還在回味的沈青山，他不輕不重地給了對方一巴掌。
“滾，屬狼崽子的。”
沈青山攬著他的后腰，手指不安分地撫過每一寸肌肉，“是啊，你可要把我看牢了，不然變成白眼狼，我第一個吃了你。”
由于戰況慘重，秦自牧只能裸著上半身在屋內走動，和客廳的非酋對視上，還有一種淡淡的尷尬。
第47章、大貓和小貓
周一早上，秦自牧將提前收拾好的行李拖到玄關處，又走到廚房準備早餐。
沈青山難得早起，坐在餐桌前看著秦自牧忙碌的身影，腳邊還有一只正在享受美食的小貓。
“沈青山，你記得明天帶著非酋再去醫院做一次檢查，它最近胃口還算不錯，不過還要聽醫生怎么說。”
“記不住，你到時候給我發消息。”沈青山撇撇嘴，說出來的話也是幼稚至極。
秦自牧把早餐端上桌，又從背后給了沈青山后腦勺一巴掌，“非酋是你養的貓，不要總是胡言亂語。”
“喵～”非酋也隨聲附和。
“哦，知道了。”
秦自牧掐著點吃完早餐，他起身穿上外套，整理完畢后便準備離開。
“吃完飯把碗筷放進洗碗機，不要隨便亂扔。”
“沒了？”
秦自牧正彎腰換鞋子，聽到沈青山的反問，他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有別的事情忘了交代嗎？
“你還有事？”
沈青山趿拉著拖鞋走過來，握住他的領帶往自己的身邊拽拉。
“要給家里綠植澆水，要帶著非酋去做檢查，還要記得刷碗，怎么不見你關心我一下？”
說起這個，秦自牧只覺得后腰和大腿根又在隱隱作痛，沈青山這個神經病，非要拉著自己搞那么多破姿勢。
書桌上，跑步機上，又或者是浴室的洗手臺上，沈青山像是進行氣味標記似的，每一處都要留下痕跡。
“昨晚還沒鬧夠？”
“都要說拜拜了，不來個告別kiss？”
秦自牧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別扭地說：“滾，別搞這么肉麻。”
沈青山拉住他的手腕，在掌心落下一吻，“那擁抱總可以吧。”
秦自牧感覺手心又熱又癢，逐漸沒了理智，他像是被操控的機器人似的，張開手臂抱住沈青山。
“記得好好吃飯。”
沈青山一只手環住他的腰，一只手掐住他的后頸，把人緊緊鎖在懷里，“秦老師也是，我不在身邊，你晚上不許偷偷裸睡。”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放心，我不和別人說，這是我和秦老師的小秘密。”
秦自牧微不可察地翹起嘴角，隨手呼嚕了一把沈青山的頭發，“不鬧了，司機還在下面等著，我要走了。”
沈青山扒著門框目送秦自牧離開，電梯門合上的瞬間，秦自牧不由感慨家里像是養了兩只貓，大貓比小貓還會撒嬌黏人。
*
看到老板走出來，司機心領神會地走上前拿過行李，動作平穩地放到后備箱里。
等到秦自牧坐穩后，車子才發動駛出小區，路邊的風景疾速掃過，秦自牧低頭認真處理郵箱中的文件。
人事部門最新季度的招聘結果已經發到他的郵箱，他點開大致瀏覽了一遍，發現母親提起的那個omega被分到了秘書處。
這個頌之庭的履歷很漂亮，幾乎無可挑剔，有過幾年的國外學習經歷，成績和能力都算得上出眾。
從管理者的角度來看，頌之庭應聘上這個崗位也算公平公正，不會拖公司的后腿。
至于其他心思，他也不愿夜郎自大，認為對方對自己有愛慕之心，所以還是以平常心對待最為穩妥。
剛抵達機場，他的手機就開始嗡嗡作響，沈青山真是閑得無聊，給他發了一長串表情包轟炸-
秦老師，看非酋的晨便-
到機場了？-
沈青山，你有分離焦慮癥嗎？-
哦。
秦自牧反復看了幾遍，接著面無表情地收起手機，等待安檢值機。
沈青山仰躺在沙發上，舉著手機若有所思，他伸手一把撈起正在玩小球的非酋，來了一個情深對視。
“非酋，你說秦自牧走了，公寓豈不是就是我們兩個的天下了。”
“喵～”
“真好啊，沒人管我們了。”
“喵嗚～”
沈青山顛了顛日漸肥美的小貓，又嘆了口氣，“一點都不好，秦自牧不在，沒人管我們了。”
小貓不懂主人話里的意思，只是喵喵叫著，被舉起的時間太長，它也開始鬧脾氣，聲音變得尖銳刺耳。
沈青山把它放回到地面，又翻了個身，面朝沙發躺著，一動也不動，像是變成了一塊會呼吸的大石頭。
從非酋的角度來看，主人的這種狀態并不算陌生，甚至說是熟悉，沈青山在原先住的那所公寓里，一天中有很長時間都保持這樣的狀態。
當一切欲望都被滿足時，如果沒有新的活力注入，整個人就會變得死氣沉沉，提不起半點興趣。
如果要問起什么，他給出的答案永遠只有無聊二字。
最近他倒是不無聊，因為他有了新的玩具，可是現在玩具也不見了，時間變得比以前更難捱。
*
到M市的路程不算遙遠，在天空中飛行大概三小時后，飛機平穩落地。
秦自牧和合作公司的接待人員成功碰面，他把行李放在推車上，接著拿出手機，看著空空如也的信息框，他想了想，給沈青山撥去了電話。
“嘟嘟—”
“喂？”略顯沙啞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
“是我，秦自牧。”
“哦，有何貴干？”
“吃午飯了嗎？”
“還沒送來。”
秦自牧聞言皺起眉頭，他看了眼時間，這個點早該送到了啊。
“我打電話催一下。”
“不用，我讓秘書給我送到公寓來了，現在大概在路上吧。”
“公寓？你沒去公司上班？”
沈青山發了一張體溫計的照片過去，上面顯示38.6℃，顯然是發燒了。
他剛剛躺在沙發上不小心睡了過去，再睜開眼時就感覺腦袋昏沉，像是墜了千斤石塊，他心里也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
“書柜的第二層抽屜里有醫藥箱，我記得里面有退燒藥，你去找出來吃。”
沈青山嘴角悄悄上揚，又迅速壓了下去，還假裝咳嗽了幾聲，“沒事，這也不算高燒。”
“非要等燒成腦炎才肯吃藥？”秦自牧的聲音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怒氣。
“我都生病了，你還兇我。”
“我看你確實病得不輕，說話都開始冒傻氣。”
沈青山胡亂哼哼幾聲，抿緊了嘴唇，盡力不讓自己笑出聲，可笑意早就從眼底溢了出來。
第48章、酣睡水獺
最終，沈青山被秦自牧敦促著吃了退燒藥，吃完飯后就乖乖躺回臥室休息。
不過即使頭昏腦脹，沈青山還是堅持要給秦自牧拍照，這種免費送上門的撒嬌機會他一定不能放過。
“秦老師，我好難受～”
秦自牧正在與合作方的負責人吃午飯，心里一直掛念生病的沈青山，導致一聽到手機發出聲音，他就忍不住打開查看。
看到沈青山的信息，他就知道這貨又犯戲癮了，還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他回復道：“蓋好被子悶一悶汗。”
“你和我打視頻聊天，病就全好了。”
“還在工作。”
那就是可以打電話了，沈青山一向很會哄自己開心，他蜷縮在被子里，嗅聞著專屬于愛人的味道，心又靜了下來。
“等不工作了，要和我打視頻電話。”
“嗯。”
秦自牧為了早點結束飯局，沒吃幾口飯菜便撂了筷子，一直在和對面聊工作上的事情，敲定下午的行程后，幾人草草告別。
訂的酒店離餐廳不遠，對面公司已經提前幫他辦好了入住服務，并將行李全部送到了指定房間。
秦自牧推門走進房間，把外套脫下掛在衣架，隨手扯了扯領帶，然后坐到沙發上點開手機。
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鐘，沈青山從半小時前就沒有再給自己發消息，大概是在睡午覺。
他敲打了半天鍵盤，一條消息也沒有發出去，算了，等會兒再發吧，吵醒他又要不高興。
不料他剛放下手機，對面就發來了視頻邀請，突如其來的聲音使他動作頓了頓，接著才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秦老師在磨蹭什么？”
沈青山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看，發現對面一直是“正在輸入中”，卻又遲遲等不來消息，真是讓人抓耳撓腮。
“我以為你睡了。”
沈青山把手機放在頰邊，感受聲音從手機傳出的震動，“秦老師，你多說點好聽的，我的病馬上就會好了。”
“我又不是醫生，怎么能幫你治病？”
沈青山繼續答非所問：“想我了嗎，秦老師？”
秦自牧骨子里的含蓄使他不易表達思念，他說：“早上我們還見了面。”
“是嗎，我感覺都過去了一百年。”
“腦袋燒糊涂了？”
“想吃你做的糖水。”
“等我回去給你做。”
沈青山的眼球爬滿紅血絲，嘴角扯出不明顯的弧度，他笑著調侃道：“我還以為秦老師會放下工作回來給我做呢。”
“你也被無腦甜寵劇荼毒了腦子？”
“無腦又怎么了，至少很甜蜜不是嗎？”
“那我建議你多喝六個核桃。”
沈青山撇撇嘴，一副不滿意的模樣，握著的手機卻是紋絲不動，直勾勾盯著屏幕里的秦自牧。
“又量體溫了嗎？”
“我不量，就算我不幸死了也無人在意。”
得，這是又生氣了，兩人現在分隔兩地，秦自牧也沒辦法伸進屏幕把人抱在懷里哄，那就只有最后一招了。
“再說這種話作踐自己，以后你就天天吃香菇餐，每天不重樣。”
“我都生病了，你還威脅我。”
“我看你精力挺旺盛。”
“胡說，我都困了。”
“睡覺記得蓋好被子。”
“嗯，你不許掛電話，我要聽一聽你房間里有沒有其他寶貝兒。”
秦自牧懶得再糾正他的胡言亂語，干脆把手機放在一旁，拿出電腦處理起工作文件。
不一會兒，手機那邊傳來平緩的呼吸聲，略微帶著鼻音，像是一只酣睡的小水獺。
手機電量到了一格電，秦自牧也沒有掛斷電話，他把手機放到床頭充電，同時自己也被動調整了辦公位置。
把手頭上的工作整理完畢后，秦自牧點開一個聊天框，發了一長串文字過去，后又不放心，還補充了幾句。
*
沈青山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六點鐘，他打開手機想看一眼時間，發現已經關機黑屏。
身上粘膩一片，還有一股潮濕的怪味兒，不過感覺精神好了很多，頭昏腦脹的感覺一掃而空。
只是，如果秦自牧也在就好了。
沈青山捏住被子一角，反復揉搓摩挲，又抬起手輕輕嗅聞，氣味兒變淡了。
他把手機充上電，開機的第一時間他就點開了聊天框，里面只有簡短的一句話，“睡醒后給我發消息。”
這還是頭一次秦自牧主動提出讓他發消息，平時都是自己發十句，秦自牧過幾分鐘才會一句，現在直接上演驚天反轉。
沈青山本打算矜持一會兒，可手指又總是暗戳戳地點開聊天框查看，最后他決定不演了，直接打電話過去騷擾。
“嘟嘟—”
過了五六秒，電話被接通，“醒了？”
“我成功退燒了，又是好漢一條。”
“真的退燒了？我看你的腦子還不太清醒。”
“你在忙嗎？”
沈青山躺在角落的娃娃堆里，全身都被娃娃埋沒，只剩一張臉和胳膊露在外面。
“一會兒有個會議。”
“哦，那我掛了。”
“晚上我給你訂了病號餐，記得吃完。”
“專門給我訂的？”
這提的什么問題，自己的身邊又沒同時出現兩個病人，“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問題，不過以后只能給我訂餐，別人不許享受這門服務。”
“嗯？”
沈青山以為對方在提醒兩人的契約關系，于是又急忙改口，“在這一年內，只能是我。”
“嗯，知道了。”
十五分鐘以后，公寓房門被敲響，沈青山走過去開門，發現來人是秦自牧的秘書，手里還抱著一個大泡沫箱。
“您好，沈先生，這是秦總特意囑咐小廚為您準備的晚餐。”
小廚是當地很有名的一家煲湯餐廳，味道鮮美，用料也扎實，很多游客都會去光顧，只是能送上門的倒是頭一次聽說，看來秦老師很有實力。
“謝了，你也早點下班吧。”
“好的，沈先生。”
沈青山感受了一下泡沫盒的重量，有點兒重，里面大概有很多東西。
他把泡沫盒放到餐桌上，動作輕緩地打開，最上面放了兩碟小菜，下面全是熱氣騰騰的濃湯。
第49章、公平起見
沈青山在櫥柜中拿出一副碗筷，坐在餐桌前小口喝著熱粥，里面放了很多滋補的藥材，口味層次還算豐富。
為了應和他愛挑食的壞毛病，秦自牧特地點了許多種類的粥品，里面總有一種能符合沈青山的喜好。
看著在腳邊團團轉的貓咪，沈青山自說自話道：“非酋，你說他對我這么貼心，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我啊。”
“喵嗷～”
“我真是等不及想和他表白了呢。”
“喵～”
“可萬一他不同意，我不就變成了愛情小丑。”
非酋眼巴巴望著桌上的食物，對于主人的問題它只是敷衍地“喵喵”兩聲。
沈青山捏著湯匙有一搭沒一搭地在碗里轉圈，表情喜憂參半。
“算了，等他回來我先試探一下。”
非酋看主人沒有想和自己分享食物的打算，便打算自食其力，可惜剛做好起飛的預備姿勢，就被沈青山伸手制止。
“去吃你的零食罐頭，這是秦老師給我準備的愛心晚餐。”
非酋傲嬌地翹頭轉身，嘁，小氣吧啦的兩腳獸。
沈青山低頭繼續喝粥，大病初愈的胃口就是好，這么多飯菜他竟然吃了精光。
*
另一邊，秦自牧還坐在會議桌前，對面公司的負責小組人員正在進行PPT演講，事關下個季度的主推產品，不能有絲毫懈怠。
“秦總，這張照片上的標志性建筑就是我們的產品研發基地，明天有最新產品的發布會，我司想邀請您蒞臨本次活動，也為我們提些寶貴意見。”
“當然，我這次前來的主要目的也是想要考察一下貴司的綜合水平，為我們的合作奠定堅實基礎，雙方誠意滿滿，也有利于我們的交流推進。”
“秦總這樣信任我們，我們自然也要拿出看家本領，才不算辜負秦總的一片心意。”
秦自牧淡笑著點頭，雙方又說了些客套話后，這次會議才算圓滿結束。
走出會議廳，負責人又小跑著跟了上來，與秦自牧并排前進。
“秦總，我已經安排好餐廳，您有興趣和我換個地方聊一聊嗎？”
秦自牧眼底閃過一絲不耐，但表面上還要顧及雙方的顏面，“今晚恐怕不行，我愛人生病，需要回去照顧，不然又該和我鬧脾氣，希望蕭總體諒一下已婚人士的不易。”
“哈哈哈秦總還是這么幽默，既然你這樣說，我就不好多留了。”
秦自牧微微點頭，加快步伐走出大廈，司機已經在外面等待，他拉開車門坐進去，車子緩緩發動離開。
靠在汽車后座上，秦自牧打開手機，發現最新一條消息是在一小時前，沈青山把自己吃的空空如也的瓷碗拍照發了過來。
都說能吃是福，沈青山現在胃口這么好，身體肯定也恢復得差不多，秦自牧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了下去。
“師傅，麻煩在路邊停一下車。”
“好的。”
秦自牧隨便找了個餐館，在里面打包了幾份小炒，又要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他已經好久沒吃過減脂餐了，因為沈青山的到來，他每天都要變著花樣做豐富的餐食，菜品也更加充滿生活氣息。
偶爾下樓溜貓，兩人走到昏黃的路燈下，身影重合交疊，他也會感慨自己成為了一個幸福的平凡人。
在這一刻，他突然下定決心，準備回去和沈青山坦白心意，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愿放棄一個真心喜歡的人，即使抱憾終生。
回到酒店房間，秦自牧給沈青山發去一條消息，等自己洗完澡再和他打電話。
可沈青山像是長了一身反骨似的，偏要在這個時候給他打來電話，被掛斷后還要再打。
秦自牧只得無奈放下手里的浴巾，接通沈青山的電話，“我不是說了，我要去洗澡。”
沈青山大言不慚道：“我又沒阻止你洗澡，你把手機放到一邊就行，我就是想看一看你。”
“你覺得這話可信么？”
“那沒辦法啊，你又不在身邊，我只能飽一飽眼福，順便自行想象一下。”
秦自牧挑了挑眉，他接下來說出的話讓沈青山身下一硬，“好啊，我可以和你視頻，不過你要找繩子把手腕綁緊，不許亂動。”
沈青山也來了興致，激動地吹了聲口哨，調笑道：“秦老師要玩這么刺激的嗎？”
“來么？”
“當然。”
秦自牧給手機做好防水措施，接著拿起換洗衣物走進浴室，沈青山也已經準備就緒，手腕被登山尼龍繩捆住，反手綁在背后。
“秦老師，你把手機放遠一點，我看不到。”
秦自牧抬眸看過來，眼底是化不開的欲色，他看穿了沈青山的小心思，卻還是上前調整了手機角度。
“沈青山，公平起見，你總要讓我看到你的人吧。”
“哦，好吧。”
沈青山往后退了退，身體微微前挺，背后雙手扶著腳腕，直直地跪坐在床上，像是一張半拉開的長弓。
秦自牧盯著他這副乖巧模樣，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青山，乖。”
“秦自牧，快點兒，不要浪費時間。”沈青山由于情緒激動，脖頸處泛起一片潮紅。
秦自牧面對著手機屏幕一件一件褪去衣物，露出結實的肌肉，上面布滿了各種咬痕和抓痕，其中胸口處最為慘烈，這都是一只調皮大貓的杰作。
接著畫面一轉，秦自牧走到花灑下淋浴，水珠順著他剛毅的下巴滑落，沈青山看著屏幕中朦朧的畫面，呼吸愈發沉重。
手腕無法掙脫，他也不愿耗費時間去找剪刀，因為眼前的每一秒他都不想錯過。
秦自牧，可真是……太壞了。
沈青山憋得眼眶發紅，不住地發出細微求饒聲，可惜秦自牧聽不到，又或是故意不去理會。
直到爆發的邊緣，秦自牧才關閉花灑，走到手機前，低聲道：“青山，放出來。”
沈青山悶哼一聲，身體輕輕發顫，等度過那段不應期后，又委屈巴巴地討要安慰，聽著秦自牧一聲聲的低哄，他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
比起直接索要，這樣被對方掌控，完全按照另一半心意來隨意給予獎懲的感覺，同樣讓人無比上癮。
所以說姜還是老的辣，秦自牧不愧比沈青山年長了幾歲，對付這種不聽話的小鬼，他自然有的是法子反擊。
第50章、落人口舌
秦自牧拿過浴巾包住身體，接著抬頭看向手機屏幕，說：“開心了？”
沈青山還沉浸在余韻中，胸腔一起一伏，“再、來一次。”
“呵，你還真是不長教訓。”
沈青山跪倒的姿勢有些狼狽，嘴上也沒閑著，“秦老師，想你了。”
“說好話沒用，去換條褲子，別把我的床單弄臟了。”
“秦老師。”
“嗯。”
“陪我說會兒話。”
“先去換褲子。”
“哦。”
沈青山努力坐起身，以一種十分奇怪的姿勢拿起剪刀，又帶著鏡子一頓比劃，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繩子剪開。
秦自牧透過手機屏幕看完全程，輕笑著調侃道：“你對自己倒是下得去狠手。”
“當然了，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能親眼見到秦老師的颯爽英姿。”
沈青山甩了甩發麻的手腕，上面留下一道紫紅色的駭人痕跡，可見捆綁者用的力氣有多大。
“秦老師，把你的手機攝像頭反轉一下，我要檢查你的房間。”
“沒有別人。”
“真的嗎？”
為了讓他徹底相信，秦自牧不得不給他看了一遍房間全景，連窗簾后面都沒幸免。
“那些合作方沒往你房間塞人？”
秦自牧喉嚨一哽，說：“不要胡言亂語。”
“叩叩—”
房間門突然被敲響。
沈青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冷哼道：“你看，我說什么了？”
秦自牧拿著手機起身，無奈地說：“應該是客房服務。”
“不許掛斷電話。”
秦自牧打開房門，來人是一個青年男子，長的有幾分清秀，“您好，秦總，我叫柳子成，是真源公司蕭總的秘書。”
另一邊的沈青山捧著手機聽得仔細，老總的秘書半夜造訪，肯定沒什么好事，他的小狗果然被有心之人盯上了。
也不知道今晚還有沒有去M市的機票，他覺得很有必要去宣示一下自己的主權地位，免得有人不識好歹。
秦自牧注意到手機里發出的細碎聲音，就知道沈青山這家伙又在作妖。
他看向面前的男人，說：“你好，請問有事嗎？”
“這是您的身份證明，應該是不小心落在了副駕駛座上，蕭總特意囑咐一定要送過來，免得給您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秦自牧愣了下，從對方手里接過那張小卡片，確實是自己的身份證明，可能是坐下的時候在口袋里滑了出來。
“替我謝謝蕭總。”
“這都是應該的，還有一件事，蕭總希望明早九點半請您到公司樓下的咖啡廳小聚，他還有些問題想再和您討論一下。”
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對方送身份證明雖是好意，可也要他付出一些小小代價。
“當然可以，只是麻煩你也轉告蕭總，這種趁機提要求的方式不太體面。”
“自然，有勞秦總了。”
等人走后，秦自牧把門合上，舉起手機繼續和人視頻，“都聽到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個蕭總喜歡你嗎？”
“收起你的情愛觀，我和對方公司最近有合作意向，僅此而已。”
聽到他澄清得如此干脆，沈青山也放下心來，至少秦自牧對這個蕭總沒有其他意思。
“秦老師不會覺得我很無理取鬧吧～”
“這次怎么有自知之明？”
沈青山臉色沉下來，“你真這么覺得？”
秦自牧盯著他，唇角微勾，“騙你的。”
“秦老師，你才是幼稚鬼。”
看到笑容重新回到沈青山的臉上，秦自牧也不由得開心起來。
他不變的生活中，突然出現濃墨重彩的一筆，使他無法自拔地醉溺其中。
兩人又閑聊了會兒，沈青山懷里抱著秦自牧送給他的藍色章魚，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秦自牧察覺到他臉上的困倦，主動提出要早點睡覺，還囑咐道：“你剛剛退了燒，記得蓋好被子。”
“好，晚安。”
“嗯。”
秦自牧把手機放到床頭柜，關閉了屋內燈光，只留床頭一盞小燈，昏暗的光線很是助眠。
*
次日一早，沈青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他剛開始激動了一瞬，以為是秦自牧突然回來給自己送驚喜。
可轉念一想，如果是秦自牧回來也用不著敲門，所以是誰呢？
緊接著手機鈴聲響起，是秦自牧的來電，難道秦自牧真的回來了？
沈青山的起床氣都隨即消散不少，他美滋滋地點開接通鍵，把手機夾到耳邊：“喂，要我去開門嗎？”
“抱歉，把你吵醒了，要麻煩你開一下門。”
沈青山起身穿上拖鞋，一邊往門口走一邊說：“不麻煩，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嗯？”秦自牧反應過來對方好像誤會了什么，“我還沒有回去，是公司員工過來拿一份文件。”
沈青山動作頓了頓，接著裝作不在意地說：“哦，原來是這樣，你先去忙吧，我去開門。”
秦自牧察覺到沈青山的情緒低落，又補充道：“我會盡量早回去一些，剩下的交接工作由其他員工負責。”
“說話算數？”
面對沈青山的刁鉆，秦自牧忍不住失笑，“我什么時候食言過？”
“行吧，原諒你。”
沈青山掛斷電話，接著打開公寓門，外面站了一個高瘦的男人，帶著些書生氣質。
“您好，我叫頌之庭，受秦總之托，過來拿一份文件。”
頌之庭？這個名字怎么聽起來有點耳熟？
“嗯，進來吧，記得戴上一次性鞋套，旁邊有免洗消毒液。”
“好的。”
沈青山站在一邊，若有所思地盯著眼前的男人，他肯定在其他地方聽過頌之庭這個名字，是在哪呢？
畫面一幕幕閃過眼前，他想起來了，是在白姨的那沓文件里，他曾經看見過這個男人的照片。
頌之庭穿好鞋套后起身，沈青山隨即揚唇一笑，語氣溫和地說：“頌、之、庭，我好像在白姨口中聽說過你的名字呢。”
“白蕓阿姨嗎？我們只有過幾面之緣。”頌之庭實話實說，不愿落人口舌。
“放心，我不會隨便往外說的。”
“我是正常面試上的這個崗位，請您不要誤會。”
沈青山大概了解到對方的性格，便抬起手指了指，說：“我沒有其他意思，書房是這間，你去找文件吧。”
頌之庭微微點頭，接著抬腳走了過去，臉上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上架預警！！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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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和小沈的故事講到現在，收獲了很多寶貝們的喜歡。
從婚前的互相厭煩，到后來的婚后熱戀，兩人看似彼此試探，實則是清醒的沉淪。
沉默的河遇到了一簇水草，他們不可救藥地糾纏在一起，瘋狂拉扯，偏要鬧個不死不休。
最后的最后，河包容了水草的存在，任他嬉戲胡鬧，水草也帶給了河一絲生機，他們都獲得了自由。
這是一本充滿煙火氣息的小說，小秦和小沈愛的細水長流，愛意會平均散落在他們相伴的一生中，永不泯滅。
我愛筆下的每一個人物，因為他們也是平凡生活中的你我。
喜歡就繼續讀下去叭～愛你們！！
第51章、離婚！！
頌之庭拿到文件后便轉身離開，在沈青山身邊掠過時看都沒看一眼，像是很討厭他這個人似的。
沈青山始終抱臂倚著櫥柜，對于頌之庭的故意冷落他也沒有發表意見。
等人走后，他才站直身子，還很嫌惡地拿起消毒液在玄關處噴了噴。
從頌之庭的這身穿衣派頭來看，對方有些家底，可能還受過西方教育，是家里的獨生子，才能把人養成這副自視清高的模樣。
至于個人能力方面，屬于理論知識充足，但是缺乏實戰經驗，估計剛走出校門，自尊心強，處事不夠圓滑。
沈青山在客廳里來回走了幾圈，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分析了個遍。
現在最重要的，是知道頌之庭與白姨的關系，以及白姨對頌之庭懷的是什么心思。
是單純的關系戶，還是為秦自牧物色的情郎，這一點他必須要搞清楚。
果然喜歡一個人就會變得敏感，任何蛛絲馬跡都會讓人草木皆兵。
沈青山像是懷春的少女一般，將頭抵在門框上，小聲埋怨道：“秦自牧，你個壞木頭，就知道沾花惹草。”
*
另一邊，秦自牧剛剛到達真源公司樓下的咖啡廳，他選了一個靠窗的位子，點了杯拿鐵靜靜等待。
沒過幾分喃諷鐘，蕭泉推門走了進來，“秦總，讓您久等了，路上遇到點小狀況。”
“蕭總，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你特意私下約我，想必是有事情要單獨會談。”
“是的，我確實有些難言之隱。”
“但說無妨。”
“聽說秦總半年前在M市的柳木園區拍賣了一塊地皮，但還沒有開始具體規劃。”
“蕭總的消息很靈通。”
“秦總，您就別拿我取樂了，我約您見面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問那塊地皮能否轉賣給我，如果可以，這次合作我可以再讓出10個百分點。”
“聽起來很有誘惑力，但這些附加條件并不能決定最終結果，蕭總可以先說個意向價。”
“一千八百萬。”
秦自牧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只是淡淡地說：“好，我知道了，請容我考慮一下。”
“那大約需要多久能給出回復？還請秦總見諒，我確實比較著急。”
“我要回去和公司董事會進行具體討論，至于時間方面，一切要走正常流程。”
“好，麻煩秦總了。”
蕭泉心里大概清楚秦自牧對他態度冷淡的原因，可此時已經是追悔莫及。
秦自牧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身，“蕭總，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中午活動會場再見。”
“好的，秦總慢走。”
推門走出咖啡廳，秦自牧拿出手機，給沈青山打去了電話，可對方顯示正在通話中。
秦自牧雖不意外，可情緒還是不免失落一瞬，算了，沈青山肯定也有很多工作要忙，這是正常的。
他想的沒錯，沈青山確實在忙，只是忙的是狗仔該干的工作，他找人調查了頌之庭的背景，以及對方與白蕓重合的行程。
頌之庭回國后，白蕓與他只見過兩面，一次是在私人宴會，另一次是單獨邀約。
他大概能揣摩出白姨的心思，她確實沒有做什么，只是從中推波助瀾一把，想讓秦自牧和頌之庭日久生情。
也對，人家可是個omega，就算和秦自牧的信息素契合度再低，也能輔助秦自牧安全度過易感期，比自己這個alpha可強多了。
秦自牧是會接受信息素的本性吸引呢，還是會選擇和自己在一起呢？
問題的答案不斷折磨沈青山的神經，他決定給秦自牧打個電話探一探口風。
“嘟嘟—”
秦自牧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你忙完工作了嗎？”
沈青山抱著玩偶蜷縮在沙發床上，悶悶嗯了一聲，“你公司的員工已經把文件拿走了。”
“好，我知道了。”
“他叫頌之庭，你知道嗎？”
秦自牧剛剛回到酒店，他一邊找出房卡開門，一邊回應沈青山：“他有什么問題嗎？”
“他是白姨介紹進公司的。”
“也不算是，我媽確實和我提了他的名字，但是我沒有答應下來，他是后來通過面試進的公司。”
好吧，頌之庭竟然沒有撒謊，沈青山繼續咄咄逼人道：“白姨把他介紹進公司，是想方便你們兩個以后談戀愛吧。”
秦自牧聞言忽地笑了，“我對頌之庭沒有任何想法，這些不過是我媽自娛自樂罷了。”
沈青山敏銳地捕捉到重點，秦自牧在知道白蕓想法的前提下，竟然還讓頌之庭進了公司工作，而且是和他接觸最多的秘書處。
一種無名的妒火在心中燃起，瞬間覆滅了理智，“秦自牧，你婚內出軌，我要和你離婚！”
秦自牧還沒反應過來，沈青山就一下掛斷了電話，他想再撥回去，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
沈青山這個家伙真的是，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自己。
秦自牧又嘗試了其他幾個聯系方式，發現無濟于事后，他又開始搜索最早回去的航班。
兩人很少會生隔夜氣，一般當天就可以解決，秦自牧嘆了口氣，反思起自己處理這件事情時的錯處。
他以為自己只要不理會、不回應就可以，完全沒有想到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沈青山竟然要和自己提離婚？！
手頭的一切工作都被轉交給其他員工，秦自牧快速收拾好行李，便打車去了機場。
距離登機還有半小時，秦自牧又撥了幾次電話，一直沒有回應，發信息也顯示已被拉黑，看來只能當面解決問題了。
等秦自牧回到公寓，已經是傍晚時分，天空中飄著幾片烏云，掩掩隱隱，偶爾發出閃電的低吟，這是要下雨的征兆。
秦自牧坐著電梯上樓，面對眼前的房門，他難得有些緊張。
推開門后，屋內燈光通明，看來沈青山沒有離開，他試探著喊了聲：“沈青山？”
一陣腳步聲傳來，沈青山趿拉著拖鞋走過來，手里還拿著一杯酒，“秦老師，你回來的好早啊。”
“沈青山，關于頌之庭的事情，我想和你再解釋一下，如果你還是堅持離婚，那我尊重你的選擇。”
沈青山眼眸一彎，微微笑道：“可以啊，你先來喝了這杯酒。”
秦自牧眼神微暗，他雖對沈青山的態度變化感到奇怪，可也沒有過多猶豫，伸手把酒接了過來。
“放心，不是毒酒。”沈青山遞來的視線耐人尋味。
“我沒有懷疑你。”秦自牧看了他一眼，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第52章、不懂滿足
一秒。
兩秒。
第三秒的時候，秦自牧發覺出不對勁，他眼前仿佛天旋地轉，眼皮也愈發沉重，接著便直直倒了下去。
沈青山仿佛早有預料般的，展臂把他抱在懷里，右手緩緩下移，把酒杯從他的手里抽出來。
“小狗，你一點也不乖。”
他吻了吻秦自牧的臉頰，動作親昵溫柔，鍛煉身體確實有好處，可以讓他毫不費力地抱起愛人。
秦自牧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沈青山找出準備好的“綢帶”，精心布置著屬于自己的小禮物。
包裝禮物的第一步，要先將禮物本身的外包裝剝開，露出原本模樣。
然后再放到準備好的包裝紙上，用漂亮的帶子變著花樣的反復纏繞，一圈又一圈，最后再輕輕拽拉，大功告成。
臥室內只亮著一盞小夜燈，昏暗又暖黃的一小團，只能照亮秦自牧的側臉，沈青山咽了咽口水，用手指細細描摹愛人的曲線。
他癡癡地呢喃道：“秦老師，任何omega都不能把你在我的身邊搶走，就算是你也不行。”
我最喜歡你了，所以你不能喜歡別人。
既然你可能會受omega信息素的影響，那我就把你鎖在家里，一遍又一遍給你灌輸“只能喜歡我”的思想。
沈青山脫掉衣服，側躺在秦自牧的懷里，用手指測量秦自牧每一處的尺寸，不時地“咯咯”笑幾聲。
秦自牧就是他收藏的超大型玩偶，軟乎乎的，尤其是這顆心臟，對他心軟了無數次，讓他感覺到了被愛的滋味。
“寶貝兒，晚安。”
沈青山抓住秦自牧的后腦勺，強硬地掰過來，在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今晚的夜格外漫長，月亮透過窗簾的縫隙，不小心窺探到相互依偎的一對情人。
*
這大概是秦自牧睡過最長的一覺，整整12個小時，一動也不動，骨頭都睡得酥軟。
他睜開眼的那一刻，窗外已經艷陽高照，他睡的太陽穴發脹，想要抬手揉一揉，卻發現手腳都被束縛住，只能移動十公分左右的距離。
這是怎么回事？
聽到門外有動靜，沈青山從浴室走了出來，面對秦自牧的一臉疑惑，他的表情顯得過于平淡。
“沈青山，你這又是鬧哪一出？”
“我不想聽你解釋，也不要離婚，我只要你乖乖躺在床上，哪也不許去。”
秦自牧被沈青山的這一番發言搞得有些崩潰，他低吼道：“不要胡鬧，我還要去上班。”
沈青山對于他的反應沒有絲毫意外，并將提前準備好的說辭轉述給他：“沒有胡鬧，我已經替你請好了假期，公司那邊會有專人打理。”
“沈青山，有什么事情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公司上上下下這么多人，哪能都跟著你胡鬧？”
“噓，我要去上班了，中午再回來陪你，我的寶貝小狗。”
沈青山像是對待家里小貓小狗一樣，語氣溫柔又帶著幾分疏離，秦自牧試著掙脫手腕的束縛，卻發現無濟于事。
這不是純粹的柔軟布帶，里面還包裹著一層堅硬鎖鏈，就算是骨折怕是也無法掙脫。
秦自牧只能死死盯著沈青山離開，屋門被關上的一剎那，他也全身脫力似的躺倒回去。
這一切都朝著某個詭異的方向發展，秦自牧還是低估了沈青山的脾氣，這個家伙做起事情來真的是不管不顧。
他全身上下都被脫了精光，只有一層毛毯淺淺蓋住腹部，算是最后一層遮羞布。
這副樣子確實挺像一條小狗的，被鎖鏈拴著不能自由行動，吃喝拉撒都只能由主人負責，整個世界都圍著主人轉，多么形象啊。
秦自牧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好不容易喜歡上了一個人，還沒走到告白那一步，就被困在了這方寸天地。
沈青山并沒有離開，他把辦公區挪到了公寓客廳，公司有任何事情都和他遠程聯系，沒有急事不許打擾他。
他把秦自牧困在了臥室里，也把自己困在了這里，他的愛人在這里，他們的痛苦同頻共振，誰也不能好受。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太陽從東方爬到了正中央，沈青山按了按眼眶，起身向臥室走去。
“吱呀—”
躺在床上的秦自牧動了動，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沈青山？”
“嗯，中午想吃什么，我出去買。”
聽這語氣稍微正常了些，秦自牧暗暗舒了口氣，想必很快就能和沈青山正常談判。
“我不餓，你買自己想吃的就行。”
沈青山又重復問了一遍：“你想吃什么？”
“小區樓下有家快餐店，給我買一份炒面就好。”
“知道了。”
結果沈青山給自己買了一桌豐盛菜肴，和秦自牧的簡單炒面形成鮮明對比。
秦自牧握著筷子有些無語，小聲嘀咕道：“剛才怎么沒見你這么聽話，就知道挑自己的喜歡的聽。”
沈青山和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擺了張小餐桌陪他一起用餐，對于秦自牧的控訴假裝沒有聽到。
吃完飯后，秦自牧開始提要求：“沈青山，我要上廁所。”
“可以。”
沈青山找出一個奇形怪狀的瓶子，接著撩起秦自牧身上的毛毯，正對著扣進去。
秦自牧一臉不可思議，他抬頭看了看沈青山，又低頭看向身下。
“上吧。”
“我要去廁所，這個我……上不出來。”
沈青山挑了挑眉，語氣故作嫌棄：“嘖，麻煩。”
接著一陣輕快的口哨聲傳出，秦自牧聽到后臉沉了下來，因為他絕望地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有了尿意。
“沈青山，你不要太過分！”
“你怎么總是不懂滿足呢？”
沈青山抬手掐住他的脖子，逐漸用了力氣，秦自牧被憋得臉色紫紅，卻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人擺布。
瀕臨窒息滅絕的一瞬，沈青山忽地松了手，輕聲道：“算了，小狗偶爾不懂事也是可以的。”
“還要上廁所嗎？”
“沈青山，你給我滾。”
秦自牧真的快要被氣死了，虧得自己原來對沈青山這么好，全都喂了一只笨狗。
“不許說臟話。”沈青山俯下身含住他的唇瓣，輕輕吮吸。
秦自牧抓住時機，狠狠咬了一口，鮮紅血液順著唇角流出。
沈青山猛地坐起身，秦自牧以為對方會甩給自己一巴掌，便提前閉上了眼，靜靜等待暴風雨的到來。
可等了很久，臉上都沒有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秦自牧悄悄睜開了眼，發現沈青山紅著眼眶，像是一直無家可歸的小獸，痛苦地嗚咽著。
第53章、富有心計
秦自牧看著沈青山這副模樣，心里的怒火瞬間消散了一半，還有些莫名想笑。
不知道的以為他受了多大委屈，一哭起來臉就變得皺巴巴的，像是一只不愛舔毛的小貓，笨蛋一個。
“就這么點兒能耐？”
沈青山發現自己秦自牧睜開了眼，忙把頭撇過去，手指心虛地摳著床沿，強忍想要抽噎的沖動。
“給我把鏈子解開。”
“不行。”
秦自牧有些不解，沈青山明明已經心軟了，怎么對鎖著自己這件事還是這么堅持。
“不解開就給我滾出去，別在我眼前亂晃，省得惹人厭煩。”
沈青山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可又什么都沒說，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最后是沈青山起身離開房間。
秦自牧看著緊閉的房門，無奈搖了搖頭，剛醒來時發現沈青山的狀態古怪，他還以為自己真的要被關上一段時間。
現在看來，沈青山還是那個狗脾氣，受了委屈就要哭鬧，這一次不過是比以前更難哄些，犯了犟勁兒。
低頭看著自己被枷鎖錮住的手腕和腳腕，秦自牧心里笑罵沈青山真是有種，能想出把自己鎖在床上的法子。
到底是該夸他富有心計呢，還是單純天真呢？以為這樣的手段就能得到一個人的身心。
就當給自己放個小假期吧，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秦自牧自我調侃道。
沈青山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腦屏幕看了很久，直到秘書打來電話，他才強行聚起些注意力，認真瀏覽眼前的文件。
把文件成功發出去后，沈青山又糾結地皺起眉毛，秦自牧怎么能罵自己呢，還說自己礙他的眼，以前秦自牧可是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一句重話。
果然男人都不靠譜，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雖然還不知道他愛不愛自己呢，可兩人好歹也同床共枕睡了這么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非酋不能理解人類的感情，只知道從昨晚開始就沒見另一個兩腳獸從房間里出來，自己也不用被抱著量體重了。
它邁著小碎步跑到貓爬架下面，一個飛躍就跳了上去，趴臥在上面的小窩上，垂落的尾巴一勾一勾。
“喵～”
“非酋，你餓了嗎？”
沈青山不知道自己發呆了多長時間，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來，他踉蹌著站起身，把屋內的燈光打開。
小貓亦趨亦步地跟在身后，親自監工沈青山給它換了干凈貓砂，又倒上了秦自牧換的新型貓糧。
“喵嗚～”小貓翻起肚皮在地上打了個滾，看樣子十分滿意。
伺候完這位貓主子，沈青山起身走進臥室，“啪”的一下把燈打開，“晚飯要吃什么？”
秦自牧的臉色有些發青，從剛剛睡醒起來后，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抓緊上廁所。
“我想先上廁所。”
“好。”
沈青山依舊拿起那個瓶子，沖著瓶口懟了進去，秦自牧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小臂浮現出青色脈絡，肌肉也變得僵硬。
“上吧。”
那里像是得到肯定的命令，終于淅淅瀝瀝地流了出來，屋內安靜得出奇，只有水流沖擊杯壁的聲音，聽得人十分羞赧。
“我好了。”
沈青山口型“啊”了一下，像是才回過神似的，拿起紙巾的手指還在微微發顫。
秦自牧瞧著他這副呆鵝模樣，忍不住譏諷道：“不過是上廁所而已，你怎么還回味起來了？”
“我沒有。”沈青山脖子紅了一大片，此時的辯解顯得無比蒼白。
“好了，今晚我想吃西紅柿打鹵面，冰箱里有食材，你去做吧。”
“我、我不會。”
秦自牧偏過頭，慢條斯理地說：“那要你有什么用？”
沈青山明知道秦自牧是故意刁難，可還是不能忍受秦自牧去找比他更好的人，所以他只是惡狠狠地說：“等著。”
“嗯哼。”
秦自牧轉頭看向窗外，眼底的淡漠被一片笑意取代，沈青山依舊這樣不經逗。
沈青山來到廚房，按著記憶里的西紅柿打鹵面找出食材，接著翻出手機搜索保姆級的制作教程。
首先應該要把西紅柿切塊，然后和雞蛋放到一起炒，炒出沙綿的湯汁。
沈青山感覺自己的手好像不聽使喚似的，切個西紅柿硬是搞成了作案現場，菜板上一片紅花花，給人絕佳的視覺沖擊感。
在浪費了三個西紅柿后，沈青山終于切出一盤歪七扭八的番茄碎尸。
然后是準備雞蛋液，如果忽略里面摻雜的幾片雞蛋碎片，也還算看的過去。
秦自牧聽著外面咚咚的響聲，一時間有些心疼自己的那些高級廚具，其中有一些可都停產了。
等了不知多長時間，沈青山才端著面碗走進來，表情有些不好看。
秦自牧看著面湯上飄著的幾片蛋花，莫名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沈青山該不會是想要毒死他吧。
這都什么啊，刷鍋水？還是下水道的泔水？一碗普通湯面怎么能呈現出這種詭異的顏色。
“吃吧。”
秦自牧將視線從面條上移開，他揮揮手，說：“等你這么久，我都不餓了，倒了吧。”
沈青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出這么一碗面，聽到秦自牧又不想吃了，語氣難免有些委屈：“秦自牧，你怎么這樣？”
“沈青山，你不能總是這么任性，強逼著別人做不喜歡的事情。”
秦自牧本想借面條的事情，敲打沈青山一番，最好能把人敲醒，趕快把自己放了。
可這話聽到沈青山的耳朵里就變了味，什么叫不喜歡的事情？和自己待在一起不快樂嗎，還是單純不喜歡自己。
秦自牧怎么能這樣呢，這種話真是太傷人心了，可又能怎么辦呢，自己還是很喜歡他。
沈青山感到鼻腔發酸，登時紅了眼睛，從秦自牧面前搶過那個面碗，你不吃我吃，餓死你這個臭木頭。
秦自牧抬腳踢了踢他，語氣有些無奈，“收一收，你都快趕上水龍頭了，嘩嘩流個不停。”
“還不都是因為你。”沈青山挑起幾根面條塞進嘴里，看到他皺起眉頭，大概也被自己的廚藝給雷到了。
“怎么樣，好吃嗎？”
“還行。”
秦自牧輕嗤一聲，很不客氣地評價道：“死鴨子嘴硬。”
第54章、我的上帝
那碗面最后還是倒了，沈青山也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勞動成果。
“我去點外賣。”
秦自牧睨他一眼，語氣篤定地說：“外賣有我做的飯好吃嗎？”
沈青山繼續嘴硬道：“吃多了總會習慣的。”
“把鏈子給我解開，我去給你做晚飯。”
“不行。”
秦自牧也不惱，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人坐近些，“你坐過來。”
“有話直接說。”
“你喜歡我。”
沈青山也直接承認：“那又怎樣？”
秦自牧直勾勾盯著他，話里多了幾分認真，“我也喜歡你，沈青山。”
沈青山瞳孔驟縮，下一秒又滿臉的不相信，“我不信，你個騙子。”
雖都說了不相信，可沈青山還是忍不住豎起耳朵，仔細聽秦自牧接下來說的話。
“沒有騙你，我本打算這次出差回來就向你表白心意，希望得到你的喜歡，可是沒想到發生了這件事情。”
沈青山呼吸一滯，張了張嘴巴，始終沒有發出聲音，最甜美的果實就擺在他的面前，他卻生出些近鄉情怯的矛盾情緒。
心上人也喜歡自己，這讓他感覺很幸福，可又幸福得不太真實，像是一種無法真實觸碰到的飄飄然。
“你想趕快從我的身邊離開，所以才會說這種軟話來哄騙我，對不對？”
一定是這樣的，秦自牧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為了回到公司他可以不擇手段，甚至可以欺騙自己的感情。
“不對，我從很早之前就喜歡上你了，我知道現在說這種話沒有可信度，可我還是想告訴你，至少在這份感情沒有被磨滅之前，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沈青山往前走了幾步，俯身用力抓住他的肩膀，低聲問：“為什么會被磨滅？”
秦自牧閉上眼睛，良久才開了口，“如果你始終不愿聽取我的意愿，堅持一意孤行，那我們就不適合在一起。”
“我沒有。”
“那你把自由還給我。”
沈青山的眼角泛紅，乞求般看向他：“我、我怕你不要我了。”
“青山，你先把我放開，我們需要好好聊一聊，解決我們的問題，還有你的心結。”
見沈青山一直沒有動作，秦自牧低嘆了口氣，微微仰頭吻上對方的唇角，“好了，乖。”
鎖鏈“啪嗒”一聲掉落在地，長達24小時的禁錮也在此刻結束，秦自牧揉了揉發僵的肌肉，全身的關節都在咔咔作響。
“聊一聊？”
“嗯。”
沈青山脫掉鞋子爬上了床，他把頭輕輕靠在秦自牧的胸膛，只有鮮活的心跳聲才能讓他保持理智，不去想那些黑暗的事情。
“對不起，這次的事情我欠你一個道歉，我會盡快把頌之庭調離總部的。”
“為什么把他調走呢，你怕自己終有一天會喜歡上他嗎？”
“會讓你不高興，這就是唯一的理由。”
沈青山把頭埋下去，小聲嘀咕道：“平時沒見你這么會撩。”
秦自牧撥了撥他的耳朵，調侃道：“小沈同志，不檢討一下自己嗎？”
“我沒有錯。”
“我們現在是坦白局，你不真誠的話，我就不繼續往下說了。”
沈青山自然一萬個不愿意，好不容易能聽到秦自牧說這種軟乎話，他還沒聽夠呢。
“我的反應有些過激，以后我也會先和你好好溝通，用更溫和的方式解決問題。”
看到沈青山耷拉著腦袋，秦自牧又動了惻隱之心，本想讓對方反思錯誤，可到頭來還是需要他來哄。
他親了親沈青山的發頂，說：“你任性些沒有問題，可是要有尺度和底線。”
沈青山乖乖點頭，又問：“你什么時候喜歡我的，喜歡我什么呢？”
這是戀愛中的情侶不可避免的問題，秦自牧牽過他的手，與自己的十指相扣。
“很早之前我就喜歡你了，因為我是為色所迷，后來才逐漸演變成為情所困。”
“哦—”沈青山拖長聲音，有些陰陽怪氣，“我還以為秦老師多么矜持，原來也這樣淺薄。”
秦自牧又接著說道：“喜歡你什么呢，喜歡你的任性妄為，你的挑食，你的懶惰，你生氣時的蠻橫不講理。”
沈青山聞言皺起了眉，“怎么都是些缺點啊？而且，我有這么差嗎？”
“不差，你很好。”
沈青山輕哼一聲，語氣卻很認真：“秦自牧，我也很喜歡你，一點都不比你喜歡的少，真的，你相信我。”
沈青山拉過秦自牧的手，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這里原來只住了我和非酋，后來你闖進來了，連我都被擠得沒了位置。”
“照你這么說，我好像很霸道不講理似的。”
沈青山撇撇嘴，小聲說：“本來就是，不過，感情哪有什么道理可以講，你也沒有錯。”
“我們青山懂事了。”秦自牧笑著說道。
沈青山眉頭蹙起，“秦自牧，我愛你，愛得都不像我自己了，怎么辦呢？”
“沒關系，我給你托底，你的愿望永遠也不會落空。”
飛鳥沒有如同獵人想象中那般無情離開，而是不斷在低空飛行盤旋，最后穩穩落在獵人肩頭，這便是它心甘情愿的歸宿。
解開心結的沈青山又恢復到原本黏黏糊糊的狀態，膩在秦自牧的身上，雙手攬過對方的脖頸，交換了一個又一個親吻。
“我餓了。”
“點個外賣？反正吃多就習慣了。”
“秦老師，做人不要這么小氣。”
“想吃什么？”
“牛排大餐。”
“唔，有些食材家里沒有準備，能不能暫時換個別的？”
“隨便，你做的我都喜歡。”
“一般像你們這種動不動就說隨便的客人，最難伺候了。”秦自牧咬了下沈青山的鼻尖，語氣帶著幾分無奈的寵溺。
“秦老師，顧客就是上帝，這種道理你不懂嗎？”
“嗯，遵命，我的上帝。”
大仲馬曾說過：“如果你渴望得到一樣東西，那就給他自由，如果他回到你的身邊，那他就是屬于你的，如果他不會回來，那你就從未擁有過它。”
沈青山和秦自牧賭贏了，他們贏得了愛人，獲得了一份值得交付的感情。
第55章、悉聽遵命
秦自牧在冰箱里找出一盒鮮蝦，將蝦頭放進熱鍋里干煸出蝦油，又把蝦仁煎的焦黃。
再加入提前煮好的白粥，切一些青菜碎倒進去，可口的鮮蝦粥便做好了。
就這一碗湯粥顯得有些單調，秦自牧又炒了幾道小菜，葷素搭配，沈青山就算是挑食也會多吃幾口。
“沈青山，洗手吃飯。”
“剛剛還叫我青山，果然是在哄我。”
秦自牧端碗的動作頓了片刻，接著無奈地搖頭失笑，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怎么還這么斤斤計較。
“既然起了名字，那就是給人叫的。”
“那也不行，從現在開始，不允許你連名帶姓地喊我。”
“以前都能叫得，怎么現在就不行了？”
沈青山腦袋微微一偏，吊兒郎當地看著他：“自然是因為哥哥如今成了我的情郎，人家可是愛得你死去活來。”
秦自牧感覺后背一陣惡寒，掩飾著移開視線，“不要鬧了，吃飯。”
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沈青山夾了些小菜放在粥里，軟糯的米粒夾雜著幾分咸香，一下子就打開了味蕾。
“秦老師，你真的對omega不感興趣嗎？”
“不知道，我在遇到合適omega之前就喜歡上了你，別人于我沒有差別。”
“那上一個呢，就你那個上司，他是什么？”
“Beta。”
“那這么看來，你算是慕強批啊，怎么會喜歡我呢？”
也不怪沈青山會這么問，因為他的擇偶標準一直偏熟男類型，那種矜貴自持的迷人氣質總能吸引到他，所以才會和前一任對象撞號。
在他看來，大部分人都有一套專屬的擇偶標準，戀手癖或者是人妻癖，他們注定會被一些特質所吸引。
能讓秦自牧喜歡又敬佩的人，肯定是能力強、做事穩重的領袖人物，雖說自己也不差，可和這些要求還是有差別的。
“你搞錯了比例，我對那位上司的情感比例中，喜歡只占了百分之二不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計，我當時的最大心愿是超越他，變得比他更強大。”
“什么啊，這也能叫喜歡？”
“你問了，我只是如實回答而已。”
沈青山撇撇嘴，張口吞了一大口粥，“那我呢，我占比例的多少？”
秦自牧低下頭去，半晌，突然低聲一笑，“不知道，目前好像還沒有上限。”
“今晚的粥里放了白糖嗎，怎么這么甜？”沈青山唇角微勾，故意問道。
“大概是吧。”
*
沈青山一直秉持著“床頭吵架床尾和”的理念，在吃完飯后，就纏著秦自牧一起去泡澡，順便小嗨一下。
“回來再洗，非酋好久沒出去玩了，晚上小區公園人少，我帶它出去溜一圈。”
“喵嗚～”
秦自牧好，貓好，沈青山壞。
沈青山低頭和非酋對視，最后甘拜下風，“好吧，那我去找根牽引繩，你等我會兒。”
“你要一起嗎？”
“當然了，難不成又要我看家？”
等沈青山準備完成后，秦自牧一手抱著貓，另一只手牽著沈青山，浩浩蕩蕩地坐著電梯下樓。
“你帶非酋去做檢查了嗎？”
“嗯，醫生說它就是挑食，多餓一餓就好了。”
貓咪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秦自牧騰出幾根手指拍了拍它，又對著沈青山說：“你幼不幼稚，和一只貓也要吵架。”
“本來就是，你對非酋比對我都好，還不能讓我說幾句啊。”
“沈青山，你個妒夫。”
“謝謝夸獎。”
秦自牧干脆放開他的手，兩只手抱起小貓，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說：“你爸爸是個笨蛋，好賴話都聽不懂。”
“哪有說人壞話當面說的啊？”沈青山幽怨地說道。
秦自牧慵懶地向后一靠，靜靜看著他，眉眼微翹，“沈青山，你屬跳跳糖的嗎，又甜膩又能炸毛，和小朋友一樣幼稚。”
沈青山語調閑散，拖著尾音說：“我當然是屬于你了，我對你不斷探索，你也一直在包容我。”
（非酋：大爺的，這又整哪來了，怎么直接上高速了呢？）
電梯門緩緩打開，秦自牧沒再計較對方話里的隱喻，反正沈青山也不是第一次這么不著調了。
秦自牧在公園里找到一片空闊草地，確認四周沒什么人后，他才彎腰把貓放下，輕輕拍了拍它的屁股，示意它自己走動。
他的手指修長，掌背很大，骨感又漂亮，指節輕彎時的樣子充滿澀氣，沈青山一不小心就看入了迷。
“我們去那邊的長椅坐會兒吧。”
“啊，哦。”
秦自牧奇怪地看他一眼，“又在發什么呆？”
“沒有，沒什么。”
兩人并排坐在長椅上，秦自牧靜靜盯著遠處玩耍的貓咪，沈青山則拉過秦自牧的手牽住，暗戳戳地測量手指尺寸。
他以為自己的計劃正在順利進行，天衣無縫，實則是偷感十足，一戳就破。
“想要喃諷買對戒？”
沈青山聽到聲音嚇了一跳，他沒好氣地拍了一下秦自牧的手背，“我還想給你準備一個驚喜呢。”
秦自牧攬過他的肩膀，左右搖了搖，像是哄孩子似的，“我們可以一起去做，完全按照我們的心意制作出一對戒指。”
“聽起來，好像也很浪漫。”沈青山沉思片刻，覺得這個提議也很不錯。
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好像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有意思。
“嗯，我提前約好設計師，下周末休假的時候我們過去一起制作。”
“萬一做的不好看怎么辦？”
“那就反復試錯，我們有的是時間。”
聽著男人沉穩有力的嗓音，沈青山的心又一次亂跳起來，這種有人托底的感覺真好。
“秦老師，我們回家吧。”
“這么急著回去洗澡？”
沈青山才不會承認自己有多么饑渴，他皺眉抱怨道：“這里蚊蟲太多，咬死了。”
“嬌氣。”
“那你也喜歡啊。”沈青山挑起眉毛，抿著嘴輕輕一笑，眼神流露出一絲不經意的得意。
“嗯，喜歡一個笨蛋。”
沈青山撐著秦自牧的后背一個飛躍，雙臂摟住秦自牧的脖頸，兩條長腿也被牢牢托在腰側，“再趁機罵我，就鎖你喉。”
秦自牧害怕把人掉下去，又往上顛了顛，“沈青山，你怎么還搞偷襲這套？”
“因為，想偷偷親你一口，”沈青山側過頭看著他，溫熱的鼻息撲面而來，“要占你便宜，可不可以？”
“悉聽遵命。”
第56章、歪門邪道
打開公寓門的那一刻，沈青山從秦自牧的背上跳下來，揪住對方的衣領直接親了上去。
秦自牧攬過對方的腰，一邊努力回應沈青山的熱情，一邊趁機說道：“先去洗澡。”
“受不住了。”
“聽話。”
“那一起洗。”
秦自牧本是不愿的，可架不住沈青山太能黏人，一湊上來就像塊牛皮糖似的，怎么都甩不下去。
“可以，現在去浴室。”
秦自牧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被騰空抱了起來，雙腿架在對方的臂彎，后背還有一雙不安分的手摸來摸去。
“青山最近力氣見漲啊。”
沈青山才不會承認自己私下偷偷鍛煉的事情，他傲嬌一哼，說道：“我一直這么強。”
秦自牧摸了摸沈青山手臂鼓起的肌肉，靠近他的耳邊輕聲說：“你還是男人嗎？”
這句話無異于給運動員服用了興奮劑，沈青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抱著秦自牧一路小跑進了浴室。
他火急火燎地褪去身上衣物，看到秦自牧不緊不慢的動作，他有些等不及似的，親自上手幫人脫去。
面對眼前健壯的身材，沈青山感覺自己隨時可能流鼻血。
秦自牧看著他這副呆愣的模樣，氣的笑出了聲，“怎么？這才幾天不做，就什么都忘了？”
“我只是太高興了。”
“那要不要我出去拿電腦，給你再看一遍教程？”
沈青山看著眼前人的嘴巴一開一合，但是他完全看不懂在說什么，好像得了閱讀障礙似的。
“秦自牧，你在說什么？”
還沒等秦自牧反應過來，沈青山就又貼了上來，可憐兮兮地求吻，既然聽不懂在說什么，那就干脆把嘴堵住好了。
“你先停一下。”秦自牧稍一抬腿，就靠在了洗漱臺上，火熱的皮膚觸上冰涼的瓷器，瞬間讓人打了個激靈。
沈青山看見秦自牧在洗漱架上拿出一支軟管，還有其他專業的器具。
“推進去。”
秦自牧負責下達命令，沈青山則按照他的指揮一步一步進行操作。
“好了，抱我去泡澡。”
“我好難受。”
秦自牧垂眸看了一眼，惡劣地說：“正好可以鍛煉一下你的耐力。”
縱使如此，沈青山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害怕再惹秦自牧生氣，貿然沖上去應該也算是違背對方的意愿行事吧。
“秦老師，你真的是越來越壞了。”
秦自牧揶揄道：“和你學的。”
“那也不學點好的。”
兩人交疊著躺在浴缸里，秦自牧微微仰頭，呼吸聲時輕時重。
這注定是一個難眠之夜。（啪～拉燈～）
*
次日，秦自牧先睜開了眼，他抬手捏了捏大腿肌肉，忍不住地皺眉抽氣。
他都不用低頭看，就知道自己身上肯定掛了不少彩，幾乎沒留下什么好皮肉。
再看看旁邊睡得四仰八叉的沈青山，秦自牧想要給對方一巴掌的心都有了。
都說了今天要去上班，沈青山還是無所顧忌，他抬手揉了揉發酸的脖頸，這里不出意外應該有一道痕跡。
這事全怪沈青山，非要和他玩什么游戲，結果玩得過狠，他差點被口水嗆死。
秦自牧躺在床上默默吐槽，也不敢有大幅度的動作，一動就難受得緊，讓他忍不住雙腿發顫。
也就多虧自己日復一日的堅持鍛煉，不然一般人真經不起沈青山的旺盛精力，這條壞狗真的可以把人玩死。
“沈青山，起床了。”
“再睡五分鐘。”
沈青山沒有睜眼，下意識往身邊摸了摸，碰到秦自牧后他又往那邊挪了挪，額頭抵上秦自牧的手臂。
“秦老師，你不困么？”他小聲問道。
“那這是拜誰所賜？”
“自然是你的心上人。”
秦自牧伸手把人攬進懷里，輕嗤道：“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我也最喜歡秦老師了。”
沈青山沉思片刻，笑著說：“如果你能把我吃進肚子里就好了，那樣我們就永遠不用分開了。”
秦自牧給了他一個腦瓜崩，“早上起來不要說這種地獄笑話，而且一點也不好笑。”
他不喜歡天天把生死掛在嘴邊，更不希望沈青山總是被這種陰暗的想法所影響。
在他看來，彼此間的愛意應該建立在理解和尊重的基礎上，而不是偏執與變態，那樣整天被負面情緒所充斥，早晚會把人引入一條不歸之路。
沈青山又問：“那你愛我嗎？”
“我不愛你，能讓你這么搞我？”
“也是，只有我能對你這么做。”
沈青山從鼻腔哼出笑，這份殊榮只有他能得到，以后也不會有別人。
“沈青山，幫我拿出去。”
“好。”
還沒等秦自牧舒一口氣，心臟就又提到了嗓子眼，沈青山豈會這么聽話作罷，還又增高了一檔。
“開心了嗎，秦老師？”
“我要去做早飯，你不要鬧了。”
“求一求我。”
秦自牧一時間沒有發聲，沈青山也不急，只是默默又加了一檔，大水馬上要決堤。
沈青山玩味地勾了勾笑，“秦老師，求求我，和昨晚一樣就可以。”
“你別太過分。”秦自牧的聲音都帶著顫意。
“我冤枉啊。”
沈青山伸出一根手指，在秦自牧的動脈處輕輕劃過，描摹著他留下的那些痕跡。
秦自牧把沈青山拽到面前，兩人鼻尖淺淺蹭著，嘴唇要碰不碰。
“沈青山。”
“嗯，我在聽。”
“求你。”
“秦老師，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你個笨蛋。”
“嗯，喜歡你的笨蛋。”
第57章、交頸天鵝
秦自牧一瘸一拐地走進衣帽間，仔細篩選著今天的上班穿搭，低領的不可以，太貼身的也不行。
幸好現在已經入了秋，就算穿的嚴實一點也沒那么奇怪，他挑了一身偏休閑風的正裝，布料柔軟，胸前的紅腫傷口不易被磨痛。
“秦老師，這周我們去買新衣服吧。”
“嗯？衣服找專人送到家里就可以。”
他的衣服多為西服正裝，為了穿得更合身，一般都是私人訂制，每個季度會有專人過來測量尺寸，他幾乎不用為此操心。
“情侶裝也可以送到家里嗎？”
秦自牧動作一頓，瞬間明白了沈青山的意思，原來是在這里等著自己，“可以，等周末休假去買。”
沈青山笑容促狹，從背后一把攬住秦自牧的窄腰，“秦老師，你是悶騷型人格嗎？”
“快換衣服，一會兒上班又要遲到了。”秦自牧無奈說道。
“不想努力了，秦老師花錢養我吧。”
“可以，不過我有要求，我每天出門前都要把你鎖在床上，不許你出門沾花惹草。”
“我非常愿意，秦老師快來玩我吧。”
秦自牧本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他還是低估了沈青山的臉皮程度，這廝真的臭不要臉。
“滾出去。”
“好兇呀。”
沈青山找出一身衣服，走到外面去換，衣帽間的空間雖是不小，可兩個成年alpha站在一塊難免容易擦槍走火。
早餐秦自牧烙了火腿雞蛋餅，口感咸香軟嫩，又做了番茄雞蛋燜面，醬汁包裹住每一根面條，沈青山自己就吃了兩碗。
“秦老師，什么時候和家里人說我們談戀愛的事情啊？”
秦自牧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想了想，說：“這個周五怎么樣？我們請兩邊父母一起吃個飯。”
“萬一白姨還想給你介紹omega呢？”沈青山一提起這件事，表情就有些委屈。
“你希望我怎么做？”
“馬上回絕，不許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回應，而且也不能瞞著我。”
“好，就按你說的辦。”
沈青山嘴角向上翹起，給秦自牧夾了一塊雞蛋餅以示獎勵，“秦老師，多補一補營養。”
他知道秦自牧答應自己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這也是最讓他開心的地方，不用害怕期待變成失望。
秦自牧放下筷子起身，“吃完記得把碗放到廚房，我去上班了。”
沈青山起身跟在他的后面，秦自牧穿好外套，又到玄關處換鞋子，沈青山就在一邊看著，一言不發。
秦自牧抬頭看向他，“怎么了？”
“電視劇都這樣演的啊，早上出門前擁抱一下，再交換告別吻。”
“以后少看那種電視劇。”秦自牧嘴上說著嫌棄，卻還是配合地張開手臂，把沈青山攬進懷里。
兩人臉貼著臉，溫熱的鼻息打在頸側，像是一對親昵交頸的天鵝，用行動訴說著思念。
“還有告別吻呢。”
為了避免沈青山親個沒完，秦自牧快速輕啄了他的側臉一下，沈青山反應過來后，瞬間不滿地皺起眉毛，想要再補親一個。
“我都沒感覺到呢。”
“等你感覺到什么，我就不用去上班了。”
知道秦自牧以工作為重，沈青山只能作罷，“下次告別吻記得和我說一聲。”
“好，知道了。”
自從兩人確定關系以后，沈青山的這股子粘人勁兒就愈發強盛，在家的時候恨不得變成連體嬰兒，寸步不離。
秦自牧常常要左手抱一個大貓，右手再托著一只小貓，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到達了人生巔峰。
公司里的員工也發現了老板的變化，臉色好像更紅潤了些，就是偶爾早上步子發虛，穿衣也更加保守，結了婚的員工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對于頌之庭的處理結果，秦自牧很快就草擬了文件，讓秘書下發到本人。
出于歉意彌補，秦自牧雖然把人調到了分公司，但職位只升不降，待遇也比以前好了許多，這讓同期員工都十分艷羨。
在去往分公司之前，頌之庭主動提出要和秦自牧見上一面。
出于某種戒備心理，秦自牧并沒有馬上答應下來，而是先和沈青山通了電話。
沈青山一聽到頌之庭的名字就有應激反應，當即就不樂意地撇嘴，“他見你做什么？”
“可能關于職業規劃方面的事情，他剛從國外回來，對國內就業形勢不是很了解。”
沈青山陰陽怪氣道：“你倒是挺關心他的動態。”
秦自牧頓時失笑，他順著沈青山說：“我更關心你的心情。”
“你回拒他了？”
“沒有，還在征求一家之主的意見，聽您的吩咐做事。”秦自牧的聲音平穩有力，瞬間撫平了沈青山的小情緒。
“那就見吧。”
“算了，我讓他有事給我發郵件說明。”秦自牧抽空又簽了份文件。
“哇，秦老師真是模范好男人。”
“嗯，我是妻管嚴。”
沈青山一愣，莫名笑出了聲，他的肩膀微顫，說：“明明是夫管嚴。”
“好吧，那今天中午吃香菇炒芹菜。”
“錯了，是妻管嚴。”
沈青山向來能屈能伸，尤其是在討厭的香菇和芹菜面前，這幾乎是他的命門。
“我說真的，你答應頌之庭的要求吧。”
秦自牧翻了一頁文件，淺笑著說：“又不吃醋了？”
“吃醋，可我還是想聽一聽他想對你說什么，你掛著電話讓我聽。”
“嗯，聽你的。”
*
“叩叩—”
“進。”
“秦總，感謝您長期以來對我的栽培。”
“坐下吧，我們共事時間不久，還用不上栽培這種詞，你有什么想和我聊的？但說無妨。”
“您一下把我提拔到了管理層，頌某感激不盡，以后也當盡心盡力，只是我很好奇，讓您做出這個決定的動機是什么？是我的能力突出，還是另有隱情。”
秦自牧沒有給出詳細的原因，只含糊不清地說：“兩者都有。”
“那……我能知道嗎？”
“抱歉，不可以。”
頌之庭頓時有些無語，心想這位大老板還挺有禮貌的，拒絕自己還用這種謙詞。
一個男人的模樣在腦海中閃過，他一直聽說秦自牧是商業聯姻，難不成是謠言？
“好的，秦總，另外我還有些就業方面的問題想和您請教一下。”
秦自牧垂眸看了一眼桌上倒扣的手機，本不想與對方再有其他交際，可這么做的話，沈青山那家伙又要疑神疑鬼。
他難得感慨了一句做人真難，表面上依舊一臉嚴肅正經，“你說。”
兩人就國內的專業就業趨勢進行了一番討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秦自牧抬手看了眼手表，說：“我現在要去開會，你還有其他問題可以郵件發我。”
“秦總，您真是我見過最有親和力的上司，愿意花時間聽我說這么多話。”
“不，我想你誤會了，我答應和你聊一聊，完全是看在你母親的緣故上。”
頌之庭嘴角保持的完美弧度差點維持不住，秦自牧怎么說話和他家那口子一樣難聽。
“秦總，聽說你前段時間剛結婚，祝你新婚快樂。”
聽到這句話，秦自牧的表情才放松了一點，“謝謝你的祝福，我和我先生感情很好。”
頌之庭微微欠身，接著起身離開，無論讓秦自牧做出決定的原因是什么，現在看來都不重要了。
他注定無法在對方身上獲得愛情，那么借對方的資源，在事業上取得成就也不錯。
等人走后，秦自牧拿起手機，那邊半晌都沒有動靜，“怎么不說話？”
沈青山靠坐在皮椅上轉了個圈，“我就是突然發現，對方對你的感情，就好像你對你那位領路人一樣。”
那一縷喜歡的情緒很淡薄，幾乎察覺不到，更多的反而是野心，他還真是低估了這個頌之庭，這種性格還挺適合職場的。
“你這后知后覺的有點晚。”
聽出秦自牧的調侃，沈青山忙給自己找借口掩護：“我那是關心則亂。”
“嗯，謝謝沈先生的關心。”
沈青山又想起一件事，說：“秦老師，我們這周去露營吧，現在晚上的蚊蟲少，而且天氣也涼快。”
“不是要買新衣服嗎？”
“對哦，那下周吧。”
“下周要去制作戒指。”
“啊怎么辦，想和你一起做的事情有好多。”
聽著對面哀嚎的聲音，秦自牧的心也跟著軟了軟，他提議道：“那我們動作快一點，爭取做兩件事情。”
沈青山得了便宜又開始賣乖，“秦老師，我發現談戀愛以后，不管我說什么你都會盡量滿足，你不怕把我慣壞了啊。”
“你都夠壞了，再慣壞些也沒有關系。”
“我怎么感覺你這句話大有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感覺啊。”
“嗯，你真聰明。”
沈青山聽到對面翻書頁的聲音，主動說道：“回家我再和你一決勝負，你先工作吧。”
“嗯，中午你想吃什么？”
“想吃烤肉，但是好費時間。”
“那就作為晚餐備選。”
“晚餐聽我的，那午餐就按照秦老師的意愿來，你做什么我都喜歡吃。”
秦自牧應了下來，掛斷電話后就加快了辦公速度，他這些天一直都是準點下班，工作之余他希望能多陪一陪沈青山。
第58章、為愛沖鋒
時間很快來到了周五，沈青山從早上開始就在糾結晚上聚會要穿的衣服，活像剛過門的小媳婦。
“青山，過來吃早飯了。”
“秦老師，你說我穿哪一套更合適？”
秦自牧走過去揉了揉他的肩膀，無奈笑道：“放松點，不都見過父母了？”
“不一樣，今天的見面很有紀念意義。”
“是嗎？”秦自牧偏頭思考，故意調侃道：“我怎么記得有人在領結婚證那天，好像是穿著拖鞋去的？”
經這么一提醒，當事人也被勾起了當天的回憶，表情開始變得不自然。
他忙轉移話題道：“秦老師，你剛剛是說去吃早飯吧？”
“嗯哼。”
“事不遲疑，我們快去吧。”
秦自牧被推搡著離開衣帽間，他在前面笑著，沈青山在后面鬧。
“不挑衣服了？”
“我、我已經挑好了，先吃早飯。”
“那好吧。”秦自牧的語氣還有點失望，只有沈青山知道他內心有多么幸災樂禍。
今日早餐是手工餛飩，秦自牧提前一晚上調好了餡料，然后放在了冰箱冷藏層保存，到了早上直接拿出來使用就行。
他總共包了兩種餡料，一種是胡蘿卜玉米，另一種是豬肉蝦仁，又用紫薯汁的外皮進行區分。
沈青山咬了一小口，鮮香的湯汁順著薄皮流出，瞬間俘獲了他的味蕾。
“很好吃。”
“嗯，身邊有人的口味太挑剔，我被逼得只能不斷精進廚藝。”
沈青山聽出了對方的陰陽怪氣，不滿地輕哼了聲，秦自牧見他這副模樣，像是忍不住了般，忽地斂顎笑了。
“秦老師今早怎么了，總是提這些陳年往事？”沈青山故意惡狠狠地問道。
“怕你緊張過度，幫你放松一下。”
沈青山一愣，又極力克制嘴角的弧度，傲嬌地說：“我才不會。”
“嗯，青山真棒。”
“謝謝夸獎。”
兩人相視一笑，又齊齊低下頭去，小口吃著碗里的餛飩，每個稀松平常的早晨，他們都有彼此相伴。
吃過早飯，秦自牧從沙發上拿起電腦包，說：“我去上班了。”
沈青山走到他的面前，毫不扭捏地說：“抱抱。”這句話在他嘴里說出來沒有絲毫違和感。
秦自牧把人攬進懷里，親了親嘴角，又吻上對方的額頭，動作中帶著憐惜之意。
“走了。“
“好。”
*
兩邊的父母已經收到了通知，得知兩人談戀愛的消息，他們都吃了一驚。
從小就互相看不對眼的兩個人，靠著一場假結婚最后竟然真的修成了正果，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秦盈盈是整個家里接受速度最快的人，聽到哥哥和青山哥談戀愛的事情，她瞬間腦補了一部死對頭先婚后愛的偶像劇情。
她拿著手機啪啪打字，和男朋友聊著這件事情，“我這也算是無形中促進了一段好姻緣啊。”
“嗯呢，寶寶也可以不再愧疚了。”
“唉，該愧疚還是要愧疚的，不過還是為他們感到開心。”
他們談戀愛，最高興的局外人莫過于秦盈盈，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談戀愛了。
到了晚上，沈青山驅車到公司樓下接秦自牧下班，順路買了一束鮮花。
“秦老師，我到公司樓底了。”
“好，馬上來。”
沈青山隨意支腿倚靠著車門，造型是專門打理過的，衣服的每一絲褶皺都被熨平，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孔雀開屏的既視感。
秦自牧走出公司大廳時，一眼就看到了正中央的沈青山，他勾了勾唇，眉眼間多出幾分柔軟繾綣。
他走到對方面前，低聲調侃：“沈先生，你今日好靚仔啊。”
沈青山抿了抿嘴角，笑意從嘴邊溢出來，他把手里的鮮花遞過去，回應道：“秦老師，人地好掛住你啊。”
秦自牧接過鮮花，攬過人的后腰，“走吧。”
沈青山看向他，又玩起了cosplay，“啊我看秦老師最近面色紅潤，應該是事業愛情雙豐收吧。”
“嗯，我很幸福。”
“聽說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身后，都有一位賢夫鼎力相助，秦老師也是嗎？”
秦自牧低笑一聲，說：“好不巧，我家只有一位演技爆棚的小嬌夫。”
沈青山聞言一臉黑線，不服氣地說：“一米八幾的高大alpha怎么可以稱作小嬌夫？”
“嗯，我家的就是。”
秦自牧喜歡和逗貓似的調侃沈青山，把人逗得狠了，炸成一團時，他再樂此不疲地給人順毛。
不論是在床上或是床下，他總是會先做出退步，他喜歡看沈青山窩在他的懷里，露出那種安心的、有恃無恐的表情。
沈青山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只高需求的小動物，偶爾會張牙舞爪地冒出小刺，需要被人耐心呵護，才會開出花朵。
“還緊張么？”
“你陪我一起，我就不緊張了。”沈青山從背后牽過他的那只手，十指連心相扣。
“好，我會一直陪著你。”
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天角，沈青山打開車窗，讓微風吹拂臉龐，他轉頭看向秦自牧，忍不住感慨道：“這種生活真是太愜意了。”
秦自牧笑說了句：“出息。”
車子又拐了幾個彎，才到達一家餐廳門口，秦自牧把車停好后，抬手把兩人的安全帶解開。
“到了，下車。”
兩人來的還算早，只有秦盈盈閑不住，早早來到包間等候，看到他們進來的時候，她激動地站起了身。
“哥哥，青山哥！”
秦自牧看到她有些意外，“來的這么早？”
“沒，我也剛到不久。”
“怎么沒和爸媽一起過來？”
“媽媽為了今天這個隆重的日子，特地去做新發型，爸爸也陪著去了，我才不要去當電燈泡。”
說完秦盈盈又靠近了點，小聲說：“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來早早見證哥哥的幸福嘛。”
秦自牧不客氣地給了她一個腦瓜崩，“就知道貧嘴。”
“嗷！你這樣做會失去我的。”秦盈盈埋怨地說道。
沈青山勾了勾秦自牧的掌心，示意他適可而止，又笑瞇瞇地說：“我們先點菜吧，盈盈你想吃什么？”
提到吃什么，秦盈盈明顯和沈青山有了很多共同話題，他們兩個聚到一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秦自牧也干脆把空間留給他們。
十幾分鐘后，兩對父母像是提前約定好似的，一起出現在餐廳門口，笑呵呵地互相打招呼。
秦自牧和沈青山同時站起身，喊了聲“爸”“媽”，兩人站在一起，讓人突然感覺莫名的般配起來。
較為年長的沈長風首先站了出來，笑著揮了揮手：“快都坐吧，今天就是一場普通家宴，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大家不要拘謹。”
“老沈說的對，我們快坐。”秦朗附和道。
沈青山的笑容有點僵硬，桌下有一只手伸過來，捏了捏他的手指，瞬間緩解了他的緊張。
不要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長輩們全都落座后，秦自牧自然地拿起菜單遞給幾位，“我和青山來的早，就先點了幾道前菜，爸媽看一看還有想吃的嗎？”
云舒意要了一道羅氏蝦，外加一道奶油燉湯，又笑著開口詢問大家，餐桌上的氛圍還算融洽。
秦盈盈發覺出母親的尷尬拘謹，便往那邊挪了挪餐椅，主動聊出她剛做的新造型，“這個發型很顯年輕啊，媽媽你不要緊張。”
她哪會知道白蕓如今的緊張并不是為了這些，而是出于一種愧疚，尤其是和沈青山對視上，她就想起頌之庭，感到很是難堪。
隨著一道道菜品被端上桌，大家聊天更加活絡，秦朗還提出要舉杯慶祝一下兩人最終修成了正果。
而婚前的那份協議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了，兩人的婚期變成了無限。
男人們坐在一起推杯交盞，女人們則聚到一塊聊著其他感興趣的話題。
秦自牧細心地發覺出母親的心不在焉，他拍了拍沈青山的后背，示意他出去一趟。
“怎么了，秦老師？”
“我媽媽可能有些話想和你說。”
沈青山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秦自牧的意思，他的表情也變得不知所措。
秦自牧寬慰他說：“我媽可能只是想和你道個歉，不要擔心，有事隨時給我發消息。”
“那說好了，我要是發生不測，你要馬上來救我。”
沈青山明知道白蕓對他做不出什么事情，可聽到秦自牧的輕哄，還是忍不住想要撒嬌。
“嗯，一定。”
沈青山悄悄從人群后面繞到白蕓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用口型說道：“媽媽，和我出來一下。”
白蕓糾結了一下，還是毅然跟著他出了包間，兩人面對面站在走廊盡處，沈青山手指瑟縮了下，莫名地想要抽煙。
“媽媽。”
“青山，我要和你說聲對不起。”
沈青山不自然地撓了撓頭，“我都能理解的，您很愛秦老師，而且也不知道我們戀愛的事情，所以才會做出這種決定。”
白蕓眼眶紅了紅，始終過不去心里那道坎，“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我都犯了錯，真的很對不起，本來你就是被迫和自牧結婚，我還搞出這種烏龍。”
沈青山也干脆坦白，“我當時確實有點生氣，和秦老師吵了一架，但我相信他的為人，他既然說了喜歡我，就肯定不可能和別人還有牽扯。”
即使是不自信的花朵，只要用心養護，也會變得自信昂揚，變成為愛沖鋒的勇士。
第59章、用心禮物
白蕓聽到沈青山這么說，也放下心來，她這幾天一直失眠，生怕自己做的蠢事影響到兩人的感情，那她就真的變成罪人了。
今天來的路上她突然生出逃避心理，所以才找借口去做了新造型，但最后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在今天把這件事說清楚。
沒想到沈青山主動找上了自己，而且還這么善解人意，這倒讓她覺得無地自容了。
“青山，你是個好孩子，這些全都是我的錯。”
沈青山張開手臂給了她一個安撫的擁抱，“媽媽，沒關系的，我們是一家人，這些都過去了，不用給自己這么多壓力。”
大概是愛屋及烏，在面對秦自牧的母親時，他也不忍說出重話。
等到白蕓整理好情緒后，兩人才一前一后回了包間，沈青山和秦自牧四目對視，他給了對方一個放心的眼神。
秦自牧借著給他倒水的時候，低聲說：“你再不回來，我就打算去救你了。”
沈青山冷哼一聲，“騙人，又哄我玩。”
“嗯，知道你能很好地解決這件事。”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誰。”
飯吃到一半，沈長風說：“兩個孩子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那我們要不要再舉辦一次婚禮，大型一點的？”
當時的婚禮完全是被形勢所迫，各種場景準備都不夠充分，太倉促了些。
還沒等其他長輩發表意見，沈青山作為當事人就第一個提出了不同意，“辦婚禮耗費時間又環節繁瑣，我打算和秦老師去補個蜜月。”
白蕓現在對于沈青山的提議一律喊好，硬是以一己之力幫助沈青山排除了所有異議。
她說：“度蜜月好啊，兩個孩子出去玩一玩，多培養感情嘛。”
秦自牧沒有意見，表示一切聽沈青山的，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對方做主決定。
他很樂意與沈青山嘗試一些新奇的事物，和對方留下專屬于兩人的獨特記憶。
人的一生不過短短三萬天，他已經度過了三分之一，剩下的時間他會更加珍惜，尤其是與沈青山在一起的時刻。
云舒意向來寵孩子，聽到他們堅持便也不再多說，“好好好，都聽你們兩個的。”
飯局結束后，幾人在餐廳門口笑著告別，這一頓飯算是吃的主客盡歡。
回去是沈青山開的車，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只要是出來聚餐，基本都會留一個人不喝酒。
看著一旁的人沉默不語，沈青山開口道：“秦老師，你喝多了嗎？”
秦自牧緩緩合上了車窗，躺靠在座椅上嘆了口氣，整個人透出一股溫柔的味道，“可能是吧，今天很開心。”
這種情緒外露的瞬間對于秦自牧很少見，如果不是還要開車，沈青山想他應該早就把人按車上狠狠親熱了。
“秦老師，不許睡覺。”
秦自牧的鼻腔疑問地嗯了一聲，語調拉長而慢：“為什么？”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拆完禮物再睡。”
秦自牧抬起手指隨意晃了晃，語氣玩味道：“不愧是沈總，送禮物也這么霸道。”
沈青山撇過頭去，眼底閃爍著幾絲羞惱，“你也少看那種霸總小說。”
“不行，我先生喜歡看，我要多了解他一些。”
“夠了，你不要再說這種撩人的話。”
秦自牧低眉一笑，五官隱沒在陰影中，路邊暖黃的燈光在臉上閃爍，夢幻極了。
沈青山把車子穩穩停在地下車位，接著偏頭看向旁邊的秦自牧。
“秦老師，你睡著了嗎？”
秦自牧聽到動靜，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到了嗎？”
“你先別動。”沈青山說著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他走到副駕駛旁的車門前一把拉開，又俯身幫秦自牧將安全帶解開，低聲說：“我抱你上去。”
“不用，我自己就好。”秦自牧甩了甩頭，恢復了些清醒。
“這個時間沒人會看到，秦老師就當檢驗一下我最近的鍛煉成果嘛。”沈青山明白他的顧慮，便提前找好了理由安撫。
秦自牧實在頭暈的不行，便不再堅持，低低嗯了一聲，自然地倚靠在沈青山的頸窩。
從沈青山的視角看過去，秦自牧睫毛輕顫，鼻梁高挺，古銅的膚色隱約能看到兩片紅暈。
秦自牧醉酒前后的反差感很強，平時硬朗深沉，有一種踏實的人夫感，可一旦醉了酒，就會變得惹人憐愛。
走進電梯時，由于秦自牧過于高大，卡在了電梯口不容易進入，為了不驚擾正在淺眠的秦自牧，沈青山小心翼翼地換了幾個姿勢，才得以成功乘坐電梯。
不過開門的“滴滴”聲還是吵醒了秦自牧，他睡眼惺忪地看向天花板，瞳孔還未聚焦。
知道他愛干凈，沈青山便主動提出：“要先泡澡嗎？”
秦自牧輕輕點頭，“我先煮上醒酒湯，你幫我去放洗澡水。”
“一起洗行不行？”沈青山把鼻尖湊近他的頭發，親昵地嗅聞著。
“今天晚上不做。”
“好，蓋著被子純聊天。”
秦自牧忽地想起什么，又說：“你送給我的禮物呢？”
“在臥室床上，你自己去拆。”
沈青山彎腰把他輕放在客廳沙發上，又找來拖鞋幫他換上，還真有一股子賢夫氣質。
秦自牧猛地起身踉蹌了下，沈青山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小心一點。”
“我們現在像是身份互換了。”秦自牧勾唇調笑道。
沈青山無奈道：“因為你的笨拙程度都快要趕超我了。”
“對了，你記得去給非酋換貓砂。”
“嗯，忘不了。”
秦自牧又想起自己的禮物，徑直走向臥室的方向，他推開門走進去，看見床上有一個超級大的紙箱。
他抬手敲了敲紙箱外殼，又轉頭看向沈青山，“你該不會在里面藏了個人吧？”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自牧單膝屈起跪在床上，從上面的封口處打開了紙箱，里面還有一個黑色外包裝，只能把紙箱徹底拆了才能拿到。
“搞這么神秘？”
他解開外包裝的抽繩，里面赫然裝著一個巨型毛絨娃娃，是他早年間很想要的一個，只是當時限量出售，他沒有搶到。
這些年他也一直在二手平臺或交易網站搜尋，卻一直沒有找到轉手出售的賣家。
“這個，你在哪淘到的？”
秦自牧愛不釋手地摸著玩偶的耳朵，這拽一下，那揪一把，眼底的喜悅快要溢出來。
沈青山如愿以償看到了秦自牧浮現出驚喜的神色，他將手和對方的疊在一起，說：“自然是我神通廣大，變出來的。”
“青山好厲害，竟然還能猜到我喜歡這一款。”秦自牧毫不吝嗇地夸獎道。
“我是秦老師肚子里的蛔蟲。”
其實從很早之前，沈青山就想要送給秦自牧一份禮物，只是挑選了好久，卻始終沒有合適的選擇。
直到上周他看到秦自牧電腦上忘記關閉的一個論壇頁面，上面都是各種誠心出娃和重金求娃的帖子。
他出于某種好奇，點開了秦自牧的賬號主頁，發現秦自牧上一條帖子還是半年前發的，是一個重金求娃貼，給出的價格高昂，卻并沒有掀起什么水花。
他看著那條帖子的內容，仔細回憶了幾秒，確認秦自牧還沒有收集到這一款玩偶，當即決定要將這個娃娃作為禮物送給對方。
他拿出手機快速拍下帖子內容，然后就開始托人幫忙打聽。
這個玩偶確實非常稀有，他找了很多從事相關行業的朋友或合作伙伴，都沒有得到任何可靠消息。
直到問起國外的一個朋友，他說好像在哪見過，一天后給自己發來了照片，說是房東閣樓上放著這樣一個同款娃娃，只是已經破舊臟污。
他沒有多想，讓朋友幫忙從房東手里買下那個玩偶，然后又發了國際快件運回國內。
不過送這樣破爛不堪的娃娃當作禮物肯定行不通，沈青山又聯系了國內有名的玩偶修復師，付了三倍價錢，日夜不停地進行修復工作。
至于玩偶內芯的棉花，他也是讓這個玩偶的原工廠重新寄過來一份，雖然修復中替換了很多零件，可他還是希望盡量保持玩偶的原汁原味。
沈青山側頭親上對方的額角，“我已經把玩偶洗干凈了，也高溫消了毒，今晚要抱著它一起睡嗎？”
秦自牧眸光微動，“好。”
接著兩人一個去放洗澡水，一個去廚房煮醒酒湯，等鍋里的水煮開時，秦自牧把非酋抱在懷里，一下一下地幫它順毛。
想到臥室里的那個玩偶，秦自牧不小心出了神，手上的力度沒有控制好，把懷里的貓抓疼了，他手一松，非酋就跳了下去。
非酋彎下身子舔毛，喉間發出控訴的咕嚕聲，“喵嗚～”
秦自牧懷著歉意蹲下身，輕聲道：“我給你開個罐頭作為道歉禮。”
聽到有罐頭吃，非酋瞬間變得諂媚無比，直直翹著尾巴，在秦自牧的腿間繞圈。
等沈青山出來時，就看到了一人一貓蹲在貓窩前的溫馨場景，他又走近了些，發現是秦自牧在開罐頭給非酋吃。
“秦老師，我已經給非酋喂過貓糧了。”
秦自牧動作頓了一下，由于某種心虛原因，他的語氣不自覺放低：“嗯，我知道。”
第60章、泰山壓頂
沈青山聽到對方的回復有些奇怪，“那你這是在？”
秦自牧把打開的罐頭倒進食碗里，又用小鏟搗碎，“剛剛把它抓疼了，這個是道歉禮。”
“秦老師走神了？”
要不說沈青山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呢，就連隨口一猜都能直擊重點。
“嗯，不小心走了神。”
沈青山蹲下身接過他手里的小鏟，隨口問道：“那時候在想什么？”
秦自牧看他一眼，說：“在想你給我買個那個玩偶娃娃。”
“有這么喜歡？”沈青山明知故問道。
秦自牧低聲道：“特別喜歡，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禮物。”
聽到他的評價如此之高，沈青山背后的尾巴都快要翹上天，“那作為回報，你是不是應該親我一口？”
說著沈青山轉過頭去，直勾勾盯著秦自牧，像是要把人剝皮吞進肚子似的。
秦自牧醉眸微醺地看向他，接著抬起長臂一勾，輕而易舉就把人帶到了自己面前，“沈青山，你長的好漂亮。”
沒等人回應，他就偏頭親了上去，不輕不重地啃咬對方的下唇，沈青山很快反應過來，強勢奪回了主動權。
一吻完畢，兩人額頭互抵在一起，鼻尖相觸，沈青山語氣帶著幾分求饒：“秦老師，別勾我了，說好了今天晚上不做。”
“明明是你自己說，想要我親你一口作為回報，怎么又不認了？”
這話從秦自牧的嘴里說出來，帶著一股莫名燥意，沈青山低頭咬了咬牙，說：“秦老師，以后不許你喝酒了。”
秦自牧假裝沒聽見，扶著對方的肩膀站起身，“我去看一下廚房的醒酒湯。”
沈青山低頭看了一眼正在吃罐頭的非酋，伸出手指戳了戳，“再吃就成肥貓了。”
“喵！”
秦自牧回頭看了一眼，無奈搖了搖頭，沈青山如今正是貓都嫌的年紀。
他盛出一碗醒酒湯，等放的稍微涼了些，他就端起來“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看見湯碗見了底，沈青山適時伸出一只手，“去泡澡嗎，秦老板？”
秦自牧也配合地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好。”
身體徹底泡進熱水的那一刻，兩人齊齊舒了口氣，沈青山將手臂搭在秦自牧的身上，腦袋倚靠著對方的肩膀。
蒸汽在浴室中彌漫，兩人的鼻尖和額前都沁出了一層薄汗，秦自牧只要微微低下頭，就能看到沈青山被熏到發紅的皮膚，當真是一番美人美景。
秦自牧自然喃諷地抬起手，幫人抹去臉上的細汗，又往后隨意一撩，將礙事的發絲撥到后面，露出光滑的額頭。
“秦老師，你說我們去哪度蜜月好呢？”
“你想在國內還是國外？”
“國外吧，等放小長假的時候我們可以再在國內旅游。”
“好，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發給我，我這兩天做幾份攻略拿給你看。”
“沒問題，秦老師真是我的萬能機器貓，真的好愛好愛好愛你。”
沈青山的腦袋蹭了蹭，又不滿足似的，回過頭迅速在秦自牧的頰邊啄了一口。
就像秦自牧所說，不論沈青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他總會無條件做那個托底的人，給出一份專屬于沈青山的偏愛。
*
臥室里的燈“啪”的一下關閉，秦自牧躺回床上，指腹輕撫著玩偶的細軟絨毛，恨不得把臉都貼上去感受一下。
小鼻子，小眼睛，還有小肚子，都太符合他的審美觀了，秦自牧在夜色里偷偷彎起了唇角，眸底閃過一抹亮光。
沈青山發現秦自牧的注意力全都被他送的那個玩偶吸引走，一時間有些吃味。
早知道……早知道也還是想送給他。
太沒尊嚴了，怎么一到了秦自牧這里，就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和他分享，沈青山羞惱地翻了個身，但無人在意。
眼見秦自牧還沒注意到自己的情緒變化，沈青山陰陽怪氣道：“秦老師，你要和這個玩偶結婚嗎？”
“嗯？什么？”
這問的是什么話，秦自牧愣了片刻，就反應過來沈青山的意思，不禁無奈失笑。
“沈青山，你是個笨蛋嗎？”
“竟然還敢罵我，泰山壓頂。”沈青山猛地翻身，跪坐在秦自牧的小腹，雙腿并攏在他的腰側兩邊。
“和一個玩偶爭風吃醋，你不是笨蛋是什么？”
沈青山也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還振振有詞到：“你對它的關注都超過我了。”
秦自牧拖著尾音調侃：“哦，那我不喜歡你送給我的禮物了。”
“不行。”
“那你可太不講理了。”秦自牧抬手輕拍了下他的屁股，又緩緩上移，摸到后背微微突起的肩胛骨。
沈青山喜歡這種肌膚相觸、四肢交纏在一起的互動方式，就像是兩只毛茸茸的小動物依偎著互相取暖，心變得踏實。
他俯身攬過秦自牧的脖頸，好似向神明獻祭似的，露出最為脆弱的血管，秦自牧神色稍有動容，輕撫著他的頭發。
這才是他最為喜歡的一只玩偶，永遠屬于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青山，我最喜歡你了。”
“好吧，原諒你。”
面對秦自牧快要溢出的愛意，沈青山終究迎來了釋懷，他不再執拗地希望秦自牧只喜歡自己，那對自己的愛人不公平。
這樣好的秦自牧，世界就該像他熱愛生活那樣，回饋以他最好的一切。
不過，該爭寵的還是不能放過，沈青山蠻橫地要求道：“把娃娃放到一邊，秦老師只能抱著我睡覺。”
“好，知道了。”秦自牧手指輕輕捻著他的耳垂，語氣帶著幾分縱容。
沈青山強硬地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能夠清楚聽到他的心跳聲，秦自牧問：“沈少爺，現在可以睡了？”
“準了。”
兩人肩膀靠著肩膀，小腹貼在一起，腳踝處也輕輕磨蹭著，呼吸頻率逐漸重疊。
*
兩人的蜜月行程很快提上了日程，為了盡量不影響公司事務，他們將節日小長假也羅列其中，制定了一系列旅游攻略。
即使如此，秦自牧還是連續加班了一周，下班的時候常常是披星戴月。
他提出要給沈青山訂餐，可對方堅決不要，哪怕只是一碗湯面，也要吃秦自牧煮的，他這輕微的厭食癥只要碰到秦自牧，就會一鍵觸發升級。
沈青山驅車到秦自牧的公司樓下，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秦老師，我到樓下了。”
“好，我剛走進電梯。”
這幾天沈青山又當上了專職司機，每天接送秦自牧上下班，老板閑到他這個地步，也算是一種幸福。
秦自牧也樂得如此，晚上加班回去的路上都很無聊乏累，有沈青山在一邊陪著自己聊天也是很好的。
他走出公司大樓，接著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低頭把安全帶系上，“今晚想吃什么？”
“想吃你做的酸菜排骨，還有椒鹽蝦。”
“好，這些家里都有食材，一會兒再到樓下餐館打包兩份米飯就可以。”
沈青山點點頭，發動汽車往公寓的方向駛去，路上他突然開口問：“秦老師，你什么時候才能退休啊？”
秦自牧睨他一眼，淡淡說道：“那怕是很久以后才會考慮的事情。”
他話音剛落，沈青山的臉色就沉了下去，秦自牧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更忍不住想笑，真是孩子心性。
為了安撫情緒，他轉移話題道：“青山，你的上一次易感期是什么時候來的？”
“好像……是半年前吧。”
秦自牧聞言陷入了沉思，alpha的易感期一般是3-4個月一次，怎么沈青山推遲了將近一個周期的時間。
“明天我們去醫院做個身體檢查。”
沈青山潛意識里不太喜歡去醫院看病，他滿不在乎地說：“不用吧，說不定下個月就來了。”
秦自牧也不容得他拒絕，“就算不是因為易感期，也要定時去體檢。”
沈青山不滿地小聲哼唧：“我又不臟。”
“再說傻話，你就自己搬到次臥去睡。”
這是秦自牧懲罰沈青山的新法子，由于對方在床上總是不克制，動不動就玩得過狠，弄出一身淤痕。
照這種地步發展下去，兩人的身體都會虧空，免疫力下降，容易生出各種基礎病，秦自牧好歹比他年長幾歲，肯定不能由著他胡鬧。
剛開始執行的時候，沈青山有千萬個不愿意，吵著纏著要取消這個懲罰制度。
秦自牧對他幾乎是軟硬兼施，才說服他勉強答應這個法子。
最近一段時間，沈青山確實肉眼可見地乖順了許多，偶爾還會借此委屈賣乖。
“秦老師，你好無情。”
“謝謝夸獎。”秦自牧把沈青山的話術學了個十成十。
秦自牧忽地想起什么，拿出手機在上面戳戳點點，又突然問：“寵物醫生推薦的那一款貓砂叫什么名字？”
沈青山報了一個品牌名，秦自牧微微點頭，找到對應商品加入了購物車，然后快速勾選付款，動作行云流水。
前幾天他們帶著非酋去做身體檢查，和寵物醫生說明了小貓最近瘋狂掉毛的現象，詢問有沒有方法可以緩解。
醫生推薦了食療的法子，可以潛移默化地調和小貓的體質問題，副作用也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