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見到,便沒有再繼續(xù)通電話的必要。
姜暮聲側(cè)目,保鏢將電話收好。
“還沒解決嗎?”
姜暮聲將金手杖拋給一旁的保鏢,長腿邁著大步朝云染走去。
“早知這樣,我會直接陪你一同來。”
云染雙唇微張,因為姜暮聲的突然出現(xiàn)驚訝得說不出話。
更古怪地是,姜暮聲居然屈尊、主動配合她演戲。
經(jīng)理的震驚一點也不比云染少,驚嚇更多。
他先前雖沒見過這位像活在江湖傳說中的大佬,但見他通身的氣派,矜貴眉眼,還有那柄同樣存在于傳聞中的金手杖,便知道來人是姜暮聲不錯。
不管云染是通過什么方式攀上了這位大佬,他此刻唯一的選擇就是認慫賠罪。
“不知姜先生今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經(jīng)理彎腰上前,他本就生得矮小,在身形高大的姜暮聲面前躬身,更顯得像個小矮人。
“我剛剛同云小姐開了個玩笑,云小姐有一雙妙手,妝化得出神入化,我們歌舞廳的歌舞小姐都舍不得云小姐離開呢,我才玩笑挽留。”
“是這樣嗎?”姜暮聲看向云染。
云染心里已經(jīng)驚濤拍岸,并不希望事情鬧大,對她來說,今夜能達成辭職的目的就好了。
“是的。”云染點頭。
水柱般的汗從經(jīng)理額前流下,在精瘦干癟的臉上流下一道明顯的汗痕。
萬幸云染沒有在姜先生面前添油加醋告他的狀。
“姜先生,我們走吧。”
目的達到,云染激動地說。
她的心情還是沒有平復下來,因為還有幾個疑問沒有得到解答。
“好。”
兩人一齊轉(zhuǎn)身,經(jīng)理快速拉開抽屜,對著兩人的背影急聲道:“兩位稍等。”
云染腳步一頓,心想還有什么事。
經(jīng)理拿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厚實紙袋走到她跟前,雙手捧著,恭敬地呈給她。
“云小姐,這是給您的辭職金。”
云染沒有拒絕,伸手接過。
感受這重量,必是厚厚一疊,是她好些天的工資。
這些天的薪水跟這辭職金加起來,私立大學的學費應當是夠了。
她心里十分清楚,歌舞廳這樣吸人血的地方大概率沒有什么辭職金,辭職金只是經(jīng)理自覺得罪了她,找的補償借口。
她也就順其自然收下,學費籌夠了,也就不必向姜暮聲開口要錢。
未來,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走出辦公室,再往歌舞廳外走時,云染察覺自己因為突然出現(xiàn)的姜暮聲受到許多矚目。
明明是安靜的注視,于她來說,卻是鬧囔囔的視線。
因為她的腦海里能自動播放那些人的所思所想。
無非就是驚訝她那天為了擺脫何老板,說自己是姜暮聲的人,竟然不是大話,而是真的。
還有好奇和探究她究竟是怎么做到跟姜暮聲攀上關(guān)系的。
諸如此類。
成長過程中,云染沒少受關(guān)注,但在沒有堅實后盾的情況下,惹人注目是令人不安的。
她會害怕,害怕自己守不住自己,被強制當成某種貨品交易。
此刻,她才真正發(fā)覺和體悟受矚目的快樂所在。
因為她是安全的。
云染扭頭看向讓她有安全感的來源,本就激流涌動的心潮更加澎湃。
誰能想到讓她小時候聽了名字晚上會做噩夢的人,現(xiàn)在莫名成了她的保護盾。
等上了車,云染就端坐在姜暮聲身邊,兩手規(guī)矩地交疊放在并攏的雙腿上。
姜暮聲不說話,她也不敢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實在被疑問折磨得難受,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姜先生剛剛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
姜暮聲側(cè)頭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要把她面皮之下的血肉和微小的細胞都仔細探究清楚。
云染頓覺有些毛骨悚然。
“司機給我打電話詢問能否送你來東方歌舞廳時,我已經(jīng)在這。”
原來如此。至于姜暮聲為什么來這,云染不敢再問。
姜暮聲忽然道:“狐假虎威的本事不錯。”
云染的臉咻地一下紅了。
她目視前方,強裝鎮(zhèn)定回答:“小狐貍的求生方式,讓姜先生見笑了。”
“我有些好奇。”
“什么?”
云染瞪圓了眼睛。
姜暮聲也會對她有所好奇嗎?
“這是你第幾次借用我的名號?”
啊這……是這個問題啊……
云染被包在雪雨妹妹漂亮黑皮鞋里的腳已經(jīng)開始腳趾扣地了。
姜暮聲忽然在她耳邊很輕地笑了一聲。
她神經(jīng)緊繃地扭過頭,幅度大得有些夸張,尷尬地發(fā)現(xiàn)姜暮聲并沒有靠近她。
是她跟姜暮聲共處一車,緊張得要神經(jīng)衰弱了。
“看來是用得太多次,連你自己也想不起來了。”
“不是!我只用了3次……對!就3次!”云染紅著臉道。
姜暮聲默不作聲,但一臉被她占了大便宜的表情。
云染心里飄忽不定,兩只手都去摸今天的薪水和豐厚的辭職金。
不安地問:“姜先生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姜暮聲還沒有回答,汽車就停了下來。
下車后,云染看了一眼,不是姜家別墅。
就在云染以為姜暮聲不會回答她的時候,腰忽然一緊,像是被低溫的蟒蛇纏住。
是姜暮聲伸手摟住了她的腰,且還在俯身靠近。
呼吸相聞。
她面露驚恐。
姜暮聲停在了她耳畔。
低聲:“今晚,做我女友。”