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眼睫吻
“有外掛也得會用才行。”周循誡嗓音有些啞, 拽住她手腕想把她從背上弄下來。“別鬧,先下來吃飯。”
他都這么說了,顧允真便乖乖從他身上下來, 坐回黃花梨椅子上吃東西。
在碗底還剩幾口飯時,顧允真想起, 自己還有一份小蛋糕沒吃、一杯奶茶沒有喝。
“好撐好撐,我吃不下了,我要留肚子吃小蛋糕”
她一邊嘟噥,將吃了一半的小排骨夾起, 將筷子朝周循誡碗里一伸,把她咬了一半的排骨放進了他碗里。
實在是, 這個動作做得太順手了,順手到她都沒有覺得哪里有不對, 等她發(fā)覺自己把吃過的小排骨夾給小叔叔后,一下子頓住了。
那排骨上,還有她整整齊齊的一排小牙印
周循誡原本正用筷子夾起一塊茭白, 忽然碗里一時多了塊小排骨, 夾菜的動作停頓了下。
他的停頓被她捕捉到。顧允真忽然有點兒后悔, 她就是平時和爸爸媽媽吃飯?zhí)S意了, 經(jīng)常把自己不吃的菜夾給她媽媽,她媽媽再夾給爸爸吃。
她記得,周婷鈺曾經(jīng)和她吐槽過“小叔叔的潔癖有多嚴重”,嚴重到甚至不肯坐豪車上別人坐過的車位, 嚴重到每次和政要們握手之后,都要將雙手仔細清潔過。
他潔癖這么嚴重, 肯定會嫌棄她咬過一口的排骨
想到這里,顧允真就心虛, 趕緊伸出筷子,想把小排骨撈回來。
她一雙清棱的烏木筷子伸出,正想將排骨撈出來,卻被輕輕一檔,周循誡用筷子制住了她的。
兩雙筷子,一雙按著另一雙,似在嬉戲。
“嗯?夾過來了還想夾回去?”他嗓音很低,淡淡的,帶一點兒沙啞,顆粒感輕輕刮擦她耳膜。
頭頂?shù)捻敓舸蚵洌谒浞置鞯南骂M處落下光影,而他正勾著唇角看她呢。
莫名地,顧允真被他注視著,心頭一跳。
“這不是,怕你嫌棄嘛”她軟聲。
“嗯,是挺嫌棄的。”
此話一出,顧允真要炸毛了。真是的,小叔叔是不是不解風(fēng)情啊?她可以假意怕他嫌棄,他怎么能真嫌棄?
她揚起一雙圓圓的小貓眼,瞪他。烏溜溜的眼珠子中,映出他的倒影。
“你敢嫌棄?”她脆聲“威脅”他。
周循誡唇角上揚,莫名喜歡她這接近炸毛的模樣,慢悠悠接下半句。
“沒有真嫌棄。”
他目光短暫落在她唇上,她唇上沾了一點兒油脂,唇珠很飽滿,像涂了一層玻璃唇釉,帶著果凍樣的Q彈。他隨手抽了一張紙,伸到她唇邊,替她擦拭,低聲道:
“又不是沒吃過。”
說完這句,也不等她作何反應(yīng),周循誡夾起那塊被她咬了一口的排骨,丟進了嘴里,慢條斯理地將其上的肉吃干凈。
要是林恒遠在旁邊,一定能把眼珠子都瞪掉。
天曉得,周循誡是一個多潔癖的人。別人夾菜給他,必須用公筷。哪怕是在周家人里頭,周奉先、彭姝華、周秉實、周銘謙等人要夾菜給他,他都會嫌棄。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潔癖到會“嫌棄”父母和兄弟夾菜的人,卻愿意吃顧允真剩下的飯菜。
可見顧允真對他而言,是多特殊。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為她破例。
因為那句“又不是沒吃過”,以及他短暫停留在她唇上的目光,顧允真臉頰發(fā)燙,小臉微紅。
心想,他說的“吃”,是說親過她吧?不過,在一起快一周了,他們見面不過一天,接吻也才兩次她還真有點兒想和他接吻。
似乎接吻這件事有魔力。兩唇相貼,豐富敏感的神經(jīng)末梢相連,心悸,頭皮酥麻,靈魂都為此懸空。
今天見面,他們還沒親過呢。
眼見周循誡在解決她剩下的排骨,顧允真心里很滿意。恰好這時她算吃完了,便拿起手機,悄咪咪地記起了“戀愛備忘錄”。
今天這條,她是這樣寫的。
「媽咪經(jīng)常說,也不知道怎么就慣出了我喜歡把剩菜丟給他們吃得壞毛病。媽咪還說,乖寶,你這么挑嘴,以后找不到男朋友怎么辦?乖寶能不能找到愿意吃你剩下食物的男朋友?
嗯,你看媽咪,我好像真的找到了。
周循誡他愿意吃我剩下的食物。雖然他有潔癖,但他還是愿意呢。」
她剛按完最后一個句號,周循誡也將排骨吃完了,看向悄摸按著手機的女孩。
“在這里記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她撥浪鼓似地搖頭。
要是周循誡知道她在記錄戀愛日常,會不會覺得她很傻乎乎呀?而且,里面記了一些很羞羞的情節(jié),比如描述他們接吻的,這種她才不想讓小叔叔看見呢。
“吃完了,送你回宿舍。”他起身。
“啊,這么快”顧允真從椅子上起身。
一頓飯的光景,兩個人就要分開了嗎?她很有些戀戀不舍,拉著周循誡風(fēng)衣的一角,像一只液體狀的小貓咪,恨不得賴在他身上。
周循誡:“剛剛不是喊著有很多作業(yè)要做?”
“嗯,是有很多作業(yè)要做。”想起作業(yè),她哀嘆。
“所以要送你回去做作業(yè)了。”他毫不留情地說。
顧允真:???
瞧瞧,這是人說的話嗎?
“把我送回去坐牢還差不多”她哀嘆了聲,“可是小叔叔,明天才是元旦第一天,你就舍得送我回學(xué)校寫作業(yè)?”
“嗯,舍得。作業(yè)要緊。”周循誡罔顧她的撒嬌,毫不動搖。
兩人坐上奧迪A8,往學(xué)校開去。
周循誡唇角微微上揚,沒理她嘴上的小抱怨,牽著她的手往宿舍區(qū)走。
不僅是她被困在忙碌的學(xué)業(yè)里,他亦是公務(wù)繁忙。滬城的出差并沒有結(jié)束,他明日還要返滬繼續(xù)公務(wù)。
今天回北城,完全是忙里偷閑,也是因為他想見她。
明明,從滬飛回北城,舟車勞頓,連軸轉(zhuǎn)的行程該讓他更疲憊了,但見到顧允真的那一刻,疲憊煙消霧散。
他聽她說話,也和她說工作上的事情, 她只是靜靜聽著,用她那雙小貓一樣的眼睛望著他,就讓他覺得舒緩無比。
顧允真不想這么快結(jié)束兩人在一起的時光,拉著他在校園里逛了逛。
等再度回到宿舍樓下時,此時差不多晚上十點,恰好撞上情侶下晚自習(xí)的高峰,趁著元旦三天假期出去瘋玩的不少大學(xué)生也回來了,行李箱拖過水泥走道,發(fā)出咕嚕嚕的聲響。
“回去了。”周循誡正想放開她的手,順便把她的奶茶和蛋糕遞給她,顧允真不肯接,反而拉著他的衣角,鉆進了一旁的車棚里。
厚實的車棚頂將路燈燈光遮得嚴嚴實實,也擋住了路人好奇的目光。
車棚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正在甜蜜告別的情侶。顧允真左右看看,左邊,一對兒情侶正在旁若無人地?zé)崆閾砦牵猩壑暮竽X勺,兩人好似要融化在一起。
右邊,一對兒情侶正在含情脈脈地對視。
車棚里,冒出濃重的粉紅泡泡。顧允真沐浴在這種氛圍之中,臉上泛著一層淡淡的淺粉。
“還不回去?”周循誡感受到她的小手抓著他的指節(jié),一下子放松,一下子收緊,似乎她的一顆心也在浮浮沉沉。
“嗯”顧允真說不出話,指尖輕撫過他粗糲的掌腹,感受到他常年健身,手指抓握健身器材留下的繭節(jié)。
這些繭節(jié)這么硬,刮過肯定有點兒疼驀地,她腦子里冒出這個念頭。
“你要走了啊,那、要不、親一下”
女孩仰起瑩白的小臉,小臉上染著一層緋紅,后面“親親我”那三個字,她是用氣聲說的,連那三個字也變得柔弱無骨,好似飄在北風(fēng)里,被風(fēng)輕輕一吹就散了。
周循誡喉結(jié)克制地上下咽動,垂眸望住她。
女孩仰著小臉,閉著眼睛,異常乖巧。他抬起手,指腹輕輕劃過她柔嫩的嘴唇,直到粗糲的指腹將她的櫻唇揉弄到變形。
好軟。
“下次。”男人啞聲。
顧允真本已經(jīng)滿懷期待地閉上眼睛了,以為周循誡的吻會落下來,攫住她雙唇。她的主動就換來了這么一句“下次”,她心里羞憤極了。
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天知道她是克制了多大的羞澀,才勉強和他說出“親親我”這句話的。就好像i人的一次外向,結(jié)果換來了終身的內(nèi)向。
她都這么主動了,他竟然無動于衷。他來見她一面,這么快就走了。
而且,只有她想親他。他根本就不想親她吧?
光是這樣想著,顧允真委屈極了,眼淚都差點兒下來。她垂下臉,把小手從他右手的掌心里抽走,嗓音氣悶悶的。
“你不親就算了有本事以后你也別親。”
周循誡低頭,看到她眼睫上一滴晶瑩的淚水。
她生氣了?難過了?傷心了?
明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卻會被戀愛中的女孩子放得無限大。以為他不想親她,是沒有那么愛她。
周循誡低眸凝視她,用了點氣力,扣住她手腕,把人往他懷里帶。
隨即,他頎長身軀彎下,唇角落在她的眼尾,吻去了她眼睫上晶瑩的淚珠。
顧允真沒料想到他會這樣做,一雙小貓眼猛地睜大,眼睫輕輕扇動,睫毛輕輕碰上他的唇。
周循誡竟然親吻了她的眼睫,還吮去了她晶瑩的淚這個念頭沖擊著她,讓她簡直要呼吸不過來,只是睜著一雙迷蒙的小貓眼,帶著瀲滟水澤看著他。
明明,他不是有潔癖的嗎她抓著他肩膀,目光落到他的薄唇上。
他唇薄,但唇珠飽滿。
剛才那個眼睫吻,不含任何情欲,真的太紳士了。顧允真一顆少女心撲通直跳,感覺自己要受不了這攻勢,完完全全地融化在他這枚眼睫吻中。
這個猝不及防的眼睫吻,讓兩個人的心都變得柔軟極了。
柔軟的,濕乎乎的,將兩個人都浸潤在
周循誡保持著微傾身的姿勢,薄唇輕輕落在她耳邊。“剛才不開心了?”
“”
顧允真沒有回答。心里還是委屈更多。
明明她都主動成那個樣子了。她不想讓他回去,主動拉著他進了車棚,主動向他索吻。樁樁件件,似乎都預(yù)示著她在下風(fēng),而他游刃有余。
周循誡視線落在周圍幾對情侶上。
那幾對情侶都親吻得很熱情,甚至他看到,一個男生的手探到了女生的裙子底下,那裙子鼓起一塊,似乎是男生的手在移動,女生口中發(fā)出模糊的低吟。
夜晚的自行車棚,正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的確會碰撞出許多荷爾蒙。
他的真真也想要這樣的“主動”嗎?
捫心自問,周循誡其實并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親密的姿態(tài),在他看來,這是不得體的。
他從小的教育中有中華傳統(tǒng)文化中“克己復(fù)禮”的那一部分,他從小浸淫于其中,哪怕留學(xué)多年,也未曾被改變。克制自己,是父親周奉先印在他名字里的命題。
周循誡:“不是我不想親你,而是”
他深呼吸,嗓音里帶著沙啞的質(zhì)感,一粒粒摩挲著她的耳膜。
“寶寶,我要是那樣做,會很過分。”
他會控制不住,會很過分,過分到不只是和她嘴唇相碰。
會想和她做那些,不能在公開場合做的事情。會想把手伸到底下,毫無阻隔地觸碰她。
聽到這句話,顧允真顫縮了下。她嗅聞到他身上清冽干凈的氣息,像生長在樹林里的雪松,就好像他是一株高大、溫暖、不搖晃的大樹,為她遮風(fēng)擋雨。
再度抬眸,四目相對時,女孩眼里汪著水澤,迷蒙瀲滟至極。
“原來是這樣”她輕聲嘟噥。理解了周循誡的想法之后,她笑了起來,一下子又把方才的糾結(jié)難過拋到腦后去了。
她就是這樣,情緒豐富,也多變。容易不開心,但更容易被哄好。
她的小手摳進他風(fēng)衣的褶皺里,小小聲。“我還以為你不想親我。”
“親我”二字,用的依舊是氣音。
“怎么可能。”周循誡低聲。
他比她以為的要更想,而且,不僅僅是想親她,還想對她做更多分的事。
身體的反應(yīng)騙不了人,還好冬天的衣服厚,可以掩蓋掉一些。
他扣著她的手腕驀地用力,眼中滑過一瞬間的失控。顧允真捕捉到這縷失控,好似看到自己將高嶺之花拉下神壇,震撼和心悸無以復(fù)加。
顧允真:“你明天還要去滬城嗎?”
“嗯,明天一早的飛機。”
“那下周呢?”她問。
“下周要去新加坡。”
于是顧允真意識到,周循誡真是行程匆忙。而她很快也要進入期末考試了,這次不抓緊和他待在一起更久,下一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何時。
每一次的等待都如此難熬,恨不得和他在一起每分每秒。
想到這里,顧允真罔顧女兒家的羞澀,仰起臉,逼迫自己和他對視。
“那你今晚要回哪里呀,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一起過夜?”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過夜?
她這樣對他說。落在周循誡耳中,無異于再度崩斷那根名為“理智”的弦。他眸色深濃如霧,看著眼前眉眼干凈的女孩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和男性出去過夜,到底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可以對她做任何事,哪怕是她不愿意的事。
人本身就非絕對理智的動物。哪怕是他,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自己控制得住。
在曖昧、親密又私密的環(huán)境下,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
“你真要去?”他嗓音沙啞,“我那兒只有主臥有床。”
第42章 過夜
周循誡:“你真要去。我那兒只有主臥有床。”
平日里, 周循誡在北城的居所是壹號院,他只有周末才回四合院居住。
周循誡既不耐煩謝飛馳等人在某些喝醉酒的夜晚蹭他的住所,也不想用他的住所招待他那兩位軍.政氣息過于濃厚的哥哥, 所以在這套房裝修之初,他干脆把除主臥之外所有的房間都改成了功能區(qū)和陳列室。
周循誡低沉沙啞的嗓音說出“只有主臥有床”, 顧允真好似意識到什么,連耳朵都發(fā)紅,嘴唇咬了又咬,倔強道:
“那、那也不要緊, 你睡沙發(fā),把床讓給我。”
“真想好了?”周循誡嗓音低啞如大提琴的低鳴, 一陣陣侵襲她的耳朵。
男女之間,你退我進, 有一種氣氛是不言自明的。
顧允真沒有細想出去過夜會發(fā)生什么,但周循誡一句“只有主臥有床”像一種暗示,暗示她必須做好決定, 必須做好接受“今晚有可能會發(fā)生所有事情”的準(zhǔn)備。
她模模糊糊意識到, 情侶之間總有一天會上床的, 會做那種名叫“愛”的運動, 而在這種運動沒有到來之前,她一直抱著一種半推半就的心態(tài)等著那一天來臨。
那周循誡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呢?
他想那一天快一點兒到來,還是會盡量延長這個過程,讓它慢一點兒、直到吻合兩個人感情的進度?
這些念頭真是復(fù)雜極了, 她咬住唇,硬著頭皮補充了一句:“嗯, 我想好了。”
周循誡隨意站著,一只手半插在口袋里, 居高臨下地審視她。她的烏發(fā)挽向一邊,露出修長的頸后,肌膚細膩得不可思議,好像輕輕一掐就會斷掉。
她這句“我想好了”,差不多就是將主動權(quán)交給他了。
“那走,明天我送你回來。”
周循誡沉聲。
一錘定音,顧允真覺得自己心里的大石頭好像落了地,同時,又像是被一張緊張的網(wǎng)給網(wǎng)住。
她幾乎頭腦空白,只冒出一個念頭:和男朋友第一次出去過夜,是不是得注意很多事情?
她有偷偷關(guān)注幾個女生專屬的公眾號,那公眾號里,就詳細地列出第一次過夜需要準(zhǔn)備的東西。干凈舒適、帶著點小誘惑的睡衣;成套的胸衣和小褲,想要點小心機還要準(zhǔn)備身體香水,在澡后噴香香,畢竟當(dāng)年的性感女神瑪麗蓮·夢露號稱“夜晚我只‘穿’香奈兒五號入睡”。甚至還有營造濃濃氛圍感的香氛蠟燭,為了保持第二天依舊有好氣色的晚安粉
“你在這里等我下,我得回去收拾點東西。”
她說著,臉都紅了,快走幾步,像小兔子似的一溜煙兒跑回了宿舍。
周循誡就在車棚外等她。
她的十八歲,第一次和男人出去過夜-
412宿舍。
顧允真再度回來時,趙雨橙看見她精致的臉蛋上暈著一層瓷紅,整個人兒連眼神都是躲閃的。
“嘖嘖,臉紅了哦,小真真。你們這就約會結(jié)束了嗎?”趙雨橙打趣道。
“沒結(jié)束我回來收拾點兒衣服,和他出去住。”顧允真回答,一邊拉開衣柜,按照頭腦里列好的清單,一項項把物品準(zhǔn)備好。
睡衣、成套的內(nèi)衣褲、香氛蠟燭,還有女孩子洗漱要用的洗面奶和各種水乳。上次在某寶買的情趣睡衣是私人訂制款的,還沒送到。
這次準(zhǔn)備的“戰(zhàn)袍”,還是她平時晚間會穿的睡衣。她在兩套睡衣里猶豫了很久,一套是尋常的長袖長褲,上面印著卡通動物,走的是可愛風(fēng)。另一套是粉藍色吊帶睡裙,真絲面料,細細的吊帶,稍微有點兒暴露。
最后一咬牙,兩套都裝上了,就看當(dāng)晚情況再決定穿哪一套。
就這么收拾著,叮叮當(dāng)當(dāng)填滿了一整個痛包。
“出去住?!”趙雨橙咕噥兩句,嘴圓得差不多能吃下一個雞蛋。“真真,你要和他,咳咳,啊?”
她將左手手指并在一起,圈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攏,做了一個火車過山洞的姿勢。
“橙子,能不能別那么扭捏。”陳颯在背后笑了一聲,接上兩人的話。“真真,你今晚要和他做啊?”
顧允真細嫩的手指摸了摸鼻子,小小聲。“我也不知道只是這次和他分開,我下次又要好久才能見到他,我想和他待更長一點。”
“哦~”兩個舍友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很想笑出聲,她們都有一種,看著害羞的小羊咩咩主動送入虎口的感覺。
“對了,”顧允真想起一件事,對兩個舍友道:“你們兩個考試周結(jié)束之后,沒這么快回家吧?他想請你們兩個吃飯。”
趙雨橙:“請我們吃飯?周先生要請我們吃飯?”
顧允真:“嗯,為了感謝你們兩個對我的照顧。”
這是方才她和周循誡吃飯的時候,周循誡和她說的,讓她留意下時間,請她的舍友們一起吃個飯。
“什么鬼啦。什么感謝我們的照顧,是要在飯局上好好警醒我們,不要把你帶到酒吧這種成人場所才對。”陳颯一眼看穿本質(zhì),又若有所思道:“其實周先生他真的”
周先生他真的很有把顧允真放在心上,會請她的舍友吃飯,和她的舍友搞好關(guān)系。
要知道,這種大人物的飯局,恐怕連校董這樣的級別,都不是輕易能夠約到的。
顧允真:“等到了吃飯那天,可千萬別提去酒吧那晚的事兒。”
提起她酒醉那晚,顧允真還是心有余悸,畢竟,那晚上周循誡的怒火是實打?qū)嵉摹?br />
他的怒火無人能正面抵擋。別看她平時敢和周循誡小打小鬧,但涉及周循誡原則性問題的事情,她還是怕的。
聽顧允真這么說,橙子和立風(fēng)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橙子拍了拍胸口:“你不提我們誰敢提,吃錯藥了才提去酒吧的事兒呢。”
陳颯:“對了,我今晚也要出去過夜,和裴行之。”
自從上次酒吧,讓趙雨橙和顧允真知道裴行之的存在后,陳颯更直白地將兩人的關(guān)系擺到臺面了。
“啊?你也要出去過夜啊,那宿舍今晚上不就只有我一個孤家寡人”趙雨橙哀嚎了起來,抓住兩個舍友的胳膊。“你們不要丟下我~”
陳颯:“放心,明晚就回來陪你了。”
顧允真:“嗯嗯,我們明天晚上就回來了。”
趙雨橙做掩面痛哭狀:“你們兩個!重色輕友嗚嗚嗚嗚,我小橙子憑什么要被喂兩大碗狗糧嗚嗚嗚嗚。”
顧允真收拾好后,和陳颯一起出了門。
兩人走在昏暗的走道里,陳颯忽然開口問她:“真真,你是很喜歡周先生嗎?”
“對啊。”顧允真大大方方地承認,“我很喜歡他啦。”
她甚至覺得,在她和周循誡兩人之間,是她喜歡他更多。
但她并不會因此覺得她的喜歡更廉價。她想的是,周循誡真是個幸運又幸福的家伙,能得到她的喜歡。
“嗯”陳颯看著顧允真。
昏暗的光線下,顧允真的肌膚嫩得像上好的內(nèi)酯豆腐,她剪短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了,細碎地披在肩頭,柔軟得像黑亮的綢緞。
陳颯覺得,顧允真是個幸福的小女孩。她長了一張校園女神臉,有很多男孩子對她示好,追她的人像過江之鯽,她還有很愛很愛她的父母。
而顧允真本人也很值得喜歡。顧允真正如她的名字一樣,“允許真誠”,能夠一如既往地真誠,是一種太過難得的品質(zhì)。
又或許是陳颯太悲觀,她并不覺得差距太大的愛情能夠修成正果。顧允真家境雖然是一等一的好,可周家畢竟是深不可測的豪門,還是紅色背景高深莫測的那種。
在上一個和裴行之出去度過的夜晚,陳颯和裴行簡略聊了聊周家。
裴行之:“京城周家的站.位一直很準(zhǔn),現(xiàn)在這位上臺后,周家的政治基石更深厚了。
周循誡排行第三,在他上頭還有兩位哥哥,都是你經(jīng)常能在中央臺看見并報道的人物。”
單就周循誡這個人而言,我挺佩服他的。”
裴行之也是個有傲氣的人。從他口中聽到對另一位同性的“佩服”,陳颯很有些驚訝。
“這幾年,學(xué)臨床的都知道有一個名叫‘泰來’的慈善基金,幫助了很多罕見病患者。來自基層醫(yī)院的患者拿著確診證明上報系統(tǒng),經(jīng)過核實就可報銷部分治療費用。這泰來慈善基金背后的創(chuàng)始人就是周循誡。”
“在一段公開發(fā)表的講話中,周先生曾表示,罕見病群體因為難以治愈,很容易產(chǎn)生被社會拋棄的無助感,他想盡一份心力讓他們知道,他們沒有被遺忘,他們依舊是社會的一員。”
“看得出來,你那位叫顧允真的舍友,應(yīng)當(dāng)是和周先生在三觀上有非常契合的地方。”
他們?nèi)^契合,陳颯非常同意這點。
顧允真是學(xué)校愛心社的一員,愛心志愿學(xué)時早早地做滿了,還替她和橙子攢了不少愛心志愿學(xué)時,而學(xué)院每次報名去北城郊區(qū)周末支教、去敬老院探望老人等活動,顧允真也是最積極報名的那一批。
而顧允真從不懷著沽名釣譽之心做這些,她做就是做了,做完之后,從來都是真心希望被幫助的人得到好處,從沒想過以此申報什么榮譽。
只不過,三觀契合,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陳颯和裴行之都覺得,周循誡在他的位置,有太多的不得已,而顧允真又太單純。
單純的人注定沒有那么適合京城周家。而顧允真身上最美好的,恰恰是她的單純和真誠,陳颯希望周循誡能護住這些美好的品質(zhì)
情緒如思緒般涌來,陳颯很怕顧允真會在這段戀愛里受傷。
不過這些想法,她作為朋友也無法和顧允真坦言。
腦中劃過很多很多念頭,陳颯覺得煩了,一天天想這么多逼事,真是自尋煩惱。
何不就抓住當(dāng)下,縱情享受?
就譬如她和裴行之,她也從沒想過要和裴行之有未來。
在推開宿舍單元門時,陳颯只說:“真真,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就好。抓緊時光快樂,嗯,就比如上床這件事,不要想著是他睡了你,而是想著,你睡了他。”
陳颯這番話說得沒頭沒尾,顧允真訝異抬眸,看到她眼中有破碎的星光。
她下意識地想要去安慰陳颯,但陳颯情緒的外放只有一瞬,很快,她那雙凜冽狹長的眸子便又恢復(fù)了尋常的清冷。
顧允真知道陳颯是個不喜歡被關(guān)照情緒的人,于是她將安慰的話咽了下去,只道:
“嗯,我就按照你說的這么想。立風(fēng),我還想問你,第一次它到底疼不疼啊?”-
陳颯說,有些疼。
得看男人的技術(shù)怎么樣。
顧允真腦袋里環(huán)繞著這兩句話,腦袋很有些迷糊。
此刻,她在周循誡的車上。顧允真偷偷去看周循誡,從他流暢的眉骨和鼻骨銜接處,一直看到他飽滿鋒利的喉結(jié)。
輪廓感和面部折疊度真的很絕,就連光影都眷戀他。
而他咽動喉結(jié)時,很性感,那枚梭狀的喉結(jié),收縮又舒張,在薄薄的頸部肌膚下清晰可見。
都說鼻子大的人,那里也會很大。周循誡的鼻梁很高,很立體
就這么胡思亂想著,直到她偷看的小動作被周循誡抓住。
“你在偷看什么?”
他側(cè)頭,眼神瞥向她。
這小姑娘,眼神躲躲閃閃的,一下子落在他的鼻子上,一下子又落在他的喉結(jié)上。貌似還偷偷地落在一些不可描述的地方。???
他伸手過去捂住她眼睛。
內(nèi)心又好氣又好笑。明明他已經(jīng)在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往不純潔的方向想。
可這只小貓啊,說她純潔時,她純潔得要命,她要不純潔起來,卻也什么事都敢干。
這種似純潔非純潔狀態(tài),如同黏膩的糖拉絲,才是最勾人的,勾得人一顆心不上不下,而這樣一來,也讓他忍得非常辛苦,出于一種隨時要破功的情境之中。
“別亂看。”周循誡湊到她耳邊,低聲。
“”顧允真意識到自己的視線被他抓住,“轟”地一聲,腦子全炸開了。她用雙手扒拉開周循誡的手,自己捂住了自己的臉。
好丟臉嗚嗚。
顧允真從來沒覺得這么丟臉過,簡直丟臉丟到家,她純潔的少女人設(shè)要崩塌了。
直到回到周循誡所居住的大平層,她還是一副羞答答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的狀態(tài),背著她的雙肩包,進了門也一聲不吭,就想往里走。
“站住。”
周循誡伸手,拽住她書包帶子往回拎,像拎小雞似的一下子將她到跟前。
“害羞了?”
“”這小姑娘不說話,拿一只手擋在額頭上,袖子垂下來遮住她眼睛。
周循誡覺得好玩得要命。
怎么連害個羞都這么可愛?
驀地,他起了戲弄她的心思,一把將她推到墻上,一條腿頂開了她的膝蓋,強硬地擠到中間。
“多看點兒,以后看習(xí)慣了就好。”他面無表情道。
顧允真感受到他話語里的危險意味,一顆心陡然被懸起來。他說的“多看點”,難道指的是看那兒?她忽然有點兒喘不過氣來,就好像忽然窺見周循誡的另一面。
私底下的,從來未被人窺見的一面。
用低啞到極致的嗓音說出dirty taik的那一面
她手腕一緊,卻是被他拽住,他強硬地將她的手拿下來,捧起她的臉,吻上去。
一個她等待許久的吻,激烈的,來勢洶洶的,的確不適宜發(fā)生在車棚里的吻。
少女的雙頰被強硬地掐住,她唇張開,被他輕而易舉地探入。
口腔內(nèi)側(cè)的肌膚被他一寸寸掃入,沒有一寸被放過。
“砰”地一聲,他另一只空出來的手,不耐地從她肩上褪下了她的書包帶子,單手將書包丟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
爾后,她更緊地被抵到墻上。理智漸漸地脫離身體,只余下感官的存在。
這一吻她很難稱得上是“享受”。他的牙齒碰到她的唇,她柔軟的小舌,追逐著,她被泯滅在他清冽好聞的氣息里,頭腦一片空白時,她聽到他低聲命令。
“張開點兒,寶寶。”
是說,要把齒關(guān)再啟開一點兒嗎?
她完全將主動權(quán)交給他,乖乖地將齒關(guān)張得更開,眼中早已一片霧氣朦朧,眸中水色瀲滟,薄薄的脊背貼在墻上,一片冰涼,但唇中卻是火熱的。
“真乖。”
察覺到她的配合,周循誡心中滿意到無以復(fù)加,越發(fā)加深了這個吻。他的膝蓋強硬地擠入她之間,他的西褲和她的奶咖色褲襪淺淺地摩擦。
與此同時,顧允真感受到他的手指,游移在她的頰側(cè),愛撫她細膩的臉側(cè)肌膚,指腹揉弄著她頰上的軟肉,輕掐,隨即掐得越來越重。
掐得她好疼
是不是把臉都掐紅了?
周循誡的另一面是這么壞嗎?充滿掌控欲的,好像要將她撕碎揉碎一般。
少女的口腔狹窄又濡濕,被迫包裹著他的唇舌,他吸吮著,并不滿足,恨不得將她整個兒吞吃入腹。
吻沒有要停止的意思。顧允真的身體整個人發(fā)軟又發(fā)熱,陣陣酥麻從被他掃過的口腔內(nèi),傳至天靈蓋。
她的唇和舌頭,都笨拙極了,簡直不知道往哪兒放,不自覺地往他的齒關(guān)上磕,當(dāng)飽滿的唇珠被他咬住,扯得飽滿的唇肉都變形時,少女瑟縮了下,手指深深地摳著他的小臂。
等放開她時,周循誡眼睛都發(fā)紅,嗓音低啞似過了一層磁,又含了一層欲,那欲如霧,好像要將她全然地席卷其中。
“小笨蛋,連接吻都不會。”
第43章 吹頭發(fā)
“唔”顧允真眼底瀲滟得要命, 覺得這頓親吻把她半條靈魂都拿去了,雙眸微微失焦,更有一種空靈, 在空靈中又帶著欲。
周循誡放開她,喉結(jié)輕輕咽動著。
她真的太乖了。
乖得要命。
“不會親, 我教你。”他低低說了句,復(fù)又吻上去,捉住她細嫩的手指,強迫她指根張開, 和他十指相扣,帶著粗糲指繭的指腹一寸寸撫過她的手指關(guān)節(jié), 輕輕地扯動,肌膚的相觸帶著悸動。
指尖觸碰, 十指連心。
不自覺地,她被他染上情與欲,一手和她相握, 空出的那只手摟住他的脖頸。
周循誡嫌她身上的羽絨服又笨重又厚, 單手摸到她胸前, 一粒粒拉開羽絨服的扣子, 扯開拉鏈,將她的羽絨服一并褪到地上。
羽絨服解開,還有一層絨絨的毛衣,極鮮嫩的顏色, 將她裹得如同雪人兒一般。
許是屋里暖氣太足,又或者是這羽絨服保溫功能太強, 又或者是這吻太激烈,她頸后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熱汗, 周循誡手指抹到這兒,沾染一層香汗。
他將她的汗珠在指尖捻了捻,曖昧濕潤至極。
放開她時,少女已是站立不穩(wěn),滾燙的呼吸中帶著她獨有的甜香,她無措地伸手抓住他小臂,臉蛋上一層朦朧的光影,肌膚細膩中透著緋紅。
“才親了一會,熱成這樣。”
他低聲笑她,愛極了她當(dāng)下這副模樣,瓷□□致的小臉上暈著一層緋紅,像一個搪瓷娃娃,任他蹂躪似的,著實討人喜歡。
被他這么一調(diào)侃,顧允真臉上燒得更厲害,恨不得像鵪鶉似的把臉埋到他懷里。
她腿軟得實在厲害,幾乎是他托在她臀上的手在承托重量。
周循誡感受著手上漸漸加重的力度,心里好笑,這小姑娘,光是親那么一會兒就受不住似的腿軟了,以后可怎么辦?
他就這么托著她的臀,將她抱到沙發(fā)上,輕輕將她濡濕的長發(fā)撩到一邊。
“在這里坐一會,熱就把毛衣脫了,嗯?”
“嗯”
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眼睫如蝶翼般覆在眼下,光影在其上躍動。毛衣下,細嫩的胸脯起伏著,嬌喘微微。
少女眼睛閉著,耳朵卻很靈敏,聽到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曧懀侵苎]將她落在沙發(fā)上的書包撿起,拎到書房里放好,然后再將她的羽絨服掛到玄關(guān)處的置衣架上。
這一切,周循誡做得妥帖無比。
她睜眼時,看到他站在置衣架前,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在羽絨服上輕拍,將方才揉皺的面料一一撣抖得恢復(fù)挺括。
頭頂?shù)臒艄獯蛳拢瑢⑺南骂M線條照得越發(fā)利落,身軀頎長挺拔,只是隨意撣衣服的姿勢都賞心悅目,方才和她親吻得難舍難分時,他臉上的欲色在光影中沉浮,而這一刻,他表情平靜,又顯得那么地禁欲。
晃神之中,顧允真生出一種恍惚。
為什么他可以親吻她時,如此兇狠,占有欲如此之強?在結(jié)束之后,又禁欲得跟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
緩過來之后,顧允真起身,在他這套大平層里參觀了下。
大平層地理位置極其優(yōu)越,位于北城的中軸線上。
她走到陽臺,能看到夜幕下的紫禁城,夜晚的明燈閃爍在這座古老宮殿的每一處,它的線條肅穆、硬朗,頗有一種法度莊嚴之感。
這樣的視野,太具有沖擊力。如果說《泰坦尼克號》的Jack在站上巨大游輪的船頭甲板,當(dāng)視野觸及茫茫無際的大海之時,產(chǎn)生了“I''m the king of the world”之感,那她就是在這一刻,站在這套大平層的陽臺上,俯瞰華美莊嚴的紫禁城時,產(chǎn)生了同樣的感受。
這一刻,她亦是世界之王。
這種紙醉金迷又被權(quán)力所簇擁的感覺,令人頭暈?zāi)垦!?br />
這套大平層將近兩百平方,劃分為主臥、書房、健身區(qū)、陳列室、水療室,甚至還有吧臺區(qū)和打斯諾克的房間。
整套房子裝修的風(fēng)格現(xiàn)代而統(tǒng)一,用了大量的黑白二色大理石和金屬裝飾,線條凜冽,動線合理,中性色的使用,又賦予了空間以高雅、簡潔、硬朗和冷峻之美。
這兒所有的窗戶都是落地窗,玻璃清澈干凈得恍如無物,抬眸遠望便是恢弘華美的紫禁城。
其中,朝南的陽臺種了不少顧允真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在植物的根部,埋有專門的感應(yīng)器和滴灌系統(tǒng)、排水系統(tǒng),能自動控制土壤的濕度和養(yǎng)料成分。
無論從哪一個維度來看,這兒都將現(xiàn)代科技應(yīng)用到了極致。
掛在客廳的一幅《喬木芳暉》,顧允真覺得眼熟,看到畫作左下角的枯樹,才想起來,這幅畫她在她爺爺書房里的臨摹本中見過。
這幅畫是一位著名的近現(xiàn)代畫家所畫。在蘇富比拍賣的同等級畫作,拍賣價格數(shù)以千萬計,而周循誡這兒掛的這幅是“真跡”。
當(dāng)幼時在臨摹本上經(jīng)常看到的出名畫作,陡然以“真跡”的形式出現(xiàn)在面前,顧允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想什么?”見她在畫作前停留了許久,周循誡走過來,低聲。
“嗯在想我爺爺應(yīng)該很喜歡。”她小聲嘟噥。
周循誡輕笑,“你爺爺喜歡,以后就來這兒看。”
顧允真輕應(yīng)一聲,心底涌起陣陣暖意,這時耳邊一暖,卻是他手指捋起她鬢邊碎發(fā),將它們抿到她耳后。
隨后,小叔叔那低沉的聲線在她耳畔沉沉響起,帶著一絲輕描淡寫的意味。
“衣帽間給你騰出了位置,浴室也是,你的東西放進去。”
此話一出,他們彼此雙方都心知肚明。他既然把位置給她騰好了,還讓她放好沐浴乳、香波、睡衣等物品在這里,這是默認以后還會有一起出來過夜的時候
顧允真讀懂他的言下之意,一顆心怦怦直跳,胡亂點了點頭,拿起玄關(guān)處的痛包,往浴室走。
“我把衣服先放好,然后去洗澡。”
“洗完澡呢?”他挑眉,看向她。
洗完澡那不就是顧允真腦袋“嗡”了一下,她揉揉耳朵,小小聲。“洗完澡該睡覺了呀。”
其實,洗完澡不一定要睡覺,比如可以和他親一會,再做點兒親密的事。她心底是這樣想的,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不過,她的言下之意,周循誡也讀得懂,眸中霎時晦暗不明起來,啞著嗓子問她:“今晚上不寫作業(yè)了?”
“嗯,”她乖巧地搖頭,“留著明天寫。”
大不了等今晚的放縱結(jié)束,她明天再趕一趕Deadline。此刻她總算知道為什么總有人感嘆“春宵苦短”,她今天可不就是“春宵苦短”?
一邊掛念著沒完成的作業(yè)、還沒有背完的書,一邊想著要和小叔叔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她提著自己的痛包,往衣帽間走去。
周循誡的衣帽間劃分為幾個功能區(qū)板塊,柚木板將功能區(qū)隔開,上下鑲嵌了明亮的燈帶,打光均勻,熨帖整齊的襯衫、西裝外套、西褲、各種樣式和條紋的西裝領(lǐng)帶列在其中。
透明玻璃頂柜的一列列抽屜中,擺放著他的錢夾和手表,其中整整一箱子的表都是全球限量款,白金半鏤空陀飛輪腕表、百達翡麗的經(jīng)典NAUTILUS系列,極具收藏價值。
更難能的是,這衣帽間里始終洋溢著清淡又好聞的布料氣息,是羊絨、絲綢、真絲等面料和高級洗滌劑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悠遠綿長,若有若無。
在騰出的一小塊空間里,顧允真拉開柜門,將自己的睡衣、小件衣物用衣架掛起,放了進去。
周循誡靠在衣帽間門邊,目光朝她這邊望過來。
她手里擺弄的那條粉藍色的吊帶睡裙,柔軟貼身,薄如蟬翼的蕾絲輕覆在胸前,和水溶花刺繡交相輝映,背后細帶交疊,裙擺飄逸,美得如夢如幻。
簡直不敢想象,她穿上去會有多好看。
還有她的小小底褲,粉白色的,綴著櫻桃和草莓的,被她卷成壽司卷大小,整整齊齊地碼進玻璃方格抽屜中。
這些女性符號十足的小玩意兒,不僅填進了這套他一直以來獨居的大平層里,也填進了他的心。
周循誡又一次意識到,他不是一個人了。
他有了一個可愛的小人兒,會在夜晚穿著好看的睡衣,出現(xiàn)在他床上的小人兒-
顧允真在帶來的兩套睡衣中猶豫了許久,最后還是伸手拿了可愛風(fēng)、長袖長褲的那一款,決定今晚還是走保守可愛風(fēng)路線。
畢竟,對她而言,穿著吊帶睡衣暴露在周循誡幽深的雙眸之下,這是她目前還不能接受的。
最好是,從她洗澡到進臥室的這段距離,他都不要出現(xiàn),等她把頭發(fā)擦干鉆進被窩,乖乖在床上躺著等他,再把燈“啪”地熄了——
唔,關(guān)著燈,周循誡想做什么,其實她都能接受的。
就這么胡思亂想著,她打開蓮蓬頭,仔細地沖洗自己,手指滑過鎖骨,沿著山巒的縫隙,向下,到小肚臍,再到肚臍眼兒下匯聚的位置。
她自己摸了摸,心便也跟著顫了顫。這兒,除了她自己洗澡時會仔細地清潔過,還沒有人碰過她這里。
今晚上,周循誡會碰這兒嗎
她咬住唇,用沐浴乳打出豐富的泡沫,抹上,再低頭看著水流在細嫩的肌膚上流過,浴室里蒸騰的水汽將她的雙眸熏得霧氣粼粼。
洗完澡之后,她擦干身體,換上睡衣,將紐扣扣好。
做完這些之后,她踩著拖鞋走出浴室,經(jīng)過客廳時,朝客廳看了眼。
周循誡正在鋪被子。他將一副淺灰色高支棉被、一只枕頭拿到沙發(fā)上,修長的手攥住兩只被角,用力地一抖,那被子便十分妥帖地落到沙發(fā)上。
也就是說,他接受了她的提議,今晚上會和她分開睡,她睡床,他睡沙發(fā)。
她咬著唇,踩著拖鞋,盡量不發(fā)出一點兒聲息,悄無聲息地進了臥室。
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周循誡的臥室。
依舊是非常簡潔的風(fēng)格,中央一張KingSize大床,柚木床頭柜上擺著幾本書,天花板上懸著幾盞頗具情調(diào)的射燈,打出清冷凜冽的雪色燈光,也將這房間的氣息渲染得干凈、硬朗、清俊。
顧允真拿了毛巾,一點點擦拭頭發(fā),心里既期待他進來臥室,又害怕他進來。
對她來說,時間走得很慢,好像又走得很快。
正忐忑間,臥室的門“喀拉”一聲輕響,門后閃出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
周循誡不知何時脫了外套,現(xiàn)在身上只剩下一件灰白羊絨方格襯衫,兩臂的袖子用袖箍箍起,露出線條緊實的小臂,繃起的青筋泛著青玉色澤。
“洗完了?”他低聲,目光投向坐在床邊的少女。
如他所料,她穿著那套保守的長睡衣,衣袖直蓋到手腕,但緞面布料的睡衣清透,垂墜感極好,貼著肌膚,襟下的挺翹如小荷尖尖,調(diào)皮地將布料頂起。
“”
他一瞬間喉嚨發(fā)緊。
“洗完了。”她臉發(fā)燙,小小聲道。
他走到她身后,大掌接過她的毛巾,替她擦拭濕漉漉的長發(fā)。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也都不必說話。
剛沐浴過后的肌膚柔嫩、順滑,如脂如綿,他手掌輕放在她后頸,指尖帶著繾綣,不自覺地在她頸后流連,輕撫,帶起陣陣酥癢。
顧允真點點頭,身后傳來陣陣熱氣,如同一只火爐,強烈的男性氣息烘烤著她,讓她肌膚發(fā)緊。
兩人的唇近在咫尺。
顧允真心尖一顫,有些耐不住他似有若無的輕撫,主動勾住他的脖子,櫻唇如蜻蜓點水般,落在他唇上。
周循誡先是頓住,繼而手掌扣住她肩膀,強硬地奪去了掌控權(quán)。
透過薄薄的布料,掌下的嬌軀溫軟、柔滑,她身上有淡淡的清甜果香,令人聯(lián)想到汁水飽滿四溢的桃子。
他們交頸而吻,她被他輕咬了下飽滿的唇肉,一陣酥麻直沖頭頂。
她輕嗚一聲,纖長渾圓的手臂纏緊了他的脖子,兩條腿分開,一左一右地跨坐在他膝上,像一只掛在他身上的考拉。
不知不覺,周循誡的手越過睡衣下擺,從邊緣探入,在她柔軟的肌膚上輕柔撫摩。全然的,不隔著布料的輕撫,她輕輕地震顫起來,腰側(cè)的肌膚敏感地將反應(yīng)傳遞到大腦皮層。
他手掌在她肋骨處停留,欲要向上時,他稍稍放開了她的唇,嗓音輕柔又低沉,沙啞到了極致。
男人低聲。
“乖乖,給摸嗎?”
第44章 浴室
臥室里, 雪白的Kingsize大床旁,周循誡擁著顧允真坐著,女孩纖薄的后背隔著布料, 貼上男人壁壘森嚴的胸膛。
他松松摟著她,一只手停留在她肋骨處, 順著肋骨的方向,來回輕撫。
似一種暗示。
她當(dāng)然是給的,只不過,他會不會嫌有點兒小?
“燈、要關(guān)燈”她罔顧臉上燒紅, 顧左右而言他,如一種不言自明的同意。
周循誡喉結(jié)輕微地咽動兩下, 鼻端是她清新的發(fā)香,伸手“啪”地熄滅燈光, 霎時間黑暗填滿整個房間,只余下窗簾窄窄的一隙,灑進如水的月光。
他們都被如霧的黑暗給籠罩, 黑暗中, 一切是靜止的, 唯獨男人的五指向上, 微微并攏。
顧允真屏著呼吸,大氣也不敢出,唇微微張著。
黑暗中,隱隱可見柜子的朦朧形狀, 像沉默的巨獸,注視著他們。好羞好羞, 居然過夜的第一晚就做這種事情了
她輕輕嗚咽了聲,躲進了他懷里, 唇不自覺張得更開,眼睛里泛起朦朧的水霧,明明現(xiàn)下不是在浴室,卻令她覺得,此刻好似浸在潮濕的水霧之中。
神經(jīng)末梢忠實地將被觸碰的感受傳回大腦皮層,如同陣陣細密的電流,穿過脊節(jié)。揉捏的力度漸漸大了起來,拉扯。如此柔膩之處緣何受過這等力度,顧允真都要哭出來了,咽喉深處發(fā)出啜泣。
“乖寶寶。”
耳邊傳來他低啞的夸贊,隨即她耳垂一緊,又濕又熱,卻是他裹著她的耳垂輕輕咬了一口,疼痛刺激神經(jīng)末梢,和癢意、麻意摻在一起。
“真乖,真軟。”
“”
他說的軟,是哪里?顧允真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臉都在發(fā)燒,小叔叔好壞啊,還要說出來給她聽。
可他卻好像很喜歡,將高挺的鼻子湊近她頸后,輕柔地吻起來,帶動她頸后每一處神經(jīng)細胞。與此同時,指上不停,更用力地裹住,來回輕摩,指腹的ying繭一下下刮過,像強電流注入心臟,激起陣陣麻意。
她更緊地抓住了他的小臂,十顆珍珠樣的小腳趾緊緊蜷縮著,小褲覆蓋之處傳來奇異的空癢,讓她迷惑極了,好像自己沒法控制自己,而是把自己的每一寸都交給了他,任由他肆意地搓圓捏扁
想叫他“小叔叔”,哭著求他不要再磨她了,可是卻覺得很不對,現(xiàn)在根本就不是小叔叔和小侄女的純潔關(guān)系。
這般持續(xù)了許久,時緩時急,如同坐山車越上高峰,從其上跌落,再來一段兒緩沖。
她咬緊牙關(guān),齒關(guān)泛起陣陣酸癢。明明周循誡之前沒有過女朋友的,他們都是彼此愛上的第一個人,可為什么他怎么會?
這種感受讓她害怕,就好像從靈魂中睜開一只眼睛,睇著她的墮落,她不由得小聲抽泣起來,嗓音里水意蕩漾。
“好了嗎?”
“沒好。”男人顯然極為滿意,沒有停下。
這小人兒,又綿又酥,怎么舍得現(xiàn)在就放過她。
今夜還長著呢,慢慢來。
他轉(zhuǎn)換了個方向,將她按在光潔的布草上,肘關(guān)節(jié)支起放在她兩側(cè),高挺的鼻尖輕蹭她脆弱美好的頸線,啞聲。“寶寶,給我親一下,嗯?”
她倒是挺乖,聽說他要親,順從地仰著頭,柔軟的唇去夠他的。
“不是親這兒。”男人輕笑一聲,覺得她好單純。“親寶寶的嗯?”
待顧允真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她“唰”地一下臉紅了,渾身都在輕輕顫抖,借著如水如霧的月光,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看得到她瀲滟緋紅的小臉,眉眼迷離又嫵媚,他愛極了她在他指下的反應(yīng),越發(fā)想惡劣地捉弄她。
“沒親到的寶寶自己柔一柔。”
話畢,他捉住她柔嫩的小掌覆上一側(cè),帶動她指腹,他則俯shen覆上另一側(cè)。
低頭,顧允真看見他烏黑濃密的發(fā)頂,頭頂正中央一個青白的發(fā)旋兒清晰可見。唇齒碾磨間,她忍住想要低吟出聲的沖動,心想,都說頭頂發(fā)旋正,人就很正。
可是小叔叔現(xiàn)在不正經(jīng)極了,居然
等結(jié)束時,顧允真整個兒后背都被汗浸濕,美目失焦,如涸澤的美人魚。她的睡衣松松的攏下來,只襟前沾上了兩點兒濡潤。
這點濡潤抖一抖,被流動的空氣撲一撲,很快便能消去蹤跡,然而那種感受,卻是周循誡今夜留在她身上,消不去的。
而此時,周循誡到浴室去取了一條干凈毛巾,將她背后衣角撩起,輕柔地擦拭掉她肌膚上的汗珠。毛巾覆上她纖薄美背,他擦拭的動作很輕柔。
只是這么一點點,她就這么受不住了,跟幼貓似的一聲聲嗚咽,以后可怎么辦,他要親的地方還多著呢。
怕她吃不消,也只能忍著,一點點地將尺度施加在她身上。
“寶寶最開始不想給?”
他感知何其敏銳,在燈熄滅之前,就感受到了她的猶豫。
“”
“在猶豫什么?”他輕聲哄她,要她告訴他。
顧允真窘窘的,在他耐心的追問下,小小聲。“唔我怕你覺得小了。是不是有點兒小呀?”
她一邊說著,自己還握了握。
“”這個動作她做出來,有種不自知的誘惑。出于生理本能的渴望,根本騙不了人。
周循誡沒有及時回答。
他不回答,她就當(dāng)他默認了。
偏偏她才陷入了親密接觸過后的失落狀態(tài),只覺得自己好像真有一部分被他拿去了,情緒低落到了谷底,推了他一把,抽泣道:“哼,你就是喜歡大的。”
周循誡:???
“你喜歡大的,就不要找我呀,你去找這里大的不就好了”
什么臭男人。還嫌這兒嫌那兒,虧他還摸了這么久!還上嘴親了!臭男人哼。
她一邊說著,在床上翻了個身,只把纖瘦光滑的脊背對著他。
“”周循誡反應(yīng)過來,覺得又好笑又無奈。
在她眼里他就是這種人?
“小笨蛋。”他側(cè)躺著,摟住她柔軟腰肢,將她往懷里帶,薄唇湊近她圓潤的耳珠,低聲。“小笨蛋也不好好想想,方才那表現(xiàn)是騙人的?”
“再說這種換個大的,以后你都別下床了。”他啞聲威脅她,握在她腰上的手也不太安分,向上攀爬。
她趕緊按住他手,輕輕掙扎了下,就這么一掙扎,反倒和他貼得更近。
她羞憤起來。
這個話題到這兒就持續(xù)不下去了,也沒必要持續(xù)下去,他已經(jīng)給出了最誠實的答案。
她不說話,周循誡覺得好玩兒,繼續(xù)逗她。“寶寶覺得小了是不是?沒關(guān)系,以后會”
男人沙啞到極致的嗓音漸漸低下去,直至低不可聞。
顧允真怔了好幾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以后他會…
好羞好羞,他怎么什么話都說啊?沙啞低磁的嗓音,禁欲又冷淡的面容,卻也會說出這般下流的dirty talk,顧允真覺得自己小心臟都要受不住了,如同小鳥要破殼而出。
還有,被小褲覆蓋的地方一直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窗外的月光柔得像紗鍛,就連光暈也濕漉漉的,透過象牙絲窗簾的縫隙,溫柔地照耀著這對兒摟在床上喁喁低語的情侶。少女在男人的懷中,顯得格外地玲瓏嬌小。
“以后給我生個寶寶,也就大了。”
他輕描淡寫地又補充上一句,大掌滑到她肚臍下,摸了摸,那兒還很平坦,想到以后這兒會被他種下的種子一點點兒撐大,就渾身緊繃。
以后不大怎么辦?萬一她一直是B cup顧允真糾結(jié)起了這個問題,忍不住和他頂嘴。
“哼,那以后要是不你去換個大的好了。”
周循誡悶悶笑起來,覺得她這種小女兒家別扭的心態(tài)可愛得要命,輕輕捋著她海藻般的長發(fā),低聲。“不換。我就要你,別人長什么樣關(guān)我什么事。”
是了,只有顧允真才關(guān)他的事。
她一切都關(guān)他的事,關(guān)于她的一切,他都覺得很美,很誘人,令他血液賁張,忍不住想要探索,要不是怕她接受不了,今晚他還能做得更過分。
兩人低語一陣,顧允真和他聊了一會兒小天,又開心起來。
隨后,周循誡催促她去睡覺。兩人雖有不舍,但也都明白,眼下還沒到能夠同睡一張床的境地,是以還是分開睡,他睡沙發(fā),她睡床。
現(xiàn)在,周循誡要去完成每日雷打不動的夜間健身,顧允真則躺在床上玩了好一會兒手機,直到準(zhǔn)備要睡了,她去上了趟盥洗室。
她坐在馬桶上,覺得底下黏膩膩的不舒服,將小褲褪下來,拿著仔細捻了捻。
女孩的臉“騰”地?zé)猛t,三角處又薄又窄的布料顏色深了一層。
這都是她的嗎?顧允真咬著唇,不敢相信。
她正拿著小褲發(fā)呆,忽然盥洗室的門“喀拉”一聲開了,結(jié)束健身的周循誡推開門,見這小姑娘坐在馬桶上,手里拿著一條小褲,另一只手撐著下巴發(fā)呆。
她香腮帶赤,星眼微餳,雙眸含水,瀲滟得驚人。
空氣中,有淡淡的甜潤氣息,如稠稠的花蜜,清潤好聞。
周循誡身下幾不可抑地一緊。
他目光落在那條小褲上,看到薄窄的三角區(qū)深了一圈的顏色,即刻反應(yīng)過來,心中暗暗好笑,他的真真還真是未經(jīng)人事,敏感得不行。
“給我。”他低聲,從她手里拿過那條小褲。
顧允真正在發(fā)呆,小褲被他搶了去,羞得要命。
“你干什么嘛還給我。”
上面的痕跡被他發(fā)現(xiàn)了,她臉都沒了。
“替你洗干凈。是我弄出來的,我負責(zé)。”
“不要!我自己來”
她上手就要搶回來,被他手臂一晃,躲開。
他輕描淡寫,不由分說地,將小褲放到擰開的水龍頭下,修長手指打出豐富的泡沫,將小褲搓洗、擰凈,指腹一點點搓過覆蓋住山丘的面料區(qū)域,顧允真咬唇在一旁看著,他指腹搓過時,總感覺,好像被間接接觸了
顧允真不由得將腿縮了縮。
指尖的柔膩濕潤令人心悸,清潤的甜香和洗滌劑的淡香混合在一起,周循誡輕輕搓洗著,低聲調(diào)侃她。
“來,告訴小叔叔,是誰把寶寶弄得這么”
“嗚”她臉紅紅地搖頭,根本說不出來。這么羞人的問題,他還要她回答,真的好壞。
壞透了。
“來,告訴我。”
周循誡并沒有就此放過她的打算,另一只手抽出,掐著她臉蛋兒,惡劣得要命,非要她回答。
“是、是小叔叔”她羞得要哭了,這樣羞恥的話也要她說,說出的那一刻像在自瀆。
周循誡心中的野獸再次咆哮而出。他空出手,將一旁的柔軟浴巾鋪在堅硬的大理石臺面上,再掐住她腰,將她抱到洗手臺上。這
樣一來,她的臀墊在多層浴巾上,也不會覺得硌。
隨后,他俯下身去,低頭用鼻尖輕蹭她的臉頰,啞聲哄誘她。
“來,乖乖,再說一遍,說完整點兒。”
“剛剛是誰在親你這兒。”
“紅痕是誰咬的。”
“舒不舒服?”
他貼近她,滿是挑逗,不肯讓她只說“小叔叔”,非要她完整地說出來,是他親了她,摸了她,她被他摸得好舒服,舒服得小褲都
“不說就不放過你。咱們在這兒再來一次。”他看她快羞哭了,臉紅紅的,越發(fā)起了逗弄她的興味,好整以暇地刮擦她細嫩的臉蛋。
“這兒有鏡子,剛好讓寶寶看看,我剛剛怎么親你的,嗯?”他說著,目光落在她垂在洗漱臺的小腿上,她小腿細長如藕帶,睡裙的裙擺被撩到膝蓋上方。
“不要了”她嗓音里帶了哭腔,眼睛半閉著,根本不敢看鏡子,怕看到自己瀲滟的、被情yu浸泡其中的小臉兒。
羞死人了。
她不知道正是這種含羞待放的狀態(tài),越是勾扯得人一顆心不上不下。明明想要得更多,周循誡卻明白,不能是現(xiàn)在。
顧允真覺得身體一輕,卻是他一只手穿過她腿彎,將她抱起。
“抱你回去睡覺了。”
說是這么說,路過半敞開的衣帽間,周循誡瞥見那條性感的粉藍色吊帶睡裙還掛在柜子里,明晃晃的誘人,不由得低聲。“明天白天好好寫作業(yè)。”
“嗯嗯。”顧允真點頭。
“寫完了,明晚上穿睡裙給我看。”
顧允真:???
原來為的是這個呀。她看著那條暴露的睡裙,點頭也不是,不點也不是。
“那我要是明天寫不完呢?”她問。
寫不完,是不是就不用穿了?
第45章 寫作業(yè)
“那我要是明天寫不完呢?”她問。
周循誡將唇一勾, 輕輕把她放到柔軟的床鋪上,低聲。“想什么呢,不會寫不完的。”
他也不會讓她寫不完的。
顧允真眼睛一瞪, 白了他一眼,嗔了他一句。“你就打著讓我寫完作業(yè)早點兒”
早點兒穿好看睡衣給你看的主意。
話說到一半, 她自己先臉紅,說不下去了。
周循誡輕笑一聲,頭頂幾何射燈給他立體的輪廓打下磊落光影。“想什么呢,就算沒有后面那個條件, 你還是要好好完成作業(yè)。”
一邊說著,他將從衣帽間拿的干凈小褲遞給她。
“自己換上。”
她從他手上接過她的蕾絲花邊小內(nèi)褲, 還有點兒害羞,蓋在被子下窸窸窣窣地換了, 干凈透爽的布料重新覆蓋上神秘的、從未有人抵達過的飽滿山丘。
顧允真心里模模糊糊閃過一個念頭,其實方才她被抱上浴室的大理石洗漱臺時,總感覺, 他是不是也想摸一摸這兒。
只是礙于她還要完成DDL, 所以忍住了-
第二天, 顧允真睡到自然醒, 已經(jīng)差不多是上午十一點的光景。
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柔軟又舒適的被褥像云朵一樣裹著她。摁一摁床頭的開關(guān),機械輪轉(zhuǎn)動聲音響起,象牙絲質(zhì)的窗簾自動向兩邊分開, 緩緩露出窗外藍如湖水的冬日天空。
這一覺睡得太舒服了,周循誡這里的床好軟。
簡單洗漱過后, 她去飯廳吃早餐。鎳黑紋理的大理石臺上,擺了她喜歡吃的可頌、牛奶、還有一份煎好的香草小羊排。
在右手邊, 擺了幾本厚重的銅版紙lookbook,她一邊咬著可頌,隨意翻看,發(fā)現(xiàn)是各大高奢品牌的sale手冊。
里頭都是當(dāng)季最新的時裝,雙排扣麂皮大衣、羊絨長大衣、灰色呢子大衣、領(lǐng)部帶有毛絨的皮革大衣,防風(fēng)皮長外套等,像包裝精美的禮物,等著她去拆開。
此外,還有鞋履、箱包和帽子、圍巾,珠寶高定手冊。
“起床了,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這時,書房的門把手轉(zhuǎn)開,周循誡走出來,微傾身,一手撐在她椅子后背,修長手指落在書上。
“要給我買衣服?”顧允真反應(yīng)過來。
“嗯。最新的一批已經(jīng)送到衣帽間放好了,待會可以看看。”
又給她買衣服。小叔叔給她砸了好多錢。顧允真倒吸一口涼氣,心想,小叔叔真是用金錢使勁地寵愛她啊。
“還有這個。”周循誡轉(zhuǎn)身折向玄關(guān),取了一個紅色軟皮房產(chǎn)證,放在她面前。
“這是什么?”
“這套房子的產(chǎn)權(quán)證明,現(xiàn)在它屬于你了。”周循誡輕描淡寫道。
什么?顧允真愣了好幾秒,打開房產(chǎn)證一看,里頭的“坐落”明明白白登記的是壹號院所在地。
這是周循誡今早上讓林叔去辦的過戶手續(xù)。
“現(xiàn)在你住的這套房子,在法律上也是屬于我的?”她都懵圈了。
“嗯,小房東。”他刮了刮她的小鼻頭,唇角帶著一絲淡笑。“要是惹你不開心,就可以把我掃地出門。”
顧允真想了想,還真是這樣,她不由得笑了,唇邊帶起兩個淺淺的酒窩,甜得要命。
“哼,要是你敢惹我不開心,就給你點兒顏色看看。”
周循誡:“怎么樣算惹你不開心,昨晚上那樣算嗎?”
想起她昨晚上帶著哭腔問他“好了嗎”,小貓眼中汪著水澤,臉蛋緋紅楚楚可憐地看著他,他又是胸腔發(fā)緊。
真的太乖了。
沒想到他還會提起昨晚,顧允真大窘,視線也變得躲閃,哼哼道:“差不多”
周循誡信以為真,俯身,薄唇輕輕擦過她的耳廓,啞聲。“咬疼了?”
咬哪里?顧允真正疑惑著,感受到他瞥到她襟下、晦暗不明的目光,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臉蛋霎時緋紅了一層。
他不提還好,一提她襟下還是涌起點點麻酥感。昨夜他用唇齒細細地在其上碾磨過,極盡廝磨,時而溫存時而粗暴,她根本承受不了他這種節(jié)奏
“住嘴,不許你再說。”她強忍著緋紅,恨不得伸手去捂他的嘴。
好壞。大清早的,他這個人怎么什么都說啊。
看著這只小貓揮舞著爪子擺出一副生氣的模樣,明明臉紅到爆炸了還裝出奶兇奶兇的樣子,周循誡覺得好笑極了。
他很淡定,在她怒瞪的目光里,慢悠悠地回了一句。
“乖,下次咬輕一點兒。”-
鬧了一陣,周循誡繼續(xù)回會議室開會,顧允真也要開始寫作業(yè)了。
書房里,早已布置好她的位置。
褚色的柚木桌面上擺著幾本厚重的英文原裝書籍,靠墻的位置立著一盞青銅大象鎏金圓鐘,此刻指針正指向12:00.
她的MAC筆記本被支架架高,右邊的書夾攤開,夾著她近日正在閱讀的一部政府關(guān)系參考文獻。
“叮”地一聲,微信響起。顧允真打開一看,是周循誡給她發(fā)來的一份word文檔。
周:「你要做的采訪課錄音整理,我今早上整理好了。下面列的一些文獻對你梳理《政府關(guān)系》和《社會發(fā)展理論》有幫助。」
顧允真打開文檔一看,滿屏的對話整齊地列在紙面上。
滑動鼠標(biāo),底下果然附著一份文獻檢索。
她心中一暖,原來周循誡那句“不會讓你完不成作業(yè)”,指的是這個。
昨夜是兩個人的共同放縱,所以他定然不會讓她一個人承擔(dān)今天被迫趕Deadline的結(jié)果。
正胡思亂想著,手機又是一響。
周:「好好寫,晚上6點我要檢查,別寫不完。」
明明期末季兵荒馬亂,可她從來不是一個人在奮斗,還有周循誡在她身邊。
她打開了知網(wǎng),一篇篇輸入周循誡列出的文獻,將文獻梳理的研究問題和研究背景看過之后,思路順暢了許多。
半個月前,在《數(shù)字社會發(fā)展與研究》這門課中,她根據(jù)周循誡的點撥,將關(guān)注點著眼于米國政府針對中國人工智能芯片出口實施新限制,試圖利用聯(lián)盟來控制整個半導(dǎo)體生態(tài)系統(tǒng)。
這篇論文涉及政治傳播學(xué)、地緣政治和人工智能等多個橫向領(lǐng)域,被評為學(xué)院本年度優(yōu)秀論文,還要向區(qū)級、市級層層遞送。
這篇論文交出后,學(xué)院內(nèi)最為嚴苛的唐教授也對她留意了幾分,在一次課堂提問中和藹地問她有沒有意向加入課題組
這種有大佬開外掛帶飛的感覺,真的爽。
一整個下午,光影幾度變換。顧允真自如地在知網(wǎng)、word文檔和錄音整理之中切換,吭哧吭哧地寫完了論文。
現(xiàn)在,就剩下一篇采訪報告沒有寫了。
這篇采訪報告,她還沒太有思路,可以留著明天寫。想到這兒,她在椅子上長長伸了個懶腰,給周循誡發(fā)消息。
「我寫完作業(yè)啦,你快點處理完公務(wù)來找我。小貓撒嬌.jpg」-
此時,下午六點一刻的會議室內(nèi)。
設(shè)在壹號院大平層的這間會議室,專供周循誡在休息日開遠程會議、跨國會議時使用。
南面裝著全采光弧形玻璃,此刻窗外落日熔金,遠處高樓大廈組成的“鋼鐵森林”式地平線,如吞咽的巨口般將落日斂去一半。
周循誡靠在人體工學(xué)椅上,正在聽取一位高管的季度財務(wù)報告總結(jié)。
工作狀態(tài)下的他異常嚴苛,深藍暗紋的意式領(lǐng)帶自頸前垂落,紋絲不動。
雖然這只是一場線上會議,但與會的報告人仍舊戰(zhàn)戰(zhàn)兢兢,誰也不敢掉以輕心,而是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面對周循誡的提問。
畢竟,這位周董雖然年紀輕輕,但絕不是好相與的,報告中的紕漏和錯誤,他通常一眼就能看出不對勁,并且追責(zé)到底。
負責(zé)東南亞地區(qū)醫(yī)療器械進出口的一位高管,在匯報過程中沒有將具體項目細化,以致于財務(wù)部核單出現(xiàn)紕漏。
“周總。”高管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叫了一聲,背后泛起絲絲冷汗,他正思考著如何給出補救措施才能讓周循誡滿意時,只見屏幕前的男人低眸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手機,唇角逸出一絲淺淡的笑容。
如同寒冰生輝,凜冽凌厲的氣勢也消下去不少。
“好了,和財務(wù)部對接下,把數(shù)據(jù)補充上。沒什么問題就散會。”
周循誡那低沉有力的嗓音響起。
與會的高管們以為自己聽錯了,散會?
今兒是怎么著了,會議結(jié)束時間比尋常都早,這對于“工作狂”周董而言,是不是太反常了?
只有坐在前排的謝飛馳注意到周循誡的目光停留在私人手機上,不由得輕輕嘖了兩聲。
他心中暗自腹誹,能讓工作狂改邪歸正的還能有什么,不就是戀愛了唄。
嘖嘖嘖,這戀愛的酸臭味兒。
他謝飛馳隔著屏幕都能聞到,都要把他熏死了。謝飛馳待在自己的大平層中,大喇喇地靠著后背,嫌棄似地用手扇了扇面前的風(fēng)。
不過,謝飛馳也越好越好奇了,他三哥的女朋友到底是誰,能把工作狂改造成這樣。
飛馳人生:「三哥,急著開完會去和嫂子打kiss啊?」
「嫂子是誰,保密工作做這么好干嘛,能告訴我們不啊?」
很快,那頭消息發(fā)了過來。
「不能。」
就這么冷冰冰的兩個字,此外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回復(fù),看得謝飛馳差點兒想把手機摔了。
我擦咧,有女朋友了不起啊?愛說不說。謝飛馳真懶得再忍周循誡這種臭脾氣了,干脆把手機一摔,準(zhǔn)備出門找點樂子。
然而半個小時后。
謝飛馳收到了周循誡的消息。
「有空嗎,來下壹號院。」
這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讓謝飛馳有點兒想罵娘了。他謝飛馳是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
他才不去。
然而周循誡下一秒扔出一句話,把謝飛馳眼睛黏在屏幕上了。
周:「半小時內(nèi)過來,你嫂子有個小忙需要你幫。」
周循誡一提到“嫂子”,謝飛馳的高冷就裝不下去了,秒回。
「幫什么忙啊?我這就去,能見到嫂子本人嗎?」
披上大衣出門的那一刻,謝飛馳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就是賤,就是被周循誡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命。
不過,謝飛馳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小忙,嫂子還需要他幫?
這個小忙,其實就是顧允真的一份采訪報告-
半小時前,西城壹號院。
書房里,周循誡定時過來檢查顧允真的作業(yè)完成情況,粗略地翻了翻她下午完成的論文和思考題。
論文論證思路清晰,論述有理有據(jù),看來這半個學(xué)期沒白培養(yǎng)。
周循誡:“還有什么作業(yè)沒有完成?”
顧允真:“嗯,還有,我下個學(xué)期想申報管院的雙創(chuàng)學(xué)位,申報要求有一項是采訪身邊一位創(chuàng)業(yè)成功的前輩。如果申報成功的話,我就可以在校內(nèi)初步了解投資相關(guān)的理論和操作,要是做得好,還能借助學(xué)校的創(chuàng)業(yè)基金,孵化一兩個小項目。”
他眼底閃過幾縷微不可察的滿意。看來,她對自己的人生規(guī)劃還挺清晰的。
“以后想創(chuàng)業(yè)?”周循誡問。
“嗯。”顧允真輕應(yīng)一聲,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和他提起這話題。在她看來,在成功尚未到來之前,訴說自己的遠大計劃顯得有點兒多余。
也許是她媽媽姜知韻年輕時候,從醫(yī)院辭職,從開一家小診所做起,漸漸將小診所做成了江省知名連鎖牙科機構(gòu)的經(jīng)歷激勵著她。
又或許是,這個學(xué)期有明星經(jīng)紀公司、MCN機構(gòu)來挖她,問她愿不愿意出道,也讓顧允真漸漸明白,她的征程不是想成為女明星,而是成為女企業(yè)家。
她徹徹底底地融入了她的大學(xué)生活,并且試圖扯起一張風(fēng)帆,朝著既定的終點駛?cè)ァ?br />
周循誡凝視著她。
燦漫夕陽倒映在她眸中,越發(fā)顯得她光輝熠熠。
周循誡:“按照所說,這門采訪是二學(xué)位申報的附加條件,總結(jié)成功經(jīng)驗只是表面說法,實質(zhì)上是要通過這份考題,探查學(xué)生創(chuàng)業(yè)資源的多寡。”
他一語道破本質(zhì)。因為創(chuàng)業(yè)本身,就需要大量的資金和資源。
“哦然后擇優(yōu)錄取那些具備優(yōu)質(zhì)創(chuàng)業(yè)資源的同學(xué)?”顧允真若有所思。
“差不多。”
明白了考核題目設(shè)置的真實意圖后,完成這項作業(yè)就容易多了。考核想看到什么,她就讓他們看到什么,有了周循誡在,她倒是不缺資源,以后的多輪融資都不成問題,就看她能否發(fā)現(xiàn)有價值的投資項目了。
周循誡推薦的采訪人選就是謝飛馳。
顧允真伸了個懶腰,毛衣下,帶起一截渾圓的小腰。“這個作業(yè),明天再寫嘛。”
她寫了這么多作業(yè),懶了,況且現(xiàn)在到了晚上了,是不是該和小叔叔做些羞羞的事情,不該寫作業(yè)了?
“想什么呢,寫完再玩。就再弄個把小時,應(yīng)該好了。”他湊到她耳邊,低聲。“晚上玩點兒刺激的,嗯?”
顧允真心顫了兩下,怒瞪他一眼-
半小時后,謝飛馳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大平層的門口。
門鈴響三聲之后,周循誡開門,將他迎進去,謝飛馳一進門便四處張望。
“三哥啊,總算愿意給我們看三嫂了。”
周循誡:“管好你的嘴,說話注意點兒分寸。”
他將采訪一事簡略地告知謝飛馳。
“總之,咱們私底下玩的那幾個項目,尤其是在黑金一期的投資,直接擺出來,考官就差不多明白意思了。”
“明白,就是在裝逼唄。在那幫老頭子面前根本不用裝。”謝飛馳撓了撓腦袋,倒沒想到大晚上把他叫過來就為的這個。
“去吧,速戰(zhàn)速決,半小時內(nèi)要完成采訪。”
“成,我就知道,讓我早點兒完成采訪早點兒滾蛋,別打擾你和嫂子膩膩歪歪。”
謝飛馳擠眉弄眼道。
他一邊調(diào)侃著,一邊推開書房大門,看到坐在書桌后穿著淺米色雞心領(lǐng)毛衣,扎著一個丸子頭的小姑娘,眉眼精致,肌膚瓷白,像一只洋娃娃。
這不是周循誡那天喊來吃飯的小侄女是誰?
什么?!周循誡把自己小侄女變成了女朋友?
“嫂子。”謝飛馳挑挑眉,叫了一聲。
果不其然,眼前的少女臉上漫上幾絲紅暈,如一支美好的春日海棠花瓣上的淺粉。
一個光是讓人看著就賞心悅目的小姑娘。
謝飛馳在心中連喊了幾聲“臥槽”,嘖嘖嘖,三哥真是老牛吃嫩草啊。這小姑娘,和他差著不少歲數(shù)呢,連被喊聲“嫂子”都還會害羞,周循誡那種古板禁欲的老家伙真下得去手。
他心中的八卦念頭快夠煮成一鍋粥了,恨不得趕緊去問問周循誡這是怎么回事,奈何還有要務(wù)在身。
謝飛馳按捺住八卦,先配合顧允真完成了采訪。
整個采訪過程很順利。
謝飛馳是合泰的交際一枝花,很知道該怎么說能戳中考官們的點。不過半個小時,采訪已進入尾聲。
“總結(jié)下來,在本國國情下,創(chuàng)業(yè)成功的關(guān)鍵還是人。”謝飛馳甩了甩頭發(fā)。“得有大腿可抱。像我認識的一位貴人,他就深諳買賽道、買選手的道理市場是瞬息萬變的,他嗅覺足夠敏銳,像前幾年在對啟陽的投資中,他看好啟陽的商業(yè)模式,搶在第二輪融資中進入,光是這一輪投資,就為我們帶來了數(shù)以億計的回報。”
謝飛馳一邊說著,一邊朝顧允真眨了眨眼睛。
毫無疑問,他口中的“貴人”就是周循誡。
此刻,謝飛馳心中也打著算盤,得跟顧允真好好搞好關(guān)系,以后她投什么他也跟著投一投,喝點兒湯。
畢竟顧允真背后的大佬可是周循誡。
“采訪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謝謝。”顧允真按停錄音筆,對謝飛馳真誠道謝。
謝飛馳:“沒事,嫂子客氣了。”
他走出書房,來到客廳。
此刻,周循誡正倚靠在沙發(fā)上,筆挺的西褲上架著一臺筆記本電腦,手指在其上輕輕挪動。
“三哥,你真舍得下手。”謝飛馳悄悄瞄了一眼閉合的書房門,確保那小姑娘聽不到后,開始大抒胸臆。
“嫂子不是你小侄女嗎?說吧,怎么把人家小姑娘騙到手的。”
“人滿十八歲了么你就對人家下手,你家老爺子的教訓(xùn)呢,你忘光了?”
周循誡面不改色,也懶得回答謝飛馳的問題,只肯定道:“嫂子叫得好,以后就這么叫。”
“三哥,你這是妥妥的,老牛吃嫩草啊。”
聽到“老牛吃嫩草”這句,周循誡臉黑了黑,轉(zhuǎn)過客廳墻壁,在菱形鏡花的裝飾中照見自己。“我很顯年紀?”
“哈哈哈哈哈哈”謝飛馳笑出了聲。“三哥,你要是真擔(dān)心這個問題,最近我們醫(yī)療器械科的皮膚美容儀器,你要不要搬一臺在家放著,天天用按摩頭打一打?”
“滾。”周循誡瞥了謝飛馳一眼。
“嘖,陷進去了。”謝飛馳樂不可支,恨不得抓住他好好調(diào)侃。
太好玩了!
他一陣亂瞟,忽然看到沙發(fā)另一側(cè),被疊得成方塊豆腐的被褥和枕頭,忽然反應(yīng)過來,周循誡昨晚上是和顧允真分房睡的?
這是還沒開始全壘打?美色當(dāng)前,他三哥真能忍。
“三哥,你這還沒開始下手呢,別把你憋壞了。”
周循誡:“滾。”
樂了一陣,謝飛馳想起正事,對周循誡道:“你認真的?”
“當(dāng)然。”
謝飛馳想起周循誡在官宣當(dāng)晚換上的頭像,那兩個依偎在一起的雪人兒。
確實,他沒見過周循誡對一個女孩這么上心,且有真心。
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真心太難得。
謝飛馳臉色也變得慎重起來。“三哥,據(jù)我所知,伯父意向的三嫂,應(yīng)當(dāng)是那幾家醫(yī)療巨頭,資本和資本的聯(lián)合才是他想看到的。你找的嫂子,恐怕”
恐怕會遭到周家的反對,也不符合周老爺子的標(biāo)準(zhǔn)。
“無所謂。”周循誡淡聲,低沉嗓音清冽如松風(fēng)拂過。
“我會讓她成為資本本身。”
第46章 睡衣
眼看周循誡還沒下逐客令, 謝飛馳趕緊抓緊時間,把自己好奇的問題問了一遍。
謝飛馳:“三哥,人小姑娘家里知道你們在談嗎?”
這問題有點兒扎心。
周循誡頓了頓, 才道:“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謝飛馳笑得捂住肚子,“你想想啊, 你可是人家小叔叔,人父母拜托你好好看顧著的,你倒和人家好上了,她爸媽知道, 不得炸了。”
“滾。”
謝飛馳:“我算算她今年快19歲了。到你三十歲那會兒,她才22歲, 本科剛畢業(yè)。
現(xiàn)在這年頭,小姑娘們都不愛早結(jié)婚, 到那時候,嫂子愿不愿意嫁給你?”
周循誡:?
敢情謝飛馳今天帶刀子出門的?一問一個扎心,一問一個扎心。
眼見周循誡不回答, 謝飛馳干脆自問自答。“我猜肯定沒這么快, 最起碼得等到她27、28歲吧, 到那時候, 三哥你、”
三哥你就都快奔四十了,那時候就真真正正的老男人了。
謝飛馳這不要命地瘋狂開麥,周循誡臉色黑了又黑,干脆起身把門打開:“別讓我找人把你拖出去。”
謝飛馳憋住笑, 把手掌豎在嘴邊,做了一個給嘴巴拉拉鏈的動作。
“三哥, 我不說了,我走了, 今晚你就”
就好好過你的二人世界吧-
好容易送走了謝飛馳這尊聒噪的神,周循誡揉了揉眉心。
恰巧這時,顧允真才把采訪記錄整理成冊,發(fā)送到雙學(xué)位申請郵箱。
她走到客廳,不見了謝飛馳的身影,還有些納悶。
“咦,剛剛謝飛馳不是在這兒嗎,你怎么不留他多坐一會兒?”
周循誡目光觸到她瓷白細嫩的小臉。她睫如鴉羽,光影在其上躍動,那肌膚,被光一映,好似全然地透明。
正如謝飛馳所言,她還很小,還是枝頭初綻的玫瑰。
他凝視著她,并不知道她對他的喜歡,到底是少女的一腔心血來潮,還是基于價值觀契合與靈魂共通的抉擇?
頭一次,周循誡覺得如此患得患失。
“他話多,早點兒走好。”
顧允真點點頭,眼看墻上掛鐘指向九點,已經(jīng)不早了。
“我去健身,你先洗澡。”
周循誡伸手,將客廳的幾何光點形吊燈熄滅。
光滅掉的一瞬,黑暗襲來,只余下兩盞走廊的小燈,光影明滅不定,黑暗將她包裹的那一瞬,好似有爪子在輕撓她的心-
她先去浴室沖了個澡,赤腳踩在光滑的水磨石磚上,朦朧的霧氣將她繚繞。
透過霧氣,她看著鏡中的自己。
總覺得,經(jīng)過昨夜的采擷,她好像有哪里變得不一樣了。曲線渾圓妖嬈,嬌軀細膩豐潤,渾然天成。
她不敢多看,只看了幾眼便低下頭,細細地搓洗起來。
水珠順著她細膩的肌膚淌到腿間,滴落在地板。
那件粉藍色的吊帶睡衣,放在凈衣籃里。她不帶思考地迅速穿上,仿佛怕猶豫一秒就后悔似的。
隨后,她到衣帽間將自己的包翻出來,取了香薰蠟燭,點燃,放在主臥的床頭柜上,再將大燈給熄了。
圓柔的光暈像一朵太陽落山時的云,光影躍動。
空氣中,霎時淌起清甜蜜柔的荔枝玫瑰香。
做完這一切,她掀起被子,自己躺了進去。
柔滑的肌膚和絲質(zhì)床品毫無阻礙地相觸,涼絲絲的質(zhì)感讓她很喜歡。
她望著天花板,感覺自己像乖乖躺在砧板上的小羊,又像一個即將溜進伊甸園、要偷吃禁果的少女。
小叔叔他應(yīng)該快過來了吧。
正這般想著,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響起。
一道高大的陰影籠罩了她。逆著光望去,周循誡正低頭俯視著她。
他亦是剛洗過澡,穿著一身全黑質(zhì)地的絲質(zhì)睡袍,只腰間用一根系帶系著,胸前懶散地露出一片冷白肌膚。
濕潤的發(fā)梢,昳麗的眉眼,以及,他看過來時,眼中閃過的驚艷和那種流露出占有欲的眼神。
只被他這么掃一眼,她渾身發(fā)酥,好似被一點點過電一般。
顧允真縮了縮,下意識就要更深地躲進被窩里。
下一秒,他修長骨感的手指抓住了她的藕臂,在其上不輕不重地揉捏著。
“真自覺,自己就換上了?”
“既然都穿了,起來給我看看。”
也不等她回應(yīng),被角掀開,露出她渾圓的雙肩,纖瘦的鎖骨,一條細細的吊帶懸在其上,慵懶繾綣。
只稍稍在肩膀上輕按,她的肌膚便紅了,如殷紅嬌花綻放在光潔白雪之上。隆起的曲線被真絲輕兜住,隨著她的動作顫顫巍巍。
周循誡的眼神倏地黯了。
“小叔叔”她無措地叫他一聲,他指腹粗糲的薄繭磨在肩頭,被觸碰帶起的漣漪傳回大腦皮層,神經(jīng)末梢的每一處都舒張著。
像一只被rua到直瞇眼睛的愜意小貓。
“還叫我小叔叔?”他啞聲。
平時都不覺得這稱呼有什么,但謝飛馳那番扎心又現(xiàn)實的話,印刻在他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不叫小叔叔,那叫什么?”顧允真抬頭,神色天真又認真,就好像此刻探討稱呼是件很重要的事。
“”周循誡喉結(jié)輕輕咽動,膝蓋分置于她外側(cè),強制壓抑想要將她壓在shen下的沖動。
“叫老公。”
讓她叫老公,淚眼朦朧之時,緋紅著臉微張著紅唇,雙眸失焦,哭著一聲聲叫他“老公”,指甲無力地抓在他后背,嗓音里的蜜意都快漫出來光是想想,就緊繃。
“不叫這個,不要”顧允真有點兒窘。
都沒結(jié)婚呢,就叫老公了嗎,會不會有點兒早?她在這種事情上界限分明,總覺得提前叫了怪怪的。
“那你想叫什么?”周循誡握住她藕臂的手掌用了點兒力。
“嗚,我還是叫你小叔叔你本來就是我小叔叔”顧允真訥訥,眼底因為他的用力泛起一片朦朧。
也不知道這句“你本來就是我小叔叔”,觸碰到了周循誡的哪根神經(jīng)。
他俯身吻下去,咬在她鎖骨上,咬得有點兒重,與此同時,將她翻過來,在她肉乎乎的臋上“啪”地落下清脆一掌。
嗚…被打屁股了。
他還咬她鎖骨。
陣陣痛意漫漶上來,她雙眸空靈又失焦,下意識地躲避他的吻,頸部牽出的線條美好又脆弱,如白天鵝。他掐住她的臉頰,將她的唇靠過來,吻她。
察覺到那吻有漸漸往下的趨勢,她輕輕地嗚咽起來,又怕又期待
床頭,香薰蠟燭綻放的那朵暖云,也明滅不定地閃爍著,雪白的墻紙上投出交疊的人影,他一路向下。
粉藍的真絲睡衣很是嬌貴,被勁力揉成一團,發(fā)皺,幾乎遮擋不住底下呼之欲出的美好。
偏偏那睡衣薄如蟬翼,幾乎將她的形體輪廓透了個遍。
他的唇順著弧度輕吻。
在他的精心監(jiān)督之下,她最近飯吃了不少,體重一點點增加,越發(fā)顯得纖秾合度。
顧允真雙目空濛,牙關(guān)緊咬,一只雪白纖瘦的腳腕蹬在柔軟的被褥上,陣陣酥意讓她腳心都發(fā)癢,在被單上徒勞地蹬著,直蹬到足心泛出一層好看的粉色,還是解不了那種酥癢感。
好似成為了沙漠中焦渴的旅人,要他施舍她一點兒解渴之物。
“嗚嗚嗚,小叔叔小叔叔”她抽泣起來,抓著他的手臂,生理性眼淚從眼角溢出,晶瑩滑過面頰。
周循誡穩(wěn)了穩(wěn)氣息,眼神中還留著清明,低眸望著她。
“光叫小叔叔有什么用。”他輕笑,刮擦她細嫩的面頰。
“叫老公才行。”
“說說,想讓老公幫你做什么?”
“”嗚,好羞,好壞。
顧允真只是搖著頭,說不出來,眼淚流得更兇。
背上全是細細的香汗,肌膚洇出一層淡紅。
周循誡干脆將被子掀了,入目是她被凌亂美好的睡裙簇擁著,香薰蠟燭散發(fā)的光芒映得她肌膚如蜜。
也不再逗她,大掌輕輕在她臉上拍了拍
“把、把蠟燭熄了”她抽抽噎噎地求他。
空氣中的荔枝玫瑰香越發(fā)馥郁,帶著香濃的蜜意,淺淺地襲在人鼻端。
顧允真現(xiàn)在就是很后悔,為什么要點蠟燭,簡直就是讓他看得更清楚了,她在光暈之下根本無處躲藏,早知道就應(yīng)該把燈全部關(guān)了。
“熄了不就看不清寶寶了。”他輕笑一聲,越發(fā)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不要看”
然而已經(jīng)遲了。
他將她抱起來,抽過一旁的蓬松靠枕讓她靠著,將她裙擺捋至肋骨處,那條蕾絲小褲就那么晃晃悠悠地掛在她垂落的腳腕上。
被小褲所覆蓋、保護起來的地方,完美無缺地出現(xiàn)在男人面前。
女孩羞恥的淚珠落個不停。
臥室里,響起她幼貓似的驚叫,隨即是求饒。
“嗚嗚嗚…”
她越懇求他就越來勁,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叫不叫老公?”他居高臨下地審視她,將她每一處微表情盡收眼底,大掌再度輕拍她臉頰。
“…老公…”她哭了出來。
他輕拍她臉的動作讓她眼淚流得更歡了。好羞恥,又好喜歡他這樣…
仿佛看到了他清冷皮囊下另一個模樣,又好像全然地把自己交由他掌控。
“真乖,多叫幾聲。”男人嗓音低啞。
顧允真覺得小叔叔今晚好像變了一個人,全然沒有了昨夜的溫柔,好似要將她整個兒占為己有一般。
事實正是如此。
年歲差、身世和家境上的差距,樁樁件件盤繞在周循誡腦海中,真恨不能狠狠地…好讓她早點兒徹徹底底地屬于自己。
顧允真偏過頭,在一旁的穿衣鏡里看到自己,裙衫不整,長發(fā)繾綣又凌亂,任由他肆意妄為。
羞恥到了極致,淚在臉上淌著,她輕叫一聲,隨即,好似一個長長的浪頭將她掀翻似的…
心跳加速,頭腦一陣發(fā)暈。她將指肚送到齒邊,還沉浸在余韻當(dāng)中。
真是一點兒人事都經(jīng)不得,這么快就到了。
周循誡一邊摟著懷里幾乎失神的小人兒,欣賞著她越發(fā)妖嬈動人的小臉,同時在床頭柜拿過紙巾,擦拭 。
很快,紙巾被他丟進垃圾桶。
他抱著她,在她額頭上輕吻著,啞聲調(diào)侃她。
“貪食小貓飽了嗎?”
“我才不是”她訥訥地,想要為自己辯解,心中卻也懵懵懂懂地知道,剛剛她經(jīng)歷了什么。
心中忽然涌起一陣難以言說的悸動。
她想,以前總不明白兩個人緣何會長長久久在一起,緣何會執(zhí)著于對方。
現(xiàn)在她明白了,是兩個人彼此在一起待得足夠久,足夠把生命中的每一個“第一次”,都慢慢地編織到對方的生命之中。
第一次一起看雪,第一次一起堆雪人兒,第一次一起過夜
以后,他們還會有很多很多的“第一次”吧。
“還說不是,紙巾都用了這么多張。”
他慢條斯理地復(fù)述著,垂眸看著她,眼底透著的幾分邪性。
顧允真臉紅,不解氣地掀開他睡衣的一角,在他肩頭留下一個淺淺的、細密的牙印。
她窩在他頸中,嗅聞著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以及獨特的雄性荷爾蒙氣味,像一只嗅聞貓薄荷的小貓,感受到他大掌輕撫她的脊背,像一種安撫。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這叫“aftercare”,自和他過夜后的每一次,他都對她做足了aftercare,從不會忽略她事后的感受。
“小叔叔,你剛剛”她有點兒懵懂又好奇。
畢竟那里,她連自己都沒有那樣過,只是小心翼翼地清洗著外面。
“沒有,只是在外面。”他啞聲,握住她肩膀,想起被籠在陰影處的美景。
他喉嚨一瞬間干啞,裹著她的耳垂輕輕yao了一口,“怎么,想讓我…?”
“”她趕緊搖頭,臉紅紅地否認。
“不要”
周循誡望著趴在肩頭乖巧的女孩兒,一些念頭纏在心中,揮之不去。
比如,到底該什么時候要了她?她什么時候才能在她父母親那兒“公開”他,他也才能轉(zhuǎn)正?
原本他以為他還能再等。可今天他才發(fā)現(xiàn),他真是一刻都等不起。
如果他將時間提前,她會接受嗎?
若是他在三十歲之前同她求婚,她會笑著讓他把戒指套上,說“我愿意嗎”?
紛雜的念頭撕扯著他,幾乎將他撕碎。
“真真,”他撩起她耳后長發(fā),好似終于下定決心一樣。
“嗯?”她清澈的雙眸望著他,纖長的睫羽垂下,臉頰肌膚瓷紅,泛著一層不自知的嫵媚。
經(jīng)過了兩夜之后,她果真和之前不大一樣了,眉眼間的妖嬈嫵媚,瀲滟得驚人。
“”周循誡輕輕咽動喉結(jié),那枚梭狀喉結(jié)便也輕輕滑動著,禁欲又性感。“HPV九價打了嗎?”
HPV九價,對于女性而言,在未開始性.生活之前打的防護效果是最好的。
不管是什么,他都想給她最好的,更何況是在衛(wèi)生健康方面,他要讓她做足防護。
他忽然問起這個,顧允真掰著指頭算了算,“唔,打了兩針,還有一針要等兩個月之后才能打呢。”
“你問這個干嘛啊?”她摟住他脖子,軟軟地在他肩頭垂著,格外喜歡和他聊天的夜晚。
“”他抓住她的手,長指一點點撐開她柔嫩如水蔥的玉手,和她十指緊扣,低啞的嗓音沉沉落在她耳畔。
“寶寶,兩個月之后,我們就做,愿意嗎?”
第47章 成績
“兩月之后, 我們就做,愿意嗎?”
他長指強硬地擠入她的指縫中,握得很用力, 用力到她指尖發(fā)白,泛起疼痛。
“什么?”她懵懂反問, 沉沉打了個呵欠。
周循誡不答,目光沉沉地落在她垂蕩的裙擺下。因為方才的放縱,裙擺往上掀開了些,露出瑩白凝脂的一片肌膚。
他的目光就落在那交匯處。
這明晃晃的眼神示意, 顧允真臉“騰”地?zé)猛t。他是問她,兩個月后愿不愿意和他真正的“過夜”。
到了那時, 可不只是一點點邊緣的行為,不是親一親、摸一摸就算了。
他要把放進來的。
顧允真臉上燒起了一層, 在朦朧的光影下,她低頭,看到周循誡被睡袍遮擋的部分, 陰影之中幾乎是駭人的輪廓。
光是看一眼, 她就幾乎要窒息, 說不出話。真有那么一天, 會不會疼死她了?
她說不出“愿意”,也說不出“不愿意”,只是覺得小叔叔怎么這么過分,要是他不告訴她, 等到了兩個月后直接做了,說不定她就迷迷糊糊地從了。
現(xiàn)在就問她兩個月之后愿不愿意, 就好像告訴一只小羊羔,兩個月后就要來吃掉你了。
小羊豈不是要提心吊膽地過接下來兩個月了?
想到這里, 她悶悶地在他肩頭推了一把,將手從他的環(huán)握里抽出來,也不想理他了。
她把被子一卷,給自己裹成個瑞士卷,把脊背對著他。
“不愿意嗎?”周循誡也不意外她的反應(yīng),畢竟,這小姑娘還小,估計她對戀愛的想象都很風(fēng)花雪月,但是他迫著她去想象除了風(fēng)花雪月之外的事。
可是,他等不及了。
不能徹徹底底地將她綁在身邊,讓她完全地屬于他,他總是不放心。
心中早已下定決心,不管這小姑娘有沒有想清楚和他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她都逃不掉了,都只能在以后當(dāng)他的周太太。
他會用房子、珠寶鉆石、包包鞋履一點點地寵她,腐蝕她,用金錢寵愛她,再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讓她一點點兒陷進他的網(wǎng)中,從身體上、從心靈上,都離不開他。
做出這個決定之后,周循誡覺得心里舒敞多了,就好像塵埃落定一樣,他也要把這只小兔子叼回窩了。
他順勢躺下來,從背后摟住她,下巴抵著她的發(fā)頂,撩起她頸后長發(fā),用力咂吮了一下。
“相信我,這件事很美好。”
顧允真顫了顫,這件事,指的是“做”嗎?
也不管她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周循誡直截了當(dāng):“接下來兩個月多給你做點兒脫敏訓(xùn)練,嗯?”
“什么脫敏訓(xùn)練?”她不解。
“…”他低聲笑了,覺得這只小羊羔真誘人,一口就能吃掉了。
也不用語言回答她,帶著她腕骨向下。
“就是這種。”他言簡意賅,顧允真這會兒秒懂了,恨不能抽回。
后來夜?jié)u漸深了,她纖長的眼睫閉上,安然睡去。周循誡垂眸,在明滅不定的光暈里看著她緋紅的小臉。
滿足了她,但卻把他自己憋壞了。
他走進浴室,淋浴的聲音持續(xù)了很久-
元旦整整三天,兩人就這么關(guān)在壹號院的大平層中,不怎么出門。
這幾乎是讓顧允真無力回想的三晚,真是越到后邊越放縱,閥門一旦打開,就只有越來越放縱的份。
元旦假期結(jié)束的傍晚,她在壹號院洗過澡,周循誡命司機開著加長林肯,將她送回學(xué)校。
通身鎳黑、車牌連號的加長林肯開到女生宿舍樓下。
車后座上,周循誡松松摟著她,眼見望到了她所住公寓的那塊樓牌,手指在她臉上刮擦了下,低聲。
“乖,回去好好學(xué)習(xí)。”
“嗯嗯,你不用送我下去啦”她應(yīng)聲,任由他將背包套上她的肩膀。
周循誡將一張卡塞進她手心。
“在外頭不想刷黑金卡,就刷這張,是和你們學(xué)校機賬戶系統(tǒng)連通的,買牛奶買水果都可以用。”
“嗯嗯。”
她在車窗左右瞟了瞟,這才下車。
車門在身后“砰”地一聲關(guān)上,她背著書包拎著幾個高奢紙袋剛走幾步,迎面撞見陳夢瑤。
陳夢瑤顯然剛從圖書館回來,懷里還抱著幾本大部頭參考書。
她目光落在顧允真提著的紙袋上。
“最近出去玩了嗎,在學(xué)校里沒怎么見到你。”陳夢瑤主動和她打招呼。
“差不多。”顧允真應(yīng)聲。
“快到期末了,玩性太大也不太好。”陳夢瑤目光落在她細膩的頸側(cè),眼尖地在其上發(fā)現(xiàn)了一縷曖昧的紅痕,像是被人用唇齒在其上極盡碾磨過。
她臉上霎時掛上幾縷神秘莫測的微笑,眼神變幻不停。
兩人不咸不淡地扯了幾句,顧允真回到412,推開宿舍門,在門后看見趙雨橙和陳颯那兩張熟悉的臉。
趙雨橙第一時間叫了起來。“真真,你總算回來啦!來說說,這三天你過得怎么樣,莫不是被吃干抹凈了?”
她臉紅地搖搖頭,心里頭卻道:“其實跟吃干抹凈差不多了。”
就在昨天早上,他才握住她的shou,讓她幫他來了一次。昏暗不明的光影曖昧極了,他帶著她向下,解開睡袍系帶。
正欲按不按的,卻被他一下子烙在上頭,帶著動。
幾乎要哭出來,掌心的皮肉也被磨破,拇指和食指圈攏,也合不住。
許久,淡淡的麝香氣息傳來,他弄臟了她的裙子。
黑暗中傳來他低啞的、難以自抑的chuan息
顧允真不覺輕輕搖了搖腦袋,將這些澀得要命的畫面從腦海中趕走。
她將兩個橙色的Hermes紙袋遞給兩個舍友。“給你們帶的小小禮物。”
趙雨橙接過,聞到紙袋上清新的皮革香氣,打開一看,是 Hermes Kelly粉藍色,當(dāng)下的搶手貨,配貨都不一定能拿到。
“Kelly誒,快二十萬一只了吧。你送的還是周先生送的?”
“嗯,都差不多。算是我們一起送的吧。”
這段時間,周循誡給了她很多錢,她都不知道怎么花,胡亂地買了很多東西,甚至在蘇富比官網(wǎng)下單了一件名畫真跡,給遠在江省的爺爺送了過去。
陳颯對物質(zhì)不怎么上心,只將包放在一邊,對顧允真道:“這三天怕是沒有好好寫作業(yè)吧,來,我和橙子幫你參考下。”
顧允真:“我作業(yè)寫完了,他監(jiān)督我寫的。”
“沒想到周先生他這么有良心,我們都以為咳咳,那啥老男人要開葷把你作業(yè)耽擱了。”
“…”
顧允真沒說話。
有良心是真的,某個時候不做人也是真的。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仍在酸痛的腕骨,第一次給他用shou的感覺不太好,費了她好久時間,她都要哭出來了。
“怎么這么久?快點嘛…”
被他帶著,雪白細膩的小手和掌中之物形成鮮明對比,強烈反差。
幾乎不敢多看,一想到兩個月以后,這掌中之物便要置于她體內(nèi),她還是像心中揣了一只小兔子,怕得不行。
黑暗中,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透著化不開的情yu。
“小笨蛋,久還不好么。”
…
腦子里就這么又過了一幀幀恍若唯美小電影的畫面。
真有“第一次”的那晚,也會這樣唯美嗎?
很快,她便全心全意投入到期末周的復(fù)習(xí)當(dāng)中,沒法分心去想這件事了。
大一上學(xué)期,她一共選修了13門課程,其中7門課的期末考核是論文,6門課的考核是考試。
對付這6門考試的辦法就是,使勁背書使勁刷題。
期末季,大家都在“我實在學(xué)不下去了”和“扶我起來我還能再學(xué)”這兩級之間反復(fù)拉扯徘徊。考試周的排位表上,一門門考試,猶如宣判“死期”。
顧允真覺得自己快要被考試榨干了,尤其是小叔叔替她選的那幾門課,都是硬核課程,教授給分嚴苛,不存在任何一點兒殘余水分。此外,她還要對付《高等數(shù)學(xué)B》-
考試接連考了兩周,考完最后一門走出考場,冬日的太陽透過樹影的縫隙,將樹葉映得像一枚枚小金珠。
顧允真在太陽底下瞇著眼睛,覺得自己過去兩周過得像泡在罐子里被福爾馬林浸泡的不明物質(zhì)。
她又累又餓,在南食堂外的露天餐椅上坐下,要了一桶關(guān)東煮來吃,順便刷刷手機。
課程群里,各種表情包層出不窮,盡顯考生百態(tài)。
「老師,菜菜,撈撈,嗚嗚.jpg」
「熊貓頭拽住老師褲腳之“老師給我及格吧我媽知道我掛科會打死我的”.jpg」
「我可以掛,科不能掛.jpg」
「湯姆貓雙手握拳祈禱.jpg」
「王可真樓一躍解千愁.jpg」
表情包像潮水一樣刷屏,直到有一個同學(xué)發(fā)了感激語「謝謝老師,老師辛苦了,玫瑰/玫瑰/玫瑰」出來,其他同學(xué)都大叫不妙,心知成績出來了,趕緊去校內(nèi)門戶查看。
伴隨著考試成績的出來,課程群里再次上演了一場眾生百態(tài)。
得了高分的同學(xué)高調(diào)地在課程群中猛發(fā)鮮花表情,而得了低分的同學(xué)嘴里罵罵咧咧,反手表演一個退出課程群。
顧允真劃到課程門戶,看到了自己的分數(shù),心里一個“咯噔”。
72分。
這簡直是預(yù)料不到的差成績。怎么會這樣?這門課只是她們學(xué)院內(nèi)的一門選修課,最常見的老師在臺上不帶腦子念PPT、學(xué)生在臺下豎起電腦各干各的那種課程。
這種課程,哪怕隨便背一背都會得80分的,她怎么就得了72分?
顧允真覺得不對,在課程群里找到助教,詢問得分原因,助教的回復(fù)是“論述不足”。
對此,顧允真感到不解。怎么會論述不足呢,明明在考前三天,她把課本和參考資料都背過幾輪了,還按照自己的積累和見解,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貕玖撕芏啻鸢干先ァ?br />
面對這樣的成績,說不難過是假的。
光是這門課的績點,就會大大地拉低她的總績點,對她后續(xù)想要評優(yōu)、保研很是不利。
而且,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地想要取得一個漂亮的成績,但是卻折戟了,有一種“努力并沒有得到該有回報”之感。
眼見天快黑了,顧允真回到女生宿舍,拿起凈衣籃準(zhǔn)備去樓層里的公共洗浴室洗澡。
此時恰是晚飯后一點兒,洗浴室里人還不多。
顧允真將身體擦干,忽然聽到門外響起議論聲。
“這次《紀錄片與媒介信息》的期末成績出來了,我查看了下,你們猜顧允真得了多少分?”
“多少?”
“72分,哈哈哈哈哈哈。挺符合我對她的刻板印象,漂亮且無腦。”
這時,一個輕柔的女音響起。“你們別這么說允真,她也很忙的,元旦三天我們都充分復(fù)習(xí)了這門課,她好像在校外。”
這個輕柔的女音聽得顧允真心里一緊,很快就認出來,這聲音是陳夢瑤。
另一個女生不屑地“哼”了一聲。“瑤瑤,你說說,這期末周她去校外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從圖書館回宿舍,就撞見她在一輛加長林肯上下來,應(yīng)該是她家里人接她去玩了吧?允真是這樣的,我跟她同一個地方來的,漂亮的女孩子嘛,愛玩是天性”
顧允真皺了皺眉,怎么覺得陳夢瑤說話茶味好重?
“那是你想得單純,我看不是她喜歡玩,她是被別人玩。這學(xué)期剛開始就拒絕了聞學(xué)長,我以為顧允真是個清高的,其實她是在釣大魚,也不知道被老男人玩過幾手了。”
聽到這里,顧允真再也聽不下去了,也不管她們待會兒臉色好不好看,直接推門出去。
圍在一起議論的三兩個女孩子似乎沒料到話題里的女主角正好就在隔間,尷尬得趕緊停住話頭。
顧允真比她們都高半個頭,俯視下去,能看到她們的頭頂,圍在一起講小話的是幾個平時和陳夢瑤走得很近的女生,帶頭的那位毓兒,也是她們學(xué)校小有名氣的富二代。
“講完了嗎?沒講完就吃溜溜梅。”顧允真脆聲。她生起氣來自有一種艷光,洗過澡后的肌膚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嫩白,凜然又漂亮。
平時她都是一副漂亮無害的模樣,誰也不知道她還有這一面,一時間都說很是心虛,尤其是攻擊她最厲害的那位女生,自知吃虧,吃癟似地閉了嘴。
可顧允真走開沒多久,背后的議論又響了起來。
毓兒就是看顧允真不順眼,輕嗤了兩聲。
“切,瞧她這么著急上火地否認,那就是真給包養(yǎng)了唄。”
陳夢瑤柔柔的聲音繼續(xù)響起。“別這么說了,說不定說不定是我們誤會了允真呢?”
一直等回到宿舍,顧允真都還是很氣。她暗自思忖,這和她們平時在學(xué)院里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們了,為什么她們總是把眼睛盯在她身上?
更讓她覺得反胃的是,陳夢瑤還發(fā)消息給她。
夢瑤瑤:「允真,毓兒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她就是說話太直了。」
「這次考試沒考好不要緊,你本來就是高考考好了才來了北城大,基礎(chǔ)要比這里學(xué)生弱一些,再努努力,下個學(xué)期肯定就能追上來了。」
陳夢瑤這番話,茶中帶著一些些兒婊氣,“你本來就是高考考好了才來北城大”,這不是暗戳戳在說顧允真本來的實力就跟不上別人嗎?
但細細讀去,她的措辭又讓人抓不到錯處,要是為此大為光火,反而顯得是顧允真太過較真。
就在這時,趙雨橙也回來了。
趙雨橙作為班干部之一,要統(tǒng)計班級個人成績以列入綜合績點,所以她知道班級所有人的成績。
很自然地,趙雨橙把話題落在成績上。
“真真,你猜猜,我們本學(xué)期年度績點第一是誰?暫時是陳夢瑤,不知道后面還有沒有超過她的。”
“她好幾門課都拿了98分的高分,折算成綜合績點,這得多高呀,《紀錄片與媒介信息》《影像和社會變遷》《廣告學(xué)和傳播概論》,她都拿了95分以上的高分,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
“要是她還保持這個勢頭,不出意外,下個學(xué)期的國獎應(yīng)該就是陳夢瑤的了。”
什么?陳夢瑤的成績居然這么好?顧允真一句句聽著,腦海中浮現(xiàn)陳夢瑤那張永遠溫柔知性的臉,心情變得微妙了起來。
比自己考得差更扎心的,是對手考得比自己好。
其實,因為小時候同在一個小區(qū)對門,再加上陳媽媽時不時拿她們兩個人來相互比較,她和陳夢瑤之間的關(guān)系很是微妙。
兩人之間,仿佛有一種“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的暗潮在。
現(xiàn)在,顧允真覺得,自己好像被陳夢瑤“壓”倒了。過去幾年她都沒在意過的輸贏,在這一刻,她忽然在意了起來。
雖然心底有個聲音悄悄告訴她,這樣是不對的。
恰巧這一刻,姜知韻女士在【顧允真全球后援協(xié)會】中艾特了她。
顧媽:「乖寶,成績出來了。陳夢瑤媽媽那張大嘴巴,立馬就發(fā)消息給我炫耀了。」
看到這句話,顧允真才真正有點兒繃不住,心中像滿滿地被塞進一團毛線,堵得心口塞得慌,難過、生氣、自責(zé)于自己沒有取得好成績,種種情緒如潮水般涌來。
很想找到一個情緒的出口。
下意識地,她點開了和周循誡的聊天窗口。
和他在一起之后,顧允真無數(shù)次意識到,她不是一個人,她有了不好的情緒,都可以向他訴說,而他會是她的大樹,承接她的一切小矯情、小脾氣,再笑罵她一句“小笨蛋”。
這幾周由于她過于繁忙,兩個人都是在線上聯(lián)系的。
周循誡那邊也是公務(wù)繁忙,上一條消息,還是昨天晚上相互道的“晚安”。
真真期末周渡劫ing:「你在嘛?」
「小貓躲在角落委屈屈地畫圈圈.JPG」
幾秒之內(nèi),那邊消息回了過來。
周:「我在。」
真真期末周渡劫ing:「想見你了。」
周:「在開會。」
聽他這么說,顧允真霎時有點兒沮喪,正想發(fā)一句「那你先忙」,下一秒,周循誡一個視頻電話撥了過來。
第48章 曠野
顧允真沒想到他會直接打電話, 一怔之下,這才接起。
屏幕中,霎時出現(xiàn)周循誡那清晰流暢的下頜骨, 光影聚在此處,骨相優(yōu)越。
這是一個仰視的角度, 屏幕中,周循誡目視前方,耳中佩著一只銀灰色藍牙耳機。
顧允真這才明白過來,他這是一邊在開視頻會議, 一邊和自己打視頻電話?-
此刻,合泰在北城的望鼎大廈, 總裁辦公室。
巨大的柚木辦公臺上支起流暢的銀灰色屏幕,周循誡坐在辦公座椅上, 一身正黑色西裝,目光凜凜望向屏幕。此刻,他正在聽取高管們對來年第一季度的工作計劃。
參會的高管們眼尖地發(fā)現(xiàn), 中途, 周循誡的手短暫地離開了攝像頭的監(jiān)控范圍, 隨后, 他慢條斯理地往右耳戴了一只耳機。
隨后,他聽取高管的與會報告,時不時簡明扼要地發(fā)表意見,在某些時刻, 他的目光朝屏幕外望去。
嗯???
與會眾人的目光也不禁跟著周總轉(zhuǎn)向屏幕外。他們都很好奇,周總到底在看什么?
外頭有什么好看的?
什么?!是他們看走眼了嗎, 怎么周總偶爾瞥向屏幕外的眼神,還帶著寵溺和溫柔?
他們從來見到的都是周總凌厲的眼神, 毫不留情的審視,全然沒想到周總還有如此溫柔的一面,恍如冰山融化一般。
只有一旁參會的謝飛馳老神在在,目光掃過那些眼中帶著不解神情的高管,心想,沒錯,你們周總在看的是他的準(zhǔn)夫人。
謝飛馳在心里默默吐槽,說來也怪,三嫂子挺黏糊三哥的,但三哥這么不耐煩一個人,也愿意給三嫂黏糊他,嘖嘖嘖,這滿屏的粉紅泡泡吶-
此刻的宿舍里,顧允真察覺到周循誡在開會,就盡量不出聲,以免打擾了他。
那頭,冗長的會議持續(xù)了很久。周循誡翻看面前的資料,對與會的高管提出建議,嗓音低沉清冽。
會議還涉及合泰駐美集團的高管,這場會議是大中華區(qū)、聯(lián)邦區(qū)和美洲區(qū)三地合一,是以周循誡還時不時切換英文和下屬溝通,迅速而流暢。
抽空,周循誡指尖迅速在屏幕劃過,給她發(fā)消息。
周:「發(fā)生什么事了?讓你不開心。」
顧允真簡略將事情說了說。
周:「等等。」
很快,他又陷入新的一輪忙碌之中。
她戴了一會耳機,聽著那頭周循誡開會的聲音,好似他天生有令人鎮(zhèn)定下來的力量,很快,那點兒小小的低落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允真試著開導(dǎo)自己,陳夢瑤用努力換取了她想要的東西,生活也并不是東風(fēng)要壓倒西風(fēng)。
而她和周循誡是正常談戀愛,小情侶出去過個夜,這不是很正常嗎?
為什么要讓那幫嚼舌根的人影響自己?
恰好,陸陸續(xù)續(xù)又有幾門考試的成績出來了。這幾門課都是她下苦功夫鉆研過的,成績都在85分以上,完全在一個合理的給分范圍內(nèi),令她稍稍得到了安慰。
原本以為這晚上就這么過去了。
到了晚上宿舍樓準(zhǔn)備熄燈的點,顧允真準(zhǔn)備上床睡覺,忽然收到周循誡發(fā)來的一條消息。
「下來,我在你宿舍樓下。」
她匆匆披衣出去。
北城又下雪了,天地泯滅在一片白之中,宿舍樓下的幾株枯樹,枝丫頂著一層雪花,壓得樹枝都發(fā)出簌簌輕響。
周循誡站在宿舍門口,高挺頎長的身軀被一件薄薄的黑色沖鋒衣裹著,肩寬背窄。
靠近燈源的一側(cè)映出他深邃俊美的五官,眼神透著幾絲漠然,卻在看見她的那一刻,眼中似有堅冰融化。
“小叔叔”
她完全沒想到他會過來,一聲輕呼,眼眸中是實打?qū)嵉南矏偂?br />
他將一束包裝精致的卡地亞玫瑰遞給她。
“恭喜我家小朋友成功度過期末周。”
“還有花收啊”顧允真驚喜,紅得濃郁的玫瑰上沾了點點白雪,鮮紅欲滴,美得瑰麗夢幻。
女孩子看見美麗的事物總能將不快拋在腦后,顧允真也不例外。
“還有不開心嗎?”
“嗯”顧允真正想說,她現(xiàn)在好得差不多了,這時看見周循誡伸手將鑰匙高高地拋向空中,又接住,修長手臂在空中一晃,難能流露出少年氣十足的一面。
“走,帶你去兜風(fēng)。”
周循誡今天開過來的是一輛賽車,SF90 SPIDER,輕重量,低底盤,車身動線流暢如一只振翅若飛的昆蟲,鎳金色的車身將雪地映出薄薄一層金光。
顧允真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高架橋,冬日夜晚干冷靜謐,她一陣恍惚。
前一秒,明明還在為績點而煩憂。
后一秒,便被周循誡用賽車和超高車速,拽入了一場腎上腺狂飆的激情里。
此時,已經(jīng)是夜里凌晨一點的光景。
他們穿過冬日夜晚下雪的北城,窗無數(shù)的繁華在這一刻被具象化為窗外廠長明不滅的璀璨燈火。看看天空、看看夜色,
再看看身邊的周循誡,夜色勾勒他清俊挺拔的側(cè)臉線條,顧允真心情忽然舒暢起來。
SF90 SPIDER一路破風(fēng)開去,繞上層層山路,顧允真看著兩側(cè)旗迎風(fēng)飄揚的旗幟,才知道這是一處賽車場。
中途,周循誡短暫拉下手剎,探身將備在車后座的兩頂頭盔拿過來,較小的一頂替她戴在頭頂,“咔”地一下在下巴扣好。
沿著賽車通道,車一路轟鳴上山頂。那山路格外地崎嶇陡峭,在夜色里看著靠外那一側(cè)是懸崖,顧允真心跳加速,狠狠捏了一把汗。
車轉(zhuǎn)過一個又一個彎道,她整個人都往右側(cè)傾斜,失控的飄逸感讓她成了漂浮的羽毛。
轉(zhuǎn)彎接連著轉(zhuǎn)彎,他連踩了幾下油門,明亮的車大燈僅夠照亮眼前幾尺。
周循誡這不要命的開法,令她覺得車隨時會掉下跑道摔下去,卻又在下一秒覺得轉(zhuǎn)危為安。
終于,不知道轉(zhuǎn)了多少個彎道,車在山頂停下。
將如火炬般的車大燈關(guān)閉,顧允真朝窗外望去,干冷如壁畫的夜幕中繁星點點,璀璨迷人。
“頭暈嗎?”
“嗯”
她低應(yīng)一聲,有些不能適應(yīng)這狂飆的車速,好在周循誡及時偏過身來,解了她的安全帶,又把座椅放低。
周循誡轉(zhuǎn)了下車窗旁的按鈕,“唰”地一下,可折疊式玻璃窗頂緩緩升起,透過玻璃窗,可見遼遠空曠的蒼穹。
淡淡的幾顆星子掛在蒼穹之上。
顧允真懷里抱著卡地亞玫瑰,仰躺在舒適的真皮座椅上,眸中映出璀璨星空,一時被美得失去了言語。
周循誡望著她恬靜的小臉,唇角勾起一縷淺淡的笑容。
這幾天他都是高壓的連軸轉(zhuǎn)狀態(tài),接見合作伙伴、央企領(lǐng)導(dǎo),開統(tǒng)籌會議,又在會后過來找她,已是疲累到了極致,這下拉低座椅,合目小憩。
星空蒼穹之下,他們靜靜陪伴彼此。
顧允真先是看星空,數(shù)星子,當(dāng)她意識到周循誡將小臂蓋在眼睛上是在睡覺時,忍不住好奇地湊過來,開始看他。
她聞到他身上淺淡的男士香水氣味,和以往的不同,是檀香木和樺木焦油的尾調(diào),令她想起冬天,森林陽光穿透樹葉,落在冰面上的情景。
好奇地,她伸手戳了戳他折疊度極高的臉頰
然后一不小心,把周循誡給戳醒了。
“弄醒你了?”她有點兒囧囧的,“要不你再睡一會兒。”
她眼底含著對他的心疼。
“不睡了。”周循誡伸過一只手臂,攬著她。“來說說今天讓你不開心的成績。”
說起成績,顧允真還是有點兒不平。“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那門課只拿了72分,很想讓助教復(fù)查試卷,我得分點肯定是都踩到了的。”
他挑挑眉。“所以小朋友,你就因為這種水課的評分考核困擾了你一整天?”
“PPT多年不換,課程內(nèi)容都是在百度一搜就搜得到的,有什么資格給你打分。”
周循誡對這種水課很是不屑。
“可是陳夢瑤得了高分。”顧允真將心底真正的想法吐露了出來。如果只是她考不好就算了,她還能用“老師打分苛刻”這個點來安慰自己,但陳夢瑤偏偏考得這么好,拿了98的高分。
“她得了高分,然后呢?”周循誡眉頭微挑。“得高分的目的是為了什么,為了好看嗎?還是為了和他人相比較?”
顧允真一時語塞。所以,她拿高分的目的是什么?
“你有保研的需求嗎?你其實沒必要拿高分。”
周循誡的話,漫不經(jīng)心地,卻在她心中一點點掀起巨浪。
顧允真下意識地反駁:“可是,要是能拿高分,我就能拿好績點,就能拿年級第一,就能拿國獎,然后會以第一名的成績保上研究生”
周循誡凝視著她,將語速放慢。“如果你的目標(biāo)是保研究生,我會盡力讓你拿到好績點,但你并不是。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
“是哪個小朋友和我說,她的目標(biāo)是當(dāng)女企業(yè)家。目前,我還沒見過哪個女企業(yè)家是考試考高分考來的。”
“”
顧允真忽然說不出話來。
都說“每個人都有一個覺醒期,覺醒的早晚決定著一個人的命運”*,那今晚,就是她的覺醒期。
若說之前,她想有很多的頭銜、想拿國獎、好讓自己履歷更光鮮,但這一刻,在周循誡的啟發(fā)下,她忽然明白了,她其實不需要這些。
一個人只需要和她目標(biāo)規(guī)劃息息相關(guān)的東西。就算她在理論課上拿的高分再高,用處也并不大。因為她不是要成為理論家。
她既然想成為企業(yè)家,她就該去了解如何創(chuàng)業(yè)、如何投資、如何融資,如何管理。
個人精力有限,如何合理分配精力以達成目標(biāo),才是她所需要的。
“小叔叔,你說得對,沒有一個女企業(yè)家是靠考高分考出來的”她喃喃地重復(fù)他的話。
看著她漸漸轉(zhuǎn)至清明的剔透雙眸,周循誡知道這小姑娘一點就透,捏了捏她的手掌。
“所以,這個假期有什么安排,要不要來我這里實習(xí)下,我教你怎么挑選值得長線投資的企業(yè)。”
眼見水到渠成,周循誡適時地將早就做好的打算拋了出來。
“合適的話,成立一家以你為法人的投資企業(yè),再拿幾千萬練練手。”
顧允真不敢相信。就好像,他為她規(guī)劃好了一樣,她雙眸亮晶晶地望著他。
“真的嗎”
她心想,小叔叔怎么這么好?
她不知道的是,周循誡既然想將她這只小貓咪完全吞下肚,當(dāng)然就要無所不用其極。而且這樣一來,他還能在假期繼續(xù)見她,趁機多給她上一點兒“脫敏”課程,省得到時候第一晚把她弄哭。
“我還對你說過假。”他不屑。
顧允真歡喜極了,越過座位,朝他身上湊。她早先出來得匆忙,里頭還是一套霧霾藍的睡裙,外頭罩了件寬大的羽絨服,將她從頭到尾地裹住。
車內(nèi)開了十足的暖氣,她有些熱,她推開肩頭的羽絨服,纖細的鎖骨,肌膚瑩白,在昏暗的車內(nèi)閃著微光。
因為她期末復(fù)習(xí)的緣故,兩人已有接近大半個月未見,更遑論有肌膚接觸。香香軟軟的小人兒主動跨到他膝蓋上,乖乖地趴在他懷里,周循誡幾乎是一秒就有了反應(yīng),不動聲色地往下壓了壓。
“熱死啦”她小聲嘟噥。
“熱就脫了。”他不客氣地,拉開她羽絨服拉鏈,利落地把她羽絨服剝下來。這熟練利落的動作,不由得讓顧允真想起,他那天也是這么單手脫她小褲的
山頂?shù)囊雇恚侨悍泵埽n穹崇高曠遠,而他們只是這曠遠星空之下,渺小的一對。
好似世界變成了一艘巨大的夜航船,船上的乘客只有他們兩個。
慢條斯理地,他探進她的睡裙內(nèi)。
顧允真咬著唇,沒有阻止,溫?zé)岬募∧w陡然被他冰冷的長指觸碰到,起了一粒粒象牙似的小疙瘩。
腦中,還有正事要和他說。
“這個假期你有什么安排呀?”她問他。
“工作。”周循誡淡聲。對他而言,最好的安排是,除了工作,其余時間都和她這只小貓咪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嗯”顧允真想了想。她們學(xué)校考完所有考試就算放假了,所以,她現(xiàn)在就是放假狀態(tài)。
“春節(jié)那幾天,我要去新西蘭見爸爸媽媽,初四之后,再回江省見爺爺。對了,婷鈺說她一周之后要從美國回來,到時候我還要和她去爬山”
還有ivy,ivy邀請她去一個莊園滑雪,她已經(jīng)推辭了很多次了。
“要見的人還挺多。”他淡聲,捫緊了她襟下的綿柔,滿意地看到她因為這個動作,雙眸中帶上空濛。
“嗯剩余的時間,就都可以拿來實習(xí)了。”
她沒忘記他說,要帶著她實習(xí)。
周循誡抽出原本握在她纖細腰肢上的大手,將她拂在面頰的發(fā)絲輕捋到耳后,低聲。
“這次去新西蘭,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顧允真一下子警覺起來。不會是要去見她父母吧?
果真,周循誡道:“去見見你父母,正式告訴他們,我們在談戀愛。”
“不行。”說起這件事,她如炸起毛的小貓一般。“不能現(xiàn)在和他們說。”
“那什么時候說?”周循誡無奈。
這件事他在心里打算很久了,考慮到她一個小女孩面皮薄,可能不好意思和父母說戀愛的事,也是要承擔(dān)起作為男人的責(zé)任,他打算親自告知顧父和顧母,他和他們的女兒戀愛了。
他自問和顧允真談戀愛這件事,發(fā)乎情,一切都在合理的范圍內(nèi)。
他沒有什么好遮掩的。
“就是不能現(xiàn)在說。等我大學(xué)畢業(yè)、再說。”
“大學(xué)畢業(yè)?那還要再等三年了。”周循誡唇角笑容冷淡。
三年,太久了。
“反正不能現(xiàn)在說”
翻來覆去,顧允真就這一句話。
周循誡盯著她,沉沉看了幾秒,腦中忽然又想起謝飛馳說過的話。“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不喜歡這么早結(jié)婚的她到時候愿不愿意嫁給你啊?”
一顆心在患得患失之中浮沉。
他旋亮車頂?shù)臒艄猓瑢⒅袓u臺的濕巾扯出,細細將手指擦過一遍,微冷的目光看著她執(zhí)拗又朦朧的臉蛋,冷不丁掀起她的裙擺,摸到了那處。
“唔”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顧允真還有些發(fā)懵,怔怔望著他。桔色的燈光下,他眼神冷淡,顯得是那么禁欲,但是底下卻在做這么不堪的事。
“你干什么呀”她訥訥地控訴他。
“干什么,”他在她耳垂咬了一口,慢條斯理地重復(fù)。“在享受男朋友該有的權(quán)利。”
要是能把男朋友三個字,換成“老公”就好了。
可是,這小姑娘執(zhí)拗得很,不是把她蘑哭了,都不會叫他一聲“老公”。
薄窄的布料被拽開,指尖感受到了內(nèi)壁,很艱難地前行。周循誡頓了一下,繼續(xù)。顧允真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雙眸瞪大。
“會、會有人的”她輕輕地吸氣,還是第一次被他踫到里處,內(nèi)心羞恥達到極致。偏偏此刻她脊背抵在方向盤上,一陣陣酸意涌出。她想躲又躲不開,急得去推他,眼底泛起一層薄薄的淚水。
“有人”
周循誡不為所動,感受到她自然而然給出的絞纏,非常滿意。
顧允真雙眸盛滿淚水,酸中帶著些微的刺痛感,空濛的眼前看到周循誡棱角分明的臉,在他精準(zhǔn)地按到某處時止不住地往后退了下,“嘀——”
寂靜的曠野中,忽然響起喇叭聲。
陡然而來的喇叭聲加劇了刺激,她再也忍不住,滅了頂,一陣急驟的顫抖隨之而來。喇叭聲驚走了灌木叢中的飛鳥,撲棱棱幾聲,全都飛走了。
顧允真這才意識到是她在掙扎之中后背碰到了方向盤上的按鈕,按響了喇叭。可她已經(jīng)很丟臉地到了后知后覺的羞恥陣陣涌來,她哭著。
“你怎么這么壞啊。”
因為方才的放縱,她臉上還暈著一層紅。
“寶寶不是挺喜歡的。”他輕笑一聲,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顧允真悶悶地咬住唇,想要罵他,可某處卻不受控制地收縮。有了幾次的經(jīng)歷,她算是發(fā)現(xiàn)了,周循誡在這種特殊時刻,總有種不同于尋常的bt感,dom得要命。
“還能讓你再來一次。”他淡定來了一句,繼續(xù)探尋。
就在這時,電話鈴急促地響起來。昏黃的暗色中,手機屏幕刺眼地亮起,是她放在副駕駛的手機響了。
周循誡伸出手臂一撈,看到屏幕上寫著“媽咪”兩個字,將手機塞進她手心里。
“接下電話。”
“”
顧允真更想哭了。這可是在這么這個時候,媽媽忽然打電話過來啊?
第49章 不能公開
浪潮帶來的余韻尚未從體內(nèi)消失。顧允真抽泣了下, 無力地按掉了手機。
周循誡湊過去,用力地含咂了下她瑩紅的耳垂,低眸, 滿意地看著她白皙如玉的臉蛋染上一層嬌紅。
明明她身體上就很喜歡的,只是心理上抗拒著, 這種矛盾又反差的心態(tài)讓他喜歡極了,喜歡看她因為他變得更加嬌媚動人。
暗暗發(fā)誓,她在此刻的嬌態(tài),這輩子他不會讓任何別的男人看到。
男人嗓音低啞到了極致。“怎么不接。”
顧允真無助地搖搖頭, 正要說什么,這時電話又不依不饒地響起, 響了很久。
她只好接起,將電話放到耳邊。
與此同時, 女孩柔嫩的指尖在周循誡唇上抹過,如蜻蜓點水般輕拂,瀲滟到極致的小貓眼含著媚意望著他, 示意他別出聲。
“喂媽咪。”她嗓音含著水, 還有些慵懶無力。
她指尖抹過他薄唇, 只是一個小動作, 卻帶起陣陣繾綣。
周循誡打定主意要懲罰這只“隱瞞戀情”的小貓咪,抓過她指尖,慢條斯理地,一節(jié)節(jié)地輕咬她指節(jié), 帶起陣陣顫栗,指尖豐富的神經(jīng)末梢將感受忠實地傳回大腦皮層, 她眼睫顫抖,幾乎忍不住要低吟出聲。
“乖寶, 怎么聲音聽起來這么沒有力氣,生病了?”那頭,傳來姜知韻女士關(guān)切的聲音。
“”顧允真無力又幽怨地瞪了周循誡一眼,極力忍住他在她身上帶起的風(fēng)浪,軟聲。“嗯媽媽,是有點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其實她舒服得很,就在剛才,還被他用手來了一次,就好似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變成了一朵朵小花苞,“啪”地一下,全部綻放。
而現(xiàn)在他抓著她細嫩的手掌,薄唇輕吻她掌心,一節(jié)節(jié)輕咬她的指節(jié)。
“媽媽你別問了,就是不舒服。”她嗓音里帶著哭腔,想要縮回手,周循誡哪里如她的愿,反而含著她無名指,輕咬。
當(dāng)下的綺靡不堪讓她臉頰都燒紅,喉嚨深處壓抑著不讓低吟溢出,雙眸含著薄薄的淚水,眼底霧氣朦朧。
“好好,不問了,成績這事兒,乖女兒別哭鼻子,健康快樂就好”
姜知韻還以為她是因為成績偷偷哭鼻子,趕緊安慰寶貝女兒。
她不安慰還好,一安慰顧允真覺得更羞恥了,眼淚從眸中溢出。真的不是因為成績,而是因為周循誡
姜知韻:“女兒,現(xiàn)在是在宿舍嗎?打算這個假期怎么安排,護照有沒有辦下來。”
“嗯,在宿舍的。要去新西蘭”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
“嗯沒有談戀愛的。”對于媽媽的追問,顧允真始終堅持“沒有談戀愛”的口徑。
一旁的周循誡聽了,眼眸越發(fā)晦暗不明。但他也知道,這小姑娘表面看著乖軟,內(nèi)里執(zhí)拗得很,她認準(zhǔn)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好容易掛斷電話,顧允真抽回自己柔嫩手指,怒瞪他。“你太壞了,不想理你了。”
她試圖“威脅”他,偏偏她被他剛弄得滅了頂,這一番話說出來也是嬌媚無力。
周循誡啞聲,幽深黑眸晦暗不明。
“是我壞還是你壞,還要讓我等多久?”
這句反問,倒讓顧允真羞臊起來,也顧不上使小性子怨他了,趕緊攀上他肩膀,櫻唇在他唇上輕輕點了點,安慰道:“等等嘛等我本科畢業(yè)了就公開你。”
到了那時,她應(yīng)該會更有份量了吧。
周循誡沉默著,扣在她腦后的手掌漸漸收緊,吻得很重。
一個夾雜著情緒和渴望的吻,一吻結(jié)束,她雙唇殷紅,像嬌靡的花-
這晚,車內(nèi)暖氣充足,車上的抱枕拆開拉鏈就是保暖舒適的羊絨被。
兩人伴著蒼穹、星空和遠處拂來的長風(fēng)度過了一個曠野之中的夜晚。
晨光熹微時,周循誡開車下山,把顧允真送回宿舍。
在路上,她將自己假期的計劃細化了下,和周循誡商量,她想一邊實習(xí)一邊備考基金從業(yè)資格證書,同時預(yù)習(xí)下學(xué)期的雙學(xué)位課程。
周循誡聽著,給她劃定了一些參考書目,打算她證書一考下來,就替她做好證券投資資金業(yè)協(xié)會的備案流程。
接下來兩三天,顧允真都在宿舍度過。
在這三天里,她的成績也陸陸續(xù)續(xù)出來了,其中她最在意的《高等數(shù)學(xué)B》倒是考了個出乎意料的92分,將她的績點拉高了不少。
“真真,你快看班群,班群都炸了,我就說陳夢瑤分數(shù)能考這么高,肯定有貓膩”
這天,趙雨橙拿著杯奶茶回宿舍,摘下大衣就對顧允真喊。
“什么事?”
顧允真好奇,打開班群看了下,班群里一下子炸出好多條消息。
「@輔導(dǎo)員,我強烈建議撤職學(xué)習(xí)委員陳夢瑤,她根本就是利用職務(wù)之私,為自己謀便利,太惡心人了!」
「就是啊,我正說為什么學(xué)習(xí)大禮包少了幾門復(fù)習(xí)資料,原來是她動的手腳。」
顧允真看了刷屏的聊天之后,明白了事情經(jīng)過。
原來在開學(xué)時,陳夢瑤便競選了班級學(xué)習(xí)委員。學(xué)習(xí)委員的任務(wù)之一,就是收集往屆學(xué)長學(xué)姐整理的課程復(fù)習(xí)資料,分發(fā)給同學(xué)們。而經(jīng)由陳夢瑤整理的復(fù)習(xí)資料,少了《紀錄片與媒介信息》《影像和社會變遷》《廣告學(xué)和傳播概論》等這幾門課的關(guān)鍵資料。
偏偏這幾門以背誦為主的課,考題每年都是固定的,答案也都原原本本在復(fù)習(xí)資料上。
陳夢瑤這幾門課都得了高分,自然有同學(xué)心生懷疑,找往屆學(xué)姐要來復(fù)習(xí)資料,就發(fā)現(xiàn)了貓膩。
顧允真吃完這個瓜,心想,怪不得陳夢瑤成績能考這么好,原來是拿到了“標(biāo)準(zhǔn)答案”。
趙雨橙回到座位,洗了一串陽光玫瑰在吃,對真真道:
“對了,真真,你是不是和陳夢瑤有什么恩怨啊?”
“恩怨?算不上吧。”顧允真不解。
趙雨橙朝門外看了眼,確保宿舍門關(guān)好了,這才走到顧允真身邊耳語道:“這件事暫時只有班委知道,我和你透個底兒。你《紀媒》那門課不是只考了72分嘛,其實你的真實成績好像不是這個,據(jù)說是教務(wù)處成績登記時,把你和另外一位體育生的成績記反了”
“記反了?那我本來該有多少分?”顧允真瞪大眼睛,沒想到這種事還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你的分數(shù)應(yīng)該是90分。說起來也是巧合,這門課分數(shù)剛出來,教育部就有審查團下來檢查教學(xué)質(zhì)量,要抽查試卷,恰好就抽到《紀媒》這門課,恰好就發(fā)現(xiàn)了貓膩”
恰好,恰好。
這世界上真有這么多恰好?
顧允真心中隱隱冒出一個想法,教育部審查團來學(xué)校查成績,這事兒是不是也和周循誡有關(guān)?
隨后的幾天中,#傳院復(fù)習(xí)資料缺失,傳院學(xué)委私藏標(biāo)準(zhǔn)答案、#我的天教育部審查團怎么這么巧合就查到傳院幾門水課等話題樓的熱度一直在“口袋”高居不下。
由于復(fù)習(xí)資料缺失,選修課程的學(xué)生鬧了起來,再加上審查團那邊的壓力,學(xué)院無法,只好將《紀錄片與媒介信息》《影像和社會變遷》等課程考核方式從“打分制”變成了“Pass/Fail”制度,即只記錄課程通過與否,不再賦分。
這樣一來,才勉強平息學(xué)生們的怒火。
聲稱自己“不小心將學(xué)習(xí)資料弄錯了”的陳夢瑤,成為了眾矢之的。
對此,陳夢瑤在朋友圈發(fā)了好幾條微博,先是萬分愧疚由于自己工作失誤,給廣大同學(xué)期末復(fù)習(xí)造成了困難,后言辭懇切地解釋自己怎么會弄錯學(xué)習(xí)資料,再表示愧疚萬分,要引咎辭職,不再擔(dān)任學(xué)委。
對于她的回應(yīng),“口袋”上各有不同見解。
「cmy這一手玩得真溜啊,還引咎辭職,別買慘了大姐。不是吧傳院領(lǐng)導(dǎo)別逼我罵你們,這樣的毒瘤還要繼續(xù)留在班委隊伍里面。」
「對了,陳夢瑤和顧允真還是同一個地方來的誒,據(jù)說還是同一所高中的同班同學(xué)呢,怎么感覺這兩位有在暗自較量呢?」
「??樓上有毛病吧,是不是陳夢瑤擱這兒碰瓷顧允真啊?顧允真才不會和她較量,抱走我們顧小真真不約。」
「確實,傳院內(nèi)部還有小道消息,說顧允真有一門課的績點還和體育生的弄混了,是登記成績的時候弄錯的,據(jù)我說知,學(xué)委會協(xié)助教務(wù)登記成績,這就讓人不得不陰謀論一下,是不是陳夢瑤故意的?」
“對啊,是不是陳夢瑤故意的?”永遠沖在吃瓜第一線的趙雨橙問顧允真。“真真,你不想調(diào)查下嗎?”
趙雨橙問這話時,顧允真正忙著收拾床鋪。她把蓋了一學(xué)期的棉被被套給拆了,準(zhǔn)備帶回去洗。
“調(diào)查就不用了,沒那個精力。”顧允真說。她內(nèi)心也懷疑掉包成績一事是陳夢瑤搞的鬼,但沒有證據(jù)的事,她不會隨便扣帽子。
“她這么針對你,你就打算這樣放過她?”趙雨橙驚訝。
“嗯,因為她不值得成為我的對手。”顧允真輕輕搖頭,解釋道,“我和她就不是一個賽道的,何必把著眼點放在她身上。”
“但那可是《紀媒》的成績啊”趙雨橙猶豫道。
“《紀媒》這種水課就算了,”顧允真伸了個懶腰,睡衣被帶上去,一截小蠻腰白皙細嫩。“水課的績點我不在乎,如果可以,我想以后期末季就花一兩天把水課要考的內(nèi)容背下來,其余的時間留來學(xué)習(xí)真正用得上的知識。”
“橙子,以后期末季,我們一起分工來整理水課的知識點吧。”
趙雨橙一時說不出話,怔怔看著眼前的顧允真。
她穿著一條煙粉色睡裙,正懶懶地靠在背枕上,一只手纏繞著一縷鬈發(fā),說起陳夢瑤時,眼含不屑和高傲,活脫脫一只高貴又漂亮的緬因貓。
趙雨橙覺得,顧允真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期末季結(jié)束,放假開始。在《紀媒》等幾門課程改P/F評分制之后,傳院這一屆的新生綜合績點排名有了新變化。趙雨橙學(xué)習(xí)刻苦努力,加之班委有加分,所以績點排上了年期前五。
而陳夢瑤雖然《紀媒》等水課成績好,但《高等數(shù)學(xué)》和《計算機基礎(chǔ)》等硬核課程分數(shù)不高,只排上了第十二名。
而顧允真好像撞了點兒好運,她沒怎么用心復(fù)習(xí)的水課恰好因為學(xué)習(xí)資料缺漏一事都改成了P/F制度,而她用心復(fù)習(xí)了的硬核課如《高等數(shù)學(xué)B》《金融工程》等,都拿到了不錯的分數(shù),再加上她的志愿學(xué)分加成,綜合績點排下來竟然有前十。
和美人兒相關(guān)的事情總是惹人注目。
不多時,也不知道哪個環(huán)節(jié)她的成績被走漏了風(fēng)聲,有人把她的成績放到了“口袋”上。
「傳院那位學(xué)妹的成績,怎么感覺人家考得挺好的?果然漂亮無腦都是刻板印象,她真是又漂亮腦子又好。」
「???有毛病吧,她明明是吃了PF評分的福利,那幾門PF的課她成績可爛了。」
「我看樓上才有毛病。水課的高績點誰不會刷啊,期末背上兩周都能得。顧允真選的可是實打?qū)嵉挠舱n,《高等數(shù)學(xué)B》這種要修一元函數(shù)微積分、多元函數(shù)微積分、級數(shù)與矢量代數(shù)的課程她都考了92分,我只能說牛逼!她真是又美腦子又好。」
「贊同,人又美腦子又好,看得出顧學(xué)妹是想學(xué)金融的,她修了好多金融相關(guān)的課程。」
「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太愛了,人美腦子好用的千金大小姐顧允真,踩我踩我踩我嗚嗚嗚嗚。」
此刻。陳夢瑤在宿舍的被窩里刷到“人美腦子好用的千金大小姐”,臉頰肌肉繃得很緊很緊。她手指在“舉報”頁面輕點了兩下,想讓這條評論沉底了。
腦中又閃過她媽方才在電話里吼她的話。
“陳夢瑤,我說我怎么就生了你這樣的女兒,長得不如人家顧允真就算了,成績還排在人家后面,你別丟我臉了。”
想到這里,陳夢瑤連手都在顫抖,密不透風(fēng)的床簾下,她緊緊縮成一團。
為什么?為什么顧允真什么都有?顧允真有總是夸贊她的父母,有精致容顏,有嬌縱蠻橫的底氣,就連景昭肆,喜歡的都是顧允真!
為什么?這太不公平了
良久,她打開備忘錄,一筆一劃地寫下“顧允真”的名字。
刺目的手機屏幕上留下一行字。「顧允真,你等著。」-
轉(zhuǎn)眼就到了年尾,學(xué)校里有工人師傅站在梯子上裝小燈籠,紅彤彤的一盞盞掛在寥落的枝頭,在冬日蕭瑟中平添幾分喜氣。
學(xué)生們樂得放寒假,行李箱的萬向輪碾過石清路面,發(fā)出咕嚕咕嚕的歡快聲響。
他們順帶著在朋友圈發(fā)出一張張“慶賀解放”的表情包。
「是誰!是小爺我,殺出期末季重圍了!走出監(jiān)獄.jpg」
「我現(xiàn)在可不是大學(xué)牲,而是考完期末考的優(yōu)雅貴族.美美喝茶.jpg」
「放假了,放假了!還有哪個管得到老子?還有哪個管得到老子?.jpg」
在朋友圈被回家消息轟炸的這段時間,顧允真一邊等著辦旅行簽證,一邊在合泰實習(xí)。
所謂的實習(xí),其實是周循誡找了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女助理Luna來帶她。
Luna是周循誡的投資助理,眼睛毒辣,專門負責(zé)在海量投遞的計劃書中篩選有資格入圍的企業(yè),再上匯給周循誡。
此刻。周循誡的車上,顧允真正把玩著新發(fā)的實習(xí)工卡,她穿襯衫的兩寸照貼在亞克力板材質(zhì)的工卡中,清新又正式。
合泰的工卡,曾一度成為他們學(xué)校的時髦物品和榮耀象征。不少學(xué)生都在朋友圈,在冰美式和長島冰茶的氛圍美照中,不經(jīng)意地曬出合泰工卡。
玩了一會工卡,她側(cè)身對周循誡道:“咱們的關(guān)系,在公司就不公開了。”
“理由?”
“我想像別的實習(xí)生那樣正常實習(xí),否則別人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都忌憚你,不能好好帶我了。”
周循誡垂眸,那天她穿了一套偏正式的office Lady職業(yè)裝,淺卡其色真絲襯衫,胸前一個柔美的蝴蝶結(jié)減少了板肅感,襯衫在腰間收束,掐出細腰,再往下是包裹感極強的魚尾半開叉裙。
令人眼前一亮。
他伸手撥弄了下她胸前的蝴蝶結(jié)。
“可以。”
既然公開一事遙遙無期,那就當(dāng)這段實習(xí)是對她的一次鍛煉。
Luna為人嚴苛不偏不倚且細節(jié)狂魔,這也是周循誡讓Luna來帶她的原因。
實習(xí)第一天,Luna便讓顧允真整理兩家醫(yī)藥獨角獸公司的盈利數(shù)據(jù)。
當(dāng)看到顧允真將它們各自的凈資產(chǎn)收益率、總資產(chǎn)收益率剔除杠桿因素并結(jié)合股權(quán)激勵計劃、短期風(fēng)險報告遞交上來時,Luna才真正確定,這個女學(xué)生值得帶。
作為一名實習(xí)生,顧允真擁有自己專屬的格子間,打印資料、整理行研報告、寫PPT等瑣碎的日常工作填滿了她白天的時間。況且,她的格子間在十二樓,距離周循誡的頂層辦公室遙遠得緊。
簡直就像牛郎和織女的距離。
周循誡原本還以為將她帶來實習(xí)能多一點兒時間碰面,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小姑娘天天忙著工作,想把她抓到他的辦公室里兩人獨處一會兒,還得避著眾人耳目。
既然白天看不到,晚上兩人都下班了,應(yīng)當(dāng)是不用避了。
可周循誡沒聊想到的是,上班時間要躲躲藏藏就算了,下班了回到四合院,還得繼續(xù)躲躲藏藏。
“總之,在婷婷面前,你不準(zhǔn)一直看著我,不準(zhǔn)吃飯的時候給我遞紙巾,也不準(zhǔn)叫我真真,要叫我的全名羞羞的事情要等婷婷睡著了才能做。而且我要和婷婷一起睡,沒有空和你睡”
沙發(fā)上,顧允真用手扯著周循誡的耳朵,吧啦吧啦了一堆。
“唔你也不能親我脖子,明天婷婷就回來了,被她看到痕跡不好。”
“咱們就要像正常的小叔叔和小侄女那樣。”
燈影下,她雙唇微合,一會兒蹦出一句“注意事項”,周循誡勁窄的腰身懶洋洋靠在麂皮沙發(fā)上,忽而伸手,捏住她被燈光映得通透的下巴。
男人低沉的嗓音如松風(fēng)拂過琴弦。
“要多正常,像我親你這樣正常?”
他說著,將她壓到她唇下,吻下去,廝纏。他的吻中帶著肆謔的力度,顧允真有點兒承受不住,雙目漸漸泛起空濛的水澤
與此同時,四合院的垂花門外,周婷鈺裹著一身長及腳踝的加拿大鵝,推著RIMOWA行李箱,萬向輪碾在青石板路徑上。
第50章 新年
“唔”
周循誡的吻好似有融化人的力量, 顧允真攀住他肩膀的小手漸漸收縮,抓緊他,覺得自己簡直軟成了一灘春水。
嘶。軟嫩的唇瓣上傳來一陣刺痛, 緊接著舌頭舔到了血腥味,疼中摻雜著爽意, 恍若滲入骨髓。
“好疼,你還咬我”顧允真軟聲抱怨。
燈影下,男人面如雕塑,眸光晦暗不明, 伸手抽出紙巾,替她擦拭嘴唇, 潔白.絲柔的紙巾上,泛起兩縷殷紅的血絲。
“明天被婷婷看到怎么辦?”她悶悶地看向她, 眼里含著層慍怒,艷極生光。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響起萬向輪碾過柚木地板的聲音, 緊接著是周婷鈺的聲音響起, 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呼呼, 累死我了!真真你肯定在樓上, 我打了你好幾次電話你不接。”
陡然聽到閨蜜的聲音,顧允真一激靈,整個腦子都是空白的,她“唰”地一下站起來, 差點兒撞到周循誡下巴。
周循誡見這小姑娘慌得連神兒都找不著了,暗自好笑, 雙手在她肩膀上扶了一把,好像要把地里長歪的小苗順正一下似的。
“淡定。”他低聲。
顧允真被他扶了一下, 才按捺下怦怦跳的心,趕緊把自己頭發(fā)捋了捋,又使勁舔了舔唇,想將唇上的血跡舔掉,這才轉(zhuǎn)身往樓下走。
“我剛剛沒看到你電話”她心虛,小小聲對周婷鈺解釋。
“快來快來,幫我搬下箱子,我累死了。”周婷鈺站在樓梯底,一邊脫掉加拿大鵝,一邊嚷嚷。
顧允真正要一塊下去搬,這時周循誡從她身后走出,三步并做兩步下樓,單手將行李箱搬起,拎上樓。
“啊叔叔,你也在啊。”周婷鈺驚訝地叫了出聲,絲毫沒想到今晚周循誡在家。
周循誡不答,將行李箱拎到她房間。
上到二樓,周婷鈺看著稍顯凌亂的沙發(fā)枕褥,名貴家具籠罩在光影之中,莫名添了幾分曖昧。
明明應(yīng)該是干爽的室內(nèi)空氣,卻好像有黏糊糊的、化不開的潮濕氛圍。
有一秒,周婷鈺腦中閃過一個疑惑,這二樓黑黢黢的,也不知道顧允真和她小叔叔在這兒干嘛。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在神經(jīng)大條的她腦中閃過一瞬,沒有細想下去。
“你不是說明天到,今天這是提前了?”顧允真將閨蜜脫下來的加拿大鵝在立柜處掛好。
“啊別說了,幸而Eric替我搶到了票”周婷鈺絮絮叨叨地說著,同時將雙手架在顧允真雙肩,認真打量她。
“咦,大美女變得更好看了。等等,你嘴唇好像破了。”
周婷鈺的目光落在她唇上,盯得極為認真,顧允真一陣心虛。
“嗯,肯定是天氣干燥,要擦潤唇膏的。”周婷鈺自己嘀咕了句。
大大咧咧的直女周婷鈺并沒有發(fā)覺什么不對,將顧允真推了推,又道:“今晚上我們一起睡吧,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和周婷鈺一起睡?
她稍有猶豫,眼神順著周婷鈺肩膀的空隙看過去,恰好看到周循誡單手插在衣兜里,輕微搖頭,顯然是不同意她和周婷鈺一起睡。
不給她和周婷鈺睡,是想讓她和他睡嗎?
這就難辦了。
恰好此時,周婷鈺又將她搖了搖,“答應(yīng)嘛,答應(yīng)嘛,我好久沒和你一起睡啦”
顧允真一咬牙,答道:“好呀婷婷,晚上一起睡。”
許是在美國待久了,周婷鈺為人也變得奔放了不少,鼻子湊到顧允真耳邊,輕輕嗅聞了下。“真真,你換了香水嗎,身上好香。”
顧允真沒敢動,怕她聞到的是周循誡的氣息。也不知道她成天和周循誡抱著,會不會沾染彼此的氣味,但愿周婷鈺不要聞出來
“唔,你也香香的。”顧允真反手摟在閨蜜腰上拍了拍
周循誡看到兩個女孩如此親密的舉動,眉頭蹙了蹙。
等這個抱抱結(jié)束,顧允真再悄咪咪抬頭去看周循誡,他還插著兜立在那兒,唇角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容,顯得他格外地冷。
觸碰到他寒冷的眼神,顧允真瑟縮了下。
這時周婷鈺也轉(zhuǎn)過身來,看到周循誡投在燈下的頎長身影,有種錯覺,覺得她小叔叔好像有點兒孤單。
大直女·周婷鈺撓撓頭道:“叔叔,聽奶奶說你找女朋友了,我問下,小嬸嬸漂不漂亮呀?”
周循誡不置可否,下巴朝顧允真一揚。
“你問她。”
顧允真:
“唔,我也沒見過你小嬸嬸呢”
顧允真含糊其辭,順帶著趁周婷鈺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瞪了周循誡一眼。
晚間時間,周婷鈺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顧允真還替她放了玫瑰香草浴鹽。浸泡在暖得微微發(fā)燙的水中,周婷鈺總算活過來了點。
兩個女孩洗得干干凈凈,躺在一張床上,開始聊天。基本都是周婷鈺在說,顧允真負責(zé)傾聽,說起她在哥大交換時期的樂事、新學(xué)會的范式研究,周婷鈺恨不得手舞足蹈,中文夾雜著英文。
“以后,你一定會成為很厲害的社會學(xué)研究學(xué)者的。”最后,顧允真肯定地對周婷鈺道。
“嗯但愿吧。”
夜?jié)u漸深了,周婷鈺把被子一裹,睡過去了。
顧允真躺在松軟的被褥里,摸摸自己被周循誡咬疼的唇,她有點兒睡不著,心里一直記得周循誡那個冷感的眼神。
小叔叔他應(yīng)該也沒睡吧。
想到這兒,顧允真偷偷看向周婷鈺,她呼吸綿長,睡眠真如嬰兒一般。等確定好閨蜜真是睡過去了,顧允真偷偷溜下床,腳尖輕點,溜到周循誡房間。
此時凌晨一點多,她溜到他床邊,掀他被子,躺到他身邊,一陣清冽好聞的淡香瞬間將她包圍。
周循誡正闔著眼睛,她不死心,在他脖子上嗅嗅,又掐了下他腹間平坦的肌肉,唔,手感真好。
“哪里來的不睡覺的小家伙?”
周循誡本來有一點兒困意,這下子被她給打斷了,啞聲。
她柔軟的小手蓋上他的薄唇,感受到夜間青茬刺破肌膚,刮得她小手微疼。
“噓,我悄悄跑過來的。”
“你跑過來干什么。”他淡聲,將她撫在他腹肌上的小手抓下來,捏在手里。
她香軟的嬌軀就這么隔著薄薄的真絲貼著他,燥意一點點兒漫上他,像是把他架在火上烘烤。
“我怕你不開心嘛”顧允真小聲。其實,她也能感覺到周循誡的不快,能根本解決掉他不快的辦法只有現(xiàn)在公開,但她又做不到,只能過來哄哄他。
“你也知道。”他嗓音有點兒冷,一個側(cè)翻身,半撐在她上方,低頭看著昏茫光線里她嬌媚動人的眉眼。“來了就別想回去了。”
“要回去的,婷婷明天醒來看不到我”她小小聲辯解,對上他那沖擊性極強的臉,差點兒要忘記呼吸。
周循誡的掌心撫在她柔嫩渾圓的肩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掌中粗硬的繭子刮擦到她的肌膚,帶起絲絲奇妙的疼意,疼中裹著好似能將人融成春水的癢意
顧允真不覺雙眼輕瞇,紅唇微張,眼神迷離。
“那正好,讓她看看你在我這兒。”他啞聲,往下探。明明不是第一次撫過她,卻好像每一次都如第一次,也怎么都撫不夠。
“不行不行。”她搖頭。
“不想被發(fā)現(xiàn)的話,待會叫小聲點,嗯?這房間隔音不好。”他淡笑,輕輕在她唇上啄吻。
“不能親這里。”她將頭偏過去,恰好暴露了頸側(cè)美好至極的弧線,肌膚瑩瑩生光,耳垂小巧可愛,惹人生憐。
周循誡眼眸一黯,裹住她耳垂,吮咂,輕咬
細密的癢意很快將她包圍。
“不能親這兒,那親這?”他有意逗她,屈起的手指順著頸線的弧度滑下。
“不要你別親啦明天我和婷婷一起泡溫泉她會看到的。”
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這么放縱。
偏生她肌膚嬌嫩,哪怕輕輕吮吻都會留下紅痕。
周循誡愛極了她這身涼玉似的肌膚,稍稍弄起一點兒痕跡,就好像被標(biāo)記上她是他的。
這一處那一處,都是他的。
“你們還一起泡溫泉?”周循誡挑眉,顯然是不贊成她們兩個如此親密。
“不可以么。”
他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只能和我一起。”
“這里大一些了,嗯?最近長胖了。”他掂了掂,格外喜歡。
“要去買新的了,舊的有點兒緊。”顧允真咬住唇,有些羞澀,她的內(nèi)衣是要換過一輪了,不合身勒得都透不過氣。
“下次一起去買。”他輕柔地吻上去
兩個小時后,顧允真從他床上溜下來,腿還在發(fā)軟,柔嫩腳底觸碰到柚木地板,差點兒摔了個趔趄。還好周循誡眼明手快,趕緊扶住她。
“慢點兒。”他握著她軟軟的上臂,唇角含著一絲笑。這小姑娘知道他心情不快了,還懂得來哄她,這讓他心中好受了不少。
還不是那么沒有良心。
“還不是你弄得我腿軟。”她瞪他,細嫩指尖按著睡衣上的貝母紐扣,想將紐扣鈕好,用干凈清爽的布料,遮蓋她一身紅痕。
哄是把周循誡哄開心了,但也差不多將她自己賠進去,過去兩個小時的羞澀她都不愿意再回想一遍。他竟然還讓她把裙子撩起來,對著他
她哭著不肯。
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麝香氣息,令她聞了微微有些頭脹。
這晚,顧允真從他房間溜出來,也不好再回去和周婷鈺一起睡,而是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睡到十點多才醒,醒過來后周婷鈺問她昨晚上怎么回事,她只好說自己認床,在她那邊睡不著。
“這倒是。我剛?cè)ソ粨Q,也老是認床。”大大咧咧的周婷鈺不疑有他。
“嗯”顧允真一邊心虛的應(yīng)著,卻還有些魂不守舍,總是想起昨夜周循誡握著他自己,晦暗不明的目光投向她的情景。
不知道是不是偷偷摸摸做這種事兒更刺激的緣故,昨夜她也是格外有感覺,結(jié)束時還換了一條小褲-
這年的冬季格外寒冷,積雪連下了幾天,房檐上積起長長的冰錐,泛著寒氣,人在房檐下走過,冰錐滴落的水珠兒掉進人衣領(lǐng)下,能把人凍得脖子一縮一縮。
因為冷,才格外有節(jié)日氣息,幾株沿著小徑栽種的紅梅傲雪綻放,琉璃世界白雪紅梅。
轉(zhuǎn)眼就來到了大年二十八。顧允真原本打算在這天飛往新西蘭,不料暴風(fēng)雪天氣多發(fā),北城多條航線取消。
見狀,周婷鈺干脆勸她道:“真真,你年后再去新西蘭唄,這個新年就在我們家過吧~”
“嗯你家新年的話,會有什么人回來嗎?”顧允真問。
基于她和周循誡的特殊關(guān)系,她希望能少見點兒周家人,以免穿幫露餡。
“沒有。每年過節(jié)都冷冷清清的,我爸我媽都忙死了,我又跟我哥玩不來。我爺爺奶奶也滿世界飛,兩位叔叔也忙”周婷鈺說著,自己都委屈了。
爸爸媽媽都身居高位,周婷鈺基本上就是放養(yǎng)著長大的小孩,過年也沒個伴。
聽周婷鈺這么一說,顧允真忽然好心疼她,都不舍得去新西蘭了。
“婷婷,我就留在這里和你過新年。”
“那真是太好了!”
就在顧允真決意留下來過年的這晚,沉寂已久的群聊【老周家】中,彭姝華特地艾特了三個兒子。
「老大,老二,今年回來過年,天天在外頭奔忙,一年到頭家里人也該回四合院聚聚了。別說什么要在外頭視察工作沒時間這借口,別忘了,今年老三有女朋友了,要回來相看相看。」
「老三,把你女朋友帶回來,一起過年。」
周秉實、周銘謙平時公務(wù)繁忙,消息回得慢,這一條倒是回得快。
「收到。」
「收到。」
只有周循誡回道:「別鬧。」
大年二十九這天清晨,顧允真還裹在周婷鈺的被窩里睡得迷迷糊糊,等被好閨蜜叫醒,告知她周爺爺、周奶奶,周大伯周二伯都要回來歡度春節(jié)時,顧允真一時呆在原地。
“真真,怎么了,你不愿意和我們一塊過年嗎?”
顧允真搖搖頭,就想去收拾行李。“我留在這里過年不太合適。”
她面上鎮(zhèn)定,實則心中狂喊SOS。救命啊怎么今年周家人都回來過年?那她豈不是要見到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了?
這可怎么辦才好?
她才不想這么快見到他們。
周婷鈺按住了她的手。“別呀,真真。他們晚上就到了。我還打電話和我奶奶說了,說你今年要和我們一起過年,我奶奶可歡迎了,她說早就知道我有你這么個朋友,讓我一定留你一起”
晚上就到了?
顧允真差點兒要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